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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anmu (mu), 信区: Flyingoverseas
标  题: 留学美国的日子(十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Sep 29 07:23:07 2002) , 转信

留学美国的日子  
-庞剑-  
           (十六) 

  曾海涛和张晓艳在“新上海”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张晓艳的两个箱子和其他东西都已
经打包好了。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张晓艳将头偎倚在曾海涛的怀里,轻
柔地说:“海涛,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曾海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然后在她
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等我毕业了,我会去找你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张晓艳说:“
不要说以后了,也不要海誓山盟,我们在一起两年,也算是有缘份。”曾海涛抱起她,紧
紧吻着她的嘴唇。张晓艳说:“海涛,我就要走了,我会永远记着你的。”曾海涛说:“
以后我们就生活在一起,每天都看见你,而且大眼瞪小眼。”张晓艳坐直身子,说:“瞧
你说的,海涛,下个月我老公就要来美国出差。他要在芝加哥开航运办事处,我去负责那
里的业务。” 


  曾海涛将手从张晓艳的肩上移开,凝视着她:“你干吗要这样苦自己?这样的婚姻有
什么意义?我曾经经历了这种婚姻,这对婚姻的双方都是一种折磨,一种伤害。”张晓艳
捂住曾海涛的嘴:“你不要讲了。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对事情的理解不一样。”曾海涛说
:“你想,像你老公这样有钱、有才华、事业成功的男人,周围的女人会少吗?这个年龄
的男人熬得住吗?”张晓艳说:“我不是也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屋子里一片沉默。 


  曾海涛说:“你们两个人现在的生活轨迹完全不同,再聚在一起是很难理解的。你老
公是个生意人,你来美国两年多了,你们能适应吗?就像我和刘昆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
所以我们就离婚。晓艳,你跟他离婚,我们结婚吧。”他摇着张晓艳的手臂。 


  张晓艳说:“海涛,我们不谈这个,好吗?”她抬头望着曾海涛,“和你在一起很开
心。不过我也很羞愧。我曾经把婚姻看得那么重,发过誓要忠诚于婚姻。可是到美国来真
的很孤独,我需要有个人陪着我。”她停顿片刻,又说:“你伴随我走过了我这一生中最
艰难的日子,给我很多帮助,这让我充满了感激。和你在一起又非常和谐愉快,但今天可
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曾海涛打断了她的话:“不要说是最后一次,再过两年我博
士毕业,就到你那儿去。” 


  张晓艳轻声叹了口气说:“明天的事,我们都不知道。说实在的,我现在对自己的婚
姻和对自己都没有把握,我能忍受两年的孤独吗?我不知道。”曾海涛说:“晓艳,我会
经常去看你的,不管你到那里去,我都会去找你的。” 


  (略去二千五百字) 


  做出了汽车座椅非线性模型后,刘大任如释重负地轻松,他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轻松
。他幽闲地靠椅子上,漫无目的地环视着四周。他感到实验室好像却少了什么,屋子里空
荡荡的,往日热闹的气氛不复存在了。人们都纷纷离去,先是冯强生在车祸中去世,接着
庄永清到福特汽车公司去了,然后张晓艳去了芝加哥,美国学生斯考特、吉米和珍妮也毕
业了。 


  还留在同一间办公室的中国人,算张永平是元老了,他一直在做访问学者,正在转学
生签证。他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回国去。田莺已经毕业了,马上就要走了,严辉也快毕业了
。这样刘大任和曾海涛就成了是实验室的支柱了。最近实验室也来了一些人,有从大陆来
的余祖味和王向东,台湾来的陈宇松,印度来的杰卡,和两个美国人辛普森和鲁宾。 


  刘大任呆呆地望着窗外。树上的绿叶在微风中摇曳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叶子的两面
折射着不同的光泽。两只小松鼠在树边的草坪上嘻戏着,一会急速奔跑,一会又突然停住
。其中的一只霎那间爬到了树上,站在一根支干上摇晃着硕大地尾巴。刘大任想着自己,
婚姻失败了,椅子模型的事情让他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差一点断送了前程。他好像一个
经历了死亡挣扎而最后又活过来的人,心灵非常疲倦。他对人生看得很淡了,也看得无所
谓了,但他领悟到一切事情要靠自己认真地去做。未来对他来说是非常遥远而渺茫的事。
 


  曾海涛突然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曾海涛说:“老刘,什么东西这么好看?这
么聚精会神。”刘大任好像从梦中惊醒过来,转过身去,“噢,是海涛,没什么。看看窗
外的小松鼠。”曾海涛笑道:“我们老刘,多么闲情兴致。”然后指着身后的女生:“嘿
,老刘,给你带来一个妹妹。”刘大任笑道:“是林妹妹呀?”曾海涛答道:“不是林妹
妹,是苇妹妹。” 


  曾海涛向苇芳萍介绍:“这是老刘,刘大哥。这间屋子空位子最多,以后你就坐在这
间办公室。”苇芳萍向刘大任打了声招呼:“刘大哥,你好。”苇芳萍的讲话带几分嗲声
,刘大任听了觉得很舒服,伸出手握着她的手,霎那间,感到她的手软软的,一股特别舒
畅的暖流略过周身。那双小手非常的温和,他已经两年多没有这样去握一个女孩子的手了
。刘大任笑道:“你好。就叫我老刘吧。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吗。”曾海
涛望着刘大任:“这呢,是苇芳萍。老刘,苇妹妹就交给你了。”刘大任拍着马宏的肩膀
:“什么交不交的,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海涛,找我,找任何人都行。”苇芳萍娇声娇气
地说:“刘大哥,以后就多多关照了。”刘大任说:“行呀,行呀。你要坐那张桌子?”
苇芳萍指着旁边的一张:“就这张。”刘大任说:“OK,来,把桌子收拾一下。”曾海
涛见他们准备收拾桌子,就告辞了。 


  收拾好桌子,苇芳萍坐下跟刘大任聊天。刘大任这时才打量了一下苇芳萍。她个子不
高,一头短发,皮肤微微发黑而且没有光泽,五官端正但并不漂亮,身材匀称而且丰满,
胸部高耸地挺拔着。她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举止间流露出几分青春的朝气。 


  “以前这是季世雄的位子,他已经离开这里了,好长时间都没人来坐。”刘大任说道
,“来,你可以把你的东西放到上面去。”他们找来麻布把桌子擦乾净。苇芳萍从书包里
拿出几本书,放到书架上。刘大任一看是几本中文书,瞧了她一眼:“嚯,好家伙,你还
带这么多书来。你行呀!”苇芳萍正在整理桌子,抬起头面带羞色地说:“别人建议我带
来的,都是些数学工具书。” 


  他们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面对面地聊起来。刘大任问她是那儿人,苇芳萍摇了摇头
,面带一丝诡秘地笑道:“你猜猜。”刘大任思索片刻说:“我看你象是江浙一带。”苇
芳萍眼睛一亮,问:“你怎么猜出来的?”刘大任说:“我看你的举子、神态和口音。那
你是浙江的?”苇芳萍拍了一下手,脚颠了一下,说:“对,我是嘉兴人。”刘大任插话
:“嘉兴和杭州都是出美女的地方喔。”苇芳萍马上说道:“可我不是。”刘大任笑道:
“你挺秀气的。嘉兴好像也是出才女的地方。我有个大学女同学就是嘉兴的,挺有才华,
我还到她家乡的池塘划过圆桶,那圆桶是用来采莲蓬的。”苇芳萍故意逗他:“那刘大哥
艳福不浅呀,美女兼才女呀。”刘大任马上摆了摆手:“我们只是同学,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过关系挺好的。”苇芳萍说:“你别紧张呀,谁说她是你女朋友了。那是你的红颜知
己吧。”刘大任说:“嘿,看你瞎说。”苇芳萍赶紧问:“刘大哥,我还没问你是那儿人
呢?”刘大任答道:“随便那儿人都行,我是宇宙人,以后查查我的档案就知道了。”苇
芳萍带几分骄气地说:“刘大哥还跟我保密,肯定是国安局派来的。” 


  他们沉默了一会,刘大任问:“你干吗到我们控制实验室来?谁介绍你来的?”苇芳
萍答道:“我是学液压控制的,不到这里来到那里去?再说老派手上有钱,只好到这里了
。”刘大任又问:“那你了解老派吗?”苇芳萍说:“听海涛讲过。”刘大任说:“在老
派手下干活可不容易,以后你就会体验到的。”苇芳萍顺着话题说:“那以后就靠刘大哥
多多关照约。”她双手抱拳,故意做出作揖的样子。 


  刘大任望着她,好久没有说话。苇芳萍问:“哎,你看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刘
大任用食指指着苇芳萍:“你呀,既然到老派这里来了,以后就得小心,慢慢去摸他的脾
气。心里要有准备。”苇芳萍眨了眨眼睛,笑道:“他很凶呀,象老虎?”刘大任笑了笑
:“象头狮子!”苇芳萍故意装着严肃:“刘大哥,你可别吓我,我可是有心脏病的。”
“真的?”刘大任盯着她。苇芳萍右手捂着嘴巴,笑个不停:“跟你开个玩笑。”笑完了
又说:“我想老派不至于怎么吧。不管怎样说,他是个教授,而咱们是学生呀。”刘大任
叹了口气,双手伸开,说道:“以后你就慢慢去体会实验室的生活吧。不过,老派对女士
还是挺优惠的,体力活轮不到你们。对女士,发火时他也能控制自己。”苇芳萍一边听着
一边点头,等刘大任讲完,故意问道:“老派对女人这么好,那他是不是色鬼呀?”一讲
完就将舌头往嘴外一伸,然后就笑起来。刘大任也跟着笑起来:“你还真鬼的,以后你自
己去体验老派吧。” 


  (略去六千三百字) 


  派克跑着跑着,突然一阵剧烈疼痛掠过他的背部,他好像听见背后“砰”地响了一声
。他叫了一声:“哎哟。”就扒在地上。 


  两个年青人从派克旁边走过,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派克的前额沁出了几滴汗珠
,他抬起头望着他们,笑了笑,说:“没什么事。谢谢。”那两位青年人小心地把派克拉
起来,派克哆嗦了一下。年青人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派克摇了摇头:“我没有什
么事。”年青人与派克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派克目送着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感激,眼光流
露出羡慕的神采,他感到自己已经老了,这个世界更多的是属于年青人的。但他又强烈地
否定,他在心中对自己说:“不,我还不老,刚过五十,生命的道路还很长很长。”他还
有许多梦想,还要去奋斗。 


  派克慢慢地走回到办公室,他拿起电话约了一个时间去看医生。 


  医生看完派克的病情后,对派克说:“你的腰和脊椎受损得很利害,不能再跑步了。
”派克瞪大眼睛,望着医生:“那怎么行?不能跑步,这对我就象判了死刑,跑步是我生
命的支柱。”医生说:“别说得那么严重了。你看你的X光片子,你的脊椎变形是你长期
跑步压迫形成的,再跑步,真的很危险,有可能脊椎断裂。”派克说:“那怎么办?我要
锻炼,这不仅是锻炼身体,更重要的是锻炼生命的意志。”派克恳切地望着医生。医生沉
吟片刻,说:“你可以游泳呀。游泳时,你全身平躺,脊椎不会受到压迫。这样你也可以
锻炼。”派克点点头:“这到是个好主意,我今天就开始游泳。” 


  苇芳萍来到平台实验室,刘大任正在做试验。苇芳萍叫道:“刘大博士。”刘大任侧
过脸去,苇芳萍说:“老刘,今天晚上学生会举办舞会,去不去?”刘大任摇头:“我正
在忙呢。”苇芳萍说:“你每天都这么忙,不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刘大任哼了一
声,“我现在刚刚确定了以非线性椅子的控制做博士论文,怎么休息得了?我已经浪费了
很多时间。” 


  苇芳萍拉着刘大任的衣服,说:“老刘,我请你去跳舞。我一个人去没有意思。”刘
大任笑道:“德大的男生多着了,你会被别人盯上的。”苇芳萍装着生气的样子:“真让
人扫兴。” 


  学生活动大厅里黑呼呼的一片,只有天花板上一个旋转的球灯将五彩缤纷的光线射向
大厅。大厅似乎在随着彩球的旋转而晃动着。有的人搂在一起,有的人一个在扭动着。田
莺偎依在严辉怀里,两人在缓慢地移动着脚步。 


  舞曲停了,他们回到座位上,严辉看到苇芳萍坐在旁边,就问:“一个人来的?老刘
没有来。”说完就诡秘一笑。苇芳萍说:“他很忙,要做椅子的试验。” 


  舞曲又响了起来,苇芳萍说:“严大哥,请你跳一曲?”严辉站起来:“好呀。”两
个人在大厅里随着圆舞曲的节奏旋转起来。严辉夸奖她跳得这么好,苇芳萍笑道:“是你
带得好。” 


  田莺看着他们一边跳舞一边神采飞扬地谈话的样子,心里滋生出一丝不愉快的感觉。
他们回到座位上,苇芳萍热情地跟田莺打招呼,田莺冷淡地回应一下。严辉对田莺说:“
小苇的舞跳得挺好的。”田莺不高兴地说:“那你就跟她跳吧。”“你怎么了?”严辉说
着就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吧?”“讨厌。”田莺说道。严辉拉着她的手:
“走,我们来跳这一曲。” 


  舞曲在一支接着一支地放着,严辉一听见是圆舞曲,就站起来邀请苇芳萍。严辉牵着
苇芳萍的手向中间走去。田莺看着不舒服,就跟着过去。苇芳萍刚刚把手搭在严辉的肩膀
上,准备起舞,田莺就拉着严辉:“严辉,我们来跳吧。”苇芳萍流露出尴尬的笑容,就
回到座位上。 


  他们跳着舞,严辉说:“田莺,你这样做很不礼貌。”田莺装着没有听见。严辉又说
:“你这样做不好,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小家子气就小家子气,只要把你守住就行。
”严辉露出哭笑不得的样子:“你怎么这样?大家在一个实验室,跳跳舞又怎么了?”“
怎么了?一看就是一只小妖精,想勾引人。”严辉说:“你胡说什么?人家对刘大任有意
思。”田莺说:“不管怎么,我得对你防着点。防患于未燃没有什么不好的。”严辉苦笑
道:“你这样么累不累?”田莺摇头。严辉说:“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再怎么防也没
有用。” 


  严辉跳着舞,但他的思想已经飞得很远。对他来说,田莺变得有了几分陌生,他第一
次体验到她的心胸是那么狭窄。眼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略去一千四字) 


  刘大任抗着工具箱走进大楼。派克迎上去,刘大任将工具箱放在地上,问有什么事情
,派克激动地说:“福特汽车公司批准了我们的申请!”刘大任显得很平静:“是吧。”
派克说:“你不激动?”刘大任淡然一笑:“我为你高兴。”派克说:“是你的椅子非线
性模型使得这个申请成功,告诉你,经费是一百万美元!”刘大任吃惊地说:“一百万!
”“对!”派克伸出手,刘大任也伸出手,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严辉走过来,也将手与他们握在一起。这是派克拿到的最大一个项目,他的事业慢慢
地走向成功,走向高峰。他的人生也散发出光彩,他的追求和渴望在一步一步向前迈进。
环视着这群中国学生,他心中充满了感激,是他们将自己推向高高的峰顶,是他们的聪明
和勤奋伴随着自己才有了今天的收获。 


  面对派克拿到这个项目,刘大任百感交集。正在这个椅子的事情让他饱受折磨,在逃
避和失望中挣扎,走向婚姻的崩溃。也是这个椅子的模型使他的成果得到了承认,他心里
有了一点安慰。但对今天的成功,他又看得非常平淡,因为毕竟这不是他的,他只是一个
打工的学生,一个过客罢了。拿到学位,告别了这段留学的日子,他也许会永远地离开这
里。 


  (略去五千三百字) 


  苇芳萍兴高采烈地走出机械大楼,她穿着粉红的羊毛衫,大摆裙,黑皮鞋,肩背着黑
色牛筋包。刘大任迎面走过来,喊道:“嘿,小妹,什么喜事让你这么高兴?”苇芳萍脸
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阳光照耀着她红色的羊毛衫,然后映射到她的脸庞,她那微黑的脸上
看上去有了几分红润。 


  苇芳萍兴奋地说:“今天早上,老派对我的汇报很满意的。他说我的硕士论文就干汽
车椅子,他还说只要我的学分修满了,明年秋天可以毕业。”刘大任故意逗她说:“派克
博士没有对你图谋不轨吧?给你这么多许诺。”苇芳萍故意装着不高兴的样子,瞪了他一
眼:“你胡说什么呀?你可不能破坏我的名声,我还要嫁人的呢。”刘大任赶忙摇了摇手
:“嘿,小妹,跟你开个玩笑。不过,对老派的许诺可不能相信。过几天,他就会不承认
的,这种例子太多了。”苇芳萍故做撒娇地说:“你就不能说点让人高兴的话,这么扫兴
。”刘大任安抚地说:“好,祝你成功。”苇芳萍说:“这么乾巴巴的话。算了,拿点实
际行动来,做师傅的应该有所表示。”刘大任愣了一下,说:“表示什么呢?”他仰望着
蓝天,“好,星期天到雷鸟湖钓鱼野餐。”苇芳萍高兴地直拍手:“好呀!” 


  过了一会,苇芳萍说:“对了,老刘,老派说要你指导我。”刘大任摇头:“我干完
了就毕业,你的时间还长呢。”“老派说,这一百万美元椅子和人体舒适性课题将由你负
责,你得留下来做博士后。还有,你得负责我毕业。”刘大任摇着手:“开什么玩笑,毕
业了我就走人。” 


  月光朦胧地照在大地上。路灯照在草坪上,绿草的水珠反射着晶萤的光折。整个宿舍
区出奇的安静,只有微风吹着树叶发出轻微的“嚓、嚓”声。偶尔有汽车走过,才传来一
阵马达声。汽车离开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马克开着一辆红色敞篷“野马”跑车“轰”一下停在张岚家门口。跑车的声音特别响
,一下子打破了周围的宁静。马克关掉发动机,走下车,拉开右边的车门,搀扶着张岚的
手。张岚走下车来,马克顺势搂着张岚的腰,吻了一下张岚的脸颊。马克深情地望着张岚
的眼睛,张岚同样凝视他,甜甜地笑道:“晚安,马克。”说完就想抽身走掉。马克紧紧
地搂着张岚的腰,“岚岚,我爱你!”他吻了张岚。张岚没有反抗,任凭马克狂吻。张岚
也情不自禁的将双手楼着马克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张永平听见楼下轰鸣的汽车声后,打开窗户。当他看到张岚正在与马克亲吻时,肺都
要气炸了。他走回客厅,深呼吸了几口,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张岚告别了马克,走上楼。她轻轻打开门,看见张永平在客厅里站着,就关切地问:
“爸爸,还没有睡呀?”“没有。”张永平面无表情生硬地答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今天打工完后,几个同学约我到咖啡店坐了坐,就晚了点。”张岚有点胆怯地解释道
。 


  “岚岚,刚才楼下的事我都看见了。”张永平压着火气,质问道:“你们刚才在干什
么?”“爸,”张岚却生生地站着,想开口却又没有说什么。 


  “岚岚,你十六岁都不到,十六岁呀,你怎么能这样?”张永平指着她。“你现在是
应该好好读书的时候,你还是个中学生,谈朋友的事对你来说还早。”张永平停顿了一会
,在客厅里踱着脚步,“岚岚,以前的事就算了。从今以后,不许有这样的事了。不许与
那小子再来往。” 


  “爸!”张岚长叫了一声。张永平瞪了张岚一眼:“怎么了?”张岚说:“爸,马克
喜欢我,我也喜欢他。马克人顶好的。” 


  “你还顶嘴。”张永平训叱道,“你这个年龄,你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见
得多了。”“爸,”张岚见张永平生气不小,便走到他身旁,拉着张永平的胳膊,撒娇地
说:“爸,在学校里,像我这么大的都有朋友了。如果没有,别人就会说你要么难看要么
心里不正常。再说,马克人挺好的,父母都是学校的教授。” 


  张永平见张岚拉着自己的手,心软了一点。“岚岚,你不要光看这些外表的东西。你
还小,很多事你不懂。你这样下去会吃亏上当的。再说以后等你长大了,最好找个中国人
。文化和生活都容易沟通。”“爸,找美国人没什么不好。以后要在这里生存下去,找美
国人更好。”张岚见张永平口气缓和,自己也就敢说话了。 


  张永平瞪了张岚一眼:“岚岚,以后的事以后讲。我说过从今以后不许有谈朋友的事
。”张永平坐在沙发上,接着说:“好了,今天就这么定了。去睡觉吧。” 


  (略去一千六百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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