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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arcissus (小堂), 信区: Memory
标  题: 乱弹之写人纪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Jan 29 12:38:35 2004), 站内信件


写人纪事
肖唐
19:54 PM 2004-01-28 




     我是百无聊赖地记下了以下这些文字，是在公元2004年01月26日的夜间，是在由北自
南下的春运列车上，是在醒醒睡睡的模糊状态下。部分文字由于感觉上的深浅变化而在此
刻写下的时候会有所调整，加强或者削弱，但我想是不会掩盖它作为一个火车上记载事情
的特性的。

    列车上有一个穿黄衣服的女孩，好象是从ZZ西站上来的，和她一起的，是另一个女孩
子，胖嘟嘟的小脸，不太象她的姐妹，估计是一个村里一同出来打工的，更或者就是她的
亲戚，因为看上去，这个女孩子对黄衣服小女孩很是照顾。由于空调车是从内部封闭的，
而且她又有可能是没有太多的乘车的经验，便在那里蹲下，靠着坐位边上，一只手还让那
个女孩扶着，不用说，她肯定是晕车了。她没有带任何东西，包括塑料袋和纸巾，我吃东
西剩下的一个袋子通过另外一个女孩子递给了她，可是好象还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蹲
在那里，从车里传出的一阵味道可以知道，她吐在了车上，没有办法，鼻子对气味的敏感
也会导致我对这样的事情难受，更何况，车厢本来就是有很多种混合的气味的，幸好我及
时的阻止了自己进一步的恶化。

    大概是从徐州站上来一个男孩，不大，十五六岁，带戴着眼镜，头发蓬乱，他是同那
些通过窗口爬上来的人一起的。由于热，脸一直红着，车在开出两个小时以后，还是那样
，他把衣领拉开，用嘴巴往里吹着可能的冷气来降低一下体温，可那根本是无济于事的，
直到他下车，我看到的他还是依然头上冒汗，满脸通红的。

    由于车厢闷热，其实热空调是关着的，就是因为人多而使车厢出现的不正常的温度升
高。所以两侧的窗户被打开，由于疏忽，在驶进徐州站之前没有及时关闭，导致十四五个
人从窗口横空而入，那些上来的人什么都不顾，踩着原来的座位，踩着放东西的桌子，一
股脑儿地进，只要有一个人可以上来，好吧，那么会使一大批人都会跟着被送上来，里面
的人接着，外面的人推着，很容易就会送上一个人进来。这种情景实在是难得一见。月饼
说大家都是为了生活，方式不同，但目的却是一样的而且是单纯的，确实如此，我们能有
什么办法，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车厢的味道越来越重，人也将过道挤得满满当当。从徐州站那里上来的一个妇女，似
乎说丢了一个包，于是乎眼晴就到处查看，在不到两分钟以后，她已经挤到车厢中部去了
，这种在人群中快速移动的功夫想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得出来的。下一站是蚌埠站，
也可能会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吧。

     打工的人都是一队一队的，从ZZ西站还是YZ站上来的一些女孩子，也就十七八岁吧，
正是读书的好年纪，可是却要外出去打工做事。脸上的稚气还没有脱去，我看到的是惊喜
和对未来的渴望。这种人的此时状态给我很大的冲击，我似乎心头会有一种很酸的感觉，
她们的生活将来会怎样，而又是什么造就了她们此刻的生活？城市被大批外来民工占领，
他们在用自己的青春来做着贡献，城市给予了他们机会和更多的接触外办的可能，那么我
们给了他们更多的希望么？当她们成长起来成为父亲母亲的时候，他们的下一代又会是怎
样的生活？我个人非常倾向于做这样一件事情：对中国人目前的真实生活状态做一个全面
而真实的调查。用文字和纪录片的方式，但我也知道这将是多么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一件事
情，更何况不仅仅是调查，是要讲究方法的。

    又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在蚌埠上演，不是窗口上人事件，却是更严重的殴人事件。在列
车驶进蚌埠时，二十人左右的军人，看不清是什么兵，追着一对夫妇暴打，拿着皮带，那
对夫妇进行反抗，可又怎么斗得过成帮成伙的当兵的呢？男的头部被打出血，铁路方面的
警察试图去进行管理，可是又如何能管理得了，在被拉开以后，当兵的又连续三次进行追
打。可叹可怜可恶。

    车厢内有一个东北人，我是极为厌恶的，倒不是因为他一直在那儿在大家都睡觉的时
候还在大声说话，更为严重的是，在车厢空气极为混浊的时候，他脚踩在座位上，然后站
了起来，这样就成了整个车厢的制高点，四处瞅瞅，然后拿出香烟，在鼻口闻一闻，我开
始以为他也只是闻闻而已，可没想到人家还是慢悠悠地点了烟抽了起来。人，有表现欲，
是无可厚非的，而且也是我提倡的，但如果以是冒犯某种道德或有意无意伤害到别人为手
段的话，那我却要予以嗤之以鼻的态度的。

    一个戴着帽子的三十五门的妇子，当她试图让窗口的人帮着买饮料的时候，被大家一
致拒绝，原因是不想让徐州窗口上人事件重演。

    爱看热闹的中国人还是不少，在蚌埠打人事件时，我右侧的人纷纷到窗口这里来观看
，似乎是一件好事，或是好看的电视剧一样。为什么不能平静下来？

    对了，我仍然要摒弃那种以自己的立场和层次来看待事情和要求别人跟我一样的想法
，错误的东西应该摒弃。

    一切的文字语言在表现一件事情或景致的时候，我发现都是特别苍白的，而对发生的
事情或是看到的人以及车厢的种种，我尽最大的可能去描述，可还是不如人意。只有电视
语言或是电影镜头才能完美表达我的意思。
   
     人与人不同，省与省不同，市与市不同，城市与农村，男与女，成年女人和青春少女
不同。人文关怀，实在是一个大问题。可是还是有一个人是与我相同的。呼呼。

     我本无意有什么论点，只是随便就写点东西而已。所幸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希
望那些眼晴，不再出现迷离，而是有了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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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小堂，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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