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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abol (笑天·让生命等候), 信区: Single
标  题: [转寄] 光光的梦想……                         nightfog (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4月05日19:44:03 星期五), 转信

                            光光的梦想
                                      文/areyouhere
    我有一个梦想……

    那一天，我推开这扇柴扉，看见你又在青菜地里忙个没完。你看你额上的汗水，
沿着你脸上已经年久了的皱纹流下来，你看你发白的头发湿了，你背上的衣服露出
点点的汗迹来。是的，你很喜欢这片菜地，为了这片菜地和这个柴扉里的木屋，我
们奋斗了一生的时光。现在，我们终于来到这梦想的地方，可是我们都已失去了青
春时光。你看你的脸，我曾经爱捧着它仔细数你鼻梁上的雀斑，我说非要给它们编
号非要搞清它们家族在壮大还是在消亡——现在，它们已经沉睡在你年轮的皱纹里
——我们用我们的皱纹换来这菜地和木屋。你喜欢摘了带露珠的青菜来做个新鲜的
早餐，你喜欢摘了西红柿就地品尝，你还喜欢亲自去锄草，虽然你总是把菜苗一起
锄掉然后理直气壮地喊我，“老头，你又有工作了！”让我气喘吁吁还得蹲下来植
苗……但是，晚上你非要给我做一碗汤，虽然其实我真的希望你好好歇息知道你也
很累我们都不年轻了感觉是一样……
    地板是从前的模样，你很喜欢的那种。你常常还是要坐在地板上打毛衣听我读
报，象从前一样说我读得比鸭公好听就差没拿蛤蟆大奖，有时还要赖在地板上打
盹……我很早就明白你非要把地板做成与从前一样的原因，你就是不说但是我怎能
不明白？那时候，我总是很累了很累了，回家真恨不能一下死在床上，可是你却把
我一脚蹬下床，不道歉却端了两听饮料陪我躺在地上聊天，还一本正经说，生活中
偶尔变态一下也无妨。可是我总是很累了很累了没能陪着你聊多久就睡着了，醒来
身上是一件厚的衣裳，你坐在旁边冲我笑着说，再不醒我就掐你了饭菜都凉了……
后来，你就习惯了在地板上等我归来，我回来得越来越晚你就等得越来越长，你等
着等着你睡着了，回来碰一碰你身上有些凉，这样不行生病了怎么办？我抱着你放
到床上，你睡得很香，我为你轻轻盖上被子，我得做点吃的我已习惯自己进厨房……
回来时你又在地板上，你竟然还睡在被子上而且睡得很香——我只能再次抱你上床，
可是这次你吊着我的脖子你不睁眼还装着睡得好沉好香……唉，你是什么想的，你
是装的我竟然没有想到，我很惭愧：我很久没有抱你了吗？从此，看见这地板是我
们心息相通的地方……
    我们该出去散一散步了。周围的邻居是友善的，他们的笑容我们都熟悉，他们
的草地我们熟悉，他们的心地我们熟悉。这儿是绿绿的林子，小径是幽静的，路边
有亭子，你就喜欢坐着亭子里。我们聊了很多年我们还聊一样的话题，可是你总是
很开心笑起来皱纹没有舒展却是更深——谁叫我现在喜欢看皱纹？“现在女儿大
了”，你总是这么开头——你总记得我们初为人父母时的愉悦与慌张。那次女儿病了
三天，你慌得什么模样——说实话，那时要照你一张相你非得扇我两巴掌，可是，
你不知道你这样我心里有多么紧张！但是我说，没关系，小孩子总是这样会生个病
遇个灾才能慢慢成长，唉呀呀你恨不能吃了我还说什么我是不是变态怎么会女儿病
了当父亲的不紧张……事后你又说你真的是太紧张了，其实也不过是发炎，但是女
儿真的不吃不喝怎能让人放得了心？不过，你总说我现在婆婆妈妈了，可是你不一
样？什么家里摆设啊，什么早餐啊，什么两口子注意和气啦，什么煤气啊，什么开
窗不开窗啊，什么骑车还是乘车啊，什么邻里关系啊……你差点就给她当了老妈子
（佣人），幸亏女儿不让……走吧，你看夕阳是淡淡的金黄了，它们穿过你花白的头
发，你的周身是五彩的光辉……让我们回家吧，踏进门的一刹那，最后一缕光线会
从你头顶消散了，我们就在西边的窗子看满天的云霞……
    ……
    你总说怕我先你而去，哦，这有什么关系呢？你切不可伤心，如果真的有那一
天。我说过，我绝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心伤，因为我说过永远不希望你为了我而担
心，我还说这话没有期限，是的，无论你在哪里都一样。你会离去的，我也会，我
们会不会去一个地方我不知道也没有必要，是的上帝知道，那这事就让上帝去烦恼
好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先我而去了某一个地方，我会立即出卖这木屋和菜地，
带上我们毕生的积蓄，我要远远的出门而航，所有想去的地方，所有可以去的地方，
然后在某一个美丽的所在，它如果犹如天堂，我就经此路去找你。当然，找不着有
什么关系呢？你不用担心，关键是，我很快乐，就象我们从前在小屋里一样……如
果我很幸福地走了，你也一样。你去看一看那些年轻人，你去感受它们青春的光彩，
虽然对他们而言，你眉稍的微笑如同天簌之音神秘却那样慈祥……你要去你一直想
去的山村，你对那个平原很向往为什么不去住上一些时候，看一看那儿的河水和林
稍的夕阳……
    ……
    是的，我一直说我胸无大志，这一生就是这样。其实，想奋斗一生能够实现这
个小小的梦想也不是说说这么轻松的事情。可是，只要你对我有信心，你站在我身
后，给我爱的睛空，我就有力量在风雨中展翔！
    我这一生真的没有多的幻想，只要有你这样一个爱人，然后共有这样一个梦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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