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FieryFairy (abiding love), 信区: Memory
标  题: 爱情来了,友情走了??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25 21:21:31 2002) , 转信

   今天, 刚才, 此刻, 放下电话,一种莫名的焦灼撕咬着我:我忽然间觉得要失去什么了
, 一样我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 一份我珍视又忽视了的友情。
   我很难讲述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种关系很难让旁人理解和相信,但我坚信它的
存在,至少曾经存在。
   我们相识在大学的校园里,起初,我没有特别留意到他-land的存在,尽管我们在一个
班级。记得作为文娱委员的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劝他参加迎新晚会的演唱,那是一个男女
对唱,女生是一个打眼的人物haze--就是那次我记忆中的我俩的第一次合作使他卷入了
一场感情的旋涡――尽管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现在我仍然为自己当时的固执而内疚,我也
恨那个女孩儿对land所作的一切--利用land的对感情的执著来满足她自私而贪婪的欲望
。而land始终游离在haze的感情之外,无论他有多么的努力与执著:默默地关心她,默默
地帮助她,也默默地注视她身边的男友更替。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不能感动haze,还招致了
不少流言蜚语…但当时的我与他只是点头之交,所有的议论只不过是我耳边的一阵风罢了

    直到大二的一次演讲比赛,他作为班里对这类事情的组织者,整晚和我一起整理材料
,准备讲稿。最后为了安慰紧张的我,他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决定参加,好给我打打气。
结果,他第一,我第二,很有意思的结果,我们皆大欢喜。从此,我们接触的多了起来,
他也总是给我打电话,聊聊天,或者让我督促他学习。当时的我正处在一场突如其来令我
不知所措的感情纠纷中。我的性格是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表现脆弱的,然而巧的是,每
每有尴尬的场面总是被land碰到。仅仅靠一种直觉,我相信他,我选择让他来帮助我。他
是那种对别人的事情很理性的人(尽管后来发现他总是对自己很残忍),他给我的答案从
来没有绝对的是或否,所有的选择都交给我来做,只是摆清事情的每一个方面,让我能冷
静而明晰地看待一件事情――这极大地减轻了我内心的无助和脆弱带给我的不安,更满足
了我表现坚强的小小的虚荣心…最终,我自信地以自己选择的方式处理了问题。从此,他
成为我最信任的朋友。
    我想他也是这么看我的。他开始和我讲他对很多事情的看法, 讲他身边的人――包括
haze…我们开始无话不谈,除了他对haze的感情。这让我一直以为他对她只是朋友对朋友
的信任和友好。我对haze的为人多少是有些了解的,我开始的时候很不理解land的做法,
慢慢地我觉得他开始有些改变我,至少我明白了,了解一个人靠的是实际的接触,别人的
言论是次要的。
我们一直友好地交往,很有些象童话故事,纯粹而真诚。大三下学期,我认识了现在的bf
,然后顺理成章地开始了恋爱。land 祝福我们,我感到很幸福――身边有他们。我和lan
d的电话少了,但是我坚信这不是什么危机,我觉得这是land对我的理解――我的生活已经
发生了变化,我必须体察bf的感受。
   后来的日子按部就班,恋爱初始的甜蜜过后,平静之中难免争吵。然而我与bf都是倔强
的人――争吵过后往往是“冷战”。而我的内心却是敏感而脆弱,“冷战”对我来讲尤为
的难捱。一次大规模的“冷战”中,land打来的电话使我莫名地伤感,终于不可抑制地痛
哭起来,那边的他焦灼不安,急于安慰悲伤的我。于是十二月上旬的一天深夜,寒冷的街
头,两个身影一直晃到天亮――我不想对“冷战”做任何的描绘,不是不信任land,是怕
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于是我默默地流泪的时候,他就默默地陪着我走着:时而在左,时
而在右,或前或后,一直挡在我与汽车行驶的方向之间。我稍稍平静些了,他就和我东扯
西扯,尽管不着边际,但使我暂时忘记难捱的“冷战”和难耐的寒冷…
    第二天,昏睡了一天的我,接到他的电话,他第一次问起昨天的事情――那时的我才
可以平静地讲述事情的经过和倾听他的建议,然后自己作出决定。但是这次却很不顺利,
bf那天喝了好多酒,事情不仅没解释清楚,误会反而越来越深。bf的不理解使我又一次陷
入悲伤的情绪,这次land无论说什么我都无法停止哭泣,已不记得他在电话的那头都说了
些什么,只记得忽然间听到了他的啜泣声,于是我一下就呆了,哭声也止住了。过了片刻
,电话那头的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他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我这么伤心时他难以抑
制他自己的情绪。我说不知道,于是他给我讲他和haze之间的事情,一件一件,只是单纯
地讲述,我甚至听不出一丝的感情色彩――没有抱怨、更没有怨恨,像是讲述发生在别人
身上的故事…
    他说他不希望我像当时的他, 他要我发誓以后不许再哭成刚才那副样子, 他要我首先
要爱护自己才能爱别人, 他向我保证他永远不会让我孤单的悲伤。
我开始怨恨自己:引起他的伤感;怎么也不敢相信冷静的他内心隐藏着这么多纷繁往事。
从此我对他更加的信任和依赖。
    去年冬夜有一次流星雨,我没有忘记给他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今夜许下的愿望一定
会灵验的…两周后的他说要请我吃饭,言语吞吐中,我明白了,他的愿望真的实现了:那
个在他考gre时一直支持他的女孩儿,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孩儿,那个和他中学同窗三年
的女孩儿,美丽而宁静。
    真的希望他能幸福,也一直希望有一个值得他爱的女孩儿陪在他身边。说起来我自己
都很奇怪: 和land相处了这么久, 身边的误会不可能没有,但是我却没有将友情更进一步
的的想法,似乎更喜欢这种单纯的关心和被关心的感觉。无论是不是能够被旁人理解,因
为我已经从land那里学会了“无论是喜怒哀乐,只要是发自内心的,都是美的”。
    后来的日子简单而有秩序,我进入实验室开始毕业设计,而他将重心放在对gre的第二
次冲击:那个美丽而宁静的女孩儿是铁定要出国的。
心情好的时候,不好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他,只是不想多打扰他,不愿打乱他的步伐,为了
他和她。
    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发生了许多的变化:不再相约去看电影,不再彻夜地聊天。彼此
的生日分别属于另外的两个人…我不去理会这种变化, 成天地行走于实验室和寝室之间, 
晚上回来空闲的时间宁愿一个人静静地看书, 听音乐。
后来他告诉我,他决定安心在这里读完研究生再考虑出国,我给他的还是支持—这是我们
之间一贯的方式。
    我们同样顺利地保研,但他始终游离于实验室之外,我没有去关心,依旧相信他自有
他的道理。
    直到刚刚接到他的电话,要我帮他看看他的申请材料,我一愣:申请什么?
    :去香港、新加坡,运气好的话,当然是米国。
    :不是说好读完研再说吗?
    :我觉得在这儿越来越没意思…
    我顿时明白了:其实那三个目的地只有第一个是他的方向所在――女孩儿今年的申请
不成功,已经转道去了香港。
    心中忽生不悦:怎么改主意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你天天都在忙,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的心情跌至谷底,胡乱说了些什么,挂了电话,只记得作材料的时候一定要他找我
――我去帮他。
    开始反思最近的自己,把他的email一封封地“翻”出来看,回想他送给我的每一件生
日礼物,回想我们相互扶助经历的日子,然后想起来查看留在我手机里他的短信,记得有
一条是:来的时候穿得漂亮点儿――他总是埋怨我穿深色的衣服又土又老。看着,想着,
觉得心里暖暖的。然而,现在,我觉得有些东西我抓不住了,一切都似乎忽然发生,但是
想来却又理所当然。我们之间不存在恋人间的忠诚不二,他爱着他的女友,我也爱我的男
友。只感觉是分给彼此的空间和时间越来越少了。
    不知道一切是不是我的错觉,不愿意去求证,害怕得到不希望的答案。但是无论怎样
,都希望他顺利平安,能够拥有他期待的幸福。

2002.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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