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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三章 身陷重围】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27 18:18:03 2002) , 转信
深夜的北京。人民大会堂内,正上演歌剧《白毛女》,而观众只有寥寥二十余人。其中,
一位是中国的总理,另一位是某国的国王,还有一些陪同人员。
对国王来说,他今天很满意。此次出访中国,接待规格之高是他想不到的,刚才在演
出开始之前,总理还代表中国政府向他赠送了一辆中国自己生产的红旗轿车。作为一个贫
穷到除了人口之外几乎一无所有的东南亚小国,它的君主只有在中国才会受到如此礼遇。
本来总理不同意今天上演《白毛女》的,因为他怕剧中枪毙封建地主黄世仁的情节,
会使自己身边这位封建君主的神经受不了。但这是中央文革小组的决定,自己也只得无奈
地执行。
然而总理的担心似乎是多余了,国王看戏看得很入迷,而且中间嘴唇动了几次,一副
欲语还休的表情,但是出于外交礼仪,总理也不便多问。
一直等到谢幕的时刻,国王最后终于开口了:“总理阁下,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
知阁下能否答允?”
“哦,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自然会答应。”总理不明白国王的意思。
“刚才演喜儿的姑娘,真的十分美丽而可爱,不知总理阁下能否将她送给我做个妃子
?”国王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翻译愣了一下,随即将国王的请求译成中文。
总理也没想到国王会向自己提这种荒唐的请求。“啊,陛下,这可不行的,那位姑娘
已经有丈夫了。”总理微笑着回答。
“已经出嫁了?能娶到这样一位美人,一定很幸福。您可以告诉我她的丈夫是谁吗?
”国王既好奇,又不甘心。
“陛下已经见过他了。”总理依旧微笑着。
“我?几时见过?”总理的微笑,使国王一头雾水。
“就是大春啊!在最后一幕,陛下不是已经见到那姑娘和大春结婚了吗?”
翻译一边随口通译,一边几乎笑出声来。国王无奈地摇摇头——这就是中国总理的拒
绝方式,令你不得不微笑着接受。
送走了国王,已是午夜了,总理回到他的办公地点——中南海西花厅,两位秘书轮流
送来各部委呈报的文件。作为秘书,还可以轮流去睡一会儿;但作为总理,却没有这个权
利,一个不眠之夜就这样度过了。
天大亮了,总理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毛巾擦了擦布满倦容的面庞,忽然又停顿了一下,
向秘书问道:“两安的案子有进展吗?”
顾名思义,指的是安国钧的命案和安杰的出逃。“负责人冯长河同志刚刚回话,还没
有线索。”秘书回答。
“我了解国钧,他不可能自杀,国钧……可惜啊……”总理叹息道。
“总理,广东边防总队刚送来的汇报,是一起偷渡大案。”另一位秘书说,“半个月
前江西横湖干校有两名工作人员和十名‘黑帮’分子失踪,近两天发现他们已经偷渡到了
香港。”
这时,又有一位工作人员走进了总理的办公室:“总理,这是国家安全部转来的绝密
材料,是美国通过驻X国大使馆转交给我国的。”
总理将那些材料仔细翻阅,越看越是震惊。一位秘书怀疑道:“难道是真的?会不会
是美帝国主义编造的假消息?”
“不可能!”从总理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到他内心的凝重。“绝对是真实的,没有谁
可以编造得出来。立即通知冯长河同志的专案组,将‘两安’的案子暂且放一放,先将这
件案子办好。告诉他——要即刻查实,果断行动。”
就在秘书向总理汇报案情的时候,“现在行动”的六名成员又已潜回横湖县。
“第一个该杀的,就是肖渔舟!”刘天野咬牙切齿地说。
“但咱们刚在干校搞了一家伙,肖渔舟肯定会有防备。”苏萍珍比较谨慎。
“就算是铜墙铁壁,也只挡不来之人。见机行事,他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安杰不
温不火地说。
两天后,安杰和刘天野带了几条很大的活鱼,与舒筱毓一起化装成附近的农民,一大
早来到事先打探好的肖渔舟家。
“哎呀,你们这大清早的,送什么鱼啊?可叫我怪不好意思的。”肖渔舟的胖老婆一
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又急忙将鱼送进厨房。
“应该的,应该的,昨天我们队里连夜车干了一个水塘,抓到些活鱼。我们知道肖主
任爱吃活鱼,怕时间久了鱼就不新鲜了。”刘天野随口敷衍着,同时仔细地打量着屋子,
甚至竖起耳朵听,就是找不到肖渔舟的一点动静。
“有鱼也不给他吃,这死鬼最近三天两头不着家门,谁知道死到哪里……啊,他最近
工作忙,经常睡在办公室。”那胖老婆先是不无醋意地骂着,又想到这样十分不雅,于是
急忙改口。
但安杰他们很高兴,终于知道肖渔舟的去处了。
安杰等三人又急忙赶到县革委会,此时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革委会的四层办公楼一
片寂静。他们蹑手蹑脚地在每一层巡视着,当走到第三层时,一间挂着“主任办公室”牌
子的房间出现在眼前。三人悄悄摸了过去,各自握住衣襟下的手枪。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的,使他们感到有些意外。安杰轻轻一推,门就大开了,与此同时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啊!”三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办公室凌乱不堪,办
公桌的抽屉、书柜甚至保险柜都被打开了,各种杂物丢得满地都是。在杂物狼籍的地板上
,最惹眼的是四处飘散的十几张五元和十元钞票,还有一堆纸灰。和这些杂物躺在一起的
,是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他浑身布满伤痕,胸前有一个弹孔,鲜血喷得满地满墙。
“是肖渔舟,他怎么会死在办公室?”看着杀父仇人的尸体,舒筱毓既气愤,又疑惑
。
安杰拨开那堆纸灰,似乎想从中找到答案。“快走吧,反正咱们要处决的人已经死了
,管他如何死的?跟咱们有没关系。”刘天野在催促他。
“且慢,也许有关系。”当几块象指甲盖般大小的残余纸屑被翻出来时,安杰心中剧
烈地一震,一片四周都烧成灰的纸屑上,还可以清晰地辨认出四个字“……国钧被除……
”。他急忙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张钞票,将几片纸屑都包起来放进口袋。对他来说,这无异
于天大的收获。
“走,再到别的房间去看看。”安杰他们又来到第四层。这次,他们在楼梯口的斜对
面就见到一间房门半开的办公室,一阵穿堂风吹来,同样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房间内,居
然有三具尸体。其中一人同楼下的肖渔舟一样,也是满身伤痕,只是这人衣服破旧,而且
被人用手铐铐在铁管子上。旁边两人都是身穿上绿下蓝的制服,相比之下要显得整齐的多
,而且都是被一枪命中眉心,死前没有受过折磨。
办公桌上,兀自放着弹簧鞭和橡胶警辊,还有一把细小的钥匙。安杰拿起钥匙,试着
去开手铐,居然很轻松地就打开了。“奇怪,这两个看守似乎在拷问犯人,然后又和犯人
一起被杀害了。”安杰实在想不明白。
“还有,革委会突击审案,连肖渔舟都连夜呆在办公室,似乎是个大案子,他们急于
知道结果。”刘天野说。
安杰看了看手表,说:“这里不是讨论案子的地方,二十分钟后就到上班时间,咱们
不能再逗留了,快撤。”
三个人顺利地撤出革委会,但第一个去革委会上班的人,是半个小时以后才到的。那
人一到办公室,就吓得大叫大嚷,随即哆哩哆索地拿起电话,语无伦次地报了警。
对一个县城来说,革委会主任被杀,是一个惊天大案,公安局长亲自带领大批刑警前
往勘察现场。
“肯定不是劫财害命,因为肖渔舟手上的瑞士产‘山度士’高级手表还在,办公室地
上还散着一百多元现金。”公安局长还是有经验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政治谋杀
。”
“局长,刚才我到某某大队去了解情况,那里昨天根本没有打鱼,自然也不会派人给
肖主任送鱼。”一名警察说。
“这是个重要线索。”局长说,“喂,你还认得那三个送鱼的人吗?”他问肖渔舟的
老婆。
那胖老婆一边点头,一边抹眼泪。“这就好办了,让她认认拼图。”局长吩咐。一名
警察拿出一大堆硬纸片,上面分别画着发型、额头、眼睛、鼻子、下巴……
经过数百次拼拼改改,肖渔舟的胖老婆哭哭啼啼地辨认了一上午,最后技术员绘出了
安杰等三人的画像。
“立刻复制,全体干警人手一份,如有可疑分子,立即拘捕!”局长下令。一张网撒
向“现在行动”,而且即将收紧了。
此刻,安杰他们也在破案。
“你光凭‘国钧被除’四个字就断定和你父亲有关,未免太武断了吧?一来同名同姓
的很多,二来这四个字可能不是一个词,不能连起来读。”黎枫分析。
“可是你再看这几片,”安杰将其余几张纸片摊开,“这张的三个字是‘军分区’,
那张写的是‘总后’,还有……”
另有几片上面分别残留着“冲锋枪”、“B-52”、“歼-七”等字样。
“这么多的军事名词,一定与军队有关,而且我父亲一直担任军分区司令员……”安
杰尝试着想将这些散乱的文字连成一句话,但左思右想都理不清。
“还有这一片,上面的字是‘合舰’,我听说过驱逐舰、护卫舰、扫雷舰,就是没听
说过什么‘合舰’,叫人不明白。”刘天野莫名其妙地嘟囔着。
“暂时不研究这些,”安杰忽然说,“咱们现在还是尽快离开横湖。干校的黑帮被劫
,看守失踪,在加上今天革委会主任被杀,公安局肯定会有一次大搜捕。咱们六个外地人
,本来就很抢眼,再加上咱们人生地不熟,地利上就很吃亏。”
按照安杰的安排,刘天野和林远山化装成巡逻的民兵,戴上红臂章,挎着从干校缴获
的五-六式冲锋枪,大摇大摆地走到街上。而安杰却化装成三轮车夫,黎枫、苏萍珍、舒筱
毓三人坐在车上。
路上巡逻的警察和民兵明显比往日增多了,刘天野和林远山混杂在其中,丝毫不觉得
显山露水。却是安杰这边有些惹眼,见三轮车上坐着三位漂亮的年轻女子,许多路人都忍
不住回头瞧上一眼。安杰不由得对自己的安排有些后悔,但附近就有盘查行人的警察,此
时让她们下车更显得暴露痕迹。
其中一名警察也不能免俗,他盯住清纯可人的舒筱毓,目光先是迎接,后是尾随。舒
筱毓见警察死死地盯住自己,心中一阵恐慌,忍不住向黎枫身边缩了缩。那警察起初只是
贪看美色,但见到舒筱毓神色异常,不禁起了疑心。他将手中的通缉令对照了一下,发现
舒筱毓和照片很象,于是喝道:“喂,停车检查!你们是那里来的?”
舒筱毓更惊慌了,她随手向后一指:“那边……从那边来的……”
她一开口,立刻暴露了自己的外地口音。那警察更怀疑了,问道:“有工作证或介绍
信吗?”
安杰听那警察刨根问底地追问,就知道要坏事。他猛然飞起一腿,将那警察扫到在地
。出身特种兵的安杰功夫了得,这一腿足以使那警察昏迷过去。“快走!”安杰他们拐进
一条巷子,临走他还没忘记将三轮车摔翻在巷口作为路障。
听见动静,走在前头的刘天野和林远山急忙向回跑去。这时,随后赶到两个警察已将
拦在巷口的三轮车拖开,追进了巷子。其中一个警察已拔出枪喊道:“站住,不然开枪了
!”
“砰”一声枪响,却是安杰抢先开枪击打了那警察的手腕,手枪被击落在地。见林远
山和刘天野向这边跑来,那受伤的警察以为来了增援的民兵,连忙叫道:“开枪,快开枪
!”
林远山和刘天野冲到两名警察跟前,各自举起冲锋枪,突然掉转枪托,重重地砸在两
名警察的头上。那两名警察昏倒在地,但就在这一瞬间,安杰四人已没了踪影。
“快去找他们!”两人沿着巷子追去,但直追到巷子尽头的出口,也没发现安杰四人
的踪迹,却发现巷子的出口已被几名警察封锁。
“有什么可疑的人吗?”见两人民兵打扮,一名为首的警察向他们问道。
“啥也没看着。”刘天野和他们敷衍着,他下乡时学会的江西方言帮了他的忙。
“那怎么有枪声?”一名警察有问。
“刚才有位警察同志摔了一跤,枪走火。”两人边说边向另一条街走去。
而此刻的安杰四人,已经出现在另一条街上。作为特种兵的连长,安杰对地利有着异
乎常人的敏感。当路过一所临街的平房时,安杰忽然想起两天前曾经来过这里,这所平房
是带后院的,从后院出去就到了另一条街。
恰好现在这家没有人,安杰略一用力,就将钉在几乎是半朽门板上的锁鼻掰了下来。
就在警察封锁这条巷子的同时,四人已经地穿过院子,轻松地跳出了包围圈。
但整个戒备森严的县城,容不得他们松一口气。刚才的枪声,招来了大批警察和民兵
,路上的居民都感到事态不对头,许多人急急忙忙跑回家,或就近躲到了亲友家,实在没
地方去的,就躲进路两旁的商店里。安杰暗暗焦急,心想用不了多久,人流熙熙攘攘的街
道就会变得一片沉寂,“现在行动”的几名成员将完全暴露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到那时就
是插翅也难飞。
“要不咱们再分成两部分?象这样四个人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黎枫建议。
“不行,再分开就完全走散了。”安杰不同意,现在四人中只有自己一个男人,他必
须保证三个女成员的安全。
眼看行人渐少,安杰突然向路边的一所储蓄所一指:“快,咱们进去躲一下。”
他们刚刚走进储蓄所,十几名警察和几名民兵就封锁了这条街,然后挨个盘查行人。
在这群警察中,似乎只有一个人眼最尖,因为他隔着玻璃就发现了安杰与通缉令上的照片
很象。
安杰见几名警察向自己这边走来,知道无法逃脱了。他急中生智,“哗”地拴上了储
蓄所的铁栅栏门。柜台里的三名女业务员叫道:“你们胡闹……”话刚出口一半,就见到
安杰的手枪,顿时吓得一跤坐倒在地。
这时,外面的警察举起喇叭向储蓄所喊话:“犯罪份子,你们听着——现在你们已经
被包围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汪洋大海之中,想逃是不可能的!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
严,你们的唯一出路是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就是自绝于党和人民!”
安杰的心头一寒,象是被一股冷风吹过,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他第一次被人称为“
犯罪份子”。自己最近的所做所为虽然无一不是违犯法律,但绝不违背正义。今天,为了
生存,只好不顾一切地拼斗到底了。储蓄所的铁门和铁窗很结实,厚实的水泥柜台是再好
不过的掩体,警察一时是攻不进来的。
“各位警察同志,按照现行的法律,我是犯了罪,但我敢对天发誓,我没做过任何一
件对不起良心和天理的事情!现在既然被你们*到了绝路,我们只有豁出去了!”安杰高声
回答外面的喊话,“我们现在有三名人质,如果你们开枪,先被打死的不会是我们!”
三名女业务员吓得瑟瑟发抖,手脚痉挛得象风中的树叶。可恰好这时候外边又传来喊
话的声音,但这次的对象不是安杰——“储蓄所的三位同志,我知道你们现在表现很勇敢
!你们是用伟大领袖的思想武装起来的新一代金融战士,千万不要向犯罪份子低头!拿出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与犯罪分子斗争到底!”
这番喊话的效果,对已吓得半死的三名女业务员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她们瘫坐在地
上,眼中显出绝望的神色,使得安杰都有些不忍目睹。“放心吧,我们一不劫财,二不劫
色。你们钻到水泥柜台的底下,蹲好了,子弹就打不到你们了。”安杰吩咐,三名女业务
员无不遵命。
好在当时提倡“全民皆兵”,苏萍珍当过民兵队长,舒筱毓也学过射击,而且四个人
手中总共有五支手枪。但苏萍珍和舒筱毓那里经历过这种阵势,都脸色吓得惨白,握枪的
手也不停地颤抖。安杰没有责怪她们,因为他知道这种胆力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有在枪林
弹雨中多打几个滚,才能够练得出来。
就在安杰等四人同警察对峙的时候,刘天野和林远山正焦急地到处寻找他们,二人的
一身民兵打扮,竟使他们畅通无阻,这是当初没有想到的。
“这里都是以前没来过的生路,在这样瞎转下去,跟安杰他们会越走越远。”刘天野
有些焦躁了。
“稍安勿躁,咱们自己先稳住阵脚。这个县城只有巴掌大,就是走遍一圈也用不了半
天。”林远山劝说道。
这时,路边的大喇叭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播音:“各位警察同志,各位民兵同志,有四
名犯罪分子被堵截在反帝路储蓄所,请各部门紧急抽调人手,立即赶到反帝路支援!”
大喇叭连播了三遍,这个广播对刘天野和林远山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福音。“走,快
去援助安杰他们。”
谁知他们刚走出没几步,那只大喇叭又响起来。这次的广播,使他们二人无处容身—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有两个犯罪分子化装成民兵,在打伤民警后逃脱!这两名犯罪
分子身穿旧军装,手持五-六式冲锋枪,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岁左右,请各位民警和广大革命
群众提高警惕!为了不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全体民兵同志不得在街道上停留,一律到公
安局集合!再播送一遍……”
刚才那一层无懈可击的保护色,现在成了最危险的标记,刘天野和林远山心急如焚,
两人不约而同地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怎么办?”林远山问道。刘天野咬牙切齿地说:
“万一逃不掉,至少也干掉他几个!”
“你不能蛮干,咱们还要救安杰他们。对了,刚才咱们不是经过一个加油站吗?立刻
回去,搞一辆汽车,最好是大卡车。”林远山计划着。
“对极了,我就没想到呢!”刘天野高兴地说。
当他们折回加油站时,发现这里没有卡车,只有一辆大轿车刚加满油正在启动。“也
凑合了”刘天野说。
林远山发现车里坐的都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似乎是幼儿园的车。但时机稍纵既逝,两
人无暇多想。刘天野一把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将司机拽下了车。林远山将冲锋枪指向正在
惊惶躲避的人群,刘天野已发动了汽车。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大轿车已向马路冲去。
这时车内的一群小孩由于受惊,纷纷哭叫起来。“这些孩子怎么处理?咱们带着一车
麻烦,也太碍事了。”刘天野被孩子们搅得心烦意乱。
“你放心,一点都不碍事。有他们在,警察不敢对咱们开枪。难到你不懂吗——这就
是投鼠忌器!”林远山笑道。
大轿车横冲直撞,接连闯过了两道关卡,一路顺利地开到储蓄所门前,的确如林远山
所言,警察们投鼠忌器。“安……”刘天野刚叫出一个字,就被林远山捂住了嘴:“你怕
咱们暴露的不够,是不是?千万不能喊名字。”
刘天野将冲锋枪对准车外的警察,林远山的枪口始终不离那些小孩子。“喂,你们快
出来,上车!”林远山向储蓄所内喊道。
“你们居然劫持孩子做人质,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一位警察忍不住大声向车内叫道
。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刘天野只觉入耳刺心,头脑一阵晕眩。随即,他暴怒了,猛然
将一个正在哭叫的小孩举到车窗前,用冲锋枪顶住后脑,向外怒喝道:“都给我让开!我
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你们胆敢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也同样会赶尽杀绝!”
刘天野的举动不仅使警察们震惊了,连林远山也震惊了。林远山急忙将刘天野的枪口
推开,他真的担心刘天野会失去理智而杀害无辜。
“各位,我们也是被*得活不下去,才走这条险路的!如果你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我
们绝对能够保证人质的安全!”林远山对警察喊道。
众警察面面相觑,一时都无计可施。安杰乘机对黎枫等三人说:“快,你们每人押着
一个人质,注意一定要将人质挡在你们身体前边,手枪绝不能离开人质的后心。”
说罢,安杰手执双枪在前面开路,黎枫、苏萍珍和舒筱毓每人扭住一个女业务员,疾
速地向大轿车走去。“现在行动”的三位女成员都没经历过这种阵势,一个个紧张得汗水
渗透了内衣,总共只有十几步的路程,此时已经变的漫长无比。好在警察们真的是投鼠忌
器,谁也不敢上前。
终于“现在行动”四名成员和三名人质都安全地钻进了车内,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舒筱毓和苏萍珍都虚脱似地瘫坐在椅子上,当过刑警的黎枫还算有几分胆力,勉强支撑得
住。
“快走,不能拖!”安杰坐到驾驶室,将汽车发动起来,同时吩咐:“一路上凡是见
到汽车,都在轮胎上来一枪。”
刘天野和林远山将枪管探出车窗外,首当其冲被打爆轮胎的,是两辆警车和三辆摩托
车。安杰猛踩油门,大轿车飞也似地冲了出去。警察们面面相觑,既不能开枪,又不能追
击。一路上遇到的汽车,轮胎都被刘天野和林远山补了一枪,在打爆了十多辆汽车的轮胎
后,他们已经冲出了县城。
看到后面没有警察追击,各自悬到喉咙的心不觉放下了一大半。见那些小孩哭叫不止
,舒筱毓满心的不忍,向刘天野问道:“你们从哪里抓来的这些小人质?也太残忍了。”
刘天野没好气地说:“还问呢,要不是你胆子小,咱们早就悄悄混出县城了,怎么会
闹出这么多乱子?如果你现在还说我们残忍,那你就是‘仁慈’的宋襄公!”
被刘天野一顿抢白,舒筱毓的脸色变得煞白,眼泪成串地滚落下来。安杰连忙制止刘
天野:“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闹内耗?咱们身为男子汉,却让几个弱女子跟咱们一起冒
险,你不觉得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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