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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anmu (mu), 信区: Flyingoverseas
标 题: 留学美国的日子(十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Sep 19 20:30:04 2002) , 转信
发信站: The unknown SPACE (Sun Sep 8 07:18:54 2002), 转信
派克接着跟严辉等人聊天,他说他在报纸上看到通用汽车公司将要到上海投资十亿美元
,这个规模不小。刘大任说‘通用’的动作太晚了,中国的市场被德国‘大众’抢走了
不少,克莱斯勒十几年前已经在中国办厂了。派克说中国是块大饼,‘大众’吃了一块
,‘通用’再吃一块不会晚。严辉说他也担心‘通用’进入中国太晚了,可能没有前途
。
派克喝了一口啤酒,说:“中国的汽车产量一年只有一百多万辆。而‘通用’的年
产量将近一千万辆。中国有那么大的土地和那么多的人,怎么会没有前景呢?”冯强生
说:“派克博士,你不了解中国。中国的人口密度和经济水平远远没有达到大规模发展
小汽车的水平。”
派克点头说:“我知道中国还是个穷国家,这是为什么你们到美国来读书而想留在
这里。象中国的坦克还是仿制苏联的老样式,象一堆废铁根本经不起打,再看看我们在
‘沙漠风暴’行动中的坦克,你们说这两个军队能在一起打仗吗?”派克摇摇头,接着
又说,“你去比较一下中国和美国的经济规模,军事,你们中国落后得太遥远了。”
刘大任、严辉和冯强生听着派克的这番话有点不自在了。大家沉默一会,刘大任说
:“那美国在朝鲜和越南都败在中国手下。”严辉轻轻地推了刘大任一下,示意不要讲
这些敏感的话题。派克笑道:“那些都是政治,我不想去谈这两场战争。”派克停顿一
会,“我说中国落后只是讲事实,并没有贬低中国的意思。中国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
除了最近几百年外,中国一直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就象今天的美国。你们祖先发明
的火药指南针对世界文明产生过重大影响,但今天你们国家落后了,是吧?”大家点头
,刘大任说:“派克博士,没想到你还了解中国历史。”派克哈哈大笑起来:“这么点
就算了解你们的历史?告诉你,我上大学时就读过《孙子兵法》。”三个中国人凝视着
派克,这么长时间怎么都不知道派克对中国有一定的了解呢?好像有一层云雾包着派克
,他象一个迷。
刘昆将乒乓球打到派克的脚下,派克捡起乒乓球,望着她。他举起手,准备把球扔
过去。可是派克做了个假动作,把球放到口中,对刘昆做了个怪脸。刘大任见派克把在
地上滚来滚去的球放入口中,就推了严辉一把,对他做了个眼神,严辉耸了耸肩。派克
从口里取出乒乓球,向刘昆扔去。乒乓球在空中飞舞着,口水从球上滴落,在空中飘动
了几下就落到地上。
派克转过身来笑了笑,又滔滔不绝起来:“中国落后,你们来到美国寻找更好的生
活,这个每个人都能理解,美国也欢迎像你们这样的人才为美国的强大作贡献。但我为
你们离开自己的祖国而把最美好的年华奉献给别人而感到惋惜。”派克扫视着刘大任、
严辉和冯强生,他们自尊受到了刺激,沉默不语。派克笑着说:“不过我希望我的学生
全部留在美国,希望你们将来能成为大公司的主管。我培养了你们,同样我希望得到你
们的回报。”
派克喝完了一瓶啤酒,又从旁边的冰盒里拿了一瓶。刘大任问:“派克博士,你喝
这么多啤酒也没有见你的肚子长大。”派克笑道:“每天跑步把能量消耗光了,也锻炼
了意志。”派克喝了口啤酒,说:“我说了中国落后,但是我看到了你们的希望,这个
希望是从你们身上看出来的,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中国人的聪明和勤劳。中国曾经有过汉
唐的辉煌,宋朝的发达和明朝的强大,我相信你们会迎来你们在历史上的第四个盛世。
”严辉吃惊地说:“你对中国知道得这么多!我们怎么一点不知道。”派克笑道:“嗯
,我在华盛顿的中国城附近住了许多年,上过越南战场,跟中国人打仗。我读过中国历
史。”
严辉拍着派克的肩膀,带着几分激动地说:“谢谢你,派克博士!谢谢你看到中国
的希望。”派克点着头,说:“美国现在强大,我相信中国有一天会再次强大。一个人
一个民族只要有奋斗精神就有希望。我非常崇尚几位中国的伟人,象成吉思汉,毛泽东
。”刘大任皱起眉头说:“他们?成吉思汉是蒙古人。”派克说:“不要管他们是什么
人,但你们要看到的是他们身上的精神。我最喜欢的名言是成吉思汉的。”派克一边讲
着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小卡片递给了刘大任。严辉凑过去一
起看。刘大任轻声念道:“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胜利:去征服敌人,去追逐他们,剥夺
他们的财富,使他们最爱的人流泪,去骑他们的马,去拥抱他们的妻子和女儿。”刘大
任读完,吸了一口气凉气,摇着头。派克笑道:“太残酷,是吧?”刘大任点头。派克
说:“这只是一句名言,并不是要你这样去做。这句话只是表现一种精神,一种去奋斗
的精神。就象毛泽东给你们民族带来了许多灾难,但是他的思想却是伟大的,他向全世
界传出一个理念就是穷人也是人,也要为自己的幸福而斗争,这个世界上没有救世主。
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你自己。”
严辉不敢相信眼前的派克博士对中国的了解程度和他的生活奋斗观,他怎么能相信
眼前的派克是位机械工程教授呢?他望着派克冷峻的轮廓,军人般刚毅的气质,想着今
天他这番激进的观念,他感到眼前站着的是谁呢?是成吉思汉手下手持战刀的骑士还是
当年勇敢的游击队员?但派克分明是个学者。
派克见大家沉默不语,就说:“好了,我们到那边去打排球吧。”
排球场上,两边的队员将球抛来抛去。大家的球技都不高,也没有规则,不管在一
边抛几下只要不落地就行。刘大任看着派克打球的笨拙样就觉得好笑,连业余水平都够
不上,他心里想第一次见到派克时,派克谈起排球时眉飞色舞的样子,还真以为他是排
球高手呢。可是派克却非常认真,非常投入,完全沉浸在玩的快乐之中。
派克发球,球发到界外的树上,然后又弹到对方球场的界内,站在那个位子的田莺
没有接到球。严辉拿起球准备由他们这边发球,派克笑着喊道:“球掉在你们场内,我
们得分。由我继续发球。”严辉指着界外的树,得意地说:“派克博士,你的球打到树
上了,你看树可在场外。”派克举起双手说:“球掉在你们场内,你们没有接住。我发
的这个球是非线性的。”派克突然想到在控制中经常遇到的非线性问题,就把它引到排
球场上,开始耍赖。与派克同在一边的曾海涛和吉米嚷道:“对,是非线性的球。”派
克说:“这个非线性的球是可以控制的系统。”旁边有几个人为派克帮腔。
田莺说:“你们耍赖。”她要去抢球,严辉挥挥手说:“田莺,就让他们去吧。他
们发明了非线性排球,以牙还牙,我们也来非线性。”
暮色漫漫地笼罩了大地,排球还在球场的两边飞来飞去。排球在灰朦朦的天空中已
经没有了明显的轮廓,人们便离开了排球场,向屋子走去。派克发明的这个非线性、可
以控制的排球融化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略去一千九百字)
弯弯的月亮高悬在暗蓝色的天宇中,几缕淡淡的云朵在月亮前面漂过,好像给月亮
蒙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星星在云层里时隐时现,闪烁着微弱的亮点。清凉的风透过窗
户轻轻地吹进来,挂在墙上的衬衣在轻微地飘动。曾海涛和刘昆让曾伟先去睡觉,然后
他们坐在沙发上聊天。刘昆说:“海涛,你们老派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曾海涛问:“
是吧?怎么个有意思呢?”刘昆说:“他风趣,幽默,长得挺帅的。”曾海涛又问:“
还有呢?”刘昆的眼睛向上翻动一下,说:“还有?他说我象好莱坞明星。”说着就笑
了起来。曾海涛淡然一笑:“美着你了。老派对女人都这样,他喜欢和女人开心。你可
别发烧。”
屋里一片沉默。远处草丛传来不知名的鸟儿的啾啾叫声,和户外低沉的空调声交织
在一起,显得晚上更加的安静。曾海涛说:“刘昆,你看我们这样,该怎么办?”刘昆
坐直身子,说:“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你不愿意回去,而我不想留下。”曾海涛试探
地问:“你真的不想待在美国?”刘昆问:“待在这里,我做什么呢?”曾海涛说:“
你可以先呆在家里。如果你想出去找点事做也行,读书也成。”刘昆淡淡地笑了两声:
“呆在家里?那会把我憋死。去找工作,读书,我的英语又不好。你要我跟那些太太们
一样,去中餐馆打工?”她停顿片刻,“那绝对不是我的生活。如果那样去生活,我的
一生可能就会被毁掉。”曾海涛说:“别把事情想得这么糟,慢慢来就好的。时间长了
,就适应了。”刘昆说:“不可能。我知道周围的太太们是过怎么样的生活,那绝对不
是我所要的。你知道我混成这个样子,容易吗?要钱有钱,要权力有权力,要地位有地
位。而在美国,即使你工作了,就是多点钱,你还有什么?”刘昆停歇一会又说,“特
别对于我,原来的优势都没有了。”
屋里又是一片沉默。曾海涛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烟,点燃了。客厅里只亮着一个台灯
, 月光透过窗子撒在屋里,与幽暗的灯光融合在一起。烟头的亮点在一片朦胧中显得
格外明亮。曾海涛说:“刘昆,你替儿子的前途想过没有?。”刘昆说:“儿子,还是
让他在国内好好学习中文。你看美国的中小学,我放心儿子在这里念书吗?等儿子大了
,再送他到美国来读书,念硕士博士,我有能力负担。”曾海涛说:“你想,我到美国
来读书也不容易,就这样回去,我甘心吗?”刘昆说:“你回去吧,凭我的关系,帮你
在市经委或者外贸公司找份工作,绝没有问题。如果你想到股票交易所去也行,钱不一
定比你在美国挣得少。”曾海涛摇摇头说:“不,我不会回去的。挣钱只是一个方面,
还有生活环境、住房、人际关系呢?你知道我为什么才来美国。”刘昆说:“你应该去
适应社会,这些年国内变化很大,机会也特别多。”
曾海涛把咽头在烟灰缸里按熄,轻声地说:“你去睡吧,时间不早了。”“你呢?
”曾海涛说:“我去陪儿子睡,我陪伴他的时间太少了。”他爱着张晓艳,他不能跟一
个自己不再想去生活在一起的女人睡在一起。如果那样,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张晓艳,会
是一种犯罪。他把爱看得很重,既然是爱,爱就应该是纯洁的,不能被人性的欲望所亵
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刘昆离婚,可是不知道怎么去讲,他又希望她和孩子能在美国
有一段愉快的时间。他想来想去,绝对等他们快走的生活再跟刘昆提出来。
(略去二千五百字)
曾海涛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布鲁斯大桥回到宿舍。刘昆已经做好了饭,一家三口围着
桌子吃饭。刘昆问:“今天这么大的雨,在桥上还好吧?”曾海涛说:“我们还好,老
派可有问题。一根木头掉到河里去了,他跑去追,真的不要命了。”刘昆好奇地说:“
是吧?这样做值得吗?一根木头才几块钱,而人的身体呢?”曾海涛点头:“我们也这
么想。可这就是派克的精神,他做事情就是这样拼命。”
吃完了饭,刘伟到楼下玩去了。刘昆说:“海涛,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曾海涛笑
道:“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秘。”
刘昆拉开壁柜的门,指着那两件女式内衣:“海涛,你看这是什么?”曾海涛脸色
一下红了,心里“砰、砰”加速跳了起来,刘昆注意到他尴尬的表情。曾海涛急促地说
:“以前这个房子是两个女的住的,可能是她们拉下了东西。”
刘昆问:“你在这个房间住了多长时间了?”曾海涛说:“差不多半年了,你看我
一直都没有用这个壁柜,所以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两件衣服。”刘昆从壁柜里拿出化装品
,问:“这呢?”曾海涛的眼睛快速地转了两下,说:“不是跟你讲过,我根本不知道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刘昆打开化装品,说:“海涛,告诉你,这化装品不象是半年都没有用过。凭一个
女人的经验,我告诉你,这个化装品不久前还有人用过。”曾海涛尴尬地笑了笑:“我
不知道,你不要瞎说了。”
刘昆冷笑了一声:“好了,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就把曾海涛拉进卧室。刘
昆打开每个抽屉,望着曾海涛,眼睛里射出严厉的光芒,“海涛,这你又怎么解释呢?
”曾海涛没有看见特别的东西,故意装出莫名其妙的神态:“怎么了?”刘昆说:“海
涛,这个房间在不久前还有女人住过。这里面都是一个女人的痕迹。”
曾海涛伸开双手,耸耸肩膀:“好了,别瞎猜了。走,我们出去转转。”刘昆说:
“海涛,你瞒不过我。我问你,你是不是跟张晓艳好上了?”曾海涛感觉到仿佛一阵雷
电从周身掠过,他颤抖了一下,心想是谁告诉她了?他沉默了半天,装着若无其事地样
子:“人家是有丈夫的人,怎么可能呢?”
刘昆淡淡地冷笑:“好了,海涛,你的沉默和你的尴尬已经证实的我的推测。”她
冷静地说:“海涛,看来,我们是该分手了。我没有陪你,也有我的不对。”
曾海涛坐在沙发上默默不语,然后点头:“好吧,我们该分手了。”刘昆眼睛里闪
着泪花,她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她捶着曾海涛的肩膀:“真的分手,那么容易
?”她哭泣了几声,又说:“不,我不离婚。”
曾海涛小声地说:“我和张晓艳是好上了,要是你愿意来,这些都不会发生。”刘
昆哀求地说:“你考虑一下孩子吧,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家?”曾海涛淡漠地一
笑,“我们象个家吗?这个家还有意义吗?现在我们的婚姻跟离婚又有什么差别?离婚
对我们都是一个解脱,我们都可以重新选择。”
刘昆从沙发上站起来,抹去泪花,嘴唇咬在一起。她是一个性格坚强的女人,不愿
意委屈自己。她走到曾海涛跟前,问:“你真的下了决心?”曾海涛点头:“真的。”
刘昆双手推了他一把,气愤地说:“好,我走。明天就走。”说完就跑回卧室,“砰”
地把门关上。
严辉回到办公室就对田莺说:“嘿,小姐,老派找我们俩有事。”田莺开玩笑说:
“什么事,派克也想把我们绑在一起?”严辉说:“快走吧。”
(略去二千四百字)
派克和斯密斯继续讨论著桥的控制。派克拿起了茶几上的饮料,靠在沙发上,喝了
几口。史密斯也靠在沙发上,翘起了腿。派克说:“乔治,公司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如果这座桥的控制成功,那么以后的事就多了。如果由公司来做,那我们就可以挣很多
钱。”派克想办公司的事已经酝酿许久,他想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钱是他的渴望,
是驱动他发奋努力的动力。当他第一次站在桥上感觉到桥的振动时,他仿佛感到金钱的
鼓声在他心中敲响。如果自己办公司,首先是要从学校手中买下专利,尽管派克是专利
的发明人,但学校拥有专利的所有权,得花三万美元才能买下专利权。其实,派克对这
套系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愿意一个人花这么大一笔钱去冒这个风险,于是他想把史
密斯拉将来平摊这笔费用,另外史密斯的加入对公司的名气很重要。
史密斯两只精明的小眼睛转了几圈,问派克怎么办这个公司。派克说:“说起来很
简单。我们花三万美元从校方买下专利,再花两万美元作为注册和启动费用。”史密斯
摇了摇头:“总共五万,这么多钱。”派克比划着手势,试图说服史密斯:“我们一人
一半。具体的事由我来做,你可以做董事长。如果公司运转起来,我们会挣很多钱的。
”史密斯摇头说:“你这么自信桥的控制能成功?能够走向商业化?我赞成搞这个项目
,只是这是个新的尝试,把电子和机械的一些技术带到土木工程领域,这样会给我们这
个古老的专业带一些活力。刚才我讲了,你现在百分之十八的控制效果我用简单加梁的
方法就可以达到。当然你也许能达到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五十的效果甚至更好,但你的那
套控制系统离商业化还十分遥远。”
派克嘴巴蠕动了两下,拿出控制系统的照片,说:“控制系统商业化应该不困难,
你看,我们将这部份做成集成块,整个部份做成一控制箱,将他们安装在桥的某个位子
,就行了。”史密斯插话:“那电源系统呢?野外的桥好多都找不到电源。”派克沉思
片刻,说:“我考虑过,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的,也许会用太阳能。”史密斯直摇头,
说:“比尔,我再说一遍,你这个项目作为科研是很有意义,也许有一天会变成实用,
但现在还十分遥远。你要成立公司我没有意见,但我不出钱。“
(略去一千七百字)
严辉和田莺在福特汽车公司旁边的一家“丽日饭店”住下来,一人一间房。他们吃
完了晚饭后一起来到严辉的房间。
严辉递给田莺一听可乐,然后打开电视。严辉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听可乐。田
莺走过来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望着严辉。严辉没有瞧她,只是说:“在美国,要是找
到工作就挺舒服的。出差一人一间房,一人一部车。我们在国内的时候,出差四人一间
。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田莺说:“才来美国几天,就这么崇拜资本主
义。”严辉拍了一下她的腰,说:“你别瞎扣帽子,好像你很清高似的?”
田莺慢慢地坐到了严辉的腿上。严辉坐着没动,他闻到田莺身上飘出来的香水的香
味。那味道很好闻,淡淡的香。严辉顺手楼着田莺的腰,把她抱在怀里。两双眼睛相互
凝视着对方,眼睛里充满着火花,好像一碰就会燃烧。田莺慢慢地在他的脸侠上吻了一
下,然后双手搂着严辉的脖子,疯狂地吻着他。严辉将田莺的腰搂得紧紧的,手慢慢地
将T恤从她的牛仔裤里拉出来,抚摸着她光滑的背。
田莺躺在严辉的怀里,脸上荡漾着甜蜜的笑。严辉双手托着她的液下,慢慢地将田
莺翻过身来。严辉脱下了田莺的T恤,把它扔到床上,然后轻轻地抚摸着那对柔软的乳
房,吻着她的背。
严辉和田莺躺在床上。田莺吻着他的耳朵,轻声地说:“严辉,我喜欢你,爱你。
”严辉点了点头,田莺问:“那你为什么不搬到我那儿去呢?或者我到你那儿?”严辉
说:“田莺,我心里一直有愧疚感,觉得对不起老邹。”田莺说:“他已经走了,我们
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等办完绿卡,我们就离婚。现在跟离婚没有什么差别。”
严辉点燃一只烟,用劲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说:“想到老邹,就会联想到了
自己的过去。我曾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而现在我又用同样的方式去伤害了邹刚。我能
理解他所承受的痛苦,所以我心里很难受。要是搬到跟你每天住在一起,那会是对我的
折磨。”
田莺从严辉身上爬起来,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尊重你的选择。这样也好,
不天天在一起,保持一段距离,有点神秘感,有点想象的浪漫。”
严辉起床拉开窗帘,朝阳一下子透过窗户射进来。他俯视着窗外碧绿的草坪和树木
,和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轻轻地揉了揉眼睛,然后伸了个懒腰。田莺走过来,双手
扒在严辉的肩膀上,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严辉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夏天在北
方过就好了。”田莺说:“是呀,以后夏天就住在北方。不过我们现在浪费了一个房间
。”严辉轻轻地揪着田莺的鼻子说:“是你浪费的。”田莺偎依在严辉的怀里,说:“
浪费了才好呢。”
(略去一千三百字)
派克转过身,向张晓艳和曾海涛挥了挥手,就向外跑去。曾海涛说:“晓艳,不早
了,我们回去吧?”张晓艳说:“你先走吧,要是刘昆看见我们在一起,要起疑心的。
”曾海涛叹了一口气:“什么疑心?她走了,我都告诉她了。”
张晓艳吃惊地望着曾海涛:“你怎么能这样?她才来一个星期就走了!”曾海涛摇
头:“我也没有办法,她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她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又做了很多年的
领导,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瞒不过她的。”“她什么时候走的?”张晓艳问。曾海涛说
:“今天中午。”
张晓艳甩着手中的书包,摇着头说:“怎么会这样?”曾海涛拉住她的书包:“好
了,我们走吧。”
他们向停车场走去,一路上沉默不语。曾海涛在宿舍前停着,他下车,然后走到车
的另一边,拉开车门:“好了,下车了。”张晓艳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你得送我
回去。”曾海涛说:“我们到家了。”说着就弯腰,拉着她的手臂。
张晓艳说:“海涛,你送我回去吧,我有自己的地方。”曾海涛说:“这就是你的
家,刘昆和孩子已经走了。”张晓艳说:“海涛,我不能他们走了,我就搬进来,我算
什么了?”曾海涛说:“你怎么了?我跟刘昆说好了,我们准备办离婚手续。我想和你
生活在一起。”
张晓艳说:“海涛,我不能就这样辉之即去,招之即来吧。那我的尊严呢?我又算
你的什么呢?”曾海涛的手靠着车门,仰望着淡蓝色的天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关
上车门,说:“好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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