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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dream (dream), 信区: Green
标  题: 铁血直属队21-死神羽翼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Apr  2 10:12:53 2002) , 转信

3月30日,北宁 
此后的三天,特别调查小组和“铁直”都忙于取证,显得烦琐而单调,没有发生任何惊心
动魄的事情。 
“萧司令员,咱们再忙活几天,就可以向元首请求对陆学森实行‘双规’了。”唐遗风对
前景很乐观。 
“可惜潘钧和杨昊丰都没有等到这一天。”萧剑声心情黯淡,并没有感到胜利的欢欣。 

然而,一场新的劫难降临了北宁。就在这两天之间,突然爆发的传染病已经导致近三百人
丧生。由于部队是人员密集的地方,萧剑声为了防疫大费苦心。 
“小米,你和驻地的几名军医一起搞一次卫生,要在营区彻底消毒,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
落。”萧剑声尽量考虑得周全,“还有,食品蔬菜一律到三十公里外的远郊区去采购,战
士们必须全部接受预防注射。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最好和虹雨商量一下。她是本地的医生
,对地方病应该比你们熟悉。”由于肖虹雨最近几天一直在军营里躲避,萧剑声把她也抓
了“壮丁”。 
“到底流行的是哪种传染病?”唐遗风皱紧了眉头问。 
“唐组长,现在谁都说不清楚。”小米也感到为难,“我到几家大医院了解过,那些死者
中,有的象是霍乱,有的象是鼠疫,还有的出现脑炎症状,所以一时难以下定论。” 
“司令员,我看是天有报应——前几天去抓乔雨扬的五个警察,这两天先后都死了。”李
均波突然插嘴说。 
“真有这种事?”旁边的肖虹雨突然感到紧张,“你说症状和霍乱、脑炎和鼠疫很象,对
吗?”她吃惊地问小米。 
“怎么,你有什么事吗?”小米惊讶地看着她的表情。 
“小米,咱们现在能不能去趟市防疫站?”肖虹雨焦急地说。 
“好,你们去就是了,我让狄国英带几个人保护你们。”萧剑声赞同了。 
“上防疫站?干什么去?”狄国英不解地问小米和肖虹雨。 
“狄少校,我感觉这次传染病的爆发与乔老师有关,因为他是传染病专家。”肖虹雨说。
 
“你看出问题了?”狄国英一边问,一边为她们打开车门。 
“我现在只是直觉。”肖虹雨钻进汽车。 
“最近兵营里当真不缺少直觉,先是有了千凝,现在又多了你。”狄国英说着发动了汽车
。 

半个多小时后,汽车开到北宁防疫站。 
狄国英找到站长亮明自己的身份,站长不敢怠慢,立刻将这次传染病的有关资料都找了出
来。小米和肖虹雨翻检着,最后发现一张市区疫情的统计图。 
“小米,你看——死于传染病的三百人中,有将近一半是‘居乐小区’的住户,而乔老师
就是在那里自尽的。还有刚才李均波说,当时追捕乔老师的五个警察全部染病死了,我想
这些不仅仅是巧合。”肖虹雨越分析越感到问题严重,心头的疑惑也越大。 
“难道是你的乔老师一直在研究传染病毒,后来警察发现了他的行踪,在追捕他时不小心
打碎了装着病毒的瓶子,结果造成传染病流行?这未免太戏剧化了吧。”狄国英完全是不
相信的口气。 
“说不定会有这种可能,”肖虹雨急切地说,“我想到乔老师的家里去看看,也许能找到
答案。” 

下午,在肖虹雨的建议下,萧剑声和唐遗风决定查看“居乐小区”的现场,小米和肖虹雨
紧张地忙了半天,为进入小区的每一名官兵全身洒遍了消毒水,还要求每人都戴好口罩和
乳胶手套。 
由于对传染病的恐惧,乔雨扬居住的那座楼已经完全搬空了,住户们纷纷逃到其他地方去
投亲靠友。乔雨扬的房门已经被警察砸倒了,现在只是虚掩在门框上。萧剑声在推开房门
的一刹那,甚至也感到一丝恐惧。 
和萧剑声一起进屋的,除了他的几名部下之外,还有千凝和肖虹雨。他们很快检查了客厅
和卧室,在那两间陈设简单的房间里,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然而,当萧剑声推开
另一扇房门时,发现里面满是各式各样的玻璃器皿,简直就是个小型实验室。 
“乔雨扬真的很敬业,躲藏在这里也不忘医学研究。”陈广军说,他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博
士感到钦佩。 
千凝按动数码相机,将实验室拍了几张照片。肖虹雨仔细观察着每个玻璃瓶里的液体和瓶
子外面的标签,她指着一排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对众人说:“大家千万当心,别动任何东西
,我发现这里有十几种传染病毒!” 
“看来我上午的推测是正确的。”狄国英说。 
“啊——”肖虹雨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惊慌,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却绊在一张凳子上,险些跌倒。 
“虹雨,你怎么了?”小米急忙扶住她,感到她的身子在颤抖,似乎见到了十分可怕的东
西。 
“这……可能吗?乔老师真的会干这种事情吗……”由于恐惧,肖虹雨的声音发颤,眼神
显得散乱,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乔老师……他……他怎么能……” 
“虹雨,镇静些,慢慢说。”萧剑声虽然在劝告别人,但自己的心跳也加剧了。 
“这是一种烈性传染病毒,乔老师向我提起过。”肖虹雨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是什么病毒,你有研究吗?”蒋磊问。 
“没有。”肖虹雨摇头说,“乔老师说,这种病毒在中国还没有发现过,甚至在全世界都
很少见。这种病毒名叫‘卡桑得拉’,是英国剑桥医学院的理查德教授命名的。” 
“卡桑德拉?”小米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便,怔怔地注视着千凝,因为她突然想到了千凝在
梦中的呓语。 
“对。四年前乔老师在剑桥医学院留学时,理查德教授是他的导师。”肖虹雨介绍说,“
当时,理查德教授在非洲的原始森林里发现了这种病毒。这种病毒的最大特点是传染性极
强,可以通过体液、呼吸、饮食等所有的途径传染。更可怕的是,它难以确诊,因为这种
病毒没有自己特有的症状,受到感染的患者往往表现为霍乱、鼠疫等症状,结果造成误诊
。特别是病毒有两天左右的潜伏期,使任何一个感染者在没有发病的期间,会继续在人群
中游荡,从而不自觉地成为疾病的传播者。” 
肖虹雨的话,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油然升起莫名的恐惧,萧剑声虽然是将军的身份,此
时他却感到自己仿佛身陷重围,而敌手是一个个看不见的隐形人…… 
“有办法防治吗?”小米急切地问。 
“象咱们搞的彻底消毒,算是一个预防的方法。但对患者来说,现在还没有对症的药。因
为当初理查德教授预言说,如果大家掉以轻心,十年之内就会造成该病毒在全世界的流行
。遗憾的是,当时有十几名医学权威出面反对,他们认为理查德教授发现的仅仅是变种的
鼠疫或霍乱病毒,故意为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哗众取宠。由于没有人相信自己的预言,理查
德教授将这种病毒命名为‘卡桑德拉’,意思是无人相信的预言。”肖虹雨继续说道。 
小米和狄国英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蓦然间回想起了千凝的那个故事。 
“狄少校说对了,只是有一点他没想到——”肖虹雨盯住狄国英说,“‘卡桑德拉’病毒
不是无意中泄漏的,而是乔老师有意培养出来任其传播的。”说到这里,肖虹雨落泪了。
“所以刚才我不仅对病毒恐惧,更大的恐惧是乔老师的所作所为。他一直是位善良的人,
怎能忍心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我一直想不通啊!” 
“我知道——因为你的乔老师对这个世界绝望了,而恐怖是绝望者的武器!”萧剑声凝视
着那些玻璃瓶,再度重复了这句话。 

驻地 
“立即向中央报告疫情,特别要申明——十万火急!” 
萧剑声的话,立即引起了中央的重视。在当晚7点,一支由医学专家陈烨华院士率领的医疗
队紧急飞赴北宁,并和萧剑声取得了联系。 
“萧司令员,我认为事不宜迟,必须及早弄清楚‘卡桑德拉’病毒的特性,才能对患者进
行针对性的治疗。”陈烨华焦急地说。 
“我听乔老师说,理查德教授一直没有停止对‘卡桑德拉’病毒的研究,他在剑桥医学院
的网站上有自己的主页。”肖虹雨说。 
“走,立即去电信公司,那里的网速比较快。”陈烨华当机立断,决定上网查询。 
当晚9时,陈烨华带着自己几名学生来到多媒体机房,萧剑声和几位部下也陪同前往。他们
没有使用任何证件就来到大型电脑前面,因为在“铁直”的护卫下,没有任何人敢索要他
们的证件。 
一位精通计算机的学生在陈院士的吩咐下,登录国际互联网,进入剑桥医学院,然后输入
“理查德”这个名字。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理查德教授的个人主页,包括他的照片、资历、著作、科研成果甚至兴
趣爱好等等。陈烨华仔细地翻阅着,一边随口将其中的内容翻译成中文,告诉萧剑声等人
。 
其中虽然提到理查德教授对“卡桑德拉”病毒的研究,但却语焉不详,几乎没有价值。忽
然,陈烨华怔住了,呆呆地盯住屏幕上的一行字,惊讶地说:“啊,理查德教授已经死了
!” 
只见屏幕上写着——(200X年7月19日,乘泛美航空公司911号航班前往达累斯萨拉姆,中
途因飞机坠毁于肯尼亚而遇难身亡。) 
“这是六个月前的事,想不到会是这样。”陈烨华喃喃地说,无精打采地翻阅着后面的文
字。 
“好!”突然陈院士又惊喜地叫道,仿佛在山穷水尽之际却发现了一条生路。“你们看—
—”他指向屏幕,翻译道:“据说,理查德博士生前即将探索出针对‘卡桑德拉’病毒的
治疗方法。在他遇难后,其合作伙伴——美籍华人医学家欧阳承胥博士继承了对‘卡桑德
拉’病毒的研究……” 
文章的后面,居然提到了欧阳承胥博士的通讯地址和个人网页。大家喜出望外,急忙登录
欧阳承胥的网页。在那里,他们又发现了更加令人欣喜的消息——“经过缜密的研究,本
人已经初步掌握了‘卡桑德拉’病毒的特性及治疗方法。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使全世界
人民免遭此疾病的危害,将于200X年4月30日在耶鲁大学医学院公开本人的研究成果……”
 
“好!好!了不起!”陈烨华惊喜之极,“这下北宁有救了!” 
“但是欧阳博士要在一个月后才公布研究成果,未免远水不解近渴。”萧剑声有些担心。
 
“其他问题只好由国家出面解决了,即使高价购买这项研究成果也在所不惜!”陈烨华走
激动地说,“我立即向卫生部挂电话!” 
“现在?”萧剑声看了看夜色浓重的天空。 
“对,是现在。中央和国务院对这次疫情极为重视,从今天起,每晚都有一名副总理在卫
生部值班,随时等候北宁的消息。”陈院士说着拨通了电话。 
“是的,我是陈烨华……总理,怎么是您?”谁也没有想到,第一天值班的竟是总理吴以
贞,“报告总理,我们有重大的发现……” 
“陈院士,我感谢您!”电话中,总理的声音也显得很激动,“我即刻通知中国驻美大使
龙明扬……” 

3月31日,美国,欧阳承胥博士的寓所 
“龙先生,你的来意我全明白了。但是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我的研究成果只能在4月3
0日举行,在此之前我不会透露片言只语。”龙明扬大使在说明事情原委后,得到的却是欧
阳承胥冷冰冰的回答。 
这样的回答,是龙大使没有想到的,他顿时感到这次会谈绝不可能象当初预计的那样顺利
。“欧阳先生,既然你愿意无偿地向全世界公开你的研究成果,那么早一个月和晚一个月
又有何区别呢?现在我国北宁的上万人已经受到‘卡桑德拉’病毒的感染,死亡人数已超
过四百。如果在这危机时刻,你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全世界人民都会感谢你的义举。” 
“北宁?”欧阳承胥断然地拒绝了,“如果是其他城市,我还有考虑的余地。既然现在是
北宁,那一切免谈,因为这是北宁理所当然受到的报应。” 
“为什么?欧阳先生,你我现在虽然国籍不同,但血统是一样的,彼此还是同胞。北宁的
数百万同胞,正处于生死边缘,你能忍心看着他们走向死亡吗?”龙大使完全不理解欧阳
承胥为何如此绝情。 
“同胞?多么动听啊!”欧阳承胥声音提高了,也明显变得激动了:“我无法选择自己出
生在哪一个国家和民族,但是我受到过最深的伤害,却是来自于所谓的‘同胞’,就是这
些‘同胞’,使我一家惨遭灭门之灾!” 
这时,龙明扬注意到客厅墙壁上悬挂的三幅遗像——居中的一位是中年人,相貌儒雅;两
侧则是年轻人,仔细看才发现三位死者的脸形轮廓和欧阳承胥都有几分相似。面对着遗像
,龙大使忽然感到紧张。 
“你发现他们和我很相象,对不对?”欧阳承胥注意到龙大使的表情,“实话告诉你——
他们是我的父亲和哥哥,都惨死在文革中!这就是那些‘同胞’们干的好事!” 
龙大使骤然明白了——这就是怨恨的所在,而且是无法用言语化解的死仇。龙大使几乎绝
望了,但是他还是要做最后的争取:“欧阳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在当时受到伤害
的,不仅仅是你的一家。比如说我的父亲,就当过二十年右派。” 
“那么令尊还是幸运的。”欧阳承胥冷冷地说,“如果你能知道我一家的遭遇,你也一定
会这样想。” 
“愿闻其祥。”龙大使点了点头,他一边听一边思索对策。 
“我们欧阳家族世居北宁,可你知道我为何如此怨恨北宁吗?我会全部告诉你——”欧阳
承胥注视着父兄的遗像,缓缓地说,“我父亲是个考证古文的学究,他一向不关心政治,
但政治却没有放过他。龙先生,这句古诗你听过吗——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 
“我知道,出自《诗经》,是讽刺夏桀王的。夏桀王自以为是太阳,可是百姓们都咒骂他
——你这可恨的太阳何时灭亡,我愿意与你同归于尽。”龙大使说。 
“不错,我父亲也是这样对学生讲的。可是,这就是他的一条罪状——恶毒攻击伟大的红
太阳!有人这样告发了他,结果十几天之后,父亲就被批斗凌辱致死!”欧阳承胥说,此
时他的愤怒已经超过了伤心。 
“欧阳先生,其实在那次动乱中,中国没一个人都是受害者,只有少数兴风作浪的野心家
除外。”龙大使说。 
“不要把一切都归罪于几个野心家,这样说是在为自己开脱罪责!”龙大使的话使欧阳承
胥愤怒了,“我父亲年轻上曾经历过南京大屠杀,但他侥幸脱险了。所以父亲的朋友都说
他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惜,谁都没想到我父亲其实是没有死在侵略者屠刀之下的福
气,命中注定他只能死在自己‘同胞’的手中!” 
“欧阳先生,请你冷静一下。”龙大使劝解道。 
“我无法冷静。事情是你想不到的——父亲死后的第二天,我和两个哥哥就被赶出了家门
,原有的十间房被四五户人家抢占了。有一个女工竟然说:‘还是文革好啊,否则我怎能
住上这样好的房子!’原来,有两户人家觊觎父亲的房产已久,这才罗织罪名向上面告发
!”欧阳承胥的声音变得哽咽了。 
“是啊,那是个荒唐的时期,没有任何法制和人权……”龙大使也感到痛心。 
“你说荒唐?更荒唐的事还在后面呢——我大哥忍无可忍,挥刀杀了一个告发父亲的人,
结果被以反革命杀人罪判处了死刑。在执行的前一天,革委会居然派人向我们收了五角钱
的子弹费,理由是枪毙反革命要浪费国家的一颗子弹!龙先生,你说荒唐吗?多么残忍的
荒唐!你想想——张作霖向李大钊收取过绳索费吗?希特勒向犹太人收取过毒气费吗?罗
马教皇向布鲁诺收取过柴草费吗?而且这一切都发生在北宁!”欧阳承胥发出一连串的质
问。 
“…………”龙大使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 
“为了能有一条生路,我和二哥决定偷渡去香港,投奔在那里的叔父。我们展转来到深圳
后,又遇到了边防警察的追捕。为了保护我,二哥活活被警犬咬死了,我带着伤游过了界
河!这就是我的家仇!”欧阳承胥愤怒地说,“我后来随叔父到美国定居,当时我第一个
想法,就是报考军校——美国的军校!因为那时风传中美之间要打仗,我要报仇!欧阳承
胥这个名字,就是那时改的,我想学伍子胥那样报仇!可惜未能如愿,我这才考入了医学
院。” 
“欧阳先生,对于你和你一家的经历,我深表同情……”龙大使说。 
“龙先生,我不需要同情!”龙明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承胥打断了,“你的来意
,不是为了‘拉桑德拉’病毒的治疗方案吗?我可以给你,但是先别高兴得太早了,因为
我有个很苛刻的条件!” 
龙大使心中大喜,既然能够松口,不论什么苛刻的条件都可以商量。“多谢欧阳先生的义
举,我先表示感谢了。” 
“先别道谢,我的条件你还没有答应呢。”欧阳承胥冷笑道。 
“请讲吧。”龙大使说。 
“在北宁为我父亲立一座雕像!”欧阳承胥说。 
“这个要求我完全可以同意。”龙大使松了口气。 
“且慢,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然后在父亲的雕像面前立一个跪像,让你们那个发动文革
的总头子跪在我父亲面前请罪!”欧阳承胥的话显得有几分阴森。 
“什么?总头子?你指的是谁?林彪?江青?还是康生……”龙大使心头蓦然涌起不祥之
兆。 
“哈——哈——”欧阳承胥忽然一阵大笑,“我父亲生前就说过——‘为尊者讳’是中国
史学的痼疾,想不到我离开中国四十年,一切都是照旧!为尊者讳,所以秦桧在岳飞面前
下跪了一千年,而高宗却逃脱了惩罚!我要求下跪的——是高宗,不是秦桧!明白了吗?
还要我具体指名道姓吗?” 
龙大使完全明白了,也被激怒了:“欧阳先生,你知道你的条件是对全中国人民感情的伤
害吗?这完全是强十三亿人民之所难!请你理智一些,没有哪个中国人会答应你如此荒唐
的条件!” 
“龙先生,既然如此,我不必强人所难,你们也不必强我所难。你我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欧阳承胥的话十分平静。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端起了咖啡杯,仔细地品尝着咖啡的味
道。 
龙大使完全绝望了,他知道——端茶送客,是中国人最有礼貌的逐客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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