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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ugang (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信区: Green
标  题: 交锋---当代中国第三次思想解放记实(二十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20日10:31:41 星期一), 站内信件

作者:马立诚 凌志军
军事与泥巴 整理校对 http://mm.xxinfo.h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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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50年代初期,共产党在夺取了大陆中国的政权之后
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义不容情地消灭了原有的私营经济。这个
步骤由1950 年对官僚资本的大规模的没收开始,到1956年对小
企业主的强制性的兼并最后完成,整个的过程,被共产党叫作“对
城乡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改造”。到了1957年,大陆中国的工业
生产总额中间,属于私营经济的部分,只余0.1%,所以共产党能
够宣布其‘改造运动”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又经过60年代的“文
革”.私营经济在中国大陆上已经绝迹。
    私营经济的死灰复燃,是30年以后的事。80年代,共产党再
一次承认私营经济的存在,从表面上看来,乃是由于改革开放的实
际进程令意识形态的压力大大减少,“资本主义”在中国人的心中
已经不再是一个魔鬼。不过,从政府官员的立场上来看,令他们对
私营经济又痛恨又无奈的更为重要的原因,还在于经济本身的两
个大问题,非由私营经济不足以缓解:一个是整个中国日愈膨胀的
失业率;另一个是国营企业中普遍的低效率。
    前者,依据官方后来的统计,在70年代未,失业率为5。3%
以中国城镇之总劳动力来计算,则当日失业人数约为数百万。然
而这还不是全部的统计,由于人多地少的局面以及农业的季节性,
中国农民一年之中的工作时间不足100天,换句话说,他们一年之
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不能生产的,或者叫做失业。若将这
一部分人口计算在内,则大陆中国的失业者可能会在1亿人以上。
如果坚持公有经济一统天下之初衷,则须由国家以足够投资来解
决失业的问题。据国家工商管理局的一位官员估计,每年至少要
拿出400多亿元,为国家财政所不能负担。这表明共产党在经过
了40多年的努力之后,终于明白,仅仅依靠公有经济无法解决中
国大陆的失业问题。
    而国有企业中弥漫的消极怠工和化公为私行为,成为最令人
头痛的一件事。这种局面造成了至少30%的企业亏损,每年的亏
损总额当在数百亿元人民币。这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对国有经济失
去了信心,所以有人说,“什么国营(赢).分明是国输。人们期待着
更加活跃的经济因素成长起来。“我们的新战略就是开辟新的经
济生长点。辽宁省的一位官员这样说。这里是中国北方国有工业
的大本营,过去几十年中曾有过无数的辉煌,而今天,他们却深深
感叹自己为”国有”所累。所谓“一个新的经济生长点”,就是私营
经济。
    尽管如此,私营经济在我们国家始终不能像国有企业那样理
直气壮。随着政治风浪的起伏迭宕,私营业主也在这中间一会儿
耀武扬威,一会儿惶惶不可终日.中国人所说“私营经济是政治风
向的最敏感的晴雨表”,就是在说这种情况。
    论大势不拘细节,私营经济自80年代以来有过两次高潮。
    第一次出现在1988年。就经济的大局来说,那时候正是共产
党第二代领导人发起的改革高潮。前一年夏季,中央政府颁发了
共产党执政以来第一个鼓励私营经济发展的文件;这一年的春季,
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七届一次会议上,2000多位人民代表一举将
宪法修正,把私营经济确定为合法。这是共产党对于私营经济方
针的划时代的转变。其结果是使长期隐藏在地下的私营业主一下
子涌到表面上来。到今天,人们仍然认为,  1988年是私营经济的
黄金之年。这一年的年底,整个中国大陆,已有1000多万家个体
企业和20万家私营企业,雇用的工人总计2480万人。
    然而好景不长。1989年,局面为之大变。在中国,政治方面
的变故一向会影响到经济的方面。这时候也不会例外。一种新的
思想占了上风:私营经济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的经济基础”,而由私
营经济的拓展导致一个中产阶级的形成,正是资产阶级分子在中
国,‘和平演变”战略的一个部分。种种排斥“大款”和打击“大款”的
行动,亦在全国各地层出不穷。“大款”纷纷关门卷款而逃。半年
之中,在政府注册之个体户减少了300万家。这局面持续到这一
年年底,私营企业只余不足一半,大约9.06万家。1990年,几乎
未有增加。1991年,稍有恢复,为10.7万家。
    私营企业的再一次转机,发生在1992年。邓小平在这一年早
春访问南方数省,一路走一路说,是为了让整个中国摆脱姓“社”姓
“资”的纠缠,把自己的精力真正地用来发展经济。意识形态方面
的是非之争,在80年代未至90年代初本为中国大局之中的主旋
律,邓小平却说“不争论·,,因为“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一番话叫中
国人听来,自有云开复见天的感受。私营经济身临其境,亦无例
外。第二年,也即1993年,私营企业迅速地超过1988年的水平,
达23.7万家:1994年,大举增至43.2万家。至于私营企业的注
册资金,在1989年和1990年问几乎没有增加,在1991年到1995
年,增加了大约20倍,达到2400多亿元。1995年12月,国家工
商局排出中国30家最大的私营企业。年销售收入全部超过1亿
元,其中位居第一的是希望集团有限公司,年销售收入16亿元。
    私营经济在中国的发展,可由其上交给政府税额的增长趋势
来证明。1990年,这个数字为120亿;1991年,179亿元;1992年,
200亿元;1993年之后增长得更快。增幅也远远超过了国有企业。
不难设想:掌管国体的某些人一方面兴高采烈地把这些钱装进国
库,承认私营经济正在为社会主义作出贡献,另外一方面又屡屡对
私营之超过公有的增长率流露出担忧:倘若非国有经济之增长幅
度大大超过国有经济的状况不加以扭转,社会主义的基础会不会
动摇?
    这多少可以表明中国在蓬蓬勃勃发展起来的私营经济面前所
表现出来的矛盾心情。
          市委书记说,计划体制我搞了几十年
    我们国家对于私营企业的这种“弃之可惜、食之昔涩”的矛盾
心态,即使到今夭也不能说已经烟消云散,所以,即使最为胆大独
行的人,也不能放手去做。          
    在党的官员中间,对私营经济抱着最力强烈的同情心的人,可
能要算浙江省温州市的前任市委书记董朝才。这是一个有着数十
年党龄的老共产党员。50年代搞过国营经济,60年代搞过集体经
济。80年代,他来到温州,接任当地党的最高领导权。那时候,温
州的私营经济已经占有工业的40%、商业的50%和交通服务业的
80%,所以也就成了全国最著名的私营经济的大本营。董朝才在
上任的第一天却是用着一种极端不信任的眼光打量私营企业。
“我是带着一大堆的问题到温州来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
闪发亮,脸上露出一副大彻大悟的神情。他说,他在温州三年,终
于得出结论,要保护发展经济的排头兵,也就是保护私营企业。
“我过去是个最正统的共产党员,一讲到‘私营’就心惊肉跳.就觉
得资本主义要复辟了。我搞了几十年计划体制的‘公,,·总说‘公
有’好,可是怎么样?民不聊生。我们总说’国有’有优势,可我们
搞了几十年的‘国有’,为什么才几年的工夫就让人家‘私营’超过
了?”
    另一个党的干部,中国南部福建省泉州市的前任市委书记张
明俊,在自己的辖区里面发展了大批的私营企业和股份合作企业。
这位共产党的干部,身穿浅驼色的夹克衫,戴一副花边的眼镜,头
发梳得整齐光洁,看上去更像一个企业的老板。在谈到共产党承
认私营经济为合法的时候,他俯身低声道:“这实际上就是允许一
定的剥削。”
    然而在中国人中间具有这种认识的毕竟是少数,就大多数人
来说,仍然用着一种谨小慎微的态度来对待私营企业。私营企业
的经营者常常由于官员的参观或是记者的来访十分惊慌。好像这
样一来他们的“私”的面目就会完全公诸于世,而这会给他们带来
无穷的麻烦。      。
    在中国,常常会由政府出面来评选优秀的企业家。这些被列
入优秀的人一向属于“公有”的世界。某次评比当中,竟有一个私
营企业主当选。他的家乡在安徽省,这是中国最闭塞、最贫穷的地
区之一。此人奋起于如此困境之中,一呜惊人、,显然有独到的大智
大勇。但是,他在获得奖状的那一天全无得意之情,反有沮丧之
意。多年来、“树大招风”这句古老的谚语时时向他发出警告,他小
心谨慎地避免出头露面,仍免不了种种”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的
人来找他的麻烦,此后他将名扬四方,他叹到:“恐怕麻烦更多了。”
在更早一些的时候,还有一个相当出色的人。他一个人创办囚家
工厂,个个成功。他叫叶文贵,是温州地区一个很出名的私营业
主。企业家们聚会北京,常常向他发出邀请,对一个私营企业主来
说,这是一种难得的际遇,但他一概托词不至,这使得“叶文贵”这
个名字在与会者的一长串名单中颇显神秘。熟悉他的人说,他对
此类将使他出名的场合一律回避,并且不愿接受记者的访问。他
曾用一种看破红尘的口吻说到他的理由:“名声不会给我带来任何
好处。”
    如果说过去中国私营企业的沉寂是由于某种意识形态的压
抑,那么,有了1992年邓小平的南巡谈话,私营企业主自会在心里
感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报刊上重新刊登私营经济的发展,
并且列举出它的种种好处,理论家们也开始大胆地论证私营经济
的必要,还有那些私营企业主与国有企业厂长并肩领取奖状的场
面、那些由国家、集体和私人合股经营的工厂……这一切使得人们
情不自禁地义提出那些久已存在的问题。
        所有制真是越“公”越好吗?           
    “公“和“私”之间的不可逾越的鸿沟,正在实际的经济进程中
间迅速地消逝吗?
    你死我活地争了几十年“公’:与“私”,能否殊途同归,甚至成为
兄弟?
    如果“公”与“私”能够和睦相处,中国是否会更好些?
    1987年,党的十二大之后,党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为一篇
报道作了这样的标题:“融合的世界——不同经济成分之间没有不
可逾越的界限”。                。
    这是我们的认识在80年代后期已经达到的程度。
    谁能想到,在经过了多年之后,我们会重新陷入姓“公”姓“私…
的争论;左突右冲,纠缠不清!
                    温州再遭大批判
    应该不应该给改革划个禁区?
    不论人们口头上怎样来谈论这个问题,在实际的进程中,改革
的禁区有根多。改革者总是要在打破了禁区之后才能前进。换句
话说,改革的过程,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打破禁区的过程。
    现在的禁区是“所有制”。
    90年代以来经济领域的滚滚烽烟,大致就是围着这个“禁区”
冒起来的。
    温州冒犯了“禁区”。它在80年代就已经成了私营经济的“天
堂”,也在相当的程度上成了中国私营企业的“麦加”。
    但是,90年代开始的时候,到这个“麦加”来的“朝圣者”就少
了,调查组却多了。两年当中,北京那边就来了4个调查组,说是
“取证”,因为不断地有揭发温州已经成为资本主义的材料上呈中
央。其中有一件说,温州是“赌博到处有,妓女满街走,流氓打警
察,共产党员信菩萨”调查组之“取证”,显然是要取资本主义复
辟之”证”。也许还可以从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来证明“资产阶级
自由化”已不独在知识界中泛滥,还侵入了经济的肌体中。
    第一次调查很快提出报告。结论是,温州经济在总体上是符
合社会主义原则和发展目标的。但是,几个月后,“风波”再起,仍
然源于一件上呈的报告,其中谈到温州的股份合作经济发展很快。
这引起中央领导人的关注。
    两个月后,乔石访问温州。他左看右看,看得高兴,但却什么
也不说。
    又一个月后,李瑞环访温州,说了一些在温州人看来非常痛快
的话。他要温州“从现实出发,不要怕人家议论”。还说:“温州这
件事究竟怎么看,将来怎么样,都还可以再研究,不要急急忙忙下
结论。我看你怕人家给你戴’白帽子’,你给自己急着戴‘红帽子’。
我说你们先不戴帽子,脱个光头,不是更凉快呜?”
    李瑞环还说:”在对待温州这个议题上怎么办,事实上下管你
叫不叫‘模式’,已成了我们国家对待个体经济的一种态度。对个
体什么态度,人家就看你对温州怎么样;对乡镇企业什么态度,就
看你对苏南一块怎么个态度;开放这件事究竟是卖国还是吃亏了,
或占便宜了,就看你对珠江三角洲怎么看。这谁也没说,不是谁封
的,文件上也没有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如此多的高级干部来过间温州、实在是一
件奇事。                                      ,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
    这一年夏季,温州一位干部写信致《人民日报》社,揭发温州的
私营老板如何耀武扬威,以及雇工们如何的毫无保障,并且还能列
举不少事实来证明他的揭发不是虚妄之辞。一位领导看到此件,
异常震怒。他说,这是严重散失革命政权,目无法纪,理当查处,不
然将大乱。
    这样一个批示,对于温州人以及形形色色赞成温州的人来说。
无疑造成了新的压力。
    调查组重返温州,重新调查温州的姓“社”还是姓“资”的问题。
报告说,温州个体经济和私营经济的实际比重,比统计数据明显偏
高。报告虽然还是承认个体和私营经济对当地经济有好的作用,
但还是以主要的篇幅描述了其中的“不容忽视的消极因素”,由此
也就部分地改变了“温州经济在总体上符合社会主义原则和发展
目标”的结论。                                  …
    不料,一个月后,(人民日报)发表记者访问温州的见闻,居然
对温州的股份合作制大加赞扬,还说温州的改革是“群众的生机勃
勃的社会主义创造”。文章本身平淡无奇,但它却引来了更多的不
同意见。最激烈的意见是指斥这文章有“方向性的问题”。了解中
国政治的人都会知道,所谓“方向性的问题”.也就是政治问题。
    有什么理由这样说呢?
    批评者说,温州私营经济和个体经济占有的比重很大,其股份
合作制也大部属于私有的性质。中央从来没有说过,温州的经济
符合社会主义的原则。作为党中央的机关报,(人民日报)是不应
当来肯定它的。批评者还拿出浙江省一位领导人的话来证明,当
地党和政府也认为温州出现了严重问题。1991年,那位浙江省的
领导人在北京举办的一个理论学习班上说:要从“反和平演变”的
高度来看温州的问题。
    这样看来,对于温州的种种批评,实际上是在暗示,温州的改
革正是社会主义被“和平演变”到资本主义的典型一例。
    然而还有更加严重的问题:从90年代中期开始,温州居然不
仅要成为私营经济的“天堂”还要开辟出“股份合作制”之王国。
在反对温州的人们看来,倘若此例为全国仿效,必会改变我们国家
经济的所有制性质。                      
    我们国家的国有财产有多少呢?就算那些国有财产的“保护
者”也说不清。不能怪他们,在1995年以前,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到了1996年,一次大规模的清产核资终于有了结果:中国有32万
家国有企业,资产总额为86601亿元。有如肖瑞写在《中华工商时
报》的文章所说,“这是全民几十年辛勤劳动的积累,是中国人民的
‘命根子’。”
    这时候,温州所实行的股份制或者股份合作制,已经出现在全
国更多的地方。
    如果我们在1991年的时候要从“反和平演变高度”来衡量温
州,那么,现在,在1995年,《影响我国国家安全的若干因素》的作
者对于全国国有资产惨遭荼毒的判断若能成立,岂不是更有理由
将温州绳之以法。
              为什么要指责“1992年以后”
    现在回过头来,细读《影响我国国家安全的若干因素》这篇文
章。
    无论把它叫作“万言书”,或者叫作“左派纲领”,亦或叫作“宣
战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内容之中有六个疑问不能不谈。
六个问题,要点是一个:指责”1992年以来”的改革走向严重威胁
着国家的安全。
一、”多样化”救了国家还是吝了国家?
    “万言书”说:“党中央决定恢复私有制经济成分,使其对社会
主义公有制起到有益的补充作用。执行这一决策以来,我国的所
有制结构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并且列举了一连串的数字来证明其
所言不虚。这里所列数字,可能会有出入,但由大的趋势看,全都
是事实。问题是,所有制的“多样化”是救了我们国家还是害了我
们国家?“万言书”说:“私有经济的比重超过了一定的度,就会对
我国社会经济基础的性质产生严重的影响,”甚至还会威胁国家的
安全。显然是认定这局面对国家遗害无穷。但是,我们只要考虑
到,较之过去“一元化”的经济,“多样化”在这个几年里所带来的繁
荣以及大多数老百姓的安居乐业,就会发现,唯有“多样化”可以救
中国,而“大一统”公有制的误国误民以及只能造福于少数人,莫有
更甚。
二、国家是谁的?                            。
    “万言书”说:“现在,由于股份化改造和法人产权制的推行,剩
下来的国有企业也面临着不再由国家完全占有的可能。”还说,公
有制经济是无产阶级国家政权的经济支柱。国有制经济比重的下
降,公有制经济的萎缩,必然会削弱党的领导地位、中央政府的权
威、国家处理矛盾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在我们国家,“国家”这个概念被广泛应用。这概念在经济领
域里面的延伸,就是“国有”,也即“国家所有”。可是我们却很少想
一想,“国家”是谁的?“国家占有”是谁占有?“国家财产”是谁的
财产?“国家的钱“是谁的钱?是全体公民的?是政府部门的?是
官员的?还是国家所有的企事业单位的?毫无疑问,是全体公民
的。所以,“国有制”还有另外一个概念来描述,叫作“全民所有
制”。现在的情形,是“党”、“政”、”国”“民”混淆在一起。混淆的
结果,就产生了“万言书”中的逻辑:“全民有”就是“国有”“国有”
就是“政府有”,“政府有”就是“官有”。其实,连官员本身的薪俸都
是老百姓从口袋里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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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看明白、瞧准了,别说我没提醒你。我这个人不出类‖
        ‖拔萃但也不庸庸碌碌,不太玉树临风但也非歪瓜劣枣,不家财‖
        ‖万贯但也不一无所有。有点懒有点馋有点笨,也有点耐心有点‖
        ‖恒心有点信心,也就是说缺点不是没有但优点也有时会闪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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