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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ldj (桃花太烂,伤自尊了), 信区: Green
标  题: 第一卷 经略台湾  第一章 初入台湾 第二节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24 19:44:57 2006)



  海浪不停的冲刷着沙滩,含着白沫而来,卷起海岸沙砾又去,成年累月,不知疲倦。
沙滩上一年轻男子一步一个蹒跚,衣服显得非常宽松,明显就是一件睡衣,而且还是半干
的。他就是黄子喻,刚被海浪冲上岸来。他回想着昨天晚上还躺在床上看了会电视就睡觉
了,谁知一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海水中,手里还抱着一块糟烂木头。海水中的他冷得不停
的发抖,当时恨不得马上放弃木头,一头扎向海底淹死得了,但求生的本能阻止他这么做
。幸好漂浮没多长时间,海浪就把他送上了沙滩。
  黄子喻感觉又冷又饿,只好边走边安慰自己:算了,管自己怎么来的,先避避寒填饱
肚子再说吧。然而冷冷的海风不停的刺入他的骨头,再加上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身躯也
浮肿了,没走多远,他就支持不住,晕倒在地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中,他惊奇的发现,以前在电视
剧里看到的老式木床,柜子全部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更令他感到惊奇的
事情发生了,一个拖着长辫子的男子走过来看了看他,发现黄子喻在看着他,露出喜色,
问了他一句:“醒啦?”还没等黄子喻回答,便跑出去大喊:“老爷,那个晕倒的人醒过
来了!”

  随着他的叫声进来了两个人,前面的那个人大约50多岁,也拖着一条长辫子,后面跟
着一个10多岁的小男孩,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黄子喻差点又晕过去,他对这一切
感到太不可思议了。还没等来人说话,黄子喻就自言自语的说:“这是什么时候啊?我究
竟在哪儿啊?”

  那位老爷笑着回答道:“现在是光绪十年二月,你在台湾呢。”

  黄子喻一听,突然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坐起来:“光绪十年二月,台湾?”

  老爷被他吓了一跳,半晌才说:“不错。”

  黄子喻浑身像失去支柱一般又倒下去了,两眼直盯帐顶,就如入定了一般。老爷对小
孩和刚才大声叫喊的男子挥了挥手,说:“出去吧,他昏迷了一天,还没有恢复,让他休
息,阿福,去给他煎药去。”

  他们走出去后,黄子喻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太匪夷所思了,原来他回到了光绪十
年,而且来到了台湾。他的思路如乱麻一样,怎么都理不顺。

  当他还在混乱中的时候,那个叫阿福的给他端来一碗药,黄子喻才想到应该问问这个
阿福:“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哦,我们老爷昨天到沪尾去,发现你晕倒在路边,就让我把你带回来了。”阿福漫
不经心的说。

  “你们老爷?他是谁?”

  阿福一下子来了精神:“我们老爷可是大好人啊,否则怎么会救你回来呢,还找郎中
给你看病,碰到我们老爷,你运气真是好啊。我们老爷就是板桥林家的林维源啊。”

  “板桥林家?林维源?”黄子喻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合不上来,对这个林维源,他还算
熟悉,因为在他的那个时空,为了宣传的需要,经常向大陆、台湾同胞介绍台湾的爱国历
史人物,所以黄子喻对台湾的历史了解也比较多一些。对林维源,黄子喻还是非常佩服的
,他记得在福州游览西禅寺大雄宝殿时,上面还有他的一首诗。他对林维源的佩服不仅仅
是他乐善好施,更重要的是他一生不肯与日本人为伍。

  看到阿福准备出去,黄子喻说:“代我向林老爷表示谢意。”

  待阿福出去后,黄子喻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思维混乱了。也许,跟别人说话也是让自
己迅速安静下来的一种方法。

  光绪十年,该是中法战争啊,不知道刘铭传到台湾了没有,黄子喻记得好像是刘铭传
一到台湾就开打了。刘铭传啊刘铭传,虽然打败了法国,但是10年后呢?10年后台湾还是
割让给日本了,刘铭传也在忧愤中去世。日本?可恶的小日本,绝不能让这个畜生得逞!
一想到日本,黄子喻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可是凭一人之力,怎么能改变历史得潮流呢,除
非自己是西太后,是李鸿章。

  黄子喻默默的想着,越想越悲观,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啊!

  改变历史?黄子喻突然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好笑,现在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呢,总
不能一直赖在林家吧?林家不是大富商吗?就在林家找点事情做吧。

  当黄子喻感到自己能够起床的时候,就要阿福带他去见他们老爷。进了大厅后,黄子
喻发现厅堂中间的墙壁上挂着飞鹤展翅图,林维源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连忙上前
拜道:“黄子喻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林维源睁开眼睛盯着黄子喻的短发道:“黄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不必再提,你
是从西洋回来的吧?”

  黄子喻早就拟好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林大人目光如炬,我世居湖广,10多岁父母
双亡后就一直四处飘荡,这次确是从西洋回来,不想发生海难,幸蒙大人相救。”

  黄子喻虽然早就编好说辞,但说这些话时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见到父母和亲人,低
着头,眼泪不禁盈眶。林维源见他十分痛楚,安慰道:“黄公子不必为身世感到痛楚,自
古磨难出英雄啊。”

  黄子喻见林维源如此关心自己,再也忍不住,不禁哽咽道:“多谢大人金玉之言。”


  林维源见黄子喻对答知礼,且从西洋回来,起了招揽之心,于是笑着说道:“子喻不
必再叫我大人,就叫我伯父吧。”

  黄子喻突然听见林维源叫自己子喻,就像以前父亲叫自己一样,他感到十分亲切,大
声拜道:“伯父在上,请受子喻一拜。”林维源捻着胡须,满面笑容,神色颇为自得。

  接着,林维源就问一些西洋的事情,黄子喻把自己所知道的19世纪末西欧的一些历史
知识告诉林维源,然后加上一些评论分析。林维源越听越惊奇,越听越入迷,黄子喻则越
讲越顺口。谈起西洋人的一些风俗,两人相顾莞尔;谈到满清被西洋人一次次打败,两人
扼腕长叹;谈到西洋的技艺和枪炮的先进,两人不禁忧思满怀。

  “子喻是否知道法国人正在侵扰越南,图谋我大清西南?”林维源问道。

  “子喻知道,法国人不仅图谋中国西南,而且据我所知,还对台湾虎视眈眈。”

  林维源对黄子喻不说大清而称中国感到有点奇怪,但也不以为异,想着他可能是久呆
西洋之故。林维源接着黄子喻的话说道:“台湾孤悬海外,列强偷觑,非我大清之福啊。


  “听说伯父招募乡勇,以备不测,不知目前准备如何?”黄子喻凭着记忆问道。

  林维源叹了口气道:“不瞒子喻,乡勇目前只有400多人,且缺少枪械和弹药,目前正
准备派人到汉阳厂购买。”

  “林伯父,400人的确太少了些,我估计法国人马上就要进犯台湾了,得马上再征召人
马,加强操练啊。”

  林维源道:“这些事情我都在积极筹措。”

  黄子喻看着林维源殚思竭虑的样子,不禁油然而生敬佩之意。在那个时空中他仅仅是
佩服林维源不向日本人低头的风骨,但是现在,这个佩服加上了林维源的远见和为了保护
台湾不惜散尽家财的壮举。黄子喻现在想看看那支乡勇队伍,也许能以自己多一百年的经
验为这支部队做点什么。

  “林伯父,我想看看乡勇,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我正想听听子喻的建议呢。”林维源道。

  操练场不大,上面长满了杂草,旁边有个用木头搭建的简易台子,估计是用作林维源
检阅乡勇或者对乡勇训话。黄子喻看到一群乡勇或坐或依正在休息,身着各式各样的衣服
,大部分人神色冷漠,而且面带菜色,一看就营养不良。这是黄子喻第一次看到台湾普通
的老百姓,尽管他思想上早就想到这个时候的中国人应该是什么样,但看到这些乡勇后,
黄子喻还是感到震撼。这不是因为这些人的面黄肌瘦,而是因为他们冷漠的态度。黄子喻
现在充分理解鲁迅先生当年写那段文字时的沉痛心情了。

  看到林维源过来了,一个身着马褂的中年人迅速跑过来,半跪在地道:“陈德光拜见
大人。”这个人四十多岁,虽然不高,但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给人一种勇悍的感觉,和其
他乡勇明显不同。

  林维源道:“叫队伍继续操练,我和子喻看看。”

  陈德光的眼神在黄子喻身上一扫而过,也许黄子喻这个年轻人得林维源的看重让他觉
得十分奇怪。在陈德光的一声大吼下,乡勇还算比较迅速的集合完毕,在操练中,这些乡
勇虽然目光呆滞,但还算进退有据。这不得不让黄子喻对陈德光感到佩服,至少他觉得自
己就没有办法把这群乡勇训练成这样。

  林维源看黄子喻看得认真,问道:“子喻觉得如何?”

  黄子喻道:“陈德光能力不俗,让人十分佩服。”

  林维源面有得色,继续问道:“子喻觉得乡勇可堪大用?”

  “恐怕对阵时士气不高,只能守土,无法攻坚。”

  林维源诚恳道:“子喻教我。”

  黄子喻对林维源的诚恳感到十分不习惯,连忙道:“林伯父言过了,我能有什么见识
,只是口无遮拦说出自己的感受而已,让伯父见笑了。”

  林维源微笑道:“子喻不必过谦。”

  黄子喻道:“不瞒林伯父,我暂时也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待我好好想想,明日定为伯
父言之。”

  林维源拍了拍黄子喻的肩膀说:“年轻人不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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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鸟凤凰,日以远兮
燕鹊乌雀,朝堂坛兮
露申辛夷,死林薄兮
腥臊并卸,芳不得薄兮
阴阳易位,时不当兮
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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