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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edbee (红蚂蚁 ), 信区: Single
标 题: 蚊子永存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8月12日20:01:27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各种蚊子都喜欢和我接近——昨天夜里,已经是农历八月的第四个晚上,气温也比较低
,我认为已经纠缠我三个多月的异类应该谢世了,就没点蚊香。然而,一种习惯的奇痒
使我醒来,大腿上就有了一个较硬的肿块。我打开灯,就见墙上爬着一位肚大腰圆的家
伙,观其状貌神态,较进食之前精神了许多,而此时的它,怡然自得、惬意非常、美哉
悠哉,正在消受胃中的美食。我对世界上所有的不公道产生的愤怒都就凝聚在蝇拍上,
一蝇拍下去,白涂料刷就的新墙上就出现了一摊蝇屎似的黑和一片色泽鲜艳的红。我虽
然住进不久,我家的墙壁却已经无所谓新了,因为上面很是点缀了一些鼻屎一样的蚊子
的尸体。而昨夜,我第一次审视自己的血,方知蚊子为何如此执着地“爱”我:它们自
己不会造血却需要血!
我的血液使我的生命得以运动,蚊子偷窃了,便强壮它们的生命,增多品种,延长
寿命。作为社会的一个普通成员,收入低,物价高,“造血”所需的营养来源受到限制
。但因为年轻,蚊子吸血时不带病菌,还不至于影响健康;蚊子顶多使我彻夜不眠——
且不说痒,它的声音使我因好斗而兴奋,在没有蚊香的情况下往往用蝇拍与这些“歌唱
的天使”战一个通宵——第二天肿着眼皮,顶着一脑瓜子糨糊去上班。
我在与蚊子的鏖战中只有愤怒,并不悲观,而想到一个更大的肌体——这个肌体由
数以亿计的生命个体构成——我不禁象鲁迅笔下的狂人,“从头冷到脚”,“纳罕而且
伤心”。社会学意义上的“蚊子”,他们自己也不会造“血”,但是他们却要占有大量
的“血”。因为他们占有的“血”量太大,而社会上总的“血”量又一定,别人就得贫
血。您就想想吧,文化大革命结束二十年,能积攒多少“血”,哪能经得住为数众多的
“蚊子”不停地、花样翻新地吸吮!大肌体的正常部件们不严重失血那才是见鬼。
我象《狂人日记》里的疯子一样想找到根由,但我的理性远不如那个疯子。我不能
洞视出什么,作为一个今天的文人,尽管无名,我也应该为这种退化和委顿而悲哀。所
幸的是我的感觉能力还没完全丧失。我的感觉告诉我这些年自然界有不少怪现象,如耗
子太多;猫不逮耗子而只是被当作宠物养起来;吸血的蚊子不止是“七月钢嘴”,到了
八月也决不“挺腿”;而到了十月,茅坑里的大尾巴蛆们还在忙忙腾腾地翻江倒海;至
于苍蝇,我们在春节的筵席上也不难发现。介于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之间好象有一门学
问叫“物候学”,当年我当中学教员时还给学生们讲过一篇这样的课文,作者、题目都
记不清了,内容是:自然界出现什么,由人构成的社会也就要相对应地出现什么。我认
为这样解释社会上的丑恶根源尽管不大科学,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目前看到的情
况是:蚊子不会早死,耗子还会永存,而苍蝇仍然要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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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慢慢的长大
开始品尝分离的痛苦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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