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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从春秋走向战国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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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第七章 秃鹫折翅  上站时间：2002-6-16 22:40:34  
作者：梦回汉唐  版权信息：铁血论坛  
 
    ９月２１日清晨，新任第十三集团军军长岳麓生少将站在沧源海拔２６０５米的窝坎
大山主峰上，俯视着重重叠叠的掸邦貌似平静的丛林沼泽，笼罩其上暗藏杀机的氤氲水气
，高耸的山峰，无底的深谷，悬岩陡立的峭壁，盘绕山梁的迷雾和湍急的河流。这便是这
个未来战场令人里而生畏的背景。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这个“尖叫秃鹫”会从那里钻出来
呢？
    一个月以前，第十三集团军原军长高翔天被西南战区的严司令员邀去当参谋长了，他
就从第十四空中突击集团军副军长调升现职。他根本看不上这个被称为“热带丛林老虎”
的集团军，这次“明升暗降”在他看来不过是总长郭思中对他的出格言行的一种小惩大戒
。虽然第十三集团军通过高翔天西式改革在军区甚至全军都小有名气，加之部队凭靠近大
城市之利在媒体上曝光率高，但这一切举动都被岳麓生看作花花架子，他甚至认为第十三
集团军的战斗力反而今不如昔。于是他对第十三集团军进行了为期三个星期的魔鬼训练，
至少在体形上使干部战士接近打仗的要求。不过岳麓生总觉得这支部队缺少点什么，城市
兵似乎都感情丰富，有空就在那里细声细气地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农村兵则到处找红裤带
、红背心、红裤衩、扎脖颈和手腕上的红绳什么的，然后偷偷扎戴上，总之都完全缺乏解
放军以往的那种杀气。岳麓生决定采用激烈的手段，下达了一项奇怪的命令：各部向所在
地的屠宰场进发，人人必须亲手用刀杀死至少一只活的牲畜！拒不执行者，军法从事。
    结果在余下的一个星期里，云南省各地都出现了第十三集团军义务屠宰队的身影，屠
宰场内牲畜彻夜的惨叫让全省居民误认为发生了大规模口蹄疫和疯牛症，街上的猪牛羊竟
然一律不敢买。几天下来，第十三集团军的全体官兵眼都红了，许多是哭红的，更多是因
为杀上了瘾。
    岳麓生不在乎他捅下的这些漏子，他关注的是第十三集团军何时才有战斗任务。昨夜
老同学薛皓简终于告诉他：第十三集团军不用去钻老挝的密林进行迂回，改去缅甸掸邦打
援，以保证第三十八集团军歼灭美第８２空降师。为了提高他的兴致，薛皓简专门提醒他
：来援的最有可能是外号“尖叫秃鹫”的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
    岳麓生想到：配备有“科曼奇”的隐身直升机第１０１空中突击师为美军最强大的快
速部队，就是我们最好的第四十空中突击师上去也不是对手。我们这些靠四个轱辘跑路的
总不能满世界追人家的天上飞的直升机吧？老同学薛皓简用他这第十三集团军“下驷”对
人家的“上驷”又是哪种逆向思维？
    “逆向思维？！”岳麓生突然高兴得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老子不妨当他一回１
０１空突师师长。”
    岳麓生飞快地转着念头：“１０１师虽然满编１５２９６人，但９个步兵营占了其中
一大半，这些人跟我的集团军单练是白给。它装备了３９０架直升机，其第１５９航空攻
击旅二百架运输直升机可以暂时刨去，威胁最大的就是剩下第１０１空突旅的武装直升机
。１０１师的直升机部队如果独立使用，会很让人头疼。五角大楼的官僚们够哥们儿，要
求其直升机部队应与地面步兵配合，通过蛙跳来执行进攻任务。直升机受制于落地后只能
就地防御的步兵，这帮老爷们和二战中规定坦克应配属步兵的英国人、法国人长了一个脑
袋，思想赶不上装备！我就要在这个“荒唐”上做文章，就拿这些中转基地开刀。缅甸中
北部到处有群山环抱的平坝，但作为基地的坝子既不能太大──不易警戒，也不能太小─
─容不下大型运输机的跑道，位置还得适中，这样一来二去，只有两、三个合适。对！把
各师师长找来，他们当正方，我当反方……”想到这儿，岳麓生转身登上停在身旁的武直
─１１，命令道：“回去，通知各师长……嗯，还有参谋长来军部开会。”
    在回去的路上，透过低飞直升机的舷窗，岳麓生发现自己部队的通道此时已经被第五
十四集团军的后卫部队堵塞，他们并莫名其妙地占据了分配给自己的公路，两军部队的秩
序都混乱不堪──就象一次糟糕的赛马起跑一样，争先恐后的骑手直冲内道，互相牵制的
结果是谁也无法驰骋。
    实际上这是岳麓生自己的错，昨夜，第十三集团军奉命从第五十四集团军以东调往以
西，按命令是该等第五十四集团军走完后再执行，但岳麓生可不吃那一套，令部队穿插而
行。
    此刻，愤怒的岳麓生几乎用手枪*着不情愿的飞行员在奔驰的装甲洪流前降落，挡住的
最近坦克离直升机不足一米。接着他找来自己的一个团长，命他负责赶走所有自己区域内
的友军，守住路口。当看到自己的部队上了公路后，他对着部队大喝：“记住，从现在开
始，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们伟大的十三军前进！”这才放心离开。
    远在丽江的薛皓简立刻接道第五十四集团军武军长的告状电话。
    薛皓简竭力安抚武军长的怒火：“你看我给他个处分！”
    武军长被气乐了：“他档案袋中的处分全军其他军长加起来也赶不上，他早就是‘虱
多不痒，债多不愁’，你把他的任务分我一半对他才有用。”武军长图穷见匕。
    薛皓简笑道：“你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你们集团军背着我，搞了个偷袭第１
０１空中突击师清迈老巢的计划，对不对？”
    “嘿嘿嘿……”武军长笑而不答。
    “你别怕，我批准了。”薛皓简开始布置任务，“我再给你加点料，敌人刚更换密码
，但我特遣队已截断敌光纤网和电话网，敌１０１师师部在山区，故我电磁压制很成功。
我判断敌１０１师还在使用第一套密码，我允许你部使用。注意你部空突团偷袭时应先消
灭敌师部直属队的直升机，再从里往外打，消灭外围的坦克营和防空营。”
    “是！”武军长心满意足了。
    
    第十三集团军的一个炮兵营在弯弯曲曲的山间道路上颠簸前行，在披挂着伪装网的火
炮牵引车的车厢里，都坐着十几个战士。岳麓生镇静地坐在随行的车载军指挥所内，仔细
分析伸缩式电子屏幕上不停地切换显示着的一组组数据和彩色三维立体地形地貌图上代表
敌情的小亮点，旁边注示着计算机数字库提供辅助决策的有关数据和资料，这些都是前沿
侦察部队通过卫星电话、接力激光通讯和电台实时发回的各种有关美１０１空突师的情报
信息。车载指挥所其实就是一个智能化的集装箱，可移动安载在汽车、火车、飞机等各种
运输载体上，里面密集地嵌着电台、电脑、以及各种先进仪器，还有由多媒体电脑、投影
录像机和活动幕布组成的影视设备。
    车载指挥所周围不时出没被前锋部队冲散的缅军第９９师的部队，这些大多皮肤幽黑
的士兵也许由于个头的缘故，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这反衬出他
们手中的Ｍ１６步枪特别的长。和其它地区的缅军相较，这些部队长期和掸邦装备精良的
毒枭武装打仗，也参加过多次与泰国的边境冲突，作战经验比较丰富。他们凭借地形熟悉
，和第十三集团军打起游击战。缅军从山顶每发射一发迫击炮弹都有把岳麓生和他的部下
埋葬在崩落的岩石之下的危险，密林里发出的子弹呼啸着溅起锋利的岩石碎片，无论碰到
谁都会把他打死或致残。第十三集团军的官兵大多初上战场，此情此景使他们那颗未经战
阵的心总是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刚开始，炮兵营还忍不住停车架炮轰一下，后来也就司
空见惯了。见此情景，岳麓生笑着对他身边的政委卢祖辉说：“要勇敢并不难，你只要克
服第一次的恐惧就行了。”
    卢祖辉也深有同感：“恐惧会使一个人的所有才华在面临危急的时刻都变得毫无作用
。看来我们的战士们已经通过了克服恐惧的第一关，再接受血与火的洗礼就会变为真正的
勇士。”
    天下着大雨，有助于掩蔽自己的行踪。然而雨也使山上的小溪变成了凶猛的洪流，把
干部、战士连同运输物资的卡车无情地卷进死亡的深渊。大自然已变成敌人的帮凶，第十
三集团军的官兵们却不能停下脚步去悼念牺牲的战友，他们要和时间赛跑。出发前的豪言
壮语甚至浪漫的幻想都代替不了此刻的勇敢无畏，比克服体力上的疲惫更令战士们痛苦的
是征服自己的心灵。
    好消息终于来了，预先派出的侦察兵果然发现在他圈定的三个盆地中的一个，有美国
十几架ＣＨ─４７“支奴干”重型和ＵＨ─６０Ｌ“黑鹰”中型运输直升机在频繁起落，
且在赶修可供Ｃ─１３０“大力神”运输机起降的简易机场、油库和战地医院。前指也转
来第五十四集团军的报告说：它的一个机械化营遭到几架ＲＡＨ─６６“科曼奇”直升机
的袭击，伪装部队组装的装甲团被二十几架ＡＨ─６４Ｄ“长弓阿帕奇”攻击直升机“歼
灭”。第十三集团军的官兵知道：冤家来了，一切的付出都将得到补偿。于是，“一定要
赶到第１０１空突师的前头！折断这只秃鹫的翅膀！”迅速成为第十三集团军每个指战员
的誓言。
    岳麓生命令：空中突击营的装备武直─１０的两个连，换上空空导弹埋伏在敌蛙跳基
地通往泰国中部平原的一个必经山口，放敌人进来，总攻后关门打狗；另一个装备武直─
１１的连充当诱耳；炮兵团准备炮火覆盖敌基地；伪装和工兵部队在预定地点制造假部队
；步兵和防空兵按计划够成火力线。所有部队实行无线电静默，不准生火，注意隐蔽，没
有命令不准开枪。
    第十三集团军的官兵们兴奋地耳语着：第三十八集团军已消灭了第８２空降师的大部
，剩下的被围在曼德勒，蹦弹不了几天了；第十四、四十二空中突击军和第十五空降军已
快占领缅甸首都仰光；现在就看我们的了。
    在解放军西、中两线进攻的同时，东线的第四十一和二十七集团军也开始向越军发动
大规模进攻，其主要目的是吸引美军北上。为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消灭猥集在越南北部
的越军主力。越军虽然在感情上有些抵触和前手下败将合作，但加入以美国为首的东南亚
联军，对它最直接的好处是一批最新型的西方武器陆续装备部队。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部甚
至野心勃勃地准备以Ｍ１Ａ３坦克为主体建立崭新的机械化部队──第１机械化军。越军
是一支作战观念陈旧的军队，除了小部队的丛林游击战，至今仍没学会如何有效地进攻。
他们非常嫉妒解放军拥有的火力优势，对能集中体现火力、机动和防御的坦克所表现出的
渴望是可以理解的。机械化军下辖１个装甲师、２个机械化师和防空团、通讯营、工兵营
等支援部队。如此庞大的编制，对毫无坦克战胜史的越军却有些勉为其难──没有足够有
经验的军官去指挥装甲部队；没有足够的参谋人员和足够的通讯设施去协调各个部队的行
动；无法解决装甲部队的庞大的后勤供应问题。虽然Ｍ１Ａ３坦克开始逐渐装备部队，但
在战争爆发时，这种坦克的数量还不多，大部份越军所拥有的还是俄式坦克。由于俄国显
然不愿和美国分享它的坦克技术，再加上部分越军拥有的旧苏式坦克大多已停止生产，结
果在完成换装前，那些越军原有旧坦克一旦发生故障，根本找不到替换的零部件。为适应
西方武器的使用，越军的战术思想也开始向美军靠拢。但越军要把原先的中国和苏联军事
原则和美军的揉和在一起是困难的，如果中国和苏联的军事思想还有许多相通之处，而它
们和美国的军事指导原则是完全不同的体系。更要命的是，越军的许多主力部队都被调到
其港口众多的中、南部，就近接受西方装备。确切地讲，越军正处于转型期最混乱的时刻
，而东线解放军的攻势正好是在越军处于最脆弱的阶段发动！
    战争是不会可怜那些没有准备的人的，更不会停下脚步让你免费学习。中越两军互相
间非常熟悉，攻防战的开始就让人想起三十年前的那场边境战争，进行的过程又几乎是苏
德炮战的翻版，解放军第四十一和二十七集团军早在选定的突破口上集中大量的炮兵，在
战争爆发时对越军边境防线进行毁灭性的炮击。越军已有了火炮弹道雷达，如果解放军炮
兵在一个阵地上实施火力打击的时间过长，就会遭到越军火力的报复，必须打上两三发就
要转换阵地。第四十一和第二十七集团军炮兵为了改变这一状况，除了提高“快反”速度
外，还在提高炮火打击的突然性、猛烈性上挖潜，实行了“单炮多发同时弹着法”。结果
，解放军最大炮火强度在火炮数量未变的情况下，一下提高了一、两倍。量变到达某一点
便会形成质变，越军于是惊愕地发现他们暴露在呼啸着的火箭炮桔红色弹道组成的弹雨中
，又淹没在加农炮、榴弹炮和迫击炮点起的火海里。他们辛苦几个月才修成的宽正面大纵
深障碍和雷场一瞬间就被解放军的空气燃料炸弹碾平。解放军的坦克群也出动了，虽然山
区的地形使它们的作用不会超过移动炮台，但消灭暗藏火力点还是能够胜任的。就这样越
军的边境筑垒区几乎全遭破坏。第四十一和第二十七集团军没遭什么抵抗，便突入越南境
内。出发阵地在云南的第二十七集团军还拿下了越南第一个省会城市──黄连山省首府老
街。
    老街位于红河、南溪河交汇处，既有通往河内的滇越铁路，又有公路和红河水运交通
之便，是越西北的重要门户。老街周围是中越边境地区不多的能让坦克运动的地区，更为
重要的是路径几乎重合的滇越铁路和红河是东线解放军装甲部队插入红河平原的捷径。
    越军总部虽没料到解放军的炮火如此猛烈，但在其同登地区，高平、七溪地区，和柑
糖地区的第二道阵地采取了应变措施，越军在预料到解放军即将发起进攻前一刻，将主力
部队撤到第二线，在一线只留下少量兵力，使解放军的炮弹白白浪费在无人地段。当解放
军步兵开始前进时，越军迅速回到原阵地上。
    解放军见攻势受阻，马上改变战术，力图充分发挥自己炮兵侦察上的优势。这两个解
放军集团军的炮兵虽没有数字化第十二师的先进，但他们的侦察兵还是各有绝招。出发阵
地在广西的左翼第四十一集团军炮兵在轰击越军一线阵地一段时间后，把一部分炮“装在
兜里”，一部分假装开始火力延伸，同时步兵部队装做发起攻势的样子。前沿炮兵侦察兵
使用“无人驾驶直升机侦察校射系统”，释放的侦察机升空后，能将纵深数十平方公里范
围内的地貌特徵和目标及时清晰地传回指挥所。当越军回到阵地时，“无人驾驶直升机侦
察校射系统”快速捕捉目标并自动计算出射击诸元，解放军炮兵“兜里”的炮直接开火，
其余的炮也回过头来猛烈轰击越军阵地。右翼第二十七集团军的方法是：在大规模炮击前
，前沿各师每师抽调１个营，组成火力侦察部队。火力侦察部队在比较短促的炮火准备下
，攻击越军一线阵地中各个主要据点，如越军主力在二线，他们就不客气地占领越军一线
阵地，然后后面的主力就会跟上，虽然没有消灭越军的有生力量，但自己也没浪费炮弹，
可马上故计重施。如果这些火力侦察部队在试探进攻时，发现前面越军兵力太强，无法前
进，那么前面必然是越军的主阵地。前沿炮兵侦察兵立刻采用“双观交会系统”与“射击
指挥系统”等装备，借助网络可从多个方向同时对同一目标准确观瞄，然后早已准备好的
集团军炮兵就向那里倾泄炮火了。
    对付解放军这些战术的最好办法是修建坑道工事，可惜解放军推进速度太快，使越军
的这一计划落空。越军当然想到了它的法宝──游击战，希望用游击战拖住解放军的后方
运输，就像他们以前对付美国人一样。然而他们失算了，伴随解放军后勤的是大量解放军
预备役部队和武警，这些部队对越南平民可没什么拥军幻想，再加上本身的纪律不是那么
严格，对挑衅的越南民兵一律是见一个杀一个。富裕的生活最易让人失去斗志，而所谓的
生意头脑又使人们习惯于妥协。在改革开放上总是比中国慢几拍的越南也正重复着几年前
中国共产党基层组织涣散的现象，结果越南地方部队和民兵的动员是那样的缓慢，以至刚
集中的人员来不及分配武器就被解放军部队直接送到战俘营。不到两天，解放军的前锋已
兵临凉山城下，要知道，三十年前，解放军到达同样的位置可化了一个星期。
    谅山距中国广西友谊关１９．５公里，有铝土矿采矿业，并以产茴香著名。作为交通
枢纽，有铁路直通中国，河内——谅山铁路和第１号、４号公路在此交会。越军总部当然
知道过了凉山，就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不得已之下，命令还没整训好的第１机械化军
马上出动。薛皓简怕东线部队进展太快，吓跑美军，命令部队放慢脚步，稳扎稳打……
    趴在山洞口的岳麓生目送着十几架机表截面呈钻石式六角几何形状的ＲＡＨ─６６“
科曼奇”直升机像幽灵一样消失于西方的夜空，不禁咂咂嘴。不久，近一百八十架各种Ａ
Ｈ─６４“阿帕奇”攻击直升机和“科曼奇”侦察／攻击直升机几乎是螺旋桨擦着螺旋桨
低空滑过，强烈的声波几乎振掉了岳麓生的夜视眼镜。他“呸”地一声，骂道：“看你能
神气多久？”
    第１０１空突师已踏入岳麓生精心布置的陷阱。其第１０１空突旅“科曼奇”侦察直
升机轻松地蹑住几架解放军直升机，并很快发现一个解放军基地。“科曼奇”直升机回传
情报给后面的大部队，见解放军直升机仍浑然不觉，自然舍不得干掉这些“糊涂”的带路
者，于是继续跟踪，结果发现越来越多的解放军部队。后面杀得兴起的大队“阿帕奇”和
“科曼奇”直升机也一路跟将过来。在飞往目标的航程中，所有飞机都实行完全的无线电
静默，并关闭所有的航行灯。“科曼奇”和“阿帕奇”都使用红外前视夜视系统和航空夜
视镜ＡＮＶＩＳ─８控制飞行。
    每一次进攻，“阿帕奇”或“科曼奇”先向指定目标中心──雷达站、通讯站和防空
阵地──射出密码激光束，然后使用激光定点跟踪系统锁定目标。在距目标６、７公里时
，每架直升机开始旋停，各自调整机头指向或武器架，使武控官目镜中代表“地狱之火”
导弹的标识方框套住目标虚十字，一旦方框的边也由虚线转为实线，红外前视夜视系统荧
光屏就闪现“有效锁定”，导弹已经有效地锁定目标。领头的“阿帕奇”发出“３秒钟后
齐射”的指令。红外前视夜视系统荧光屏上的“发射”二字开始跳动。３秒钟后，所有武
控官同时按动导弹启动按钮。“阿帕奇”和“科曼奇”直升机朝各自目标发射“地狱之火
”导弹。然后，机群展开自由攻击，他们的导弹、火箭和３０毫米炮弹连续不断地射向解
放军部队。攻击次数足够大，战损率也趋向平均值，每一次进攻，都有几架直升机被山谷
两侧发射的肩抗式导弹或火箭筒击中坠毁。不被辛苦的美直升机飞行员所知，他们倾泄怒
火的对象不过是一些*真的模型，这些模型甚至装有炸药和柴油，产生完美的后效果。渐渐
地，千里奔袭的第１０１空中突击旅旅长感到目标太多，杀不胜杀，况且自己直升机的油
也不多了，于是下令暂时回名为“中途岛”的蛙跳基地，他们选了条直通“中途岛”基地
的宽谷。
    美第１０１空突旅的直升机群开始飞得很低，不久就遇到一道道炽热的防空火力，不
但有火箭筒和高射机枪呈威，连自动步枪也凑热闹，沐浴在弹雨中的直升机就犹如狂风中
的风筝，几乎无法自主航向。师指挥官被迫下令升高飞行高度，这一下更麻烦了，机载雷
达报警器响个不停，似乎周围解放军有无数防空导弹，美机赶紧抛射金属箔条和红外诱饵
，至于急降高度的招数却心有余悸，不敢使用。
    岳麓生可没有那么多防空导弹，即使有也没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运到前线。他手下
的士兵倒是有很多叫“惊弓”的奇怪装备，美直升机实际上没有被任何导弹系统跟踪，而
是被这些解放军士兵手中这种学名叫单兵欺骗式雷达照射机的东西整了蛊。“惊弓”单兵
欺骗式照射雷达由调制发射机、定向天线、电源及昼夜观瞄装置所组成。它不是真雷达，
没有信号接收和处理这类复杂系统，造价很低，使用简单，可大量装备。
    淘气的解放军士兵就用这种轻便的“惊弓”单兵欺骗式照射雷达模拟己方火控雷达波
束对美直升机进行照射的方式使美机载雷达接收机产生大量的虚警。当然这种装备对中高
空的固定翼飞机也有效。
    美直升机陷入左右为难的窘境，那些老实的美飞行员相信雷达告警接收机的警报而进
行躲闪，还不停地抛出欺骗诱饵，因为大量惊弓所造成的虚警是不间断的，如此一来反击
的机会就没有了；少数狡猾的美国老兵油子识破了这种小把戏，不加理会，却弄巧成拙地
遇到了真导弹，结果飞机变成一个火球！躲也不是，不躲就更不是，这仗还怎么打？而且
欺骗诱饵终有抛光之时，再保持这种高度可就任人宰割了。权衡利弊之下，还是低空挨枪
子儿生存的几率较高，于是第１０１旅旅长再次下令低空突围。
    等“中途岛”基地在望的时候，第１０１空突旅只剩一百二十几架，导弹和火箭也所
剩无几了。秃鹫们像发现腐肉一样争先恐后地落下，寂静的基地变得一片繁忙。当最后一
架直升机刚一着地，四周的密林同时亮起一道道闪光，飘起一团团硝烟。不到４０秒，无
数炮弹呼啸而至，每发炮弹再迸出六七百块齿状弹片，疯狂地咬向敢于阻碍它的一切。一
发１５５毫米榴弹炮弹直接命中“尖叫秃鹫”后勤地域装在轮子上的移动式弹药库，引起
一阵爆炸，数团巨大的火球又吞食正在装弹的直升机群引起连锁反应。一座高地似的野战
油库也被几发炮弹同时击中，转瞬间，凹地己似一座喷射岩浆的活火山。同时，埋伏在四
周山林第十三集团军的步兵部队像滑雪似地紧跟着掩护弹幕一冲而下，像猎豹撕咬斑马般
把防守基地的第３旅分割成数段。经过十几分钟的地面激战，“中途岛”基地上的两旅“
尖叫秃鹫”大部被歼，仅有十几架攻击直升机乘隙升空逃离，又遭第十三集团军两个武直
─１０突击连的伏击，最后只有两架“科曼奇”侦察直升机带着满身伤痕逃脱。
    这两架“科曼奇”侦察直升机历经千辛回到清迈“鹰巢”，却发现师部已是一片废墟
。三十几分钟前，一队使用第一套密码的直升机要求降落加油，１０１师部才更换第二套
密码，还来不及通知各部，也没核实便同意了。这队直升机却在师部上空突然开火，师指
挥所和几十架停靠的直升机顷刻间化为火团，又意犹未尽向正在调转炮口和*作导弹的坦克
营和防空营扑去……这是第五十四集团军代号为“中心开花”的进攻，重创了美第１０１
空突师第１、２旅和第１５９航空攻击旅。
    
    美国空军还处在二战陆军航空兵的阶段就不满足作为一种辅助力量支援陆军的配角，
他们从不掩饰自己是杜黑《制空权》理论忠实的信徒，主张利用大立体空间作战和战略轰
战，通过摧毁敌人的战争潜力来获得战争的胜利。美国政治家和军方高层一直对陆军坚持
把空中力量重点用于前沿和空军主张把空中力量重点用于纵深的争论采取并行不悖的态度
，直到巡航导弹和隐形战机的先后登场，显示出全纵深作战的巨大优越性，空中力量主要
被用于对作战胜负具有决定性作用的纵深作战终于成了大家的共识。克拉克深知其中奥妙
，压根没提让美国空军主力来印支半岛救火，即使*迫这些家伙来到这里，他们才不会化精
力搞清楚犬牙交错的战场形势，他们只喜欢把作战计划上的战线描绘成符合他们习惯的几
何图形，这对于前沿战壕里的步兵并不总是福音。
    印支半岛广袤的森林把传统的陆地战场分割得非常狭小，限制了空中力量充分的发挥
。面对中国大陆缺乏植被的广阔空间，美国空军将领们认为这里才适合自己具有高速机动
和远程作战能力的战机表演，众多的城市在他们眼中只是充满参照物和军事目标的沙漠，
海洋则提供最安全的通道，世界上没有比这里更理想的战场。他们对选择什么作为猎物没
有多少分歧，产生的异议集中在采取何种战法打猎，激进者反对第一轮使用巡航导弹，那
会惊醒中国的防空系统，提出首先出动隐形战机进行隐身突防、超越轰炸的非线式作战，
在中国防空武器来不及作出有效反应的情况下突破对空防御，完成预定纵深轰炸任务。美
国空军决策者们这时尴尬地发现，除了知道中国防空系统落后以外对其它的一概不详，再
落后的防空兵器赶巧了灭掉隐身战机还是没商量的。此外巡航导弹*作人员也抗议空军飞行
员随便改变地貌、额外增添他们的工作负担。决策者们决定最先仍让巡航导弹在中国地面
防空网上打开突破口，隐身战机突击编队再沿突防走廊进入纵深地攻击目标，最后普通战
机大队使用常规的电磁和导弹压制，进一步扩大战果。
    ９月２２日深夜１１点４９分，从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起飞的四十几架Ｂ─５２Ｈ、
Ｂ─１Ｂ和Ｂ─２战略轰炸机向中国华东地区发射了五百多枚ＡＧＭ─８６Ｃ／Ｄ型和少
量有隐身能力的ＡＧＭ─１２９空射巡航导弹。ＡＧＭ─８６巡航导弹可从敌防空区外３
０００公里处攻击敌内地目标。导弹全重１３６０公斤，弹头重１２２公斤，此次安装当
量为６００公斤高爆炸药常规弹头。这时以０．８马赫速度，高度保持在１５米至１５０
米之间的飞行姿态，向极远处中国大陆的目标奔去。在缺乏参照物的海上，导弹凭借ＧＰ
Ｓ全球定位系统纠正航路；如果能突破到中国陆地，在飞行途中就可不断根据事先输入导
弹电脑的卫星地形图随地形的高低起伏自主飞行，并尽量贴近地面，结合ＧＰＳ，最后可
极为精确地抵达目的地，命中精度提高到１至５米。此外它还装有轰炸效果仪，所以可以
攻击加固目标或者深埋在地下的战略目标──导弹地下发射井、轰炸机基地、通讯中心和
地下指挥中心。ＡＧＭ８６Ｄ型更装有激光陀螺仪和智能处理器，具有极强的抗干扰能力
。导弹外表进行了雷达和红外隐形处理，普通的防空雷达很难捕捉到它。
    与此同时，潜伏在距大陆１０００至２０００公里范围内的美国“洛杉矶”和“海狼
”级核攻击潜艇也发射了五百多枚ＢＧＭ─１０９Ｃ／Ｄ／Ｅ“战斧”巡航导弹。其中最
新的批次采用惯性制导＋地形匹配制导＋ＧＰＳ制导＋数字式景象相关匹配制导的连续全
程复合制导技术，命中精度在６米以内。
    半夜１２点整，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和菲律宾克拉克空军基地又开始起飞隐身战斗机
。它们在民都洛岛上空分队集结，然后朝上海方向飞去。庞大的机群共有３６架Ｆ─２２
Ｃ／Ｄ“猛禽”和８８架Ｆ─３５Ａ战斗机，它们中的许多是昨日才从夏威夷、日本和韩
国的基地飞来。
    Ｆ─２２Ｃ／Ｄ“猛禽”单座战斗机全长１８．９２米，宽１３．５６米，高５米，
空重１３．６３６吨，最大起飞重量２７．２７３吨。它的高空最大飞行速率１．９１马
赫、海平面最大飞行速率１．２１马赫和升限为１５２４０米在现代战斗机中并不出色，
最引人瞩目的是它具有１．３马赫的超音速巡航速度，逃跑起来谁也追不上。更厉害的还
有它的ＡＮ／ＡＰＧ─７７有源相控阵雷达，虽然不像“宙斯盾”那样贴了四块而只有向
前的一块，但上面密布超过２千块重１５克、最大功率４瓦的发射／接收单元，速度极快
的电子扫描代替机械转动保证其可同时进行多目标搜索、跟踪和锁定。作为Ｆ─２２Ａ／
Ｂ的后继机，Ｆ─２２Ｃ／Ｄ完全使用钛合金与复合材料，装配更先进的电脑、武器系统
、隐形涂料和更稳定的发动机，最大的改进是解决了座舱罩金属反射式隐身单向透明膜问
题。
    在海湾战争之前的空战中，为了保护轰炸机群，战斗机需要伴随轰炸机群出击，对抗
前来拦截的敌机。但变得庞大的机群目标更加明显，航路也缺乏了灵活性，敌机可以更容
易地掌握机群的动向，更有效地调集兵力拦截。轰炸机群需要更多的战机护航，如此一来
便产生了恶性循环。当今美国科技的发展改变了这种状况，Ｆ─３５Ａ攻击机群可以利用
超低空飞行及隐身技术，穿透敌方的防空网而不被察觉，不再需要战斗机护航。但不管怎
么隐蔽，从炸弹爆炸的那一瞬间起，再迟钝的敌军也会反击，就要有飞机来掩护撤退的Ｆ
─３５Ａ机群。Ｆ─２２Ｃ／Ｄ极为昂贵，执行危险性大的轰炸任务实在不划算，这３６
架Ｆ─２２Ｃ／Ｄ只执行对空任务，将组成制空编队在中国东南地区的领海外围上空来回
徘徊，希望以少击多，抗击一切解放军战机，为Ｆ─３５Ａ的轰炸扫尾。
    在南海和东海上方太空的十几个雷达卫星突然发现本来应是一片深色的海面出现了许
多极不显眼且快速的白色斑点，这些卫星马上将目标的方向和速度向太空联合指挥中心报
告。太空联合指挥中心首先迅速调整沿海的十几部超视距雷达对目标进行连续跟踪，这种
巨型雷达不同于民航和军事上常见的３００兆赫至３０千兆赫的普通雷达，超视距雷达工
作于２至３０兆赫的高频频段，它将信号发射到距地球表面约１００到４５０公里的电离
层，当电磁信号透过电流层并向空间渗透时，高频信号则通过电离层拆散回目标，从目标
反射的高频信号再次通过电离层反射到雷达天线。这一过程使得超视距雷达不要求雷达天
线和目标之间成一直线才能有效地探测目标，能够从上空探测到在地平线以外飞行的目标
，原来那种对付普通雷达所用的掠地飞行或隐在地物后面的小伎俩已很难奏效了。
    令人遗憾的是，这种超视距雷达非常笨重和庞大，不能进行机动，不适合在危险地区
部署，只能用于国土防空。这个弱点也是由其工作原理决定的。由于电离层包括Ｅ、Ｆ１
和Ｆ２三个不稳定层次，它们的密度、高度和厚度随地球位置、时间、季度以及太阳黑子
周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因此，要想圆满完成探测任务，则需要两部雷达协同工作：一部
用来搜索目标，而另一部则用于监测电离层的环境变化。由于发射波长很长，所以这些雷
达天线都高达６０米，分别由频率高低不同的阵列组成。接收天线阵更由数百个偶极子对
组成，其长度超过２．５公里。这些决定了超视距雷达只能位于固定基地。
    此时西南战区和东南战区辖区内数百个机场都响起了警报，几百架运输机、改装过的
客机和旧轰炸机第一批起飞，它们迅速地飞向大海，在到达离海岸二百多公里的海面上空
后向右转折，开始像喷洒农药似地释放出大量雾剂，再１８０度转折重复喷洒，然后折返
内陆机场。接着大批战斗机也起飞了，很快射出三个箭头，向敌机群扑去。此刻，如果你
正坐在途经东南沿海上空的飞机上，你会惊异地发现那些一串串灿若星辰般的大小城市正
在逐渐变暗，最后全部融入无边的黑暗中。
    解放军的电子战部队开始干扰美国的ＧＰＳ卫星信号。美国ＧＰＳ的研制目的是为高
动态用户提供全天候、连续、高精度的七维信息数据，在研制初期并没有考虑到该系统将
在复杂的电子干扰环境中工作的问题，致使ＧＰＳ在抗电子干扰方面异常脆弱。ＧＰＳ最
突出的弱点是功率较低，其信号强度只有电视接收机天线接受到的信号的１０亿分之一，
就好像人的肉眼在能见度较好的条件下观看１万公里以外一只２５瓦普通灯泡的亮光。解
放军事先知道ＧＰＳ的信号特征，这时便用车载中小功率便携干扰机压制美国ＧＰＳ的１
２２７兆赫和１５７５兆赫两个频段，对几百公里外巡航导弹可能经过的地区实施有效的
干扰。同时几颗太空中的中国卫星双管齐下，开始忠实地转播美国的ＧＰＳ卫星信号，只
不过稍稍加强了功率。这是为了对付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与洛克韦尔·科林斯公司合
作研制的Ｇ─ＧＰＳ接收机，即“ＧＰＳ空间时间抗干扰接收机”。Ｇ─ＧＰＳ抗干扰接
收机采用数字信号处理技术，以滤掉、抑制各种干扰信号。美军发射巡航导弹的的一千多
枚巡航导弹中不具抗强干扰能力的旧型号被迷惑了，有三百多枚偏离了航线，最后自爆了
。其它的采用自适应技术，在抑制干扰信号的同时，能自动指向ＧＰＳ卫星的波束，所以
不受影响。
    余下的七百多枚不久便接近中国大陆，钻进中国飞机布下的迷雾。这些迷雾是由极其
细小的包裹强反射雷达波微粒的黏液组成，这些微粒一下子便附着巡航导弹的表面。很快
在普通的雷达屏幕上，这批隐身导弹现出原形，在预警飞机和各雷达站的指挥下，分布在
各地的炮兵先后向导弹来袭方位发射威力巨大的云雾炮弹。这种炮弹又叫燃料空气炸药炮
弹，通常使用环氧乙烷、氧化丙烯等液体炸药，将其装填在炮弹内，通过火箭炮或迫击炮
发射到目标上空。炮弹属于子母型，即在母炮弹内装３枚子炮弹。每枚炮弹装填数十千克
燃料空气炸药，并配有引信、雷管和伸展式探针传感器等。当母炮弹发射到目标区上空后
，经过１至１０秒钟的时间，引信引爆母炮弹，释放出挂有阻力伞的子炮弹，并缓缓地下
降。在巡航导弹接近时，在探针传感器的作用下，子炮弹在目标上空预定的高度进行第一
次起爆，将液体炸药撒出。液体炸药在空中扩散并迅速与空气混合，形成直径约２０米、
高约３米的云雾，整个过程只需要０．１秒的时间。子炮弹再进行第二次引爆──它既可
以是主动由子炮弹引信触发也可以被动地被巡航导弹点燃，使云雾发生大爆炸。这种炮弹
的爆炸威力异常强大，可在大面积范围内形成２１个大气压的爆炸力，同时产生高温和强
大的冲击波，并大量吸收空气中的氧气。只见在靠近大陆的海面上，此起彼伏地闪起一团
团火光，首当其冲的几百枚巡航导弹瞬间灰飞烟灭，强烈的高温和巨大的冲击波又使紧随
其后的导弹剧烈地抖动然后爆炸。幸运躲过的少数巡航导弹又闯入爆炸留下的缺氧区，造
成发动机死火，一头栽入海中。只有三十几枚导弹躲过耗劫，继续向预定目标飞去，刚进
入陆地，又遭到高射炮弹形成的弹幕拦截，又有５枚凌空爆炸。剩下的装有末段规避程序
的巡航导弹却开始做不规则运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几夹炮弹打出去了，它竟毫发
无损，从低空扬长而去。
    此时，中国沿海地区的重要目标附近，突然出现无数巨大的各种各样的涂有雷达反射
膜的气球，一些建筑物又覆盖上可吸收雷达波的特制帆布。这些都是由民兵和后备役部队
完成的，他们还开始在导弹袭方向上和重点目标附近施放烟幕，在一定距离上形成数道具
有一定高度、厚度和长度的专门对付数字式景象相关匹配等复合制导引头的烟幕帘，这些
人造烟幕不仅可遮挡可见光，吸收红外、毫米波，还可使激光传输距离缩短到原来的１／
１２。释放烟雾还使那些喜欢违法烧树叶的人得到发泄。有制造伪劣产品天赋的人也有了
用武之地，用各种胶合板、硬塑料、铁皮等边角下料制作了大量导弹和发射装置的假目标
，并在这些假目标内安装了无线电应答器、金属角反射器和热源，安放光天化日之下的空
旷处，当然这次他们丝毫不担心工商管理部门会找上门。历尽沧桑的巡航导弹突然发现传
回的雷达波很难与贮存的地图匹配，作为冗余的ＧＰＳ系统也沉默了，大多数眨眼间纷纷
错过目标，只有两、三枚击中没有伪装的建筑物，另有一枚炸毁了笠桥机场的一条跑道。

    对此一无所知的美军隐身机群仍保持宽大正面以超低空偷偷地向上海靠近，他们准备
从上海开始袭击和轰炸未被巡航导弹摧毁的目标。１２４架美机，从数量上看可能连给中
国空军塞牙缝都不够，但这已是二战以后美国出动的最大单个机群。打仗自古就是兵力越
多越好，但隐含的前提是数量不能超出你的指挥能力。喷气时代战机的回转半径由一战时
的１００至２００米剧增到１０００至２０００米以上，编队内战机的间隔必须加大，意
味着单位空域内的战机数量也减少了。虽然可相应增加编队的空域来维持数量，因为机载
雷达的出现也极大地延伸了飞行员的视野，但雷达只能扫描前方一块极窄的扇形空域，而
对两侧的目标飞行员仅能依靠肉眼来掌握。这种观察距离的各向异性决定了飞机的横排数
量有限，可目视到飞机大小的目标一般不超过１０公里，飞行员最多只能看到第３架编队
中的友机，飞行员根本无法目视掩护超过这个数目太多的其它友机，大编队也就失去意义
。向心攻击到了３００公里的半径，机群各分队开始衔接，同时也到了攻击前最后一次加
油的时间，十几架从冲绳飞来的ＫＣ─１０加油机赶来和机群会合。只要从日本起飞的飞
机不直接进攻中国，日本政府对此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ＫＣ─１０改自ＤＣ─１０喷气
客机，最大载油量１６１吨，不愧为世界上最大的“空中油库”。在还没有让中国骚动之
前，美军机群先体会了自己人的混乱。这里一片黑暗，气流混乱，飞行员目不转睛地观察
友机机身上的标识灯，尽力避免彼此的相撞。在保持无线电静默的前提下，机际激光通讯
发挥了极大作用，终于恢复了秩序，美机依次进行了空中硬管加油。
    美机群再次启程，在太空雷达卫星的照射下，他们的“剪影”已反应在中国的几架预
警机的雷达屏上，它们雷达反射面大的背部又使解放军的超视距雷达有了用武之地，解放
军空军开始从上百个机场同时起飞。美军飞机未开雷达，通过数据链观看后方预警机传来
的画面。他们发现有三股中国的机群，每群都有五百架之众。说中国人落后一点都不冤枉
他们，干什么只靠人多势众，空战可不是飞行表演，排如此密集的阵型简直自己找死。战
斗经验丰富的美国飞行员丝毫没有被对方的数量优势吓倒，他们了解横向间隔小于回转半
径的编队存在致命弱点，飞行员在紧急时刻还要分神思考撞到友机的可能。这种情况下，
僚机在空战中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死命盯着长机，跟着它做动作，很难顾得上瞄准敌机。
    中国的中间一股机群离自己最近，另两股朝自己的两侧飞去，看样子并不知道美机的
确切位置。外边掩护的Ｆ─２２Ｃ／Ｄ飞行员们对两侧的中国空军的机群并不担心，因为
凭借自己飞机出色的隐身性能和超音速巡航能力，摆脱它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而中央机
群据雷达信号分析有二百多架威胁最大的Ｊ─１１，不能小看。此时，美国驻克拉克空军
基地的第１３航空军通过对侦察卫星最新传回的高清晰度照片分析，惊异地发现第一波巡
航导弹的攻击战果不佳，急忙改令正在空中的Ｆ─３５Ａ轰炸机群不要深入大陆，配合Ｆ
─２２Ｃ／Ｄ重创中国空军在空机群就可返航。同时又令第三攻击波出发，接替Ｆ─３５
Ａ未完成的工作。立刻一架接一架的Ｆ─１５Ｃ／Ｄ／Ｅ“鹰”、Ｆ／Ａ─１８Ｃ／Ｄ“
大黄蜂”、ＥＦ─１５Ａ和菲律宾空军的Ｆ─１６Ｃ／Ｄ“鹰隼”从克拉克军用机场起飞
，足有三百架之多。ＥＦ─１５Ａ是美国为取代老旧的ＥＦ─１１１Ａ而在Ｆ─１５的基
础上研制的专用电子对抗飞机，主要执行远距干扰和突防护航任务。该机装备的主要电子
对抗设备有：机群编队集体防护用的干扰系统ＡＮ／ＡＬＱ─９９Ｉ，此干扰系统共有２
２部干扰机，其中１８部安装在弹舱内，４部安装在其它舱内；本机自卫用的干扰系统Ａ
Ｎ／ＡＬＱ─１３９Ｄ；偶极子反射器和红外诱饵投放装置ＡＮ／ＡＬＥ─４２；告警接
收系统ＡＮ／ＡＬＲ─６４和红外侦察系统ＡＮ／ＡＬＲ─２５。ＥＦ─１５Ａ电子对抗
飞机用于对敌方各型防空电子设备进行干扰，既可在敌方火力圈外巡逻实施，也可编入战
术飞机突击编队中执行。
    在离解放军空军的中央机群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的时候，美军第二攻击波１２４架隐
身战斗机首先在Ｅ─３Ｅ预警机传来的目标中选好各自要攻击的目标。这可不是一件简单
的工作，美军隐身机群能很快完成完全借助于一种包括远距离高效光学通信、用于抗干扰
通信的多波束自指零天线、数据融合技术以及自动目标识别等叫“数据链”的综合技术，
这些数据链连接战区所有的武器平台形成的网状数据链路。每名美飞行员在接到预警机通
过Ｌｉｎｋ─１６数据链，在不开雷达的情况下，就“看”到了面对的解放军机群，根据
首先消灭对自己威胁大或攻击角度好敌机的原则，粗选出自己的目标。但上百架飞机同时
选择，难免会有重复的。这时美飞行员再把自己圈定的结果用数据链向预警机汇报，预警
机上的领航员首要任务是纠正误瞄友机的行为，至于发生的目标重叠现象，不太忙的时候
，就主动进行协调，忙不过了，干脆让喜欢同一目标的哥俩或哥仨自己用数据链商量。中
国这个空域的飞机数量已经超过Ｅ─３Ｅ预警机的分析能力，况且还要负责敌我识别，Ｌ
ｉｎｋ─１６数据链上充斥着美战机的协助请求和彼此的回答，这一过程循环了三遍才最
终搞定。
    分好盘中佳肴，中国战机也进入了射程，Ｆ─３５Ａ飞行员纷纷把攻击系统的开关从
“空对地”模式转为“空对空”模式，再用驾驶杆上的一个球形*纵钮将雷达荧光屏上显示
的一个“截获波门”符号移动到拟打击的目标光点下沿，按一下油门杆上的“捕获”按钮
，机载雷达开机即将之“截获”，并自动对之进行跟踪。平视显示器随即自动换成“空战
跟踪”画面，并有目标标记、目标运动方向符号及各种引导飞机进行攻击的指令，一切就
像放电影似地。飞机内置武器仓打开，按中远程、中近程和格斗空空导弹的顺序下放，步
骤虽然很多，由于全是计算机自动执行，这一切不过在短短的十几秒内便完成了。第二攻
击波指挥官一声令下：“发射！”所有美飞行员同时闭上眼睛，按发射扳机，然后火箭点
火，导弹飞离发射架滑轨，前后不到１秒。他们可不是因为善良而不忍心看，而是不想被
黑暗中导弹发射时的强光弄得暂时失明。不爱守纪律的美飞行员在同一时刻开火，也是战
术要求。夜间的战况变化迅速，友机难以目视预测危险，任何火光都会被解释成可能的敌
机攻击，这么多飞行员发射导弹，一一识别是不可能的，只能用规定的时刻来加以区分。
接着，美飞行员立用其飞机的计算机辅助的四重线电传飞行姿态*纵系统和矢量喷嘴带来的
优越的飞行性能，迅速跟踪下一个目标，重新进行发射。
    只见五百多枚中、远程空空导弹像道道利箭直奔解放军空军的中央机群而去，美机群
则关闭雷达、跳高和转向。美机的跃升使我军的地面被动雷达网也发现美隐身机这个电磁
“黑洞”的“剪影”，另一种新型尾迹雷达也随后开机跟踪目标。尾迹雷达是循着飞机发
动机的高温使排气部份极化──加力燃烧时尤其如此──和排气中的碳化物微粒形成雷达
可探测到的尾迹，来发现隐行飞机的。这些雷达信号通过实时联网和高速计算机的数据处
理把美机的方位、移动方向和速度及时传给解放军防空指挥部和空中战斗机，并引导已发
射的远程地空导弹奔向敌机。还在试验中的白噪声雷达也趁机开机搜集信号和数据。因为
白噪声的广谱特性可使大部份吸波材料失效，但对信号管理和数据处理的要求更高，故需
实测敌机来获得到确切的频率范围。此刻就连民用的空中交通管制长波雷达也发现异常信
号，只是无法跟踪和锁定目标。
    那五百多枚中、远程空空导弹已开始追逐散开的解放军中央机群，虽然那些飞机做着
各种人体难以承受的高Ｇ规避动作，但大多还是空中开花。美飞行员哪里知道这些飞机不
过是由Ｊ─５和Ｊ─６改装的无人驾驶飞机，用来消耗美军导弹。还没来得及欢呼的美飞
行员忽然感到形势不妙，原来的两侧解放军机群各有三百多架恶狠狠地扑来，那些幸存的
解放军中央机群飞机也不知死活地赶了过来，左侧解放军机群剩下的二百多架飞机径直绕
到背后，右侧解放军机群的另二百多架飞机远远地插到美机退路，在大陆深处保护预警机
的解放军机群中也飞出数十架Ｊ─８Ｅ高速抢占高空。美飞行员又灵活地锁住扑来的七百
三十多架解放军遥控飞机，远中近程空空导弹和格斗导弹连续发射，中国飞机纷纷凌空爆
炸。一位美飞行员大叫：“猎取的中国火鸡就像树叶一样地往下落。”美指挥官也兴奋地
向基地汇报：“我部已击落中国一千余架飞机……”
    美指挥官见解放军飞机数量已超过自己携带的空空导弹数量，执行轰炸看来是不可能
的了，不得不下令返航。突出解放军无人驾驶飞机诱饵圈的美机立刻转向，准备加力做超
音速飞行，可惜为时已晚。首先是从下方飞来的一百多枚地空导弹咬住了美机，美机见其
雷达告警接收机纷纷告急，便发射红外火箭和金属箔来干扰来袭导弹。一些缺乏经验的“
菜鸟”犹嫌不足，打开主动干扰机，美指挥官惊叫：“关上！关上！快关上！”
    说是迟，那是快，那些失去目标的导弹已重新锁定，加速朝主动干扰源奔去，十几架
美机开了花。此时，那数十架Ｊ─８Ｅ已位于美机群上空，锁住隐身机弱点──上方的雷
达发射面，发射空空导弹，然后掉头高速逃跑。经验丰富且大胆的美飞行员拉起机头朝来
袭导弹对头飞去，他们中只有一架被击落，而且有机会发射剩余导弹追击Ｊ─８Ｅ。那些
平飞和俯冲的就没那么走运，有二十几架被击落，美机群的队形终于被打乱了，ＭＫ１２
ＩＦＦ敌我识别器加密的１０３０兆赫兹询问和１０９０兆赫兹回答立刻交织在电磁空间
。
    为了掩护回撤的几架Ｊ─８Ｅ，以施钧为首的３架Ｊ─１１Ｅ单座空优战斗机从高空
斜冲下来，截击一架美Ｆ─２２Ｃ／Ｄ战机。自从完成袭击美第７舰队第７５特混舰队的
制导任务之后，施钧一直嚷嚷着要去西南前线，沈剑飞告诉他军委和解放军总部为了保护
战时经济和维系民心士气，开战后就决定集中最优秀的飞行员准备国土防空，迎接美军可
能的报复。施钧仍然牢骚满腹，拼命向各级领导证明自己是个“蹩脚”的飞行员。沈剑飞
死活不松口，还吩咐基地的地勤人员没有他的命令，不得给施钧的飞机加足１／３的油，
让打算不告而别的施钧无计可施。今天施钧一听又任务，后脑勺差点乐开花，主动要求参
加掩护部队。沈剑飞觉得喜欢冲杀的施钧怎么转性了，心中奇怪，嘴上还是同意了。实际
上，施钧有他自己的小算盘，再说他也被沈剑飞管怕了。
    那架美Ｆ─２２Ｃ／Ｄ“猛禽”战机暂短打开雷达为追击Ｊ─８Ｅ的ＡＩＭ─１２０
Ｃ空空导弹制导时，施钧他们的全向雷达告警器就收到信号，通过三者之间数据链的信号
交换轻易地找出它的位置。全向雷达告警器不同于只能对被锁定反应的雷达警报器，后者
只能根据电波持续时间从上千万个脉冲中分辨出那个持续出现的频率，而其它的信号就当
作没收到。前者整合了雷达、红外、雷达告警器、敌我识别器等传感器，实现对目标的被
动探测定位。单架飞机需要移动才能进行不同时的三点定位，误差较大，但对数据链相连
的施钧小编队来说，便可以同时接受、并行分析和精确定位。尤其美国飞行员对其世界第
一的误击命中率有自知之明，敌我识别器不停发出询问和回答，虽然施钧他们不能破译密
码来主动提问或欺骗，但功率近百瓦的１０３０和１０９０兆赫兹固定频率的信号已省了
他们不少功夫。施钧机载雷达告警器又叫了一阵，信号更强了，他知道Ｆ─２２Ｃ／Ｄ可
以在２３０公里外就发现，在１４０公里之外能跟踪的ＡＮ／ＡＰＧ─７７有源相控阵雷
达已经盯上他们了，可他还知道ＡＩＭ─１２０Ｃ空空导弹迎头有效射程为６４公里，简
直是对其卓越的雷达性能一种奢侈的浪费！所以施钧他们不急于做规避动作，在估计相距
１００公里时反而打开雷达开始搜索，Ｆ─２２Ｃ／Ｄ的ＲＣＳ雷达反射面积小，信号得
微弱和噪音差不多。但他们知道敌机的大体方向，又有后方预警机的帮助，终于在距离６
０公里处确定了这架Ｆ─２２Ｃ／Ｄ“猛禽”战机。
    这时美机已朝最近的施钧发射了一枚ＡＩＭ─１２０Ｃ空空导弹，施钧随后也发射了
ＰＬ─１２Ａ空空导弹，不久美飞行员和施钧分别做出Ｕ型或眼镜蛇机动，都想借助空空
导弹雷达多普勒效应的弱点摆脱跟踪。一枚ＡＩＭ─１２０Ｃ空空导弹擦着施钧的机头飞
了过去，美飞行员却没那么幸运，“猛禽”战机被击掉了左机翼。紧拽着降落伞在空中飘
悠悠的美飞行员大惑不解：中国飞行员也做出规避动作，他发射的中距空空弹在初段和中
段必然失去飞机火控雷达系统的导引，应该会造成脱靶，可为什么还是击中自己，难道情
报有误？
    美国飞行员显然陷入了只比较单架飞机性能的误区，谁规定了空空导弹一定要让发射
它的飞机引导，就不允许第二架飞机代替？击中这架美机的导弹就是由在施钧身后大约１
０公里的僚机用其火控雷达负责几乎是全程的制导，由于施钧把美机的准确位置和自己导
弹的资料都通过数据链传给两个同伴，使他们能在更远的距离锁定美机。施钧的这个点子
来自于小薛晨的启发，游戏中的双机战术过于理想化，沈剑飞建议施钧多用一架保险，以
大致等边三角队型飞行的三机编队可从更宽角度发现和攻击敌人。
    开了糊的施钧编队又朝另一架Ｆ─２２Ｃ／Ｄ“猛禽”战机扑去，敌我双方又重复了
相同的步骤，不过这架美机的飞行员是个老油条，一串曲折机动之后不但摆脱了施钧ＰＬ
─１２Ａ空空导弹的追踪，还借预警机传来的信息靠近还在翻滚的施钧战机，想利用红外
前视等无源探测设备在本机雷达静默的情况下，对这架可恶的Ｊ─１１Ｅ战斗机发出突然
而致命的一击。那架没有制导导弹任务的解放军僚机可没闲着，不停地把美机相对于施钧
的方位报告给他。当美机进入施钧的视距内，他知道自己的“拖刀计”成功了，立刻用电
传随控布局和全向矢量发动机的优势改出滚动，不等机头完全对准美机，就用头盔瞄准具
发射出可离轴的ＰＬ─８Ｆ格斗弹。
    由于Ｆ─２２设计时兼顾其他性能，以至Ｆ─２２Ｃ／Ｄ“猛禽”具有无以伦比的综
合性能，不过经过折衷后的气动布局也造成近距格斗能力不拔尖，再加上低劣的ＡＩＭ─
９Ｌ格斗导弹，这种近距离缠斗的胜利者自然属于施钧。
    “跟老子比技术，没门也没窗户。”说完施钧就要追击其它美机，他可不懂“穷寇莫
追”的道理。深知此君性格的两位僚机飞行员一个提醒道：“我们的任务可是要保护预警
机！”
    “好像你的大‘霹雳’没有了，要追也得我们上。”另一个挖苦他的贪心。
    那些美机开始用超音速巡航逃命，施钧也了解Ｆ─２２在１．５８马赫可以保持半小
时，自己肯定追不上，只好悻悻然返回空中岗位。
    解放军左右两机群的四百多架Ｊ─７Ｓ和各型Ｊ─１０及Ｊ─１１战斗机开始前堵后
追，美机因空空导弹所剩无几，剩下的又已回收仓内，故无心恋战，释放各种干扰器在导
弹雨中夺路而逃。他们抛出的金属箔多得形成了一条条云带，一些解放军飞行员不觉间飞
进了这些闪光的云雾中，透过座舱玻璃，他们看到空气中到处都飘浮着像冰针一样亮晶晶
的悬浮物。好像中魔了一般，被反射的电磁波似乎紧紧握住了这些飞机。尖啸的杂音，紊
乱的图像，超视距雷达荧光屏上显示出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机批次信号，让人真假难辨。等
他们冲出魔障，美机已经去远，这些解放军战机被迫回航，让约六十架美机逃逸而出。
    沈剑飞率领三十几架Ｊ─１１Ｅ战斗机一直保持在高空，尽量飞直线，从堵截渐渐转
变为加力跟踪，却仍一弹不发。此刻，有人焦急地提醒沈剑飞：“头儿，美国佬加速了！
别哂着了。”沈剑飞吐出两个字“冷静”，他理解大家担心敌机利用超音速巡航遁走，但
他觉着油料系数──燃料重量与飞机起飞重量的比值──只有２９％的Ｆ─２２能长时间
超音速飞行有些言过其实。理论计算表明油料系数３３％是准超音速巡航的门槛，高于３
５％才谈得上超音速巡航，具有此能力的米格─３１战斗机油料系数可是４５％。Ｆ─２
２即使燃烧效率高，也会被其兼顾低速下良好*作性的大翼面所抵消，这个比例仍应该非常
接近计算的结果。发觉双方间距缩短的美机开始直线超音速飞行，有抑制红外装置的矢量
尾管也不得不喷出火焰。沈剑飞直到这时才命令射出第一轮空空导弹。惊慌的美机撒出最
后的被动干扰器，但还是丢下近二十架飞机。此刻他们的飞机已超过正常的作战半径，沈
剑飞一马当先冲到前头，其他飞行员们也有样学样地死死地盯住那些侥幸未被击落的美机
，不断发射出特备的拥有尾迹雷达的中、远程空空导弹，直到最后一架美机消失在火光中
。胜利而归的沈剑飞机队在半途受到二十几架加油机和Ｊ─１０的欢迎。
    战场的硝烟还未散去，美军的第三攻击波的三百多架战斗机又接踵而至。美第１３航
空军司令不甘心失败，想趁解放军疲惫之时，捞回些面子，丝毫没有考虑空中美、菲飞行
员的感受。此刻这些人都很心虚，前面那些王牌都有去无回，自己这些二等公民恐怕更加
凶多吉少。奋战了几个小时的解放军空军指战员们确实很疲劳，但每个人都被胜利刺激得
豪情勃发。地勤人员神速地完成检测和油弹装加，兴奋的飞行员娴熟地驾机起航，中国东
南沿海上空立刻布满了六百余架各型Ｊ─７、Ｊ─８、Ｊ─１０和Ｊ─１１战斗机。
    解放军防空指挥部也不再和美国人捉迷藏，收回所以诱饵飞机，准备和美机正面搏斗
。在中国内陆高空盘旋的几架ＹＪ─４Ｂ预警机也奉命前移，以便就近指挥，毕竟美机数
量不少，地面指挥已有些力不从心。ＹＪ─４Ｂ预警机是由仿俄ＩＬ─７６自制的Ｙ─１
１运输机改装的，像其它预警机一样在机背上驮着一个大圆盘──巨大的雷达天线罩。在
其内部安装有先进的相控阵预警雷达和被动太空雷达接收器，可和战术数据链传来的机外
传感器的数据进行融合，以便更好地探测隐身飞机、直升机、巡航导弹、弹道导弹等目标
。解放军的预警机还装备功能很强的大规模并行计算机和大量数据库，能很好地识别目标
和剔除干扰信号。为了提高识别能力，增大探测距离以及在雷达关机时仍能跟踪目标，机
上还装有敌我识别系统和电子支援措施系统。作为预警机核心的有源相控阵雷达由大量砷
化镓单片Ｔ／Ｒ模块和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组成，依靠波速成形器将相位指令馈送给每个模
块，实现波束成形并指向所需的方向。这些双波段或多波段阵列安装在静止的机首天线罩
、机身、机翼和尾翼上。
    解放军为拥有有源相控阵预警雷达，不惜几次推迟ＹＪ─４Ｂ预警机的服役。这是因
为它重量轻；具有故障的余度，一些模块损坏只使其性能稍有降低，而不会完全失效；波
束扫速度快而且灵活，增加了功能灵活性；只需改进处理算法便可提高雷达的抗干扰能力
，相控阵先天具有使进入天线的干扰信号为零及将全波束中间隔很近的目标分开的能力。

    每架ＹＪ─４Ｂ共有７名机组成员，驾驶舱里有正驾驶及副驾驶，后面机舱内有５名
电子工作人员：１名机长，机上所有人都听他的命令，他主管任务的执行；２名飞行控制
员，其主要任务是拦截任务的分配；２名雷达*作员，他们还兼管电子仪器的修理。虽然这
５个电子人员各有专职，但是可以相互支援彼此的工作──尤其飞行控制员的工作是十分
繁忙的，５人都可以执行搜索，指挥及管制飞机的工作。他们５人排排侧坐，背对机窗，
座椅可在飞机起降时转９０度面对机首。每人有一个雷达萤光幕及一个电脑屏幕，虽然在
他们背后有几个小窗户，为了保持萤幕的清晰，窗帘总是拉上的。舱内一片漆暗，他们的
工作呆板、枯燥，已经几个小时双眼盯着萤光幕不动，再加上引擎的噪音和震动、飞机内
的煤油味道，感到十分疲倦。这些努力此刻终于得到回报，能自动追踪三百多架敌机的Ｙ
Ｊ─４Ｂ预警机很快发现敌机此次采取小股多路战术，机长边和地面指挥及其他机长商量
，边给自己的机组成员划分责任区。飞行控制员熟练地用电子笔在萤光幕上追踪自己负责
的六十架敌机，针锋相对地引导解放军机群分成相应的分队向敌机飞去。
    尝足预警机甜头的美军不愿让解放军也拥有这种优势，美ＥＦ─１５Ａ电子对抗飞机
开始对ＹＪ─４Ｂ预警机展开干扰。首先是最常用的办法──抛撒箔条，在ＹＪ─４Ｂ预
警机雷达接收机形成“亮点”或“烟幕”。但箔条和飞机速度相差很大，解放军预警机不
为所动。美电子对抗飞机见一计不成再施一计，采用欺骗式干扰。他们已摸清解放军雷达
的确切信号体制和工作方式，并实时地分析了信号，有针对性地发送似是而非的假回波信
号以制造假目标，迷惑ＹＪ─４Ｂ预警机雷达。欺骗式干扰的好处是，敌人不一定马上就
能意识到受到干扰而采取对抗措施。但ＹＪ─４Ｂ预警机有被动太空雷达接收器，很快剔
除了这些假目标。美电子对抗飞机愤怒了，使出最霸道的一招──阻塞式干扰，在解放军
预警机雷达方向和频带上，发射大功率的白噪声，就好像邻人的喧哗使正常交谈无法听清
。此时，解放军预警机雷达无疑已意识到受到干扰，但只能看到干扰源的方向，而无法判
明距离。阻塞式干扰不分良莠，对干扰频带内的雷达一概格杀勿论。解放军预警机不停地
选美干扰功率密度低的特定频带跳频，加上被动太空雷达接收器的辅助还可勉强跟踪美机
群，只是精度下降。解放军电子干扰飞机也报复性开始阻塞式干扰，双方电子战走入了功
率竞赛的死胡同，刹那间双方飞机都成了近视眼。
    解放军机群通过数据链从预警机得到大概方位，迅速冲入美、菲机群中。已成惊弓之
鸟的美、菲战斗机深知Ｊ─７、Ｊ─１０和Ｊ─１１战斗机近战缠斗的优势，毫不犹豫地
掉头便跑。当解放军飞机干掉了视界内的所有敌机时，双方的干扰也已停止，解放军机群
开始用中、远程空空导弹追击逃跑的美、菲飞机。奇特的是，这部分敌机竟然有一百多架
逃脱。
    在中国国土防空战还没有结束时，政治局就开会讨论对美国本土和基地进行报复的强
度。许多人忧虑一旦攻击美国本土，会不会引起战争升级到核战争。郭思中反问道：“美
国为什么在考虑到我们有核武器的情况下仍向我们国土轰炸，它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忍耐程
度。我们不对其做出反应，美国人就会得寸进尺。”
    胡旭湘最后发言：“一味的忍让是不会有前途的，我们不能让美国享受只有轰炸别人
领土而不会被轰炸的特权。”会议做出进行对等反击的决定。
    解放军二炮首先展开了反击。由于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和菲律宾克拉克空军基地飞机
的频繁起降，使解放军的侦察卫星从众多建筑中分出了机库、油库和弹药库。几十枚中程
弹道导弹分别向安德森空军基地和克拉克空军基地飞去，接着十几架ＪＨ─７又发射了近
三十枚空射对地常规弹头巡航导弹。安德森空军基地机库内的３架Ｂ─１Ｂ、２架Ｂ─２
和３架Ｂ─５２Ｈ轰炸机被损毁，美国空军第３６保养中队所管辖的５个保存的巡航导弹
的地库被穿透３个。克拉克空军的油库则被诱发大爆炸，各种飞机损失二十余架。
    在得到中央军委的特别指示，一艘在太平洋中和另一艘在大西洋的０９３核攻击潜艇
同时浮出海面，克制地向西雅图和佛州的卡纳维拉尔角分别发射了５枚常规弹头的巡航导
弹。美国根本没料到中国敢于攻击它的本土，毫无防备，结果波音的飞机总装车间和导弹
组装车间遭到灭顶之灾，而卡纳维拉尔角宇航中心的发射台和控制室也被摧毁。
    天还未亮，解放军的反潜直升机、反潜固定翼巡逻机、水上飞机和救援直升机纷纷腾
空向刚才发生激战的空域奔去；无数机帆船也赶着出港，不过不是捞鱼而是救人或抓人。
解放军空军的战斗机也不时起飞，驱赶来凑热闹的日、台飞机和军舰。天光大亮后，中国
军民不但救起我方落水的人员还抓获二百多联军飞行员。解放军海军的猎潜舰队和反潜飞
机对前来救人的美核攻击潜艇穷追不舍，总算没空手而回，击沉了“水牛城”号洛杉矶级
潜艇。解放军空军也顺手击落一架美ＨＨ─６０Ｇ搜救直升机。
    克拉克对今夜的空袭失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立刻命令在太平洋上空的一架“曙光女
神”高超音速匿踪战略侦察机进入中国东南沿海侦察。“曙光女神”高超音速隐形战略侦
察机是由一种超音速燃烧冲压喷射发动机──又称组合循环冲压发动机──推进，速度高
达６马赫。它的一般巡航高度在３０５００至３６６００米之间，最大巡航高度约３８０
００米。
    解放军拥有的几种防空导弹，如Ｓ─３００ＰＭＵ１的中国版红旗─１５和红旗─１
６有效射高都在１００至２０００００米之间；改自Ｓ─３００Ｖ的红旗─１８有效射高
在２５０至３００００米之间；凯山─１有效射高在５００至２４００００米之间，都够
不到“曙光女神”。
    黑夜掩盖了“曙光女神”特殊的脉冲式凝结尾流。不时进入广瀚太平洋上大气层的流
星和陨石留下的游离的气体，由于它们的驻留时间很短，在解放军超视距雷达的多普勒频
谱中完全扩散开，隐住了“曙光女神”的位置。赤道不稳定性引起的多普勒频移和几千公
里外的闪电等其它环境因素又给解放军超视距雷达接收信号增加大量的噪声脉冲。雷达卫
星发现“曙光女神”在向大陆靠近，但超视距雷达却不能跟踪。
    钱寒白立刻给薛皓简打电话建议：“我们能不能在云南弄些大动静，把‘女神’诱过
来？”
    “你想来个守株待兔？”薛皓简显然也心领神会。
    
    黎明前，穿过数道严密的警戒线，钱寒白进入了云南某基地的指挥中心。这个基地的
保密级别为绝密。附近的老百姓也谣传这里是中国核导弹发射基地，实际上这里是刚转隶
解放军太空联合指挥中心的反卫星武器系统基地。它装备有一部“神光”大功率激光发射
器，可能对４００公里以下的卫星进行硬杀伤，对１２００公里的卫星造成瘫痪，对同步
轨道卫星的敏感元件，如监视遥感器、高度控制器造成损伤。对付飞行高度不到４０公里
的“曙光女神”，那简直是小菜一碟。
    基地内的电子监听站截听到“曙光女神”与通信卫星联络所用的２８８兆赫超高频秘
密信号，表明指挥中心内的中央大显示屏显示的那个正移动的小红点就是“曙光女神”。

    钱寒白知道“曙光女神”已被云南地区解放军的大规模调动诱过来了。他盯着一部倒
记时器，命令道：“‘神光’准备，目标一进入有效发射角便可发射！”
    基地中心升起了一根绕有许多小管子的巨大半透明炮管，那就是兆瓦级以上的电激励
二氧化碳激光发射系统。它的周围有３部瞄准雷达进行目标跟踪和校射；还有１个驱动２
１单元变形反射镜的横向剪切干涉仪执行波前探测。人们全部戴上墨镜，周围的灯光全部
被熄灭。
    当倒记时为１时，２１个变形反射镜首先射出带宽为３００赫兹的光束，对即将发射
强激光的大气湍流效应进行了补偿。可别小看这种自适应波前探测，经它校正后的强激峰
值能量提高到到校正前的３．５倍，分布亦接近衍射极限。
    当１跳到０的一刹那！深埋地下的几个大型电容器被同时接通，一束极为绚丽的笔直
闪电刺穿了深深的黑夜，就像盘古的巨斧划破混沌的瞬间迸发出的那道寒芒，巨大却映得
再微小的灰尘也清晰可见。听不到隆隆的雷声，也没有爆炸后的硝烟，人们只有通过天窗
洒下的那一层覆盖在身上薄膜似荧光来感受这简简单单的雷霆一击！然而开天辟地之后，
一切都不再一样，显示屏上的那个红点变为了绿色，滞后传来的特殊震波也嘎然而止。
    钱寒白露出了微笑，对总装部的特派员们打趣道：“平常你们不总叫着要一睹庐山真
面目，还傻等在这儿干嘛？还不赶快去欢迎这些天外来客！”，这时的基地里已是一片欢
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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