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ugemouse (爱谁是谁), 信区: Green
标  题: 石之祭（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7月28日22:00:07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猛龙陷泥滩
　　（去他妈的天气，这么冷。）
　　汤尼．李缩着脖子立在十字路口，心烦地瞄了眼路灯。心里先骂红灯，再
睨眼斜视来往路人，心中又骂：
　　（去他妈的这些人，他们脸上冷漠的表情，像极了这里的鬼天气。他妈的
，当初怎么会移民加拿大？）
　　汤尼今天的心情不太好，路灯不对、天气不对、路人不对，当初移民的抉
择也不对。去他妈的，这世界还有什么是对的？
　　在一个不对的世界，对的也变成不对。曾经有理想与抱负的汤尼．李，身
在这个不对的世界，难免怨天尤人。
　　他出生在大陆，中学时适逢文化大革命，火红过一方。八九年再度活跃
于北京，事后镇压迫使他出亡加拿大。一晃眼多少年了？他妈的，算不清了。
　　这里不是他的国家，缺少地利与人和，他祇算是活在这－－多伦多，加拿
大南边的城市，一个春天都会冻死人的鬼地方。在这，什么事也干不了，自己
虽曾呼风唤雨，如今却落得打工混生活的窘境。
　　人生的目的就是「活下去」吗？不，绝不。
　　绿灯亮了，汤尼漫步晃着。他不像身旁的人群，他们生活有目的，要赶时
间，所以走路要快。
　　「呀－－」汤尼迎头被人撞了一下，左右两个年青人挤着他，他猛不及然
吸到一股怪味儿，说不出是什么味，刺鼻、酸涩，吸到肺里好难过。
　　「你他妈的。」汤尼咕哝骂道，这两个年青人真是莫名其妙，大白天走路
，看不清路吗？
　　今天天气是冷，虽然阳光这么强，还是感觉冷。汤尼抬头，眯着眼看着阳
光，好刺眼。不知为什么，此时觉得阳光格外刺眼。霎那间他感到一阵昏眩，
浑身发寒、呼吸喘不过来，阳光犹似万瓦烛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接下来他隐约听到有人高喊：「先生，你怎么了？」
　　这句话是他最后所听到的，他也想知道他怎么了？之后他像丧失了意志，
听不到、看不见，祇是不停地抽搐颤抖，继而倒下。
　　终于，「活下去」对他来讲不再是困扰，死神引领他离开了这个令他讨厌
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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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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