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unforgiven (企鹅背上的南极洲), 信区: Green
标  题: 狼牙(二百二十一)-狼牙(二百二十五)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25 20:07:44 2005)

“这是几?”

  郑主任举着三只手指头用英语问。

  累得眼睛都发直浑身被汗水湿透的陈勇看着郑主任的手,满脸的迷彩油都被汗水冲开
了。他努力辨认着,用英语回答:“三!”

  “好!”郑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过!”

  陈勇跑步过去,从桌子上拿起五四手枪颤抖着手组装好装上弹匣,跑到两个山崖之间
悬挂的两根木头上站好。左手拉着上面的木头,脚踏在晃悠晃悠的下面木头上瞄准20米外
的靶子。

  铛铛铛铛铛!五枪三中。

  他把枪插好,走过去,跑向下一个障碍。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四只手指头问。

  这个中尉努力辨认着:“五!”

  “淘汰!”郑主任脸上没有表情。

  中尉两眼发直,晕了过去。

  “卫生员马上抬走!”郑主任高喊。

  下一个是张雷。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两个手指头问。

  “胜利!”张雷高喊。

  “过!”郑主任拍拍他的肩膀。

  张雷跑过去组装手枪,手也在颤抖。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五个手指头问林锐。

  “五!”林锐也是呼哧带喘。

  “过!”郑主任高喊,“快点!最后五名还是要淘汰的!”

  林锐也跑向桌子。

  刘晓飞的奔尼帽都歪在头上,汗流浃背跑过来。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四根手指头。

  “四!”刘晓飞用步枪撑着自己。

  “还能坚持吗?”郑主任问。

  “没问题!”刘晓飞干咳一下,跑向桌子。

  董强和田小牛背着背囊浑身被汗水湿透几乎是同时跑过来。

  “这是几?”郑主任举着三根手指头。

  田小牛眼睛发直,怎么也看不清楚。

  “最后一次,这是几?”郑主任高喊。

  董强不经意地踢了他后靴根三下,田小牛马上用他的牛式英语高喊:“斯瑞!”

  “好!过!”郑主任举起五根手指头面对董强,“这是几?!”

  在董强身后,陆陆续续跑着戴着奔尼帽穿着迷彩服的精悍的军人们。超负荷的训练让
他们的身躯那么疲惫,在庞大背囊的重压下,他们的脚步都是蹒跚着,只有奔尼帽下面的
眼睛黑白分明,布满血丝。

“喂?军医大学吗?我找刘芳芳,让她接一下电话好吗?我是她的妈妈。”萧琴坐在沙发
上拿着电话声音发颤。

  外面车声,刘勇军下车大步走进来。萧琴还在拿着电话:“什么?她不接?麻烦你告
诉她,我是她妈妈好吗?……她说谁的电话都接,就是不接我的?为什么啊?我是她妈妈
啊……喂!喂!”

  啪,对方挂电话了,电话盲音。

  刘勇军把帽子和公文包交给公务员,冷冷地看着萧琴。

  萧琴坐在沙发上撑着头掉泪:“我是她妈妈啊,她怎么就不接我的电话呢?”

  刘勇军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公务员迅速把茶放在茶几上。刘勇军点点头,看着萧琴
不说话。

  “老刘,你能不能去找找军医大学的领导?让他们帮忙劝劝女儿?”萧琴问。

  “你不是能耐吗?”刘勇军把杯子一顿,“你自己去找啊?”

  “老刘,我错了还不行?”萧琴擦着眼泪,“你就帮我去找找他们领导,好吗?”

  “这种事情,找人家领导算怎么回事?”刘勇军站起来在客厅踱步,“我怎么说?我
说我女儿离家出走,不回来了?你萧琴以为什么事情都是找领导可以解决的?”

  “那,那你说怎么办?”萧琴可怜巴巴地看着刘勇军。

  “你不是能耐吗?”刘勇军指着她的鼻子,“你不是比我还领导吗?你见了军衔和职
位比我低的,不都是领导吗?啊?!你比我还能耐,你比我还领导!”

  “老刘,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萧琴可怜巴巴地说,“我写检查还不行啊?”

  “我告诉你——萧琴!现在不是检查的问题!你太不象话了!”刘勇军声色严厉,“
有你那么跟人说话的吗?我不是光说张雷的问题,我是说你跟很多人的问题!我工作忙管
不了你,以为你没工作在家待着就惹不了祸,没想到你更厉害了?啊?!”

  “老刘,我……”萧琴气馁地坐在沙发上。

  “权力是什么?权力是军队赋予我的,你有吗?”刘勇军厉声说,“你什么级别?你
可以随便在我不在的时候动我的车我的司机?你凭什么坐奥迪?昨天我和司机谈话了,他
跟我汇报了你最近的动态,你现在不得了啊你?!”

  萧琴不敢说话。

  “军区机关,下面的部队,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刘勇军指着她的鼻子,“你知
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居然还敢和我的干部谈话?!居然敢整特种大队的黑
材料?!”

  萧琴脸色一惊,看刘勇军:“老刘,我没有……”

  “军区的干部都给我汇报了!”刘勇军举起茶杯就砸碎在地上哗啦啦一地水,“你有
什么资格去调查?!有什么资格去询问我的干部?!”

  公务员小岳无声拿着墩布过来擦地。

  “你先出去,等会再擦吧。”萧琴颤抖着声音说。

  “怕什么?!”刘勇军怒了,“怕丢面子?!——小岳!”

  “到!”小岳立正。

  “给你一个任务!”刘勇军看着他,“能不能完成?!”

  “能!”小岳斩钉截铁。

  “从现在开始,萧琴不许出大门一步!”刘勇军颤抖着声音说,“你给我看好了,出
去了我就处分你!”

  小岳张大嘴,看着首长,又看看萧琴。

  “能不能完成?!”刘勇军怒吼。

  “能!”小岳立正。

  “老刘,我……”萧琴颤抖着声音,“我不是犯人,我是公民!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
人身自由!”

  “对,你有人身自由!”刘勇军怒气冲天,“你可以走出去——出了这个门,你就别
给我回来!”

  萧琴脸白了看着刘勇军。

  “特种大队的黑材料怎么回事?!”刘勇军怒视着她。

  “我也是想帮助你工作……”萧琴辩解。

  “你有什么资格帮我工作?”刘勇军气得手都发抖,“我郑重告诉你,萧琴——我不
是林彪,你也不是叶群!我刘勇军不搞老婆当办公室主任那一套!你给我记住了,这是你
最后的机会!”

  萧琴低下头不敢说话擦眼泪。

  “材料呢?”刘勇军问,“你交给哪个部门了?”

  “我没交……”萧琴说。

  “为什么不交?”

  “我怕人家说你搞裙带关系……”萧琴低头撒谎。

  “你还怕这个?!”刘勇军一脚踢飞身边的一把椅子,哗啦啦砸碎了玻璃,“你萧琴
还怕人家说我搞裙带关系,搞枕头风?!你给我老实交代!”

  “我真的是怕这个……”萧琴不敢说真实原因,“老刘你别生气,你的身体……”

  “你给我坐下!”刘勇军怒吼,“小岳,给我收拾东西送到军区司令部首长值班室!
我今天晚上就去值班室住!从今天开始,你不跟我说清楚,别想见我!”

  他戴上军帽指着萧琴怒吼:“我是带兵的!我不能让我的兵在前面冲锋陷阵,我老婆
在后面整他们的黑材料!”

  他拿起公文包大步走了。外面车门响,车走了。

  萧琴追到客厅门口,无力地靠着看着敞开的大门。

  “阿姨,我,我去收拾东西了。”小岳小心说,“这是首长的命令,我得执行。”

  萧琴不说话,流着眼泪。她身后小岳轻声上楼了。

  “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萧琴哭着说,“你们怎么都不理解我呢……”

刘芳芳和何小雨抱着课本在校园里面走着,后面有人喊:“芳芳!”

  刘芳芳和何小雨回头,穿着衬衣和军裤的刘勇军大步笑着走过来。

  “刘伯伯好。”何小雨有礼貌地说,“芳芳,我去上自习了。”

  “你在八教等我。”刘芳芳喊。

  刘勇军笑着看女儿,刘芳芳脸上没有笑容,也不看他。

  “芳芳,能陪我散会步吗?”刘勇军笑着说。

  “刘参谋长时间宝贵,我耽误不起。”刘芳芳敬礼,“首长,我去自习了!”

  “芳芳,我现在不是参谋长!”刘勇军急忙叫住她,“你瞧,我专门把军装脱了放车
里,车也没开进来。我走着来找你的,我现在是你的爸爸。”

  刘芳芳看着父亲额头的汗:“……你心脏不好,干吗要走那么远啊?我们学校可大了
,你走了好久了吧?”

  “没多久。”刘勇军笑,“散散步,对我身体也有好处。——你能陪爸爸散散步吗?


  刘芳芳不说话,心已经软了。

  “走吧。”刘勇军笑着说,背着手看着黄昏的花园。“很久没这么和你散步了。”

  刘芳芳不说话,抱着课本跟在后面。

  “爸爸的工作越来越忙,你也穿上军装了,见面的机会少了。”刘勇军感叹,“还是
爸爸当团长师长的时候好,都在家属院,你没事就到师部找爸爸。爸爸开会,你就在外面
跟战士玩,困了就在我的值班室睡觉……”

  刘芳芳鼻头一酸,泪掉下来。

  “爸爸知道,你恨爸爸,对吗?”

  “没有。”刘芳芳低声说。

  “你恨爸爸,干吗当将军,干吗有这么大的权力。”刘勇军看着她,“你妈妈年轻的
时候其实不这样,年轻的时候也是师部的一朵花,很单纯。生你的时候难产,吃了不少苦
,所以我也比较迁就她。你是不是在想,如果爸爸没有那么大权力,妈妈就不会变成这样
?”

  刘芳芳不说话。

  “其实爸爸跟你一样,也是一个普通的军人。”刘勇军苦笑,“拿破仑有句话——不
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爸爸当了将军,算是个好士兵——没想到,反而不是个好爸
爸了?”

  刘芳芳笑了:“哪儿的话,我知道你疼我。”

  “你妈妈变成现在这样,我有责任,我对她教育不够。”刘勇军说,“不过反过来说
,她毕竟还是你的母亲,我的妻子,对吧?”

  刘芳芳不说话。

  “她还是疼你的。”刘勇军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了……”

  “我不会原谅她的。”刘芳芳低声说,“张雷本来就是个很傲气的军人,他不可能会
向这些东西低头的。她看低了张雷,侮辱了他,也等于侮辱了我。我喜欢的就是他的这种
傲气,她怎么能这样对待张雷?”

  刘勇军苦笑:“这个张雷啊,真的有那么好吗?”

  “他要不好,你干吗总是会提起他呢?”刘芳芳问,“你不也是会说,生个儿子就要
跟张雷一样吗?”

  刘勇军哈哈大笑:“那是因为我欣赏他,他敢在那么多将军面前高喊——‘将军同志
,按照战争规则,我征用你们的直升机’!——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兵,从来没有!”

  刘芳芳笑了,笑容里面有些许自豪。

  “下周我去军区爱尔纳·突击集训队视察,我会去和他谈谈。”刘勇军说。

  “啊?!”刘芳芳急忙说,“你可别和他谈!他可不会屈服你的,他肯定会恨我的!


  “我知道。”刘勇军笑,“你爸爸带了一辈子兵了,兵都是什么类型我还不知道吗?
我不是作为将军,是作为你的父亲——他的一个朋友的父亲来和他谈。你应该相信我,在
战场上,你爸爸的一句话可以让成千上万的士兵去赴汤蹈火!不了解士兵,我做的到吗?


  刘芳芳眨巴眨巴眼睛:“那你打算和他谈什么?我可不要你说我喜欢他,他会看不起
我的!”

  “当然不会。”刘勇军苦笑,“你是我刘勇军的女儿,哪儿有我去求他娶你的道理?
!他有傲气,你怎么就没有?你的身体是我刘勇军的血,我怎么带兵的?你都忘记了吗?


  “这又不是打仗!”刘芳芳说。

  “你错了,芳芳。”刘勇军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才是战争呢!或者他征服你,或
者你征服他。如果他根本就不想征服你,你就是把所有防线都给他放开了,他根本就不进
来!那么你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呢?不要老是示敌以弱,这种兵你越弱他越没兴趣!真正的
男人,喜欢征服强者!”

  刘芳芳回味着父亲的话。

  刘勇军疼爱地看着女儿:“按说我不该现在跟你说这些,如果不是看张雷也确实不错
,我是不会同意的。我不是那种溺爱女儿的父亲,我把你送到军校,送到特种大队锻炼,
是希望你可以成为真正的军人的!我这样做还有一个考虑——芳芳,你从未遇到过挫折,
如果这是一次失败,对你未必不是好事!失败才会给你人生的经验,才会去反思!”

  “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刘芳芳坚定地说,“我不会失败的!”

  “好丫头!”刘勇军笑了,“要有这个志气!我走了,晚上还要开会!”

  “爸,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你抓紧时间学习。”刘勇军摆摆手,“好好珍惜你的青春,学习科学知识
!以后毕业了好为军队做贡献,张雷的事情不要分心。——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不是
你的,怎么也不会是你的!”

  “嗯。”刘芳芳坚定点头。

  刘勇军大步往回走,突然回头:“有时间记得给你妈妈打个电话!我也住在军区值班
室了,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她现在肯定不舒服,你是她的女儿,在这个时候不要丢下她。
你是未来的医生,遇到病人要耐心要客观,要帮助她治好这个心病。我们还是个家,对吧
。”

  刘芳芳犹豫了一下,点头。

  “我走了。”刘勇军笑笑,大步往回走了。

  刘芳芳看着父亲的背影,鼻子一酸:“爸爸,你别忘了吃药!”

  “忘不了!”刘勇军不回头乐呵呵地说。

“还剩下41个!”雷克明用英语高喊,“明天开始实战考试,完全按照比赛要求!剩下20
个,去海南参加最后的集训!在这20个里面最后选择8个!”

  41个穿着迷彩服累得呼哧呼哧的精锐战士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脸上全是迷彩油和汗
水泥水。

  “你们的表现,只有一个单词可以形容!”雷克明冷笑着,“——垃圾!”

  战士们恶狠狠地看着他。

  “不服气?”雷克明冷笑,“明天拿出你们的手段来,给我看看啊?”

  张雷怒视着他,用英语高喊出来:“胜利!”

  41个战士齐声怒吼:“胜利!”

  “胜利不是喊出来的,是打出来的!”雷克明甩了一句,“都去洗澡,我不想看见你
们的脏样子!5分钟,最后一个从澡堂出来的,淘汰!没洗干净就敢出来的,淘汰!解散!


  大家跟疯子一样甩掉身上的装备跑向充当浴室的大帐篷。

  雷克明点着一颗烟,脸上没什么表情。

  没多久,张雷第一个全身赤裸湿漉漉跑出来。

  “洗干净了吗?”雷克明头也不抬。

  “是,总队长!”张雷立正。

  雷克明随手捡起身边的一把步枪撩起一滩泥巴甩过去:“没干净,再去。”

  张雷咬着牙:“是!”转身跑了。

  不一会,41个战士都全身赤裸站在雷克明面前。雷克明冷冷看着:“最后一个,出列
。”

  第41个含着眼泪出列。

  “收拾东西,今天晚上车送你回部队!”

  这个战士嚎叫一声大哭起来。

  “弱者,战场上无人同情。”雷克明冷酷地说,“解散!”

  陈勇面无表情在套被汗水湿透的迷彩短袖衫。

  张雷在远处冷冷看着他。

  “他是总分第一名。”刘晓飞低声说。

  “比我高0.5。”张雷说,“明天,我们把这个分追回来!”

  “我要撑不住了,董强。”田小牛站着喃喃地说。

  “狗屁!”董强把他的衣服甩给他,“赶紧穿,我们已经挺到现在了!”

  田小牛木然地穿着:“给我一枪吧。”

  “少废话!”林锐盯着他,“你已经吃了这么多苦了!赶紧给我穿!”

  田小牛含着眼泪穿衣服:

  “我就操这个爱尔纳!”

倾盆大雨哗啦啦铺天盖地。雷克明看看手表,看看阴沉的天气,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老
天助我啊!”

  郑主任苦笑:“我都有点不忍心了。为了一场比赛,这些战士付出的太多了。”

  “这是一场比赛。”雷克明说,“我们不是非要争第一,这些战士都没接触过外军特
种部队的训练设施和训练标准,外军是天天练的就是那个,我们都是临时抱佛脚。没有几
年的经验积累这个第一是拿不到的,这个我很清楚。”

  “那你为什么还要练他们那么狠呢?”

  “这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第一次在全世界亮相。”雷克明冷冷地说,“多少名并不重
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告诉全世界——我们中国陆军特种部队是一支不怕死的虎狼之师!”


  一个少校冒雨跑步到临时观礼台前用英语报告:“报告总队长总教官同志!所有裁判
都已经到位,申请比赛开始!”

  “可以开始。”雷克明还礼。

  少校正要跑步过去,一辆三菱吉普车开来。雷克明和郑主任都起立,何志军穿着常服
下车大步走来。司机跟在他身后打开伞,何志军一把推开伞走过雨地,走上观礼台。

  “老何,你怎么来了?”雷克明问。

  “我能不来么?”何志军看着大雨说,“我把会挪到下午了。”

  “整个考核需要四天三夜。”雷克明说,“你可以抽时间来看。”

  “我看着他们开始吧。”何志军站在观礼台中央,举起望远镜,湖面上一片苍茫水色
什么都看不见。

  雷克明点头,用英语对那个少校说:“可以开始!”

  少校敬礼,跑步到一个帐篷里面。他拿起电台话筒,用英语命令:“比赛开始!”

  两发红色信号弹打入雨天的上空。湖面的滩头阵地,机枪开始密集射击。

  “实弹吗?”何志军关切地问。

  “是。”雷克明说,“射击高度1米6,比比赛要求低10公分。”

  何志军面色忧郁:“急救措施准备好了吗?”

  “是。”雷克明说,“准备了两个救护队,三十个病床和足够的血浆。”

  何志军不再说话。

  雾色当中,隐约出现橡皮艇的影子。

  “注意高度!”陈勇高喊着低姿在橡皮艇最前面。头顶子弹嗖嗖嗖嗖过去,他眼睛都
不眨一下。林锐在他侧后方手持步枪观察着前方,董强在他另外一侧。最后面是田小牛,
在操舟。

  他们身旁是其余的橡皮艇。

  张雷看着前面下着命令:“注意,上岸以后跟我走!躲开炸点!下雨以后标志物不明
显,千万要小心!”

  刘晓飞抹着被雨水淋湿的脸,继续持枪注意前方。

  橡皮艇陆续接近岸边。陈勇第一个翻身下水,其余的战士也都下水,拉着橡皮艇用极
低的姿势往岸边走。一颗子弹擦着陈勇的钢盔顶部过去,他高喊:“再低!”

  都再低点。

  张雷也下水了,他在齐膝的水里低姿前进。刘晓飞和另外两个学员下水以后拉着橡皮
艇向岸边靠拢。

  随着集训队员开始登陆,炸点陆续响起来。由于下雨,没有翻开沙尘的爆炸效果,只
是低低的翻起湿沙。四人一个的小组小心但是迅速地通过滩头,向纵深挺进。

  陈勇小组还是第一个,张雷小组紧随其后。

  何志军站起来,看着小组陆续进入深山老林。

  “四天三夜,200多公里。”雷克明站起来说,“林子里面有一个机械化步兵团加一个
侦察营的假想敌。”

  何志军点点头,苦笑叹气:“老了,没你狠了!”

  “这种训练,我军也是第一次接触。”雷克明说,“如果不是为了比赛,我们不会这
么练。国情不同,作战习惯也不同,不过交流还是有好处的。”

  “对啊,走出去!”何志军眼睛发亮,“去交流去学习,也让他们认识一下我们中国
陆军特种部队的精神风貌!有人让我说能拿第几,我说不拿倒数第一就是胜利!——这个
话不能告诉队员,不然影响军心!”

  “就看军区首长怎么想了。”雷克明淡淡一笑,“如果非要你立军令状呢?”

  “那我就写——如果拿了倒数第一,我下马!”何志军狡猾地笑。

  三个人哄堂大笑。

  密林里面已经开始有枪声和狼狗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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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鹅对我说:"难道你已经忘了么?"
        我回答说:"是的,我想出去看看世界!"
这个时候,风正吹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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