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ianjun (邻里之间), 信区: Memory
标  题: 泥土啊，久违的泥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Sep 21 16:18:08 2003), 站内信件

上大学以来头一次由泥土想到些什么。——是泥土，普普通通的泥土。
公寓的旁边是一个狭长的花坛，先前里面栽的是牡丹，浓绿厚大的叶子托着美丽的牡丹花
儿，在缺花少草的校园里格外显眼，她们总是不免让人们止步，或一个人驻足观赏，或几
个人坐下来闲聊。
那天早上路过那个花坛，发现牡丹不见了，环卫工人正在挖出花根往车里装，花坛里是泥
土——黑黑的泥土，牡丹根上也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泥土，这两年多来从没
注意过的久违的泥土。是啊，自从两年前来到这里，抬头看见的是呆板的楼房，低头是单
调的水泥地板，天天都一样，月月都一样，生活在钢筋水泥筑成的喧嚣闹市里，几乎看不
到一块实实在在的土地，哪怕只是一小块儿。像这样一片土壤裸露在外面，虽然只是狭长
的一条，却是从来都未见过的。那泥土刚刚被翻过，还带着潮气一眼便看出它的肥沃——
黑黑的土地啊，难怪牡丹开得那么艳！
想起了家乡的土地。（人们总是对自己家乡的土地有着极其身深厚的感情，如阿拉法特一
踏上阔别二十余年的加沙土地，便伏倒在地，手捧故土痛哭流涕。）家乡的土壤颜色是黄
的，太阳照上去能泛出金色的那种。两年前那个初秋的下午，火车在旷野上疾驰，外面便
是农田。开始土的颜色是黄的——那是冀东，然后颜色逐渐加深，不知到什么时候土壤变
黑了，天气也逐渐变凉，我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家乡，踏进了东北大地。
从小时候记事儿，最熟悉不过的便是家乡的黄土地。那时候大人们去种田，小孩子干不了
活，但也跟去，在一旁的闲田里爬来爬去。贾平凹说过：“儿时常在门前爬，只有黄花跟
我耍”，而我却要说“儿时常在田里爬，只有黄泥跟我耍”了。等到年龄大了一点，每逢
周六周日就和大人们一起去地里干农活，割麦，拔草，浇水，种田……现在有时偶尔看见
自己当时割麦在手指上留下的疤，才发现那时离土地是那么的近。
还有村里的街道，除了两条主干道是柏油的之外，剩下的便一律是土路了，晴天的时候还
好，遇到雨天，路上泥泞得很，得提着裤腿走路。记得上小学时，每逢雨天，到学校之后
一看，每个人的鞋上、裤腿上都沾满了黄泥巴。对了，那时也时常挖来一些泥，作些泥人
之类，做把手枪、做台电视，小伙伴们便会投来羡慕的眼神——直到现在我还很感叹当时
自己的创意！
上了高中，每个月回家一趟，很少与之打交道，也很少像小时候一样走雨天的泥泞的土路
，当然也更不玩摔泥巴的游戏了。总之，我发现自己与泥土的距离越来越远，上了大学，
更是如此。
现在却不觉间由一个普通的花坛、一片普通的黑土想起了这么多东西，也发了这么多的感
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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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我错过了许愿！
 一朵浪花拍上岩石，我错过了祝福！
 一个故事讲了一遍，我错过了聆听！
 一个人生只有一回，不能错过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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