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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R (※中立卧底·XS猫族※), 信区: Memory
标 题: 遥远——最终的不是距离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1月11日01:31:34 星期六), 站内信件
从殿堂里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从右侧的屋檐斜照在厅院前的台阶上,暖
暖的、懒懒的,有些朦胧熟旧的色调笼罩着以青灰色为主色的狭小庭院。怀
里抱着那几本刚才在黄布围盖的台案上拿到的深蓝、浅黄的竖开本薄薄的小
册子,身上还沾染着一丝厅堂内香火的味道。在走下几级台阶后还是冲着站
在午后昏黄光中正在用神凝望着什么的年青女道士深深一礼,说了声“谢谢”。
‘太上感应篇’、‘太上宝训注解’、‘化性谈’……,这是刚刚从‘老君
堂’的一侧桌子上拿到的。这些书是不太容易见到的,就算是特意去寻找也
不一定能找得到。在离开时我还是在庭院一角通向上石径的侧门旁不由自主
的回头看了一眼已嵌在已处在日落中的‘西暖阁’,那就像是幅油画的丹青,
清秀的是山色与庙宇,幽幽中几分古色古香;欲落的夕阳的昏黄色将‘西暖
阁’与背景山色凝为了一体,却又呈显出了西洋画中特有的黄色基调,暗暗
的古旧堂皇。庭院中的道姑还站在那凝望着那丝余辉燃起的地方呆呆出神,
朦胧中斜阳将她束起的发丝也撒上了层金色,几缕散下的发丝与身上的青布
衣衫随山风轻轻的被吹动着,淡然而超然的一幕,看上去很美、也很宁静。
很多年的一个春夏交季的季节,在香山下我绕过了几个院落、几丛还发
黄的细竹来到了寺院的内院深处中的一个小园。可能是这里背了些,静静的
园子中右侧就是沿山的灰色后山墙,不大的园子不太规则的种了几尾细竹子
与一片开的正好的芍药牡丹。静静的在背荫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虽然已是芍
药花盛开可依然感觉到了山风的清凉。南方的竹子到了北方长势并不是很好,
完全没有了青青翠竹高大挺拔的气势,也没有了风吹竹叶沙沙的风雅。细细
的黄黄的竹叶中加杂着绿色看上去斑驳、文弱、苍白,矮矮的竹丛如果不是
近前仔细的分辨竞一时的无法想象出这就是竹子。如果在南方竹子可以称为
竹林、一片竹子,那么长在北方的竹子只能用‘丛’,称为一丛竹子。青灰
的山墙、盛开的粉红色的芍药牡丹、几块青石、一丛细竹、弯延绕庭的石径。
可能是庭院深深,已感觉不到‘碧云寺’大殿飘来的寺院香火。微凉的山风
中静静的坐在那里深思,盛开的大朵大朵的粉红色芍药牡丹在浓郁的枝叶衬
托中随风微动。竹无语、花无香,一时间的将人带入了一种淡雅境界,想不
到清清古刹寺院中也会有国色天香。
前面是哪里?那样的深远,看不到的边际,向前向上遥远的能看到的只
有夜色中的满天星斗和无尽的黑暗。没有城市高高楼宇的阻碍,没有霓虹闪
烁的迷幻色彩,那就象是团深蓝色的迷深深吸引着你一直向前,向前。黄色
的灯光将长长的甬道两边染成了一片黄色,是暗暗的散发着温暖气息的朦胧
的黄色,与它上方的背景深隧的深蓝色夜空形成了对比。夜色越深,那黄色
的灯光就越温暖,那灯光越朦胧越温暖,这夜色就越遥远,越深沉。这里有
寺院,但很早已前这里也是一片墓地,围在寺院的周围许多有名的无名的坟
堆积在这里,形成了一片布满黄丘的荒冷三角地。其中当然也有逝去僧人的
塔林,多年后的今天每每清风月夜,万籁俱寂时,偶尔的也可以听一听已被
围入寺院院墙内塔上风铃响动,如悠悠长叹。这里的空气终归都是含有香火
的味道,无论是白天,还是寂寥的夜晚。那种黄色的粗香与黄钱纸燃烧过的
味道好象已浸透了这里似的,只要走近它就能触到它的气息。在离此不远处
就是外桥们的墓地,对着墓园正门‘乌斯别斯卡亚’圣母安息教堂是墓地里
主持葬礼的小教堂,座落在这些身死异国的人身边。就象是在这遥远国度中
他们的主、他们的父,为他们守护最后归宿,灵魂永远的家园。教堂正门的
钟楼与教堂成一条直线排列,曾高举着俄罗斯东正教十字架的钟楼顶上已爬
满了长青的藤蔓将整个塔楼包的紧紧的,里面是死者长眠的地方,竖起的墓
碑与十字架象征着生命的结束,而墨绿色的藤蔓的绿色却又是象征着生命。
这是片遥远而宁静的地方,昔日的墓碑已不见,仅留下东正教的教堂与教堂
前的曾高举十字架的钟楼没有被岁月完全的蚕食,还有曾经就是墓园中围墓
生长的树木。静下心来如果仔细在那些碑石块铺成的小路上仔细探寻,也会
偶尔的在泥土杂草中找到一块两块被砸碎了的还残留着花纹的碑石。谁可想
过在许多年前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这里曾是墓碑林立,高高低低各种石质、
木质的,各种样式的墓碑散落在树林丛中。最高的建筑‘乌斯别斯卡亚’圣
母安息教堂在长街东大直的尽头展开羽翼将墓碑与他们的主人笼在她的环抱
之中,给身死异国的人以最后的庇护,这里就象是他们在异国最后的家,虽
永无归路,却是种精神的寄托。夜色中站在‘乌斯别斯卡亚’前看到的只有
她身后的夜空象就是走到了世界的边缘,向前,向前,只有遥远而看不清的
暗蓝色的夜色。
什么是遥远那,那或许是一份心情,真正遥远的不是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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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看得透的双眼,唯独看不透自己的未来。
或许也会看透吧,却太悲哀了。改变不了的未来,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鸦对秀
一时的藏马曾说过,“所有的人中,我很喜欢你。象在思考为什么活着,很深奥的问
题。”鸦也很落漠,是在思考为什么杀人吧。怀着这些散乱的思绪,超出杀手的概念
了,差不多是杀人的艺术家吧。只是能被鸦喜欢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飞影如躯所说一直思考着死亡的方式,与藏马的生之思考,确也形成很有趣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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