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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asswd (风里密码·谁人知我心), 信区: Midnight
标 题: [合集]沙与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5月15日09:39:39 星期四),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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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eman (夜行人) 于 2003年05月15日02:07:52 星期四 说道: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但是海洋和沙岸,
却将永远存在。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我再把手握起又伸开,在掌心里站着一个容颜忧郁,向天仰首的人。
我又把手握起,当我伸掌的时候,除了烟雾以外一无所有。
但是我听到了一支绝顶甜柔的歌曲。
仅仅在昨天,我认为我自己只是一个碎片,无韵律地在生命的穹苍中颤抖。
现在我烧得,我就是那穹苍,一切生命都是在我里面有韵律地转动的碎片。
他们在觉醒的时候对我说:“你和你所居住的世界,只不过是无边海洋的无边沙岸
上的一粒砂子。”
在梦里我对他们说:“我就是那无边的海洋,大千世界只不过是我的沙岸上的沙粒
。”
只有一次把我窘得哑口无言。就是当一个人问我,“你是谁?”的时候。
想到神的第一个念头是一个天使。
说到神的第一个字眼是一个人。
我们是有海洋以前千万年的扑腾着、飘游着、追求着的生物,森林里的风把语言给
予了我们。
那么我们怎能以昨天的声音来表现我们心中的远古年代呢?
斯芬克斯只说过一次话。斯芬克斯说:“一粒沙子就是一片沙漠,一片沙漠就是一
粒沙子;现在再让我们沉默下去吧。”
我听到了斯芬克斯的话,但是我不懂得。
我看到过一个女人的脸,我就看到了她所有的还未生出的儿女。
一个女人看了我的脸,她就认得了在她生前已经死去的我的历代祖宗。
我想使自己完满起来。但是除非我能变成一个上面住着理智的生物的星球,此外还
有什么可能呢?
这不是每一个人的目标吗?
一粒珍珠是痛苦围绕着一粒沙子所建造起来的庙宇。
是什么愿望围绕着什么样的沙粒,建造起我们的躯体呢?
当神把我这块石子丢在奇妙的湖里的时候,我以无数的圈纹扰乱了它的表面。
但是当我落到深处的时候,我就变得十分安静了。
给我静默,我将向黑夜挑战。
当我的灵魂和肉体由相爱而结婚的时候,我就得到了重生。
从前我认识一个听觉极其锐敏的人,但是他不能说话。在一个战役中他丧失了舌头
。
现在我知道在这伟大的沉默来到以前,这个人打过的是什么样的仗。我为他的死亡
而高兴。
这世界为我们两个人是不够大的。
我在埃及的沙土上躺了很久,沉默着而且忘却了季节。
然后太阳把生命给了我,我起来在尼罗河岸上行走。
和白天一同唱歌,和黑夜一同做梦。
现在太阳又用一千只脚在我身上践踏,让我再在埃及的沙土上躺下。
但是,请看一个奇迹和一个谜吧!
那个把我集聚起来的太阳,不能把我打散。
我依!日挺立着,我以稳健的步履在尼罗河岸上行走。
记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
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
我们依据无数太阳的运转来测定时间;他们以他们口袋里的小小的机器来测定时间
。
那么请告诉我,我们怎能在同一的地点和同一的时间相会呢?
对于从银河的窗户里下望的人,空间就不是地球与太阳之间的空间了。
人性是一条光河,从永久以前流到永久。
难道在以太里居住的精灵,不妒羡世人的痛苦吗?
在到圣城去的路上,我遇到另一位香客,我问他:“这条就是到圣城去的路吗?”
他说:“跟我来吧,再有一天一夜就到达圣城了。”
我就跟随他。我们走了几天几夜,还没有走到圣城。
使我惊讶的是,他带错了路反而对我大发脾气。
神呵,让我做狮子的俘食,要不就让兔子作我的俘食吧。
除了通过黑夜的道路,人们不能到达黎明。
我的房子对我说:“不要离开我,因为你的过去住在这里。”
道路对我说:“跟我来吧,因为我是你的将来。”
我对我的房子和道路说:“我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如果我住下来,我的住中就
有去;如果我去,我的去中就有住。只有爱和死才能改变一切。”
当那些睡在绒毛上面的人所做的梦,并不比睡在土地上的人的梦更美好的时候,我
怎能对生命的公平失掉信心呢?
奇怪得很,对某些娱乐的愿望,也是我的痛苦的一部分。
曾有七次我鄙视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是在她可以上升而却谦让的时候。
第二次是我看见她在瘸者面前跛行的时候。
第三次是让她选择难易,而她选了易的时候。
第四次是她做错了事,却安慰自己说别人也同样做错了事。
第五次是她容忍了软弱,而把她的忍受称为坚强。
第六次是当她轻蔑一个丑恶的容颜的时候,却不知道那是她自 己的面具中之一。
第七次是当她唱一首颂歌的时候,自己相信这是一种美德。
我不知道什么是绝对的真理。但是我对于我的无知是谦虚的,这其中就有了我的荣
誉和报酬。
在人的幻想和成就中间有一段空间,只能靠他的热望来通过。
天堂就在那边,在那扇门后,在隔壁的房里;但是我把钥匙丢了。
也许我只是把它放错了地方。
你瞎了眼睛,我是又聋又哑,因此让我们握起手来互相了解吧。
一个人的意义不在于他的成就,而在于他所企求成就的东西。
我们中间,有些人像墨水,有些人像纸张。
若不是因为有些人是黑的话,有些人就成了哑巴。
若不是因为有些人是白的话,有些人就成了瞎子。
给我一只耳朵,我将给你以声音。
我们的心才是一块海绵;我们的心怀是一道河水。
然而我们大多宁愿吸收而不肯奔流,这不是很奇怪吗?
当你想望着无名的恩赐,怀抱着无端的烦恼的时候,你就真和一切生物一同长大,
升向你的大我。
当一个人沉醉在一个幻象之中,他就会把这幻象的模糊的情味,当作真实的酒。
你喝酒为的是求醉;我喝酒为的是要从别种的醉酒中清醒过来。
当我的酒杯空了的时候,我就让它空着;但当它半满的时候,我却恨它半满。
一个人的实质,不在于他向你显露的那一面,而在于他所不能向你显露的那一面。
因此,如果你想了解他,不要去听他说出的话,而要去听他的没有说出的话。
我说的话有一半是没有意义的;我把它说出来,为的是也许会让你听到其他的一半
。
幽默感就是分寸感。
当人们夸奖我多言的过失,责备我沉默的美德的时候,我的寂寞就产生了。
当生命找不到一个歌唱家来唱出她的心情的时候,她就产生一个哲学家来说出她的
心思。
真理是常久被人知道的,有时被人说出的。
我们的真实的我是沉默的;后天的我是多嘴的。
我的生命内的声音达不到你的生命内的耳朵;但是为了避免寂寞就让我们交谈吧。
当两个女人交谈的时候,她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当一个女人自语的时候,她揭露了
生命的一切。
青蛙也许会叫得比牛更响,但是它们不能在田里拉犁,也不会在酒坊里牵磨,它们
的皮也做不出鞋来。
只有哑巴才妒忌多嘴的人。
如果冬天说,“春天在我的心里”,谁会相信冬天呢?
每一粒种子都是一个愿望。
如果你真的睁起眼睛来看,你会从每一个形象中看到你自己的形象。
如果你张开耳朵来听,你会在一切声音里听到你自己的声音。
真理是需要我们两个人来发现的:一个人来讲说它,一个人来了解它。
虽然言语的波浪永远在我们上面喧哗,而我们的深处却永远是沉默的。
许多理论都像一扇窗户,我们通过它看到真理,但是它也把我们同真理隔开。
让我们玩捉迷藏吧。你如果藏在我的心里,就不难把你找到。但是如果你藏到你的
壳里去,那么任何人也找你不到的。
一个女人可以用微笑把她的脸蒙了起来。
那颗能够和欢乐的心一同唱出欢歌的忧愁的心,是多么高贵呵。
想了解女人,或分析天才,或想解答沉默的神秘的人,就是那个想从一个美梦中挣
扎醒来坐到早餐桌上的人。
我愿意同走路的人一同行走。我不愿站住看着队伍走过。
对于服侍你的人,你欠他的还不只是金子。把你的心交给他或是服侍他吧。
没有,我们没有白活。他们不是把我们的骨头堆成堡垒了吗?
我们不要挑剔计较吧。诗人的心思和蝎子的尾巴,都是从同一块土地上光荣地升起
的。
每一条毒龙都产生出一个屠龙的圣乔治来。
树木是大地写上天空中的诗。我们把它们砍下造纸,让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空洞记录
下来。
如果你要写作(只有圣人才晓得你为什么要写作),你必须有知识、艺术和魔术--
--字句的音乐的知识,不矫揉造作的艺术,和热爱你读者的魔术。
他们把笔蘸在我们的心怀里,就认为他们已经得了灵感了。
如果一棵树也写自传的话,它不会不像一个民族的历史。
如果我在“写诗的能力”和“未写成诗的欢乐”之间选择的话,我 就要选那欢乐
。因为欢乐是更好的诗。
但是你和我所有的邻居,都一致地说我总是不会选择。
诗不是一种表白出来的意见。它是从一个伤口或是一个笑口涌 出的一首歌曲。
言语是没有时间性的。在你说它或是写它的时候应该懂得它的 特点。
诗人是一个退位的君王,坐在他的宫殿的灰烬里,想用残次捏出一个形象。
诗是欢乐、痛苦和惊奇穿插着词汇的一场交道。
一个诗人要想寻找他心里诗歌的母亲的话,是徒劳无功的。
我曾对一个诗人说:“不到你死后我们不会知道你的评价。”
他回答说:“是的,死亡永远是个揭露者。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的评价,那就是我心
里的比舌上的多,我所愿望的比手里现有的多。”
如果你歌颂美,即使你是在沙漠的中心,你也会有听众。
诗是迷醉心怀的智慧。
智慧是心思里歌唱的诗。
如果我们能够迷醉人的心怀,同时也在他的心思中歌唱,
那么他就真个地在神的影中生活了。
灵感总是歌唱;灵感从不解释。
我们常为使自己人睡,而对我们的孩子唱催眠的歌曲。
我们的一切字句,都是从心思的筵席上散落下来的残屑。
思想对于诗往往是一块绊脚石。
能唱出我们的沉默的,是一个伟大的歌唱家。
如果你嘴里含满了食物,你怎能歌唱呢?
如果手里握满金钱,你怎能举起祝福之手呢?
他们说夜鸟唱着恋歌的时候,把刺扎进自己的胸膛。
我们也都是这样的。不这样我们还能歌唱吗?
天才只不过是晚春开始时节知更鸟所唱的一首歌。
连那最高超的心灵,也逃不出物质的需要。
疯人作为一个音乐家并不比你我逊色;不过他所弹奏的乐器有点失调而已。
在母亲心里沉默着的诗歌,在她孩子的唇上唱了出来。
没有不能圆满的愿望。
我和另外一个我从来没有完全一致过。事物的实质似乎横梗在我们中间。
你的另外一个你总是为你难过。但是你的另外一个你就在难过中成长;那么就一切
都好了。
除了在那些灵魂熟睡、躯壳失调的人的心里之外,灵魂和躯壳之间是没有斗争的。
当你达到生命的中心的时候,你将在万物中甚至于在看不见美的人的眼睛里,也会
找到美。
我们活着只为的是去发现美。其他一切都是等待的种种形式。
撒下一粒种子,大地会给你一朵花。向天祝愿一个梦想,天空会给你一个情人。
你生下来的那一天,魔鬼就死去了。
你不必经过地狱去会见天使。
许多女子借到了男子的心;很少女子能占有它。
如果你想占有,你千万不可要求。
当一个男子的手接触到一个女子的手,他俩都接触到了永在的心。
爱情是情人之间的面幕。
每一个男子都爱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想像的作品,另外一个还没有生下来。
不肯原谅女人的细做过失的男子,永远不会欣赏她们伟大的德性。
不日日自新的爱情,变成一种习惯,而终于变成奴役。
情人只拥抱了他们之间的一种东西,而没有互相拥抱。
恋爱和疑忌是永不交谈的。
爱情是一个光明的字,被一只光明的手写在一张光明的册页上的。
友谊永远是一个甜柔的责任,从来不是一种机会。
如果你不在所有的情况下了解你的朋友,你就永远不会了解他。
你的最华丽的衣袍是别人织造的;
你的最可口的一餐是在别人的桌上吃的;
你的最舒适的床铺是在别人的房子里的。
那么请告诉我,你怎能把自己同别人分开呢?
你的心思和我的心怀将永不会一致,除非你的心思不再居留于数字中,而我的心怀
不再居留在云雾里。
除非我们把语言减少到七个字,我们将永不会互相了解。
我的心,除了把它敲碎以外,怎能把它打开呢?
只有深哀和极乐才能显露你的真实。
如果你愿意被显露出来,你必须在阳光中挥舞,或是背起你的十字架。
如果自然听到了我们所说的知足的话语,江河就不去寻求大海,冬天就不会变成春
天。如果她听到我们所说的一切吝啬的话语,我们有多少人可以呼吸到空气呢?
当你背向太阳的时候,你只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在白天的太阳前面是自由的,在黑夜的星辰前面也是自由的;
在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
就是在你对世上一切闭起眼睛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
但是你是你所爱的人的奴隶,因为你爱了他。
你也是爱你的人的奴隶,因为他爱了你。
我们都是庙门前的乞丐,当国王进出庙门的时候,我们每人都分受到恩赏。
但是我们都互相妒忌,这是轻视国王的另一种方式。
你不能吃得多过你的食欲。那一半食粮是属于别人的,而且也还要为不速之客留下
一点面包。
如果不为待客的话,所有的房屋都成了坟墓。
和善的狼对天真的羊说:“你不光临寒舍吗?”
羊回答说:“我们将以贵府为荣,如果你的贵府不是在你肚子里的话。”
我把客人拦在门口说:“不必了,在出门的时候再擦脚吧,进门的时候是不必擦的
。”
慷慨不是你把我比你更需要的东西给我,而是你把你比我更需要的东西,也给了我
。
当你施与的时候你当然是慈善的,在受与的时候要把脸转过一边,这样就可以不看
那受者的羞赧。
最富与最穷的人的差别,只在于一整天的饥饿和一个钟头的干渴。
我们常常从我们的明天预支了来偿付我们昨天的债负。
我也曾受过天使和魔鬼的造访,但是我都把他们支走了。
当天使来的时候,我念一段旧的诗文,他就厌烦了;
当魔鬼来的时候,我犯一次旧的罪过,他就从我面前走过了。
总的说来,这不是一所坏监狱;我只不喜欢在我的囚房和隔壁囚房之间的这堵墙;
但是我对你保证,我决不愿责备狱吏和建造这监狱的人。
你向他们求鱼而却给你毒蛇的那些人,也许他们只有毒蛇可给。那么在他们一方面
就算是慷慨的了。
欺骗有时成功,但它往往自杀。
当你饶恕那些从不流血的凶手,从不窃盗的小偷,不打禅语的说谎者的时候,你就
真是一个宽大的人。
谁能把手指放在善恶分野的地方,谁就是能够摸到上帝圣袍的边缘的人。
如果你的心是一座火山的话,你怎能指望会从你的手里开出花朵来呢?
多么奇怪的一个自欺的方式!有时我宁愿受到损害和欺骗,好让我嘲笑那些以为我
不知道我是被损害、欺骗了的人。
对于一个扮作被追求者的角色的追求者,我该怎么说他呢?
让那个把脏手擦在你衣服上的人,把你的衣服拿走吧。他也许还需要那件衣服,你
却一定不会再要了。
兑换商不能做一个好园丁,真是可惜。
请你不要以后天的德行来粉饰作的先天的缺陷。我宁愿有缺陷;这些缺陷和我自己
的一样。
有多少次我把没有犯过的罪都拉到自己身上,为的让人家在我面前感到舒服。
就是生命的面具也都是更深的奥秘的面具。
你可能只根据自己的了解去判断别人。
现在告诉我,我们里头难是有罪的,谁是无辜的。
真正公平的人就是对你的罪过感到应该分担的人。
只有白痴和天才,才会去破坏人造的法律;他们离上帝的心最近。
只在你被追逐的时候,你才快跑。
我没有仇人,上帝阿,如果我会有仇人的话,
就让他和我势均力敌,
只让真理做一个战胜者。
当你和敌人都死了的时候,你就会和他十分友好了。
一个人在自卫的时候可能自杀。
很久以前一个“人”因为过于爱别人,也太可爱了,因而被钉在十字架上。
说来奇怪,昨天我碰到他三次。
第一次是他恳求一个警察不要把一个妓女关到监牢里去;第二次是他和一个无赖一
块喝酒;第三次是他在教堂里和一个法官拳斗。
如果他们所谈的善恶都是正确的话,那么我的一生只是一个长时间的犯罪。
怜悯只是半个公平。
过去推一对我不公平的人,就是那个我曾对他的兄弟不公平的人。
当你看见一个人被带进监狱的时候,在你心中默默地说:“也许他是从更狭小的监
狱里逃出来的。”
当你看见一个人喝醉了的时候,在你心中默默地说:“也许他想躲避某些更不美好
的事物。”
在自卫中我常常憎恨;但是如果我是一个比较坚强的人,我就不必使用这样的武器
。
用唇上的微笑来遮掩眼里的憎恨的人是多么愚蠢呵!
只有在我以下的人,能忌妒我或憎恨我。
我从来没有被妒忌或被憎恨过,我不在任何人之上。
只有在我以上的人,能称赞我或轻蔑我。
我从来没有被称赞或被轻蔑过,我不在任何人之下。
你对我说:“我不了解你。”这就是过分地赞扬了我,无故地侮辱了你。
当生命给我金子而我给你银子的时候,我还自以为慷慨,这是多么卑鄙呵!
当你达到生命心中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不高过罪人,也不低于先知。
奇怪的是,你竟可怜那脚下慢的人,而不可怜那心里慢的人。
可怜那盲于目的人,而不可怜那盲于心的人。
瘸子不在他敌人的头上敲断他的拐杖,是更聪明些的。
那个认为从他的口袋里给你,可以从你心里取回的人,是多么糊涂呵!
生命是一支队伍。迟慢的人发现队伍走得太快了,他就走出队伍;
快步的人又发现队伍走的太慢了,他也走出队伍。
如果世上真有罪孽这件东西的话,我们中间有的人是跟着我们祖先的脚踪,倒退着
造孽。
有的人是管制着我们的儿女,赶前地造挚。
真正的好人,是那个和所有的大家认为坏的人在一起的人。
我们都是囚犯,不过有的是关在有窗的牢房里,有的就关在无窗的牢房里。
奇怪的是,当我们为错误辩护的时候,我们用的气力比我们捍卫正确时还大。
如果我们互相供认彼此的罪过的话,我们就会为大家并无新创而互相嘲笑。
如果我们都公开了我们的美德的话,我们也将为大家并无新创而大笑。
一个人是在人造的法律之上,直到他犯了抵触人造的惯例的罪;
在此以后,他就不在任何人之上,也不在任何人之下。
政府是你和我之间的协定。你和我常常是错误的。
罪恶是需要的别名,或是疾病的一种。
还有比意识到别人的过失还大的过失吗?
如果别人嘲笑你,你可以怜悯他;但是如果你嘲笑他,你决不可自恕。
如果别人伤害你,你可以忘掉它;但是如果你伤害了他,你须永远记住。
实际上别人就是最敏感的你,附托在另一个躯壳上。
你要人们用你的翅翼飞翔,而却连一根羽毛也拿不出的时候,你是多么轻率呵。
从前有人坐在我的桌上,吃我的饭,喝我的酒,走时还嘲笑我。
以后他再来要吃要喝,我就不理他;
天使就嘲笑我。
憎恨是一件死东西,你们有谁愿意做一座坟墓?
被杀者的光荣就是他不是凶手。
人道的保护者是在它沉默的心怀中,从不在它多言的心思里。
他们认为我疯了,因为我不肯拿我的光阴去换金钱;
我认为他们是疯了,因为他们以为我的光阴是可以估价的。
他们把最昂贵的金子、银子、象牙和黑擅排列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把心胸和气魄排
列在他们的面前;
而他们却自称为主人,把我们当作客人。
我宁可做人类中有梦想和有完成梦想的愿望的、最渺小的人,而不愿做一个最伟大
的、天梦想、无愿望的人。
最可怜的人是把他的梦想变成金银的人。
我们都在攀登自己心愿的高峰。如果另一个登山者偷了你的粮袋和钱包,而把粮袋
装满了,钱包也加重了,你应当可怜他;
这攀登将为他的肉体增加困难,这负担将加长他的路程。
如果在你消瘦的情况下,看到他的肉体膨胀着往上爬,帮他一步;这样做会增加你
的速度。
你不能超过你的了解去判断一个人,而你的了解是多么浅薄呵。
我决不去听一个征服者对被征服的人的说教。
真正自由的人是忍耐地背起奴隶的负担的人。
千年以前,我的邻人对我说:“我根生命,因为它只是一件痛苦的东西。”
昨天我走过一座坟园,我看见生命在他的坟上跳舞。
自然界的竞争不过是混乱渴望着秩序。
静独是吹落我们枯枝的一阵无声的风暴;
但是它把我们活生生的根芽,更深地送进活生生的大地的活生生的心里。
我曾对一条小溪谈到大海,小溪认为我只是一个幻想的夸张者;
我也曾对大海谈到小溪,大海认为我只是一个低估的毁谤者。
把蚂蚁的忙碌捧得高于蚱蜢的歌唱的眼光,是多么狭仄呵!
这个世界里的最高德行,在另一个世界也许是最低的。
深和高在直线上走到深度和高度;只有广阔能在圆周里运行。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有了重量和长度的观念,我们站在萤火光前也会同在太阳面前一
样的敬畏。
一个没有想像力的科学家,好像一个拿着钝刀和旧秤的屠夫。
但既然我们不全是素食者,那么你该怎么办呢?
当你歌唱的时候,饥饿的人就用他的肚子来听。
死亡和老人的距离并不比和婴儿的距离更近;生命也是如此。
假如你必须直率地说的话,就直率得漂亮一些;要不就沉默下来,因为我们邻近有
一个人快死了。
人间的葬礼也可能是天上的婚筵。
一个被忘却的真实可能死去,而在它的遗嘱里留下七千条的实情实事,作为料理丧
事和建造坟墓之用。
实际上我们只对自己说话,不过有时我们说得大声一点,使得别人也能听见。
显而易见的东西是:在被人简单地表现出来之前,是从不被人看到的。
假如银河不在我的意识里,我怎能看到它或了解它呢?
除非我是医生群中的一个医生,他们不会相信我是一个天文学家的。
也许大海给贝壳下的定义是珍珠。
也许时间给煤炭下的定义是钻石。
荣誉是热情站在阳光中的影子。
花根是鄙弃荣誉的花朵。
在美之外没有宗教,也没有科学。
我所认得的大人物的性格中都有些渺小的东西;就是这些渺小的东西,阻止了懒惰
、疯狂或者自杀。
真正伟大的人是不压制人也不受人压制的人。
我决不因为那个人杀了罪人和先知,就相信他是中庸的。
容忍是和高傲狂害着相思的一种病症。
虫子是会弯曲的,但是连大象也会屈服,不是很奇怪吗?
一场争论可能是两个心思之间的捷径。
我是烈火,我也是枯枝,一部分的我消耗了另一部分的我。
我们都在寻找圣山的顶峰;假如我们把过去当作一张图表而不作为一个向导的话,
我们的路程不是可以缩短吗?
当智慧骄傲到不肯哭泣,庄严到不肯欢笑,自满到不肯看人的时候,就不成为智慧
了。
如果我把你所知道的一切,把自己填满的话,我还能有余地来容纳你所不知道的一
切吗?
我从多话的人学到了静默,从偏狭的人学到了宽容,从残忍的人学到了仁爱,但奇
怪的是我对于这些老师并不感激。
执拗的人是一个极聋的演说家。
妒忌的沉默是太吵闹了。
当你达到你应该了解的终点的时候,你就处在你应该感觉的起点。
夸张是发了脾气的真理。
假如你只能看到光所显示的,只能听到声所宣告的,
那么实际上你没有看也没有听。
一件事实是一条没有性别的真理。
你不能同时又笑又冷酷。
离我心最近的是一个没有国土的国王和一个不会求乞的穷人。
一个差赧的失败比一个骄傲的成功还要高贵。
在任何一块土地上挖掘你都会找到珍宝,不过你必须以农民的信心去挖掘。
一只被二十个骑士和二十条猎狗追逐着的狐狸说:“他们当然会打死我,但他们准
是很可怜,很笨拙的;假如二十只狐狸骑着二十头驴子带着二十只狼去追打一个人的话
,那真是不值得的。”
是我们的心思屈服于我们自制的法律之下,我们的精神是从不屈服的。
我是一个旅行者也是一个航海者,我每天在我的灵魂中发现一个新的王国。
一个女人抗议说:“当然那是一场正义的战争,我的儿子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
我对生命说:“我要听死亡说话。”
生命把她的声音提高一点说:“现在你听到他说话了。”
当你解答了生命的一切奥秘,你就渴望死亡,因为它不过是生命的另一个奥秘。
生与死是勇敢的两种最高贵的表现。
我的朋友,你和我对于生命将永远是个陌生者,
我们彼此也是陌生者,对自己也是陌生者,
直到你要说我要听的那一天,
把你的声音作为我的声音;
当我站在你的面前
觉得我是站在镜前的时候。
他们对我说:“你能自知你就能了解所有的人。”
我说:“只有我寻求所有的人我才能自知。”
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里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
隐士是遗弃了一部分的世界,使他可以无惊无扰地享受着整个世界。
在学者和诗人之间伸展着一片绿野,如果学者穿走过去,他就成个圣贤;如果诗人
穿走过来,他就成个先知。
昨天我看见哲学家们把他们的头颅装在篮子里,在市场上高声叫卖:“智慧,卖智
慧咯!”
可怜的哲学家!他们必须出卖他们的头来喂养他们的心。
一个哲学家对一个清道夫说:‘我可怜你,你的工作又苦又脏。”
清道夫说:“谢谢你,先生。请告诉我,你做什么工作?”
哲学家回答说:“我研究人的心思,行为和愿望。”
清道夫一面扫街一面微笑说:“我也可怜你。”
听真理的人并不弱于讲真理的人。
没有人能在需要与奢侈之间划一条界线。只有天使能这样做,天使是明智而热切的
。
也许天使就是我们在太空中的更高尚的思想。
在托钵僧的心中找到自己的宝座的是真正的王子。
慷慨是超过自己能力的施与,自尊是少于自己需要的接受。
实际上你不欠任何人的债。你欠所有的人一切的债。
从前生活过的人现在都和我们一起活着。我们中间当然没有人愿意做一个慢客的主
人。
想望得最多的人活得最长。
他们对我说:“十鸟在树不如一鸟在手。”
我却说:“一鸟一羽在树胜过十鸟在手。”
你对那根羽毛的追求,就是脚下生翼的生命;不,它就是生命的本身。
世上只有两个元素,美和真;美在情人的心中,真在耕者的臂里。
伟大的美俘虏了我,但是一个更伟大的美居然把我从掌握中释放了。
美在想望它的人的心里,比在看到它的人的眼里,放出更明亮的光彩。
我爱慕那对我倾诉心怀的人,我尊重那对我披露梦想的人。但是为什么在服侍我的
人面前,我却腼腆,甚至于带些羞愧呢?
天才曾以能侍奉王子为荣。
现在他们以侍奉贫民为荣。
天使们晓得,有过多的讲实际的人,就着梦想着眉间的汗,吃他们的面包。
风趣往往是一副面具。你如能把它扯了下来,你将发现一个被激恼了的才智,或是
在变着戏法的聪明。
聪明把聪明归功于我,愚钝把愚钝归罪于我。我想他俩都是对的。
只有自己心里有秘密的人才能参透我们心里的秘密。
只能和你同乐不能和你共苦的人,丢掉了天堂七个门中的一把钥匙。
是的,世上是有涅;它是在把羊群带到碧绿的牧场的时候,在哄着你孩子睡觉的时
候,在写着你的最后一行诗句的时候。
远在体验到它们以前,我们就已经选择了我们的欢乐和悲哀了。
忧愁是两座花园之间的一堵墙壁。
当你的欢乐和悲哀变大的时候,世界就变小了。
愿望是半个生命,淡漠是半个死亡。
我们今天的悲哀里最苦的东西,是我们昨天的欢乐的回忆。
他们对我说:“你必须在今生的欢娱和来世的平安之中做个选择。”
我对他们说:“我已选择了今生的愉快和来世的安宁。因为我心里知道那最大的诗
人只写过一首诗,而这首诗是完全合乎音节韵律的。”
信仰是心中的绿洲,思想的骆驼队是永远走不到的。
当你求达你的高度的时候,你将想望,但要只为想望而想望;你应为饥饿而热望,
你应为更大的干渴而渴望。
假如你对风泄露了你的秘密,你就不应当去责备风对树林泄露 了秘密。
春天的花朵是天使们在早餐桌上所谈论的冬天的梦想。
鼬鼠对月下香说:“看我跑得多快,你却不能走,也不会爬。”
月下香对鼬鼠说:“喀,最高贵的快腿,请你快快跑开吧!”
乌龟比兔子更能多讲些道路的情况。
奇怪的是没有脊骨的生物都有最坚硬的壳。
话最多的人是最不聪明的人,在一个演说家和一个拍卖人之间,几乎没有分别。
你应该感谢,因为你不必靠着父亲的名望或伯叔的财产来生活。
但是最应感谢的是,没有人必须靠着你的名誉或财产来生活。
只在一个变戏法的人接不到球的时候,他才能吸引我。
忌妒我的人在不知不觉之中颂扬了我。
在很久的时间,你是你母亲睡眠里的一个梦,以后她醒起把你生了下来。
人类的胚芽是在你母亲的愿望里。
我的父母愿意有个孩子,他们就生下我。
我要母亲和父亲,我就生下了黑夜和海洋。
有的儿女使我们感到此生不虚,有的儿女为我们留下终天之憾。
当黑夜来了而你也阴郁的时候,就坚决地阴郁着躺了下去。
当早晨来了而你还感着阴郁的时候,就站起来坚决地对白天说:“我还是阴郁的。
”
对黑夜和白无扮演角色是愚蠢的。
他俩都会嘲笑你。
雾里的山岳不是丘陵,雨中的橡树也不是垂柳。
看哪,这一个似非而是的论断:深和高是比“折中”和“两可”更为相近。
当我一面明镜似地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注视着我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然后你说:“我爱你。”
但是实际上你爱的是我里面的你。
当你以爱邻为乐的时候,它就不是美德了。
不时常涌溢的爱就往往死掉。
你不能同时又有青春又有关于青春的知识。
因为青春忙于生活,而顾不得去了解;而知识为着要生活,而忙于自我寻求。
你有时坐在窗边看望过往行人。望着望着地,你也许看见一个尼姑向你右手边走来
,一个妓女向你左手边走来。
你也许在无心中说出:“这~个是多么高洁而那一个又是多么卑贱。”
假如你闭起眼睛静听一会,你会听到太空中有个声音低语说:“这一个在祈祷中寻
求我,那一个在痛苦中寻求我。在各人的心灵里,都有一座供奉我的心灵的庵堂。”
每隔一百年,拿撒勒的耶稣就和基督徒的耶稣在黎巴嫩山中的 花园里相会。他们
做了长谈;每次当拿撒勒的耶稣向基督徒的耶稣 道别的时候,他都说:“我的朋友,我
恐怕我们两人永远、永远也不会一致。”
求上帝喂养那些穷奢极欲的人吧!
一个伟大的人有两颗心:一颗心流血,另一颗心宽容。
如果一个人说了并不伤害你或任何人的谎话,为什么不在你心里说,他堆放事实的
房子是太小了,搁不下他的胡想,他必须把胡想留待更大的地场。
在每扇关起的门后,都有一个用七道封皮封起的秘密。
等待是时间的筛子。
假如困难是你东塘上的一扇新开的窗户,那你怎么办呢?
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忘。
在盐里面一定有些出奇地神圣的东西。它也在我们的眼泪里和大海里。
我们的上帝在他慈悲的干渴里,会把我们----露珠和眼泪----都喝下去。
你不过是你的大我的一个碎片,一张寻求面包的嘴,一只盲目的、为一张干渴的嘴
举着水杯的手。
只要你从种族、国家和自身之上,升起一碗尺,你就真成了神一样的人。
假如我是你,我决不在低潮的时候去抱怨大海。
船是一只好船,我们的船主是精干的;只不过是你的肚子不合适就是了。
我们想望而得不到的东西,比我们已经得到的东西总要宝贵些。
假如你能坐在云头上,你就看不见两国之间的界线,也看不见庄园之间的界石。
可惜的是你不能坐在云头上。
七百年以前有七只白鸽,从幽谷里飞上高山的雪峰。七个看到鸽子飞翔的人中,有
一个说:“我看出第七只鸽子的翅膀上,有一个黑点。”
今天这山谷里的人们,就说飞上雪山顶峰的是七只黑鸽。
在秋天,我收集起我的一切烦恼,把它们埋在我的花园里。
四月又到,春天来同大地结婚,在我的花园里开出与众花不同的美丽的花。
我的邻人们都来赏花,他们对我说:“当秋天再来,该下种子的时候,你好不好把
这些花种分给我们,让我们的花园里也有这些花呢?”
假如我向人伸出空手而得不到东西,那当然是苦恼;但是假如我伸出一只满握的手
,而发现没有人来接受,那才是绝望呢。
我渴望着来生,因为在那里我将会得到我的未写出的诗和本画 出的画。
艺术是从自然走向无穷的一步。
艺术作品是一堆云雾雕塑成的一个形象。
连那把荆棘编成王冠的双手,也比闲着的双手强。
我们最神圣的眼泪,永不寻求我们的眼睛。
每一个人都是已往的每一个君王和每一个奴隶的后裔。
如果耶稣的曾祖知道在他里面隐藏着的东西的话,他不会对自己肃然起敬吗?
犹大的母亲对她儿子的爱,会比马利亚对耶稣的爱少些吗?
我们的弟兄耶稣还有三桩奇迹没有在经书上记载过:第一件是他是和你我一样的人
;第二件是他有幽默感;第三件是他知道他虽然被征服,而却是一个征服者。
钉在十字架上的人,你是钉在我的心上;穿透作双手的钉子,穿透了我的心壁。
明天,当一个远方人从各各他走过的时候,他不会知道这里有两个人流过血。
他还以为那是一个人的血。
他也许听说过那座福山。
它是我们世上最高的山。
一旦你登上顶峰,你就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往下走入最深的峪谷里,和那里的人
民一同生活。
这就是这座山叫做福山的原因。
我的每一个禁闭在表情里的念头,我必须用行为去释放它。
冰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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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bi (爱谁不是两三天...) 于 2003年05月15日02:08:25 星期四 说道:
好long~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却将永远存在。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 我再把手握起又伸开,在掌心里站着一个容颜忧郁,向天仰首的人。
: 我又把手握起,当我伸掌的时候,除了烟雾以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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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eman (夜行人) 于 2003年05月15日02:08:39 星期四 说道:
想到神的第一个念头是一个天使。
说到神的第一个字眼是一个人。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却将永远存在。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 我再把手握起又伸开,在掌心里站着一个容颜忧郁,向天仰首的人。
: 我又把手握起,当我伸掌的时候,除了烟雾以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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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eman (夜行人) 于 2003年05月15日02:09:10 星期四 说道:
我想使自己完满起来。但是除非我能变成一个上面住着理智的生物的星球,此外还有什
么可能呢?
这不是每一个人的目标吗?
一粒珍珠是痛苦围绕着一粒沙子所建造起来的庙宇。
是什么愿望围绕着什么样的沙粒,建造起我们的躯体呢?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却将永远存在。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 我再把手握起又伸开,在掌心里站着一个容颜忧郁,向天仰首的人。
: 我又把手握起,当我伸掌的时候,除了烟雾以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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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jy (三毛) 于 2003年05月15日02:09:11 星期四 说道:
ft
太长了
偶要huhu了
以后再看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却将永远存在。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 我再把手握起又伸开,在掌心里站着一个容颜忧郁,向天仰首的人。
: 我又把手握起,当我伸掌的时候,除了烟雾以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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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eman (夜行人) 于 2003年05月15日02:09:40 星期四 说道:
给我静默,我将向黑夜挑战。
当我的灵魂和肉体由相爱而结婚的时候,我就得到了重生。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却将永远存在。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 我再把手握起又伸开,在掌心里站着一个容颜忧郁,向天仰首的人。
: 我又把手握起,当我伸掌的时候,除了烟雾以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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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jy (三毛)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0:55 星期四 说道:
ft
你在干啥,牧师大树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给我静默,我将向黑夜挑战。
: 当我的灵魂和肉体由相爱而结婚的时候,我就得到了重生。
: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 却将永远存在。
: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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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eman (夜行人)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1:01 星期四 说道:
奇怪得很,对某些娱乐的愿望,也是我的痛苦的一部分。
曾有七次我鄙视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是在她可以上升而却谦让的时候。
第二次是我看见她在瘸者面前跛行的时候。
第三次是让她选择难易,而她选了易的时候。
第四次是她做错了事,却安慰自己说别人也同样做错了事。
第五次是她容忍了软弱,而把她的忍受称为坚强。
第六次是当她轻蔑一个丑恶的容颜的时候,却不知道那是她自 己的面具中之一。
第七次是当她唱一首颂歌的时候,自己相信这是一种美德。
我不知道什么是绝对的真理。但是我对于我的无知是谦虚的,这其中就有了我的荣
誉和报酬。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却将永远存在。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 我再把手握起又伸开,在掌心里站着一个容颜忧郁,向天仰首的人。
: 我又把手握起,当我伸掌的时候,除了烟雾以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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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sy (红豆沙,绿豆沙)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1:16 星期四 说道:
hehe 看到一句话
:现在我烧得,我就是那穹苍,一切生命都是在我里面有韵律地转动的碎片。
~~~`~看起来象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却将永远存在。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 我再把手握起又伸开,在掌心里站着一个容颜忧郁,向天仰首的人。
: 我又把手握起,当我伸掌的时候,除了烟雾以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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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ppen (乌代的律师) 于 Thu May 15 02:11:47 2003) 说道:
谁给总结一下:(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却将永远存在。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 我再把手握起又伸开,在掌心里站着一个容颜忧郁,向天仰首的人。
: 我又把手握起,当我伸掌的时候,除了烟雾以外一无所有。
: 但是我听到了一支绝顶甜柔的歌曲。
: 仅仅在昨天,我认为我自己只是一个碎片,无韵律地在生命的穹苍中颤抖。
: 现在我烧得,我就是那穹苍,一切生命都是在我里面有韵律地转动的碎片。
: 他们在觉醒的时候对我说:“你和你所居住的世界,只不过是无边海洋的无边?..
: 上的一粒砂子。”
: 在梦里我对他们说:“我就是那无边的海洋,大千世界只不过是我的沙岸上的?..
: 。”
: 只有一次把我窘得哑口无言。就是当一个人问我,“你是谁?”的时候。
: 想到神的第一个念头是一个天使。
: 说到神的第一个字眼是一个人。
: 我们是有海洋以前千万年的扑腾着、飘游着、追求着的生物,森林里的风把语?..
: 予了我们。
: 那么我们怎能以昨天的声音来表现我们心中的远古年代呢?
: 斯芬克斯只说过一次话。斯芬克斯说:“一粒沙子就是一片沙漠,一片沙漠就?..
: 粒沙子;现在再让我们沉默下去吧。”
: 我听到了斯芬克斯的话,但是我不懂得。
: 我看到过一个女人的脸,我就看到了她所有的还未生出的儿女。
: 一个女人看了我的脸,她就认得了在她生前已经死去的我的历代祖宗。
: 我想使自己完满起来。但是除非我能变成一个上面住着理智的生物的星球,此?..
: 有什么可能呢?
: 这不是每一个人的目标吗?
: 一粒珍珠是痛苦围绕着一粒沙子所建造起来的庙宇。
: 是什么愿望围绕着什么样的沙粒,建造起我们的躯体呢?
: 当神把我这块石子丢在奇妙的湖里的时候,我以无数的圈纹扰乱了它的表面。
: 但是当我落到深处的时候,我就变得十分安静了。
: 给我静默,我将向黑夜挑战。
: 当我的灵魂和肉体由相爱而结婚的时候,我就得到了重生。
: 从前我认识一个听觉极其锐敏的人,但是他不能说话。在一个战役中他丧失了?..
: 。
: 现在我知道在这伟大的沉默来到以前,这个人打过的是什么样的仗。我为他的?..
: 而高兴。
: 这世界为我们两个人是不够大的。
: 我在埃及的沙土上躺了很久,沉默着而且忘却了季节。
: 然后太阳把生命给了我,我起来在尼罗河岸上行走。
: 和白天一同唱歌,和黑夜一同做梦。
: 现在太阳又用一千只脚在我身上践踏梦以僭诎<暗纳惩辽咸上隆?: 但是,请
看一个奇迹和一个谜吧!
: 那个把我集聚起来的太阳,不能把我打散。
: 我依!日挺立着,我以稳健的步履在尼罗河岸上行走。
: 记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
: 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
: 我们依据无数太阳的运转来测定时间;他们以他们口袋里的小小的机器来测定?..
: 。
: 那么请告诉我,我们怎能在同一的地点和同一的时间相会呢?
: 对于从银河的窗户里下望的人,空间就不是地球与太阳之间的空间了。
: 人性是一条光河,从永久以前流到永久。
: 难道在以太里居住的精灵,不妒羡世人的痛苦吗?
: 在到圣城去的路上,我遇到另一位香客,我问他:“这条就是到圣城去的路吗?..
: 他说:“跟我来吧,再有一天一夜就到达圣城了。”
: 我就跟随他。我们走了几天几夜,还没有走到圣城。
: 使我惊讶的是,他带错了路反而对我大发脾气。
: 神呵,让我做狮子的俘食,要不就让兔子作我的俘食吧。
: 除了通过黑夜的道路,人们不能到达黎明。
: 我的房子对我说:“不要离开我,因为你的过去住在这里。”
: 道路对我说:“跟我来吧,因为我是你的将来。”
: 我对我的房子和道路说:“我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如果我住下来,我的住?..
: 有去;如果我去,我的去中就有住。只有爱和死才能改变一切。”
: 当那些睡在绒毛上面的人所做的梦,并不比睡在土地上的人的梦更美好的时候?..
: 怎能对生命的公平失掉信心呢?
: 奇怪得很,对某些娱乐的愿望,也是我的痛苦的一部分。
: 曾有七次我鄙视了自己的灵魂:
: 第一次是在她可以上升而却谦让的时候。
: 第二次是我看见她在瘸者面前跛行的时候。
: 第三次是让她选择难易,而她选了易的时候。
: 第四次是她做错了事,却安慰自己说别人也同样做错了事。
: 第五次是她容忍了软弱,而把她的忍受称为坚强。
: 第六次是当她轻蔑一个丑恶的容颜的时候,却不知道那是她自 己的面具中之?..
: 第七次是当她唱一首颂歌的时候,自己相信这是一种美德。
: 我不知道什么是绝对的真理。但是我对于我的无知是谦虚的,这其中就有了我?..
: 誉和报酬。
: 在人的幻想和成就中间有一段空间,只能靠他的热望来通过。
: 天堂就在那边,在那扇门后,在隔壁的房里;但是我把钥匙丢了。
: 也许我只是把它放错了地方。
: 你瞎了眼睛,我是又聋又哑,因此让我们握起手来互相了解吧。
: 一个人的意义不在于他的成就,而在于他所企求成就的东西。
: 我们中间,有些人像墨水,有些人像纸张。
: 若不是因为有些人是黑的话,有些人就成了哑巴。
: 若不是因为有些人是白的话,有些人就成了瞎子。
: 给我一只耳朵,我将给你以声音。
: 我们的心才是一块海绵;我们的心怀是一道河水。
: 然而我们大多宁愿吸收而不肯奔流,这不是很奇怪吗?
: 当你想望着无名的恩赐,怀抱着无端的烦恼的时候,你就真和一切生物一同长?..
: 升向你的大我。
: 当一个人沉醉在一个幻象之中,他就会把这幻象的模糊的情味,当作真实的酒?..
: 你喝酒为的是求醉;我喝酒为的是要从别种的醉酒中清醒过来。
: 当我的酒杯空了的时候,我就让它空着;但当它半满的时候,我却恨它半满。
: 一个人的实质,不在于他向你显露的那一面,而在于他所不能向你显露的那一?..
: 因此,如果你想了解他,不要去听他说出的话,而要去听他的没有说出的话。
: 我说的话有一半是没有意义的;我把它说出来,为的是也许会让你听到其他的?..
: 。
: 幽默感就是分寸感。
: 当人们夸奖我多言的过失,责备我沉默的美德的时候,我的寂寞就产生了。
: 当生命找不到一个歌唱家来唱出她的心情的时候,她就产生一个哲学家来说出?..
: 心思。
: 真理是常久被人知道的,有时被人说出的。
: 我们的真实的我是沉默的;后天的我是多嘴的。
: 我的生命内的声音达不到你的生命内的耳朵;但是为了避免寂寞就让我们交谈?..
: 当两个女人交谈的时候,她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当一个女人自语的时候,她揭?..
: 生命的一切。
: 青蛙也许会叫得比牛更响,但是它们不能在田里拉犁,也不会在酒坊里牵磨,?..
: 的皮也做不出鞋来。
: 只有哑巴才妒忌多嘴的人。
: 如果冬天说,“春天在我的心里”,谁会相信冬天呢?
: 每一粒种子都是一个愿望。
: 如果你真的睁起眼睛来看,你会从每一个形象中看到你自己的形象。
: 如果你张开耳朵来听,你会在一切声音里听到你自己的声音。
: 真理是需要我们两个人来发现的:一个人来讲说它,一个人来了解它。
: 虽然言语的波浪永远在我们上面喧哗,而我们的深处却永远是沉默的。
: 许多理论都像一扇窗户,我们通过它看到真理,但是它也把我们同真理隔开。
: 让我们玩捉迷藏吧。你如果藏在我的心里,就不难把你找到。但是如果你藏到?..
: 壳里去,那么任何人也找你不到的。
: 一个女人可以用微笑把她的脸蒙了起来。
: 那颗能够和欢乐的心一同唱出欢歌的忧愁的心,是多么高贵呵。
: 想了解女人,或分析天才,或想解答沉默的神秘的人,就是那个想从一个美梦?..
: 扎醒来坐到早餐桌上的人。
: 我愿意同走路的人一同行走。我不愿站住看着队伍走过。
: 对于服侍你的人,你欠他的还不只是金子。把你的心交给他或是服侍他吧。
: 没有,我们没有白活。他们不是把我们的骨头堆成堡垒了吗?
: 我们不要挑剔计较吧。诗人的心思和蝎子的尾巴,都是从同一块土地上光荣地?..
: 的。
: 每一条毒龙都产生出一个屠龙的圣乔治来。
: 树木是大地写上天空中的诗。我们把它们砍下造纸,让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空洞?..
: 下来。
: 如果你要写作(只有圣人才晓得你为什么要写作),你必须有知识、艺术和魔?..
: --字句的音乐的知识,不矫揉造作的艺术,和热爱你读者的魔术。
: 他们把笔蘸在我们的心怀里,就认为他们已经得了灵感了。
: 如果一棵树也写自传的话,它不会不像一个民族的历史。
: 如果我在“写诗的能力”和“未写成诗的欢乐”之间选择的话,我 就要选那?..
: 。因为欢乐是更好的诗。
: 但是你和我所有的邻居,都一致地说我总是不会选择。
: 诗不是一种表白出来的意见。它是从一个伤口或是一个笑口涌 出的一首歌曲?..
: 言语是没有时间性的。在你说它或是写它的时候应该懂得它的 特点。
: 诗人是一个退位的君王,坐在他的宫殿的灰烬里,想用残次捏出一个形象。
: 诗是欢乐、痛苦和惊奇穿插着词汇的一场交道。
: 一个诗人要想寻找他心里诗歌的母亲的话,是徒劳无功的。
: 我曾对一个诗人说:“不到你死后我们不会知道你的评价。”
: 他回答说:“是的,死亡永远是个揭露者。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的评价,那就是?..
: 里的比舌上的多,我所愿望的比手里现有的多。”
: 如果你歌颂美,即使你是在沙漠的中心,你也会有听众。
: 诗是迷醉心怀的智慧。
: 智慧是心思里歌唱的诗。
: 如果我们能够迷醉人的心怀,同时也在他的心思中歌唱,
: 那么他就真个地在神的影中生活了。
: 灵感总是歌唱;灵感从不解释。
: 我们常为使自己人睡,而对我们的孩子唱催眠的歌曲。
: 我们的一切字句,都是从心思的筵席上散落下来的残屑。
: 思想对于诗往往是一块绊脚石。
: 能唱出我们的沉默的,是一个伟大的歌唱家。
: 如果你嘴里含满了食物,你怎能歌唱呢?
: 如果手里握满金钱,你怎能举起祝福之手呢?
: 他们说夜鸟唱着恋歌的时候,把刺扎进自己的胸膛。
: 我们也都是这样的。不这样我们还能歌唱吗?
: 天才只不过是晚春开始时节知更鸟所唱的一首歌。
: 连那最高超的心灵,也逃不出物质的需要。
: 疯人作为一个音乐家并不比你我逊色;不过他所弹奏的乐器有点失调而已。
: 在母亲心里沉默着的诗歌,在她孩子的唇上唱了出来。
: 没有不能圆满的愿望。
: 我和另外一个我从来没有完全一致过。事物的实质似乎横梗在我们中间。
: 你的另外一个你总是为你难过。但是你的另外一个你就在难过中成长;那么就?..
: 都好了。
: 除了在那些灵魂熟睡、躯壳失调的人的心里之外,灵魂和躯壳之间是没有斗争?..
: 当你达到生命的中心的时候,你将在万物中甚至于在看不见美的人的眼睛里,?..
: 找到美。
: 我们活着只为的是去发现美。其他一切都是等待的种种形式。
: 撒下一粒种子,大地会给你一朵花。向天祝愿一个梦想,天空会给你一个情人?..
: 你生下来的那一天,魔鬼就死去了。
: 你不必经过地狱去会见天使。
: 许多女子借到了男子的心;很少女子能占有它。
: 如果你想占有,你千万不可要求。
: 当一个男子的手接触到一个女子的手,他俩都接触到了永在的心。
: 爱情是情人之间的面幕。
: 每一个男子都爱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想像的作品,另外一个还没有生下来。
: 不肯原谅女人的细做过失的男子,永远不会欣赏她们伟大的德性。
: 不日日自新的爱情,变成一种习惯,而终于变成奴役。
: 情人只拥抱了他们之间的一种东西,而没有互相拥抱。
: 恋爱和疑忌是永不交谈的。
: 爱情是一个光明的字,被一只光明的手写在一张光明的册页上的。
: 友谊永远是一个甜柔的责任,从来不是一种机会。
: 如果你不在所有的情况下了解你的朋友,你就永远不会了解他。
: 你的最华丽的衣袍是别人织造的;
: 你的最可口的一餐是在别人的桌上吃的;
: 你的最舒适的床铺是在别人的房子里的。
: 那么请告诉我,你怎能把自己同别人分开呢?
: 你的心思和我的心怀将永不会一致,除非你的心思不再居留于数字中,而我的?..
: 不再居留在云雾里。
: 除非我们把语言减少到七个字,我们将永不会互相了解。
: 我的心,除了把它敲碎以外,怎能把它打开呢?
: 只有深哀和极乐才能显露你的真实。
: 如果你愿意被显露出来,你必须在阳光中挥舞,或是背起你的十字架。
: 如果自然听到了我们所说的知足的话语,江河就不去寻求大海,冬天就不会变?..
: 天。如果她听到我们所说的一切吝啬的话语,颐怯卸嗌偃丝梢院粑娇掌兀?: 当
你背向太阳的时候,你只看到自己的影子。
: 你在白天的太阳前面是自由的,在黑夜的星辰前面也是自由的;
: 在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
: 就是在你对世上一切闭起眼睛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
: 但是你是你所爱的人的奴隶,因为你爱了他。
: 你也是爱你的人的奴隶,因为他爱了你。
: 我们都是庙门前的乞丐,当国王进出庙门的时候,我们每人都分受到恩赏。
: 但是我们都互相妒忌,这是轻视国王的另一种方式。
: 你不能吃得多过你的食欲。那一半食粮是属于别人的,而且也还要为不速之客?..
: 一点面包。
: 如果不为待客的话,所有的房屋都成了坟墓。
: 和善的狼对天真的羊说:“你不光临寒舍吗?”
: 羊回答说:“我们将以贵府为荣,如果你的贵府不是在你肚子里的话。”
: 我把客人拦在门口说:“不必了,在出门的时候再擦脚吧,进门的时候是不必?..
: 。”
: 慷慨不是你把我比你更需要的东西给我,而是你把你比我更需要的东西,也给?..
: 。
: 当你施与的时候你当然是慈善的,在受与的时候要把脸转过一边,这样就可以?..
: 那受者的羞赧。
: 最富与最穷的人的差别,只在于一整天的饥饿和一个钟头的干渴。
: 我们常常从我们的明天预支了来偿付我们昨天的债负。
: 我也曾受过天使和魔鬼的造访,但是我都把他们支走了。
: 当天使来的时候,我念一段旧的诗文,他就厌烦了;
: 当魔鬼来的时候,我犯一次旧的罪过,他就从我面前走过了。
: 总的说来,这不是一所坏监狱;我只不喜欢在我的囚房和隔壁囚房之间的这堵?..
: 但是我对你保证,我决不愿责备狱吏和建造这监狱的人。
: 你向他们求鱼而却给你毒蛇的那些人,也许他们只有毒蛇可给。那么在他们一?..
: 就算是慷慨的了。
: 欺骗有时成功,但它往往自杀。
: 当你饶恕那些从不流血的凶手,从不窃盗的小偷,不打禅语的说谎者的时候,?..
: 真是一个宽大的人。
: 谁能把手指放在善恶分野的地方,谁就是能够摸到上帝圣袍的边缘的人。
: 如果你的心是一座火山的话,你怎能指望会从你的手里开出花朵来呢?
: 多么奇怪的一个自欺的方式!有时我宁愿受到损害和欺骗,好让我嘲笑那些以?..
: 不知道我是被损害、欺骗了的人。
: 对于一个扮作被追求者的角色的追求者,我该怎么说他呢?
: 让那个把脏手擦在你衣服上的人,把你的衣服拿走吧。他也许还需要那件衣服?..
: 却一定不会再要了。
: 兑换商不能做一个好园丁,真是可惜。
: 请你不要以后天的德行来粉饰作的先天的缺陷。我宁愿有缺陷;这些缺陷和我?..
: 的一样。
: 有多少次我把没有犯过的罪都拉到自己身上,为的让人家在我面前感到舒服。
: 就是生命的面具也都是更深的奥秘的面具。
: 你可能只根据自己的了解去判断别人。
: 现在告诉我,我们里头难是有罪的,谁是无辜的。
: 真正公平的人就是对你的罪过感到应该分担的人。
: 只有白痴和天才,才会去破坏人造的法律;他们离上帝的心最近。
: 只在你被追逐的时候,你才快跑。
: 我没有仇人,上帝阿,如果我会有仇人的话,
: 就让他和我势均力敌,
: 只让真理做一个战胜者。
: 当你和敌人都死了的时候,你就会和他十分友好了。
: 一个人在自卫的时候可能自杀。
: 很久以前一个“人”因为过于爱别人,也太可爱了,因而被钉在十字架上。
: 说来奇怪,昨天我碰到他三次。
: 第一次是他恳求一个警察不要把一个妓女关到监牢里去;第二次是他和一个无?..
: 块喝酒;第三次是他在教堂里和一个法官拳斗。
: 如果他们所谈的善恶都是正确的话,那么我的一生只是一个长时间的犯罪。
: 怜悯只是半个公平。
: 过去推一对我不公平的人,就是那个我曾对他的兄弟不公平的人。
: 当你看见一个人被带进监狱的时候,在你心中默默地说:“也许他是从更狭小?..
: 狱里逃出来的。”
: 当你看见一个人喝醉了的时候,在你心中默默地说:“也许他想躲避某些更不?..
: 的事物。”
: 在自卫中我常常憎恨;但是如果我是一个比较坚强的人,我就不必使用这样的?..
: 。
: 用唇上的微笑来遮掩眼里的憎恨的人是多么愚蠢呵!
: 只有在我以下的人,能忌妒我或憎恨我。
: 我从来没有被妒忌或被憎恨过,我不在任何人之上。
: 只有在我以上的人,能称赞我或轻蔑我。
: 我从来没有被称赞或被轻蔑过,我不在任何人之下。
: 你对我说:“我不了解你。”这就是过分地赞扬了我,无故地侮辱了你。
: 当生命给我金子而我给你银子的时候,我还自以为慷慨,这是多么卑鄙呵!
: 当你达到生命心中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不高过罪人,也不低于先知。
: 奇怪的是,你竟可怜那脚下慢的人,而不可怜那心里慢的人。
: 可怜那盲于目的人,而不可怜那盲于心的人。
: 瘸子不在他敌人的头上敲断他的拐杖,是更聪明些的。
: 那个认为从他的口袋里给你,可以从你心里取回的人,嵌嗝春亢牵?: 生命是
一支队伍。迟慢的人发现队伍走得太快了,他就走出队伍;
: 快步的人又发现队伍走的太慢了,他也走出队伍。
: 如果世上真有罪孽这件东西的话,我们中间有的人是跟着我们祖先的脚踪,倒?..
: 造孽。
: 有的人是管制着我们的儿女,赶前地造挚。
: 真正的好人,是那个和所有的大家认为坏的人在一起的人。
: 我们都是囚犯,不过有的是关在有窗的牢房里,有的就关在无窗的牢房里。
: 奇怪的是,当我们为错误辩护的时候,我们用的气力比我们捍卫正确时还大。
: 如果我们互相供认彼此的罪过的话,我们就会为大家并无新创而互相嘲笑。
: 如果我们都公开了我们的美德的话,我们也将为大家并无新创而大笑。
: 一个人是在人造的法律之上,直到他犯了抵触人造的惯例的罪;
: 在此以后,他就不在任何人之上,也不在任何人之下。
: 政府是你和我之间的协定。你和我常常是错误的。
: 罪恶是需要的别名,或是疾病的一种。
: 还有比意识到别人的过失还大的过失吗?
: 如果别人嘲笑你,你可以怜悯他;但是如果你嘲笑他,你决不可自恕。
: 如果别人伤害你,你可以忘掉它;但是如果你伤害了他,你须永远记住。
: 实际上别人就是最敏感的你,附托在另一个躯壳上。
: 你要人们用你的翅翼飞翔,而却连一根羽毛也拿不出的时候,你是多么轻率呵?..
: 从前有人坐在我的桌上,吃我的饭,喝我的酒,走时还嘲笑我。
: 以后他再来要吃要喝,我就不理他;
: 天使就嘲笑我。
: 憎恨是一件死东西,你们有谁愿意做一座坟墓?
: 被杀者的光荣就是他不是凶手。
: 人道的保护者是在它沉默的心怀中,从不在它多言的心思里。
: 他们认为我疯了,因为我不肯拿我的光阴去换金钱;
: 我认为他们是疯了,因为他们以为我的光阴是可以估价的。
: 他们把最昂贵的金子、银子、象牙和黑擅排列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把心胸和气?..
: 列在他们的面前;
: 而他们却自称为主人,把我们当作客人。
: 我宁可做人类中有梦想和有完成梦想的愿望的、最渺小的人,而不愿做一个最?..
: 的、天梦想、无愿望的人。
: 最可怜的人是把他的梦想变成金银的人。
: 我们都在攀登自己心愿的高峰。如果另一个登山者偷了你的粮袋和钱包,而把?..
: 装满了,钱包也加重了,你应当可怜他;
: 这攀登将为他的肉体增加困难,这负担将加长他的路程。
: 如果在你消瘦的情况下,看到他的肉体膨胀着往上爬,帮他一步;这样做会增?..
: 的速度。
: 你不能超过你的了解去判断一个人,而你的了解是多么浅薄呵。
: 我决不去听一个征服者对被征服的人的说教。
: 真正自由的人是忍耐地背起奴隶的负担的人。
: 千年以前,我的邻人对我说:“我根生命,因为它只是一件痛苦的东西。”
: 昨天我走过一座坟园,我看见生命在他的坟上跳舞。
: 自然界的竞争不过是混乱渴望着秩序。
: 静独是吹落我们枯枝的一阵无声的风暴;
: 但是它把我们活生生的根芽,更深地送进活生生的大地的活生生的心里。
: 我曾对一条小溪谈到大海,小溪认为我只是一个幻想的夸张者;
: 我也曾对大海谈到小溪,大海认为我只是一个低估的毁谤者。
: 把蚂蚁的忙碌捧得高于蚱蜢的歌唱的眼光,是多么狭仄呵!
: 这个世界里的最高德行,在另一个世界也许是最低的。
: 深和高在直线上走到深度和高度;只有广阔能在圆周里运行。
: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有了重量和长度的观念,我们站在萤火光前也会同在太阳面?..
: 样的敬畏。
: 一个没有想像力的科学家,好像一个拿着钝刀和旧秤的屠夫。
: 但既然我们不全是素食者,那么你该怎么办呢?
: 当你歌唱的时候,饥饿的人就用他的肚子来听。
: 死亡和老人的距离并不比和婴儿的距离更近;生命也是如此。
: 假如你必须直率地说的话,就直率得漂亮一些;要不就沉默下来,因为我们邻?..
: 一个人快死了。
: 人间的葬礼也可能是天上的婚筵。
: 一个被忘却的真实可能死去,而在它的遗嘱里留下七千条的实情实事,作为料?..
: 事和建造坟墓之用。
: 实际上我们只对自己说话,不过有时我们说得大声一点,使得别人也能听见。
: 显而易见的东西是:在被人简单地表现出来之前,是从不被人看到的。
: 假如银河不在我的意识里,我怎能看到它或了解它呢?
: 除非我是医生群中的一个医生,他们不会相信我是一个天文学家的。
: 也许大海给贝壳下的定义是珍珠。
: 也许时间给煤炭下的定义是钻石。
: 荣誉是热情站在阳光中的影子。
: 花根是鄙弃荣誉的花朵。
: 在美之外没有宗教,也没有科学。
: 我所认得的大人物的性格中都有些渺小的东西;就是这些渺小的东西,阻止了?..
: 、疯狂或者自杀。
: 真正伟大的人是不压制人也不受人压制的人。
: 我决不因为那个人杀了罪人和先知,就相信他是中庸的。
: 容忍是和高傲狂害着相思的一种病症。
: 虫子是会弯曲的,但是连大象也会屈服,不是很奇怪吗?
: 一场争论可能是两个心思之间的捷径。
: 我是烈火,我也是枯枝,一部分的我消耗了另一部分的我。
: 我们都在寻找圣山的顶峰;假如我们把过去当作一张图表而不作为一个向导的?..
: 我们的路程不是可以缩短吗?
: 当智慧骄傲到不肯哭泣,庄严到不肯欢笑,自满到不肯看人的时候,就不成为?..
: 了。
: 如果我把你所知道的一切,把自己填满的话,我还能有余地来容纳你所不知道?..
: 切吗?
: 我从多话的人学到了静默,从偏狭的人学到了宽容,从残忍的人学到了仁爱,?..
: 怪的是我对于这些老师并不感激。
: 执拗的人是一个极聋的演说家。
: 妒忌的沉默是太吵闹了。
: 当你达到你应该了解的终点的时候,你就处在你应该感觉的起点。
: 夸张是发了脾气的真理。
: 假如你只能看到光所显示的,只能听到声所宣告的,
: 那么实际上你没有看也没有听。
: 一件事实是一条没有性别的真理。
: 你不能同时又笑又冷酷。
: 离我心最近的是一个没有国土的国王和一个不会求乞的穷人。
: 一个差赧的失败比一个骄傲的成功还要高贵。
: 在任何一块土地上挖掘你都会找到珍宝,不过你必须以农民的信心去挖掘。
: 一只被二十个骑士和二十条猎狗追逐着的狐狸说:“他们当然会打死我,但他?..
: 是很可怜,很笨拙的;假如二十只狐狸骑着二十头驴子带着二十只狼去追打一个人?..
: ,那真是不值得的。”
: 是我们的心思屈服于我们自制的法律之下,我们的精神是从不屈服的。
: 我是一个旅行者也是一个航海者,我每天在我的灵魂中发现一个新的王国。
: 一个女人抗议说:“当然那是一场正义的战争,我的儿子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
: 我对生命说:“我要听死亡说话。”
: 生命把她的声音提高一点说:“现在你听到他说话了。”
: 当你解答了生命的一切奥秘,你就渴望死亡,因为它不过是生命的另一个奥秘?..
: 生与死是勇敢的两种最高贵的表现。
: 我的朋友,你和我对于生命将永远是个陌生者,
: 我们彼此也是陌生者,对自己也是陌生者,
: 直到你要说我要听的那一天,
: 把你的声音作为我的声音;
: 当我站在你的面前
: 觉得我是站在镜前的时候。
: 他们对我说:“你能自知你就能了解所有的人。”
: 我说:“只有我寻求所有的人我才能自知。”
: 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里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
: 隐士是遗弃了一部分的世界,使他可以无惊无扰地享受着整个世界。
: 在学者和诗人之间伸展着一片绿野,如果学者穿走过去,他就成个圣贤;如果?..
: 穿走过来,他就成个先知。
: 昨天我看见哲学家们把他们的头颅装在篮子里,在市场上高声叫卖:“智慧,?..
: 慧咯!”
: 可怜的哲学家!他们必须出卖他们的头来喂养他们的心。
: 一个哲学家对一个清道夫说:‘我可怜你,你的工作又苦又脏。”
: 清道夫说:“谢谢你,先生。请告诉我,你做什么工作?”
: 哲学家回答说:“我研究人的心思,行为和愿望。”
: 清道夫一面扫街一面微笑说:“我也可怜你。”
: 听真理的人并不弱于讲真理的人。
: 没有人能在需要与奢侈之间划一条界线。只有天使能这样做,天使是明智而热?..
: 。
: 也许天使就是我们在太空中的更高尚的思想。
: 在托钵僧的心中找到自己的宝座的是真正的王子。
: 慷慨是超过自己能力的施与,自尊是少于自己需要的接受。
: 实际上你不欠任何人的债。你欠所有的人一切的债。
: 从前生活过的人现在都和我们一起活着。我们中间当然没有人愿意做一个慢客?..
: 人。
: 想望得最多的人活得最长。
: 他们对我说:“十鸟在树不如一鸟在手。”
: 我却说:“一鸟一羽在树胜过十鸟在手。”
: 你对那根羽毛的追求,就是脚下生翼的生命;不,它就是生命的本身。
: 世上只有两个元素,美和真;美在情人的心中,真在耕者的臂里。
: 伟大的美俘虏了我,但是一个更伟大的美居然把我从掌握中释放了。
: 美在想望它的人的心里,比在看到它的人的眼里,放出更明亮的光彩。
: 我爱慕那对我倾诉心怀的人,我尊重那对我披露梦想的人。但是为什么在服侍?..
: 人面前,我却腼腆,甚至于带些羞愧呢?
: 天才曾以能侍奉王子为荣。
: 现在他们以侍奉贫民为荣。
: 天使们晓得,有过多的讲实际的人,就着梦想着眉间的汗,吃他们的面包。
: 风趣往往是一副面具。你如能把它扯了下来,你将发现一个被激恼了的才智,?..
: 在变着戏法的聪明。
: 聪明把聪明归功于我,愚钝把愚钝归罪于我。我想他俩都是对的。
: 只有自己心里有秘密的人才能参透我们心里的秘密。
: 只能和你同乐不能和你共苦的人,丢掉了天堂七个门中的一把钥匙。
: 是的,世上是有涅;它是在把羊群带到碧绿的牧场的时候,在哄着你孩子睡觉?..
: 候,在写着你的最后一行诗句的时候。
: 远在体验到它们以前,我们就已经选择了我们的欢乐和悲哀了。
: 忧愁是两座花园之间的一堵墙壁。
: 当你的欢趾捅П浯蟮氖焙颍澜缇捅湫×恕?: 愿望是半个生命,淡漠是半个
死亡。
: 我们今天的悲哀里最苦的东西,是我们昨天的欢乐的回忆。
: 他们对我说:“你必须在今生的欢娱和来世的平安之中做个选择。”
: 我对他们说:“我已选择了今生的愉快和来世的安宁。因为我心里知道那最大?..
: 人只写过一首诗,而这首诗是完全合乎音节韵律的。”
: 信仰是心中的绿洲,思想的骆驼队是永远走不到的。
: 当你求达你的高度的时候,你将想望,但要只为想望而想望;你应为饥饿而热?..
: 你应为更大的干渴而渴望。
: 假如你对风泄露了你的秘密,你就不应当去责备风对树林泄露 了秘密。
: 春天的花朵是天使们在早餐桌上所谈论的冬天的梦想。
: 鼬鼠对月下香说:“看我跑得多快,你却不能走,也不会爬。”
: 月下香对鼬鼠说:“喀,最高贵的快腿,请你快快跑开吧!”
: 乌龟比兔子更能多讲些道路的情况。
: 奇怪的是没有脊骨的生物都有最坚硬的壳。
: 话最多的人是最不聪明的人,在一个演说家和一个拍卖人之间,几乎没有分别?..
: 你应该感谢,因为你不必靠着父亲的名望或伯叔的财产来生活。
: 但是最应感谢的是,没有人必须靠着你的名誉或财产来生活。
: 只在一个变戏法的人接不到球的时候,他才能吸引我。
: 忌妒我的人在不知不觉之中颂扬了我。
: 在很久的时间,你是你母亲睡眠里的一个梦,以后她醒起把你生了下来。
: 人类的胚芽是在你母亲的愿望里。
: 我的父母愿意有个孩子,他们就生下我。
: 我要母亲和父亲,我就生下了黑夜和海洋。
: 有的儿女使我们感到此生不虚,有的儿女为我们留下终天之憾。
: 当黑夜来了而你也阴郁的时候,就坚决地阴郁着躺了下去。
: 当早晨来了而你还感着阴郁的时候,就站起来坚决地对白天说:“我还是阴郁?..
: ”
: 对黑夜和白无扮演角色是愚蠢的。
: 他俩都会嘲笑你。
: 雾里的山岳不是丘陵,雨中的橡树也不是垂柳。
: 看哪,这一个似非而是的论断:深和高是比“折中”和“两可”更为相近。
: 当我一面明镜似地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注视着我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 然后你说:“我爱你。”
: 但是实际上你爱的是我里面的你。
: 当你以爱邻为乐的时候,它就不是美德了。
: 不时常涌溢的爱就往往死掉。
: 你不能同时又有青春又有关于青春的知识。
: 因为青春忙于生活,而顾不得去了解;而知识为着要生活,而忙于自我寻求。
: 你有时坐在窗边看望过往行人。望着望着地,你也许看见一个尼姑向你右手边?..
: ,一个妓女向你左手边走来。
: 你也许在无心中说出:“这~个是多么高洁而那一个又是多么卑贱。”
: 假如你闭起眼睛静听一会,你会听到太空中有个声音低语说:“这一个在祈祷?..
: 求我,那一个在痛苦中寻求我。在各人的心灵里,都有一座供奉我的心灵的庵堂。?..
: 每隔一百年,拿撒勒的耶稣就和基督徒的耶稣在黎巴嫩山中的 花园里相会。?..
: 做了长谈;每次当拿撒勒的耶稣向基督徒的耶稣 道别的时候,他都说:“我的朋友 ..
: 恐怕我们两人永远、永远也不会一致。”
: 求上帝喂养那些穷奢极欲的人吧!
: 一个伟大的人有两颗心:一颗心流血,另一颗心宽容。
: 如果一个人说了并不伤害你或任何人的谎话,为什么不在你心里说,他堆放事?..
: 房子是太小了,搁不下他的胡想,他必须把胡想留待更大的地场。
: 在每扇关起的门后,都有一个用七道封皮封起的秘密。
: 等待是时间的筛子。
: 假如困难是你东塘上的一扇新开的窗户,那你怎么办呢?
: 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忘?..
: 在盐里面一定有些出奇地神圣的东西。它也在我们的眼泪里和大海里。
: 我们的上帝在他慈悲的干渴里,会把我们----露珠和眼泪----都喝下去。
: 你不过是你的大我的一个碎片,一张寻求面包的嘴,一只盲目的、为一张干渴?..
: 举着水杯的手。
: 只要你从种族、国家和自身之上,升起一碗尺,你就真成了神一样的人。
: 假如我是你,我决不在低潮的时候去抱怨大海。
: 船是一只好船,我们的船主是精干的;只不过是你的肚子不合适就是了。
: 我们想望而得不到的东西,比我们已经得到的东西总要宝贵些。
: 假如你能坐在云头上,你就看不见两国之间的界线,也看不见庄园之间的界石?..
: 可惜的是你不能坐在云头上。
: 七百年以前有七只白鸽,从幽谷里飞上高山的雪峰。七个看到鸽子飞翔的人中?..
: 一个说:“我看出第七只鸽子的翅膀上,有一个黑点。”
: 今天这山谷里的人们,就说飞上雪山顶峰的是七只黑鸽。
: 在秋天,我收集起我的一切烦恼,把它们埋在我的花园里。
: 四月又到,春天来同大地结婚,在我的花园里开出与众花不同的美丽的花。
: 我的邻人们都来赏花,他们对我说:“当秋天再来,该下种子的时候,你好不?..
: 这些花种分给我们,让我们的花园里也有这些花呢?”
: 假如我向人伸出空手而得不到东西,那当然是苦恼;但是假如我伸出一只满握?..
: ,而发现没有人来接受,那才是绝望呢。
: 我渴望着来生,因为在那里我将会得到我的未写出的诗和本画 出的画。
: 艺术是从自然走向无穷的一步。
: 艺术作品是一堆云雾雕塑成的一个形象。
: 连那把荆棘编成王冠的双手,也比闲着的双手强。
: 我们最神圣的眼泪,永不寻求我们的眼睛。
: 每一个人都是已往的每一个君王和每一个奴隶的后裔。
: 如果耶稣的曾祖知道在他里面隐藏着的东西的话,他不会对自己肃然起敬吗?
: 犹大的母亲对她儿子的爱,会比马利亚对耶稣的爱少些吗?
: 我们的弟兄耶稣还有三桩奇迹没有在经书上记载过:第一件是他是和你我一样?..
: ;第二件是他有幽默感;第三件是他知道他虽然被征服,而却是一个征服者。
: 钉在十字架上的人,你是钉在我的心上;穿透作双手的钉子,穿透了我的心壁?..
: 明天,当一个远方人从各各他走过的时候,他不会知道这里有两个人流过血。
: 他还以为那是一个人的血。
: 他也许听说过那座福山。
: 它是我们世上最高的山。
: 一旦你登上顶峰,你就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往下走入最深的峪谷里,和那里?..
: 民一同生活。
: 这就是这座山叫做福山的原因。
: 我的每一个禁闭在表情里的念头,我必须用行为去释放它。
: 冰心译
────────────────────────────────────────
loneman (夜行人)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2:01 星期四 说道:
呵呵,太美的文章
冰心翻译的好啊,....
【 在 gebi (爱谁不是两三天...) 的大作中提到: 】
: 好long~
: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 却将永远存在。
: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 我把手握起再伸开一看,手里却是一只鸟。
────────────────────────────────────────
vivis (灰尘,自扫中)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2:20 星期四 说道:
我看了
6%
就想到一句话
一直没了壳的蚌
糅进了沙子
却结不出珍珠
啦啦啦
再接着看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想到神的第一个念头是一个天使。
: 说到神的第一个字眼是一个人。
: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 却将永远存在。
: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vivis (灰尘,自扫中)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3:38 星期四 说道:
长
【 在 pippen (乌代的律师) 的大作中提到: 】
: 谁给总结一下:(
:
: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 :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 : 高潮全抹去我的脚印,
: : 风也会把泡沫吹走。
: : 但是海洋和沙岸,
: : 却将永远存在。
: : 我曾抓起一把烟雾。
: : 然后我伸掌一看,哎哟,烟雾变成一个虫子。
────────────────────────────────────────
vivis (灰尘,自扫中)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4:03 星期四 说道:
我去用网页下在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呵呵,太美的文章
: 冰心翻译的好啊,....
: 【 在 gebi (爱谁不是两三天...) 的大作中提到: 】
: : 好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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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jy (三毛)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4:24 星期四 说道:
记得用google
【 在 vivis (灰尘,自扫中)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去用网页下在
: 【 在 loneman (夜行人) 的大作中提到: 】
: : 呵呵,太美的文章
: : 冰心翻译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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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s (灰尘,自扫中)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5:33 星期四 说道:
我上BBS
【 在 xjy (三毛) 的大作中提到: 】
: 记得用google
: 【 在 vivis (灰尘,自扫中) 的大作中提到: 】
: : 我去用网页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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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chichi)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6:10 星期四 说道:
还是网页下载方便,我都下完了
【 在 vivis (灰尘,自扫中)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上BBS
: 【 在 xjy (三毛) 的大作中提到: 】
: : 记得用goo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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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s (灰尘,自扫中) 于 2003年05月15日02:17:13 星期四 说道:
我要加你的马甲
省得你半夜出来下人
【 在 Goodbye (chichi) 的大作中提到: 】
: 还是网页下载方便,我都下完了
: 【 在 vivis (灰尘,自扫中) 的大作中提到: 】
: : 我上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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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chichi) 于 2003年05月15日02:20:24 星期四 说道:
ft,这是我最开始的id,只不过是后来不想用了
我早就加你了,你也太慢了吧:(
【 在 vivis (灰尘,自扫中)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要加你的马甲
: 省得你半夜出来下人
: 【 在 Goodbye (chichi) 的大作中提到: 】
: : 还是网页下载方便,我都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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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ppen (乌代的律师) 于 Thu May 15 02:21:21 2003) 说道:
师娘晚安~~
【 在 Goodbye (chichi) 的大作中提到: 】
: ft,这是我最开始的id,只不过是后来不想用了
: 我早就加你了,你也太慢了吧:(
: 【 在 vivis (灰尘,自扫中) 的大作中提到: 】
: : 我要加你的马甲
: : 省得你半夜出来下人
: : 【 在 Goodbye (chichi) 的大作中提到: 】
: : : 还是网页下载方便,我都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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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bye (chichi) 于 2003年05月15日02:23:13 星期四 说道:
晚安,乖~
【 在 pippen (乌代的律师) 的大作中提到: 】
: 师娘晚安~~
:
: 【 在 Goodbye (chichi) 的大作中提到: 】
: : ft,这是我最开始的id,只不过是后来不想用了
: : 我早就加你了,你也太慢了吧:(
: : 【 在 vivis (灰尘,自扫中) 的大作中提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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