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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Green
标 题: 新版《夜色》1-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Nov 5 21:00:13 2002) , 转信
当前章节:第一章 上站时间:2002-11-4 13:58:28
本文作者:卫悲回 版权信息:铁血原创
当我从炸裂般的头疼中苏醒过来的时候阵地上的战斗已经停止了。
“连长!小马!老贵!”我爬起来大声地呼唤着战友。
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我有些慌张了,爬到坑道出口的射击掩体朝外面四处张望。
阴沉沉的,应该是傍晚了。
我被次声波炸弹震昏过去,整整躺了一个下午。
敌人的出击阵地被前面低垂的硝烟遮掩着,没有露出一丝骚动的模样。
阵地还在我们手里,我略略安下心来。
可战友们那?
一千多公尺宽的阵地上,怎么没有一个自己的同伴?下午的时候还有两个排的战士啊
!
我有些惊恐地来回奔走在坑道之间,呼唤着可能还活着的战士。
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冒着被敌人狙击手击中的危险我爬上了表面阵地。
最后一缕夕阳正在脱离我的视线,远处战线的景物也慢慢地溶入夜色之中。吃力地背
着满是尘土的56式自动步枪,我开始蹒跚地沿着堑壕里寻找同伴。
阵地表面全是巨大的弹坑。原来平整纵横的堑壕被敌人的远程火炮一再破坏早已面目
全非了。满地都是废弃的钢制弹壳、炮弹碎片,还有炸碎的枪械零件和瓦砾,上面夹杂着
无法辨认的衣服碎片。
最后,我站在连长的遗体旁停止了呼喊。他和一个鬼子的尸体紧紧地抱在一起,双手
还死死地卡着鬼子步兵的脖子。
连长!
惶然地眺望着鬼子进攻的方向,无尽的黑暗迅速靠了上来围绕在早已茫然的我周围。
恐惧在黑暗中悄然滋长。
“哎!是那位在那里?”
背后有人在喊。浙江话,是自己人。
是操着江浙口音的矮胖坦克兵姜野,我记得他那独特的说话方式。
“姜野!是我,卫悲回。”我急忙忙迎了上去。
“哎!是卫大仙!小心点,别站起来,小心敌人狙击手和战场雷达。”
姜野弯着腰边迎上来边低声嚷嚷着。
终于看见自己人了!
我在阵地上已经战斗三天了,居然到现在还毫发无伤,这对于一个新兵来说已经是个
奇迹了。要知道为了守住这片阵地上,我们前后已经倒下上千名战士了。
结果我被老雷和阵地上其他的战士们称为“大仙”。
找回几具战友的遗体后我跟在姜野走向阵地最高处的建筑物。
在前面满是瓦砾的建筑中隐然可见59式坦克的炮管正寂静地伸向前方。没有它,敌人
也许早就在今天凌晨时分就占领我们坚守的阵地了。
当我沿着建筑物墙壁停下脚步的时候,我忍不住向后方城市的中心看去,尽管在夜色
中一切都是模糊的。
呆呆地看着城市的轮廓,我试图找出中学那高高的水塔还在不在。
“进来吧,别在门口晃悠。小心敌人战场雷达。”
瘦高的坦克班长苏秦冲我打招呼。
“慌什么!”我不满地嘟囔着,人却快速地转进坦克掩体里。
“怎么就你一个人?老雷他们呢?”苏秦诧异地冲我问道。
“他的腿动脉被打断,中午被医疗兵弄下去了。其他人……,都牺牲了。”
我缓缓地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
“预备役部队的人都拼光了!”
姜野看上去有些黯然。
我是三天前上的阵地,任务是抢救伤员,然后把他们运下阵地送到后方城市的野战医
院。
准确地说,没有后方了,因为我们这个城市在两个星期前就陷入敌人的包围。
为保住城市外围的阵地,我们已经前后组织投入了近五万人的防御部队。
没有足够的主力现役部队了,预备役、民兵都上了战场。拼死抵抗的被围部队一度在
敌人空前强大的炮火下损失惨重,最后连平民都投入了战争。
作为年轻男子,我被征召加入后备役部队。最终,我也在战场上拿起枪加入了战斗,
而在此之前我没有摸过自动步枪,也从没有参加过任何正规的现代军事训练。
整整三天了。可现在我却在炼狱般的阵地上活了下来,还消灭了敌人。
不是一个,是二十六个!。
“盟军”,敌人是这样称自己的。美国与日本,还有几个东南亚国家的雇佣军发动了
对中国的这场战争。
已经持续了4个月,战火正在中国的腹地燃烧着。
我们的国家正在遭受敌人凶狠的攻击,损失惨重。但是敌人却深深地陷入了中国人民
战争的泥泽,每前进一步都要遭到沉重的打击与消耗。
敌人在包围我们城市之后急于攻克这里,因为这是一个自古兵家必争的城市,三省交
界的重镇,是敌人西进部队重要补给线上的一颗必须拔掉的钉子。
从进攻中国开始敌人就不断感到惊讶。
开始时敌人惊讶于进攻的顺利。
就在敌人已经做好了大规模战争准备的时候,我们国内的舆论还在争论是否该与美国
日本坐下来谈判,因为今年六月我们就要举办奥运会了。
当敌人成功地实施了高纵深登陆突袭并从两个突击方向向内地高速推进的时候我们的
人民这才猛然惊醒。
战争,就这样在猛然间爆发了!
由于一开始就对敌人进攻计划的估计与准备严重不足,战争初期我们出现了严重的判
断错误,贻误了宝贵的战略动员时间。
抓住机会的敌人战略联合突击部队对我们没有做好充分思想准备的地面机动部队实施
了远程精确立体打击。而此前由于在台海一线受到敌人极大的牵制,前线空军已经没有能
力为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支援了。
敌人的非线形突击战术和空前强大的远程精确打击能力让通信指挥系统瘫痪的庞大国
防军在顷刻间丧失了后勤支援和战略机动能力。
参战部队很快被敌人各个击破了。
国防军在机动部队受到严重狙击牵制后又陷入于将东南沿海工业区人口和工业设备物
资撤往西南和北方的任务。
可是由于东南部地区长期忽略战备建设,沿途的守备部队都缺乏可以立刻可以使用的
有效国防设施来迟滞敌人。
战争就这样在敌人的惊喜中继续着。
可是当敌人飞速推进到这里时却没想到一个地图上不起眼的又没有天险屏蔽的小城会
在以后的时间里给他们造成巨大的损失。
开始不以为然的敌人只留少量部队予以监视,主力毫不停留地绕过我们沿长江向西扑
去。
但在随后的时间里我们驻扎在这里的中远程导弹防空部队给他们的空中支援造成了巨
大的威胁。空中支援被大大削弱的敌人突击集团遭到我们西北两线主力部队的迎头痛击。
当恼羞成怒的敌人投入大批雇佣军部队试图将这座给他们带来巨大麻烦的小城夷平时
时却碰了一个头破血流。
已经一个多月了,敌人仍然没有拿下这里。
估计鬼子攻城部队的指挥官们已经暴怒了。敌人这几天夜以继日地狂攻着,攻防战斗
已经延伸到市区边缘了。
我的右脚脚趾从胶鞋的破口里探了出来。从旁边地上找到一根绳子,我赶紧扎紧了胶
鞋鞋帮。
有点渴了。
当我把头埋在腿间闭目养神的时候,姜野跳下了坦克走到我旁边吹了声口哨。
“班长,有增援了。”
“来了多少?”还坐在坦克车身上观察敌人动静的瘦高坦克班长苏秦头也不回地问了
一声,嘴里还在嚼着什么。
“看不清,我数数。只有五十来个!今天晚上的增援也太少了吧?妈的,阵地咱们还
要不要了。”
站在我身边的姜野不满地嘟囔着,刚才的喜悦顿时无影无踪。
增援的人员已经沿着深没头顶的堑壕爬上了斜坡。几十个人背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其
中隐约有人扛着几具反坦克导弹发射筒。
人群中打头一个人迅速小心地穿过满地翻转破碎的牵引火炮残骸朝我们快步走来。
“怎么只有这么少的人,晚上怎么能挺过敌人的冲击啊?”
我低声地嘟囔着。
长久的紧张后再松弛下来,阵阵的饥渴疲倦让我愈发地无力,我软软地斜靠在墙壁上
继续养神。
有一天一夜没怎么睡觉了。
我上午只吃了一块压缩饼干,我的水壶在中午老雷受伤后就挂在他的担架上带下去了
。
战斗,还是战斗,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战士在我的身边倒下了。
“这里情况怎样?其他人呢?”打头上来的增援部队军官冲我们问到,看军衔是个少
校。
“还好,有三个能动弹的。”在我身后向敌人阵地观察的坦克班长回头说道。
“哦?”少校迟疑了一下。“其他人呢?”
“从昨天晚上开始抬下六个重伤员,其他人……都牺牲了。”我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回
答道。由于没有水喝,我的嗓音低沉嘶哑。
昨天晚上是我上阵地以来最艰难的一夜。天刚一黑敌人同时发动了立体突击,天上是
A-10强击机和直升机在掩护,另外还不时有装有空气炸药战斗部的防区外撒布弹药和次声
波炮弹落在阵地上;在地面敌人投入了不止一个国籍的大约有一个团的装甲步兵混成部队
向我们这一线阵地反复冲击,每一次冲击都有没完没了的155毫米榴弹和迫击炮的炮火压制
。
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夜,两个连的战士悉数伤亡殆尽。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阵地完全被
浓黑的硝烟笼罩起来,我们几乎是在黑暗中摸索着与敌人近距交火。
其实如果双方都采用相当的常规兵器作战,我们的伤亡也许并不会有这么大。可是在
燃料空气炸弹和次声波炮弹的双重攻击下战士们几乎无法逃避阵亡的命运。
能活下来,我只是运气比其他人好一些而已。
当扣着一顶装有防次声波弹内衬的钢盔,在坑道里捂着氧气面具躲避敌人燃料空气炸
弹的时候,我几乎认为这颤抖的坑道顶会随时坍塌下来,虽然上面有好几层工字钢保护着
。
“你们能从昨天晚上坚持到今天,只让敌人推进三百多米,可真不容易!”少校站在
坦克旁用边用夜视望远镜向外观察嘴里边说。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沉默不语。
是啊,连敌人都也不会想到,在这条看似单薄的防线面前中国人的抵抗是如此之顽强
。在使用塑料空气炸弹和航空炸弹、155毫米重炮反复轰炸后这条狭窄的防线上居然还有中
国人活着!
这种战斗场面是他们这些拼凑起来的多国雇佣军所从未经历过的。
在今天凌晨四点的时候,我们几乎挺不住了。
我的81式步枪枪管打报废了,老雷的轻机枪也没了子弹。当敌人装甲车突进阵地的时
候我们已经没有反坦克导弹和火箭弹了。战士们在代理连长的带领下抱着反坦克雷一再冒
死冲锋。要不是我们的坦克排对敌人突然实施反冲击,这里早就被敌人突破多时了。可代
价是我们再次损失了两辆宝贵的坦克。
拂晓的时候,阵地上的战士已经所剩无几了,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敌人的再次密集突
击。可突然出现了我军远程炮火救命般的压制射击,将敌人进攻部队轰得七零八落。
今天白天的战斗依然残酷。到傍晚的时候,早上刚增援上来的一个加强连包括一个小
队的反坦克手和原来还剩下的一辆59式坦克,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一辆坦克还能战斗。
现在连预备役部队也消耗殆尽了,上半夜的战斗只能靠我们这不到两个排的部队来坚
守。
今夜会是怎样的命运等待着我们?
“看来敌人的力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也许我们能挺得过去。”少校自言自
语道。
观察半天后少校回转身冲正在组装武器的士兵说道:“大家注意,前指要求我们今天
晚上三点以前决不能让敌人从这里踏进城市半步。反坦克手和狙击手分散进入阵地熟悉地
形,注意利用坑道机动。通信员注意保持和前指的联络。”
“我叫李玮,今天晚上和你们一起战斗。你们是那支部队的,怎么称呼?”少校回头
冲我们说道。
“卫悲回。”我懒懒地说道。
“哪个部队的?”李玮问道。
“平民!”
我简单地回答道,开始抬起头来打量面前多话的军官。
“苏秦,预备役九二师独立坦克团二连一排一班班长”在坦克边坐着的瘦高坦克手说
道。
“姜野,和苏秦一个班,是驾驶员”我旁边的坦克手也回答了。
“卫悲回同志,你在这个阵地上守了几天?”上校边收拾武器边问道。
“该有三天了。”
我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边坐在地上仰着头看新来的战士们组装反坦克导弹发射器。
“喝水,这里有饼干。我叫江垒,呆会麻烦你给他们几个狙击手带一下路,熟悉阵地
。”一个背上背着通讯器械的战士递给我水壶和饼干,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有水喝!
我急忙接过水壶,痛饮起来。
真痛快!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把水壶还给了江垒并开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新同伴。
稚嫩的脸庞,略现羞涩的眼神,嘴唇上还有淡淡的绒毛。
唉!又是一个送死来的新兵。
每天我都能看见这样的新兵走向战场,然后躺在担架或者裹尸袋里被送了下去。
不知道他能不能幸运地看见明天的太阳。
“坚持到夜里三点后我们从这向山里转移,电磁压制部队将掩护我们。市区的部队今
天晚上已经在行动,防空导弹阵地现在已经在撤离。我们将在山上与主力汇合重新集结。
”李玮补充了一句。
“山上?,山上还有多少部队?,为什么我们不坚持巷战?对了,昨天晚上的重炮是
那边打过来的吗?”我精神一振,一口气连问了几个问题。
这没法让人不起疑心,这座山是旅游风景区,以前可从没听说有大部队驻防啊!只是
前一段时间敌人试图占领这座山以取得对城市的观察和火力打击制高点,却一直被我们远
远地阻挡在山脚下。
“巷战由其他部队负责。我们将在完成任务后按计划撤离。”少校补充了一句。
怎么突然计划向山区转移?那儿安全吗?
我们的主要战线已经西移三百多公里了。
就在半年前,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敌人敢向中国开战,而且还沿着长江直扑中国的腹
地。
一个台海战争,我们都以为很快就结束了。
在鹰派强硬派政权上台后,美国政府执意要干涉中国的内政。在台湾独立的当天美国
政府就宣布通过新的与台湾关系法案并与台湾建交。不仅如此,美国政府大量向台湾当局
运送军事物资并派出了第七舰队和援驰的第五舰队陈兵关岛冲绳一线。美军紧急集结的第
八集团军群四十万先头部队也悉数被美日政府征召的庞大民间船队运输至东亚各个军事基
地,摆出了全面干涉的姿态。日本军国政府也在同一时间宣布与台湾建交并派遣了五支十
.九舰队协同美海军作战,不仅如此,还悍然宣布进入全国总动员状态。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顺利攻入台湾一周后,在东海南部中国海军意外地与美日海军爆发
了大规模冲突。美国在被击沉三艘航母后真的疯了,战争迅速升级。当天,美国就对中国
宣战。日本也趁火打劫地纠集了东盟五国雇佣军联合向中国宣战。而此时美日联军的精锐
地面进攻部队已经集结了超过一百五十万人马,这么强大的进攻兵力绝对不是仅仅用来夺
取台湾的。
我们太低估日本新军国主义和美国鹰派政府的胃口了!
战争初期我们的东部、南部沿海地区饱受攻击,在与美国太平洋舰队与日本舰队的联
合偷袭下我们的三海舰队损失重大,我们宝贵的精锐战略机动空军部队也遭到严重的削弱
。随后敌人迅速在上海和广州登陆向中国发动钳型攻势。
长江以南战火分飞,本来计划到深圳打工。可从春节开始我就只能呆在这里了。我万
万没想到会在这里,会在这里天天与死神打交道!
在我上阵地前从部队那里知道北线的部队正在向上海方向突击,日军损失惨重。38军
把一个日本师团给吃掉了。敌人设在沿海靠北一线的空军也遭到我们的严厉打击。
如果不拿下我们这里,敌人的运输线就始终无法畅通,东西两路部队也就无法有效互
相支援。前一段时间设在城里的中远程防空导弹部队击落了敌人大量的作战支援飞机,虽
然敌人的西线前锋已经越过我们这里300公里,但由于逐渐缺乏空中支援逐渐变成了强弩之
末。
“西线部队经过整顿肯定会向敌人发动致命一击。敌人太骄横了。”老雷是这样分析
形势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旁边一个裸露着一边膀子的壮实战士俏皮地卖了个关子,他的背上背着一部反坦克导
弹发射器。
“那等我活着下去再说了吧。”
我边咬着饼干边有些厌烦地回了一句。
“有动静,快进入阵地”少校低低地向我们喊道。
众人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沿着坑道入口鱼贯而入。
把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揣进兜里,弯着腰准备最后一个进入坑道的时候我回头看见两个
坦克兵利索地溜进坦克和上顶盖。
两个优秀的坦克兵。他俩已经在阵地上坚持一个星期了!
我们的59式坦克具有三防能力,但为适应敌人的燃料空气炸弹攻击又增加了蓄电池,
这样不用使用主发动机和辅助发动机就能提供三防功能,否则发动机会因缺氧而停机,里
面的士兵当然也就没法活了。
苏秦他们经常是在敌人使用燃料空气炸弹以前就躲进了坑道里面,所以这辆坦克能活
到今天。其他两辆就没那么幸运,都是在进行反冲锋的时候被敌人摧毁的。
敌人的进攻又一次拉开了序幕,打头阵的依然是M270多管火箭炮的数分钟急促射,看
来敌人今天晚上再也没有什么新花样了。
空气中充满了好似香港鬼片里半夜幽魂凄厉的尖叫声的呼啸声。
那是M270火箭弹摩擦大气的声音。
当火箭弹的轨迹划过夜空向我们阵地延伸坠落过来的时候我战士们已经在坑道里走出
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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