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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gemouse (爱谁是谁), 信区: Green
标  题: 第一部分：寻　　石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7月28日21:56:15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巨汉胡勇
　　山脚处狺狺的狗吠声打乱胡勇宁静的心境，他放下手中劈材的斧头，抬头
向山脚望去。
　　（达子？）
　　「达－－子－－」雷鸣似的一声巨吼出自胡勇厚壮的胸膛，即使百公尺开
外亦吓得来客小腿肚一阵哆嗦。
　　是达子。达子手中提了四瓶红字米酒，远远对着山顶挥手，没有喊。达子
了解，以他的音量喊了胡勇也听不见。
　　胡勇抹了把额头汗水，兴奋地朝山脚迈去。
　　「什么风把你吹来？怎么，今天有闲？」胡勇粗人粗语，他粗重的嗓门让
几只昏鸦冲出树林，怪叫着盘旋远去。
　　一个人长时生活在桃园复兴乡的山里，挺寂寞的，因而任何访客都令人狂
喜。更何况达子是胡勇儿时玩伴，朴直的胡勇兴奋起来，心情都写在嗓门间。
他那声音何等雄壮－－粗重、宽阔、嘹亮、雄厚、悠扬，久久回荡在山谷间。
　　达子笑了。单听这声音达子就知道，这声音必然属于一个勇士，一个曾经
是他们族人－－泰雅族，最伟大猎人才可能发出的洪音。
　　两人相见，胡勇一个巨掌拍在达子背上，拍得达子重咳一声。
　　「阿勇，轻点啦，你不会？」达子骂道。
　　胡勇高声朗笑，他那大如羽球拍的巨掌抓住达子肩头，痛得瘦小的达子啊
声连连。
　　「别大力，妈特个╳，痛啦。」
「有闲啊？」胡勇问。
　　「没事啦。」达子答。
　　两人回身往山顶小木屋走去，此时正是夕阳斜照、清爽的山风吹得身旁枝
儿涛涛作响的美好时刻。但达子走在胡勇身旁浑然不觉，因为，处于胡勇那一
百九十三公分高、重一百一十三公斤的巨大身躯旁，你祇能感受到他雷鸣似的
洪音，以及庞大身躯的压迫感。
　　回到小木屋旁，胡勇巨掌一挥，石桌上零乱的杂物尽落附近草丛。
　　「一起吃饭？」胡勇问。
　　达子点头，同时将他带来的四瓶红字米酒放到石桌上。
　　胡勇左手抓起斧头，右手取了碗粗的松干，轻松一斧就横剁成两段。再立
直，直劈而下，哧的一声像刀切豆腐般。此景看得达子猛吐舌头，别说旁的，
单是那把巨斧，寻常人得双手才使得上力，可是在胡勇手里，犹似拿了把菜刀
，左劈右砍挥动之轻巧，仿佛特技表演。
　　转瞬间一堆材就劈完了，胡勇开始做菜。别看他掌巨指粗，动作起来却相
当灵活。洗菜、切菜、生火、炒菜，技巧不输大饭店的掌厨。唯一不象样的，
是那把大菜刀的把手完全没入他掌中，而他手掌仍有三分之一是抓空的。
　　达子的嘴巴一刻没闲着，一直在问，胡勇支支吾吾应着，两个都是闲人，
扯的尽是无聊的闲话。
　　热菜上桌，达子不请就动起手来。以还算硬的牙齿咬掉米酒瓶盖，噗地吐
到矮树丛里，仰头咕噜咕噜两大口，而后嗤、嗤清了清牙，定眼瞧着清炒山猪
肉片，伸手捏了一块往口中塞。
　　「筷子。」胡勇指着悬在窗口的竹筷。
　　达子「呼、呼」吐着口中热气，斜身取了竹筷忍不住说道：「好，呼、呼
，好长的筷子！自己做？」
　　「嗯，手大，买的抓不住。」
　　长竹筷不好用，达子像使用叉子似地戳了菜吃。
　　不多时胡勇再摆上辣子土鸡丁。
　　「好……、好……，呼、呼，好吃。」
　　第三道是咸酥溪虾，达子卡哧卡哧嚼着，时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饮酒声，
待喝干一瓶，石桌上摆了七道菜。
　　噗，近处草丛出现第二个酒瓶盖，与第一个相距七公分。达子咕噜咕噜咕
噜猛灌三大口，然后「欸－－」了一声，直着眼瞧着胡勇。
　　「来吃啦，」达子的声音雄了：「别弄了，来吃啦。」
　　最后一道是野菜，胡勇端上，这才盛了一大碗饭，碗比汤盆小不到哪，坐
下后笑问：「好吃？」
　　「阿勇，去台北啦，走，我们一起去台北，给他去闯，一定出头啦。」
　　胡勇摇头，笑着低头吃饭，一口吞下寻常人的四、五口。
　　「妈特个╳，没胆？」声音很雄。
　　胡勇微笑，挟了一长筷野菜塞入口中，满满的一口，所以没办法讲话。
　　「吃。」达子推过一瓶酒。
　　胡勇竖起巨筷在达子脸前挥了挥，不吃。
　　「奇（怪）噢！以前最爱吃酒，今天干吗？」
　　「少吃啦，吃酒不好啦。」
　　达子抓了几粒脆花生，丢入嘴中咬得格崩崩响，看来吃得津津有味。
　　「妈特个╳，阿勇，凭你这双手、我这个脑，给他到台北去闯，吃香喝辣
啦。」
　　胡勇苦笑，闷头扒了几口饭，转瞬间汤盆般大的饭碗吃了一半，想来他食
量大的惊人。
　　「妈特个╳，你最是奇噢，每次我跟你说去台北闯，你就不说话。」达子
抓起瓶子咕噜咕噜咕噜：「怎啦？以前到台北不爽吗？」
　　胡勇的巨脸看不到笑容了，木然端起麻婆豆腐的盘子，以竹筷将剩下的豆
腐尽数拨入碗中，呼噜呼噜几大口，狼吞虎咽般将碗里饭粒扫得罄尽。
　　「那是因为没有我啦，知吗？要我这个脑。」达子两瓶酒下肚，益发放形
，将喝空的瓶子顺手一掷，然后噗的一声又吐了酒瓶盖：「妈特个╳，阿勇，
我听别人说，你上次去台北干００七（情报员），真的？」
　　忽地，达子觉得天色暗了，暗得好快。再仔细一瞧才发觉，原来是胡勇横
在他面前的那张巨脸暗了，暗得阴沉沉的，暗得好吓人啊。
　　「你妈特个╳，吃酒，少废话。」胡勇陡地一声怒吼，声若雷震，吓得达
子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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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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