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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最后一次高潮(七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26日19:44:50 星期二), 站内信件

最后一次高潮(七)
第三章
一九九六年初夏的北京好像特别炎热。刚刚送走了漫天黄沙的人们，又迎来了一波
盖过一波的热浪。整个城市好像一座巨大的锅炉房。到处弥漫在一片欲突破禁忌的
焦躁气氛中。可是你要是问一下处于这种状态当中的每一个人，你所要突破的到底
是什么？回答一定会令你失望。社会正在变的越来越开放，人们在从千年的桎梏中
解放出来，五千年的性压抑已经得到了比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更加彻底的释放。
但是当局发现这个社会仍然有一种潜在的能量还远远没有爆发出来。如何将这种能
量在受控制的情况下逐渐释放出来，是一个非常令人头痛的问题。人们感到有一股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和焦虑气氛，仿佛现有的一切即将沦亡不见。
在那些气候宜人，到处是流水瀑布的酒店大堂里，人们围着电视，面目凝重地围观
著。不知是哪一个国家的一大堆老农民戴着斗笠绑着布条在疯狂的叫喊着，远方则
是层层警方部署的铁丝网及镇暴部队。镜头所到处，棍棒石块齐飞，示威群众与警
察终于起了激烈冲突。它代替了前几年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韩国学生的示威运动景象。
是什云5c原因让朴实诚恳的农民变为走上街头的暴力群众？为什么警察和百姓会在
街头的喋血追杀？谁也不明白这些问题的背后，都是那个国家几十年来压抑隐忍的
结构性问题。
与此同时，随着台湾大选的日益逼近，台湾岛内的台独势力正在逐渐坐大，大陆民
间主张武力统一台湾的呼声也在一浪高过一浪。随便问一个北京人，特别是中青年
男性对台湾问题的态度，回答就是三个字：“打丫的！”
但是，民间的情绪是一回事，真正的战争就是另一回事了。已经整整两代人没有经
历过真正的战争了，中国人渴望战争，渴望用战争来洗刷那些历史带给我们这个民
族的屈辱。
在海上经历过台风的人知道，最风平浪静的地方，恰恰是在台风的中心。
就在这个席卷中国大陆的狂热的主战台风的中心，正在静悄悄地发生着一些会影响
到亿万人生活的事情。这些事情，有一些我们不可能说的很具体。多少年以后，当
这些会议的记录从尘封的档案夹中被起出而公之于众的时候，你们不妨回忆一下今
天所看到的东西，看看他们和历史的真实有多大的差距。
北京西山，掩映在一片密林深处的一个停车场，一辆辆轿车正在缓缓的驶入。有一
跟黑黄两色的横杆在一次次懒洋洋的升起和落下。检查证件的哨兵是个中尉，他的
脸除了黑以外和这横杆一样面无表情。也许是见惯了大人物的原因吧。这里是进入
这里的第四道岗哨，也是最后一道岗哨了。从第三道岗哨开始，在车道两侧的路边
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士兵面向外站立。士兵们手持七点六二
毫米八五式微冲。这种枪重量只有一点九五公斤，但是射速却可以达每分钟八百发，
是目前解放军中性能最好的冲锋枪。第四道岗哨，也就是最后一道岗哨与前三道岗
哨不同的地方是在横杆前方的地面上，多加了两道阻车钉，也就是把可以扎破汽车
轮胎的铁钉，焊接在一条钢板上。当证件验收完毕，会有两个持枪的岗哨过来把它
们挪开，好使车辆通过。
也许是比北京市里的海拔高度要高一些的缘故吧，这里的气温从过第一道岗哨就明
显的开始下降。猛烈的阳光被路两边伸展到路中间又搭在一起的梧桐树叶切割成闪
烁斑斓的亮点，均匀的撒在柏油路的表面。如果不是路边那些在树阴中偶尔反射的
钢盔和时隐时现的黑洞洞的枪口，谁都不会怀疑这里是一处供富商巨甲，达官贵人
们避暑的别墅区。
从那些进口高级轿车上下来的人们又一个个钻进一辆辆的红旗轿车。这种车已经从
中国的政坛上消失好长时间了。它的突然出现更给这里增加了一丝神秘的气氛。这
可以从那些从红旗车里钻进钻出的人们脸上那种有些迷惑，有些兴奋，又有些无可
奈何的表情上看出来。
红旗车拐过岗哨后面的一块岩石，就神秘地消失了。在岩石后面是一个四车道的地
下通道。随着两侧光线的逐渐变暗，车速也一点点加快。车里的人们只能看见对面
向相反方向同样匆匆驶过的红旗车和两边墙壁上昏暗的灯光。大约过了有七八分钟，
红旗车终于停在了一个宽敞的地下停车场里。与前面戒备森严的情况形成鲜明对照
的是，每辆车按位置停好后，立刻有一名身着白衬衣，蓝色中长毛毕叽裙子，黑皮
鞋，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上来把车门打开，然后引领着车里的人们走向附近的
一个紫檀木门。门口一个像是警卫的中年男人用金属探测器再将每一个人的全身和
所带的东西检查了一遍，然后那道木门就慢慢的打开了。原来里面是一部电梯。
电梯动了一下，然后又静止了，邢戍南感觉到电梯是在下降，只不过非常平稳，令
人不易察觉罢了。萧石站在邢戍南的旁边，两人手里各有一个皮包，看样子不轻。
“首长，您不能在这里吸烟。”女孩儿很有礼貌的用眼光制止了邢戍南要从口袋里
掏出来的手。
萧石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样子很普通，脸平平的，一笑两眼眯成一条缝，一
看就是很实在的那种人。脸上没有任何化妆，身上没有任何手饰。裙子稍肥，衬衣
宽松，都是制式军装，领口也是扣的紧紧的。总之，是在尽量避免给人以性感的暗
示。这和他每天在北京街头看到的女孩儿很不一样。萧石有些失望。与其这样，还
不如换个男的。
电梯终于停下了。邢戍南算了算，刚才走的这段距离，汽车那段是上坡还是下坡不
是很明显。但电梯走的这段差不多是八层楼的深度，也就是说，这地方差不多最少
是在地下二十五米左右。
出了电梯，他俩又在女孩的带领下过了两道门，才进入了一个差不多可容纳百人的
会议室。他们俩被安排坐在不同的地方，相隔五六排座位。现在他们知道这里的规
矩太多，也就没问什么。
会议室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墙壁是吸音材料。前面一排会议桌。正面墙上是一个巨
大的投影屏幕。中间的走道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和一个投影仪。会议室的灯光很暗，
大约已经坐满了一半的人，还有人在陆续的进来。萧石看了一会儿，从来没有发现
有两批人在同时走动，看来组织的很好。
每个座位前放着一瓶矿泉水，一个有盖瓷茶杯，但杯子里是空的，几只削好的铅笔
和一叠书写纸。面前的小台灯可以调整亮度。
萧石看了看表，是上午九点二十分。人已经陆续到齐，前面的荧幕渐渐亮了起来。
上面出现了几行字。最上面的一行是“鸽子行动第五次模拟论证会”。下面列出了
今天的发言顺序和所能用的时间。萧石的发言题目是“台湾海峡的水文气象和地理
概势”配给的时间是四十分钟。
坐在不远处的邢戍南，也在打量着这间会议室，不错，有气派。今天来的人有中央
军委主席，副主席，正副总参谋长，各总部，各军兵种和各大军区，集团军的首长。
他又一次想起了在一水面那个简陋的旧礼堂里，第一次见老校长芦云舒的情景。快
二十年过去了，他总要不自觉地拿看到的每一个军人和芦云舒比一比。那才是军人，
一个真正的军人。而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自己才最像芦云舒。什么巴顿，拿破伦，
在他眼里，都比不上芦云舒。就凭这些人，不是娃娃脸就是啤酒肚，能打仗吗？
主持人简单讲了几句之后，萧石站了起来。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块磁盘，插进了笔
记本电脑的软驱，投影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好像一个烟叶子一样的台湾地图。
“台湾岛全长三百九十四公里，最宽的地方宽一百四十四公里。中央横断山脉将全
岛拦腰分成南北两部份。全岛三分之二地域被长满林木的山峰所覆盖。其它地方为
丘陵，平原和盆地所组成。山脉的坡度是东岸陡峭直接插入太平洋，西岸平缓，河
流造成的淤积每年将水下的浅滩向西推进十五至三十公里。”
“台湾包括澎湖，海岸线总长一千五百六十六公里。台湾的主要地貌特征是一条从
东北向南延伸的中央山脉。其中高于一千米的占三分之一，介于一百至一千米的占
三分之一，百米以下的占三分之一。从地形上来看，西面沿岸大部份地区由沿岸平
原和盆地所构成。
台湾目前人口两千一百六十八万三千人。百分之六十集中在台北，高雄，台南和台
中四个城市。”屏幕上出现了几幅台湾城市的照片。
“每年夏天从五月初到九月底，是台湾受季风影响的雨季。在此期间，南部气候潮
湿，北部相对干燥。由于台风和雷暴造成的降雨量在夏季非常大。台湾处于台风的
必经之地。在每年七八九三个月平均有三到四个台风路过台湾。”
后面的丝绒纬缦缓缓拉开，一高个女孩推一辆四轮不锈钢小车从外面走了进来。她
将每人面前的空茶杯拿走，换上一杯好像是装满水的茶杯。然后又从一个塑料盒里
为每人夹出了一条白色热毛巾。萧石远远朝这个女孩望去，心里不由叹了一声，
“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他的注意力有些分散了。
“从两栖攻击的角度来看，台湾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地点。虽然历史上几次成功的两
栖作战是通过对其它不明显的目标进行攻击而取得胜利的，但是就台湾的地形来看
这方面可供选择的余地非常有限。由于东岸的陡峭山势，在东岸登陆是完全不可能
的。而西岸因被由潮汐造成的从岸边延伸数公里的大片淤泥所包围。任何重装备的
运输都将面临很大困难。在台北附近或者台南和高雄之间登陆将使战斗很快进入市
区巷战，而这种巷战将使我军很难在短时间内取得决定性胜利，因此也是我们应该
竭力避免的。”
萧石再望一眼这个女孩儿，她和刚才带路的那位明显的不同，气质上高了很多，和
外面那位不是一个档次。衣服基本还是一样，可能是会议室温度比外面低一些的缘
故吧，白衬衣换成了白色羊绒衫，裙子还是深蓝色毛比叽中长裙，但裁剪更加和体，
作工也更加讲究了，两件衣服非常合适的裹着她丰满匀称的身子，又黑又密的头发
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光泽。屏幕上现在的图像变成了显示三度空间的电子沙盘。
“在排除了以上几种可能性之后，最理想的登陆地点，我认为应该选择在峒沙和三
湾之间。也就是在台北和台中两个人口稠密区之间的地带。这一地区的特点是没有
淤泥，滩头地形比较开阔，便于建立滩头阵地并为下一轮决定性地进攻作准备。在
这一地区建立的巩固阵地将把台湾全岛有效的拦腰截断，为下一步向南北的推进打
下坚实的基础。非常巧合的是，这一地区的地形尺度和英美联军一九四四年在诺曼
底进行两栖作战时所建立的滩头阵地非常相似。”萧石手里的激光笔指向了台湾西
岸中部的一段区域。
女孩儿这时来到了萧石面前，她好像有些紧张，因为刚才那些人都是坐着，而她是
站着，因此那些人也不好意思抬着头盯着她看。而现在她和萧石处于同一高度，萧
石可以大大方方的望着她。按规定军人在工作中是不能佩戴任何首饰的。这女孩也
没带什么耳环戒指和项链之类的东西，化没化状也看不出来，但是在近处萧石还是
发现她的右脚腕上有一根很细的金链。那金链一闪一闪地好像在故意遮盖一个掩藏
不住的秘密。
“看来漂亮女人总是能享受一些特权的。”萧石这时也停下了，女孩儿没有把茶杯
像以前一样放在桌子上，而是直接递到了萧石的手里。萧石有些感动，又有些受宠
若惊。她接过女孩儿递过来的茶杯，打开盖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下。
女孩儿这时好像要避免自己的身影投射在屏幕上，她放低了腰身准备从投影仪的下
面过去。可能是因为鞋跟太高，也许是地毯太厚，她半蹲的身子晃了一下，萧石一
伸手扶了女孩儿一下，顺势偷偷向女孩儿的领口望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羊绒衫
的领口封的很严实。但是被羊绒衫的弹力紧紧包裹的丰满胸脯却曲线毕露，隐隐约
约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这是一种不经意的性感，既是刻意的隐瞒，又是无意
的流露，和现场的灯光与气氛配合的恰到好处。在这些指挥着千军万马，手中握有
能毁灭世界的权力的人们面前，女孩儿是那样的从容镇定，她好像对屏幕上所显示
的东西一无所知，也不屑于去理会，更没有因为自己被人们注意而沾沾自喜。她的
神态仍然是从容自若的。只有处于近处的萧石才能看出女孩儿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
的眼光扫向了她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因为萧石看到她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但她还
是礼貌地向萧石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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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觅---那飘荡在天空中美丽的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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