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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abol (笑天☆★○●◇◆□■△▲〓), 信区: Green
标  题: 1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3月18日19:22:44 星期一), 站内信件


章节:第13章  上站时间:2002-3-9 5:29:22
作者:米格  版权信息:铁血原创
    谈判完全是一边倒的,米西范根本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但萧剑声提出的条件很
宽松——依旧是原来的两条,一是“华裔自卫军”不得骚扰中缅边境;二是绝不允许毒
品进入中国境内。只要米西范恪守这两条规定,直属总队立即释放俘虏,交还缴获的武
器。
    对刚刚惨败的米西范来说,这样的条件简直是天大的恩典了。仅仅十分钟,就达成
了城下之盟。随后,萧剑声吩咐部下向“华裔自卫军”交还俘虏和装备。
    “米司令,既然咱们谈判成功,彼此就是朋友了,但愿你我两军从此不再兵戎相见
。”萧剑声大度地说。
    “多谢萧司令美意。承蒙萧司令看得起,在下就高攀了。”米西范谨慎地回答。
    “日后米司令如有闲暇,还请到祖国一游。那时由我萧某做东道,你是坐上佳宾。
”萧剑声热情地邀请道。
    “当然,”米西范不知萧剑声的用意,于是试探着说:“日后如有机会,在下定然
要回国探访的。身为中国人,却没有到过中国,实在是遗憾啊。”
    “哈——哈——”萧剑声笑道,“米司令既然感到遗憾,我一定尽力帮助弥补。”

    “萧司令,这个……”
    “萧某深知米司令和部下思念祖国,却事物繁忙,一时脱不开身。所以,我考虑到
米司令的苦衷,特地邀请尊夫人和令公子、令千金全权代表司令,前往中国游览。”萧
剑声一语双关地说。
    “什么?你们……”米西范又惊又怒,但此时身不由己,又无法发作。
    “米司令,请宽心就是,这次绝不是单单邀请尊夫人一人,与尊夫人同往的,还有
你各位部下的夫人和公子。”萧剑声不动声色地步步进逼。
    “萧司令,你还有什么条件,尽管向我提出来好了!你居然以幼儿弱女作为人质,
未免有失将军的风度!”米西范终于忍耐不住了,大声叫道。
    “米司令,你现在也知道什么是幼儿弱女了?可是你在仰光、曼谷、雅加达的红灯
区和赌场,投资可不少啊。”萧剑声却出语缓慢,显得很平静,“不过,你尽管放心,
为了保证贵军家眷在中国的衣食住行,元首已经特地拨出专款,并派专人保护,指定专
门的宾馆接待。他们会先游览大理、昆明,然后游览桂林、深圳。如果时间允许,还会
请他们游览上海和北京……”
    米西范惊得目瞪口呆。他知道,部下很可能因家眷被扣留而导致哗变,那时自己就
彻底旗倒兵散了。萧剑声继续说:“等到我们从缅甸撤出后,即刻会礼送尊夫人回归。
但是,现在有件小事,还要米司令配合……”
    米西范连连点头称是,他明白自己没有资格拒绝。
    这时,一阵阵口号声传来。原来蒋磊在萧剑声的安排下,已经将一大队全部调集到
山顶列队检阅。虽然一场激战刚刚结束,战士们的脸上和身上兀自带着硝烟、战尘和血
迹,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军容,反而为他们平添了悍猛和肃杀。
    “我们的来历?!”
    “千里挑一!!”
    “我们的考验?!”
    “生与死,铁与血!!”
    “我们的目标?!”
    “中国第一劲旅!!”
    “我们的威风?!”
    “令全世界望而生畏!!”
    数百名将士在高山之巅发出的吼声,回荡在叠嶂的峰峦和幽深的峡谷之间,悠长的
回声不停地传来,满山的草木似乎都在簌簌抖动。萧剑声望着自己的部队,满意地微笑
着,然后回头注视着米西范。
    但是,米西范避开了萧剑声的目光。他,真的望而生畏了。
    傍晚,631峰山脚下
    “蒋磊,天俊,你们这次捎带了一大功啊!”萧剑声满意地说,“那两名美国俘虏
,是CIA的特工,已经被押送到云南X部队看管了。元首刚才打来电话,要求我嘉奖你们
一大队。”
    “连元首都知道了?难道这两个美国特务很有身份?”蒋磊问。
    “身份倒也不高,不过挺能说明问题的。最近美国的战略研究办公室又向联合国造
谣,胡说什么中国暗地里纵容金三角地区的毒品从云南过境,政府从中渔利,还请求联
合国麻醉品管制委员会取消中国的会员国资格。现在,我们手里有活证据了,如果美国
继续造谣,就把这两个美国特务送到海牙国际法庭去审一审,请全世界看看,到底是谁
在和贩毒份子勾结!”萧剑声爽朗地笑道。
    “司令员,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二支队长禹天霁请示道。
    “你们的任务,是继续驻守在631峰附近,造成我军正在围困631峰的假象。至于米
西范那里,你们多派几个军医去给伤兵治疗。还有,最近几天‘华裔自卫军’的吃、穿
、用全由咱们包下来,他们需要啥,你尽管从直属总队的军需里面发放。”萧剑声吩咐

    “啊?司令员,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二支队侍侯俘虏?”禹天霁惊愕地问。
    “对,就算是侍侯吧。记住,你既要让那些家伙吃饱喝足,又要把他们监视好,一
个也不许放下山。米西范司令部的通讯设施,由咱们派人掌握。同时,山下要不时地打
几枪、开几炮,表示战斗还在持续。”萧剑声详细地交代他。
    然后,萧剑声又命令蒋磊:“立即找两名会说傣语、景颇语的少数民族战士,越快
越好。”
    黎天俊立即自告奋勇:“我会傣语。虽然我不是少数民族,但我在昆明步校学习的
时候选修过傣语,到现在一直没丢下。”
    “那好!这回是个特殊任务,你先要准备一下。”萧剑声说着,命令黎天俊将尤里
押了过来。
    “‘华裔自卫军’的黑话、切口,你要一一教会他!”萧剑声对尤里厉声命令道,
“要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有半点差池,你一个脑袋不够杀的!”
    当晚,直属总队临时指挥部
    “告诉陈广军,严加戒备,一切要谨慎,绝不能暴露身份,这关系到下一战的成败
。还有,万一有‘华裔自卫军’的溃兵逃到春山庄园,就立即逮捕或秘密处决,一个也
不许放走。”萧剑声表情端严,筹划着另一场战斗。
    “大家今天打了个胜仗,米西范彻底服输了!但是,”萧剑声用惯有的冷峻目光扫
视着部下们,“谁也别急着想庆功,因为我们还有个更难对付的目标——帝释天。”
    说着,萧剑声用指挥棒点了点军用地图,说:“根据执行警戒任务的一支队报告,
帝释天最近从来没有越过‘二十公里线’,真是老谋深算啊!我们首先受中缅协定的约
束,无法越境追剿;再者,即使我们有权力深入缅甸境内,也是我在明,敌在暗。在这
种状况下和掸邦游击队作战,十有八九还是我们吃亏!”
    “所以,我们的战略方针是——”萧剑声目光凛然,“诱敌深入!”
    “可是,”一支队长齐高扬担心地说,“帝释天相当狡诈,只怕他不会上当。”
    “他不上当,是因为没有受到诱惑!如果我们的‘当’能够把他的胃口吊起来,不
怕他不上当!”萧剑声胸有成竹地说,“‘扶风二号’行动,从现在开始!”
    7月23日,中午
    三个身穿黄绿色军装的人在密林中奔逃着,在他们身后偶尔还传来枪声。三人衣服
上溅满了泥水,而且划破了好几处,脸上被汗水冲得班班驳驳痕迹,显得狼狈不堪。
    “好了,总算逃到二十公里外了。”一人喘着气说。
    “你说的桑坎村什么时候到?”另一人问。
    “就几里路了,马上就到。”为首的那人说。
    突然,一阵牛角号低沉的“呜呜”声在林间响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尖锐刺耳的“
吱吱”的竹哨声。为首的人有些慌乱,低声对旁边的二人说:“来了,一定是他们,马
上就会出来的。”
    话音未落,十多个缅甸山民打扮的人已经从密林中钻了出来,他们身穿当地的平民
的装束,却每人都带了一支枪,或提在手中,或背在肩上。
    三人中,那为首的人急忙叫道:“喂,是我啊,老刀大哥,我是尤里!”
    那被称做“老刀”的大汉显然认识尤里,两人用掸邦方言说了几句话,然后那老刀
就转向尤里旁边的两人,和他们合十见礼。
    “噢,老刀大哥,我引见一下——这是我们司令的两名保镖。这位名叫滕飞,是景
颇人;那位名叫黎天俊,虽然是汉人,但傣语说的很棒。”尤里殷勤地引见道。
    “你是米司令的保镖?难道米西范毛了,你想另踩坎子?”老刀忽然用傣语问黎天
俊,中间还夹杂着黑话“切口”。
    黎天俊明白,老刀的意思是问米西范倒台了,自己是不是想另外投奔一家。
    “我还没这么杂!现在米司令整天熬油,向你们老头子搭了好几回杆子,怎么你们
老头子总是不折一杆子?”黎天俊用纯熟的傣语回答,语气带着几分气恼。他也很自然
地用上了黑话,意思是“我不会这样不忠心!现在米司令正受煎熬,多次向你们老大求
救,你们老大却为何见死不救?”
    “嗨,兄弟,我们老大也是从长计议嘛,不必着急。”老刀陪着笑脸说,“难得认
识两位好汉,我先陪两位喝几碗酒。”
    “酒就算了吧。有瓢吗?先添添瓤子,从昨晚上一直干巴着!”黎天俊谨慎地应付
着,又“自然流露”地说出一串黑话。
    “原来老弟从昨晚就没吃饭啊?饿了这么久,是得先吃点东西,不然空着肚子喝酒
,既烧心又醉人。”老刀说着,叫手下将干粮取出来。
    黎天俊和滕飞接过干粮大啃大嚼,真的象饿了很久的样子。黎天俊同时背对着众人
瞪了尤里一眼,将一块干粮塞给他,压低声音警告道:“快吃,‘饿’了一天一夜,还
不充充饥?”
    尤里吓得一哆嗦,虽然食不甘味,也只得装出狼吞虎咽的样子。黎天俊却一边啃着
干粮,一边用眼角余光注视着这伙掸邦武装分子。只见老刀倒背着一支AK—47突击步枪
,枪托上的油漆已经褪尽了。其他人有的带着新式的M16A2和AK—74自动步枪;有的还是
中国造56式半自动步枪,显得相当陈旧,大概是当年中国的援越物资;甚至,在这里还
发现一支中国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生产的“汉阳造”步枪,和一支俄国在二战时期制造
的“波波斯”冲锋枪。
    看到这些“四代同堂”的枪支,黎天俊心中更有底了。“只要我们的饵下得合胃口
……”他暗自回忆临行前萧司令员对他说的这句话。
    桑坎村,竹楼
    这座竹楼和傣族风格很相似,但现在是掸邦反政府武装的指挥部。
    “老大,你未免太不够交情了!我们司令可是和你喝过血酒,对天发誓结过盟的,
现在你却按兵不动!”黎天俊一踏进竹楼,就怒冲冲地对帝释天说。
    “你是什么身份?敢对我们老大用这种口气说话!”旁边的几个随从叫道。
    “算了,不必计较。”帝释天发话了,那些乱叫乱嚷的手下立刻全安静下来。“不
过,黎老弟,你也太着急了。上年初缅甸出动了将近一万人,还动用了飞机和坦克,结
果呢?米司令的山寨不是照样没打下来!我就不相信,中国一群武装警察能奈何的了米
司令!”
    “老大,中国兵和缅甸兵可不一样!米司令既然向你求救,肯定有他的难处,你不
能见死不救啊!”黎天俊显得忠心耿耿,焦急地叫道。
    “老弟言重了。见死不救?米司令不是照样把山寨守得固若金汤,并没有死嘛。”
帝释天依旧不温不火地说。
    “你的意思是袖手旁观,等着我们‘华裔自卫军’被共军消灭是不是?如果我们被
灭了,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滕飞操着景颇语,向帝释天叫道。
    “米司令不是号称一万人马么?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帝释天的语气里明显带
着嘲讽。
    “老大,实不相瞒——我们虽然号称一万人马,其实不过七八千人罢了。再说,我
们地盘不小,总要分兵把守。所以,仓促之间能调动的兵力也只有两千多人。而现在,
几条通到司令部的路全被缅甸政府军卡死了,就是有兵也调不过去。”黎天俊的语气弱
了下来,显得无可奈何。
    帝释天的嘴角悄然绽出旁人难以觉察的冷笑,他以前一直暗笑米西范胆小——为了
有退身之地,将司令部安排在离中国、泰国和老挝边境都很近的地方,本以为可以狡兔
三窟,现在却被中国军队就近抄了窝。
    “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帝释天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我的游击队究竟是什
么实力,你是知道的。你们司令除了做‘四号’(海洛因)生意,还在澳门、曼谷、仰
光的赌场和红灯区都有生意做,每年台湾还送给他大笔的美圆。所以,他是财大气粗,
这几年光军火就买了多少?还是什么先进买什么!你们装备这么好,都挡不住中国兵,
我们就这几条破枪,不是更白送命吗?”
    “老大,你和我们司令是结过盟的,当初约好如果谁有难就相互救援,你今天怎么
……”滕飞一付急躁的表情。
    这时,黎天俊向旁边的尤里递了个眼色,尤里急忙打断滕飞的话:“你别乱喊乱叫
的,老大也没说过不帮忙啊!”
    “是啊,尤老弟说得对。这个忙,我自然要帮的。”帝释天故意拖长声调说。
    听到帝释天的话,黎天俊心中一阵欢喜——刚才帝释天的语气,明显是在拿架子,
要高价。既然他想讨价还价,自己就可以放出鱼饵,引诱他慢慢吞钩。
    “老大向来义气,我们司令是知道的。米司令说过,只要老大肯帮忙,一定重重酬
谢。老大是要美圆,还是人民币或港币,随你挑。如果不要钱,用‘四号’顶也可以。
”尤里豪爽地说。
    “尤老弟,说了半天,是你们出钱,雇我们去卖命啊!”老刀在一旁说。
    “老兄,你想到哪里去了?”尤里连连摇头。
    “老大,钱是小事,虽然你们不在乎,我们却不能忘恩负义。再说,我们司令还有
一批军火要送给老大,望老大笑纳。”黎天俊在这时才亮出了底牌,这也是最诱人的鱼
饵。
    “米司令太客气了,拿我当外人啊。”帝释天笑了笑,却没有拒绝。
    “老大,这批军火眼下藏在离景栋不远的春山庄园。”滕飞追了一句。
    “哦?”帝释天瞪了他一眼,“原来你们做的是顺水人情啊。”
    “老大,您也太多心了。当初这批军火在缅泰边境出了点漏子,不但被缅甸军警敲
诈去一大笔钱,还白白耽搁了两天。结果就在这节骨眼上,司令部被包围,根本运不过
去。没办法,只好先藏在庄园里了。”尤里满脸委屈的神色。
    “好在庄园比较隐秘,共军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不过……唉,那里的兵力太少,
万一有什么状况……”黎天俊叹着气,显得忧心忡忡。
    “哦?你们在那里有多少军火?卖家是谁?”帝释天问得很急切,显然是对这批军
火动心了。
    “是向‘好望角’公司买的。有250支AK—47突击步枪,正宗俄罗斯造;还有菲律宾
仿造的200支M16A2自动步枪和100支‘乌兹’冲锋枪;榴弹发射器有30架;‘毒刺’单兵
防空导弹25枚;还有40支‘科尔特’手枪和20挺机枪,都是原装的美国货……”黎天俊
一一清点着。
    不仅帝释天的眼睛亮了,连老刀那些手下也都馋涎欲滴。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支支崭
新的枪,枪身上锃亮的烤蓝使他们眼花了,也眼红了。
    “老刀,你带领二百弟兄,到春山庄园将军火运回来。记住——不许走公路,用马
匹驮,从山路走。”面对这批军火,帝释天虽然如同饥饿的熊见了蜜一般,但他还没有
利令智昏。
    “老奸巨滑!”黎天俊心中暗骂。他有些失望,和滕飞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明白,
帝释天如果不派主力增援米西范,将迫使萧司令员采取更加冒险的第二套方案。
    傍晚,直属总队临时指挥部
    “报告!”一支队长齐高扬上校急匆匆地冲进帐篷,向萧剑声汇报:“根据侦察兵
的报告,帝释天匪帮只派了小股兵力前往春山庄园!”
    “是这样吗?”萧剑声淡淡地说,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没有派兵力
增援米西范?”
    “现在还没有出动的迹象。掸邦游击队一直据守在‘二十公里线’的临界点,只偶
然有少量匪徒越界袭扰我军。”齐高扬说,“从今天中午,我军和掸邦匪徒交火四次,
击毙三名匪徒。我方的损失,是被打坏一辆卡车,两名战士受轻伤。”
    “这就对了,咱们的诱饵毕竟起了作用。”萧剑声见齐高扬急得满头大汗,随手递
给他一瓶矿泉水,“帝释天虽然没有一口把诱饵吞下去,但却被诱饵粘在了‘二十公里
线’上。你放心,这批武器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帝释天舍不得放弃。”
    随后,他对三支队长雷子鸣上校说:“你立刻叫蒋磊来指挥部。”
    深夜,丛林
    蒋磊的第一大队穿行在密林间,为了防备山蚊、蚂蝗和毒蛇的袭击,数百名战士从
头到脚都涂满了迷彩色的药油。虽然说是山路,但最好的地方也只是羊肠小道,更多的
是被茅草和灌木遮得密不透风的荒山野岭。而且这次行动为了保密,整个大队还要故意
避开比较宽敞的道路和有人居住的村落,不得不“自讨苦吃”,行军时专拣人迹罕至的
山林。姜野和狄国英带着二十名战士负责开路,每人提着一把大砍刀,随时将挡路的灌
木和藤萝砍断。
    但蒋磊清楚,此时辛苦和疲劳并不是最大的问题。他们这次行动,已经深入缅甸境
内,超出了“二十公里线”的范围。如果缅甸想找他们的麻烦,完全有足够的理由将他
们告上海牙国际法庭。这一点,才是不同以往的最大冒险。
    “蒋磊,我认为这次险值得冒,也必须要冒!”临行前,萧剑声在指挥部对他说,
“‘二十公里线’固然限制了我们的手脚,但也给敌人造成了一个大错觉——那就是认
为二十公里之外是绝对安全的。敌人的这种心理,是保证我们突袭成功的首要条件,我
们的行动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当时,支队长雷子鸣上校想将第三支队全部出动,但他的计划被萧剑声否决了。“
顶多只能派一个大队,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人再多,肯定会使行动暴露。”萧剑声拍
了拍蒋磊的肩膀,“这次是以少打多,两三付担子,只好由一大队单独挑了。行动的关
键,是保密、保密、再保密。你要明白,掸邦反政府武装是植根于缅北山民中的,他们
也有‘群众基础’啊。行军途中,万一碰到缅甸平民,如果不能保证他们不泄密,那你
就尽管杀了灭口!”
    “啊?什么……”蒋磊对司令员的话感到震惊。
    “你放手去做吧,不要把国内的军纪搬到这里!有功是你们的,如果有罪我一人担
着!军纪是为了保障胜利的,不能变成包袱背起来……”
    与此同时,春山庄园
    老刀带领着二百名匪徒和几十匹马,在山间小道蠕动了好几个小时,山势的起伏使
原本在地图上标注的直线距离延长了几倍,在夜色中马群似乎也不争气,走得比牛都慢
,黎天俊和滕飞暗自焦急。
    好不容易在夜深的时候走到勐洋。在平时,已经可以遥遥望见春山庄园的灯火了,
但现在却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在月光下才影影绰绰地看得到建筑物的轮廓。黎天俊和滕
飞一边警觉地注视着庄园,一边思索脱身的办法。
    “嗒—嗒—嗒—”一阵枪声忽然从庄园的方向传来,黎天俊心中一惊:“莫非庄园
出事了?”
    老刀也是大吃一惊,急忙吩咐:“喂,大家快躲到林子里去。尤老弟,咱们带几个
弟兄摸过去察看一下。”
    尤里故意招呼上黎天俊和滕飞,三人和老刀带的十几个人一起向庄园旁边摸去。月
光下,只见一个人影拼命地向自己这边跑来,后面几个人紧追不舍。
    “站住!站住!”追逐的几个人一边呼喝,一边向那人影开枪。前面的人影应声倒
地,显然是被击中了。
    “糟了!”黎天俊心急火燎,“一定是个‘华裔自卫军’的俘虏,想逃出庄园,结
果被埋伏的战士击毙了。”因为他听到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全是北方口音,显然他们是
直属总队的战士,这一定会引起老刀的怀疑。
    果然,老刀立刻盯住尤里,惊疑地说:“尤老弟,只怕庄园出事了。”
    尤里一阵惊慌,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啊,不对劲,肯定是庄园失守了。你看——”黎天俊忽然低声叫道,声音带着慌
乱。
    滕飞吃了一惊,不知黎天俊为何要这样说。这时,那几名开枪的人已经将尸体拖进
了庄园,然后庄园又变得悄然无声。
    “庄园一定被共军占领了,”黎天俊按住自己的胸脯,一付惊魂不定的神态,“他
们准是在里面设了埋伏,想放长线钓大鱼。如果不是刚才那个弟兄,我们现在非给堵在
庄园里不可。”
    “乘现在中国兵还没发现,咱们赶紧回去。”老刀说着急忙往后退。
    “慢点。老兄,庄园失守的消息,我必须要向司令报告啊。”黎天俊说。
    “老弟想得周到。”老刀说着将自己的手提式卫星电话递了过来。
    黎天俊接过电话,拨通约定的号码:“喂,是司令吗?我是天俊,我向您报告,春
山庄园被共军占领了……”
    报告完毕后,黎天俊将手提电话还给了老刀。老刀接过电话后,悄悄地查看了电话
号码记录,当他看到记录显示刚才的电话的确是打到米西范司令部时,终于打消了最后
一丝怀疑。
    631峰山顶,米西范司令部
    “不好,陈参谋长的埋伏暴露了!”负责监视通讯设备的白起接到黎天俊的报告后
,立即接通了指挥部。“报告司令员,紧急情况……”
    631峰山脚下,直属总队临时指挥部
    “什么?陈广军暴露了?”萧剑声异常震惊,“立即联系蒋磊,问问他现在到了什
么地方?要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桑坎村,并马上投入战斗!事不宜迟,否则帝释天会溜
掉!还有,命令齐高扬和陈广军立即追击,不要管什么‘二十公里线’!”
    看到正在吞钩的老刀调头而去,黎天俊急中生智,对老刀说:“老兄,让马队先走
,咱们带几个弟兄断后。”
    老刀也正担心二百多人走在一起动静太大,于是带了三十名匪徒,准备走另一条山
路。黎天军听得杂沓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忽然对老刀说:“老兄,我有件事忘记告诉司
令了,再借你的电话用用。”
    老刀正想向帝释天报告情况,听到黎天俊借电话,于是随手将手提电话递给了他。

    黎天俊接过电话,用力一抬手,将电话远远地丢进了山沟,然后猛然扯开了上衣。

    “你……”老刀又惊又怒,正想发作,却被黎天俊紧紧地抓住了手臂。
    “都给老子看清楚了——”黎天俊举起手电筒,照亮自己的腰间。
    “啊……”匪徒们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老刀更是被吓得双腿发软,连连告饶:“
老弟……我……我可没得罪你,有话好说……好说……”
    原来,黎天俊的腰间竟挂了三枚椭圆形的手榴弹,黑沉沉的弹体在夜色下被手电光
一照,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你们立刻都滚!”黎天俊对那些匪徒怒斥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就说老刀不
讲义气,被老子扣下了!”
    那些匪徒纷纷将枪口指向了黎天俊,却一时无计可施,双方相互对峙着。这时,一
阵沙沙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不好,一定是中国兵来了!”匪徒们心惊胆战,拼命向树
林里逃窜。
    “叫你死个明白——老子是中国军人,反恐怖特种兵!”当树林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时,黎天俊对老刀喝道。
    滕飞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尤里,笑了笑:“怕啥子的?司令员肯定会有赏……”
    午夜,桑坎村
    “报告司令员,一大队已经按时赶到桑坎村!”蒋磊通过电台向萧剑声汇报。
    “立即投入战斗,但千万小心,切不可贸然深入山林,以免遭到暗算!”萧剑声回
答。
    蒋磊用红外线夜视望远镜观察着附近地形,说:“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最好不
要打进村去,而是应该在村外埋伏,将敌人赶出来打。”
    “但是帝释天未必肯出来,他也知道地利的重要性。”姜野说。
    “正因为地利对敌人有利,所以才更应该把他们赶出来。咱们不要急于攻击,先由
董晓风带领一个中队,迂回到村子北边,尽量虚张声势!这就给敌人造成假象,使他们
认为我军一定是从‘二十公里线’北边打过来的。剩余的两个中队,埋伏在村南,但伏
击地点不能设在村口,因为这样会把敌人逼回村内。”
    作战计划商定后,董晓风的一个中队绕道向村北迂回,而蒋磊带领两个中队继续向
南行进。
    “注意,各自隐蔽好。”中队长董晓风提醒道,“等到大队长那边进入阵地后,咱
们才能开枪。大家尽量隐蔽射击,不要暴露自己,特别是不能让敌人看清咱们的人数。

    “董晓风,开火!”蒋磊村南四公里处选择好埋伏地点,通过步话机下达了攻击的
命令。
    “是!立即开火!”随着董晓风的回答,几枚火箭弹和榴弹已经射进了村内。爆炸
声尚未散尽,战士们手中的机枪和自动步枪也扫射起来。
    原本死寂的村子如同被火燎的蜂窝,掸邦的匪徒一下子炸了营。喊叫声、斥骂声、
漫无目标还击的枪声、中弹匪徒临死的惨叫声……在顷刻间闹成了一片。
    “老大,是不是政府军袭击咱们?”一名匪徒惊慌地问。
    “枪声是从北边传来的,不可能是政府军!”帝释天失声惊叫,“一定是中国兵!
他们怎么能深入这么远?不能和他们硬拼,快撤!向南撤!”
    “大队长,敌人从村子里逃出来了。”姜野压低嗓音说。
    “好,大家注意,准备——”蒋磊正要下令开火,突然又停了下来,“且慢,暂时
不要开枪。”
    “怎么回事?”姜野不解地问。
    “你看,敌人稀稀拉拉的,总共只有几十个人,这可不太对头啊。”蒋磊看着零星
的匪徒从村里逃出村口,感到有些意外,“根据情报,帝释天的主力集中在桑坎村,应
该有七八百人才对。”
    “就算去掉派往春山庄园的二百人,也应该剩下五六百呢。”狄国英也疑惑地说。

    “放他们过去。”蒋磊忽然明白了,说:“一定是帝释天在投石问路,咱们放过前
面的小虾,专逮后面的大鱼。”
    几十名掸邦匪徒逃窜而去,有一名匪徒由于急于逃命,不小心摔进了路旁的草丛,
但他没有想到,在两米之外就是姜野手中的机枪。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果然大群的匪徒从村子里逃了出来。当他们逃到离埋伏地点只
有二三十米时,蒋磊一声令下,十余挺机枪一阵猛扫,前面三十多名匪徒登时被击毙。

    众匪徒猝不及防,见前面有埋伏,又纷纷调头向村内退却,但刚退到村口,又遇到
一阵迎头痛击。原来,董晓风的中队见敌人向村南逃窜,立即从北边杀了过来,乘虚冲
进了村子。他们一路上只消灭了十几个动作迟缓的匪徒,听到蒋磊那边枪声震天,正自
心痒难挠,见到成群的匪徒往回逃窜,立即大开杀戒。
    匪徒们进退两难,只得在村南依托树木、山石和土沟抵抗。虽然一大队在最初的突
袭中得手,但这一仗毕竟是以少打多,匪徒们稳定了阵脚之后,立刻组织突围。掸邦匪
徒素来以凶悍著称,此刻身陷绝境,更是发疯般地拼命突围。一大队的压力越来越大,
虽然他们在一个小时内接连打退了匪徒的四次突围,歼敌过百,但自身也牺牲了十多名
战士,负伤近三十人。
    “节约弹药!”蒋磊命令,他不知道战斗还要持续多久,“如果敌人不是成群的冲
锋,就不许用机枪,所有的步枪和冲锋枪一律单发射击!”
    随着战士们火力的减弱,匪徒们又冲了过来。机枪手张廷玉扣住扳机,然而短暂的
几声枪响之后机枪就哑了,这时他才发现携带的几条弹链已经全部打空。就在这一瞬间
,几名匪徒已经向他扑了过来。张廷玉猛地抡起机枪,将为首的匪徒砸得头破血流,当
他准备再扑向另一个敌人时,一把缅刀已插进了他的前胸。
    在旁边岩石后面射击的狄国英怒火腾起,举枪将那匪徒击毙,当他再扣扳机时,发
现自己的步枪也打空了。他抛掉空枪,抄起开路的大砍刀,猛然从岩石后面跃出,将一
名匪徒从肩膀直劈到前胸。又有两名匪徒乘着黑摸了上来,负责打狙击的项少龙急忙拔
出自卫手枪,将狄国英不远处的这两名匪徒击毙,狄国英乘机从地上拾起一支敌人丢下
的AK—47,将几名匪徒扫到在地。
    当打退敌人的这次突围之后,蒋磊清点人数,发现好几名战士都用砍刀和匕首与匪
徒进行了肉搏,其中两人已经牺牲了。
    “将敌人遗留在阵地前的枪支弹药都拾来,万不得以时也能对付着用!”蒋磊吩咐

    蒋磊这边处境艰难,那边的董晓风也不丝毫不轻松。他仅有一个中队的兵力,在村
口凭险据守,已经伤亡了十几名战士,而且他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弹药所剩无几。

    这时,一排子弹从北边射来,两名战士中弹牺牲。董晓风大惊,原来从春山庄园逃
回的匪徒恰好和他们遭遇了。“分一个小队,向北阻击。”董晓风只得分兵防守。
    由于遭到前后夹击,董晓风中队在近十分钟内又增加了十名伤亡。见这边火力较弱
,匪徒们怪叫着冲了过来。“快,将所有的手榴弹都集中起来,敌人不到三十米内不准
投弹!”董晓风心急如焚。
    就在这危急时刻,北面又传来枪声。匪徒们惨叫连声,董晓风中队压力骤减。原来
,三支队参谋长陈广军带领的两个大队沿途追击逃敌,此时前来增援了。
    夜幕如同无法刺穿的屏障,使交战的双方都难以看清战场的情势。特别是在此刻,
敌我两军犬牙交错,彼此之间相互夹击,又相互被夹击,最后打成了“五花肉”似的夹
心战,这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但是,由于陈广军的援兵赶到,使直属总队在人数和火
力上都已经明显占了上风。在机枪和榴弹发射器的压制下,掸邦匪徒只得龟缩在各自的
掩体后面,再也无力反击了。
    激烈的交火长达数小时,天色渐渐麻麻亮了。“蒋磊,你让开一条通道,让帝释天
逃命吧——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萧剑声在指挥部吩咐道。
    萧剑声的命令,使已经陷于灭顶之灾的残匪得以逃生。在天色大亮后,战士们打扫
战场时,发现被俘和被击毙的匪徒中都没有帝释天的踪影。
    7月24日,清晨,直属总队临时指挥部
    “此战我军击毙和俘虏掸邦匪徒约四百名,基本上为反政府游击队的骨干力量。作
战中,我军打得十分艰苦,一大队的战士甚至与敌人进行白刃格斗。经战后统计,我军
阵亡35人,负伤近70人……”萧剑声口述战果,小米在旁边做着记录,“由于战势急迫
,我军不得以超越了‘二十公里线’。此次擅自越界,责任在我一人,为此我自请处分
……”
    同日,上午,北京,中南海
    “萧剑声虽然越界作战,但想必一定是形势所迫……”办公室内,元首同样在口述
,秘书也同样在一旁记录,“既要打胜仗,还要遵守那么都清规戒律,本身就不公平。
告诉他下不为例吧……”
    同时,北京,外交部
    “……从昨天午夜到今日凌晨,贵国士兵违反缅中两国约定,擅自跨越了‘二十公
里线’,而且人数多达数百,对此事我国深表遗憾……”缅甸驻华大使在外交部发言。

    “……由于昨晚战势激烈,我国武装警察又不熟悉该地区的地形,导致在追击残敌
时误入‘二十公里线’以南地区,对此事我国亦深表遗憾……”外交部长宋家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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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能忘记
我的勇气曾失落在这里
如今我找回自己
却又失去最深爱的你
在风中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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