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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大学的逻辑:张维迎访谈录之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Dec 8 23:43:41 2003), 站内信件
大学的逻辑------ 张维迎教授关于“大学及大学改革”系列谈话录(之一)
半年以来,有关北大改革方案的讨论热闹非凡,众多新闻媒介给予特别关注,甚至许
多海外华人也参与讨论。
中国伟大的改革进程正向纵深推进。继竞争性经济领域改革之后,改革正向垄断领域
、事业(社会)领域乃至公共领域等方面延伸;大学改革、教育体制的改革正成为当务之
急。
本报记者龙希成邀请赵晓博士,就大学的逻辑、大学的理念以及大学改革的重要的深
层次问题,共同采访了张维迎教授。张教授愿意以一个北京大学教授的身份从“公共理性
”出发谈他的看法,所有观点均反映其个人见解。
我们期待讨论深入更加重要的层面和问题,并引发中国社会对于“后经济改革时代”
诸多重要问题的建设性思考。
本系列谈话录将分期连载,敬请垂注;版权系作者所有。·编者按语·
以大学的逻辑改革大学
龙希成:自今年5月北京大学推出《教师聘任和晋升制度改革方案》(征求意见稿)以
来,社会上有很多讨论,有的争论很激烈,到后来似乎批评的声音更多一些。
讨论中涉及的问题很多,包括大学的官本位问题,教授治校还是官员治校的问题,行
政改革与教师体制改革谁先谁后的问题,学术自由的问题,评价教员的学术标准问题(特
别是要不要引入校外评鉴甚至国际评鉴的问题),中国的文史哲与国际学术在评鉴标准上
可不可比的问题,中国大学应不应该引进外国好的大学管理模式的问题,要不要留本校毕
业生的问题,方案对中青年教师是否公平的问题,方案合法性依据的问题,大学应该如何
对教员管理的问题,要不要有追求“世界一流大学”目标的问题等等;甚至大家还讨论到
这次推进改革的方式,是要采取邓小平式的“不争论”还是采取目前这种公开讨论的“商
议式民主”。
张教授,大家都知道你是这次改革的主要推动者之一。你虽然有一个关于《方案》的
近三万字的《说明》,但在经过这么多讨论———有些包含着对《方案》和《说明》本身
的误读———之后,社会上仍然很关心你对于有关大学及大学改革问题的思考。有一种批
评认为,你是在用企业的逻辑改革北大。您认为这种批评有道理吗?
张维迎:对改革方案有不同意见,这很自然。无论赞成还是反对,对方案的完善都有
积极的意义,也有助于人们思考有关大学理念与大学体制更深层的问题。但有些误解还是
有必要澄清。在我看来,北大这次改革,是真正按照大学的逻辑改革大学。
也许由于我的学术背景,加上我在《说明》中有时把大学与企业作对比,有人误以为
我们是用企业的逻辑改革北大。我很遗憾。其实,我想强调的正是大学与企业的不同,如
为什么大学要有终身职位,而企业不能有。有些学科的教师对搞经济学的人不以为然,我
能理解。但讨论改革方案是否合理,应该就方案本身讨论,而不应该因“人”废言。事实
上,参与方案起草的人大部分不是学经济学的,而是搞人文和自然科学的,更不用说决策
者了。
为什么说这次改革是以大学的逻辑改革大学?这涉及大学的理念。大学的理念是为人
类创造知识,传授知识,传承人类文明,推动社会进步。这一点大家没有争议。但大学的
这种理念不可能自动实现。实现这一理念最重要的条件是,大学的教师队伍是由真正对研
究和教学有特殊偏好、最具创造力、最能做出原创性研究成果的学者组成,并享有充分的
学术自由。为此,大学必须有一个良好的治理结构,其中,教师的聘任和晋升制度是最重
要的方面之一(但不是全部)。
我们必须承认,在总人口中,能担当起完成大学理念重任的只能是一小部分人。如果
教师聘任和晋升制度不能保证教师队伍由最优秀的学者组成,仅有学术自由是不够的——
—事实上,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学术自由。这一点我们到后面详谈。北大这次改革的目的,
就是想通过教师聘任和晋升制度的改革,保证能在北大长期任教的教授一定是中国非常优
秀的学者,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实现北大的理念。这就是这次改革的逻辑。
我们认识到,尽管大学的理念与企业不同,但作为一个由人组成的组织,大学与企业
在管理方面也有一些共性。比如说,无论学术界还是企业界,竞争都是选人和激励人的重
要机制。我们不能因为企业用竞争的手段,就认为大学不能引入竞争,否则就是按企业的
逻辑改革大学。大学的理念必须通过学术竞争来实现,这是学术自由的题中之义。
赵晓:这次方案一推出,就引起了轰动;社会上的人有些惊讶:其中的背景是什么?
是哪些原因促使北大要启动这次改革?有一种说法认为,北大启动这次改革是为了向政府
要钱。
张维迎:我的理解恰恰相反。如果为了向政府要钱,最好不要改革,因为政府给钱并
不以启动改革为条件。事实上,就财政支持而言,这次改革是要
冒风险的:如果北大推出的改革政府有关方面不高兴,到手的鸭子就可能要飞了。所
以,改革不是为了要钱,因为给你再多的钱,如果你本身做不出优秀的研究成果,这个钱
就白给了。如果仅仅是为了钱,就没有必要办大学,办一个公司就可以了。当然,北大是
全中国人的大学,国家对北大的支持很多,北大校领导有一种压力和责任感,北大要有一
流的教师,要做出一流的研究成就。这在情理之中。
北大的改革其实并非突然。我们知道,计划体制下形成的由政府主导的大学管理体制
,与大学的功能并不相容,根本没有办法实现大学的理念。
我们通过考试制度可以招来非常优秀的学生,但是他们的创造力究竟在哪里?为什么
那么多的学生毕业以后都希望出国,到国外去拿博士学位?就是因为我们本身没有办法提
供能够满足我们的学生所期望的那种教学、研究的水准和环境。
许多人批评中国大学生“高分低能”。为什么“高分低能”?“高分低能”主要不是
教学方法问题,而是教师素质问题。教师不创造知识,就很难培养出学生的研究能力。国
外优秀大学的教师都在从事本学科最前沿问题的研究,他们能把本学科最新的研究成果带
进课堂,把学生引导到学科前沿,激发学生的好奇心和创造力。但我们国内大学好多教师
本人并不从事有价值的原创性研究,根本不知道本学科的前沿是什么,上课只能用陈旧的
教材(学术成果进入教材有一个滞后期),只能照本宣科。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怎么能走
在科学前沿?怎么能有创造力?
另外,为什么我们那么多出去的留学生滞留国外?据我所知,不少人还是想回来的。
他们不回来,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或待遇的问题,而是有更深的原因,就是学术环境。我们
的大学并不是一个能够激发人的创造力、鼓励公平竞争、形成学术争鸣的学术环境。当学
术气氛不能达到一个“临界值”
的时候,天才也会被扼杀。尽管自1980年代始我们就不断谈论教育体制改革,但是应
该说在一些最根本的方面没有大的触动,好多改革都是修修补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改革是实现大学理念的必由之路
赵晓:你是说,要实现大学理念,必须对中国的大学管理体制进行根本性改革?那么
,大学管理体制改革应包括哪些主要方面?
张维迎:最重要的是两个方面:一是政府与大学的关系;二是大学内部的治理结构。
第一方面的问题是,总的来说,中国的大学过于由政府主导,由教育主管部门主导,大学
办学的自主权非常小,从校长任命、机构设置到教员编制,从课程设置、学位设立到招生
名额,以及入学条件、学费标准等等,全部都由政府规定。
赵晓:这是一个政府高度管制的行业。
张维迎:政府高度管制、政府主导的大学,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更不可能是真正
的研究型大学。因为政府要面对所有的大学,就只能设立统一的规则,统一的标准,就低
不就高,最后就用管三流大学的办法来管一流大学。结果是所有的大学都向三流大学收敛
,根本不可能办出真正的一流大学。
教授本来是大学的职位,大学水平不同,选聘教授的标准也应该不同,不应该存在一
个全国统一的标准;博士学位也应是大学授予的学位,而不应是政府授予的学位。在现有
的大学管理体制下,教授职位和博士学位是通用的,大学之间缺乏真正有效率的竞争,缺
乏创造知识、追求卓越的竞争。竞争都变成了什么呢?变成了向政府争资源、争名额、拉
关系等等这样一些不健康的竞争。因为政府的资源是通过行政系统分配的,大学的资源是
大学行政部门争来的,政府对大学的管制就不可避免地导致大学内部管理体制的失衡,行
政人员权力过大。
当然,政府对大学过度管制的问题并非中国特有,欧洲国家也存在,亚洲其他国家也
很严重。但不论在哪里,政府管制必然导致高等教育的落后。两年前,耶鲁大学法学院汉
斯曼教授写了一篇文章,非常好。他问:大学本身起源于欧洲,欧洲的大学有一千多年的
历史,但为什么过去一百年来,特别是二战以后,美国的大学把欧洲的大学远远甩在后面
,成了全世界高等教育的中心?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学者,包括欧洲的学者,都往美国跑
?很多人说是因为美国经济发达,能提供高工资,这有一定道理。但是汉斯曼教授认为,
这并非主因。主因在于,欧洲国家的政府对大学的严格的管制,导致大学之间没有竞争;
而美国实行的是高度竞争的大学体制。
比如说工资制度,在英国,你是教授,不论你在牛津还是在爱丁堡,或是在很差的大
学,工资都是一样的,教授就失去了上进心。在法国,当教授要通过国家的统一考试,优
秀的人不愿意经过这个考试,就跑到美国去了。这样的体制下,大学之间没有竞争,学术
水平必然下降。而在美国,大学之间的竞争使得每个大学都必须努力吸引优秀人才,只有
优秀的学者才能在一流的大学找到工作,水平越高的学者得到的待遇也越高,学术水平自
然就会提高。
政府管制必然导致大学无法适应社会变化对大学提出的需求。我曾经思考:为什么欧
洲最好的商学院基本上都在大学之外,而美国最优秀的商学院一定在大学之内?我的答案
是:美国的大学体制高度灵活,一旦社会产生了对管理教育的需求,竞争的压力就会迫使
大学必须满足这种需求,商学院就会从传统大学应运而生。而欧洲僵化的管理体制,使得
大学根本没法根据社会的需求设置新的专业,商学院只能在传统大学之外生长出来。法国
的INSEAD是由哈佛的一些教授创办的,已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商学院之一,但法国政府到现
在也不承认它,因为它不满足政府规定的标准。
赵晓:是否可以这样概括大学体制:欧洲是政府管制型,美国是市场竞争型,中国是
政府主导型?
张维迎:可以这样认为。但要注意,尽管欧洲有政府管制,但因为欧洲的大学有上千
年的历史,已经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大学本身对政府的管制还有一定的抗衡;而中国的
大学因为缺少自治传统,所以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中国的大学实际上是政府的一个特设机构。
一个政府主管部门的处长,可以随时召集大学的校长去开会,可以训令大学校长,大
学校长没有一点办法,因为你的经费来源都是由他拨的,得罪不起。政府有关部门控制大
学的办法之一,就是搞各种各样的评比,像重点学科评比、科研基地评比、跨世纪人才评
比,等等。人人都知道这些评比劳民伤财,无聊之至,但谁也不敢不以为然,因为它们是
大学获得资源的重要渠道。越是水平差的大学越是热衷于这些评比,迫使水平好一些的大
学也不得不参与竞争;因为否则的话,别人成了国家重点学科,你的脸面往哪放?校长怎
么当?所以我说是三流大学跟着政府跑,一流大学跟着三流大学跑。但看看那些政府评出
的所谓“国家重点学科”,有多少是真正代表中国大学最高水平的?
尽管《高等教育法》规定大学有设立内部机构的自主权,但实际上做不到。北大在19
99年改革之时,合并了一些部门,其中把社会科学部和科研部合并成一个部门,但有关部
门就不高兴。你把社会科学部合并了,如果其他的大学都效法,那我以后干什么?所以你
合并社会科学部,我就不给你科研经费,北大后来被迫又把它分开。
政府对大学管制过多,校长和教授们就不得不把大量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应付主管部
门身上。为了应付主管部门,大学的官也就越来越多。
政府主管部门成天叫喊要建设一流大学,繁荣学术,其实阻碍学术进步的正是他们自
己。中国真正要产生世界一流的大学,我想必须真正地、彻底地改变政府管制大学的方式
,让大学自治,否则,一流大学是没有希望的。我当然不是说大学不应该有一些统一的游
戏规则,但游戏规则可以通过一些行业协会和学术组织,如大学联盟、大学教师联盟等等
非政府组织去搞,而不应该由政府亲自来做。
赵晓:大学管理体制改革的第二个方面是什么呢?
张维迎:我想就是大学内部体制本身的问题。内部体制问题很多,有些问题是政府管
制的延伸,如行政主导学术的问题。
但大学内部体制最严重的问题是教师的聘任和晋升制度。一个人一旦当了教师,无论
有无创造知识的能力,不论业绩表现如何,都可以工作到退休。而新教员的主要来源是本
校的毕业生,毕业以后留校,留校后当助教、提讲师、提副教授、提教授,整个大学内部
形成千丝万缕的人际纽带,教师之间通常都是师徒关系、师兄弟关系,整个一个自我封闭
的体制,大学完全“家族化”了。家族化的大学不仅有内部的等级体系,而且自然对外来
的人有很强的排斥力,学术自由和平等的学术交流根本不可能。大家看过电视剧《刘老根
》,一定明白打破家族管理是多么的困难。
在这种家族化的体制下,教师职务的晋升不可能不以论资排辈为主,就像家里娶媳妇
一样,老大没有娶过,老二绝对不能娶,因为老二一娶就把老大给盖住了,老大就可能永
远也娶不上。
提教授也是这样,先毕业的先提,然后慢慢再提后面的,反正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嘛。
即使偶有杰出者,也只能“破格”提拔。这样,大家都形成一种预期,只要有耐性,退休
前一定当教授。这样的激励机制,大学怎么能够吸引最优秀的人?怎么能够激励人们做出
最优秀的研究成就?
大学教师等级化的一个表现是所谓的“科研梯队”,教授当学科带头人,讲师和副教
授为教授当助手。教师之间本来应该是平等的,有了这种等级之后,处在高位置上的人什
么都能说,处在低位置上的人只能听别人说,有思想也不敢顶撞,没有平等的学术交流的
气氛,大学的创造力都没有了。这样的体制,何以实现大学的理念?所以,必须进行彻底
的改革。
大学的封闭使得中国的每个大学都变成一个学术孤岛,形不成真正的学术市场和学术
规范,评价教授的优劣非常困难,评价的权力只能交给政府,这又进一步强化了政府对大
学的管制。
不愿意改革的人没有资格担任大学校长
赵晓:改革涉及到两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涉及政府与大学的关系,第二个层面涉及大
学本身的治理结构。但过去所有的改革都是修修补补,在这两个层面都没有什么突破。所
以这一次我们要有所突破?
张维迎:对!北大过去其实做了很多改革,包括引进人才,1999年的九级岗位,起了
很大作用。像光华管理学院,这几年新进的教师基本上我们都是从外面引进的(包括海外
和国内其他院校),我们已有好几年不留本院博士毕业生了。这样一来,学术气氛就完全
不一样了。去年评教授,学校给光华三个名额,但光华只报了一个,因为我们的标准高,
不论资排辈。
据我所知,北大的其他一些院系也在进行类似的改革。但是如我刚才讲的,最基本的
东西没有突破,就是一个教师一进来之后,他就终身了。
赵晓:大学改革涉及诸多方面,但这次改革像是单兵突进;许多人不服气:为什么单
单先从教师体制入手?
张维迎:这是改革学研究的问题。社会改革与修理机器不同,只能在行进中进行,必
须稳中求进,而不可能用休克疗法。如果所有的改革同时推出,必然导致整个系统瘫痪,
欲速则不达。改革成功的关键是找好“突破口”。有人说改革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其
实最重要的就是找准能动全身的这一“发”,先牵起来,而不能因为害怕动全身而不敢牵
这一“发”。大家一定要把改革的目标和改革的过程分开,改革的过程只要有助于达到最
后的目标,那我觉得就是可以的。
至于为什么选择教师体制作为突破口,我理解,第一,因为教师毕竟是大学里最重要
的资源,是实现大学理念的源泉。如果教师的质量上不去,其他的如行政服务、后勤服务
做得再好,也没有用。我们可以去看企业的行政后勤都做得很好,但它不能为人类创造知
识。
教师体制晚改一年,就会有一些新的不合格的教师被提拔,以后改革就更为困难。所
以早改比晚改好。
第二,教师体制的改革将创造对其他方面改革的强烈需求,从而会推动其他方面的改
革。这包括学校行政和后勤体制的改革,学术评价体系的改革,博士生培养体制的改革,
科研资金分配体制的改革,大学决策体制的改革,干部任命体制的改革,等等。这些我们
到后面将详细讨论。这次讨论中大家提出这么多问题,恰恰证明教师体制改革是一个很好
的突破口。你想,如果率先推出的是行政人员的改革,而不是教师的改革,能提出这么多
问题吗?能引起大家对大学理念的追问和反思吗?
至于政府对大学管制的改革,非常重要,也非常迫切,但是坦率讲,学校在这方面是
无能为力的,只能呼吁,但不具可操作性,只能等待教育部出面来做。但我相信,北大的
改革,对改革政府管理大学的方法本身提出了要求。教育主管部门总不能“任凭风浪起,
稳坐钓鱼船”吧!
赵晓:改革教师体制,让教师流动起来,就要求其他大学对北大的教师开放。如果其
他大学不跟进改革,北大改革就很难成功。
张维迎:对改革的要求每个大学都有,问题是谁先迈出这一步。我相信,其他的大学
,像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南京大学等等,都会进行类似的改革。
试想,中国如果有十几所主要的大学开始类似的改革,那将给中国的高等教育带来多大的
活力!
退一步讲,即使其他大学不马上跟进,按照现在的方案,北大至少有三年的时间等待
。难道三年之后他们也不跟进吗?事实上,像中山大学已经开始改了,其他大学也正在展
开不同程度的改革,只是没有北大彻底罢了。所以这次媒体“炒”北大改革,有些大学很
不服气。
教育部门不仅应该支持这个改革,而且应该就其职权范围之内,真正理顺政府与大学
之间的关系,把大学真正变成一个自主性的单位;像设什么样的学位、教什么课程、招多
少学生等等事项,都应该是大学自主决定的事。
在我看来,所有的中国的大学都面临着一个改革。每一个大学的校长都应该是一个改
革家,他要有改革的勇气和魄力;如果没有这一点,不愿意做改革的人,就没有资格担任
大学的校长。对教育部门也是这样,我觉得教育部长应该是一个改革的教育部长,不应该
是一个维持现状的教育部长。我自己作为一个教授,期待着,通过北大这次改革的冲击,
一方面从体制上理顺政府与大学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也能推动其他的大学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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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的伴侣,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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