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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say (☆冰红茶⊙小七☆), 信区: Single
标  题: [合集]狂想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16日00:54:22 星期五),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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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1日16:34:04 星期天 说道:

    早上不到六点就被从床上揪了起来,虽然几次软弱的反抗不足以捍卫我的被窝,却赶
走了浓浓的睡意,看见母亲忙碌的在我眼前--说实话,我还在蒙中呢,真的不知道她在干
什么--我打起精神,成功的醒来了。
    “今天是周日阿,我还是昨天刚从学校回来,……”
    “快起来吧,今天有事。”
    “什么啊。“我还是觉得睡觉是最重要的,不过这句话我是不会说的,母亲不会无缘
无故行动反常,他说有事,一定是真的很重要。
    “你今天得和我去你黄姨家,她丈夫从国外回来了……”
    “这,和我有关系吗?”
    “我带的东西不得你搬吗?“
    “噢,知道了。”说着,我已经洗漱完毕。
    “昨天晚上把你脱下来的脏衣服都洗了,你穿这一套吧,还是新的呢,本来想五一给
你送去的,看看合不合身。”
    “哦,”换着衣服突然使我不安“我以前的旧衣服呢?”
    “都不小了,不能总穿旧衣服啊”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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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1日19:19:13 星期天 说道:

    有阴谋,我想。但是黄姨的孩子刚上小学,还是个男孩,所以……不会有什么吧,而
且我昨天能回来也是临时决定的。想得太多了?可能 不是吧。算了,大不了来个金蝉脱
壳,这个虽然不熟练,却也是耳濡目染的。只恨现在的传呼都淘汰了换成手机。
    吃过饭,搬着几乎没重量的两个礼品盒,我几乎能肯定是有问题了。
    一路上,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什么,毕竟我不能把东西往母亲怀里一塞说;“我不想去
了”,那也太不像话了,然而,明知道。。。或许。。。也可能。。。大概。。。。会是
。。。,已经到了门口了。
    近了屋,黄姨的家里没别人,她丈夫也不在,她的儿子小飞正在打电话,好像是在撒
娇让他的一个阿姨领他出去玩,我这才想起来,又是六一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插不上什么嘴,不过心导师放到肚子里了,看来我是瞎担
心呢,脸上似乎有些红了,没事乱想,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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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1日20:05:21 星期天 说道:

    当小飞撂下电话郑重的说他的电话已经打完了时,我发现自己恐怕还是被拉入圈中了
。那个小飞口中即将到来的阿姨恐怕就是今天的女主角把,而我,绝对是还没有准备好呢
,也许注定会是一场戏,希望我砸得体面些吧。
    听到姐姐相亲的时候,我被麻痹了,传统观念使我误认为母亲不会这么早就考虑我,
看来我错了,曾经的借口也都是白说,作为母亲,她时刻关注着儿女的婚姻大事,尤其是
像我这样木讷到无法自己搞定的。昨天,也许早在数天以前,此事已经被纳入日成了吧,
只是眼下时机正好。我也突然想起,黄姨的丈夫,回国也早已经有半个月了吧。
    看来这次真的逃不掉了,我相信他们根本就不会留给我机会,目前为止,时间拿捏的
正好,我敢打赌,那个未来的女主角会在十分钟之内敲门,事实上,不到八分钟之后,她
来了。
    我认识的。我早该知道我认识,这个小地方,几万人口,年龄又合适的,不会太多,
而且没有一定学历的,恐怕也不会介绍给我。
    开门的不是我,幸好不是我,否则呆在门口恐怕不会是一个好的开始,幸好不是我,
当然,也不会是我,小飞早就跑过去了。
    于是门开了,我看见了我曾经的同学。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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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1日21:44:11 星期天 说道:

    于是就顺理成章了,我和蓉要一起带小飞去公园,这一定是他们早都安排好的,没什
么可怀疑的了,看了看母亲的神色,我知道今天是不容我有其他的选择的,况且,我也没
说要拒绝。
    蓉今天穿得很简捷,我也明白了这一套休闲服原本就是为了在公园里面活动准备的,
我陷落得很深阿,每一步都没有逃脱,我开始怀疑母亲的算路超过聂卫平了,这一点当我
们在公园里不期而遇黄阿姨的丈夫时就确信无疑了。
    还是翻过头来说说蓉吧,看到我,恐怕也不是他所能预料的,哎,几个老人合起来算
计两个小辈,真是算无遗册。蓉的联居然没红,看起来和我一样对于所发生的事还没来得
及反映,甚至我还要比她早意识到那么几分钟。看着他略显慌乱但是闪烁着神采的眼睛,
我想我现在也是这样的吧。
    在我们来得及反映之前,莫名其妙的我们就已经出了门,小飞似乎迫不及待,对于黄
阿姨的嘱咐也不及细听就跑下楼去,黄阿姨递给了我一个手提纸袋,里面装了一些为小飞
准备的东西,我偷偷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不是空的。
    沉默的下了楼,不知道如何开始打开话题。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这个正在发生的故
事是为我准备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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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1日22:08:11 星期天 说道:

    好在还有小飞,我终于找到了一句:“你和黄阿姨是亲戚么?”,答案我当然知道,
我认识蓉和黄阿姨都不止一两天了,她们要是亲戚的话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这样问一下
接下来的话题也就准备好了。
    “不是”果然她这样答。
    “那为什么让你带小飞去公园阿,”我又问,不过觉得有些笨,我和小飞也不是亲戚
,还不时被派了这项任务。
    “嗯,我们以前是邻居。”
    她没有回问一句,我也就不必说母亲和黄阿姨是同事,不过却有了话题中断的危机。
好在她避免了这个问题。
    “好久不见你了。”蓉说
    我如果有胆量这个时候说一句 是啊,真的怪想你 或者相类似的一句话,也许一切就
简单了,我想。却不敢真的那么说,也没办法让自己那么说,虽然我或许真的曾经在某个
时刻对她有过那么一丝丝想念。
   “确实啊,自从初中毕业之后……,"想了一下“哦,最近一次见面也有三四年了吧,那
次还是在老师家里呢。”算起来,见面次数恐怕一只手也数的过来,不过我没说,不能把
气氛搞得太糟糕了。
    “你记得还真清楚啊。”蓉微笑着说。
    看着她的样子,似乎和当年还是一样的,我有些失神,幸好这时公交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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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2日13:09:01 星期一 说道:

    我们坐的车是属于回头车,到了终点的时候,三个人都有了座位,然后车开始返回,
售票员也开始工作。这个时间车上的人不多,准备领着孩子去玩的家长们可能早就行动了
小飞也没有看到他的同学,只好无奈的在座位上东张西望。
    我和蓉并坐在小飞身后的一排上,她靠着窗,我靠着走廊。我想,她是有意这样的吧
,当前排那个位置空出来时,她很自然的让小飞先坐在那里,不久,另一个座位夜空出来
了,我们两个却谁也没有动,直到这后排的两个座位上的人同是下了车,她很自然的,我
也很自然的,两人坐在一起。
    大概得四十分钟的车程,公交车总是要在城里面转来转去,走一些曲折的线路,不时
地停车,载客。
    我总觉得有好多话想说的时候嘴却偏偏笨拙。
    “你工作了?”我只能随即的选择了一个看起来不会无聊的问题。
    “还没有呢,”蓉答道,“我今年才毕业,还没答辩呢。”
    我也想起她原本就是比我小一届,第一年高考的时候她落榜了,可能是志愿填得不好
,或者她不想去第二志愿的学校。她的分数我知道。不过第二年她好像还是没能考取第一
志愿的学校,这次,她没有准备再考,我隐约的听说她靠取得也是一个不错的学校,不过
没有仔细打听过。
    “那你怎么跑回来了?”
    “你不是一样么?”她说,“我们现在论文都写完了,没什么事做,我就请假回家了
,顺便找找工作。”
    “你要回来工作?”
    “我不想,我考研了,面试过了……”
    “那你还说找工作?”
    “我妈要退休了,希望我能接班,这不是找工作么?”
    看见她顽皮的目光,我知道她在逗我,我们初中时也经常这样的。
    “祝贺你考研成功啊,考到哪里了?”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是S大学。”
    我也呆了一下:“离我们很近啊”,又马上说“是W专业么。”
    “对阿,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阿,W很适合你的。”
    “是么?”
    车子突然加速,已经离开了这片城区,向另一个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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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2日20:48:05 星期一 说道:

    真是一辆破车,我敢打赌速度绝对没到八十公里,声音已经大得好像飞机从你头顶经
过那样,我和蓉的交谈简直都是喊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还要带小飞去公园,我真希
望这辆车马上坏掉,然后我和蓉一路散步回去。
    为了听清楚对方的话,我们都半侧过身坐着,从对方的口型和传入耳中零落的声音猜
测着,然后再把回话喊出来,小飞干脆捂上耳朵。
    环境虽然差。我们却谈得兴致勃勃,由于不断的提高声音,情绪也似乎越来越高,直
到二十分钟后又进了市区,车速慢了下来,我们的声音由于没有汽车的轰鸣声掩盖显得大
了起来,已经引起了几个人的注目,我和蓉相视一眼,躲在椅子背后一起偷笑着,暂停了
话题。
    我们刚才的交谈中,互相了解了一下现状,各自讲了几个校园内的趣事,各个大学的
校园生活都差不了太多,我们谈着这些的时候恐怕更多是因为恶劣的环境驱使吧,总之我
和她对所说的内容都是漫不经心的,以至于好多明显的错漏我们也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
根本就不在意说的什么而是在乎和谁说。
    笑了一阵,我先坐直了,看着蓉还在努力的控制着,我好像又看到了我们曾经合伙捉
弄人后的快乐。她总是那样笑的,忍不住又不敢大声的样子,最后总是爆发的不可收拾,
我真怕这次也是这样,同时心底也有些期待,然而她只是笑着,并没有我印象中的爆发出
来,看来随着年龄增加,她的自制也强多了。
    我以为笑了很久,也许只是因为我太流连吧,实际上从我低头躲到座位后面到抬起头
再看蓉也艰难的止住笑,也就是转瞬吧。短到我甚至没有真的看清楚她是怎样的忍住,然
后带着残存的笑意看我。
    “快到了,还有3站了”我连忙装作提醒小飞。
    蓉也探身帮小飞整理他散落在座位上的东西,他一路上没有闲着,黄姨给他带的东西
都被他翻了一遍,乱的我都怀疑还能不能装回袋子里去,事实证明我是瞎操心,女生对收
拾这些可能真的有天赋,在下车之前,终于又只有一个不是很鼓的手提袋了。当然,还是
我来提着。
    下车的人仍旧不多,看看时间,快要到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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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3日20:16:35 星期二 说道:

    如果说北方最大的优点是比南方凉快,我反对。今年的天气真的是很糟糕,30度以上
的天气已经屡屡出现了,不过今天显然是一个不能再奢望更好的天气。晴朗,而且凉爽。
    儿童节儿童免费。学校给他们每个人都买了通票,我犹豫着是否应该买一个带有刺激
性会吓得容往我怀里钻那样的娱乐设施的套票,不过理智告诉我,刻意得去模仿小说也许
是不明智的,蓉不会被吓得尖叫,我最终可能看到的极有可能是她由于眩晕而把早饭吐出
来,或者至少是由于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而不适。于是我买了两张对寻求刺激的人来说比
较无趣的票,划船、看天象、观摩猴子……,项目不多,我们要陪着小飞,这样的票应该
是很合适了,只有划船不大好,我不太会,我们三个人的票中还都有着一项,加起来可以
划三个小时,看来肯定是要浪费了。
    于是我们进了公园,这里和我们当年来过的大为不同了,我原来的记忆就颇为模糊,
现在更是只知道眼前的了。蓉说他也一直没再来过,其实现在恐怕把逛公园当作乐事的小
孩也不会多,至少小飞他们都两年没来了,不知道是父母的失职还是公园真的失去了当初
对我们那样的吸引力。而且,现在叫做游乐园也许更合适一些,我们虽然还很年轻,但已
经有些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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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4日19:24:58 星期三 说道:

    不管我愿不愿意,也没有考虑是不是太突兀,小飞的爸爸杨叔叔还是忽的出现,又忽
的带着小飞走了,只剩下我和蓉两个人,同样的措手不及使我们同样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而且在这里又一次的验证了相对论关于时间长度不恒定的说法,当然是引申过的那个版
本,总之直到杨叔叔走出了七、八米远,我才有了杨叔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疑问,答案
当然很明显……
    其实最重要的倒是杨叔叔说的中午十二点在公园门口会合,连临阵脱逃的机会也没有
留下,其实,我和蓉好像都没这个意思。
    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是我很难把握的,可以说很熟悉,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个人喜
好,却又可以说陌生,谁知道这么都没见面一个人会有多大的变化?假如换一个环境,比
如就是同学聚会吧,我可以很随意的就问出她又没有男朋友或者交没交过男朋友,现在却
不好开口,又如果我们不熟,好多事情就都可以用来作为谈资,然而,现在都不行。
    总不能傻呆呆的站在公园门口等到十二点,当杨叔叔和小飞走出二十米远的时候没有
理由再对他们的背影行注目礼了。作为过渡,我先笑着说:“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
我不期望蓉会说出什么,而且脸皮相对后一些的男生也应该有责任主动一些,于是我又接
到:“成了咱俩的约会了。”我不知道当这句话说出的时候我的表情和脸色如何,但紧张
的心跳加速还是记得的,我希望蓉说一句我也这么觉得,那就太理想了。
    蓉似乎也有些惊慌,虽然我们早在黄阿姨家时就明明知道了此行的实质,但我们一直
都有些像躲避这个话题,但显然她和我一样是早就默认了的,于是不是很艰难的就回答了
我:“而且是第一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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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5日19:16:12 星期四 说道: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眼中没有冒出电火花是因为确实不具有那个功能。鉴于一直盯着 
女孩子看既不礼貌又容易使她害羞,选择一个更好的方式来传达感情恐怕是很有必要的, 
经验是没有的,好在今天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良好的感觉,思维也很活跃,电影电视里的镜 
头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闪烁。                                                   
    “约会的话,你应该挽着我的胳膊。”                                         
    假如刚才是试探着在吊桥一端放上一只腿的重量,这一次肯定算得上是跳上去了,这 
比平稳一些的再踏上另一条腿冒险的多,但是如果考虑到这一步跳出去如果安全,下面的
路走起来将会放心的多,就算不上是冒失了。
    “哼,才不呢”蓉拒绝了,“那样我该不会走路了,”歪着头又想了一阵,“不过光
牵着手是过时了……”
    看来她不是真的反对,只是和我一样觉得不能想象挽着胳膊会是什么样,我记忆中的
被人挽胳膊只有一次,还是前年夏天陪着表姐逛街时发生的。那次印象很模糊,但是不舒
服是肯定的,确实达到了不会走路的地步,好在那是在商场里,我在前面开路,表姐在身
后侧面拽着我的胳膊,用拽可能贴切一些,表姐的胳膊可能都伸直了。
    我不知道挎着一起走路过不过时,但公园里的榜样还是有的,但是看起来好像都是“
老夫老妻”了,想想也是,多数都是有孩子的,不然都二三十岁了谁跑到公园来过六一节
阿。
    蓉小声地说:“我真的是不习惯,不是不愿意哦……”
    “我也不习惯的,”
    于是我们两人手臂之间原有的20余公分的空隙没有了。走路挥臂的时候,臂上的皮肤 
互相触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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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6日18:35:27 星期五 说道:

    如果现在说,这个故事结束了,不知道是不是恰到好处呢。作为内心深处所隐藏着的 
一段值得怀念的的往事,我真的舍不得拿出来与别人分享,我又想起曾经有人说,她得到 
好吃的东西后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一个人享用的时候最快乐,那种偷偷摸摸甚至可以说有 
些偏离道德的感觉,总是让当事人在虚伪的一天后找回自我。同样的,我和蓉第一次的约 
会作为我们共同回忆时的快乐,远比把它将出来合适的多。                           
    于是接下来的故事,是一直的略过。直到我和蓉依依不舍的分开,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杨叔叔和小飞自然是回家了,我们中午是坐车一起回来的。下了车以后,我和蓉又到堤
上去坐了一坐。
    这条堤坝是九八年修建的,那一次洪水将前面的三条堤坝都冲毁了,这第四条仓促修
建,不高,也不见得结实,好在洪峰并没有来肆虐,水势到这里几乎就没有了,虽没有真
的出现险情,但是就在离家里三百米的地方差点成为抗洪前线,现在想起来还是很为家里
人担心。那个时候,我应该还是在军训吧。蓉在干什么呢?
    那个时候,她的第二次高考结束了,公布成绩应该就在那几天吧。具体的日期恐怕是
不容易想起来了,但是我知道的是,她的第二次成绩仍旧是不理想的,蓉提出到堤上走走
的时候,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在堤上,我们走了一小段就坐在了废弃的排水的管道上,蓉说他曾经很喜欢来这里,
虽然多数都是因为不快乐,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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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6月09日22:01:56 星期一 说道:

    从来不相信人生之中的如果,发生了的事情永远不能当作没发生过,过去了的事情也
永远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一个杯子第一次没有打破似乎还可以再打一次,却永远不会是
一下打破的了。不过我们如果看结果的话,因为一次的失败或者错误没能成功或者做好的
事情,放弃不是正确的态度,我们可以来第二次,甚至更多,同时,如果应该选择放弃的
时候,也不要再幻想了。
    我和蓉经过这一天的交流,也不过是回到了十年前的起点上,而且似乎那个时候的关
系更密切一些,我那个时候,当然不止是我,还是个小男孩罢了。假如那个时候哪怕有一
丝的感觉,今天也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早恋的危险是没有的,但是那种男女同学之间互
相倾慕的感觉,我想,足以促使我们在高中过后做出选择。然而,事实的发展不是那样的
,差了很多,这不是谁的错,甚至也不是错,
    当蓉谈起那段灰暗的岁月,我不知为何会有些责备自己的心情了。
    我的高中虽然是在不满中度过,却也是快乐的,然而蓉,一直是忧郁的。
    当我不屑的将一个又一个山头踩在脚下的时候,是不会体会到望洋兴叹的无奈的。也
许人永远不应该选择难以企及的目标,当梦想注定要被击碎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苦苦的抓
住不放呢,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放弃。蓉也一样。
    于是我屡受挫折。蓉也同样的不快乐。
    能够遍体鳞伤的从迷雾中穿越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已经是过去好多年了。这些年我
们各自画着不相干的曲线,这一次画到一个平面上了。
    我很想自己能有勇气,但是我没有。于是直到把蓉送回家,我回避了很多,她也同样  
回避着。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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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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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10日19:55:22 星期二 说道:

    回到家的时候,还没有人呢,我突然感到很累了。倒了杯水给自己,然后坐在了椅子
上发起呆来。
    今天这到底算是什么呢,我的头都有些昏了,真的不知道如何再去应对必然会来的父
母的盘问。但是哪怕我想归拢一下思路也是做不到的,回忆向个幽灵一样缠绕着冥想中的
我,蓉的影子也也在脑海里频频闪烁。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门开了,先回来的是姐姐,这再好不过了。
    “姐,你回来了”边说着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顺便打量一下她的神色,好像她是毫
不知情的,本来想向姐姐请教的我又开始犹豫了。
    “妈还没回来呢?”姐姐问。
    看来她是真的毫不知情了,要不要先和她说呢,虽然她早晚会知道的。还是不说吧,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啊,我刚到家,妈可能在后边呢。”
    “哦,”姐回自己的屋里去了,仍然扔下神态游离的我。
    还是躺一下吧,我喝掉杯中残余的水,回到自己屋内床上。
    本以为睡不着的,却真的迷糊了,介于半睡半醒之间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做梦,很难
受的感觉。一度似乎睡着了,却随即又醒来了,口渴,还热,燥热。
    终于又听到了开门声,不知道是谁回来了,我赶紧翻了个身,将脸转向床内侧,装作
真的睡着了,听到说话声,父亲母亲是一起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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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11日19:52:06 星期三 说道:

    如果父母见到我睡着了会怎么办?我还是忘掉这个问题吧,对于这样一件小事还这样
的扭扭捏涅才是应当羞愧的。
    一骨碌爬起来,出来迎接。
    过程也真的简单呢,几乎所有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都没有出现,甚至我认为无法
躲避的问题也被忽略了。
    今天晚得怎么样?
    ——挺好的。
    把蓉送回去了?
    ——嗯,送到家门口的。
    以后常叫她来玩哦,……
    ……
    持续了一顿饭时间的对话都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我想他们想知道的都了解了,想告诉
我的也都说了,态度也都明确。
    我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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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12日15:07:26 星期四 说道:

    我一般不做梦,就算是有心事也不会做梦,在床上躺到深夜还睡不着是有的,在睡着
了之后还要为白天发生的事情烦恼从未出现过,这次也是这样。我赶在凌晨两点之前睡着
了,却做起梦来,很清楚,清楚到我以为我不曾睡着过。
    我梦见的是一条小河,我不曾见过的小河,但在梦中,我以为它就是故乡的那一条,
我在河边走着,似乎是想过去,但始终是找不到过河的办法。
    我想,应该有桥吧,于是就有了桥,却看上去不是那么结实的,我试探着迈上去,好
像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就向前走。
    桥又变了,变得很长,好像没有尽头了,桥下的水也仿佛不见了,整座桥似乎悬空了
,我往桥的那一端望去,好像看到了几朵白云。桥又变得倾斜了,我像是在爬坡,不用力
的抓住扶手的话,似乎就要掉下去。
    悬在半空中的时候,一缕阳光将我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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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13日17:39:18 星期五 说道:

    回忆曾经打过的电话,这一次恐怕是最令我满意的。没有以前那种厌烦与寒暄与客套
的感觉,也没有急于撂下电话的冲动,时间长度也算是一个记录了,我从来没打电话超过
二十分钟的,其实最能说明问题的,是母亲一直在旁边坐着。 
     母亲的表情还是很那捉摸的,虽然我也算是在人世上混迹了二十多年,在对人的研究 
上面恐怕还只是一个未入门的。只要不是失望或者类似的我就不在乎了,那个母亲会对自 
己的儿子还要掩饰呢,所以,看着她眼中些许的笑意,我全当作是对我的鼓励了。       
    关于这次电话的内容,我至今都还记得,也许一生都不会忘记了,可是每到这个时候 
我的私心又出来做怪了,所以你们还是看不到这段对话的,当然我母亲是知道的,相信她 
也记得很清楚,而且我肯定这也会被她拿来作为谈资,不过只要不是当着我的面,我就是 
不怕的,想让我自己说出来是绝无可能的。                                         
    大致的内容大家倒是可以猜得到,听我描述还真的不如随便去找一本小说看看,将那 
些肉麻的话删掉,剩下的就差不多了。                                             
    打完电话的结果就是,我和蓉要同行去B市了,我请的三天假要到了,他也正好要去进
行第二轮复试,那个鬼专业,居然会这么麻烦,据说还要筛选第三轮,这简直是摧残阿。
不过蓉是满怀自信的,我也同样相信她不会有问题的。
    看母亲的意思,是一切都由我自己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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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15日21:33:15 星期天 说道:

    中国的火车很少有不挤的时候,今年是例外了,甚至好多的车次根本就不开了,而且
,我们的那个号称是国家三等站的小站,所停靠的车次就更是少得可怜了,去B市的车还
是开的,不过似乎没有人坐,大家宁可坐汽车,毕竟从本地上车的人还是比较安全的。不
过汽车的发车时间太早了,在我起床前二十多分钟鼓急就已经开走了。于是我只能考虑火
车,还得抓紧时间,不然恐怕也赶不上了,好在我的东西不多,本来也就是在家里呆两天
的,无分钟后,已经准备妥当了。
    母亲没有多说什么,父亲、姐姐已经上班去了,嘱咐了母亲几句,离开时不禁感叹母
亲老了,我也不小了。
    走在路上,似乎觉得今天的空气有些甜甜的,四处的望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一大丛某
位每天寄情于花朵的老大娘或老大爷在路边开垦的花园里的花,粉红色的,是那种鲜艳的
淡淡的粉色,还有些湿润的感觉。考虑到老大娘(暂且这么认为吧)的感受和自己的能力
范围,这一丛花还是让它就这么长着吧。
    从我家到蓉楼下的这6 分钟的路程,地球的引力似乎也小了很多,远远的,就看见了
蓉在挥手,她今天的装束正式的多,但无疑是漂亮的,以至于我走到近处才看到在不远处
正在叫的士的她的哥哥。
    时间真的很紧,车一停下,蓉的哥哥立即拉开了车们让我们上去,并且匆匆的道别,
他也要上班的,今天迟到几分钟恐怕是免不了了,我和他虽不是很熟,但总还是见过几面
的,所以他连我的问候也忽略了,关上车门,骑上脚踏车,急急忙忙的走了。
    “去火车站。”我对司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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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16日21:32:44 星期一 说道:

    很快的就到了车站,虽然荣带的东西也不多,我还是将包拿过来拎着,当然她的挎包
我是不算在内的。
    正如所料想的那样,车站处于半瘫痪状态,旅客固然是没有,服务员也没见几个,好不
容易找到了知道如何卖票的,终于赶在车到前将票打出来了,检票也一并由他做了,我赶
紧拉着蓉跑到了站台上,火车也不情愿的停在了那里,上车的真的只有我们两个,第四车
厢的中间位置由我们两个坐,不过看到当前车厢的情况,似乎也不必再过去了,118 定员
的列车,上座率也就百分之二十吧,找了个没人的座位,我和蓉相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我是背对着列车前进的方向,看到窗外的景物不断远离,而蓉看到的一定是扑面而来得。
    自然的,我问起了她复试的事情,她说上一次考了专业课,这一次是一次面试,主要
是考察英语如何,还有一次,则是选择导师,或许反过来说更贴切一些吧,不过上次刷掉
了百分之二十,这次可能还要淘汰几个。我不知道蓉的英语好不好,初中能打过满分只能
说明学好英语的能力她是有的,这么多年了,我自己的情况是英语比当年没多大长进,我
估计大部分人也都和我差不多吧,蓉可能会比我认真些,但不会强很多,但如果比我强,
说明至少不会是不合格。
    我没有问这些,她已经比较紧张了,现在放松一些对她更适合,
    面试的最关键的一项是用英文作自我介绍,这个很老套了,不过却经常被采用,我看
了看蓉的讲稿,还不错,没有哗众取宠的地方,有些老先生讨厌这个,总体上很平淡,但
我想这就足够了,关键是口语的流利和清晰,而不是讲稿有多么出色,据我所知,哪个专
业的老先生大部分还都是学俄语出身的。
    蓉一直担心自己会当场卡壳,这也确实是有可能的,我的英语又不是足够的好,实在
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一个劲的劝他不要担心,希望她能真的顺利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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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17日19:08:26 星期二 说道:

    我想蓉也一定不会希望整个的旅程都谈论这个使她紧张的话题,于是就有意的将之引
开了,昨天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在边走边谈,关于环境影响谈话质量的问题我想应该不
全错,今天这个环境就理想的多,时间很宽裕,旁边还没有别人,而且除了火车车轮和铁
轨的撞击声因之外,没有其他的干扰。
    有的时候看到有人会恭维女伴“你今天真漂亮,”更进一步的还会说“你总是那么漂
亮”,还有更加出色的讨得欢心的言辞,但是我却不会说这些也学不会说,如果这样的话
从我嘴里说出来一定要变味的,能够不被当作嘲讽就已经是好的结果了,所以这个险还是
不能冒的,虽然就算荣把这当作玩笑也没什么。当然诸如今天天气真不错一类的话我也不
会说。
    其实也真的很简单,随便找个话题还是很容易的。
    “昨天晚上天很闷,你睡得好么?”我问道。
    “还不错,挺好的。”
    “我两点多才睡着的。”我说
    “怎么那么晚啊,今天早上又起得这么早,你不困么?”蓉问道如果她只问为什么那
么晚,我就可以半开玩笑的说想你睡不着啊,可使她又加了一句,使我没法这样说了。
    “是有点困,不过都习惯了,最多今天晚上早点睡,补回来。”
    “猪阿”蓉笑着说。
    “比猪还能睡呢”我顺着意思说“在学校没课的时候总要赖在床上不起来呢。”
    “怪不得胖乎乎的”
    “这个可是遗留问题了,我在初中也没瘦过阿。”
    蓉点头称是,“还不算很胖了,我现在的同学好多都比你胖呢。”
    “不过你好像瘦多了啊,以前……”
    没等我说完,蓉就抢着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我可不敢那么贪吃了。”
    “你忍得住?”
    “当然忍不住了”蓉故意板着面孔说。但是没撑多大一会,就憋不住和我一起笑了起
来。这个场景同样是我很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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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18日22:07:37 星期三 说道:

    火车突然的一顿,突然的减速使我放在桌上的矿泉水瓶向前倒下,瓶口没有盖严,一
些不听话的水洒在了我的身上,我伸手夫起瓶子,蓉也拿出纸巾地给我,我看了看水渍,
还不如我打球时出的汗多呢,不过还是接过纸巾擦了一阵,顺带着把纸巾上的香气留在了
身上。
    车厢里有些热了,幸亏这不是空调车,不知道现在的空调车如果不开空调算不算是蒙
骗消费者,由于客少而不开空调我想他们是一定会这么干的,大不了有人提出异议的时候
再打开,这样的事情我见过。不过这辆车不是空调车,窗子是能打开的,我费劲的努力了
一阵,在蓉的帮助下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有风吹进来,果然凉快了一些。
    蓉也有些微微出汗,刚才开窗确实很费力,不过这样更是恰到好处,在她的额头、鼻
尖上都渗出小小的汗珠,胸口也不断轻微的起伏,右手擦拭着脸上的汗,左手停在上衣的
第二个扣子出。
    可惜画面没法定格,蓉很快地擦完汗,我也将目光收回,继续和她谈论着彼此感兴趣
的话题。
    这一回说的是我,有意无意的,好像我总是忽略了很多她所问的问题,而专注于叙述
一些细枝末节,她听得饶有兴趣,我也讲的很有兴致,但是事后想起来才发觉,为什么有
些问题我没有坦然地和她说而是岔过去了呢,难道我有必要向她隐瞒什么么?
    思索了良久,也许真的是怕,怕自己的生活还要加入另一个人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对
于我来说还是未知的。我试探着去解开幔帐,同时也有一种潜意识在促使我更紧的钻进自
己的蜗牛壳中,在赤裸的心交出之前,总是有些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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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19日13:46:50 星期四 说道:

    列车是要沿着轨道运行的,速度很快,却不是自由的。我喜欢快速,却更讨厌束缚。
每每问自己车窗外面的远处到底是什么,却没有机会去亲自验证那个答案,有人说过那里
和这里是几乎一样的。可是我为什么不是在那里呢,或者说自由的选择在哪里呢?哪怕我
不能改变结果。
    不需要困惑,其实蓉在这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思辨都被我抛到不知哪里去了,我宁可
是瞎的,只要看见她一个就足够了。
    列车到站了,一个半小时对于刚学习时间相对论的我们,也就是短短的一瞬。
    下了车,不远处就是车站,蓉所要去的S大学和我的学校很近,相差不足半站远,面试
开始的时间是九点半,当我们走进校门的时候,时间也就差不多了,看着蓉走进楼内,我
琢么着该如何打发到中午之前的这一段时间。
    还是先回校把,虽然我的假还没满,出了s大学,沿着马路走了一段,就是我所在的I
大学了,校园里一切如常,如果非要说和两天前有什么不同,恐怕就是我看着要死的那棵
树居然好像要活过来了,还有就是门卫也并没有察看我的证件,其实以前好像也没查过,
我向来是不会被当作可疑分子的,不像我们的一个同学,每次只要是遇到检查,他总是要
被人用不信任的眼光盯上好半天,直到看过所有证件还要保留很大程度上的不信任感。我
和他对比起来似乎还是我脸上横肉多,真是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寝室洗了把脸,楼下的阿姨似乎并不清楚我这两天没回来,看来同屋的哥们撒谎
的本领又有长进,换了是我,他们都不敢把这样艰巨的任务托付。
    窗帘还没有拉开,屋里显得有些暗,还浮着轻微的过氧乙酸的味道,他们两个都不在
    虽然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今天又坐了很长时间火车,我还是没觉得累,顺手将前几天
的报纸翻了出来,虽然看不进去,翻翻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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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0日18:28:47 星期五 说道:

    突然天就下起雨来,没有什么征兆,先是刮起一阵风,然后就不知是从哪个方向飘过
来好大一片的乌云,说飘过来可能对这片乌云的行进速度大大的低估了,不到十分钟天色
就由刚才的明亮转为昏暗,然而雨下得不大,恰巧是必须打伞的程度,否则二十米内就会
被淋透。
    我的伞不在手边,寝室里的其他人恐怕是已经听过了天气预报所以将伞都带走了,不
过这难不到我,搞到一把伞还是很容易的,不一会,我就打着伞,还夹着一把,去迎接蓉
了。如果只拿一把伞……,借机占便宜的事情我还真不屑做。
    不一会,来到了蓉面试的楼下,一群人堵在门口,看样子是等雨停呢,蓉不在其中,
大概是还在面试呢,她是倒数第6个面试,肯定要晚一些。
    看看湿湿的裤脚,似乎觉得有点冷了,也不理会有没有人查证件,径自走进楼内,把
伞挂在窗沿上控水,自己一边看着楼梯口一边看着雨。
    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雨就这样不急不躁的下着,隔着窗子,看见雨滴不断的打在玻
璃上,又成股的流下,觉得很寂寞。还能依稀的看见不远处的树叶,被风吹,被雨淋,不
断的变化着姿态,我一度以为它会被打落,但是直到蓉在我身后叫我的名字的时候,它还
是完好的。
    没有问蓉的复试怎么样,蓉也没有说等雨停再走,我把伞递给她,两人先后的除了楼
门。我给她的那把伞是那种长杆的,伞面很大,我的则是折叠的。帮她把伞打开,我们就
并排得向门口走去,定好了今天中午到我们食堂吃饭的。
    风太大,蓉举着伞都有些走不动路,没走量步,伞就被吹到一边去了,好好我手疾眼
快抓住了伞柄才没有被风吹走。但我的伞就没那么幸运了,我一转身的功夫,就被风鼓坏
了,连伞骨都断了,折叠伞就是不结实。于是我和蓉只能共打一伞了,幸好伞很大,然而
我的半边身子还是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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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0日20:20:57 星期五 说道:

    走着走着,渐渐的雨伞就失去作用了,总是被吹得不知道歪到哪边去了,开始还只是
  扶持着走路的我和蓉,变成了我拥着她的肩,一路小跑着躲到了路边的屋檐下。      
        这里不是一个避雨的好地方,屋檐太短,再加上乱刮的风,不听话的雨总是要往
我们  身上跑,可惜我穿的衣服太少,不能表演把上衣脱下来给女伴披上的经典情节,但
是用胸  膛的温度去温暖对方还是做到了。                                        
              往远处看,似乎有些放亮了,在观察一下云层的动向,看来雨要下完了,
在斜撑着的  伞下,我和蓉都没有说话,但我向她感受到我的心跳正如我感受她的一样,
在这一刻,我  们是相通的。                                                    
                    她半低着头,刚好将头发扫在我的鼻尖上,有些痒。从这个角度正
好能看到她的耳垂露出一小半在头发中,柔嫩的、细腻的,使我忍不住吹了一口气过去,
蓉似有所觉,抬眼瞪了我一下,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由于冷而苍白的脸有些红了。
    正如我所预料,雨在漫漫的停止,终于不下了,仔细的看,路边的水坑还会不时地被
砸出水泡,也会有零星的雨点点在皮肤上,微凉的感觉。
    “走吧”我说“食堂块关门了”
    “嗯。”蓉答应着,却没有离开我胳膊的意思。我同样没有想放开她,就这样一起去
了食堂。食堂里的人很少了,菜也不多,好在还有能炒菜的地方,再选了一份看起来还在
冒着热气的汤,打了米饭,我们找个位置坐下了。
    “今天的面试怎么样?”我问道。
    “没问题了,”蓉说“明天上午就要选择导师了。”
    “联系好了么?。”
    “联系好了,是K先生。”
    “噢。那不是有名的省内最年轻的博导么,恭喜阿。”
    “还不一定呢,据说她不招女研究生。”蓉有些生气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性别
歧视。”
    “他不要你,还有别人呢,再说那都是传言。”
    “大不了不念了。”蓉开玩笑着说。
    “净胡说,怎么能不念呢,快把汤喝了把,一回该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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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0日21:54:34 星期五 说道:

    这一天晚上,蓉住在s大学安排的住处,晚上电话聊了一阵,就早早睡了,她的湿衣
服据她说已经换下去了,听声音她也没有感冒,我放心多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去找老师见了面表示我回来了,老师也没多问,他总是很忙,一
般把工作交待下来就不会总盯着我们,只需每周作汇报。见过老师,我上午忙了一阵工作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又去了s大学。
    蓉在校门口等我,脸上带着笑容,我一问,那个原来联系的老师并没有要她,倒是一
位系里的学科带头人看中了蓉,这个结果很不错。真的值得庆贺。可惜的是没有充足的时
间了,蓉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就要赶回现在的学校去了,她们毕竟要忙着准备本科答辩。
    匆忙的赶到车站,送别,挥挥手,没有拥抱,没有吻别。
    下次再见面,也许要好多天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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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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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1日13:09:51 星期六 说道:

    有人给我发了短信,是珊。
    我们的交往还要从今年开学算起。果真是源自于网络的。
    下面是最初的见面之前的一次再bbs上的谈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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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 2-28 19:13 mm: hello                                                 
2003 2-28 19:13 Reply: jl
2003 3-1 8:1 mm: hello                                                 
2003 3-1 20:34 mm: hello                                                 
2003 3-1 20:34 Reply: hellp
2003 3-1 20:35 mm: 我们是第一次交谈吧,见到你很高兴                      
2003 3-1 20:35 Reply: 我也是
2003 3-1 20:36 mm: 新学期开始了,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2003 3-1 20:36 Reply: 重复呗
2003 3-1 20:37 mm: 重复昨天的故事?                                      
2003 3-1 20:37 Reply: 正是,没有新鲜感,生活乏味,呵呵,这两天心情不好
2003 3-1 20:38 mm: 为什么呢,是因为天气吗?还是。。。                    
2003 3-1 20:38 Reply: 不为什么,关键是太忙,心烦,累
2003 3-1 20:39 mm: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2003 3-1 20:39 Reply: XXXXX,你呢
2003 3-1 20:41 mm: 我在XXXX工作,去年7月份才上班,你读几年级了       
2003 3-1 20:41 Reply: 研一
2003 3-1 20:42 mm: 在工大呆几年了                                        
2003 3-1 20:42 Reply: 5
2003 3-1 20:46 mm: 哪个系的,                                            
2003 3-1 20:46 Reply: XX系,XXXXXXX
2003 3-1 20:48 mm: 寒假回家了吗,你家是哪的                              
2003 3-1 20:48 Reply: 回了10多天,我黑龙江的
2003 3-1 20:49 mm: 哪个城市的,我也是黑龙江的                            
2003 3-1 20:49 Reply: 我D的,你呢
2003 3-1 20:49 mm: 我是Q的,你是D什么地方的                        
2003 3-1 20:49 Reply: L,去过吗
2003 3-1 20:51 mm: 没有去过,可能会有机会的,我去过D好多次            
2003 3-1 20:51 Reply: 我也去过一次Q
2003 3-1 20:54 mm: 去Q做什么                                          
2003 3-1 20:54 Reply: 很早以前了,好像是去考试
2003 3-1 20:55 mm: 那你现在在哪里呀                                      
2003 3-1 20:55 Reply: I大学阿
2003 3-1 20:56 mm: 我知道呀,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呀,不勉强          
2003 3-1 20:56 Reply: 没什么好瞒得,XXX就是我,你呢
2003 3-1 20:58 mm: 我可以告诉你,我怕你不认识。                          
2003 3-1 20:58 Reply: 那也很正常,你先说吧
2003 3-1 20:59 mm: **                                                  
2003 3-1 20:59 Reply: 哦,果然以前不认识
2003 3-1 21:0 mm: 什么叫“果然以前不认识”                              
2003 3-1 21:0 Reply: 因为以后说不准阿
2003 3-1 21:1 mm: 我又不懂了,什么以后说不准呀                          
2003 3-1 21:1 Reply: 以前不认识你,以后的事谁也不能预料
2003 3-1 21:3 mm: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我很高兴真的                        
2003 3-1 21:3 Reply: 只是在网上认识,当然我也很高兴
2003 3-1 21:3 mm: 想认识现实中的我吗                                    
2003 3-1 21:3 Reply: 呵呵,以后吧,我不习惯见网友
2003 3-1 21:5 mm: 我也没这习惯。                                        
2003 3-1 21:5 Reply: 呵呵,那就不必要见面了
2003 3-1 21:16 mm: 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2003 3-1 21:16 Reply: now?为什么不是我请
2003 3-1 21:18 mm: 是我先约你的,当然是我请了,可不可以?                
2003 3-1 21:18 Reply: 呵呵,不习惯,你是mm?
2003 3-1 21:19 mm: yes                                                   
2003 3-1 21:19 Reply: 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2003 3-1 21:20 mm: 真能罗嗦,去就给我打电话139********                   
2003 3-1 21:20 Reply: ok,不介意我带灯泡吧
2003 3-1 21:21 mm: 我是诚心诚意的                                        
2003 3-1 21:21 mm: 真能罗嗦,去就给我打电话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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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网友见面的经历,而我见了面才知道她是个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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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2日15:10:07 星期天 说道:

    如果你要去见一个网友,说服自己的原因会是什么呢?
    好奇心么?我是没有的,一般来说女性的好奇心会重一些,身边也有一些例子可以证
明这一论断,我不是女性,好奇心也就随之减去三分。然后就是因为现实证明你所新接触
的人不会与你已经认识的人的圈子中的大多数都不相近。他们也都是在同样的世界中生长
的,期望从他们身上发现不曾见过的品质或者特征也是不现实的,于是好奇心又有三分减
弱了。再就是恐惧了,与陌生人打交道,不是我所擅长的。算来算去,好奇心只剩下一丝
了。靠着这一丝好奇心就想把我推到陌生人面前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验证了有人曾经说过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断然不可能的,只是你没用对方法。
    珊不是有意识的,但她却真的成功使我去见她了。
    第一,她先提取邀请,我对于拒绝别人一向困难;第二,她的斩钉截铁使我没有机会
想更多。
    拿着电话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一下,然而拨通了。
    只有一条路的时候,我走的还是很坦然的,既然见面不可避免,又有什么好多虑的,
所以我们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事情商定了。约定见面地点,问了服饰,出发。
    事后回顾,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对方万一是恐龙呢?这种情况是屡见不鲜的。好像也
没有对方是美女的期待,只是觉得在执行一项任务。
    不过她不是美女,离恐龙也比较远,看着还比较顺眼,但是有人说过晚上看人多半是
不准的,我无所谓,不过是个网友么,也许明天就从我生活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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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3日20:03:17 星期一 说道:

    我记不清楚当天都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说了很多话,该说得说了,不该说的也不知道
是不是说了,听到了些什么,也是模模糊糊的。见面,交谈,然后分开,时间一共也不长
只是知道最后抢着付账,我的首快一些,于是就有了下一次她请我。
    有了三五次的见面,我们也就算比较熟悉了。但是不冷不热地,算是朋友吧,也就是
这样子了,有时候会想起她,大多数时候忘得干干净净的。
    她已经工作了,本科和我是同一届的,不过学她那个专业的人多数本科毕业之后都选
择了找工作,毕竟是热门的专业。不过工作之后体会到艰辛,事情总是有些不一样了。
    再就是知道了她的名字了,其他的,似乎都是慢慢才知道的。
    今天她找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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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3日21:54:53 星期一 说道:

    “这是我给你一天以后的信息(别往下按)
    “一天后才看
    “偷看?
“淘气。叫你别看
没辙。儿童节快乐!”
    这世上一条信息,我回家的时候将手机放在寝室了,所以一直没看到这条信息,这次
又来信息的时候,才一起看了,发信息的号码,我不熟悉,或许是发错了。
    还是说一下珊的信息吧。明天是端午节,她约我一起过。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拒绝也许是最明智的。我极力排除拒绝是因为蓉的想法,但
是暗地里却已经相信了。
    但其实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因为珊的这次措辞太正式了,哪怕是隔着文字,也能
体会出里面不同寻常的味道。如果答应了,……
    如果说讨厌珊,那是欺骗自己,但反过来要说喜欢她,却总是没有那种感觉,不知道
珊对我的印象又如何,但从几次她主动找我和我每次找他她都没有拒绝来看,似乎我是不
讨厌的,但反过来想,在她的那一方,我也从来没拒绝过她的邀约。
    其实这是一种很僵持的状态,她那一方面似乎没有突破的意思,我这面也是一直在拖
着,朋友,也就是朋友吧。我向她也一定和我一样想过,能否更进一步,但每次我都是没
有答案的,也从来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能够将我们之间松弛的线紧一紧,或者剪断,似乎
还没有那个必要的。
    突然来了灵感,想起来她是双子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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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5日12:48:18 星期三 说道: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千万要注意说话时候的语气,如果不是认真的,就绝对
要假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否则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块砸你自己脚的石头,这种
情况再不能面对面的网络上尤甚,因为文字是没有表情的,有时候加上一些符号可以在一
定程度上保证别人不会误会你,但不是总有效的。
    这次就是这样,那天不知道怎么就把话题扯到星座上了,于是也就谈到了生日,我说
过她过生日时一定去捧场,应该还算是半认真的吧,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她的意思是明天
只有我们两个人。
    虽然她并没有说是过生日,但是我有了这样一种感觉,自得之余没有来得及思考就把
这样的一条信息回复了。
    “明天你生日?”
    我不该问,可是也来不及了,她的信息回来了,确实,我猜对了。一个人的小聪明来
的不是时候,我想。
    不过不管怎样,再没有理由拒绝珊了。也许,当初答应她去参加她的生日会的时候还
是满怀期待的,只是,蓉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在“六一突发事件”之前和现在德我,应该是不一样了。我可以交无数个女性朋友并
且对他们都很好,却不能同时容许两个变成心目中的或者形式上的女朋友。我一直以为自
己不会碰到这样的难题,因为我甚至找一个女朋友都是令我很头痛的难题,我和每一个身
边的女性似乎都还不错,但谈到更进一步,总是很困惑。
    事实告诉我们,没有所谓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明天如果我处理不好,……,唉,糟透
了。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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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5日13:18:04 星期三 说道:

    去向师兄请教?不,还是算了吧,这些家伙都是添乱型的,指望着他们嘴里吐出象牙
来,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当然也不能去问老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能问父母,或许
他们有办法,不过一来他们那些三十年前的老套办法不一定管用,二来我这不是自己找骂
么。去,翻小说?看来我真的乱套了,简直是……
    下午开会,我也不知道本子上记下了些什么,但似乎所有的人都看出来我的精神状态
不太好,师兄先问了一下,然后老师就让我退席去休息了,还建议我去一下医院,我没说
什么,立即采取了服从的态度,跑到寝室里去睡大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直到我被电话吵醒,是容打来的,告诉我她回到学校了,我抓紧时
间在她柔声的叙述的时候使自己摆脱低落的状态,在开口之前,又稳定了一下情绪,隔着
电话,她没听出来什么,我庆幸,撂下电话,去洗了脸,开始想明天究竟应该怎么办。
    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要么是借机拉近关系,要么就是拒绝。而且似乎现在留给我的
选择只有拒绝一个,关键是拒绝的方式应该如何。
    我不相信明填珊只是单纯的过个生日或者过个节那么简单,也不期望能够凭借装糊涂
就蒙混过去。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交锋”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也许我们两个都会
是失败者。
    伤害一个人的感情,我真的不愿意做。失去一个朋友,也是我不愿意接受的。
    思考很久,还是没有头绪,不如,还是去外面走走吧,毕竟她明天过生日,不管怎么
样,礼物还是要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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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6日12:33:35 星期四 说道:

    我没有眼光,至少是眼光很差,这点我早就知道,所以在买东西的时候,我通常是不
拿主意的,要么找人一起去,要么先打听好了再一击而中,像这次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各
种商品之间穿梭,可能也只有那么几次,陪母亲一起逛商店的时候发生过。
    看见一样东西,然后否决掉,时间就在这样的选择之间消耗掉了,一向以来,对于营
业员的介绍我都是不仔细听的,这次居然都能将她的话背出来了,不是我用心,实在是听
得多了。然而还是没有选中礼物。
    难点不在于选的礼物是不是适合送给一位过生日的女孩,而在于不要由这个礼物引出
不必要的麻烦。价值要想当,含义则丝毫不能有。早年看见各种各样介绍如何借助礼物表
达自己想说的话的文章,可惜都没有留意,现在是找不到了。
    终于还是选中了一样礼物,交钱,走人。是什么呢,我想除了珊和我,别人是没有必
要知道了。
    但是还是有人看到了,谁让我偏偏要在学校附近逛呢,在这里面走路,不遇到熟人的
可能性几乎是没有。
    “干什么去了。”
    “逛街阿”我答道。
    “买了什么”
    我将手中的物品递过去。
    “呵呵,蛮好的。”
    “嗯”,我接回来。“是吗,”
    “真的不错,我也考虑买一个。”
    “噢,我先走了,回头见。”
    “bye”
    挥挥手,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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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7日19:04:25 星期五 说道:

    偌大的单间中只有我们两个人,这对于我是唯一的一次。
    当我走进去的的时候,看到在烛光背后的珊,突然发觉事先准备的一切也许都是不切
实际的。
    从她的眼神当中,我确实的了解了什么。多数的时候我是理性的,对于这些无法描述
的感觉的东西并不熟悉,但是这一次,她的无声的言语我的的确确听懂了。
    她是来到别的,而且可以看出在和我见面之前,她和他的同事以及朋友们曾经一起聚
过。能看到醉意,眼神却是清澈的。
    伤感的夜晚,摇曳的烛火。
    我不知道珊是否能够清楚地回忆当晚,当我摇晃着把她送回去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不
省人事了,口中喃喃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她的室友将她接走了,我坐在楼下,思维停止
了,良久,才回复了意识,忘掉一切,回去睡觉了。
    但是我恐怕永远也不能真的忘记了,虽然我们当天说的话寥寥可数,每一个自我都记
得清清楚楚。
    我给她的礼物根本没有机会拿出来,直到最后扶着她回去的时候才扔到了她的包里,
她应该能看到吧。
    我醉了么?我不知道。我以为我始终是清醒的,然而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口袋里
多了一盘磁带,是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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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6月29日19:04:50 星期天 说道:

    一整天我都在工作,平时边玩边干活没觉得什么,可是清了几天假回来就发现堆积的
工作真的不少,一直忙到中午才算有了头绪,估计下午还要忙碌一下午,但是休息还是必
要的,何况中午还有事情。
    珊给我的磁带还没有听,我没有那种小型的录放机,早上打电话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有
还好最后还是有人说能向同寝室的人借到,事情也是真的巧,就是昨天我买完东西回来的
路上遇到的晨。少不得又要敲诈我一顿午饭,而且以她的惯例,还要带上好多不相干的来
吃白食的,不多,每次都限于一两个,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不过倒是通过这个办
法认识了好多人,也算是有失必有得吧,但是认识归认识,熟悉的程度可是不高,甚至很
少知道名字,我懒得问,他们也不会自己说,日后见面也只是点个头所谓的点头之交就是
这个意思。
    今天同她一起来的是她的男朋友,我们见过好多次了,也算是老朋友了,原来小录音
机是朝他借的,吃过饭,我拿着录音机回到了寝室,停电。
    很多时候关键时刻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的原因往往是这些小的意外,我可不想自己也
犯这样的错误,好在珊离开还要等明天上午十点,不会因为我耽误了一上午就错过了什么
最后的机会。
    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停电,就去买电池,商店很近,几分钟的路程,跑了个来回。微
喘着气,我将电池安好,平静了一下呼吸,又将磁带放了进去。按下放音键,珊的声音从
中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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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01日07:39:14 星期二 说道:

    “我的声音是不是怪怪的?近几天睡得不太好,稍微有点感冒,不过不严重,过两天
就没事了。录出来的声音总有些失真,我自己听着都不像是我在说话。
    “嗯,我过两天就要离开B市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当面和你道别,就先把话在这里
说了吧。我叔叔在G市帮我找了个不错的工作,前些天一直也想让我过去上班,可是被疫
情耽误了,眼下看来没什么事了,我也没什么理由再拖下去了。那个位子好多人盯着呢,
我叔叔也不容易,一直帮我拖着。
    “这边的工作虽然也还好,但是,……,还是不说这个了,提起来闹心的事情一大堆
,反正本来我就想今年把工作辞了去年研究生,这你是知道的。
    “去了G市,估计一时是不能再想读书了,也好,扔了2年多,就是想考也不一定能考
上,如果工作顺心,就一直干下去了。
    “对了,前几天总也不见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就要过生日了,你可答应过我要来祝
贺的,不来我可不答应,……
    ……
    她平静的陈述,我默默地听,平平淡淡的话语,却勾起三个月来的回忆。
    翻了面,这面的只有不长的一段。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录完了一面,我是不是很啰嗦阿,没关系了,以后再也没机会
同你罗嗦了。我们两个都是这样阿,净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到关键的时候就退缩,拼
命地说废话,这样的性格,……,反正要走了,我,……
    “这样说吧,假如有什么原因能使我不去G市,那就是你了”
    “喀哒”一声。这是珊匆忙的按下停止键的声音。有些慌乱。
    她说得对着呢,我的性格,我们的性格,两个人总是东拉西扯,虽然都互相明白对方
却从不曾明言过。
    录音还没有玩,珊又继续说:“我六号下午走,看你的了,我的手机会一直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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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02日13:09:00 星期三 说道:

    我讨厌选择题,为什么非要把答案限制在那么小的范围内,丝毫不理会我对所有备选
答案的不满。我还讨厌我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的选择,每一个答案都是我犹疑,该选择哪个
放弃哪个,总是让我对于题目本身都憎恨了起来。
    但是不限制答案的填空题,我就真的喜欢么?茫然的面对一片空白的时候,无助的感
觉同样,甚至更为强烈。
    也许我讨厌的,是不能决定自己命运以及不能完美的解决人生的难题。
    假如真的什么都可以重新来过,我自然不在乎把所有的可能都重新来过,在不可能重
复的现实中,却只能选择一次。甚至在我犹豫的过程中,一切也都变得不可回头,我不能
设想假如刚才我如何如何。
    其实并没有什么难的,有人说不管如何选都是对的,也有人说不论怎样选注定都是错
的,这两种说法其实是一样的。真的是一样的。既然怎样都不能满意,一切也就在我的一
念之间了。
    然而,贸然的决定是不负责任的。尤其是,我不希望任何人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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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02日14:09:51 星期三 说道:

    在我的心理,蓉是占了上风的。
    如果说相识,我们认识了能有十多年了,比起刚认识半年的珊,相差是很明显的。
但是几年的鲜通声息却给这十多年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我对她的现状反而有不如近来时
常见面的珊了。但是总的说来,还是对蓉更加熟悉,我没去过珊家,也不曾见过她的亲属
对她的性格、习性也不甚了解。而蓉尽管变化很大,却还是逃不脱我熟悉的样子。
    虽然谈不上什么感情基础,那一段共同读书的日子却不是什么其它的经历可以轻易比
拟的。甚至于单单是因为我们有相同的同学,就已经是珊无法相比的,珊的圈子我不曾踏
入,正如她也不曾深入地和我的师兄弟们相交往过,但这更多的是我的错,拿来去衡量我
们之间的关系也许是不公平的。
    也许珊唯一的优势是对我来说她更真实。
    蓉不一样,在一个我甚至可以说糊涂的的时刻翩然而至,又在我略显迷乱的时候杳然
而去。真实么?我一直都怀疑,虽然我明明知道是真的。
    珊是相反的,虽然初次见面仍是偶然,但往后的发展一步步,一点一滴都是坚实的,
不愠不火,有条不紊,虽然我们都没有刻意催化,但水到渠成不会很难。如果不发生意外
的话,但意外,还是来了。
    蓉很坚强,这我知道,但坚强却不代表应该受伤害。珊?也不懦弱吧……
    突然我恨起我自己,我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哪有资格在这里胡思乱想,去比较评价两
个女孩子,她们无疑都是那么的出色,我只是一个只会无聊狂想的小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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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第三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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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04日15:20:40 星期五 说道:

    突然接到了老师的通知,晚上要出差了,八点多的火车。
    能够借这个原因使自己不至于因为伤害一个人的感情而强烈自责或许是可以的,但是
我不会这么做。已经听到了珊在录音带中明确的表白,就再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算是能够以突然出差来搪塞,毕竟那不是有勇气的选择。如果我不能在明天她走之前
给她回话,和我回她的话但是拒绝她的效果时等同的。而对于我来说,与其利用情势给自
己一个可以接受的原因,不如坦白的和她说,否则心里更难安宁。
    但是,唯一的阻碍是,我舍不得。
    也许我喜欢蓉多一些,让我否认喜欢珊却仍是不可能的。想起几个月来的交往,想得
越多,就越发的难舍。
    但是这样无结论的耗下去也是不行的,我数次想将电话拿起却又将手缩了回来。因为
我心中没有答案。
    刚刚回来的同屋的师兄已经开始收拾出差的物品了,这次我们一共要去很多人,我刚
才也没有听清楚,但是可能要一周多时间我还是听到了。我也应该准备一下了,也许这样
的找件事情做能使我思路清醒一下,虽然时间紧迫,却也不在于这几个小时。
    东西很快收拾完了,男生的物品一向是很简单的,师兄说他还有是,先出去了,晚上
八点在实验室等我,然后一起去火车站。
    我点着头,说你办事去吧,包我来拎着。
    他答应着走了,又剩下我一个人,陷入为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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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05日18:28:57 星期六 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经过仔细的思考做出决定,结果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定要好得多。可是我本以为还有近五个小时的思考时间却突然缩短了,很短,短到只
有十几秒钟的长度,这还要包括我在接电话之前片刻的犹豫。
    我知道是珊打来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没有错。
    听者电话那一端传来的声音,我苦苦思索了半个下午的成果全没有了,我的心全乱套
了。
    “喂,是你么?”珊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又没有听过我的录音呢?”
    我欲言又止,只是“嗯”了一声。
    珊继续说:“本来我是想等你想好了再打电话给我的,可是,我越等就越觉得我错了
,我实在是无法再等了。
    “我一直都担心你是不是会把我的磁带随手放到一边,我知道你不是那么粗心,但是
我真的怕,你听过了吧,是么?”
    我这个时候,除了回答听过了好像没有选择。
    珊有些急促的打断我的话:“你现在听没听过都无所谓了,我要亲口对你说,我不想
去我叔叔那里工作,你明白么,如果你喜欢我,你也希望我留下来对不对,你说阿。”
    我说了,真心地说的;“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喜欢,但是你如果离开,我的心里会十分
难过,我不太会表达,但是我真的希望你留在这里……”
    “……”
    ……
    这就是结果?当我坐到列车上的时候问自己。
    显然,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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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06日02:25:30 星期天 说道:

    在车还没有驶出市区的时候,闪动的街灯使我的视线渐渐的迷离,眼神变得混浊起来
陷入沉思当中,对面的师兄专注的看着头顶的视频电视,里面冯巩和牛群还在重复着他们
不致被我听了多少遍的老笑话。
    我在上车之前和家里通了电话,听了嘱咐,作了保证。却看着电话号码簿发了好一阵
呆,到底要不要和蓉通话呢。
    最后我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也许正如我们先前分离了多年却不曾彼此联系而造成的
关系疏远一样,只要我们不联系,就会慢慢彼此从对方生活中淡去。
    但是我知道这是在欺骗自己,不谈我自己的主观如何,单是蓉的学校与我的相离如此
之近就足以使一切疏远的可能排除。但是,在刚刚与珊作了那样一次交谈之后,想要再让
我保持冷静的去面对蓉太难了。所以,不打这个电话,应该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如果
一定要打,等一等会使更好的。
    乘务员过来换票,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偷眼看了一下师兄,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失神
    水洒在了我的前襟上,这是夏天,水又不脏,我没有当回事,师兄却来了一句:“干
吗,神不守舍的。”
    我心中一惊,嘴上说没有啊,其实却深以为然。
    看来我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件事情应该放一放,眼下出差的事情是最重要的,不调整
好状态,出去帮老师失面子可不大好。
    于是不到九点半,我就找个理由先睡了。
    车很晃,声音也不小,铺位更是不舒服,单是我还是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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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07日02:30:11 星期一 说道:

    整个晚上车厢们的开关声不断,我按照道理来说是睡着了,却好像一直也没从耳中将
这些噪音驱赶出去,天气很热,汗水将铺位溻湿,很不舒服的感觉。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颠簸,天渐渐的亮了,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三点多了,这个时候
的气温降下来了,所以大部分人都在抓紧这段时间睡觉,我虽然也还困,但是口渴得厉害
伸手从一边摸出水瓶,打开喝了一口,清醒了一些。
    悄悄的起身,来到车厢外边,察看了昨天吵了我半宿的车门,关的很紧,使我很疑惑
昨天晚上听到的是什么声音。但是我不是很关心这个,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使自己清醒起
来。我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在陷入沉思的时候总是要抽一支烟了,我突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了,虽然明知道我不会。
    车窗都关着,我想吹吹风的想法也不能实现,不过光是靠在车厢上看窗外的景物也是
我以前不曾享受的乐趣,以前在车厢中那么多人当中,总是使我不能静下心来。
    景物看不清楚,不过却已经足够,我看景物是一种心情,而不是视觉的需要。能够不
断地看到不曾见过的景色,会使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发生变化,不知道是怎样变化,却使我
融入在晨光里。
    列车行进的很强的节奏感也加强了这种效果。我也很惊讶于自己居然能够这样长时间
的站在这里看着模模糊糊的窗外。甚至直到凌晨五点多很多人从铺上起来。往来的人看像
我的目光都有些奇怪起来,我踱回自己的铺位,师兄还没起来,我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翻
起带来的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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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08日03:13:37 星期二 说道:

    于是看到了一则小故事。是关于那个两个人谁会洗脸的,到底是脸脏的还是干净的会
去洗。这个故事很老了,而且有些夹缠不清,不过我对于能写出这样东西的人向来是很敬
佩的。
    他们能够先告诉你一件事情或者一个道理,待你相信或是赞同的时候又能够在说出一
番话使你改变立场,当你确信这会没有站措队的时候,她又能使你再一次的放弃自己的观
点,如此三番四次,使人很受打击。
    现在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会不由自主地联系到正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一个这样的故事
也使我怀疑也许自己真的是没有坚定的立场的,总是要倒来倒去。但是如果从另一个角度
来考虑,这个故事也使我能够意识到无论我怎样选择,未必对,未必错。
    把杂志扔到一边,又爬回铺上眯了起来,不一会就睡着了,一直到师兄把我推醒,看
看表,快到八点了,也快到站了。
    这几节车厢当中,我即便不是起的最晚的也是很靠后了,直接的后果就是什么都排不
上队,等我排到水池跟前的时候,水都用光了。没法洗漱,感觉很不舒服,却也没办法,
忍一下吧,出门在外总是不方便,何况比起那些站几十个小时的人来说,我这样绝对是舒
服的。
    渐渐的路边的房子就多了,房子的高度也不断地往上窜,慢慢的,远处的建筑就全被
挡住了,进了市区了。
    检查好行李,其实很简单的几件东西,换回了车票,我和师兄提前几分钟等在了车门
口,不一会,两人已经走在了站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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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13日02:46:46 星期天 说道:

    与其罗罗嗦嗦的谈一些大家都不喜欢听的琐碎的小事,我想一笔代过我的这次糟糕的
出行绝对是会更受欢迎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当然这要看我们从哪个角度来考虑
问题了,做好工作当然是责无旁贷的,忙碌之余,烦乱的心情日趋平静,果然时间是个好
东西。
    在四天后的晨光中,我们回来了,刚下过雨的地面还没有干,虽然天色灰蒙蒙的,但
明显是不会再有另一场雨。
    昨天晚上睡得不错,既因为有些累,又由于工作完成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走在清晨的校园内,看着好多早起的人,发觉自己这几年来的生活简直是糟透了。曾
几何时,我也坚持每早的晨练,而现在甚至连想吃一顿早饭都成为奢望,想想也觉得惭愧
于是决定先去吃早饭。
    在食堂里转了一圈,打好饭找座位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晨,看来一个人的名字果然和他
的生活习惯有着某些联系,据说晨是每天早上都要早起的。不过见到她我首先想到的是她
朋友的小录音机还在我那里,于是走过去和她打了招呼,她抬眼看了我一眼,抬了抬手中
的筷子,让我坐在他的对面。
    “刚回来?”晨问道。
    “是啊,正赶上吃早饭。你朋友那个录音机下午我给你带过去。”
    “噢,那个阿,不用着急,反正他也不着急用,”晨说“他还有两三个呢。”
    “怎么会有那么多阿?”
    “谁知道,他好收集这类东西。你没去过他寝室么,……”晨的话并没有说完,旁边
又有人打招呼。是我不认识的一个女同学,她看见我们两个后打了招呼,略听了一下,走
过去了。
    又和晨随便得聊了点什么,早饭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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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13日17:21:09 星期天 说道:

    今天是周一,下午还有一节课,总得预习一下,不然老师讲得那么快,去了听不懂还
不如不去,赶紧回寝室放好东西,就匆匆地赶到实验室,拿出课本翻看。
    快到中午的时候,发了个短信给珊,告诉她我回来了,其实如果按照她的叮嘱,我这
个信息已经晚了三个小时,我是故意的。自从那晚的通话,我就很怕见她,甚至都不敢再
打电话给她,只是靠短信和网络联系。当然早几个小时和晚几个小时没有区别,她们中午
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不足以赶过来和我见面,虽然如果我赶过去时间一定会够,珊却从来
没有邀请过我这样做。
    不一会,珊回信了,告诉我她在医院呢,正在点滴。
    病了?显然是的。
    “我去医院陪你,”我回信息。
    “不用了,还有五六分钟就打完了,你不用过来了,我一会过去。”
    “好的,我去校门口接你。”
    几分钟之后,珊和我在校门口碰面了,看见她穿过马路走过来,我突然愧疚了起来。
虽然还相隔几米,她苍白的脸色就已经斥责了我。可能是第一次吧,我走过去扶住了她的
手臂,半拥着她走在路上。
    “怎么样,难受么?”我问她“没人陪你一起来?”
    “她们都要上班。”珊说到,但是好像语气中有着一丝无奈。
    “病了几天了?”
    “周六那天淋了雨。”珊还是有些吞吞吐吐。即便像我这样对于这类事情不敏感的人
也意识到她一定有所隐瞒。
    但是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发问,才能知道她不想说给我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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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于 2003年07月19日03:03:36 星期六 说道:

    中午匆匆过去,在几乎什么都没有交流的情况下,珊回去上班,我拿了书包去上课。
今天的课讲得可以说很好,因为我居然全听懂了,这不能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却也在我
很久以来昏昏沉沉的听课记录中可以大书一笔了。我听得仍然不专心,只是把平时用来睡
觉的时间拿来发呆和走神,顺便耳膜被气流震动加上视网膜不断成像。
    今天很不安,这不是直觉,我虽然不确定是否有这种东西,却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清晰
经验,我的不安全来自于中午那次感觉不是很好的会面,珊的表情,如果不是即将有什么
事情发生的画,我就要怀疑自己的眼神了。
    平时我上课的时候都是将手机关掉的,这次是例外。虽然在老师讲课的时候接电话是
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并且许多老师对这种现象很是反感,我还是做好了在电话打来时离
开教室的准备,甚至为此选了一个前排靠近门口的座位,这次的课听得顺利,跟这也不无
关系。
    然而电话终于还是没有打来,下课了。
    步出教学楼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在那里等候的珊。看来是等了好久,在等待的这段时
间内她的思绪不知道已经飞到哪里去了,她的眼神是浑浊的,仿佛在看着马路对面但事实
上不是。当我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她从失神中摆脱出来,嘴角扬了杨,留下了半个笑容,
在其成型之前又转化成了眼角的上挑。
    我自然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又空来这里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怪怪的感
觉,不管我的语气如何,这句话实在不是一句很好的欢迎词,还不如略带惊喜地说一句你
怎么在这里。
    不过珊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差别,其实和她要说的事情相比较,这些细微的差别
实在是不值得考虑。
    “我被辞退了,今天下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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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19日03:39:36 星期六 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被辞退。我问。
    珊和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边走边说,直到走到了人比较少不那么吵得角落才
停下来,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再加上我的猜测,她丢了工作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向经
理透漏了她有可能跳槽的消息,并且在她的工作上作了手脚,经理在暗中重点考察了一段
时间后显然是有了自己的观点,也许他看到的表象不全面,而且是在一定程度上受了蒙蔽
。但是,珊想走毕竟是事实,工作上有出了不大不小几个错误,几个同事的态度又变得暧
昧,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山当初所签的就业合同本身就有不平等,对甲方违约的规定很不
完善,这次珊被辞退,对公司来说损失似乎只是减员一人以及多付了几天的薪金。
    珊似乎不是很难过,好像还有些轻松的起来。这几天她事事不顺,还生了病,不顺的
都是工作上的是,生病也是因为工作不顺。也许扔掉这份工作真的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能把丢了工作这件事看轻,总之我们两个决定为此庆祝一下,或者
说是安慰,其实又差得了多少呢。
    珊还病着,我不希望折腾,但是珊不同意,想了一下,去吃川菜正合适,出一身汗说
不定感冒就会好。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伪科学,但是食补向来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好像我
难以窥得一斑,也不能管那么多。
    走出校门,还是夕阳斜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
    ——没法形容了,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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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21日01:29:40 星期一 说道:

    雨伞定律--下雨的时候一定没带在身边。虽然这个是很明显的不正确,但是由于我们
在多次的将遇到这种倒霉事加权之后,部分的认可了,这如我这次遇到的这场雨一定会比
前面几天的印象深刻的多。
    好在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离学校不远了,奔了几步,找到了避雨的地方,桥底下很宽敞
的。看看两人身上,几乎都没有湿,也算是一种幸运吧。夏天我只穿了一件衬衫,那种脱
下外衣为对方这雨的浪漫事情实在是做不出来,能够在桥底下躲雨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我过于乐观了。不被雨淋只是一个最低限度的保证。即便是在夏天,下雨时候还
是冷的,我感觉到有些凉,珊已经开始发抖了。
    很自然的,我将珊揽过来,虽然事实上这样并不能使他更暖一些。却使我发觉现在应
该做的不是躲雨,而是马上去医院。
    雨下得很大,我不知道是否自己曾经在这样的雨中走过,却感到很熟悉。仿佛在我内
心中不止一次的想象这样的情形:我能够用我的力量去保护一个人。也许那个人根本并不
是珊,但是现在却和她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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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22日10:08:04 星期二 说道:

    现实的情节总是要平淡得多,不会像小说中那样故意安排一些常人无法遇到的事件。
挂号、看大夫(这句不知道是和谁学的,明显是有毛病)、然后抓药。医生说要打针。珊
坚决不同意,只好由着她,医生不会帮我说话,还说不打针也行。
    接下来就是等雨停,天漏了,也许。
    在雨点敲打门窗的单调枯燥的声音中,我和珊的谈话欲望都打了折扣,静静的坐在椅
子上,说着写什么,或者不说些什么。
    从刚才的慌乱和意乱中恢复过来,我提醒珊应该通知家里一声,毕竟丢了工作这件事
对于老一辈人来说还是比较严重的,尽早告诉他们一生还是必要的。
    珊同意了,打电话给家里,雨声很大,我没有听清楚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知道山并没
有说她得病了这件事,打完电话后,珊却突然决定不再固执,不再拒绝打针了,而且还同
意了明天来静点。
    我虽然很奇怪她态度的改变,确是很高兴的,毕竟这对于她得病好起来有莫大的帮助
。因此又走了一遍流程。
    ……
    不久,雨居然停了。我们的心情也不再潮湿。
    在珊的楼下,嘱咐了她几句,约好了明天中午陪她去点滴,三番告别了五次。
    回到寝室的时候,师兄意味深长的说,雨中散步小心着凉。
    我笑笑,没说什么。

────────────────────────────────────────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22日19:29:16 星期二 说道:

    从来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很意外,当我以后再回想这件事情的时候仍然觉得是那
么的突兀,虽然从对方的角度讲也许很正常,也许他觉得他没有拿西瓜刀捅我已经是看在
了珊的情面上。
    在我和珊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刚走了没有几步,就看到了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
,事后回忆好像当时珊是叫了他们爸爸和弟弟,还问他们不是刚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说不
用到医院来看她。
    当时我是没有听清楚的,因为没容我将听入耳中的话反映到大脑,那个中年人已经一
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看小说看得多了,这叫做一拳封门,被打中之后整个人发懵,就没
有什么还手的机会了。我也是这样。
    后面的一段我就记不清楚了,好像是我想还手的时候由于珊还拉着我的手没能成功,
我的左腿半高着踢了一下,好像踢中了,后来知道确实是踢中了珊的弟弟刚要抬起的的腿
并让他跌了一跤,这就是我唯一的反抗了。
    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也不知道这段斗殴(派出所的保安语)持续了多长时间,更没
有听清楚珊的父亲和弟弟的警告,也不曾记住珊是怎样和他们一起离开的。总之,到了我
清醒一点的时候,有人已经帮我把鼻血擦掉,好像还用酒精擦了擦脸上的淤痕,然后就是
被保安带去问话。
    我故意的拖了一段时间,借口是还很晕,然后才的确稀里糊涂的把经过说了一下,他
们也没为难我,记了些什么,然后告诉我在一边等着,我坐在椅子上,苦笑。这算是一个
结局吧,我和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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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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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24日01:24:30 星期四 说道:

    意外的,我在这里遇见了晨,真是没有想到。
    我们都问对方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方面的事情说起来很麻烦,倒是晨在这里出现的原
因很清楚,她的东西丢了。
    丢东西对我们来说司空见惯,一般的小东西也就算了,甚至于大至自行车这样的东西
在丢失了之后也很少有到派出所来的。晨丢的东西比这重要。她丢的是学校发给她的用来
领取每个月的补助的存折。
    这个存折我们都知道,学生们应该是人手一份,但是这个东西令人诟病的地方太多,
最然人不能忍受的就是密码,每个人的都一样,改起来还很不容易,如果丢失的话,被人
冒领实在是不可挽回。
    晨和我一样,哦,应该说比我还要离谱。她的补助从入学到现在就没有领过,粗略的
算一下,里面恐怕要有近三千元钱,从数目上来说,这一笔钱实在是不少了。
    晨的这个存折就放在寝室的柜子里,用盒子装着,很久没有动过了,今天准备买一个
MD,所以想起来这个存折,但盒子里的东西中唯独少了这一件,她没有动声色,直接来这
里报了案,是亲近的人偷的,很明显。
    不知道她在说给我听的时候,是否也在观察我的反应并由此判断这件是和我有没有关
系。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搞明白,自然没注意这些。粗略的和她说了一下我被人打了的事情
。她有些惊讶,像我这样的人也会遇到这种事情。但是并没有过多地发问,只是说晚上请
我一顿食堂给我压惊。我说你丢了钱还是我请你吧,她说也行、到时候再说。
    又分别应付了警员的询问,看看时间,四点多一点,吃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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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26日15:56:07 星期六 说道:

    刚走出门,晨就很严肃地和我说:“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虽说一向以来我都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在她的这种口气之下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过
回答还是一样的:“什么事,说吧。”
    我比较讨厌那种在说事情之前先要强迫对方答应的人,遇到那种情况我一般是会针锋
相对的一定要他先说。晨则是另外一种情况,她在和你说事情的时候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过
你会不会答应,有人说这样的女生可能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也许把,但是我好像并没有
对这种女生反感,也许因为晨没有要求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件事情比较麻烦,而且如果你帮不上忙的话,也不要说出去……,”晨又强调了
一点。
    我对此越来越好奇了,点头到:“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晨似乎是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用一种我并不熟悉的语气说道:“其实我知道是谁拿了
我的存折……”
    晨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我利用这一段停顿,闪电般的捕捉到了事实。也许有点玄,
但是我确确实实在晨继续说下去之前就知道了,拿走他存折的是他的男朋友,也就是借给
我小录放机的那个人。
    其实推理很简单,兔子不吃窝边草,排除了她同寝室的几个人,去过她寝室的外人没
有几个,不是我,也不会是我比较熟的几个人(我这么想),算来算去,再看到她吞吞吐
吐的样子,我自然的想到了她男朋友,当然还有个前提假设是存折是由熟人拿走的。
    晨马上验证了我的推论,:“前天张浩来过我寝室……,我发现存折不见了之后拖了
一天,昨天晚上打他的电话就不通了,他寝室的人说他没回去,说是请了一周假回家了。
……。”
    “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我问道。
    “一会陪我去一趟张浩的寝室。”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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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28日21:32:08 星期一 说道:

    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就容易忽略很多细节的东西,正如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公寓限制
女同学进入。不过想一想,这条规定也有他的道理,虽然我们从自身的角度考虑是一定要
反对的。
    但是规定也从来只是一纸空文,在实际执行的时候,不是打了折扣,就是被曲解,当
然更多的时候是干脆被当作并不存在。因此只是稍费口舌,我和晨就上了楼,张浩的寝室
好像是三楼,我没有问晨,凭着记忆也还蒙对了。
    这个时间,没有课的各位懒惰的学子们多数是在睡觉,我让晨在楼道里等着,自己先
敲门进取,敲门和进去几乎是同时进行的,等他们来开门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果然
六张床上躺着四个人,空着的两张床,又一张是张浩的。
    看看出了气味不算清爽,地面还算干净,床上的几个人也都还算没有过于暴露。靠近
门口的床上的人半睁着眼睛扫了一眼我,我抓紧时间和他说了一声:“张浩的女朋友来找
她,就在门外呢,我领进来喽。”他含糊的答应了一下。我也不再理他,回身示意晨近来
。晨于是进来了。
    她在屋里东西张望了一阵,又到张浩的床上坐了一阵,似乎还翻了一些什么,我和一
个正在醒来的同学聊着各自听不懂的话,时间不长,晨站了起来,示意要走了,我告别了
那个似乎又要睡去的家伙,跟在晨的身后走了出去。
    晨问我:“有空的话陪我聊聊吧?”
    祈使句,仍旧是我不能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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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29日18:55:13 星期二 说道:

    晨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张浩的寝室一次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
    晨可能并不相信,她在张浩的铺位上翻东西的时候我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没有理由
看不到她做了些什么,虽然其实由于她的胳膊的遮挡我并没有看清楚她拿起来揣在口袋的
东西。
    “反正我没打算瞒你,但是你一定不要说给别人。”晨说道。
    有些东西不知道会比知道好得多,但是目前这种情况,既然她认为我知道,我就不妨
听一下,反正她那么以为了。
    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制品,递到我的面前,我辨认了一下,这是超市中
卖的雨伞上的防盗装置。
    晨同时说道:“那把雨伞现在还在我的寝室里,张浩他偷东西,我怀疑了好久了,还
有一些其他的可疑物品……”
    我不禁想起了张浩寝室中的那些物品,有好多的确不可能是像我们这样的学生会考虑
购买的,甚至好多物品他有不止一件,如果是偷来的就比较合理了。他借给我的那个录放
机恐怕就是其中之一,仔细回想,那个录放机的包装盒内的说明书、合格证、回执卡等上
面都是空白的,没有经销商的印鉴。
    晨继续说道:“我虽然怀疑,却一直不敢确认,我和他交往也不止一天了,还没有亲
眼看到过,所以我现在还只是怀疑,你不要说出去阿。”
    “我不会说出去,但是你报了案,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就瞒住,警察也会把张浩当作
嫌疑对象的。”
    “这个先不管了,好久没看到他了,先找到他再说,你猜他会在哪里?”
    我再次摇头,这个真的是太难猜了。
    晨说:“我有个思路,不知道对不对。”
    “是么?说说看。”
    “他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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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7月31日14:00:47 星期四 说道:

    听着晨一点点地分析,我兴味索然。这样的详细而且冷静地分析男朋友的行为,使我
不禁的怀疑她对张浩是否真的有爱意。如果有,又会有多少。
    晨分析得很好,如果不是十分的缺少钱并且几着要用,张浩绝对没有理由拿晨的钱,
因为这是最最不安全的。刚才去张浩的寝室,以前好多的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不见了,我
们有理由相信他是基于同样的原因而变卖了。
    好了,抛开其他的不说,既然确定了他缺钱,并且由于不明的原因宁可偷晨的钱也不
愿采用借的方式。我们可以暂且大胆假设他的钱并没有凑够,他的失踪是因为他去筹措资
金呢。
    他不肯朝晨借,也一定不会去找别人,如果是采用出售他那些以前的“战利品”的方
式,那么应该去哪里找他就很明显了。
    晨分析的结果就是这样,我虽然没仔细听,大概的思路还是记下来了。
    “你要去找他?”
    “为什么不?”晨显然有些惊讶。
    我本来是因为对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产生怀疑甚至下意识的预测他们将会分手所以才
在心里不希望晨去找张浩。虽然这和我没关系,不过正因为没有关系我猜要另外找一个理
由。
    “你不一定能找到他啊。”
    “怎么,我的分析不对么?”
    飞快的思考了一阵,我的思路理清了一些,慢慢的开始陈述我的理由,开始几句是废
话,但随着边讲边思考的进行,到了后来还是比较有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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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8月01日18:49:49 星期五 说道:

    常常在小说中看到这样的情节,一件事情在丝丝入扣的推理下渐渐清晰,但是主人公
总是能找到另外一种解释。福尔摩斯里的华生总是很郁闷。无论他怎样的努力的发挥它的
智慧,还是被险恶的作者限定在错误的层面上。也曾经在看辩论会的时候为双方能够滔滔
不绝的论战而且听起来都是那么有道理而怀疑自己是否属于软耳根。
    现在看来,相信或者不相信什么,一个人的个人意志施占了优势的,如果他想相信,
反对的理由都可以视作不见,如果想反驳,也总会找到理由。何况,晨的一切推测都是建
立在一个不可靠的前提上。
    一番争论后,晨不语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失常了,刚才和晨的争论其实是可以避免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情绪使我克制不了自己,看见晨现在感到委屈又无法宣泄的样子,我很后悔。
    我略显笨拙的开始又往相反的立场有限的靠近,她没有认真听,我也没有说明白什么
总之是很快的想办法换个话题。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帮了我一个大忙。
    是蓉。我已经一周没和她联系乐,回想了一下,记起当初她说过这两天会打电话过来
,不对,好像是我说过会给她打电话鼓励她答辩……
    蓉说她有些担心,他的导师期望她能拿一个优秀,而她心里没底。
    我当然更没底,但除了鼓励似乎没什么其他办法,只要增加了信心,蓉自己有能力做
到最好。
    聊了七八分钟,蓉还有事,于是说好下次再聊。
    收起电话,看看晨好像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而是好像在想着什么。过去将她从冥思
中唤回来。
    晨看了看我道:“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味道不是那么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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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8月02日14:42:04 星期六 说道:

    “谢我什么啊?”我问。
    “怎么说呢,”晨斟酌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刚才从和你的争论中,了解到自
己的错误,不过不是说你对还是我对的问题,看我,越说越糊涂了。”她停顿了片刻又继
续到“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刚才考虑了我和涨浩之间的关系,可能是走到头了。”
    虽然隐约捕捉到她的意思,我还是不解:“为什么?”
    晨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有怀疑我是不是弱智的意思,但还是进行了解释:“男女朋友
之间会是像我这样‘关心’他么,不论是我言中又或你说得对,我们,至少在我心里,是
不能再恢复以前的心态了,当然,这件事不是唯一的理由,……”
    听到这里我无话可说了。
    晨等了半天见我没反应,只好自己接着说:“反正,谢谢你,突然觉得很轻松,一会
约朋友去打球了,拜拜阿。”说完虽然不是很匆忙的离开,却没有再回头。
    我站了几秒钟,看看时间,快到六点了,还没吃饭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不知道食堂
里面还剩下了什么吃的,算了,还是回寝室煮面把。
    想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就觉得好累,没有什么能使我开心的。看来今天一定是一个
厄运日,回去查一下,虽然不信这个,作为一点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小心翼翼的回到寝室,看见师兄正在大嚼接近两元/袋的方便面&火腿肠,心情立马降
到了冰点,他也似乎投入在游戏中而没注意到我回来又脸带怒意的离开。
    真是连凉水也不要喝的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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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8月05日19:09:04 星期二 说道:

    从我的座位走到门口只需要九步,我却不想经过这一段距离。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测量的这段距离,也不曾反复的验证,只是在心中似乎有这样一个
印象,不那么确切,却是我深信不疑。
    天色很暗了,不开灯的话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我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站起身来,
也同时想到了那个不知道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妖怪。
    走到门口,开灯,往回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去把灯关上,然后回到椅子上,打开电脑
开始看屏幕保护。这是一个水中游鱼的画面,绿色的水草,五色斑斓的鱼,还有不规则的
向上冒的气泡。我想数清楚画面上的鱼的条数,竟然很久也没有成功,总是有些鱼逃脱我
的眼神控制之外,但是失败的次数越多,我想数清楚的愿望就越发的不可抑制,直至突然
地看到一条鱼硬生生地从另一条身体中穿过,然后两条鱼又若无其事的游开。
    尽管逼真,它还是虚假的,我刚才为之努力的东西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即便是我真的想知道有多少条鱼,也不用数,因为那根本就是我自己设置的。
    一阵开门声传过来,打破了我的独处。
    一位师兄看到我,可能感到有些惊讶,问了一句怎么不开灯后将灯打开,随着日光灯
点亮前的几下闪烁,刚才一度迟缓的思维也恢复了正常。
    “怎么才来啊。”我问到。
    “看了半场电影,没意思,就回来了。”师兄说
    我笑了笑:“自己去的?”
    师兄点点头:“还能怎么样。”装出一幅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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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8月06日16:07:33 星期三 说道:

    电影?好久没有去看了。
    除去小时候因为学校组织而不得不去看的电影,还能留在我印象中的电影真是屈指可
数了。令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大学本科的四年当中居然一次也没有去电影院看过电
影,各种质量的盗版影碟倒是看了不少,但似乎也没有哪次是我有看的愿望,都是寝室的
兄弟们租或者买回来放,我跟着在后面看得。
    最近一次去影院,好像是一年前。看的是《红磨坊》。感觉不是很差,也没有深刻的
印象,只记得从最初女主角发病,我就一直排斥着剧情,也终于赶在片子结束之前的一刻
退了场。想起了一句话:既然改变不了开始,何不忘了那个结局。
    上次是和谁一起去的?模模糊糊的还是没有印象,我不可能是自己去的,因为没有人
叫我去我就去看电影绝对有违常理。仔细回忆,还是没有印象。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很重要
确显得不正常,没有理由忘掉一年内的这种可以算作比较能记住的事件。这里面一定有一
个什么原因,很有可能是喝醉了,那个时候确实喝过好多次酒。
    我不喜欢喝酒,更不愿喝醉。但是不喜欢喝酒的认避免不了喝酒,不想喝醉的人也无
法控制不醉。我每次试图控制自己的步伐的时候,就提醒自己已经醉了,不能再多了,但
是好像每次都是又喝了些,而我还是没有真的一醉不醒,现在看来,即便没有十分的醉,
也已经开始损伤了记忆力。
    我问刚坐下的师兄:“什么电影阿?”
    师兄说了一个名字,我没有听清,但是正好摇摇头:“没听说过,我看的电影太少,
上次还是去年和你一起看的。”
    师兄不屑道:“还说呢,那次喝酒你先跑了,去和美女看电影,重色轻友。”
    是我么?我好像有些回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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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8月12日11:44:51 星期二 说道:

    看过一个画面,一个小女孩从花园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沿途折下无数美丽的花朵,放
在她那原本空空的篮子里,小小的篮子盛不下所有的花枝,于是洒了一路。
    所有的花朵都那么的美丽,让人希望将他们全部都摘回家去,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于是我们只能在每一刻不断的放弃,精心选取那些期待拥有一生的美丽。然而这还是无
法达成的心愿。一是我们无法自由的选择,二是我们无法自在的放弃,而且,我不敢保证
对做出的决定不反悔。
    看着篮子里不再鲜艳,回头再看散落的花朵,同样也是枯萎,只有仍旧在枝头的继续
芬芳,但也未必持久。
    错过了再拼命的回头找,也许正是我所要避开的。
    那曾经在我经过的时候勾住我衣衫一角的枝叶,摇曳着。
//临时有事,就写这么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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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8月12日13:28:55 星期二 说道:

    无论你多么小心都不会过分。这是曾经的英语老师教过的一个句子,我对这个句式并
不感兴趣,却记住了句子本身。而且,从理解句意上来说,我记住它的原因也是因为对它
偏颇的理解。本来这句话是想教导我们要尽可能的小心仔细,我却总是在看到这句字的时
候赶到无奈,因为我不论多么小心,永远是不能足够。正如我小心翼翼的与人相处,却还
是不会是所有人都满意,甚至连最基本的不伤害别人都没有保证。
    在我失意的一年中不断鼓励我的人,一定被我的无情所伤害,我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
归结为当初的迟钝,因为这种借口甚至连自己都不能认同。
    缘分么?同样是借口罢了,几十亿人中我们会相遇,会共处那么长时间,能够更进一
步所需要的不会比这困难更大。
    破碎的片断融合到一起,却打碎了我。
    记起那个电影之夜,被酒精燃烧的我的思维究竟当时有几分清醒?在仓皇之中慌乱离
开之前似乎有过一次简短的对话。
    我只记得自己的回答:“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第二天我并没有找到她,于是第三天、第四天……,直到一周以后再见面,似乎一切
的味道都已经改变,我再也找不回了。
    似乎当时我还写过一封信,同样的没有回音之后,就真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
    她还不时地找我,我也总会见她,包括她的朋友以及男友。
    哦,对了,我说的是晨,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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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mind (铭记的冰红茶)                于 2003年08月12日13:48:42 星期二 说道:

    “外边冷不冷?”我问道。
    “还好了,不热。”
    “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吧。”正在开飞车的师兄仍旧专注。
    去买了吃的,然后回寝室,同屋的人现在都不在,拿了面去泡。微波炉当中饭盒不住
地打着转,一圈又一圈,但是相对于托盘的位置却从没有改变过。
     The end.
******************************
《狂想》完了。但故事还要继续。也许该换个名字,一篇文章写得太长影响阅读,篇数太
多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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