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l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hongNanHai (燕无心以出岫◎学补心术◎大道无门), 信区: Single
标 题: Re: 刀之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20 16:31:52 2002) , 转信
诚实地说:我不善于评论,而只善于胡闹。用胡闹表达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妄说他人是非是要下地狱的。
我想,如果一个人真要时时刻刻把他心中的故事写出来,那么不是因为他
真有千万个故事,而只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生活充满感激,但是也未必然。
在成长的过程中,有很多往事微不足道,却是形成我们独有心态的必然因
素,或许因循着它们,最终可以找到很多蛛丝马迹来解释如今对众多人生
课题的或回避或直面的态度的起源。以上唠叨的仿佛离题太远,就此打住。
我看到这片文章的第一反应,就是友人在强调克己复礼,呵呵,人在小的
时候总是有很多幻想,然后用10多年的时光来证明幻想的破灭是一种宿命。
既然破灭,伴随的或许有几种结果,其一是用更大的幻想来代替,这样骗
自己可以骗的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其二是用足以惊醒众人的声音来为自
己赢得一种安慰、支持的舆论,以换取破灭后的失落。
学理工的人喜欢将事物解剖成总总因素,重要的,不那么重要的,好象抓
住了头颅,就可以明明白白的推断这个人生前的总总恶行并作好今后的回
避。我是学理工的,所以盖莫能免。
但是存在与彼此之间的虚拟的朋友擅长的却是捉迷藏,把感悟与思考都藏
在文字之后,冷漠地注视你无谓的推测和好奇。
我的眼睛看到了这片文章,第二个反应就是回顾我的童年,是否也有这样
压抑的时刻?记得初中的时候因为和年级里一个女生共同主持节目,被她
们班明恋她的泼皮宣称要废我一次,所以书包里长备了一根40厘米的螺纹
钢,就这样过了差不多1个月,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于是拿出来扔掉。
但是第二天,在楼上看到他带着外校三个弟兄来临的时候,我唯一的选择
仍然是撒腿就跑。我有足够的耐心去面对将要到来的生活,却本能的选择
了恐惧。给自己的解脱之辞是“对抗的代价或许过于昂贵”。
自戕是很多人对现实无奈时的一种应激反应,那种声称“喜欢大自然,其
次就是艺术”的人更加敏感,因而拥有更多的理由来表达,无论表达借助
的媒介是什么。有的媒介能让你认清自己,更多的却让你无所适从,甚至
得非所愿。
说到底,“自我”永远是高处无所触及的目标,昏昏厄厄的过下去似乎可
怜,却因为回避了最根本的问题而显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其实表达和关注仅仅是一种自我的选择。在期待有人将小石头投入内心的
同时却可能忽略了对方并非投石问路,而更可能是一棵锋利的梭镖。因此
带来的伤害则成为下一篇故事的主线。
【 在 MYID (....yy.......)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有一把刀,它是以水果刀的名义买来的,然而却十分锋利。
: 从我十七岁开始,这把刀就一直在我身旁,睡觉时它就在我枕头
: 下,读书时它在我书包里,工作后它一直在我公文包里。
: 我是个冲动的人。这把刀架在我和世界中间。
: 我的手心有许多细微的刀痕,那是一些时刻,我把手伸进书
: 包或公文包,或者在梦中从枕头下抽出来,没注意握刀的位置而
: 留下的。
: 这把刀是这样来的:十七岁一次,给一傻B拍了砖头,被处分。
: 从此,我买了这把刀。刀比砖头效果要好。
: 我一直扬言,谁惹我,我就砍了他。
: 光阴如箭,我没砍任何人。手心却多了许多刀痕。
: 这把刀给了我克制。
: 这把刀架在我和世界中间。
: 这把刀一直没生锈。刀上有我的血和人生。
: 这把刀架在我和世界中间。
: 这把刀越来越靠近我。我从割伤的皮肤能感受到。
: 我在梦中也能感受到。
: 终于在一天,残阳如血。我走上最繁华的那条街。坐在一路边
: 台阶。看着过往的人。
: 我不看小孩。我只看一类人。一类需要我砍砍的人。
: 我一只手塞在公文包里,紧握我的刀。
: 我看着这些人的样子,狂笑。
: 若不是克制,他们走不了几步。
: 这个黄昏,残阳如血。
: 握刀的手太用力了。
: 手心的血渗出,缓慢滴下,停在走过的土地。
: 那是我的路。
: 在一高楼顶层,我数了,77层。
: 我拿出我的刀,用依然流血的手,刺了我一下。
: 我不痛。
: 这是我的刀。
: 这是第一次用这把刀。
: 这是最后一次用这把刀。
: 这是我的刀。
: 之后。
: 一个鲜红的点,如一沉重枯叶,从高空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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