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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五章 甘冒奇险】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27 18:18:46 2002) , 转信
就在那人离开房间的一瞬间,安杰极想扑过去将他干掉。但安杰明白,这家伙既然敢
大摇大摆地上门游说,肯定会备有后手,足以保证自己的性命不会留在这里。
安杰决定立刻离开旅社,他没有贸然出门,而是先透过门缝仔细观察走廊上的动静。
外面,只有两个男服务员在送开水。安杰没有掉以轻心,目前自己的处境,必须把每个人
都当做敌人来防范。果然,两个服务员的马脚,被安杰发现了——他们每人只提着一只暖
瓶,早晨送水的服务员却双手满满地拎着七八只,而且走路的姿势也与这两人完全不同。
听那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似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安杰却没有听到任何一个房间
发出开门声。三两分钟后,两个服务员又走了过来,手中的暖瓶还是一模一样,连塑料外
壳上的号码都没有变,这就更证实了安杰的判断。
确定无疑,看来这两个便衣是来监视自己的,那么隐藏在其他房间、服务台和院子中
的特务会更多。安杰紧张地思索着脱身之策,自己被围困在四层楼中,施展身手的余地比
平时少了许多,硬冲绝对不行,那么如何智取呢?
就在这时,忽听走廊上传来“嘭”的一声闷响,接着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咋搞的
,连个暖瓶都拿不住?”听声音,似乎离自己的房门不远。
“他妈的,谁拖的地,滑得摔死人。”一个人悻悻地骂着。
“快去换个暖瓶,别误事。”另一个催促道。
然后就是一个人下楼的脚步声。“天赐良机!”安杰兴奋地暗叫道。
等剩下的那便衣路过自己的门口时,安杰猛然拉开虚掩的房门,和那便衣打了个面对
面。那便衣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安杰堵住嘴拖进房间。
安杰一记重拳,打在那便衣的太阳穴上,那便衣登时倒地昏迷。然后,安杰疾步奔向
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间小厨房。在刚住进这家旅社的时候,他就将这里的地形仔细观察
了不止一遍,设计好了一旦发生危险时的逃生方案,所以眼下他虽急不乱。
小厨房里用的是煤油炉,里面存了四桶煤油。安杰将两桶煤油沿着墙壁浇了下去,另
外两桶泼到走廊上。就在这时,另一个便衣提着暖瓶走了上来。安杰躲到一个门洞里,待
那便衣走近,他抄起一只灭火器,狠狠地将那便衣砸昏在地。
安杰掏出火柴,点燃了满地流淌的煤油,登时火焰四溢。刹那间,整个楼如同翻天覆
地一样,住客和服务员都惊慌地乱叫乱窜,喊声、呼救声、逃命的脚步声以及东西碎裂的
声音搅和在一起,更加增添了恐惧的气氛。又有两个便衣从一间客房冲出来,其中一人还
拎着手枪。安杰混在逃窜的住客中间,悄悄*近了那两个还在四下张望的便衣,他突然打开
灭火器,一股白色的粉末夹着烟雾直喷到两个便衣的脸上。两个便衣只感到双眼剧痛,就
什么都看不见了。
眼看旅社火势渐大,众人夺路逃生,挤做一团,埋伏在旅社的便衣和警察也只得撤离
了大楼。随着乱哄哄的人群向院中逃去,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转向了院子,安杰却沿着楼
后的一根排水管滑到地上,然后翻过了僻静的后墙,轻松地离开了旅社。
借着火光,他看见旅社的几个窗口浓烟弥漫,不禁心中升起说不出的负疚感。仅仅一
个多月时间,自己已经“杀人放火”都干过了。如果说上次暗杀卢信还能说是为民除害,
自己可以问心无愧,但这次简直就是不可饶恕。不但那些无辜住客和服务员跟着受连累,
就是那四个很可能葬身火海的便衣也只是奉命行事,未必有什么恶行。想到这里,安杰内
心充满了酸涩和自责。
安杰明白,自己目前虽然逃离了旅社,但尚未脱险,几分钟之后,整个县城就会象上
次一样,再度展开全城大搜捕。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根本逃不出县城。他忽然急中生
智,想到一个既冒险又保险的办法。
他飞快地向县公安局奔去,县城不大,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公安局的大门。门
内灯火通明,两辆警车和十几辆摩托车率先驶出大门,接着是一群骑自行车的警察和步行
的警察。安杰躲在一个阴影里,看着他们倾巢出动。
几分钟后,通明的灯火被熄灭了,整个公安局的大院一片寂静,只有门卫房的一盏灯
还亮着。一位后背微驼的老者将闲置的灯全部关好,然后蹒跚地踱进门卫房。安杰沿着阴
影绕了半圈,悄然从侧面的一堵墙翻进了公安局大院。在他落脚的墙根下,有一排半人多
高的冬青树。他正想寻找下一步的去处,忽然那看门的老者又走了出来,于是急忙蹲下身
子,隐藏在冬青树下。
“谁,半夜三更的,来干什么?”那老者突然出声喝问,他的耳目要比外表看来聪敏
得多。
安杰一惊,立即扣紧暗藏在小腿上的匕首,如果那老者真的发现了自己,那就只能在
他报警之前下手干掉他。安杰面对自己的险境,已经顾不上同情别人了。
老者的确向安杰的藏身之处走来,安杰正准备拔出匕首扑过去,却忽然发现那老者的
眼睛并没有朝下看,反而向上紧紧盯住墙头。“下来,放着好好的门不走,偏要跳墙,是
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那老者对着墙头斥责道。
“咚”,一个人从墙头掉了下来,被摔得“哎哟”连声。“啊,是张干事哦。你要视
察我的工作,名正言顺地走大门就是了,为何要偷偷摸摸地走墙呢?”老者冷淡的声音传
了过来。
“江局长……”那人语音颤抖地说。
“你的称呼错了,我江登云三年前就不是局长了,现在只是个扫地看门的走资派。”
那老者的声音依旧很冷漠。
“这……江……江大爷,我是来这里求救的。我已经让人给盯上了,随时都会被杀掉
,这才吓的连门都不敢走……”那人结结巴巴地说。
“这里除了我一个看门的,再也没有别人了,他们都去抓刚才的那个反革命纵火犯去
了。”老者根本不被他的可怜相打动。
“那……江大爷,您可千万要救救我……”
“你身为革委会保卫组的干事,不是一向威风八面吗?现在居然向我这个被专政的对
象求救,没弄错吧?张干事,你可要和我划清界限,千万不要站错了队啊。”老者冷冷地
讥讽道。
“江大爷……说实在的,我张大福最佩服您了。当年您号称鬼见愁……”
“啊,原来这个怕死鬼就是张大福?他居然没有死!”安杰对这份从天而降的喜讯,
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鬼见愁?现在我是见鬼愁!唉,最难缠的,还是人间的神鬼……”那名叫江登云的
老者叹道。
安杰猛然站起身来,向江登云走去,同时说道:“你号称鬼见愁,想必是老前辈了,
我安杰前来向你投案,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那张大福吓得连连后退,躲到江登云的背后,颤巍巍地说:“啊……安杰,想杀我的
就是他,上次杀肖主任的……”
“别装这熊样!”江登云向张大福骂道,“如果他要杀你,刚才在暗地里给你一刀,
不是更方便?”然后,他又对安杰说:“我想你不会杀这小子。”
“你怎么说得这么肯定?”安杰问道。
“因为革委会肖渔舟等三个人,根本不是你杀的。而命案发生的头天晚上,只有张大
福知道肖渔舟他们在干什么。你要洗清自己,他是唯一的活口。”江登云对安杰说话时,
口气也相当冷淡。
“在横湖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出革委会的命案不是我干的,说明你不是等闲之辈。但你
有一点说错了,”安杰也冷笑道,“我并不想洗清自己,因为我身上的罪名已经多得洗不
清,别人再给我加一件,我也只好笑纳。”
“看来你也不是等闲之辈,刚才火烧旅社,一定是你干的吧?整个县城都在追捕你,
你居然想得起到公安局躲灾,胆子不小,主意也当真是出人意料。但你前几天逃离横湖之
后,为什么又要冒险回到这是非之地,这一点我实在不明白了,因为对你不能用常人的道
理来推断。”江登云仔细打量着安杰,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看透。
“我也是常人,如果说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目前的时局下,别人选择了
忍耐,而我选择了反抗。”安杰说,“你是不是要抓我呢?”
“我现在没有权力抓你,但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走上恐怖主义这条路。马克思有一
句话很适合你目前的处境——恐怖是绝望者的武器。”江登云直视着安杰说。
“你放心,我还没有绝望。”安杰回答得很平静,但他内心却“突”地一阵狂跳。然
后他问道:“张大福,你怎么没被炸死呢?”
张大福惊魂未定地说:“下午去我家的,是我一个朋友。我叫他给我取东西,结果…
…他被炸死了。”
“都说革委会的凶杀案是政治谋杀,我原本就不太相信。如今看来,是杀人灭口无疑
。张大福,你那天晚上到底看到过什么?只有说出来,别人才能救你。”江登云问道。
这个问题也正是安杰想问的,于是他追问了一句:“你们那天晚上,在那盲流的身上
究竟有什么发现——除了钱以外?”
“还有五十多斤粮票,都是全国粮票。对了,还有两盒高级烟,金黄色外壳的熊猫烟
……”张大福说。
“金壳熊猫烟?那是高干的特供烟,可见那失主的身份不低。”安杰思索着。
“还有别的文字性东西吗?比如书、日记本、文件之类的?”江登云又问道。
“有,有一份文件和两个本子。”
“上面写的是啥,你还想得起来吗?”江登云问,他此时后背挺直了,眼神也明亮了
许多。
“好象是个什么工程,但内容全是飞机、坦克、冲锋枪之类的,我也没看太懂。然后
我就请假回家了,因为那天老婆生病……”
“你记不记得文件的题目?还有,文件里提到人名或地名没有?”江登云仿佛是条件
反射,只要遇到离奇的案子,就会立刻振作起来。
“文件题目……是‘五百七十一工程’,用数字写的‘571’;提到的地方……北京、
上海、南京……反正都是大城市,还有一座桥,名字特别怪——竹字头下面加一个‘见’
字;人名也有一个,好象姓康,叫‘康曼德’。”张大福尽力回忆。
“笕桥不是桥,是杭州机场的所在地。”江登云分析,“还有,康曼德肯定是假名—
—康曼德(COMMANDER),在英语里是‘司令’,看来这个化名康曼德的人,似乎是个为首
的。”
“对,对,文件里有好几处写着‘康曼德指示……’”张大福说。
安杰专注地听着,因为张大福那带着赣南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十分生涩,他生怕漏掉
一个字。忽然,江登云猛地推了安杰一把,安杰踉踉跄跄退出两三米,险些跌倒。与此同
时,张大福“啊”地一声惨叫,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
江登云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这一动作很迅速,也很纯熟,但却抓了个空。当江登
云醒悟到自己在三年前就失去了佩枪的资格时,两颗子弹已射穿了他的胸膛。
安杰就地一个翻滚,藏身到一棵大树后面。他突然感到面颊生疼,原来是被飞溅的树
皮碎屑打在了脸上。“没有枪声?”安杰心中愕然,于是将计就计,故意“哎哟”地叫了
一声,倒在地上。
那杀手上当了,他从阴影里站起来,将手枪对准躺在地上的安杰,想再补一枪。哪知
安杰抢先开了枪,杀手的双肩各中一弹,惨叫倒地。安杰猛扑过去,将枪口顶住杀手的脑
袋,正要开口喝问,却见那杀手口鼻流血,已经身亡,显然是服了剧毒药物。
安杰将那杀手全身搜遍,由于此时夜色浓重,时间也不允许他仔细翻检,他只好将所
有搜到的东西全部装到自己的口袋里。自己刚才的枪声很快会招来警察,绝不能在此多停
留。
当安杰拾起杀手的两支手枪时,发现比自己的“五-四”式手枪要轻巧,虽然在黑暗中
看不清楚,但凭以往的感觉,他知道这是最新的“六-四”式,更令他惊讶的,是枪管上装
的消音器。
安杰在核基地担任特警连长时,就连基地司令的佩枪,也仅仅是“五-九”式。那么仅
凭这两支“六-四”式手枪和消音器,更加证实了杀手的背景。他不及多想其他事,急忙冲
进值班室,按墙壁上的电话号码单,给县医院挂了一个急救电话。虽然这样做会暴露自己
,也会迟滞脱险的时间,但安杰不忍心将江登云丢下不顾。虽然两人相交仅有几分钟的时
间,却使安杰对这位老者充满了敬佩。
安杰刚打完电话,就听见公安局大院外面有摩托车的声音,他从值班室的窗户跃出,
躲在墙根下,握住刚刚缴获的“六-四”式手枪。只见两个警察骑着一辆摩托车开进院内,
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两名警察连忙掏出手枪四下搜寻。安杰乘机双枪齐发,一名警察手
腕中弹,手枪落地;另一名警察被击中腿部,跌倒在地。
安杰向摩托车奔去,就在他想跨上座位的刹那间,突然听到背后轻微而异常的响动。
完全靠平时训练有素,安杰下意识地转身扣动了扳机,动作熟练得无以复加。那腿上受伤
的警察方才挣扎着捡起地上的手枪,就被安杰一枪打中了前胸。
安杰跳上摩托车,加大油门,将车开得飞也似地直冲出去。由于车速太快,他感到了
空气的阻力,疾风刺得双目发酸,几乎要流下泪来。刚才借着值班室昏黄的灯光,他清楚
地看到了那警察胸前的鲜血喷射出一米多远的惨状,鲜血使他震惊。“恐怖是绝望者的武
器”——这是江登云刚说过的话,此时将安杰的心脏压得沉甸甸的。
就在他刚冲出县城不久,一辆吉普车已经从后面追来。为了隐蔽,安杰关掉了摩托车
的前灯,这一招非常冒险,因为今晚没有月亮,县城外面的盘山公路在浓重的夜色中象一
条若隐若现的飘带,只要稍一不慎就会冲下悬崖或撞到山上。
一阵嗖嗖的风声掠过耳边,凭以往的经验,安杰知道绝不是手枪,而是冲锋枪在扫射
。“没有枪声?”他立刻明白了,一定是刚才那个杀手的同伙在追杀自己,因为县公安局
不可能配备装消音器的冲锋枪。此时安杰双手掌着车把,无法还击,只得以蛇形机动来躲
避敌手的扫射。
终于盘山公路到了尽头,前面是一块块的农田。安杰隐约看到一条田间小路,他猛踩
油门,用力一提车把,摩托车借着惯性跃过了两米多宽的护路沟,落在田埂旁的小路上。
望着渐渐消失在夜幕的安杰,吉普车内又射出一串子弹,然后就径直开走了。安杰见吉普
车逃走,急忙掉转摩托车,紧跟着追过去,但吉普车已经见不到踪迹了。忽然,安杰感到
车轮微微地震了一下——是弹壳。安杰跳下车,将散落在附近的冲锋枪弹壳找到了几枚。
经过仔细查看,发现弹壳比一般国产的7.62毫米冲锋枪弹壳略大,竟然是欧美制式的9毫米
枪弹。这些来历神秘的弹壳,使那些杀手的身份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经过半夜的格斗和奔波,安杰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全部耗尽了,他将车开到一个僻静
地方,软绵绵地躺在草地上。略喘息了片刻,他就急不可待借着摩托车的灯光检看从杀手
身上搜获的东西。
两支“六-四”式手枪和消音器上的编号都被打磨掉了,除了钱和粮票之外,几乎没有
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杀手的身份。当然,安杰也不是全无收获,因为他发现了一把钥匙和一
个捏得只有蚕豆般大的纸团。钥匙是用黄铜制成的,造型考究,在车灯下闪闪发光;而将
那纸团展开后,发现是一张书写潦草的出租汽车发票,所在城市是杭州,起点是杭州火车
站,终点是X招待所。
“能够坐得起出租车的,绝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而仅凭这把精致的钥匙,就可以知
道锁一定价值不菲。能够安装这样高级的门锁,足以说明那招待所的档次不凡。”就是这
张发票,促使安杰下定了去杭州的决心。
当安杰来到杭州,按图索骥地寻找那所招待所。他一直寻到郊外,在一片群山环抱的
树林中,有几座白色的楼房若隐若现。根据发票上标明的距离,可以肯定就是这里,因为
这是一条断头公路,到此就为止了。但在路边,立着一块两米见方的警示牌,“军事禁区
,严禁入内”八个血红的大字醒目得有几分骇人。
安杰横下心来,决定闯一闯。他特意装扮成一个春风得意的年轻干部,穿了一身崭新
的中山装,还戴了一付紫边的眼镜,提了一架照相机。一切都停当之后,就大摇大摆地从
旁边的树林里绕了过去。
果然没走多远,就有两个穿军装的警卫喝止了他:“喂,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禁区
知不知道?”
安杰做出盛气凌人的样子,说:“就一片林子,哪写着禁区?在北京我连中南海都进
去过好几次,也没看见什么禁区!”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那两个警卫,发现他们挎
的,正是欧式9毫米冲锋枪。
谁知那两个警卫也毫不示弱,厉声对他训斥道:“去过中南海又怎么样?我可告诉你
,这里比中南海也差不了多少!让你走开是对你开恩,否则把你抓起来你也没话说!”
“好,好,我这就走。”安杰装出害怕的样子,转身就往回走。“等一下。”一个警
卫一把将他肩上的照相机抢过来,将胶卷扯出,然后将空相机塞给安杰。
安杰知道这里戒备森严,不比横湖县革委会,绝不能硬闯。他沿山路绕到不远处的小
山顶上,用望远镜向下俯瞰,发现那座招待所一共有四栋白颜色的楼房,除了刚才那条通
往招待所的路上有警卫巡逻之外,还有十多名警卫在院内围着四座楼游动警戒。看来这绝
不是普通招待所。“这里比中南海差不了多少”,安杰仔细推敲那警卫一时失言说出的话
。难道是中央设在杭州的办公区?他忽然感到一阵心寒——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自己父亲
的死因,还有追杀自己的杀手的来历,就变的既简单又可怕了。
这时,院子里有一辆小轿车开动了。从望远镜里看,这辆车小得象一只甲虫,但它却
提醒了安杰——只要看清车牌号,就能弄清楚这所神秘的建筑属于什么人。
安杰于是守侯在离公路不远处的树林里,此时他可以远离军事禁区,因为那条公路一
通到底,中间没有岔路,所以大可不必象刚才那样冒险。一上午过去了,他发现进出的十
几辆汽车挂的都是空军牌照,这反而使他越发不解了。
他又坚持到黄昏,除了多发现了几辆挂空军牌照的汽车之外,却一无所获。“看来我
比那个守株待兔的农夫聪明不了多少。”安杰有些自嘲。
眼看太阳逐渐偏西,安杰正准备离开,忽然一阵摩托车的发动机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他缩身躲在一片灌木丛后边。这辆摩托车,无疑也是空军的牌照,令安杰再度失望,他现
在只盼着摩托车快些离开,自己好起身。
哪知摩托车竟停在路上纹丝不动,车上的两个人安静地坐着。一直过了好几分钟,见
一个人向这边走来。安杰心中“咯噔”地一跳——好熟悉的面孔,于是悄悄将望远镜举到
眼前仔细观察。令他惊异万分的是,向摩托车走近的人,居然是那个在横湖旅社策反自己
的台湾特务。
安杰一时茫无头绪,只得静观待变。他没有想到,事态的变化竟如此之快——当那人
在摩托车上坐定,驾驶员刚刚将车开动起来,三辆“北京”吉普车就从对面驶了过来。那
三辆车,其中一辆突然将车体横在公路上,挡住摩托车的去路,另外两辆则分别从左右两
旁堵住摩托车的退路,配合极为默契。摩托车上的三个人还没醒悟过来,就被吉普车内探
出的枪口顶住了脑袋。
接着,每辆吉普车内跳出两名壮汉,将摩托车上的三个人上了手铐,分别拖入三辆车
内。一系列的动作,在十几秒钟就完成了,安杰几乎看得入神。那些人从装束上看,虽然
都身着便衣,但看他们的出手,完全可以肯定是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
一辆车上跳下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他四下环视了一番,急促地将手一挥,三辆吉
普车绝尘而去。“啊,是他——冯长河!”安杰险些惊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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