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d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hangying (脸红红的), 信区: Mud
标  题: 雪山之恋(1)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Mar 14 16:45:50 2000), 转信

  jumanji(阿萨)
记不得那天是在哪条街上,我看见了他,一个以前在聊天室里很熟的朋友。他乡遇故知
让我很高兴,我异常热情地用所知道的semote对他表示欢迎,直到双手酸痛。他显然是
对于这种泥巴式"问候"还不大习惯,很生气却苦于不知道还击指令,那天的我很开心,
笑了又笑。后来凭借那点新手入门的知识我做了他的泥巴启蒙老师,这让我很有成就感

    一直当他是兄弟,在他面前我从不隐瞒什么,从mud指令到我的泥巴故事都告诉了他
。他是个很好的听众,默默的听我说着,在我感到难过的时候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不
敢面对他的关心,因为这时候任何一个安慰的动作都会让眼泪轻易决堤,于是习惯性的
抬手把他推个七昏八素,同情,不是我要的。可他却固执的继续hug;有时候他干脆说你
和你老公离婚嫁我算了我会对你好的,我说干嘛啊?我们是兄弟呀!他沉默了,什么也
不说,过了会儿飞起一脚使劲踢了我的老公一下,那样子有点傻,又有些倔的可爱,我
忍不住就拍了拍他头。心里叹了口气,我想,我还是记挂着那个很久不曾看到的老公。

    我和他在这个世界探险一般的到处游走。能有个志趣相投的旅伴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尽管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和大多数人那样变成练功狂,也懒得多想那些未知的事情
,随它去吧,未来太虚幻,我不想错过当下的每一份伸手可及的快乐。
    雪山,困住了我们。夹着雪花的寒风凛冽的呼啸着。我问他冷不冷,他说有你在就
不冷,我感动的亲了亲他,这就是泥巴里的动人情节,我对自己哼了一声,然后在电脑前
很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你知道玩泥巴是需要一些想象力的,就象我现在吃饱了穿的暖暖
的坐在电脑前玩游戏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寒冷饥饿痛苦,全是自己闲着无聊瞎琢磨出
的垃圾。我不知道这叫麻木还是了悟,只是有些讨厌自己。他的笑脸很真诚,可我不敢
面对,也许是不敢面对以前的自己吧,我拍拍他的头,笑的有点古怪。
    冰崖下面会是什么?未知的东西刺激了我的好奇心。我告诉他在原地站着别动,我
先看看情况,他有点倔,死活要跟我在一起,好歹总算让他听了我的话。然后我一纵身
从冰崖上跳了下去,然后发现自己晕了,想着他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好象一个恶作
剧,我竟偷偷的笑了。笑着笑着就收到了他焦急的询问,直到满屏了仍在不停的问……
渐渐的笑容凝固在我的脸上,仿佛看到了那个天真的女孩,她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她
问我在哪,问我在干什么。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觉得有些惭愧。
    眼前一晃,他也跳了下来,心好象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那层努力包裹自己
的壳,碎了。我看到了自己的心,上面有伤痕,可是依旧柔软。抱着昏迷的他,想着他
明亮的笑容,忽然就觉得很塌实。第一次,我很认真的吻了他的脸。
    雪山的留言板上留下了一句u jump .i jump,尽管俗气,但我很喜欢。因为我和他
都明白这句话代表什么。
    我想,也许我该有所改变了,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爱,是明白了终究得不到的时候
的一种释放,也许老公就是那种自由的人,我永远也抓不住,而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告诉
自己我和他曾经有过交集。
    散尽了所有可以散尽的东西,再看看让我牵挂的那个遥远的人,我把自己投入到火 
    散尽了所有可以散尽的东西,再看看让我牵挂的那个遥远的人,我把自己投入到火
里,曾经所有的快乐伤心喜悦痛苦都消失了。有泪滑落,我不知道它属于什么。
    他站在我的面前,他牵着我的手,他说跟我走,我会对你好的,他说了好多,我记
不得了,只记得他说follow me,我便把手给了他。
    后来我们结婚了。
    家的名字叫雪山之恋。
    我以为我抓住了永远。
    经常很任性的耍点脾气,不为别的,只是想在他宽容的微笑里感受那份疼爱,从来
没有想过他会离开我,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不得不离开。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
的时候才学会珍惜,我看了看我们的雪山之恋,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
后缓缓的说,我和你一起走。
    毁灭的仅仅是肉体吗?曾经我以为是的,可现在不了,我们毁灭的是连同这个肉体
承载的所有感情,我们以为能够拼凑出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自己,我们以为什么都没有失
去,我们以为什么都没有变,可事实是,我们变了,也许是更真实了罢。
    他又为我造了一栋雪山之恋,比以前的更美丽,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激情似乎没有了,可是温馨依旧,这就足够了,我想。
    家庭的结构更为松散,这只是一个休憩的港湾,更多时候我们各自玩各自的,尽管
我知道他更希望我和以前一样与他形影不离,可我抓不住自己,觉得心在漂流,它很累
了,却不肯停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它会飘到哪。
    他告诉我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我笑了笑,有时候觉得和他更象是朋友。他说
女孩给他讲了自己曾经受的伤,他常安慰她,我说应该的,你多抽时间陪陪她吧,我没
关系的;他沉默了好久说你为什么不吃醋,我说为什么要吃醋,我相信你,他说你不在
乎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为什么不吃醋呢?我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难道我真的不
在乎他吗?  常常看到他带着那个乖巧柔弱的女孩匆匆的从我面前经过。他们要去哪?
他们在做什么?他们一定很开心,是的,他们很快乐,我呢?快乐吗?哦,是的,我也
很快乐,我总这样回答他,然后深深的叹息在大雁塔内萦绕,我的心说,我不快乐。我
们开始有了争吵,说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你错在哪吗?我沉默了。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吧,但是我不悔。
    他说我们就象当初的若琴和风,不同的是,你是风。好象一把重锤打在心上,我不
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明白为什么在痛过之后又把它加注到另一个无辜的人的身上。
sigh,我没有回答,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亲手毁了我们的雪山之恋,连同与我结婚的id,因为他要为他的那个女孩建一个
家。一个温暖的家,这个家是以另一个家的毁灭为代价的。而这个毁灭又是我们"共同"
完成的,sigh.原来牵扯了三世的缘是这么的不堪一击,我无言以对。城市的夜晚象极了
银河,星星点点。我发疯一般的寻找,寻找那群灯火中再也不属于我的那盏灯。它一定
还在,我告诉自己,也许,也许只是我没能发现……
我们分手了,好多话也懒得再回忆了,我换了个id呆在月宫的篱笆小院,静静的看着他
们的结婚典礼,新郎吻了新娘,红烛下的她一定绯红了双郏……突然感到一阵心痛,然
后我听到自己笑了,sigh。没有人看见,月宫里的那场雨。我知道,它被夜晚吞噬了。

   我又来到了十字路口,这是个还有些凉意的初春,街上依旧行人匆匆,树枝上冒出点
点新绿,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我眯着眼睛将手放到眼前,手指一开一合的,任细长的阳
光在我的指缝间穿梭,有的流走了,有的明明抓住了,可松开手时,掌心里什么也没有
。除了几条蜿蜒的掌纹静静的透着神秘。我淡淡的笑了笑,抬起头任凭风吹起我的发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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