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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abol (笑天☆★○●◇◆□■△▲〓), 信区: Green
标  题: 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3月18日19:43:17 星期一), 站内信件


章节:第15章 省城惊变  上站时间:2002-3-13 3:01:05
作者: 米格  版权信息:铁血原创
    第二年,春天,伽师
    这次叛乱,仅仅一个多月就平定了。这一个月间,直属总队的战士们赶路多,打仗
少。为首的几大股叛匪被消灭后,其余的乌合之众不是望风而逃,就是望风而降。从去
年12月初直属总队就一直驻守在伽师,因为元首为他们题写军旗的缘故,直属总队得到
一个简化的称呼——“铁直”。
    “新疆现在已经日趋平静,所以当地的守卫应该移交给地方部队了。‘红军师’和
直属总队是有特殊用途的队伍,不能充当守备部队。”随着元首的调令,“红军师”和
“铁直”开始从新疆撤出了。
    3月1日,伽师
    直属总队的战士们在公路两旁列队而立,队伍绵延到数里之外。每隔数十米,就有
一面迎风飘舞的战旗。司令员萧剑声站在公路中间,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好,来了!”萧剑声欣喜地说。
    远处,一支长长的车队迤俪而来,车上同样飘舞着战旗。“啊,萧司令员,感谢你
欢送啊!”车队来到近前后,一辆吉普车上跳下一名大汉。
    “金师长,你只是先行一步,过两天我们也要拔营班师了!”萧剑声和金鹏握手告
别。
    “铁直”的战士们将一袋袋饺子递给车上的“红军师”战士,双方相互惜别。“喂
,这是起程饺子,大家多吃些啊!”“铁直”的战士们叫道。车上,带有“红军师”三
个字的军旗猎猎飘舞;路边,“铁血直属队”的军旗飒飒做响。数百面军旗交相辉映,
场景煞是壮观。
    萧剑声猛一挥手,高亢的歌声从“铁直”数千名战士的喉中唱出:“一送(里格)
红军,(介只个)下了山——”
    “好歌,是‘十送红军’,萧司令员,你的欢送场面太令人激动!”金鹏紧握住萧
剑声的手。
    这时,小米端来白酒,萧剑声和金鹏对饮了三杯。
    “九送红军,上大道——”在“铁直”战士们的歌声中,“红军师”的队伍起程远
去了。
    3月15日,直属总队某基地
    “蒋磊,你们几位跟我出趟远门如何?”萧剑声笑道,“我有位老战友,从去年起
就想见见你们呢。”
    “是你以前提到的潘钧?”蒋磊问。
    “对,当年我们一起打过扣林山和者阴山。”萧剑声一提起老战友,顿时来了精神
,“他现在是广南省纪委书记,前几天给我来电话时,还专门关照我要带你们去做客。
他在前线是英雄,最佩服的也是英雄,能让他服气的人,还没几个呢。”
    “好极了,正好陈广军在一大队蹲点,我把工作交给他代理就行了。”听说是见一
位当年的战斗英雄,蒋磊也很有兴致。
    “把天俊、白起和狄国英叫上,还有小米。我那几个警卫员,就给他们放几天假好
了。”萧剑声吩咐,“对了,这次我是私人访友,千万别张扬。咱们都穿便服,也不要
坐军车。”
    3月17日,中午,广南省,北宁市郊某镇
    “小米,开了一上午的车,歇歇吧。”萧剑声说,“大家肯定也渴了,狄国英,你
去买几瓶水喝。对了,小米最喜欢喝易拉罐,别忘了。”
    小米将车停在一个街心花园旁边,那里是一个小停车场,附近还有一个规模不大的
长途汽车站,但并不使人感到喧嚣。大家走进街心花园凉亭,狄国英一溜小跑地去买矿
泉水和水果。
    凉亭里的长凳上,坐着一位年轻女子,正在埋头看书。她身穿白色装束,由于长发
遮住了面颊,看不清容貌。她看得很专注,在凉亭外面,恰好有一座莲花池,她的身影
无巧不巧地倒映在水面上。凉亭中的气氛,令人感到很宁静和安详。
    “喂,是不是有些象琼瑶笔下的意境?”小米指了指凉亭、那看书的女子和荷花池

    “你一定是琼瑶的小说看上瘾了。”白起的话里带刺。
    小米有些不高兴,嘟起了嘴。这时,大家都找座位休息,小米坐到那年轻女子旁边
。蒋磊却往旁边让了让,自从米格牺牲之后,他每次见到白衣女子都会莫名地心悸。黎
天俊擦了擦汗,说:“才三月份,怎么热成这样?”
    “你真是热糊涂了,咱们现在在广南,已经踏上北回归线了,当然是热带气候。”
萧剑声笑着打趣。
    狄国英从水果摊跑了过来,人还在凉亭外好几米,就将手向上一扬,一只橙子在空
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向小米飞去。“接住了!”他叫道。
    大概他们几个人到来打扰了那年轻女子寂然独处的安宁,她合上书,站起身来想离
开。哪知这时狄国英抛过来的橙子突然飞来,正好击中了她的额角。
    “啊……哎哟……”那年轻女子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手中的两本书落在地上。

    “狄国英,你总毛手毛脚的。”萧剑声说。
    “抱歉……抱歉……”狄国英一边道歉,一边替她将书拾起来,“不过,只是一个
橙子,我想不会太疼……”
    那年轻女子揉着额角,啼笑皆非。“幸亏只是个橙子,如果你先扔易拉罐,我真的
遭殃了。”她说。
    “啊?”狄国英楞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提包,“你怎么知道我有易拉罐
?”的确,如果不是因为易拉罐被压在水果下面,他刚才真的会先抛易拉罐的。
    “噢,没什么,是直觉而已。”她说。
    “你的直觉很不错啊。”狄国英忽然卖关子地说:“我也有直觉,你信不信?”
    “是吗……”那年轻女子笑了笑。
    “不信我告诉你——你的笔名叫千凝,对不对?你是女作家,这两本书是你的新作
品,是你刚从出版社拿到的样品书。对不对?你说我的直觉准确吧?”狄国英故做玄虚
地说。
    这回轮到千凝愕然了。小米却从狄国英手中夺过一张纸条,对千凝说:“别听他胡
说,这就是他的‘直觉’——出版社的通知单,刚才夹在书里的。”
    然后小米又从狄国英手里将两本书夺了过来,发现是两本散文集,一部叫做“思路
花雨”,另一部叫做“红尘清源”——好雅致的名字,小米想。她刚翻了两页,就被书
中的内容吸引了。
    “现在书店里有吗?”她问千凝。
    “你喜欢看,就送给你了。”千凝说着就准备离开。
    这时,一阵“咿咿呜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令人感到很不舒服。萧剑声向那边望
去,只见两名警察架着一个人从凉亭边上走过。被挟制的那人用一件风衣裹着,脸上被
一个很大的口罩蒙得只露出一对眼睛。那人不断地呻吟着,挣扎着,听声音显然是个女
人。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萧剑声忍不住走近问道。
    “你管这么宽干什么?以为你是记者?”一个警察恶狠狠地回答。
    另一个警察似乎态度稍好些,说:“我们抓到一个犯人,你不用管。”
    “抓犯人也要把嘴堵起来?”警察的回答更增加了萧剑声的疑惑。
    “实话告诉你——这是个疯子,还是‘武疯子’,前两天跑到外地杀了人,当地警
方要我们把她押回来!”警察不耐烦地说。
    说话间,那女人猛然挣扎,一脚踢在萧剑声的腿上。“看见了吧?她还在发疯呢,
叫你多管闲事。”警察幸灾乐祸。
    千凝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仔细注视着那女人。就在两名警察将那女人押走的时候
,那女人又踢出一脚,这回是踢在千凝的腿上,雪白的长裤立刻印出一个乌黑的脚印。

    “出门不利,碰到疯子了。咱们上车吧。”狄国英败兴地说。
    “慢!”千凝忽然声音急促地说,“那女人不是疯子,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萧剑声立刻奔向警车。这时,那两名警察正要将那女人塞进车内,萧剑声一把将那
女人脸上的口罩扯了下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女。
    “啊!是月盈……”萧剑声先是失声惊呼,然后勃然暴怒,几记耳光劈头盖脑地打
在两名警察脸上。
    两名警察突然遭打,登时气急败坏,向萧剑声扑去。白起和黎天俊从旁边闪出,立
刻擒住了这两名警察。他们打开月盈的手铐,将两名警察铐在了一起。
    “你们好大的狗胆!冒充警察,居然敢绑架省纪委书记的女儿,当真是死到临头了
!”萧剑声一边怒骂,一边又是几记耳光。
    “别打了……我们……真的是警察……”那两名警察哀求道。
    “怎么回事?”萧剑声诧异地问月盈,“潘钧……你父亲呢?”
    “什么?她就是潘书记的女儿?”狄国英惊问。
    “我父亲……被害死了……”月盈泣不成声。
    “谁?是他们吗?”萧剑声骤闻噩耗,犹如重锤击顶,悲愤交加,伸手到怀里紧握
住手枪。
    “是……他们的主子,陆学森……”月盈哭道。
    “是广南省长陆学森?”萧剑声惊怒交集。
    月盈虚弱地点了点头。
    “赶快上车!”萧剑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小米驾驶着面包车,在月盈时而哭泣,时而陈述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萧剑声终于
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了。
    “我和潘钧是知己,他绝对不会自杀。他从省政府的办公大楼摔下来,肯定是有人
谋害!”萧剑声眼睛已经红肿了。
    “我也一直认为父亲是被谋害,因为他和陆学森的冲突由来已久。但这次的总爆发
,是因为北丹县钨矿事件。”月盈说,“十天前北丹钨矿突然发生冒水,有上百名工人
被淹死在矿井里。但这件事被陆学森压了下来,对外报导说只死了两个人。”
    “以你父亲的脾气,决不会让他这样胡说八道。”萧剑声说。
    “对,他亲自带人暗访,得到的初步统计是死亡一百二十人左右。在他暗访后,又
有几名工人失踪了。”月盈又落泪了。
    “失踪?准是陆学森搞的鬼!”萧剑声怒道。
    “一定是。四天前,陆学森给父亲打来电话,指责父亲,说如果再调查下去,将会
导致钨矿彻底停产,两千矿工失业。父亲当时就发怒了,他回答:‘现在钨矿开采的,
是矿工的尸骨!而那些黑心的老板,就是用这些血腥钱来孝敬你的!’”月盈含着泪说

    “说的好!潘钧,当年战场上的气势,你依旧不减啊!”萧剑声对着冥冥中的战友
说。
    “放下电话后,父亲对我说:‘我以前一直以为生平最危险的事情,是在扣林山前
线被敌人包围。但现在,我发现错了。那时的敌人,你可以从军装上看清楚。我现在也
是身陷重围,但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敌人!’”月盈的话,使每个人都沉默了。
    “然后,父亲就要我带着他暗访到的材料赶紧离开家。我在朋友家躲了一天,第二
天就传来父亲被害的消息。”月盈说,“我准备进京上告,但不敢在北宁上车,所以才
悄悄来到刚才的镇上。想不到他们在那里也设了埋伏……”
    说话间,半个小时过去了。“停车。”萧剑声吩咐,“旁边有个饭店,大家都去吃
点东西。”虽然他丝毫没有饥饿的感觉,但不能让部下饿肚子。
    这家饭店门面不小,二层是几间雅座单间,一层摆开十张大桌。萧剑声随便点了几
个菜和米饭,那服务生显得有些不恭敬:“哎,老板,您这么多人才消费一百二十元啊
。”
    饭菜很快送来了,但每个人都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萧剑声了解自己的部下,
在他们沉闷、压抑的表情下,正蕴藏着即将爆发的愤怒。
    这时,一个嗓音不错的服务生客串歌手,为顾客们唱歌。蒋磊忽然跳起身,一把将
麦克风夺了过来。那服务生见他铁板似的面孔,竟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那天早上——从梦中醒来——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蒋磊唱
得很激昂,很悲愤,似乎要将满腔的怒火唱出来,“那天早上——从梦中醒来——侵略
者闯进我的家乡——”
    萧剑声知道,这是塞尔维亚的一首游击队歌。食客们都停了下来,惊异地盯住蒋磊
,但蒋磊依旧旁若无人地高唱着:“游击队员——快带我走啊——我实在不能再忍受—
—”
    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近来,她扫视了一下店堂,然后径直奔向萧剑声的餐桌,原来
竟是千凝。“你们快离开这里,再逗留下去有危险!”她焦急地说。
    “什么危险?”狄国英笑着问。
    “我感觉有人在追杀你们!快离开这里!”千凝催促道。
    “仅凭你的直觉吗?”狄国英说。
    狄国英满不在乎的态度使千凝更加焦急了:“是直觉!但你们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追杀将军?”狄国英还是无动于衷。
    见说不动狄国英,千凝又奔向蒋磊,一把夺下他手中的麦克风:“你们真的很危险
,不要再停留了!”
    “立即上车!”说话的却是萧剑声。
    见他们向外走去,服务生急忙跑了过来:“老板,买单啦!”
    萧剑声向餐桌指了指,那上面压着两张百元钞票。“不要找了!”他说着走出了门

    “天,吃饭这样小气,给小费却满大方。”服务生大惑不解,只道是遇上了一位脾
气怪异的老板。
    “你留下也很危险,跟我们一起走!”萧剑声将千凝也拉上了汽车。
    “小米,不要走大路,走小道。”萧剑声吩咐。
    小米刚刚将汽车开进一条僻静的小马路,就听见一阵警笛的啸鸣,十几辆警车停在
路口,数十名手执冲锋枪的警察冲进了附近的旅社和饭店。
    “好险!”几个人暗暗惊呼。
    “狄国英,你要明白——我手中有千军万马时,才是将军。现在,只是个光杆司令
。”萧剑声说,然后他转向了千凝:“你能够凭直觉找到我们,说明你的直觉很可信。

    “我也只能感觉到你们在这一带,如果不是听到蒋磊的歌声,我还要多转几家店呢
。”千凝谦逊地说。
    “可是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过话,你怎么认得我的声音?”蒋磊也起了好奇心。
    “不是声音,而是你们的气质。你们的气质很独特,和常人不同,所以给我留下的
感觉十分深刻,那是一种信息。”千凝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正常?是失常,还是反常?”狄国英又叫起来。
    “狄国英,你别搅和!”蒋磊急忙制止,然后又问千凝:“你天生就有这种直觉吗
?”
    “是的。别人都说是特异功能,但我认为很正常。”千凝回答。
    此时,萧剑声和月盈又谈到了潘书记。“飞雄说可以保护父亲,可是……”月盈流
着泪说。
    “飞雄?”萧剑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冯飞雄,我的男友。他是特警中队长,以前还当过特种兵。他的本事很大,但还
是被陆学森抓走了……”月盈说得很伤心。
    “当过特种兵?以前是不是参加过‘爱尔纳—突击’比赛?这是国际特种兵大赛,
是不是六年前?”萧剑声急忙问。
    “我和他认识只有一年多,记得他提到过。那么……您怎么知道的?”月盈问。
    “当年我是大校,当过他们的总教官。冯飞雄,是最好的选手啊……”萧剑声叹了
口气,“知道飞雄被关押在哪里吗?”
    月盈摇了摇头,忽然把目光投向了千凝。
    “你想问我能不能感知囚禁冯飞雄的地方?”千凝说出了她的心思。“但是我没有
见过他,感觉不到他的信息。”
    望着月盈失望而伤心的面容,千凝突然问:“你和冯飞雄能够知心吗?如果你们能
够知心,我还有办法。”
    “真的,我们能够知心,有时很容易猜出对方想的是什么。”月盈回答。
    “那就好,你想着他。想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想他所有的事……不过,我要
提醒你,这样做对你的身体损害很大,甚至可能会重病一场。”千凝叮嘱道。
    “我不怕,只要能找到飞雄……”月盈急切地说。
    “你盯住我的眼睛,一心想着飞雄,不要有杂念。”千凝说着握住月盈的双手。
    两人相互对视,萧剑声和部下们都摒住呼吸,关切地注视着她们。仅仅两分钟,但
对他们每个人都是漫长的。车内寂静无声,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千凝的手刚刚松开,月盈立刻跳下车,蹲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呕吐,她脸色变得蜡黄
,艰难地喘息着。此时,千凝双目微闭靠在坐位上,脸色惨白,额头的冷汗沿着面颊流
淌下来,头发被汗水沾在腮边,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显然,这样做的结果不仅会伤害
月盈,也更会伤害到千凝自己。
    “有结果吗?”狄国英小心翼翼地问。
    千凝虚弱地点了点头:“在……离这里最近处的……监狱……”
    “是的,那是北宁市的看守所……”月盈焦急地问:“能知道飞雄现在的状况吗?

    “我心里很乱,觉得他似乎飘摇不定……”千凝感到疑惑。
    “关在牢房里怎么会飘摇不定呢?太玄了吧?”狄国英惊奇道。
    这时,黎天俊打开地图,说:“北宁看守所,在西边,离咱们这里有二十公里。”

    蒋磊探过头来,忽然指着地图说:“太好了,在离咱们十公里左右驻扎着一队武警
。司令员,你正好可以凭武警部队副司令员的身份去调集兵力,这样更保险。”
    “好,马上去武警驻地。”萧剑声赞同地说。
    “等一等,”小米说着看了看千凝和月盈,“她们现在很虚弱,正好不远处有个药
店,我去买几只葡萄糖给她们喝,会好一些的。”
    “好,快去快回。”萧剑声同意了。
    就在小米刚进药店之后,十多辆警车突然呼啸而来,顷刻间将萧剑声的面包车包围
起来。黎天俊刚将汽车发动,道路已经被堵死了。
    数十名手提微型冲锋枪的特警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一个佩着三级警监衔的人站在
包围圈外,举起喇叭高叫道:“车内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反抗是没有出路
的,立即下车投降!”
    蒋磊、狄国英、黎天俊、白起人手两支92式自动手枪,和这些特警相互对峙。萧剑
声冷笑着,霍地拉开车门,走下了汽车。
    “都听清楚了——老子戎马半生,只会受降,从来不会投降!”萧剑声怒喝道。
    “你们劫夺犯人,绑架警察,是严重的犯罪!”那三级警监有叫道。
    “一派胡言!犯罪的是你,还有你的主子!”萧剑声厉声斥责。
    “啊——”这时听到一声惊叫,小米满面惊惶的神色,向这边奔来。“救命啊!有
人打劫……”
    “你到派出所报案,我这里不受理。”那三级警监将小米推开。
    “不……强盗就在那边……”小米显得惊慌失措,扯住那三级警监的袖子。
    “我这里有急事,你快去派出所……哎哟……”那警监忽然叫了起来,原来小米突
然出手,握住了他的小指,然后反手向上一拗,那警监痛得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
    “让你的人把枪放下!”小米喝道,一支手枪抵住那警监的太阳穴。
    见突发变故,那些特警们大惊,虽然十几支冲锋枪对准了小米,但又投鼠忌器,无
计可施。
    “小米,好样的!”萧剑声赞道,随后他对那警监喝道:“我们‘铁直’的厉害,
你领教了吧?”
    “什么?他们是‘铁直’的人?”萧剑声的话在特警中引起一股骚动。
    “老子是‘铁直’司令员萧剑声!”萧剑声怒吼道。
    特警们为之气夺,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铁直”的威名已经震撼了军警两界,成了
传奇般的英雄部队。
    蒋磊他们冲过来接应小米,那警监吓得满脸虚汗,连说:“后退……后退,别得罪
萧司令员……”
    特警们退出一百多米,黎天俊和白起将每一辆警车的轮胎扎毁,掰断点火钥匙,然
后将那警监押上面包车。“多谢了,麻烦你护送我们一程!”
    北宁市郊,武警某部驻地
    小米将汽车径直冲进了驻地的大院,门口两名站岗的战士见状立即持枪拦截。萧剑
声跳下车,掏出自己的证件,命令道:“立即叫你们队长来见我!”
    两名年轻战士被萧剑声的来头惊呆了,赶忙行礼,同时报告:“报告,我们队长去
北宁看守所平暴去了!”
    “什么?”萧剑声急问。
    “报告首长,北宁看守所发生在押犯暴狱事件,队长带人去平暴了!”
    “现在驻地还有多少人?”萧剑声追问。
    “只有不到二十人。”
    “立刻集合十名战士,跟我去北宁看守所!”萧剑声命令。
    值班的少尉急忙集合起十名战士,登上汽车赶往看守所。
    北宁市郊,看守所
    武警和警察密密麻麻地站在看守所的大院里,里面有两座监楼,现在人群基本上集
中在西边,显然暴狱发生在西楼。萧剑声急促地分开人群,找到了看守所长。
    “冯飞雄关在什么地方?”萧剑声喝问,此时他已经换上了军装,两颗耀眼的中将
金星把看守所长吓得几乎瘫软了。
    “报告……将军……在东楼……”看守所长殷勤地在前面带路。
    上到三层,看守所长陪着笑脸说:“将军,就是这间。”
    “马上打开!”萧剑声没有理会他的谄媚。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血腥气,两个人倒毙在地上。
    “啊?”萧剑声心头蓦然涌起不祥之兆,他粗暴地推开挡路的看守所长,冲进牢房

    两名死者一个身穿警服,已经脑浆崩裂,身旁扔着一条铁镣;另一个身上只剩下了
内衣内裤,周身却全无血迹。萧剑声将尸体翻过来,发现太阳穴已经深深凹陷了下去,
显然是被重拳击毙的。
    这两个人都不是冯飞雄,但萧剑声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只能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冯飞雄杀死看守,越狱了。他很细致,甚至换了看守的警服,乘乱混出了看守所
。一切手法,都是他当年在集训中学到的。飞雄,你真是我的好学生啊……”此时,将
军的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感觉,是喜,是哀,是怨,是怒……
    这时,千凝竟支撑着举起一架小巧的数码相机,准备拍照。
    “干什么?”白起问。
    “我的身份是XX报社的记者,今天的新闻现场,是最好的头版头条题材。”
    “现在不能发表,这是军事机密。”狄国英阻止道。
    北宁市郊,武警某部驻地
    当萧剑声带队回到驻地时,已经暮色深沉了。
    萧剑声坐在办公室,眼下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小米去照顾千凝和月盈了;白起
跑到大门口去察看,监视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黎天俊带着几名武警战士在附近巡逻;
蒋磊在窗外吩咐炊事兵:“为安全起见,一切都要用原有的存货,刚才采购的食品一律
不要用。不要张扬……”
    “干脆让我掌勺好了,绝对安全。”狄国英的声音。
    见部下们尽心竭虑地为自己的安全担心,萧剑声心中热乎乎的,他猛然想到为了掩
护自己而牺牲的姜野,突然又联想到小涯,然后又想到老友潘钧,终于忍不住流泪了。

    忽然小米走了进来,萧剑声急忙想拭去泪水,但已经来不及了。“小米,我不够坚
强。”他哽咽着说,“将军,是不应该在部下面前流泪的。”
    “不,将军也有眼泪,只是不能在敌人面前流。在亲人面前,将军也是可以流泪的
。”小米的眼圈也湿润了。
    “亲人?好,小米,你说的好。”萧剑声激动了,“你们不把我当做高高在上的将
军,而是把我当做亲人,这是对我最大的欣慰!”
    “走,看看月盈她们去。”萧剑声说。
    他们来到月盈和千凝的房间,萧剑声望着千凝,满是歉意地说:“抱歉,我们是风
暴中心,却无意中把你卷进来了。不过你别怕,明天我派几名精干的战士护送你出广南
。”
    “我不想走。别忘了我是记者,如此难得的新闻线索,我怎能轻易放弃呢?所以,
我打算对你们追踪采访。”千凝说,“还有,我一直盼望着能有一次探险的经历,想不
到今天遇上了,而且比预想的还要惊险,还要离奇。”
    “你是第一位采访‘铁直’的记者,我只能表示欢迎了。”萧剑声笑了笑。
    “司令员,刚才有位战士告诉了我一首歌谣,是北宁的群众讽刺陆学森的。”小米
说。
    “说出来,我听听。”萧剑声说。
    “广南省长陆学森,讲台上学孔繁森,别墅里学王宝森,办公室里学泰森——司令
员,你说形象吗?”小米说。
    “学泰森?这家伙喜欢打人吗?有种就跟老子来较量较量。”萧剑声气恼地说。
    这时,月盈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月盈刚一接听,脸色就变得煞白,嘴唇一阵颤抖,
手机落在床上。
    萧剑声随手帮助拾了起来,只听手机兀自传出声音——“喂,我找萧司令员……”

    “我就是,你是什么人?”萧剑声问道。
    “萧司令员,在下是陆学森。你来到北宁,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这不是看不起我陆
某人吗?”
    “我只是个穷当兵的,你是封疆大吏,萧某高攀不起!”萧剑声冷冰冰地回答。
    “萧司令员,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在下可是万分仰慕你的威名!你难得大驾光临
,我却没能为你接风洗尘,实在失礼得很啊,还望不要见怪才好。”
    “有话直说吧,我不喜欢客套。”萧剑声不知他的用意。
    “萧司令员,今天中午的事,是我手下人无知,多有冒犯了,还望将军海涵包容啊
!俗话说不知者不为罪,我向你道个歉。至于你初来广南,我也惭愧没有什么馈赠。萧
司令员,你如有啥需要,尽管提出来,陆某无不应允!”
    一股怒气在萧剑声胸中腾起:“我萧剑声是军人,不是商人,不懂得讨价还价!”

    “好,我就喜欢交直爽的朋友!萧司令员,你尽管言无二价就是了。”
    “我要的价码很高!”萧剑声强压怒火。
    “哈——哈——”手机里却传出陆学森的笑声,“你肯要高价,这才够朋友。如果
要价太低,就是看不起陆某啊!”
    “我开的价会把你吓晕过去!”萧剑声讥讽道。
    “萧司令员,你太小看在下了!我混迹广南十几年,办不到的事情还真不多。你不
妨狮子大张口就是了!”
    “那好,我要你立即去为潘钧偿命!”萧剑声怒斥道。
    “萧司令员,咱们还是说些实际的内容吧。你刚才的条件,不觉得太过疯狂了吗?

    “至少还没有象你那样疯狂!”
    “萧剑声,陆某一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却不是怕你!你虽然手握重兵,但现在毕竟
是在我的地面。如果你一意孤行,嘿嘿,你未必能活着走出北宁!”
    然后,手机传来忙音,被挂断了。
    “哼,黔驴技穷,不过如此。”萧剑声冷笑道。
    晚饭后,蒋磊又来看望月盈和千凝。
    “现在不怕我了?”千凝忽然微笑着问他。
    蒋磊被她道破了中午的心事,感到有几分难为情,讪笑道:“不……我当时只是想
到一位朋友……”
    “是已经去世的朋友?”千凝问。
    “你……怎么知道……”
    “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觉察到你身上带着亡友的遗物。”千凝满有把握地说。
    “你说的对。”蒋磊从颈间摘下那枚青铜小剑,递给千凝。
    千凝接过来,仔细看着。“米格,他……没有走远……”她幽幽地说。
    千凝的话,使蒋磊又感到心悸。“你今天太辛苦,别再消耗精力了……”说完这句
话,蒋磊就告辞了。
    已经是半夜十点钟了。月盈由于经过一天的悲伤和奔波,几乎心力绞瘁,小米为她
注射了一支安眠针,才使她熟睡了。小米一直在照顾千凝和月盈,此时也感到疲劳。
    “小……米……”千凝忽然断断续续地呼唤了一声。
    “怎么,不舒服?”小米急忙走到她的床前。
    千凝突然抓住了小米的手腕,小米一惊,却发现千凝并没有醒,她的眼睛没有睁开
,只是睫毛在翕动着。“预言……卡桑德拉……预言……没有人……会相信……但是…
…无可挽回……一切……无可挽回……”千凝忽然梦呓般地说。
    然后,千凝放松了小米的手腕,终于沉睡了。但小米却感到难以名状的惊悸,她望
着被夜色笼罩的窗口,似乎生怕无形的妖魔鬼怪会突然闯进来。小米此时发现自己只是
个弱女子,下午只身擒敌的豪勇,现在已经无影无踪了。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枪,紧紧地
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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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望望、望旺万旺、万腕忘忘、万旺万旺……好了,狗狗别叫了,吃骨头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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