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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anmu (mu), 信区: Flyingoverseas
标  题: 留学美国的日子(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Sep 19 20:02:39 2002) , 转信

                留学美国的日子 
 
                 -庞剑- 
 
                 (八) 
 
(略去二千五百字) 
 
  派克斜靠着椅子,脚翘在桌子上,那双没有光泽的棕色皮鞋就象两只小船在不 
停地晃动,右边的皮鞋上还有一块补丁。他双手放在脑后,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 
喜悦和兴奋。他刚刚接到德克萨斯交通部和史密斯的电话,他和史密斯联合申请的 
“高速公路桥梁的半主动控制及延长桥梁寿命”的课题获得批准。德克萨斯交通部 
将提供五十万美元的研究经费,同时根据学校的规定,学校的科研基金将配给同样 
数量的经费。有了这笔钱,派克将成为机械系最有钱的人,他可以招收更多的学生 
,在系的声势更大。他现在根本不用担心终身职位的事。 
 
  派克吹着口哨,快步来到机房。他脸上的笑容和得意的神态,特别是那股轻松 
的劲头让大家感到惊讶。很长一段时间,派克没有这样开心过,控制实验室的人们 
对派克特别小心。派克走到严辉面前,使劲地抓了他的背,严辉叫了一声:“哎哟 
。”派克笑道:“对不起。” 
 
  田莺凑上去说:“派克博士这么高兴,是桥的项目拿到了?”派克笑着点头, 
田莺伸出手说:“祝贺你。”派克伸出手握着田莺的手,然后把田莺往怀里一拉, 
紧紧地拥抱了一会,接着又和严辉、刘大任、冯强生和张永平拥抱。 
 
  田莺说:“那你得请客哟?”派克说:“当然。我要谢谢你们出色的工作。这 
个星期六,不用到实验室来了,休息一天。” 
 
  田莺问:“那你的终身教授呢?”派克自信地说:“现在绝对不会有问题。我 
的经费比别人多好多倍,学生是最多的,而今年的论文也不少。你认为会有问题吗 
?” 
 
  派克走了。田莺说:“这下好了,我们可以轻松了,工资也会长了。”严辉说 
:“美着你了,别想得太好。你等着瞧,过一阵子就要紧张起来。桥的活,谁干? 
还不是我们干,而且是在野外。”刘大任说:“无所谓,苦就苦点,不为资助的事 
发愁就行。”刘大任听到这个消息就兴奋开来,实验室就要集中力量做这个项目, 
不可能再去做椅子的模型了。他可以把椅子模型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严辉问:“星期六,咱们干什么?”田莺说:“逛mall去。”冯强生说: 
“为什么不到雷鸟湖去钓鱼呢?这么好的天气。”刘大任说:“小冯的这个注意好 
!怎么样,带点吃的,钓鱼,然后搞个野餐。”田莺举起手与每个人手掌相击,说 
:“太好了!” 
 
(略去二千五百字) 
 
  天已经黑透了。张永平和周小琴正在桌前看书。张岚轻轻推开门。“岚岚回来 
了。”张永平见女儿进来了就转过身,摘下眼镜。“爸,妈,”张岚跟他们打招呼 
。 
 
  张永平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张岚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肩,十分关切地说 
:“岚岚辛苦了,坐下歇会儿。” 
 
  张岚往沙发上一坐,就把腿和手伸展开来,说:“又干了一天。”周小琴走过 
来,挨着张岚坐下,“累吧?”“还好。”张岚答道。周小琴关切地问张岚想吃点 
什么,张岚说她在店里吃过了。 
 
  张永平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递给张岚,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他突然看见了张 
岚的牛仔裤,便问:“岚岚,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一条牛仔裤?”“前天。”张岚 
答道。张永平仔细看着这条又肥又大的裤子,觉得什么不对劲。“爸,你看什么呀 
?”张岚迷惑地望着张永平。“岚岚,牛仔裤真的是你买的?”张永平问。张岚说 
:“对呀。”“为什么买这样的裤子?多少钱买的?”周小琴问道。“六十二块。 
”“你怎么花这么多钱买怎么难看的牛仔裤?”周小琴质问张岚。“妈!”张岚长 
叫了一声。“你怎么了?我花的是我自己赚的钱。我自己打工挣的钱,我想干什么 
就干什么。”“岚岚,你挣的钱是你的,爸妈不会要你的。你应该存起来用到该用 
的地方,将来上大学时候用,你要买衣服也可以,买几件好看的裙子、衬衣。你看 
这牛仔裤哪点好看?”“妈,学校里都穿这种大裤脚的裤子。以前别人笑了我很多 
次,说我老土。咱们中国来的,大陆来的,不能老让人家看不起。” 
 
  “岚岚,你说得有你的道理。”张永平拍着张岚的肩膀,“你站起来,我们来 
看看你这一身美不美。”张岚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看,你上身衣服这么紧而下身 
又这么肥大,整个身体是一个正三角形了。”张永平慢慢地分析,“你学过音乐, 
学过美学,你懂得一个人怎么穿才协调,你也知道人和物体越接近黄金分割越美, 
人体和衣着成倒三脚才美。你看罗丹的《大卫》是美吧。”张岚点点头。张永平又 
说:“前几天,你不是对陈逸飞画的淑女赞不绝口吗?为什么?” 
 
  “爸,你那都是老古董。”张岚有些不耐烦了。“岚岚,那当代人呢?巩俐呢 
?东西方都认为她美,你看看她的穿着不是你这样吧。”张永平心平气和地讲。 
 
  “爸,不讲了,好吧。我们是生活在二十世纪末的美国。学校的同学都这样, 
我不想一个人怪怪的。再说,美的观念是在变的。古时候杨贵妃美,而现代人都想 
减肥。”“岚岚!”张永平叹了口气,“不要什么都随波逐流,你要有自己的个性 
。”“爸、妈,我们生活在美国,就应该人乡随俗,溶入这个社会,特别我们想长 
期待下去的话。”张岚说完朝她的房里走去,“爸妈,我得休息了。” 
 
  张永平和周小琴看着女儿的背影半天没有言语,他们心里不愉快但又不能发作 
。他们意识到女儿已经十四岁了,她要独立了。可是在他们眼中,张岚依旧是个孩 
子,虽然她懂事,但远远没有成熟。他们开始担心在这个自由的国度里女儿会变成 
怎么样,美国青少年出事太多了,女儿将来会怎么样呢? 
 
(略去二千二百字) 
 
  星期一早上,系主任布莱特把派克叫到办公室。派克得意地往沙发上一坐,说 
:“肯定是终身职务的事情。”布莱特点头:“是。” 
 
  布莱特站起来,然后在派克旁边坐下。派克望着布莱特严肃的表情,问:“怎 
么了?”布莱特说:“比尔,很遗憾告诉你,今年系里投票结果12:12,比上 
次多了一票赞成,但没有超过半数。” 
 
  派克脸上露出尴尬而无可奈何的笑容,脸变得通红,然后脸阴沉下来。他盯着 
布莱特:“怎么可能呢?”布莱特安慰道:“比尔,你不要急,你这种情况将由工 
程院长鲍勃做最后决定。鲍勃出差了,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派克站起来,手捏成拳头挥动着,骂道:“机械系的教授们都是一群混帐东西 
,难道他们都瞎了眼?他们看不到在这一年里,我有六篇论文被杂志接受?我拿到 
了五十万美元的桥梁控制项目?这是机械系最大的项目!” 
 
  布莱特说:“比尔,我知道你的成绩,他们也知道,但是我们不得不接受投票 
结果。记得去年告诉过你,有的人不是看你的成绩,而是看重大家在一起共事的和 
谐。你是位非常勤奋而出色的教授,我为你曾经在这里工作过而感到骄傲。” 
 
  派克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躺在沙发上,思索着自己的未来。在 
系里面没有通过终身教授的评选,虽然还有最后一线希望,由工程院长决定,但自 
己跟院长只见过几面,没有深交。 
 
  他又想起了小时候贫穷的生活,在越南战场上的撕杀,被前妻抛弃的痛苦,在 
社会上的漂泊,这几年的奋斗。他想到自己可能马上就要离开德大,心中涌动出一 
股悲凉,又要去流浪了。他的眼睛湿润了,眼前是一片模糊。 
 
  曾海涛在门上敲了两下,派克用手擦干水,坐起来,强装出笑容:“海涛,有 
什么事?”曾海涛看见派克沮丧的表情,润湿的眼睛,就问:“派克博士,你怎么 
了?”派克摇头:“没什么,有什么事情?”曾海涛说:“我收到学费账单,没有 
免除州外学费。我到研究生院和系里都问过好几次,说是你没有给系里写信。”派 
克大声说道:“胡说!”他拉着曾海涛往外走,“走,跟我到系里去。” 
 
  派克来到系办公室,将曾海涛的学费单放到秘书露西小姐的桌子上。露西抬起 
头,笑着问派克有什么事。派克说:“我将免学费的名单交给你了,曾的学费怎么 
回事情?”露西说:“我查过没有他的名字。”派克凶狠地说:“你把我给系里的 
信都拿出来。”露西找出派克的资料,说:“你看上面没有曾的名字。”派克说: 
“我还给你们写过信。”露西找了一会,没有找着。派克说:“再好好找找。” 
 
  最后,露西在一个架子上找到了派克的信。派克拿起信,往桌子上使劲一摔, 
吼道:“你是怎么工作的?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露西装出笑脸:“对不起,派克 
博士。”派克说:“系里雇你们来是好好工作的,绝不是来好玩的!要想度假,请 
离开这里!” 
 
  布莱特在办公室听到派克咆哮的吼声,就走出来,拉开派克:“比尔,露西工 
作疏忽,我会批评她的。”派克说:“象这样对工作不负责任的人,就应该解雇。 
”布莱特拉着派克的手臂:“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的。” 
 
  曾海涛回到实验室,告诉大家:“老派今天好像不对劲。我到他办公室时,他 
的眼睛都是红的,好像哭过。刚才把露西狠狠地教训了一通。”严辉沉默片刻,说 
:“我猜测可能是他的终身职务没有评上。” 
 
  派克回到办公室,脱掉上衣,光着上身,换上短裤和球鞋,就往楼外跑去。南 
方,秋天的太阳依旧灼热,街上的行人尽可能地在树阴下走路,鸟儿在树丛中发出 
啾啾的叫鸣。派克迈着大步,快速地跑着。他就想这样朝着太阳跑下去,溶化在太 
阳之中。 
 
  派克回到机械系大楼,在门外碰到了刘大任,非常客气地跟他打招呼。刘大任 
望着派克眼睛里闪着的泪花,强装出的笑脸,心中一阵酸楚,握着派克的手:“派 
克博士,我听说了,你不要紧吧?”派克咬着牙齿,沉默片刻后说:“你们自己多 
保重吧。另外,你去通知,以后两个星期,实验室不开会了。” 
 
  刘大任望着派克沮丧的背景,对这位坚强的战士产生了几分怜悯。派克为了事 
业的成功顽强地奋斗着,而且还救过自己。但他一想到自己在椅子模型上做假,心 
中就忐忑不安,他又希望派克离开,这样自己就可以完全解脱了。他的心情非常矛 
盾。 
 
  派克回到办公室,看见安娜站在门口。她留着齐肩短发,笔直的金发中夹杂了 
不少的白丝,两侧的几缕铙在耳朵后面。她脸庞的轮廓十分柔和,眼角边有不少皱 
纹。她挽着派克的手,轻柔地说:“比尔,布莱特博士都告诉我了。” 
 
  派克苦笑道:“我们又得流浪了。”安娜抚摸着他的脸庞,轻轻地摸去他眼角 
边的泪水,笑道:“那我们就流浪吧。不管你流浪到那里,我都跟你一起。” 
 
  派克紧紧地搂着安娜,狂热地吻着她,泪水从他的眼眶落到安娜的脸上。在他 
人生失意的时候,安娜总是送来清凉的慰藉。他感谢上帝在将这么一位爱他、理解 
他的女人送给自己。 
 
  派克顺手拉下百叶窗,撩开安娜的衬衣,抚摸着她丰满的身体。派克吻着她的 
脸颊、脖子和手臂,然后紧紧地吻着她极富弹性的乳房。安娜闭上眼睛,任凭派克 
的抚摸和亲吻,她知道这个时候,派克需要她。 
 
  派克脱下安娜的衣服,扔到桌子上,然后抱起她,将她放在沙发上。派克在安 
娜洁白如玉的肌肤上用力地吻着。安娜抚摸着派克健壮的肌肤,含情脉脉地看着派 
克,轻声说:“比尔,我爱你,永远爱你!” 
 
  田莺和严辉向学生活动中心走去。一年一度的国际学生节将在这里举行,严辉 
和田莺是中国队的代表成员,将参加时装表演。 
 
  田莺问:“严辉,老派走了,我们会怎么办?”严辉说:“老派离开对我们倒 
没有多大影响,系里会再招人来,五十万的经费他也带不走,因为史密斯是主要申 
请人。如果要是派克是这五十万的主要申请人,学校肯定不会让他走。他挺可怜的 
,拼命干了五年,最后还是要被迫离开,年龄也不小了。” 
 
  田莺说:“我担心我的课题,我总盯着季世雄,绝对不能落在他后面。”严辉 
说:“干吗这么要强呢?”田莺说:“就是要,你得帮我呀。”严辉点头:“嗯。 
”田莺挽起他的手。 
 
  走到学生活动中心门口,严辉轻轻地将田莺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下来,朝她 
会意一笑。大厅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各国学生在这里摆设摊位,摆放着富有民族风 
味的手工艺品和服装。 
 
  学生节的高潮是时装表演。各国学生身着五彩缤纷的民族服装在舞台上展示世 
界各个角落的风采。印度姑娘的莎丽,墨西哥女子的大摆裙和小伙子的大草帽,西 
班牙人的紧身牛仔斗士服,苏格兰男人的裙子,中东伊斯兰男人的长袍和女人蒙面 
的莎丽,中国男人的对襟马褂和女人的旗袍,等等,这是一次世界文化的展览。大 
厅好像变成了一个世界民俗村,就在这座小村庄里,一下子让人领略到来自天涯海 
角五彩缤纷的异国风情。 
 
  严辉身着灰色的长袍马褂,头戴礼帽。田莺一身红色的镶着金边旗袍,发髻上 
插着一朵洁白的茉莉花。别国的学生在台上表演,中国队的学生还在台下等待。田 
莺说:“墨西哥女孩的大摆裙很好看。你看,他们跳舞时飘起来特漂亮。”过了一 
会苏格兰的小伙子站在台上,严辉问:“田莺,你看男人穿裙子好看吧?”田莺摇 
摇头:“不好看,不过,你要是穿裙子肯定好看。”说完就调皮地瞅了严辉一眼。 
严辉问:“为什么?”田莺说:“你穿裙子走起路来肯定是飘飘然的样子,有几分 
风尘女子的味道,对男人和女人都有吸引力。”严辉在她的手臂上捏了一下,田莺 
轻声叫道:“哎哟,你竟敢欺负弱小女子。”说着就在严辉的手上掐了一下。 
 
  表演在继续进行,下一个就轮到中国队上场了。田莺挽着严辉的胳膊,偎依在 
他的手臂上,闭上眼睛,脸上荡漾着出幸福的微笑。严辉说:“我们准备上场了。 
嘿,别这样,别人看见了不好。”田莺站直身子,说:“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是在 
表演,现在亲亲热热地热身一下,效果会好些。”严辉说:“等会在台上,你可别 
这样呀。实验室的人都在下面,老邹也可能在下面。”田莺说:“怎么了?我们总 
不能象两个木头一样在台上走走站站吧,我们要让别人看到中国人也是风情万种的 
民族。” 
 
  田莺挽着严辉的手臂走上舞台。他们走到舞台的最前端后,分开向两侧走,然 
后又回到中央,旋转着身子。田莺一边转着,一边抬起了手臂,仿佛一个古典中国 
美女展示在这个民族村里,台下一片掌声。他们又一起站到舞台中央,两双眼睛含 
情脉脉,田莺轻轻地靠在严辉的手臂上,象只小鸟,甜甜地笑着。严辉见田莺过份 
投入情感,身子微微地往后仰了一下。 
 
  实验室的人都站在台下。曾海涛说:“他们俩表演得很好,象那么回事。”季 
世雄说:“怎么只是象那么回事?”他瞅了曾海涛一眼。曾海涛说:“他们是表演 
,是好玩。”季世雄阴阳怪气地说:“好玩?玩多了就是真的了。”曾海涛压低声 
音说:“季世雄,别瞎讲,老邹在那边呢。” 
 
  邹刚带着邹晓海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台上的表演。邹晓海说:“爸爸,你看妈 
妈真好看。”邹刚看着台上田莺和严辉亲热的样子,心里不舒服,表情木然,随便 
应付了儿子几声。 
 
  田莺和严辉走到后台。严辉说:“田莺,你刚才做得过份了点。”田莺装出受 
冤枉的样子:“我怎么了?表演不是很好吗?掌声那么大。”严辉说:“我刚才看 
见老邹也在台下。”田莺说:“怎么了?他在台下看,怎么了?我们是表演,是展 
示中国的民族文化和服装。”然后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想和你亲热呀?美着你了 
,你可别自作多情。” 
 
  演出完了,田莺和严辉一起朝停车场走去。田莺的脚突然碰到一块东西,跌倒 
在地上。严辉赶紧扶起她:“怎么了?”田莺的腿被蹩了一下,说:“腿被扭了。 
”她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严辉上去搀扶着她。田莺将头偎依在严辉的手臂 
上。 
 
  邹刚牵着邹晓海走出大厅,看着田莺和严辉搂在一起,心中顿时火冒三丈,骂 
道:“这个婊子,不要脸的东西!” 
 
  晚上,田莺回到家里,就问:“邹刚,饭做好了?”邹刚没有理睬她。田莺走 
到邹刚跟前,以居高临下的口气问:“邹刚,我在问你话呢。” 
 
  邹刚瞪了她一眼:“要吃就自己做呀。”说着就朝门外走。田莺拉住他的衣服 
:“我辛辛苦苦的工作,你在家里做饭怎么了?”邹刚说:“少废话,我还要修车 
呢。”他转过身,用手指着田莺:“告诉你,我也在工作,我打餐馆,修车,挣的 
钱比你多。我可没有靠着你!”田莺莫名其妙地问:“你今天怎么了?你不靠着我 
,靠谁?没有我,你根本就来不了美国!”邹刚挥动着手臂:“美国?我根本不该 
来美国。美国是个屁!” 
 
  田莺冷冰冰地说:“你这么了不起,你可以回去呀。”邹刚吼道:“是的,我 
要回去的。这样,你就可以彻底跟你相好的人在一起。”田莺火冒三丈地问:“你 
说什么?你不能侮辱我!” 
 
  邹刚回到客厅,“我侮辱你?看你和严辉那付亲热样子,我为你感到恶心!” 
田莺问:“我怎么了?”邹刚说:“在台上表演,就算是演戏吧,可是演出完了, 
就是让人恶心!”田莺解释:“你误解了,今天我的腿扭伤了。” 
 
  邹刚不屑一顾地说:“算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忍着罢了。你别装出既 
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样子,让人恶心!”田莺气急败坏地打了邹刚一下:“你才 
恶心。”邹刚积压多时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朝田莺打去。田莺抵抗了几下,叫道 
:“你住手,再打我叫警察。”邹刚大笑起来:“叫呀,警察来了,一起把我们驱 
逐出境。” 
 
  田莺哭着朝门外跑去。她抹着泪水,朝严辉的宿舍走去。 
 
  田莺一见严辉就扒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地哭泣。严辉抚摸着她的背,问:“你怎 
么了?”田莺泣不成声:“邹刚打我。”严辉让她坐下说:“来让我看看。” 
 
  田莺脱下衬衣,露出白皙的身躯。她将手臂和身子的受伤地方给严辉看。严辉 
看着她身上被打青的地方,心里十分痛惜。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受伤的地方,问: 
“痛吗?”田莺点头。 
 
  严辉拿来毛巾,在她受伤的地方轻轻地抚摸着。田莺感到舒服了一些。严辉问 
:“他为什么打你?”田莺说:“他知道我跟你的事情,就火冒三丈。”严辉说: 
“他知道什么了?”田莺说:“他看见今天我们在停车场里搂在一起。” 
 
  严辉抚摸着田莺的头,凝望着她:“对不起。没想到我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 
”田莺说:“没有什么。我肯定是要跟他离婚的,只是可怜他,一离婚,他的身份 
就黑了。”严辉自责地说:“是我使得你这样。”田莺按住他的嘴巴:“不要瞎讲 
了。我绝对不会跟一个没有希望的男人过一辈子。我爱你。” 
 
  严辉紧紧地搂着田莺,双手在她光洁的背上抚摸着,闻着她身上飘出来的香味 
。田莺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吻在一起。严辉抚摸着她的背,双手慢慢移到她的胸 
前。他撩起自己的T恤,让宽阔的胸膛和她柔软的乳房紧紧地贴在一起。他闭上眼 
睛,尽情地享受着来自异性的肉体的快感,他有好多年没有这样了。与田莺在一起 
的时候,他尽量地克制着情感的冲动和对女人肉体的渴望。但今天情感和欲望的闸 
门被打开,自然人性奔泄出来。这个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里,他们尽情地享受着。 
 
 
  严辉和田莺躺在床上,田莺偎依在他怀里。田莺说:“今天的世界只属于我们 
俩人。”严辉点点头:“是呀,我们挺快乐的。但是等静下心来,我觉得我这样做 
,心里总很愧疚,觉得对不起邹刚。”田莺说:“你怎么了,你想得太多了,现在 
是什么年代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爱的权力。我们相爱,为什么不 
在一起呢?至于邹刚,我都跟他谈过,等他独立了或者有了绿卡,我们就离婚。” 
严辉摇着头:“我还是觉得不好。你们毕竟是夫妻。我总觉得我是个第三者,在破 
坏别人的家庭,心里不安。”田莺说:“你不要这样自责,即使没有你,我和他也 
会分手的。我和他认识是在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太年轻,很多事都不懂。这些年, 
他不理解我的追求、我所需要的是什么。我们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远。只是孩 
子让我们的婚姻维持着,我们再不能这样下去了,这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夜已经很深了。淡淡的月光洒在床前,秋天的风轻柔地吹在他们身上。严辉看 
时间很晚了,就说:“我送你回去吧。”田莺说:“不,我不想回到那个家。”严 
辉说:“晓海可在家里。”田莺沉默不语。她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 
 
  严辉和田莺一起下楼。走了一会,田莺说:“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吧。”她凝 
神着严辉,搂着他的脖子,“我真的不想回去。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多好。”他们吻 
了一会,田莺依依不舍地慢慢离开,不时地回头向他招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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