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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我是一个兵》第十七章 问题答案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Aug 13 20:12:29 2002) , 转信

当前章节:第十七章 问题答案  上站时间:2002-8-12 0:58:30  
本文作者:低糖乌龙茶  版权信息:铁血原创  

    我是一个兵
 
    第十七章问题答案
    
    日本人字典里没有撤退这个字眼,百年前的旅顺口大战,八万人死得只剩三成还在冲
锋。眼前的日军和那时比可还要凶猛,毕竟对他们来说是保卫自己的国家。但世界上并不
只有他们一个民族会为了胜利而不惜代价,至少还有我们中国人,我想今天他们会明白这
点。
    山脚下的卫生兵们仍在给伤员们紧急救护,我让非常不情愿的小六子领突击车队将伤
员转移到背后隐藏起来。希望他们能等到旅部过来。
    在弹坑里等待的时候我抽空把脸擦了擦,小心地扣好作训服上两个散开的袖口,然后
背对日军坦克来的方向蹲下。我不指望靠剩下的百来号人和不多的弹药顶住至少半个机步
团的攻击,甚至无法抵抗哪怕一个坦克连的冲锋。
    柴油机轰鸣伴随着履带辗过金属机件的脆响,日军应该快到山脊线了,我甚至可以清
楚地听见电动炮塔旋转的圪塔声,心中默念着各个牺牲的战友,我继续等待。
    左右不时响起日军坦克7.62机枪的连射,他们一定在攻击我们暴露的战士,子弹打在
泥土里扑扑做响,偶尔溅进我的掩体。但我们不能现在就出来,让那些笨重的坦克过去,
然后收拾背后的步兵。
    阵地几乎是瞬间就被突破了,我可以看见不下20辆坦克越过战线,向山下驶去。是时
候了,得趁他们掉头前干掉步兵,我握着枪站了起来。
    几乎是和敌人面对面了,那是一个胡子刮得光光的小伙子,瘦长的马脸木然而僵硬,
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开了火。失去准头的子弹从身边扫过,我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倒地时的表
情,那给我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因为整个阵地已经陷入混战,前后左右随时会蹦出敌人来。连
续地开枪,然后换弹夹再开枪,干掉马脸日本兵的三人小组后我已经陷入半疯狂的状态,
手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不受控制地颤动,瞪着充血的眼睛寻找可能的猎物,却全然不顾四
周飞射的死亡。
    这似乎是一瞬间间的事,然而对战斗中的人来说似乎是那么漫长。等我打完三个弹夹
的时候阵地上已经没有动弹的人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弹发射药和灰尘的味道。我不知
道我的战士有多少倒在散兵坑里,但至少我还活着。敌人撤退了?我疑惑地四面张望。
    耳朵已经被刚才连续的枪声震得什么都听不见,但此时的我如同野兽般觉察到身边的
危险,然而飞快的举枪后才发现眼前是90式巨大的身躯。狗日的坦克回来了!
    绝望地打出最后一颗枪榴弹,坦克炮塔上的几个传感器被炸了下来,可是这丝毫没有
影响到这个钢铁怪兽向我逼近的速度。也许是无法再将炮管降低,这辆90式打定了主意要
把我压在他的履带下。如果这是一辆59式,或者如果我是在平地上,更或者我不象现在这
样累得只能靠爬来躲避,这辆坦克是无法得逞的,但战场上没有如果。
    几秒钟后当我翻进第三个弹坑的时候,巨大的黑影终于罩了上来,我相信等待我的会
是原地转向越刨越深的履带。我想我的光荣弹该派上用处了。
    当我闭上眼睛握着光荣弹等着死亡来临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爆炸声,距离是那么的
近,让我原先几乎失去功能的耳朵恢复了听觉。头上的坦克不动了,我象傻了一样呆坐在
坑里,直到头顶传来几声日语的叫喊。
    步枪已经不知道那里去了,我摸出手枪从坦克底下爬了出来,先出现在眼前的是四个
头戴装甲兵防护帽的日本兵,正在四面找掩体。想也没想就把手里的光荣弹甩了过去,然
后用手枪一阵乱射干掉了这几个措不及防的敌人,我这才发现他们是那辆90式的乘员,而
坦克本身则被击中了发动机舱。
    我们的武装直升机来了!同时来的还有机降的伞兵部队。
    
    瘫软地靠在山头被炸断的树桩上,我看着我们的部队围歼残余的日军,满天的直升机
摧毁了所有能动的车辆后用集束火箭弹大量杀伤着慌乱可仍在抵抗的日本兵。
    不远处一个日军小队在还击,他们准确的火力迫使我们的部队无法前进,至少一个连
的日军借此机会组织就地防御。然而一排70毫米火箭弹立刻将这个小队所在地整个覆盖了
。接下来就是伞兵们密集火力的屠杀。
    不知道战斗是何时结束的,我从满目的硝烟中看见吴军文和小六子站在眼前。代理队
长的职责迫使我站了起来。
    一个坑一个坑地寻找还活着的战士,然后带着活着的兵再继续找。我如同行尸走肉般
穿行在打扫战场的伞兵中,身后开始聚集了稀稀拉拉的队伍。然而直到最终这个队伍只有
九个人!
    在和伞兵的指挥官、一个少校交接了以后,我集合了这九个人的队伍走向从隐蔽处开
来的近二十辆突击车,突击车上满是伤员。这就是我们大队的全部了。
    登车出发的时候我依稀看见伞兵上校举手敬礼,好像四周所有的伞兵都这么做了。一
种难以抑制的悲哀霎时冒了出来,我几乎是扯着嗓子喊道:全大队,出发!
    
    在会合我们旅之前卫生兵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他后来说看见我全身不住地在抽搐。
幸好这针药,不然到了旅部我可能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在旅部我几乎没说什么,旅长已经知道了一切。在他亲手给我倒了杯水后我就抑
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而全然不顾忌什么军人形象直到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了,小六子告诉了我目前的情况。
    在我们大队牵制敌人预备队并最终由伞兵消灭他们的时候,旅部已经突破了日军山地
部队的防线。昨天晚上,一个半团的先头部队配合陆战队完成了对第一装甲师主力的合围
,尽管日军仍然守卫着东京,但这个得不到补给的部队最终将和他们所守卫的城市一起完
蛋。
    但对于我们大队这个整体来说战斗已经结束了,伤员早已被送到海上的医疗船上,剩
下的只有包括驾驶兵和卫生员在内的不到30个人。旅部保留着我们大队的建制,但我知道
我们在短期内得不到补充,留着建制只是一种安慰罢了。
    也许是旅长的照顾,我们一直随着旅部行动,配合旅警卫部队干些驻地保卫的事。我
有些麻木,我们都是。难道这就是幸存者的悲哀吗?我偶尔会想。
    登陆持续了半个月,源源不断的部队在日本中部上岸,向南北两端压缩着日军。已经
上来三十几个师了,现在本州岛上几乎已经没有成建制有抵抗力的日本部队,除了几座大
城市—东京、大阪和京都。
    我们旅移到了东京西郊的武藏野,正在配合作为主力的四个步兵师歼灭尚在顽抗的第
一装甲师,我估计这个师只剩下几个营了。
    街道上开始出现乞丐,其实都是些没饭吃的市民,没几天我发现到处都是乞丐了。他
们往往整齐地站在道路的两侧,看见我们过来就深深的鞠躬,希望能得到些吃的。偶尔会
从一辆驶过的军车上扔下几个罐头,他们拿到后就是更深更长时间的鞠躬。
    我再次从他们脸上看见马脸日本兵的神态,现在才明白他当时死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那似乎是一种绝望、无奈、黯然和无所适从的混合。我不理解日本人如何面对失败,但
肯定不会是以前所认为的自杀,至少大部分人不会,这在美国人几十年前占领时就证明了
。但他们在战斗时从不撤退又代表什么?我很疑惑,这个令人费解的民族。
    日本天皇的不退位申明引发了京都大空袭,原先在东京上空配合我们作战的空军部队
都调了过去,据说中央同意在那里使用大型空气燃料炸弹。
    俄国的调停是在得知天皇的死讯之后,紧跟着几乎所有西方国家都派人到了北京,我
似乎明白问题的答案。
    难民潮几乎是突然出现的,我们旅所控制的地区每个地铁站口都坐着等待施舍的人群
。我们接到命令配合援助人员开始发放食物和药品。市内的抵抗消失了,一天后我们完全
控制了这个日本第一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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