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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ujialun (水过无痕), 信区: BattleNet
标  题: 暗黑战记(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2月20日10:12:47 星期四), 站内信件

第七章一个杀手的白皮书
    作者: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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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一副面具,长着獠牙的面具,如同一个鬼魅在月色里,面具张开了嘴,嘴里有一把剑
,剑光平缓地掠过。然后,少年Zard看到自己的头颅不见了,他哭了,一边哭一边找,他
找遍了整个小镇,都没有找到。淡淡的月光照亮了死者们惨白的脸,其中还有他的父母,
有的人的嘴角居然带着微笑,难道是在快乐中得到死亡的?那些安详的表情,在少年的眼
里逐渐地生动了起来。
  后来,Zard想去掀那个杀人的面具,发现自己被砍下的头颅正在面具之下对他笑着。
面具在喊“:小孩,别跑。”于是他捡起了自己的头颅,拎在手上,向远处不知名的方向
拼命跑去,一边跑,他发现自己手上的人头正在由孩子渐渐地成长,眉毛变浓了,鼻子变
高了,唇须也长出来了,残存的半截喉节也开始鼓鼓囊囊了。
  他在月光下跑啊跑,没有脑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清这一切的,等他终于跑到死
亡骑士门下的时候,自己被砍下的人头已经变得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牙齿都掉光了,可
拎着人头的身体却依然还是个小孩。这时候,他听到自己的人头说话了:天亮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Zard还是无法忘记年少时候的那个月夜,那个夜里他亲切地感受到
的巨大的痛苦,关于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在他眼里死去,他的眼泪始却终没有像自己希望
的那样流出。
  罩着的铠甲上已溅满了血,那是别人的血,仇人的血,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曾经
被人追杀的Zard长大之后成为了一个杀手,他非杀人不可,不杀人,他就得死。有时候一
个人活着并不是为了享受欢乐,而是为了忍受痛苦,因为活着也只是种责任谁也不能逃避
。老天的确太不公平,他悲哀、愤怒、可也只能无可奈何。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本来就很
多。
  每当Zard的剑刺入别人的心脏,鲜血沿着剑锋滴下来的时候,他并不能享受那种令人
血脉贲张的刺激。他只觉得痛苦。他必须狂赌、酗酒、烂醉,来将杀人的事忘却,其实他
知道自己是无法忘却的。Zard永远是恶梦中那个捧着头颅逃亡的小孩子,不停地在奔跑,
无论多深刻·多强烈的痛苦他都得忍受。
  二
  杀人者身穿教会的世袭骑士装,带着面具,他们是受过严格剑术和格斗技能训练的游
侠,听命于教会的谕令:为了为世人赎罪,神圣的教义应该传播到全世界。当时教会的审
判象狂风暴雨一样席卷整个大陆,游侠们的任务是清除所有不信教的“邪恶者”。这场血
腥的战役中也包括了Zard年幼时候的那场恶梦般的经历。
  后来反叛者出现了,他们谴责残无人道的审判方式,宣称骑士的目标应该是保护无辜
者,去消灭真正的邪恶根源,而并非盲目的屠杀所有非信教者。这些反叛者们离开了教会
,自己去寻求所希望的战斗,手持被天使祝福过的剑,与恶魔和邪恶抗争。他们被世人尊
称为“圣骑士”。  剩下的那些教会的杀戮者成立了“死亡骑士”的组织,杀戮的真正
目的现在也许只有操纵他们的那些人才知道。杀手们不需要去知道什么,杀人是他们工作
,他们是无知而沉静的棋子。一盘被操纵的棋局,棋子是不该有任何怨言的。
  杀手白皮书上有记录,死亡骑士所学所用的游侠魔法和技能与Paladin(圣骑士们)实
属同一门,不同的是Dead Knight以一种虔诚的名义,夺去人的性命,Paladin以同样虔诚
的名义拯救苦难的灵魂。神说,人是有欠缺的存在,因此人才需要上帝。或者,从另一种
角度来看,生命的存在与欠缺,脆弱与珍贵,永远是置于一个无法制衡的天平之上的。
  Zard刚加入Dead Knight的时候,师傅曾教过他,杀手定义中,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
是杀人的,另一种是被杀的。然而大多数杀人的,常常也就是被杀的。Zard之所以能常常
逃离被杀的命运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冷静和和耐心。他的心肠本来不够硬,但当他逐渐发现
一个人要做事要活得比别人强,就不能不将心肠硬下来,越硬越好。于是他有足够硬的心
肠。
  杀手是一行很古怪而困难的职业,这一行中有些人是天生的疯子,只有这种人才是真
正的好手,因为只有他们杀人时才能完全不动心,所以他们永远不会觉得厌倦·手也永远
不会软。Zard觉得自己也许早就已经疯了,从年少时候开始,从那个月色凄迷的夜晚开始

  还有谁能说死亡骑士Zard现在不是个出色的杀手呢?混乱的追随者颠覆着Zard眼中的
世界,他的名字如今在圈子中很响亮,“一个不怕死的人”!可是,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怕
还怕什么?这个答案只有Zard自己才知道。
  三
  轻亮的溪水边,水缓缓地流动,发出很清脆的声音……Zard小心翼翼地清洗着手腕上
的伤口,那个人临死之前旋中他的那剑砍得很深,杀人事件的对象是个很有战斗经验的野
蛮族战士,野兽般的神力曾使Zard差点受困。不过,Zard最后还是冷静地成为了生存者,
看到白皮书上那个叫小野的名字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死者的名字。
  暗淡的血迹在水流中一丝丝地消逝,冰冷的水喷射下来,疼痛让Zard浑身颤栗,是手
腕处的那个伤口,还是心底里面的伤,一样地都无法愈合。
  平常不工作的时候,在人群中间的杀手可以象一只驼鸟一样,总是把自己的阴郁和危
险隐藏得很深,而杀手的敏感让他永远都能显出和普通人的不同。在Zard感到身后有人悄
悄走过来的时候,已迅速想好了十多种把来犯之敌击倒的办法。
  然后,他决定用一种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姿势转过身去,杀人的姿势。
  阳光如水流泻,细细碎碎地洒在女孩子的黑发上,及地的紫色长袍闪着淡淡的光泽,
Zard看到的假想敌有一张明亮的让人愉悦的脸。她的眼睛象阳光一样,灿烂地带着关切,
让人无法拒绝。
  “啊,你受伤了,要紧吗?……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为你疗伤……”女孩子说话的
声音很响,未等Zard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已经大大咧咧地蹿跳着靠过来。脱下盔甲,流
着血的Zard现在象一个真正的病人,这一刻他的脸色突然苍白,杀人的姿势仍摆在那里。

  如果她是敌人的话,Zard有九分击倒她的机会,但他没有动手。
  如果她不是敌人的话,Zard有九分避开她的机会,但他没有离开。
  不知为了什么,在他心底深处,觉得仿拂已认得这个女孩子很久,仿佛在还没有生下
来之前,就已经认得她了。而她也早就在等着他。
  不要问我为什么。
  爱情本就是种最奇妙的情感,既没有人能了解,更没有人能控制,它不像友情,友情
由累积而深厚,爱情是突发的。于是就在这一刻,杀手Zard神奇般地拥有了爱情,他的心
开始狂跳,第一次这样子让人和自己如此接近。因为杀手根本无法拒绝,几千几百个杀手
的冷静,耐心以及硬朗都无法拒绝爱情的到来。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一下子不再是个疯子,而成了个呆子。
  女孩子象个精灵,她在轻声冥念着咒语,聚集周围空气热的精华,把能量转换为体力
传递给Zard,这个魔法的名字跟寓意是一样的,Warmth,温暖,Zard感到了真正的温暖。

  两个人之间是轻轻回旋的水声和温暖的阳光。
  忽然,女孩把自己的手指搭在Zard的手指上,她总是能迅速地做一些让人很吃惊的事
情,她说,“这是一种巫术,可以探测你的过去,与未来。”依然灿烂的笑容。
  “你能看到些什么。”Zard故作镇静地问道。
  “感觉不到你血液流动的声音。好奇怪,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她皱起
了眉头,“如果,让我再试一下……如果……恩……”
  Zard赶紧把手收了回去。“谢谢,不用了。”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干涩,即使他已经
很努力地想使它变得柔和一点。手臂里流动着的是什么?Zard知道,那只是一个杀手阴郁
和狂野的血液,他不想让这个快乐的天使知道。
  “没什么拉,我叫如果可以,是个女巫……”她还是笑盈盈的,“你呢???我猜…
…你是个圣骑士。”如果可以一向觉得自己很“聪明”,她聪明起来就缺心眼,就开心地
象个孩子。
  Zard沉默着没有答话。
  “哈,被我猜到了吧,女巫猜东西总是很准的。”她又笑了起来,嗓门很大,笑声把
溪水振开,一漾一漾的,阳光的碎片,一种平淡而安定的气氛感动着Zard.
  他静静地看着她,仿佛一生就是就为了要等着这样看见她一面。而这也许就是最后一
面。
  “圣骑士,你是怎么受伤的,还好伤得不算太重。”她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很沉默冷静
的男人。“恩,你是不是被剑砍伤的?圣骑士决斗???!!!”聪明的如果可以脑子里
总有好多好多浪漫的想法。
  ……&^%#$@*&^$&**&%
  “如果你不说话,肯定又是我猜对了也!”她忽然好象想到了什么似地,兴奋地接着
说:“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看看你的剑好吗?被天使祝福过的剑是怎么一个样子的?就看
一眼,马上还你!”
  Zard的剑藏匿在他的身后,粘着还未洗尽的死者的血,杀人者的剑。真的天使只会去
祝福圣骑士,尽管他们和死亡骑士一样有时也杀人,但是他们的剑上有着圣洁的光环,杀
手的剑永远带着来自地狱的气息。Zard和天使,圣骑士离得很远,而眼前这个没有翅膀的
小天使的要求让他无法拒绝,这一刹那,他甚至希望自己是个Paladin,离小天使可以近一
些……
  想了很久,他从怀里掏出一把象匕首样的小刀,缓缓地递了过去。
  蓝紫色的刀柄,和女孩子的长袍一样的颜色。刀身很奇怪,弯弯曲曲翘起来,在阳光
的映射下发出淡淡的温柔的光泽。这是Zard唯一未用来杀过人的武器,他见它长的精巧,
象件艺术品一样地收藏着。
  “真好看,哈,不过我才不信你使的是这种武器呢!用这种小刀怎么打得过别人呢?
”她抓住匕首用力地挥了几下,比划着说,“别那么小气嘛,给我看你的剑,圣骑士的剑
。”
  如果可以的小脸开始绷起来了,她觉得他在浪费她的聪明。(想骗我,横!哪有那么
容易的?)
  “这个匕首叫Shard,一种可以增强魔法攻击的武器……”
  “Shard?魔法攻击?”她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对,Shard,意思是阳光的碎片。如果喜欢,就是你的了。”Zard学着她说话。
  “那……怎么好意思呢?……”如果可以堆满笑容,她难为情了,但手已经紧紧地抓
住了那柄奇妙的匕首,她聪明的脑瓜一时间都是Magic Skill,立刻把圣骑士的剑丢在了脑
后。
  Zard一直以为心已经麻木掉,除了痛,不再有别的感觉,然而看着阳光下女孩快乐的
笑容,他变了,他也是快乐的。但是他知道必须是离开的时候了,不能再回头。
  “我要赶路,太远,没有归宿,但是我只能前往。”离开的纵情只有一个杀手才明白
。有时候,做出一个决定走的理由可以是这样的简单和轻率,也许相聚即是为了离别,无
论如何这一面已经留在了他的生命里,永远。
  “如果走了太久太远,不感到累吗?”女孩子的声音在身后渐渐散去,还有那天的阳
光。
  四
  地点:Andariel的地宫
  目标:暗黑战队的分队长,亚马逊战士,年龄四十余岁,性别,女,姓名不详
  夺回魔戒“暴风之眼”
  杀手白皮书总是用一种很简洁的语言布置下各种难度的杀人事件,以便杀手们能够熟
记自己的工作。Zard又要去杀人,他想起来,这已经是他所参与的第三百六十五项工作,
时间就象流水,杀人者的时间与普通人一样,还是要日复一日地继续。
  他感到疲倦,一种已深入骨髓,渗透血液的疲倦。如果不是为了工作后的酬金,他都
懒得去动那个连名字都不得知的Amazon.他只是对Andariel的魔戒“暴风之眼”感兴趣,那
是一只很罕见的Ring,配带的人将增强一半的火,电,毒,光系魔法防御,并使自身各项
技能提高三个等级,“寂寞的天雷响彻大地,孤独的战士梦见家园,轻轻的合上你的双目
吧,在这宁静的暴风之眼……”传说中的魔戒是奥丁神的饰物,游侠如果获得了它,可以
增强他们的剑和盾的能力。
  地宫的空气潮湿中带着霉味,还有未散尽的毒气。一场激烈的大战似乎刚刚结束,Za
rd搜索遍各处,都没有发现传说中的魔戒。在女魔头的暗室里,他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
醒的亚马逊Seven,而Andariel好象已被人杀死,只是不见她的尸首。那些暗黑战队的队员
到底去了哪里呢?  “别废话了,你动手吧。”年轻的亚马逊女孩子挑衅似地说。她的
眼神虽然明亮,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嘴角忽然漾起了轻蔑的笑意,让人不可思议。
Zard突然觉得她的神情是那样熟悉,熟悉得与自己的一样。冷漠,孤寂跟她的年龄是那样
地不符。
  她不是要杀的对象,太年轻,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暴风之眼”的魔戒会不会
真的在她的手里。
  无数个念头在Zard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忽然间他感到这件工作很令人烦躁,他只想
快些完成任务,今天一切都显的不顺利。为了应付在Andariel的地宫中随时会出现的各种
怪物,更迅速地使用魔法攻击,杀手特意没有带剑出来,手中举起的黑色魔杖一样可以轻
易毁灭一切。
  这个年轻的亚马逊本来没有在杀戮计划之内,但作为杀手身份出现的Zard是不可能让
见过他的人存活的。Zard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叹息,他很惊讶自己变得越来越不适合做个
杀手了。耐心在减退,心肠也是很难硬起来,还有冷静……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杀手怕的是什么,是一种厌倦,厌倦了杀人,厌倦了流血,厌倦这
种永远见不到阳光的生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记得了,也不愿意去承认。有月亮的夜晚,总象有一把锋利
的剑,刺痛自己的头颅。那个抱着头颅的小孩又开始整夜在他的梦魇里奔跑,天什么时候
亮啊?
  Zard真的累了,是该停下来的时候了吗?快点结束吧。
  他闭上了眼睛,用魔杖的力量光环朝她砸过去……
  猛地,有个声音在大喊:“住手!!!暴风之眼在我手里!”
  紫色的长袍,明亮的眼睛,女巫如果可以及时挡在了快要砸下的杖下。她的衣衫好几
处已被划破,流着血,显然是受了伤的样子,这一次笑容不再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气愤地
直视着面前的杀手。
  怎么是她?厚实的头盔和铠甲后面是Zard的喘息和心跳的声音,隐藏着的面容开始扭
曲,Zard的身体里燃烧起灼热的火焰,他想起那个灿烂阳光般的美丽的梦。
  恍惚中,她和那个亚马逊女孩子仿佛在跟他说些什么话,可是他一句都没有听到。
  勇敢的如果可以一直是勇敢的,她手里举着一枚小小的戒指,慢慢地向杀手走过去,
聪明的如果可以一直是聪明的,她天使的眼睛明亮地依然象阳光一样,但这一次刺痛了Za
rd,他又一次对自己无能为力。
  他记得自己这样地跟她说过“我要赶路,太远,没有归宿,但是我只能前往”,他真
的想走了……
  虽然他还想再看着她……
  如果相聚是为了离别,那么离别是为了可以再一次的相聚?唉,如果可以,聪明地如
果可以,勇敢地如果可以。杀手的相聚和离别每一次都是绝别。
  Zard坚硬的铠甲被一件比它更坚硬的东西扎破了,他看到血流出来了,溪水回旋的声
音,那是他自己的血,匕首的刀柄是好看的紫蓝色,Shard,阳光的碎片……
  “如果可以……”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轻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他身上的各种小伤口仿佛在一瞬间都裂开,心的伤口,被扎入的那一刀,腥热的血和
无尽的疼痛。
  如果可以的脸是惊愕的,她不明白那把别人送的好看的小刀居然是如此的锋利,她更
不明白为什么面前那个可怕的杀手象是傻掉了一样,连她偷偷用瞬间转移挨近他身边都没
有注意,使得她有机会用Shard扎入他的胸口。杀手疯了似地向远处跑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身上依然插着阳光的碎片……
  不管怎么样,如果可以总算是用“聪明”救了同伴,她手上那颗戒指本就是个假的“
暴风之眼”。想到这里,她终于又笑了,带着一丝狡猾和得意,美丽的笑容一点点的重新
出现在脸上。
  至于Seven后来问她“那个杀手好象认得你”,她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可以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永远聪明地让人遗憾,勇敢地让人担心,象她的名字
一样,心底深处的那一声幽长的叹息,是谁在叹息……
  杀手的白皮书写到三百六十五页就停止了,关于杀手Zard的故事也好象突然从死亡骑
士中消失了。白皮书上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杀人的,另一种是被杀的。然而大多
数杀人的,常常也就是被杀的。Zard也许属于书上没有列出的第三种人,但无论如何他都
已经不可能再是一个杀手了。
  小孩子听到自己的头在说话“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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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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