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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abol (笑天☆★○●◇◆□■△▲〓), 信区: Green
标  题: 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3月18日18:38:21 星期一), 站内信件


章节:第6章  上站时间:2002-1-28 22:31:21
作者:米格  版权信息:铁血原创
    5月26日,南海
    两万吨级的“江枫”号散货轮正破浪南行,五个小队的战士已经登上货轮三天了,
根据作战计划,他们将在今晚抵达卡邦岛。而萧剑声,做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他将一
直坐镇“江枫”轮。
    此时的狄国英等四人,已经是度日如年,最近为了消遣,和日本教官山仁比试过几
次搏击,结果是互有胜负。但令狄国英他们奇怪的是,山仁使的似乎不是日本空手道。

    “我使的是‘忍术’,我的祖先就是忍者出身。”山仁用英语回答,“忍术是你们
中国唐代的武功,可是传到日本后在中国反而失传了,就如同印度的佛教。”
    “你们日本人是个喜欢剽窃的民族。”甘哲林的话里带刺。
    “那只能说明日本人擅长学习他人之长,并不是缺点。而你们中国人呢?自以为有
四大发明,其实西方人认为中国十大发明都不止。可惜,你们却只有发明,没有发展。
”山仁的话里也带着刺,“西方人如何评价你们的四大发明呢——中国是一个保存胎儿
的酒精瓶。这是一位法国作家说的。”
    甘哲林真想给他一拳,却被狄国英一句话拦住了:“我们是台湾人。”
    “难怪李洪志找你们做教官呢,原来你们都是搞台独的。”山仁鄙夷地冷笑道。
    午餐时,狄国英通过手提电脑收到了当晚行动的命令。餐厅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外
,还有黑人教官胡图,但他听不懂中国话,只顾喝咖啡。
    “苦了一个多月,总算熬出头了。今晚真是个好日子……”白起兴冲冲地说到半截
,忽然端着咖啡侍立在一旁的龙小涯手一歪,一杯咖啡扣在白起的腿上。
    “你这笨蛋!瞎眼了?”白起气得乱骂。这次他却不是完全装假,因为那杯咖啡实
在太烫了。
    “抱歉,抱歉……一时不小心,我这就给你换一杯……”龙小涯一边装出手忙脚乱
的样子,一边悄然打出一组手势——“隔墙有耳,说话当心”。
    “啊,今晚是好日子。李先生不是说今天派人给咱们办美国绿卡吗?但愿早点拿到
就好去美国了。”狄国英接过白起的话茬,随口遮盖着。
    旁边的胡图依旧喝着咖啡,不理睬他们。
    傍晚18:00时
    “江枫”轮静静地停泊在距离卡邦岛五十海里处,与它停泊在一起的是三艘渔轮。
二百名官兵正在最后一次检查武器,然后他们将搭乘这三艘渔轮驶向卡邦岛。由于排水
量仅千吨级的渔轮在“江枫”轮面前显得太过矮小,战士们必须通过绳梯才能攀到渔轮
的甲板上。
    “你们必须都活着回来见我!”这是萧剑声对即将出征的战士说的最后一句话,仿
佛不是将军在吩咐士兵,而是父亲在叮嘱儿子,一种难以割舍的表情,代替了他一贯的
威严。
    当晚21时,三艘渔轮经过三个小时的全速航行,在距离卡邦岛仅十海里处抛锚停泊
,支队参谋长陈广军带着一个小队的战士留守渔轮,其余的四个小队换乘十六条发动机
装了消音器的橡皮快艇,随着突击队长蒋磊一声令下,如同十六支离弦的利箭,直射向
卡邦岛。
    “啊,狄先生、甘先生、白先生,你们好。不必惊奇,现在就告诉你们我的来历。
”就在此时,黑人教官胡图突然登门拜访,而且一开口居然是纯正的中国话,着实令狄
国英他们惊异万分。在大感意外的同时,不由得暗自佩服龙小涯心细。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既然来当教官,又故意装做不懂华语,看来你是别有企图的
。”狄国英问道。
    “狄先生说得不错,我来这里就是别有企图。我并不是来自非洲,而是CIA的亚洲事
务组组长库格先生派我来的,目的就是监视李洪志及其‘护法天军’的行动。”胡图开
门见山的自我介绍,大出三人的意料。
    “那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甘哲林疑惑地问。
    “首先就是发现李洪志是难以扶持的,你们中国把这种人叫‘阿斗’,是不是?通
过几个月的观察,我发现他的确是无法扶持的阿斗。”胡图说。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到底是出于什么居心?”狄国英追问。
    “因为我发现你们可以取代李洪志。”胡图说出了自己的用意。
    “我们来这里只为赚钱,对法轮功那些大法小法的不感兴趣。”狄国英故意将话说
得模棱两可,以便进一步试探胡图的口风。
    “难道‘护法天军’当真都是法轮功信徒吗?他们大多数和你们一样,都是为金钱
而来的,就连李洪志也不例外。我们为装备护法天军花费了大笔的美圆,结果李洪志除
了在中国偶尔制造一起投毒或爆炸事件之外,几乎所有的心思全花在敛财上。说真话,
这是我们CIA无法忍受的。”胡图说。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什么?打算抛弃他?”甘哲林问。
    “NO,比抛弃更彻底——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胡图不以为然地说,“因为你
们在‘护法天军’的那些华人成员中有些威信,所以有取代李洪志的基础。你们应该尽
可能地多笼络人,在最近见机行事。”
    狄国英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九点半,不禁暗暗焦急,甘哲林在胡图背后打了
个手势,示意他下手。狄国英下定了决心,抬手在自己颈间划了一下——这是他们约定
下手的暗示,一边随口敷衍道:“我们接管‘护法天军’后又能干什么?总不能在这荒
岛上呆一辈子。”
    “不,到时候CIA会安排你们去缅甸……”胡图的话说到这里,忽然身体微微一晃,
张大了嘴,然后就象僵住一般,木然不动了。
    站在胡图身旁的白起,正冷笑着将一支长仅两寸的灰黑色钢针插回手表的孔里。这
是一支特制的毒针,上面的剧毒可以使人在十分之一秒身亡。
    “你怎么这样性急?”狄国英埋怨白起。
    “刚才不是你示意下手的吗!”白起不满地回答。
    “可惜,丢掉了一个情报,不知道CIA要在缅甸那边搞什么鬼。”狄国英惋惜地说。

    “但凭直觉我认为肯定会不利于中国,否则胡图就不会劝降咱们了。”甘哲林猜测
道。
    “现在没时间研究情报了,咱们赶快按约定去接应大队长他们。”白起催促到道。

    “首先咱们要搞掉军火库,这样一来‘护法天军’就手无寸铁了。”狄国英说出了
自己的计划。
    原来李洪志害怕“护法天军”内部有变故,所以白天训练时才给他们发枪,晚上则
把所有的枪支弹药都收到库里,就连教官的枪也不例外。现在,军火库早已大门紧锁,
能够有枪的只有李洪志自己和他的几名亲信大弟子。孰料这一招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反
而给狄国英他们三人提供了莫大的方便。
    “可是咱们没有办法打开军火库,库门是密码锁,钥匙在聂晶山手里,而密码又在
另一个亲信那里。”甘哲林提出一个新问题
    “不必打开门。你注意没有——军火库的门和地面之间有条将近一寸宽的缝隙。”
狄国英提醒道。
    “一寸宽?够进耗子的?”甘哲林摇头说。
    “你放心,只要能进水就可以。”狄国英满有把握地说。
    这时,龙小涯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突然见到僵坐在椅子上的胡图,先是大吃一惊
,随后不免得意洋洋地瞪了白起一眼。
    “下午多亏了小涯。”白起对自己当时的多嘴有些后怕。
    “来不及罗嗦了。小涯,你把厨房里的煤油全拎来。”狄国英催促道。
    “干吗?”龙小涯不明白他的用意。
    “烧军火库。”狄国英说。
    “不必了,那个破军火库,我在今天晚饭时已经搞定了。”龙小涯胸有成竹地说。

    “你解决了?用的什么办法?”狄国英既觉得喜出望外,又感到出乎意料。
    “好办得很,我在给看守送晚饭的时候,乘他们不留神,就用一小段铁丝把锁眼给
堵死了。昨天李洪志还对我吹嘘军火库如何结实呢,现在他们想打开门,只好用炮炸吧
。”龙小涯说得眉飞色舞。
    “这小子,就是鬼点子多。回去之后,我给你请功。”狄国英满意地笑道。
    “咱们现在该干什么?”甘哲林忽然问。
    “我们先去夺取码头。李洪志虽然在别处松懈,但对军火库和码头还是防备的比较
严密。”狄国英说。
    “对,先夺取码头,这样大队长他们登陆就轻而易举了。”白起也点头同意。
    “但是码头有十名看守,而且都配发了自动步枪。咱们四个人手无寸铁,想接近只
怕很难。”甘哲林提醒道。
    狄国英和白起也感到事情棘手,都皱起了眉头,只有龙小涯还是满不在乎的神色:
“放心好了,贫道自有妙法,无须你等操心。”
    “你是什么办法?可必须有十分把握才行,不能开玩笑。”狄国英警告他。
    “天赐良机——”龙小涯的眼珠转个不停,故意卖关子。
    此时,载着四个小队战士的十六条橡皮快艇,已经逼近了卡邦岛。在月光的映照下
,卡邦岛如同一只轮廓模糊的海龟,纹丝不动地浮在海面上。
    “留下第二小队看守橡皮艇,其余三个小队按原定计划分成十二个火力组,分头登
岛,然后尽量靠近‘护法天军’的住宿区埋伏,等我下命令后统一开火。”蒋磊吩咐道

    由于这次行动的隐秘性和特殊性,五个小队都换装了欧美制式武器,特别是担任火
力突击的十二个小组,不仅枪械装备精良,而且每一个人都配备了夜视仪。每小组成员
共有十名,具体分工是——爆破手两名,一人装备单兵火箭筒,另一人装备六联发40mm
轻型榴弹发射器,同时这二人各配备一支微型冲锋枪作为自卫武器;近战火力手两名,
每人配备霰弹枪一支,冲锋枪一支;机枪手一名,自动步枪手五名,其中有两名自动步
枪手配发枪挂式榴弹发射器,以作为爆破手的补充。另外,机枪手和步枪手均配备手枪
一支,做为近战自卫武器。
    为了保障弹药的通用性,轻机枪和自动步枪一律采用5.56mm口径,发射北约制式枪
弹;霰弹枪采用12口径;冲锋枪和手枪则采用9mm口径,全部发射派拉贝鲁姆弹。但是,
蒋磊借助自己大队长的身份,悄悄违反了这一规定——他自己随身配备了两把12.7毫米
口径的以色列制“沙漠之鹰”手枪,别人都嫌这种自重近两公斤的手枪太沉重,但蒋磊
却感到很有手感。
    同时违反规定的还有姜野。这次出征前,战士们从头到脚都被严格检查,不允许带
有一丝半点中国的痕迹,但姜野却在自己的水壶里装满了二锅头,正宗的中国白酒。他
喜欢喝酒,量也很大。
    十六艘橡皮艇驶近卡邦岛南侧,那里是一座三十多米高的悬崖,当初制订进攻计划
时,蒋磊就认定这里必然是“护法天军”守卫的薄弱环节,所以力主从这里进攻。对特
种兵来说,眼前的峭壁不是路障,而且只要从这里攀上山顶,就可以占领全岛的制高点
,整个“护法天军”的营地将完全暴露在他们的下方,重火力的威力必然事半功倍。
    就在快艇即将接近悬崖时,蒋磊的步话机忽然“唧——唧——”地响起来,他抄起
话筒,只听里面传出狄国英的声音:“大队长,我们已经占领了码头,你现在到了哪里
?到了哪里?”
    “干得好!”蒋磊称赞道,随即他临时更改了作战计划:“姜野,你带领六个火力
小组从码头登陆,其余的跟我爬悬崖!”
    原来就在半个小时前,龙小涯端了一沙锅八珍大补汤,送到聂晶山的门前。聂晶山
最近几天接受龙小涯“药补不如食补”的建议,每天临睡前都要喝一次。
    “大师兄,八珍大补汤送来了。”龙小涯按响门铃,朝着门上的对讲电话说道。
    门打开了,身披睡衣的聂晶山一抬头,竟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居然是狄国英。聂晶
山一愣,问道:“啊,是狄教官,这么晚还过来,不知有何见教?”
    “没什么见教,倒有个问题想请教聂先生。”狄国英一边回答,一边带着甘哲林和
白起径直走进房间。
    聂晶山一阵愕然,然后就自以为明白了:“这些雇佣军,八成是想要加薪,且看他
们怎么开价吧。”于是他满面堆笑地说:“狄先生客气了,有话尽管直言。”
    “请问聂先生,你知道中国特种兵的厉害吗?”狄国英用恶作剧的语气问道。
    “啊……我怎能知道,狄先生……在开玩笑……”聂晶山不知狄国英的用意,一时
昏头昏脑,张口结舌。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领教了。”狄国英就象一只野猫在尽情地戏耍被自己擒在爪下
的老鼠。
    “你……”
    “我?反恐怖直属总队少校——狄国英!”狄国英带着杀气冷笑道。
    聂晶山的眼睛登时变得象死鱼一般,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牙齿相互撞击,咯咯做
响。龙小涯在一旁笑道:“我给你当了四五十天厨子,你的鱼饵也该吃饱了吧?今天,
我就要收杆钓你这条大鱼。”说着在聂晶山的头顶拍了几下,“我也给你授一授记,省
的你一天到晚脑筋不清醒。”
    “啊——哇!”聂晶山被吓得怪叫。
    “叫也没有用,你这间屋子既防弹又隔音,没人听得到。”狄国英坐在沙发上直盯
着他,“快点念经吧,你马上就可以升天做法王了。”
    “狄先生饶命……狄先生,我……”聂晶山跪倒在地板上,象兔子捣药似的拼命磕
头。
    “你的前半辈子都生活在中国,是吧?那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立功赎罪!”甘哲林说
着,一把将聂晶山拎了起来。
    “是……我听您几位吩咐,一定……多立功,多赎罪……”聂晶山见有一线生机,
立即拼命地表白。
    “那就跟我们去立功吧!你的罪过太大,只有立大功才赎得回来。”白起从聂晶山
的房间里搜出两把手枪,用枪口逼着他穿衣服。
    聂晶山哆嗦成一团,半天穿不进一只袖子。“小涯,去给他穿衣服。”狄国英吩咐
,他不想耽误时间。
    “就是我倒霉。”龙小涯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没办法,我这当师弟的,还得侍侯
大师兄。”
    三分钟后,四人押着西装革履的聂晶山走出了房间,直奔船码头。走了十分钟后,
就看到了码头
    “谁?”一个守卫喝道。
    “是我!”在狄国英的授意下,聂晶山答应了一声。
    “啊,是大师兄,这么晚了您还过来?”那守卫必恭必敬地问。
    “有……有点急事,师父吩咐我过来的。”聂晶山拼命想维持往日的威严,但忍不
住舌头打结,说话有些口吃。
    好在那守卫没有在意。狄国英低声喝令:“叫他们都到那个铁皮屋子里去,谁也不
许带枪,你第一个进去!”
    聂晶山按照狄国英的吩咐,带着那十名守卫走进铁皮小屋,那些守卫平时惧怕这位
大师兄,虽然疑惑但谁也不敢多问,龙小涯一把铁锁“咔嚓”将门锁了个结实。
    “都不许出声,谁有动静就枪毙!”甘哲林和白起抄起两支自动步枪,将枪口从窗
户的铁栅栏里探了进去。
    狄国英打开他那台特制的手提电脑,简短地向突击队汇报了情况。仅二十分钟之后
,姜野带领的八条橡皮快艇就抵达了码头。
    “走,快去封锁营地,等蒋大队长的信号。到时候他从山上往下打,咱们从山下往
上打,一个‘护法天军’都不能放过。”姜野指挥道。
    “姜副队,这里面还锁着十来个俘虏呢,你看怎么处理?”龙小涯请示道。
    “还关什么?统统干掉!”姜野不想添累赘。
    听到姜野的话,关在铁皮屋里的聂晶山顿时又哭又嚷地哀求:“甘先生,白先生,
你们饶了我啊!师弟……啊,不……龙先生,你救我一命啊!狄先生,你……答应过我
,我是立功赎罪,是……投案自首,我……我这可是起义啊……”
    姜野不耐烦地喝道:“蓝健,季风,你们立即将这家伙枪决,省得听他嚎丧得心烦
!”
    “慢,现在开枪会打草惊蛇。”甘哲林提醒道。
    “对!那就准备毒气弹!”姜野从蓝健手中接过两枚毒气弹,拧开保险盖丢进了铁
皮屋的窗户。不到一分钟时间,里面就变的寂静无声了。
    “今天情况特殊,我只好言而无信了。”狄国英对着铁皮屋笑了笑。
    刚刚攀上山顶的蒋磊,通过夜视仪俯瞰了一下地形,然后命令自己身边的两名爆破
手:“华海龙,项少龙,你们要先打烂武器库,然后对准‘护法天军’的营房,挨个给
我敲掉!”但他又咬牙切齿地提醒道:“记住,那座梅花形状的房子不要打,因为里面
住的是李洪志,我要亲手宰了他!”
    “米格,我马上要给你报仇了,你在天上看仔细了!”蒋磊暗自默祷。然后,他对
着步话机命令道:“姜野,开火!”
    山上和山下射出的第一批火箭弹,都不约而同地直奔武器库。随着短促而剧烈的爆
炸,武器库顷刻之间化做一堆熊熊燃烧的废墟。
    姜野豪性大发,举起装满烈酒的水壶,咕咚有声地接连痛饮了几口,然后喝道:“
隐蔽接近!除了蒋大队说的那座梅花形房子之外,其它不管是房子还是帐篷,一律炸平
它,连厨房和厕所也别放过!”
    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气在每个战士心中腾起,在练兵场上他们对开枪开炮已经习以为
常,但无法体会到今天这样的激越。在自动步枪手的护卫下,爆破手将更多的建筑物变
成了瓦砾堆。爆破手每炸掉一座房舍之后,机枪手就对着从残垣断壁中侥幸逃出的“护
法天军”一痛猛扫。最后由近战火力手去收尾——12口径的伯莱塔或雷明登霰弹枪,射
出无数细碎的钢珠,将那些半死的恐怖分子打成蜂窝。
    突击队几乎没遇到任何阻力,进展顺利得出奇。姜野的酒已经喝掉半壶,他只感到
心神越来越激荡,一把从爆破手张廷玉手中夺过榴弹发射器,对准前面的一排房屋扣动
了扳机。他象点名一般将一枚枚榴弹射进一扇扇窗口,直到把弹鼓打空为止。
    姜野意犹未尽,又从蓝健手中夺过一支M4A1短管突击步枪,冲到那堆瓦砾中,想亲
手枪杀几个“护法天军”的残兵。
    蓦然间,一个人从阴影中闪出,挥刀直劈向姜野的后脑。姜野听得身后有动静,来
不及转身,急忙向前一扑,连打了两个滚才躲过这一刀。那人见一刀不中,已经转身跃
到树上,瞬间又跃向另一棵树。
    “给我下来!”姜野的M4A1突击步枪、狄国英的AKM自动步枪、白起的科尔特手枪几
乎同时开火,那人重重地跌落在地。
    “什么人?象个猴子似的?”姜野感到几分后怕,问道。
    “教官,是个日本忍者。”甘哲林边回答,边拾起两把忍者刀。
    这场战斗出现如此“一边倒”局面,是谁也没有意料到的。本来突击队准备了不下
十个应变方案,但现在完全不需要了。仅仅十多分钟的时间,姜野的六个火力小组就与
蒋磊的人马会合了。在他们面前,唯一完好的建筑就是那座梅花形的移动式套房,整个
房间都是用防弹的轻钢结构搭建而成。
    “把锁炸开!我倒要看看李洪志的王八壳有多硬!”蒋磊怒喝道。
    白起将三枚手雷卡在门锁上,拔出了保险针。几秒钟后,那扇钢板门在爆炸声中霍
然洞开。
    蒋磊第一个冲了进去,随手用“沙漠之鹰”结果了两名受伤的“大弟子”,其他几
名弟子也都被战士们击毙,但李洪志不在其中。“给我搜!”他忍不住焦躁,大声下命
令。
    话音刚出口,一名眼尖的战士已经从床底下将蜷缩成一团的李洪志拖了出来。见十
几名身穿棕黑色夜战密彩服的特种兵站在面前,如同出山的黑豹一般紧盯着自己,李洪
志只感到全身的汗毛孔都在冒凉气,仿佛不是置身于热带岛屿,而是北极的冰天雪地。

    蒋磊竟感到自己握枪的手在微微发抖,心脏也跳得厉害,被胜利的欣喜和复仇的怒
火相互交织,这种感觉是无法言说的。
    “小涯,取些油来!汽油或煤油都可以!”姜野发话了。
    “姜副队,没办法啊,刚才咱们把油库全炸了!”龙小涯为难地说。
    “大队长,咱们的目的就是速战速决,别为研究如何处置这王八蛋浪费时间。”说
话的是黎天俊。
    “喂,喂,凭什么让大队长听你的?我在这里隐蔽了四十多天,对如何处置这家伙
的问题,应该比你更有发言权吧?”甘哲林反驳道。
    “你们是解放军吗?那……你们不能违反俘虏政策啊!解放军优待俘虏的,我已经
投降了啊!”李洪志听到这些特种兵说中国话,立即嗓音嘶哑地大叫起来。
    “妈的,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聂晶山临死前,也是这样嚎叫个不停!”姜野骂
道。
    “不错,我们的确优待俘虏。”蒋磊逼近了一步,见李洪志那张浮肿的肥脸上流露
出求生的神色,这才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但是,你没有资格做俘虏!”
    那边黎天俊和甘哲林又争执得几乎吵起来了,蒋磊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分开四十
多天,一见面还要吵架,真拿他们没办法。”
    “为这王八蛋闹意见,你们值不值得?”姜野吼了一嗓子,然后他提起李洪志,狠
狠地抛到屋外。
    李洪志被摔得惨叫不止,姜野大声说:“都来立个功,大家一起开枪,谁也别轻饶
他!”
    蒋磊举起“沙漠之鹰”,先将李洪志的双肩打了个对穿。战士们谁都不甘落后,在
数十支各式枪械的夹击下,李洪志登时四分五裂。
    经过半个小时的打扫战场,最后确定“护法天军”无一漏网,全部被歼。“撤离卡
邦岛!”蒋磊下了命令。
    十六条橡皮快艇逐一驶向海面,蒋磊的艇最后离开码头。海风迎面吹来,将他刚才
复仇的快意全吹散了,他又想到了米格的牺牲。海浪打在码头上,发出单调的“哗——
哗——”声,望着月光下的码头,上面那只“法轮”标志显得格外惨白。蒋磊霍地举起
榴弹发射器,对准“法轮”扣动了扳机。
    这是突击队在卡邦岛射出的最后一弹。
    5月27日,凌晨1时
    “突击队无一伤亡?好,真是神兵天降,来去无踪啊!我现在终于可以放心离开‘
江枫’轮了。我先乘直升机去西沙永兴岛,咱们在那里会合!”话筒里传来萧剑声的命
令。
    “江枫”轮满载着中国出口到埃及的汽车,继续驶往马六甲海峡。
    “我带领一个小队断后。姜野,你带领其余的人先离开这里。”登上渔轮后,蒋磊
吩咐道。
    “我也要留下。”支队参谋长陈广军说,“但狄国英的‘倚天剑’小组也得一起留
下,我实在想听他们在卧底时发生的故事,等得急死了。”
    陈广军的话,也代表了战士们的心声,留下断后的战士们都欢呼起来,把能找到的
吃的喝的全翻了了出来,尽情款待他们四人。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等到四十多天的经历讲完,天色已经大亮了。战士们听得意
犹未尽,忽然季风把蓝健推了出来:“喂,你这个阿诗玛的老乡,还是给我们唱一段吧
!”
    蓝健是白族战士,不仅很会唱歌,还会即兴编歌词。“要唱什么啊?”他问。
    “你最拿手的那支‘月牙五更’歌,就可以了!”白起也催促他。
    “但那是情歌啊,不适合咱们的气氛。”蓝健推辞道。
    “你现编一下歌词不就行了!”
    “好,给我十分钟!”蓝健说完就不声不响地编词去了。
    大约七八分钟后,蓝健叫道:“好了,我开始唱啦!”在战士们的掌声中,他放开
歌喉,高声唱道:“一更里来月牙初升,照亮了二百名特种兵,下了轮船换快艇啊,乘
着夜色打冲锋!”
    “好,接着唱啊!”战士们鼓掌欢呼。
    “二更里来月牙弯弯,特种兵战士登上海滩,神不知来鬼不觉啊,李洪志睡得死猪
一般!
    三更里来月牙晶莹,‘倚天剑’小组前来接应,里应外合齐上阵啊,杀进了法轮功
的大本营!
    四更里来月牙亮亮,特种兵胜利打扫战场,‘护法天军’全被消灭啊,突击队员无
一伤亡!
    五更里来月牙淡淡,特种兵凯旋踏上归船,来无影哟去无踪啊,菲律宾总统有苦难
言!”
    “妙极了,形象啊!这回够菲律宾头疼了!”龙小涯兴奋得大叫起来。战士们都被
这兴奋感染了,他们和蓝健一起高声唱了起来。
    “在船上你们可以尽兴地唱个够,但如果到了永兴岛之后谁再这样唱,就以泄密论
处!”提醒他们的是陈广军。
    “注意,前面发现一艘菲律宾巡逻艇!”担任瞭望的战士大声报告。
    “啊?”蒋磊和陈广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大感意外。透过望远镜,只见一艘挂着
菲律宾旗的巡逻艇正从东面向渔轮破浪驶来。
    “让战士们到底舱隐蔽!”陈广军下令。
    “没法隐蔽——这般多的枪支弹药和军用品,根本藏不住。再说就算东西能藏住,
一艘渔轮上有这么多人,也足够惹人怀疑的。”蒋磊担心地说。
    “快请示上级!报务员,呼叫……”狄国英急忙说。
    “不行!”蒋磊和陈广军几乎同时制止,“根据情报,最近两个月总有一架EP-3电
子侦察机在附近海域上空活动,我们如果打破无线电静默,这次行动就彻底暴露了!”

    “报告,巡逻艇打来灯语,要我们停船接受检查!”瞭望员再度报告。
    这时中队长甘哲林、黎天俊跑了过来,几个人均感到事态严重。蒋磊忽然要紧牙关
,似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既然无法向上级请示,就由我来做主!”他狠狠地瞪着缓
缓逼近的巡逻艇,“打掉它!”
    “啊?弄不好可能会引起国际纠纷,可难以收场啊!”陈广军提醒道。
    “那也只是可能,但如果不打掉这艘巡逻艇,我们在卡邦岛的行动必然暴露,那时
菲律宾抓住真凭实据,这场国际纠纷就是必然的了!”蒋磊权衡利弊,说道。
    “我来下命令!”陈广军说。
    “不必!”蒋磊忽然拔出“沙漠之鹰”对准陈广军。
    “你……”陈广军惊愕地问道。
    蒋磊猛地将他推进一间舱室,锁住了舱门。“将来如果因为这件事上军事法庭,有
我一个就够了。我刚才的举动,足以证明你无罪!”在事后,蒋磊对陈广军这样说。
    “大家都去换便装。甲板上留下十个人,暗藏好手枪。爆破手在舱门口隐蔽,只要
我一声令下,立即开火!”蒋磊安排好一切,胸有成竹地坐在船头的一只缆桩上,静候
菲律宾水兵登船。
    “嗨!中国佬,你认识我吗?”肩上挂着上尉军衔的艇长手提一根大棍,神气活现
地踏上渔轮的甲板。他一口带着广东口音的汉语,居然很流利。
    “认识。”蒋磊平淡地回答。
    “那你说,我是谁?”那上尉显然被蒋磊的冷淡激怒了,将手中的大棒举了起来。

    “你是许大马棒。”蒋磊的回答依旧很冷淡。
    “许大马棒?那是什么东西?”那上尉莫名其妙,他显然没看过这本中国小说。
    “和你一样——不是东西!”蒋磊冷笑道。
    这句话,那上尉听懂了,他还没有见过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中国渔民,于是他
毫不犹豫地将大棒抡了下去。但他这一棒刚打到一半,整个人就被一股极大的推力抛过
了船舷,跌落在海中,海水被染红了一大片。“‘沙漠之鹰’,够劲!”蒋磊觉得这一
枪手感极好。
    几乎与此同时,战士们的枪也响了,登船的十多个菲律宾水兵,有的被击毙在甲板
上,有的中弹落水。渔轮的几个舱口探出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将巡逻艇的上层建筑炸
得四下横飞。“打桅杆,还有天线!”蒋磊大声喝道。
    巡逻艇的天线被炸断,和外界的联系全部断绝了。甲板上那些逃过爆炸的水兵,被
机枪和自动步枪一痛猛射,没有一人幸存。“跳帮!”蒋磊带着十几名战士飞身跃到巡
逻艇上。
    他们逐舱搜索,将躲藏在里面的水兵一一击毙。好在巡逻艇上只有不到二十名水兵
带枪,而且大半都在渔轮上被结果了,所以蒋磊他们上艇之后根本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

    “咱们对巡逻艇的结构不熟悉,既浪费时间,还要当心暗算,不必再搜索了。”蒋
磊说着,用手榴弹将巡逻艇携带的几只救生筏全部炸毁。“多弄些汽油来,将甲板洒遍
了,点火!即使有躲在暗处的菲律宾水兵,也肯定会被熏死!”
    已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巡逻艇,顷刻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火炬。渔轮渐渐远去了,蒋
磊举起望远镜,只见熊熊燃烧的巡逻艇忽然发生了爆炸,犹如海底火山骤然喷发,无数
钢铁碎片混合在浓烟和火光中,被无形的冲击波推向半空。闷雷似的爆炸声,一阵又一
阵地震荡着每个人的耳鼓。“弹药殉爆了。”蒋磊平静地说。
    不远处,一架EP-3恰好从空中飞过。它虽然可以收集到数百公里外的电子信号,但
对眼前的一切却完全视而不见,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脚下那片海面刚刚发生了一次战斗。

    5月28日,傍晚,永兴岛
    “司令员,对此我愿意承担一切……”
    “不必多说,没有任何人承担!那件事我在昨天就向元首汇报过,他什么也没有说
,所以咱们一切都不必说了!”蒋磊的汇报还没说完,就被萧剑声打断。从司令员的眼
神中,蒋磊明白了自己唯一要承担的责任——保密。
    “但是,你现在不能立即回基地了,因为元首突然下达了一项任务,我还是推荐了
你。所以,你马上去挑选一个精干的小队,还有‘倚天剑’小组的原班人马也留下……
”萧剑声部署道。
    5月29日,卡邦岛
    一艘巡逻艇连续失踪了两天,多方寻找却一无所获,使得菲律宾三军急得焦头烂额
。然而,一艘登陆艇又从卡邦岛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就在这天早上,这艘破旧的登陆艇象定期班车那样,又满载着食品、饮料、燃油以
及为李洪志准备的一些奢侈品停靠在卡邦岛的码头上。劳尔艇长首先感到异样的,就是
发现码头对面那堵石壁上,硕大的“法轮”标志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陷的
凹坑。紧接着,一名水兵闻到附近的铁皮屋内有腐臭味,他好奇地向里面张望了一眼,
立刻被吓得尖叫着逃回艇上。
    当那名胆小的水兵呕吐着向劳尔艇长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可怕景象时,艇长也感到
不寒而栗。在一队荷枪实弹的水兵保护下,劳尔如同探险似的将全岛查看了一遍,才发
现这座被政府提供给“护法天军”的恐怖分子做为训练基地的岛屿,现在已经真正变得
一片恐怖了。
    5月30日,华盛顿
    CIA总部的局长办公室内,中央情报局长劳-胡立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有些失神,而且
几条明显膨胀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也难怪,为了卡邦岛那离奇的事件,他昨天失眠了
一夜。
    “你好,局长先生。”亚洲事务组组长库格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亲爱的库格,你如何看待发生在卡邦岛的不幸事件?”劳-胡立问道。
    “我非常遗憾。”库格自知失职,声音很低沉。
    “我和你同样遗憾,但是现在不是说遗憾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你能证明这是
什么人干的吗?”劳-胡立加重了语气。
    “凭直觉,我能肯定是中国人干的。”库格小心翼翼地说。
    “甚至用不到直觉,就是白痴也能看出是中国人干的,然而我们最需要的是证据。
如果有了证据,我们就可以鼓动菲律宾到联合国去控告中国的侵略行径。”劳-胡立的口
气明显的非常不满。
    “遗憾,现在唯一缺乏的就是证据。”库格只得这样回答。
    “现在不是缺乏证据,而是根本就没有证据。你先看看今天的《纽约时报》,上面
都写了些什么?”劳-胡立将写字台上的报纸递了过去。
    库格接了过来,发现是著名女记者凯丽-维安写的评论——“……中央情报局是真正
的CIA,然而这个‘I’现在并不代表‘情报(intelligence)’,而是代表‘愚蠢(ig
norant)’。在平时,中央情报局总弄一些连狗仔队都能够轻易得到的消息,以便向国
会骗取纳税人更多的钱财。一旦到了紧要关头,他们得知消息的时间会比任何一个公众
都晚。所以,CIA是当之无愧的中央愚蠢局……”
    “岂有此理!这个一派胡言的臭婊子!”库格气得几乎要把整张报纸吞下去。
    “库格,你在我的办公室骂也就罢了。如果你在外面这样骂,明天至少会有一百个
记者在媒体上要求你引咎辞职。”劳-胡立警告自己的部下。
    5月31日,西沙永兴岛
    一架“运-7”飞机从坐落在永兴岛的西沙机场腾空而起,飞机上的乘客,是萧剑声
少将和蒋磊中校带领的一个精干小队,还有被萧剑声亲自点将的陈广军、狄国英、姜野
、黎天俊、甘哲林、白起、龙小涯。
    “没想到吧?明天是‘六一’,我带你们到香港去逛大街。”一向端严的萧剑声和
几位爱将开了个玩笑。
    于是他们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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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驰白马,杀人御狂刀。
铁蹄飞溅血,残阳亦飘摇。
天地皆萧杀,独我风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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