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ingoversea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us (祝大家美梦成真), 信区: Flyingoverseas
标 题: 寒 夜 潮 (上)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pr 7 14:45:30 2000), 转信
发信人: grape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信区: AdvancedEdu
标 题: 寒 夜 潮 (上)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Dec 6 18:45:54 1997)
寒 夜 潮 (上)
--记11月26日GRE报名
我得知GRE在11月26日交报名表,已经是很晚了。头一天下午,当小A打电话
来问我是否已经填写好报名表时,我才大惊失色地得知第二天就是考G者的重要
时刻,深怪自己离群索居,住在校外清华北门外,和同学们太隔膜,对消息太闭
塞。因此大家约好第二天凌晨起来去北外报名。于是忙着去银行取款,忙着借铃
声响亮的闹钟,忙着找出事后证明没用的身份证……
凌晨四点来钟,估计铃声响了五分钟,我才从一个响着闹钟声的梦的故事情
节里醒来。不及洗漱和吃东西,就直奔校内的十四号楼。黑暗中的楼梯上,一眼
瞥到小E等三人与上楼的我匆匆地擦肩而过。来到A的宿舍,他一番忙乱地找手套
后又告诉我要去二十九号楼叫上B、C一起走。来到二十九号楼,等B、C从厕所跳
出,大家上路,算来比E等已经晚了十分钟。刚刚行至照澜院,A又惊呼没有带报
名表,我和B和C只好等他回去取。等到重新上路,比E等应晚了半小时了。
大家只好互相安慰,说道五点半赶到也不算太晚了。A说起小D等人昨天晚上
七点就到北外去排队了,我们纷纷说这未免太小题大做,没有必要了。
骑上中关村宽敞的大道,明亮的路灯下,只有我们的身影和偶尔一见的几辆
机动车来去。可是车到黄庄后,忽然之间,我们由一片光明进入了一片黑暗中,
路灯一盏也没有亮。微光下,只有我们的辚辚的车声、嘘嘘的气喘声掺杂在猎猎
的寒风中,鸣响在耳际。我忽然觉得,这简直就是考GRE的实际象征叭!开始是
一片光明,随之进入了最为难熬和枯燥的黑暗,在这中间,有人望而却步了,有
人因为怕累而不肯费力向前而落后了,只有始终能鼓起勇气、咬紧牙关的人才能
终于熬过去。
在这样的迷信下,我更加发狠地用力蹬车,和大家一道奋力飞奔向前。
过人大,拐苏州桥,进入北外大门,我们方才大吃一惊。原来在北外的正门,
从办公楼门口开始的长长队列,已经饶过了门口的花坛,甩到了另一边。
排上了队,再找小D小E他们,据称昨天晚七点的小D在前二十名以内,这天
凌晨零点,排队的人已经有了近两百人。小E他们也已经发了排队号,约在五百
号左右了!我们晚了约半个钟头,就落后了一百名!望着队伍最前列身穿军大衣、
携带折叠椅的人们,我们忧心忡忡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喟然叹息。
号没有发到我们,却在众多北外保安的拱卫下,整个队伍将队尾由东北向西
南甩去。从灯光通明又避风的大门口挪到黑暗而又四面透风的楼间过道,心里想
着不容乐观的排队前景,我们的心也随之沉了下来。好容易号发到我这里,看得
明白,我是整整第600号,小A最是吉利,他是598号,我对他说这是“吾就发”。
寒风侵体而来,大家路上骑车的一点热气早就消散于无形了,但担心离开队
列会有什么不测的变故,谁也不敢贸然离开。实在是冷得透了,我于是提议由A、
B、C先守着,我去跑个1000米暖暖身子再说。
沿着队伍向后跑去,我惊奇地发现,就这么不到半小时,队伍已经涨到一千
余人之众了。跑出了北外的校园,在南边的一条岔道上,我发现了一个赶大早的
早点摊子。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豆花生粥,一屉新出笼的包子,趁着一鼓作气跑过
来的劲儿,将我从头顶暖到了脚下。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满足,我跑了回去,替
换A、B、C吃早饭。
来得快,去得也一定快。没等到A、B、C回来,我的热气又一次地褪去,只
剩了一身的冰冷,和一个要坚持下去的念头,只好哼着英文的老歌,脚下蹦着迪
斯科的步子。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人来得也越来越多了。时间刚到6:20,后面传来消息,
有人领到的号已经到了1300多了。我们精神不禁为之一振--比上不足,比下还
是大大有余的嘛。
猎猎寒风中,曙光渐渐地明亮了起来,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天中人体温和天气
气温最低的时候,但只要过了这一刻,天与人,都将温暖起来。就是这样的希望,
让我们满怀信心地依旧站立着。
天光大亮了,而我们的心情也变得十分地明朗,这是一天中最为欢快的时刻。
有什么能比得上当你得知自己正处于大多数人的前面,而且充满希望更能使人振
奋的呢?此时,却还有人不断地到来,而他们的脸上只有无限的失望了。
好容易捱到了8:30分,开始领表、交表了。我连忙跑到前面去领表。和交表
的队列相比,领表的队伍只有不到三十个人,显得微不足道了。我骄然地向这里
不了解情况的人们渲染着交表排队的严重性,心中肤浅的得意时时溢于言表。
领上了表,一转身间,看到昨晚就在这里的小D等人已经交完钱和报名表出
来了,一脸的疲惫和萎顿,却洋溢着胜利的浅浅微笑,表明这一夜的辛苦没有白
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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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笑道:“好!你两位这等豪爽,我也不客气了。”拿起葫芦来正要喝酒
,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在长江船上,我曾听叮叮当当说过,男人和女人若是情
投意合,就结为夫妇,男人和男人交情好,就结拜为兄弟。难得两位大爷瞧得起,
咱们三人喝干了这两葫芦酒之后,索性便结义为兄弟,以后时时一同喝酒,两位说
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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