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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iprocs (落寞如琴), 信区: Memory
标 题: 爱情不在服务区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29日20:17:25 星期二), 站内信件
一年前,我的爱情断了线,到现在整整1年零25天了。
那是第一次真正爱上一个人,关于他的一切,虽然短暂,从相识到相
离13个月零 13天,但记忆忧新。
和他的开始没有一点浪漫可言,吴是我们俩共同的朋友,有一次去她家
玩,想打牌,正好三缺一,吴一个电话就把他招来了。他进来时,穿一件深蓝色衬衫,
黑色西裤,戴着度数很高的眼镜,很文雅的样子。吴介绍我们彼此认识,感觉像是很熟
识的朋友,只是好久不见。年轻人总是很快就熟悉起来,我和他打对家,我的牌技不好
,但手气不错,和他配合的很是默契。
之后又有过几次接触,大多也是在吴的招缆之下,大家凑在一起玩
玩,放松一下 心情。偶尔的闲谈中了解到,他也是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生活,朋友不是
很多,吴的丈夫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很要好的朋友。一个人无聊时就来她家蹭饭吃。
“有时候真希望有个象吴家一样的家,和一个心爱的人,一块做饭、吃
饭、吵架、逛街,一定很幸福。”说这话时,他有点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有一种向往
的陶醉。以前我以为这种柔情的话只有女孩会说来,而听到一个大男孩这样说,却是第
一次,如果说他打动我,可能就是那一刻吧。
也不知道我们是怎样开始单线联系的,反正当我们手牵手出现在吴面前时,她和
她丈夫都十分意外,但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后来,他告诉我,他喜欢我是因为我的任性而随和的矛盾的个性,多次发现我是一个懂
得爱懂得感情的人,天知道,我做过什么会给他这种感觉,反正我们就是
这样相爱了,而且爱火如炽。
开始时,我们天天打电话,象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抱着电话不放,上班的地方离
的很远,但我们总是在下班后挤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到离我们两个相同距
离的一条小吃街去吃饭,散步,然后分别回家。有时候因为塞车,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
可能要两个小时才到,但我们彼此没有怨言,能在一天的工作之后相视一笑,一块吃饭
足以抵消任何的不快。
三个月后,我们同居了。本来他不同意的,他说他要对我负责,必须
结婚之后才可以住在一起。可是我没办法在每天吃完饭之后,再依依不舍地放他走,好
每一天的告别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虽然第二天我们还会再相见。这一次,我的固执
、任性让他束手无策。
然后,我们登记结婚,没有举行什么仪式,只是双方的家人朋友聚在
一起简单认识了一下。我们一直认为,所谓的仪式是给别人看的,而且我们也没有能力
大肆铺张,相信有爱,我们就什么都有了。
我们终于过上了他所说的生活:和一个心爱的人一起做饭、吃饭、吵
架、逛街,而且乐此不疲。两个人的想法总是出奇地统一,对于事情的看法也常常不谋
而合,当然偶尔也有纷争,但那只是生活的小小点缀,稍纵即失。 夜里睡在他身边,我
常常从笑声中醒来,然后看着身边的他,就不愿再睡去了。有很多的夜晚,我就是这样
为他失眠--他紧锁的额眉,偶尔的梦呓往往叫着我的名字,然后无意地伸出胳膊,让我
蜷缩在他的臂弯里…………
每天早上上班,我们总是相拥而别,这渐渐成了我们默守的习惯,就象每天必须
吃饭一样,从不曾落下。他比我早半小时出门,每次总是把我从被窝里抱
起,看我收拾一阵,再出门上班。偶尔他也会有例外,坏坏地掀起被子,大叫:曝光了
,我很无奈很幸福地任他捉弄。
后来,为了方便联系,他送给了我第一部手机,那是除结婚戒指之外,他送给
我的最贵的礼物。
之后我们就天天给彼此发短信,只要是不在一起的时间,只要是稍有空隙,说一些让彼
此心动的话,问候一下彼此的生活,那种亲密与关心,仿佛是一坛沉年的老酒,让我们
彼此沉醉不醒,余香悠然。
有一次,我去天津看一个朋友,之前告诉他,可能要在朋友家玩一两天,他有些不舍但
还是点头答应了,并且提醒我不要关机,随时联系。朋友住在一间简陋的地下室里,因
为很久没见,那晚我们聊了很久,很晚,差不多3、4点的时候才有了倦意。在快要进入
梦乡的时候,被“咚咚”的敲门声吵了。谁呢?这么晚?开门时,他和另一个朋友赫然
站在门口,看到我,像瘫了一样,顺着门框滑坐下去,脸色苍白,好象经过了一件很可
怕的事,我吓坏了,急忙蹲下扶住他。
“都是让你吓的,”同行的朋友对我说,“他给你发了无数短信,不见你回应,晚上应
酬完工作上的事回家打你手机,总不在服务区,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叫我连夜开车送他
来这儿找你。我说没事,他还不信。”
这才意识到,朋友的地下室信号不好,而我们一直在里面聊天,却唯唯忘了他。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宁愿你杀了我!”他爱恋而满脸激愤地看着我,突然又紧紧抱
住我,差点箍得我窒息过去,然后,有液体落在我肩头,烫烫的,他吓哭了…………
一年后的现在,我还原了单身,过着一种波澜不惊的日子。
偶尔也会有人走近身边,用一种爱怜有加的眼光试图读懂我,有时候我恍惚地以为是他
的替身,他舍不得我,回来看我了,只是稍一静下来,就有了一种背叛的感觉。他非他
,我却还是我,关于爱情的定义原来只适用在他的身上。慢慢地我学会了与别人调侃感
情,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用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和朋友谈感情的事,但都是别人的,自
己的是一片空白。
夜里还常常像以前一样醒来,有时根本就不曾睡,也会习惯地看着身边那个空空的枕头
,虽然已经早没有了他的体温、体味。累了,也会习惯地蜷缩着身体,但却没有了他的
臂弯做我的枕头……… 闹钟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代替他每天准时叫我起床,
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掀起被子让自己曝光,但瞬间就惊醒了。
1年后的现在,我还用着他给我的手机,也常常收到一些短信,朋友的,亲人的,只是没
有他的。有时去偏远的地方,也去过以前那个朋友的地下室,但我总是急急地回来,等
他给我发短信,等他打来的电话。
1年又25天前,我像往常一样在门口与他拥抱、吻别,延续我们每天的习惯。
那天他要和一个同事出差去外地,要三天才可以回来,我们从来没有分开三天,所以真
的有点不舍,所以那天的拥抱我们花掉了三次的时间,他笑着说:“我要把明天、后天
的拥抱先行享受了。”
路上的时候,他给我发过两次短信:亲爱的,我们已经出京,我开始想你了。
宝贝,这儿是山路,信号不太好,晚上到了再给你电话吧。
然后,我就很幸福地等着他的电话,等………
可是再也没有等到。
后来,我给他打电话“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我开始给他单位打电话,给他的同事,上司,朋友,给同行的同事的家里打电话,找一
切可能联系到他的人,然而,一切都是陡劳的,我忽然有了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整个
的像从地球上飞旋了出去,我找不到他,也找不到自己。
23个小时之后,有人告诉几近疯狂的我:
在一个急转弯时,由于路线不熟,他们的车与另一辆车撞了,翻下了山,同行
三人两个再也没有回来,一个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
送他走的时候,我没有哭,现在也没有,我在等他的电话。
后来,我去了他出事的地方,在那个山涯下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他的手机。
……
我每个月都会按时替他交费,每天都会打一次他的手机,发个短信。
每一次,我的爱情都回应我,“您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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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记得你说过的谎,我已经相信你说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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