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unforgiven (企鹅背上的南极洲), 信区: Green
标  题: [转载]狼牙(六十五)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at May 21 11:53:18 2005)

张云受的都不是内伤,皮肉伤恢复很快,明天他就要回到自己的飞鹰侦察队了。这段时间
方子君当然就天天照顾他了,照顾得体贴入微。女人这种动物,是需要降服的;越优秀的
女人越难降服,只有更优秀的男人才能成为她的男人。但是女人这种动物,一旦被降服,
那么就是死心塌地的对自己的男人好——所以男人们不要怪你的女人对你们不好,那是因
为你没本事降服她。降服一个女人不需要什么手段,往往就是那么一个瞬间,你出其不意
剑走偏锋,直接就击中了她的要害,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化了,男人就等着享福没别的。

  方子君显然是被张云降服了。

  其实方子君的傲气也不是一般的,但是张云比她更傲。开玩笑,飞鹰么能不傲气么?
这种傲气是没有理由的,如同伞兵天生就傲因为他上天的缘故。张云的爷爷是伞兵,父亲
是伞兵,他自己也是伞兵,所以这种傲气是天生的。

  方子君再傲气,毕竟她也是女人。

  或者说,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二十二岁的张云就成为她的男人。

  因为,她服了。

  张云在病房收拾自己的行装,夜色已经笼罩这里,医院归于宁静。方子君在他的背后
默默地看着他穿着崭新迷彩服的背影,忍着眼泪,脸上却有几分红晕。

  张云正在收拾东西,突然感觉到芬芳。他已经熟悉这种芬芳,他平静地感觉到方子君
在背后紧紧抱住他。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方子君紧紧抱住他,因为她知道时间对于她越
来越宝贵。

  每过去一秒,张云就距离出发的时间接近一秒。

  也就是距离危险更近一秒。

  方子君的眼泪在默默流淌。

  张云不动,感觉着方子君的拥抱,感觉着她高耸的柔软的胸口贴着自己结实的脊背。


  感觉到方子君的心跳,那么热烈。

  张云慢慢解开方子君的手臂,对着方子君。他的脊背挡住了窗口泛进的月光,于是方
子君就在他的影子笼罩下。

  黑暗当中,看不见方子君的脸。

  张云伸手触摸,触摸到一脸眼泪。

  方子君哭出声来。

  “你是坏蛋!”

  “我是坏蛋!”

  “你是大坏蛋!”

  “我是大坏蛋!”

  “你是最大最大的坏蛋!”

  “我是最大最大的坏蛋!”

  方子君哇哇哭了。

  张云紧紧抱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方子君揽着他的脖子,张云低下头吻住方子君的柔唇。方子君的舌头一下子跳进他的
嘴,犹如小鹿一样跳动。张云不敢乱动,只是呼吸更加急促,他不得不和以前一样克制自
己。

  毕竟,他是二十二岁的男人。

  而且比别的男人更强壮。

  方子君却不管不顾,流着眼泪吻着张云。

  张云使劲推开方子君,笑了:“你再这样我喘不过气了。”

  “就是让你喘不过气!”

  方子君又覆盖上他的嘴唇。

  张云忍耐着,感觉到方子君的嘴唇移动到了他的脸颊上,吻着他刚刚剃干净的下巴。
那里还有细密的胡喳子,扎着方子君的脸和嘴唇。接着小鹿一样的舌头跳动到他的耳朵,
他的脖子,他的突出的喉结……

  张云只能强制推开方子君:

  “你别这样,外面有人!”

  “我看谁敢进来?”

  方子君的眼睛在黑夜当中闪烁着泪花。

  两个人都是急促地喘气。

  “子君,我们战后就结婚。”张云认真地说。

  方子君咬着嘴唇,半天,嘟囔出一句话:

  “我想给你怀个孩子。”

  张云跟被雷劈了一样,呆住了。

  方子君扑上来:

  “我想给你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张云呆了半天:“我会回来的,你等我——战后就结婚。”

  “可是我怕……”

  方子君哭着堵住他的嘴。

  “我会回来的!”张云坚定地说。

  “我等不了你回来,我想给你!”方子君哭着说。

  外面远处,炮兵密集射击开始,间或有高射机枪的粗重射击。

  方子君吻住张云的嘴,张云低下头抱住她。

  “我是你的女人,飞鹰的女人……”方子君哭泣着。

  张云吻着她的嘴唇,吻着她的脸颊,吻着她洁白的脖子。方子君扬起头闭上眼睛,抱
着自己的男人。两人倒在行军床上,行军床立即啪一声断裂了。两人都惊了一下。

  外面哨兵跑步过来拉枪栓:“什么声音?!”

  “去去去!”女兵宿舍那边喊,“站你的岗去!没你事儿瞎跑什么?!”

  哨兵悻悻答了一声是,脚步声回去了。

  “没事。”方子君羞涩地笑道,“她们都帮我看着呢。”

  张云眼中又是那种傲气的神情:“你是我的了。”

  “是的。”

  方子君松开张云的脖子,软软地躺在塌在地上的军被上。

  “我是你的了,伞兵。”

  张云的野性被唤醒,哗啦一声撕开方子君军装的前襟,连内衣一起撕裂了。方子君洁
白高耸的乳房一下子崩出来,她惊恐地低声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前胸。

  张云的动作温柔下来,他吻住了方子君的嘴唇:“你是我的女人。”

  方子君点头,手缓缓松开了。

  外面的炮声还在继续,张云的手却温柔起来。方子君乖巧地将自己的身躯抬起来,让
张云脱去自己的军装和内衣。她闭上眼,等待着自己的成人仪式。

  当张云攻入方子君的城门的时候,她痛楚地叫了一声。

  “疼吗?”

  张云立即停住。

  方子君睁开眼,抚摸着张云满背的伤疤,流着眼泪:

  “我想你,更疼。”

  随着张云的攻势加强,方子君脸上的痛楚掺杂了一种复杂的表情。这种表情圣洁而又
充满诱惑,在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孩脸上是那么矛盾地统一在一起。一种奉献的快乐从她女
性的身体深处涌现出来,她不由地叫出声音。

  这种声音不再痛楚,而是充满了快乐。

  她吻着他的耳朵,在他的耳朵旁边低声呼唤:

  “我,爱你……”

  当男人爆发出来,方子君终于不能再忍受那巨浪的冲击高叫出来。

  远处炮声又开始了,带着死神的尖啸。

  在提醒他们,这里还是战场。

  ……

  天亮了,他走了。

  她站在山坡上看着吉普车远去。

  一直消失,也没有离去。

  ……

  “你,你怀孕了么?”何小雨睁大眼睛问。

  方子君遗憾地摇头:“没有,我那时候不知道还有安全期。我给他的那天,正是例假
头一天刚走。”

  何小雨长出一口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

  “我第一次见到张雷,确实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方子君说,“因为他太象他哥哥了
,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一个人。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会毁了张雷。我不爱他,也不可能爱
。我和他的哥哥曾经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还和他在一起呢?”

  何小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反正……”何小雨想了半天说,“你自己得好好合计合计,事情已经过去好几
年了,就算你不和张雷在一起,你也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啊。”

  方子君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来。

  “天亮了。”

  方子君脸上绽出一丝笑容。

  “可是,已经没有飞鹰了。”

  她的笑容凝固了,哭了一夜的红肿眼睛又渗出眼泪。

  何小雨从背后抱住她:“姐姐,你太苦了……”

  8

  黄昏的余晖当中,张雷坐在学院的攀登楼上吹口琴,吹的曲子是弘一大师填词的《送
别》。

  刘晓飞和何小雨坐在他的身后。

  何小雨轻声合着口琴的旋律唱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

  空灵的歌声敲击着天堂之门。

  张雷的口琴声音渐渐弱下来了,他看着远处苍莽的群山,眼泪慢慢流出他深陷的眼窝
。一周的时间,让他消瘦了一圈。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加显得如同岩石一样坚硬。


  口琴是方子君托何小雨送来的,还有她的一张纸条:

  “这是你哥哥留下的,应该你收藏。”

  没有落款。

  张雷太熟悉这个口琴了,当时他跟哥哥学口琴就是用这个开始的。

  从小他们弟兄就是多才多艺,无论在大院里面还是在学校都是女孩们眼中的明星。张
雷很崇拜自己的哥哥,他的哥哥是那么出色,出色到了他在少年时代都不能容忍哥哥和女
生谈恋爱的事实,甚至想出各种方法去破坏。因为他觉得那样的女孩配不上哥哥,哥哥是
属于那种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完美女孩的……

  是的,方子君是这样的女孩。

  只有她配得上哥哥。

  但是哥哥牺牲了,牺牲在那片热带丛林深处。

  留下她那颗破碎的心在世间游荡。

  哥哥走了,真的走了。

  张雷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流淌下来。

  刘晓飞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张雷没有回过头,只是回过手握住他的手:“我没事。”

  “我们还在一起。”刘晓飞声音嘶哑,“我们是兄弟。”

  张雷点点头。

  何小雨也伸出手放在他们的手上:“我们也是兄弟。”

  张雷笑笑,泪水又流出来。

  “给哥哥磕个头吧。”刘晓飞说。

  三人起身,张雷把口琴放在南边的楼沿上。

  何小雨拿出一包软中华:“子君姐告诉我,你哥哥最喜欢抽这个烟。”

  张雷点点头,打开烟,抽出一根点着了,插在口琴前面的砖缝里。

  刘晓飞也点着一颗,插在张雷的烟旁边。

  甚至从不抽烟的何小雨也点着一颗,插在张雷的烟另一边。

  三根烟袅袅散着青雾,在余晖当中升腾,和背景的青山浑然化为一体。

  军帽都摘下来,三个人将军帽放在身边,慢慢跪下了。

  “哥哥,我们给你磕头了。”张雷说。

  “哥哥,从此以后我和张雷就是兄弟,无论生死,永不分离!”刘晓飞庄重地说。

  “哥哥,我替子君姐,给你磕头了……”何小雨咬着嘴唇,努力不哭出声。

  三个青年军人,对着南方,对着那看不见的热带丛林,对着那埋着忠魂的苍莽热土,
用中华民族最古老最庄重的仪式来纪念他们的兄长、这个民族最勇敢的勇士群落当中的一
员。

  那消失在黑夜当中再也没有飞回来的飞鹰。

  张雷伏在楼顶,手指抠着砖缝,额头贴着冰冷的砖头,脊背抽搐着。哭声传出来,他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对兄长的思念之情,放声大哭。

  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攀登楼上空。

  只是不知道,天堂的哥哥能不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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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鹅对我说:"难道你已经忘了么?"
        我回答说:"是的,我想出去看看世界!"
这个时候,风正吹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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