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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zclay (忘记密码), 信区: Green
标  题: 【第八章 转机来临】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27 17:12:20 2002) , 转信


    这次昏迷持续了两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走廊上，来回穿梭忙碌的护士
们象一道道白色的影子掠过我仍然无法转动的眼球。走廊里满是受伤战士压抑的痛苦呻吟
，不时有担架车从身边推过。浓重的消毒药水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你醒了？”随着一声仿佛来自天堂般美妙的话语，一张清秀的女人的脸出现在我上
方。
    问了这个给我换药的护士，我才知道这是位于虹桥的武警总队医院。我左腿被子弹穿
了两个洞，打在小腹的子弹嵌在胯骨上刚刚拿出来，现在我没法坐也没法翻身。但是我还
活着也没缺胳膊少腿，我想。但是失去钱伦和姚驰两位战友的悲哀让我仍然抑制不住地哽
咽，也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泪水吓了一跳，小护士撇撇嘴鄙视地走开了。我并不在乎被人
误解，我只想默默的躺着承受这不知该为自己高兴还是为战友悲伤的矛盾心情。
    刘强来看我是半天以后，他不知轻重的一巴掌让我小腹的伤口差点没再次裂开。这个
幸运的小子只有左手受了点轻伤，缠了两圈绷带。
    “我们被武警救了。”刘强开口就是一句废话，我躺在武警总队医院当然是被武警救
的。
    “我们一共干掉17个敌人，抓了两个俘虏，其他的坐直升机跑了。”第二句话让我感
到有些欣慰。
    “钱伦牺牲了，身份牌还在我这。”我看见刘强有点想流泪的样子。
    “姚驰还活着……”我还没听完就一把揪住刘强的胳膊“但右腿没了，4颗子弹，粉碎
性的”我又倒回病床。
    仿佛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在目睹我的排覆灭后无法接受再次失去战友的痛苦，在
刘强来之前我还存在一丝希望，希望钱伦被救我的武警同时救起，但最终得到的不幸证实
仍是巨大的打击。
    之后每天刘强来的时候都带来不少罐头，也同时带来不少最新的情况。
    我们遭遇的敌人是在53师背后空降的11个作战小队之一，他们的意图在于配合当面敌
人突破53师防线。除了4个小队被我军击溃或歼灭外（包括那支海豹突击队），其他的小队
的确完成了作战意图，53师有四处防线被内外夹击的联军突破，进而位于突出部的部队遭
到联军部队包围分割，这些都是在当天晚上发生的。
    幸好西南面的战役仍然胶着着，27师两个团火速赶来支援，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将战线
稳定在大场江湾一线，但53师的一个团已经基本被歼灭了，另一个团孤零零的守在吴淞。

    武警部队八千多人已经完全填入阵地拉锯战的空隙中，他们并没有配发陆军的95式步
枪，重武器也很少，但他们适合城市作战的编制还是起了很大作用。然而敌人的炮火是不
长眼睛的，任何有可能阻拦他们的障碍物都会被反复炮击，所以武警医院的武警伤员越来
越多。
    能下地走动是在受伤四天后，虽然大腿的伤口还在流血，一走路胯骨更是疼得厉害，
但总比那些受炮弹破片伤的战士好过，更何况我也不想在医院呆着了。
    出医院前我和刘强去看了姚驰，他正躺在病床上和女医生逗乐，看来气色不错。“我
还没告诉他钱伦的事。”刘强小声告诉我。
    强装笑容和姚驰开了几个昏笑话，女医生红着脸逃了出去。
    我知道姚驰是装的，没了腿的人能笑得这样灿烂，何况是姚驰这个挺讨女孩子喜欢的
开心胚子。勉强说笑了几句我把剩下的罐头全留给了他。
    带这大堆抗生素回到了我们临时运输队驻地，这时候临时运输队主要任务成了战俘看
守，战士们都憋的慌。没上级领导的好处，我没想到刚回来就遇见这么个破事。
    在权当战俘营的小学校长办公室里躺了两天，我实在是闷得慌，27师协助看战俘的一
个连已经调到前线了，现在来的是一群抗战义勇军，都是学生。学生兵们来的第二天就找
机会揍了一个联军俘虏，害得俘虏们绝食了一天。说到俘虏我也是一肚子气，都向木头似
的统一没脾气，不越狱也不暴动，就会动不动绝食，而绝食的理由基本上都是受到虐待之
类，烦得我真想拉几个出去枪毙了却总也找不到借口。
    战役的转机来自长江北岸，从大连紧急调运的机动海防导弹部队连续十几个波次高密
度的攻击使联军一直在长江口外100公里处游弋的航母编队损失不小。航母编队向外海撤离
了三百多公里，这样对他们已登陆部队的补给就变得很困难了。习惯于浪费弹药的联军士
兵发现他们以前随时能呼叫到的155榴弹雨稀疏了很多，所以也就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杭州湾登陆的联军重装甲师在泥泞稻田里被我军15，16，18装甲师数量庞大的新式老
式坦克消耗着，左翼掩护的联军日本第四、五师团遭到了广州军区从广西拉来的51、52、
56和61师优势兵力歼灭性的打击。湖州方向的我军两个集团军慢慢把联军六个师压向登陆
场，而青浦附近的敌先头部队两个机械化师和一个独立团被三面夹击而失去了补给通道。

    我们旅在太仓的战斗并不特别艰苦，一直作为侧翼部队防止敌人迂回，在几次快速布
设的伏击作战后敌人放弃了侧翼迂回的念头，当然这和其正面受越来越大的压力有关。在
这之后驰援的兰州军区野战军部队已经快速通过因敌人航母撤离而安全的浏河—太仓通道
，替换武警和27师后迅速解除了53师的困境，进而以强大的火力攻击把登陆的联军彻底压
制在从宝山到吴淞之间的狭窄地带，失去海上补给的敌人损失巨大。虽然制空权仍然有限
度的保持在联军这面，但近500公里的距离使舰载机出现在上海空中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升
机攻击已经消失了，但我们空军除了高空掩护之外也无法提供给地面部队更多的帮助。无
论如何，当祖国庞大的战争机器全面开动后两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伤快好利落的时候我们旅到了上海南郊。
    在去旅部汇报前我去看了一下姚驰，他给了我一封信说让我带给那个送我们矿泉水的
老板娘，他说那老板娘其实是他战友—牺牲在小昆山的一个狙击手的妹妹，那天他没敢告
诉人家她哥哥牺牲的事。我不敢看这封信，因为我看见他强装的笑容就明白他已经知道钱
伦牺牲了。
    逃也似的跑出医院，我在路上一个拐角处放肆的大哭，引得为数不多几个行人好奇的
张望。
    旅部在北新泾，命令是让我直接向旅参谋部汇报小昆山之后的行动并带领临时运输队
战士回旅部报到。
    我们团损失太大无法补充，旅部也没有太多新到的装备，所以在我磨了后勤处长半天
后只搞到六辆新运来的551-2装甲车、两辆ZS高机动性突击车和三十个新兵，然后被参谋部
大笔一挥成了旅直属机动分队，团的重建以后再说。其实新兵们都是退伍的预备役，不用
多费脑子带。
    悻悻然带着六十多个兵和八辆车到了临时驻地安顿好，我留下刘强教育新兵后便带着
四个老兵坐两辆突击车去弹药库领弹药。趁着战士搬弹药的时候我和弹药保管员聊了会，
他是现在旅里消息最灵通的。当知道我们团里还有十来个战士活着回到旅部的之后，我冲
到旅部对着管这事的一个中尉参谋拍了桌子，闹到参谋长来了才结束。于是我手下又多了
十七个兵和四辆ZS。当晚和刘强喝酒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觉得我脾气大多了。
    551-2装甲车的轮式驱动让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开在上海娇贵的柏油路面上，虽然比老
式的551添置了复合装甲，但两块硕大的前玻璃让我觉得不太可靠，所以找了辆装着35毫米
自动榴弹发射器的ZS突击车当坐驾。
    高傲的兰州部队不屑于纵深防渗透，在遭受了联军几次夜间渗透后我们旅充当了上海
西北方向的防渗透及肃清残敌任务。我们这支旅直属部队也得到了几次消灭联军渗透作战
小组的任务。三次小规模作战都很顺利，在群众的支援下我们总是能清楚的掌握敌人的动
向。前后共击毙了近三十个敌人，没有俘虏。虽然我知道我军的政策，弹我的命令仍然很
明确的告诉战士们，我不需要俘虏。一个叫吴军文的“新兵”总是非常积极的执行我的命
令，这让我有点开始关注他，谈了两次后我让他当了支队指挥车的驾驶员。那几天我睡得
很好。
    联军在杭州湾登陆后25天，吴淞地区的残余敌军趁着夜暗撤离了上海，留下几乎是一
片废墟的沪北郊区。而我们旅在两天后调至枫泾整编，当然主要是我们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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