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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anslot (小马), 信区: Mud
标 题: 武当三兄弟(六)道非道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Sep 24 10:25:53 1999), 转信
诸道本是来报仇的,眼见少林派渡字辈高僧死在眼前,却都没有半分欣
喜。蚩斗真人叹了口气:“原是我们错了。”
武当众弟子本不是妄杀无辜之人,只在气头上,原是一时冲动。此时各
自垂头沉思,方才冷静下来。静下心一想,王飞与中一同时叫了起来:“三
生缘师哥!”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夜师嫂的话:“不过下一个果可不能吃哦
。”为了这枚人参果,果然引来了一场大祸。两人此时再不相瞒,将当夜事
情如实禀告。
三生缘跌足道:“何不早说!此事太过蹊跷!那夜拙荆根本未曾出门。
我那晚因苦思‘十字手’一招,一夜未睡,点了烛台在屋内冥思苦想。拙荆
一直在我身旁睡得酣,哪曾出过门了?第二日天一亮拙荆便醒了,却道做了
一个怪梦,梦见在山门看见你几人守卫,还与你们说了句话。当时我笑问说
了甚么,她却想不起来了,竟不料......”
蚩斗真人奇道:“老道七十多岁了,却从未听说这等奇事。王飞贤弟莫
不是看岔了?”王飞满面通红道:“三生缘师哥莫怪,小弟日前曾在你家见
过师嫂一面,师嫂人间绝色,小弟印象颇深,断断不会看错。”三生缘责道:
“那第二日何不告诉我?”叶霖开口道:“原也怪不得他们。莫非是上天给
我辈的预言?”众人唏嘘了一番。
三生缘道:“那渡观武功深不可测,此仇今番怕是报不得了。一切迟早
着落在渡观身上,我看少林寺其他小辈......”蚩斗真人道:“都免了罢。
渡量大师所言甚是,不愧为一代高僧。我看我们还是练成了真武七截阵再来
找渡观报仇罢。”七修剑都称是。百笋给三兄弟解释道:“真武七截阵乃是
张真人晚年得意之作,七人同使,威力相当于三十二个高手的合力。只是此
阵深奥无比,我七人鲁钝,至今尚未练成。”众人谈及此后何往,七修剑都
是一般的心思:“再也无颜回山了。”决定远遁大理,修练七截阵。当下与
三兄弟分手竟去了。
三兄弟无奈,亦不想回山,折向西行,天气日渐寒冷,已经到了秋末。
几人本没用什么目的,这一晚信步便到了嘉峪关前。三人搭了帐篷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王飞与中一还睡得酣,寒冰已爬了起来,自到关外玩耍。
此时因四境太平,久无战祸,关上早已无人防守。到处杂草兹生,蓼无人烟。
寒冰正行间,忽觉远处有人飞步赶路,迅捷异常。寒冰忙闪身躲在树后,只
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妪左手携了个青年人,足不点地般掠过。寒冰心下大奇,
这老妪的轻功已不逊于天下任何成名高手,而且竟是武当派梯云纵的路数。
寒冰偷望了那老妪一眼,见她身披大红长袍,面目冷峻,看那满脸皱纹至少
有八、九十岁的样子,却是不识。再看那青年人,寒冰差点叫出声来:那人
赫然便是张大刚!
寒冰待那两人走远,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虽然两手空空,但仍是发足
了力方才能赶上那提了一个人的老妪。跟出仅半里路,见那老妪一闪身,提
着张大刚进了一间木屋。寒冰不敢跟入,绕到木屋背面,伏在地上。木屋颇
为简陋,木板间缝隙甚大,寒冰便从缝隙中偷窥屋内。
只见张大刚畏缩在墙脚,看样子气血充沛,丝毫没有受过伤的样子。那
老妪却立着遥望屋外,似是在等甚么人。不多时,听得叽叽喳喳两个少女的
声音由远而近,转眼间已到了屋前。寒冰看得真切,两个少女都是十八、九
岁年纪,当先一位着一身碧绿长裙,肤白如雪,笑脸生花,甚是美貌。另一
位身穿紫衣,双目光彩流连,举止间另有一番风韵。正奇时,当先那绿裙少
女早已笑扑在老妪怀里,连叫:“二姊姊!想煞小妹了!”寒冰大奇,这老
妪看年龄作那少女的祖母尚且有余,怎的以姊妹相称?不曾想,那老妪轻拍
了拍绿裙少女的头,竟又恭恭敬敬的对着后面进来的紫衣少女施礼道:“大
姊在上,小妹有礼了。”寒冰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刚也是满脸奇色。
老妪回头喝道:“张大刚还不快来拜见师叔祖?”那紫衣少女叹道:“二妹,
我们早已在师门之外了,还称甚么辈分?这位小兄弟可是武当山第四代弟子
么?”大刚随老妪来时,已经知道了老妪的名号。见得眼前情景,隐约猜到
了两少女的来历,只是决难相信。满脸惊讶之色,跪倒在地,叩头道:“小
道正是武当四代弟子张大刚,师父是王飞道长。上面莫不是楚...楚...”其
时王飞等刚刚升为二代弟子,其他人多不知晓。紫衣少女叹道:“难得世上
居然还有人知道楚文君的名字。我们三姐妹已经颇有年月未出江湖了。”
寒冰听得背后直冒冷汗,心道:“武当三姐妹,当年名震天下,我入门
时她们早已离山多年了。那老婆婆看岁数是红玫瑰美黛无疑,可是......可
是紫罗兰楚文君和绿牡丹天骄怎么可以是这般年纪?那大刚却又活了?我必
是在梦里了。”当下大咬自己的上唇,直咬得血流如注。分明清醒得紧。
又听得美黛叹了口气:“我姊妹们每十年一聚。往年从无大重大变故,
可怎知,武当派前些日却遭了大难......”说到此已有些哽咽。两女大惊,
忙问其故。美黛道:“大刚孩儿,你再把当日情形说一遍。”大刚泣道:“
当时师父与许多师伯,师叔祖下山去了,我暂任知客一职。那一日,我听得
松林中有人争吵,一个声音甚老,另一个却是年轻人。那老者言语中骂那年
轻人‘小杂毛’,我心下大奇,若是武当山的年轻道士,我绝计不可能听不
出声音,而此人的声音有生以来却未曾听过。我欲过去看,忽然一股异风拂
来,我竟似腾云驾雾般不知身在何方。我一吓便昏了过去,醒来时已过了两
天。上山去看,竟是一片血迹,一个人影皆无,后山上凭空冒起了无数坟头。
我惊得狂奔,撞进三清殿去,却见美黛师叔祖面对墙壁沉思。墙上是三生缘
师叔祖题的一首诗。写的是如此这般。我吓得腿软,美黛师叔祖擒了我便问
我经过,我起先不敢说,师叔祖通报了姓名,我连忙磕头,尽我所知禀告了
一番。然后师叔祖一语不发,提了我来这里,竟不料在此见了两位师叔祖。
武当三姐妹的名头我是久仰的了...”美黛一皱眉,怒道:“废话少说。”扭
头问道:“大姊、三妹,这段案子如何是处?”楚文君摇摇头,叹口气,又
摇摇头。天骄眼里含了泪,也是不开口。
美黛甚是恼怒,道:“当年我们三姐妹联袂闯荡江湖,那是何等的风光,
那时又有哪个敢上武当闹事?三妹为了星宿海的毒技可以驻颜还童,竟瞒了
师父投了丁春秋。大姊去娥眉时见了神泉水亦有返老还春之效,竟不再回山。
这容貌果是如此重要麽?当时我一怒之下,隐居起来,再不涉足江湖。但也
时常潜回山里看看变化。眼见师父过世,一点鸿大师哥因思念三妹郁郁寡欢
而死...”天骄听到此,再忍不住,两行泪流了下来。美黛续道:“眼见山
门日益衰败,倘若我三姐妹仍在山上,焉得有今日之事!”楚文君突然开口
道:“有生有死,有兴有衰,二妹还参不透麽?”美黛怒道:“大姊总是说
这些,我便是参不透!”天骄哽咽道:“我三姐妹每次见面为何总是吵闹?
江湖事自有江湖人去管,我们既然已退隐山林,何必为这些俗事争吵呢?”
美黛更怒:“好......这些便是俗事了,养颜便是正事了!大刚跟我走罢。”
提了张大刚竟去了。楚文君叹道:“二妹还是这等火爆脾气。我也该去了。”
话音一落人已了无踪影,竟不知如何走的。
天骄默然半晌,突然笑道:“还趴着做甚,出来罢。”寒冰一凛:“我
竟还是逃不过绿牡丹法眼。”只得进了屋来,伏地拜倒:“武当派二代弟子
寒冰,拜上师姊。”天骄脸上尤挂着泪,却已笑容盈盈:“武当门下,又多
了几个二代弟子麽?我竟不知。”寒冰抬起头来,见得天骄冰肌玉肤,毫无
人间烟火气。心中似揣了只小兔,乱跳不停。天骄突然正色道:“你想不想
报仇?”寒冰当下毫不迟疑,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天骄
突然又笑了,笑得极是可爱:“你拜我为师,我就教你报仇的方法。”寒冰
汗水涔涔而下:“师姊......师......你是让我改投星宿?”天骄点了点头
道:“你不仅可学星宿的化功大法,我更可以亲传你闪电心诀。”寒冰颤声
道:“便是当年诛杀玄劫教主的那一招剑法?”天骄嫣然一笑:“不是剑法,
是心诀。”说罢身形一晃,便无影无踪。寒冰正奇时,猛觉耳边风声大作,
四周白茫茫的全是白光一片。只一会儿,天骄又收了剑,出现在眼前。此时
荒山上吹来一阵轻风,这间小木屋竟悄然化为了一团木屑,尘雾般随风远去
了。天骄笑道:“想学这功夫么?想学好后报仇么?”
寒冰心一横,双膝跪倒,连叩了八个头,道:“师父在上,弟子寒冰愿
投星宿海!”天骄哈哈一笑:“好徒儿,随我去罢。从此你便是星宿派第三
代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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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抱你吗 爱人,让我在你肩膀哭泣
如果今天我们就要分离,让我痛快的哭出声音
我可以抱你吗 宝贝,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你也不得已 我会笑笑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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