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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ainy (段誉), 信区: Green
标 题: 北方的孤独女王(1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1月14日08:13:50 星期一), 转信
作者:宋宜昌扫校:442
十三、不屈的挪威人
戴维实实在在地感到了德军在挪威的绝对统治。
他乘着科斯芬格到奥斯陆窄轨铁路上的火车,走完了他旅程中的最后一段,也
是最危险的一段。机车挂了五节车厢,但人很少,每节车厢只有三五个挪威人,却
有十几个德军士兵。戴维不得不同德国兵坐在一起,压低了鸭舌帽装作打盹。趾高
气扬的德国佬们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管说着士兵的脏话。
“汉斯,你昨夜同那个小妞上床了吗?听说她是个赫德曼①。”①赫德晏:吉
斯林的法西斯青年组织。
“彼得,你老婆最近有信吗?没来?许是同城里的小白脸又勾搭上了。”
从很近的地方看德国兵,抛开仇恨和战争的成见不谈,他们也是些年轻的小伙
子,健康、活泼、脸盘大、肩膀宽,自信、傲慢,有日尔曼人的优越感。他们不同
于党卫军,并不那么嗜血成性,个个患有虐待狂。法国战役时,戴维在前线同他们
交过手,知道他们纪律严格、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但戴维又认为他们很愚蠢,
不爱动脑子,盲目服从,缺乏应变能力。他叫他们“猪”。对于这些“猪”,杀得
越多,战争结束得就越快。他不禁要克制冲动,不去掏腋下的.45口径科尔特手枪
。
火车咣咣当当开过河流、小溪和山谷,在奥塔尔镇和其他几个小站停了车,乘
客越来越多了,上来了形形色色的挪威人,但更多的是德军,使车厢中的比例保持
不变。戴维已经从德军士兵们的谈话中得到了些有用的情报。他推断出奥斯陆附近
两个德国师的番号,这就核实了他在伦敦读过的情报,那份详细的军事情报是挪威
的地下组织——米罗格送来的,看来很准确。
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他,挪威人也好,德国人也好。看来德国人在这里有安全感
。这因为他们采取了残忍的人质政策。每当德军士兵失踪或被杀,便公开枪毙几十
名人质。吉斯林政府在德国总督特伯文的监督下,组织了一个人数众多的警察系统
,大肆逮捕和迫害自己的同胞。米罗格停止了初期的纯军事和暗杀行动。所以很少
有德军士兵被杀。
火车在奥斯陆的奥斯特堡车站停稳后,戴维随着乱哄哄的德军士兵们下了车。
车站出口处有警察和党卫军,但检查并不严。他泰然自若地迎上去,顺利地出了站
。
战前戴维来过奥斯陆。故地重游,风光依旧,北欧的一切变化都那么慢,仿佛
时钟停止了摆动。奥斯陆的城建缺乏规划,既没有主干线,也没有市中心。它有几
个街道辐射中心和众多的街心花园,散布在阿卡尔舍斯堡和克里斯蒂安四世教堂之
间。戴维不是游客,没心思光顾斯洛特公园看维格兰的著名雕塑。他虽然很饿,也
不敢去卡尔顿饭店吃顿饭,虽然累,也不能去豪华的维京大旅馆下榻,他估计那些
地方早让德军包下了。他要尽快接头。
在街上一间食品店里买了面包和一瓶本地酒,他胡乱填满肚子,仔细观察无人
跟踪后,他往北方走去。没有出租汽车,他只好步代。经过拉克街、苏芬堡街,来
到一片墓地。大片的石质和木制十字架竖在一片梯形的墓地里。他很熟悉这块苏芬
堡公墓。
他略事休息,又在公墓西南的一片建筑中兜圈子,直到确保无人在跟踪他后,
便西行穿过慕洛文桥。在一条叫做迪希曼的小街上,他放慢脚步,这时他疲劳已极
,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好好睡觉了。他走到47号门牌时,神经非但没有松驰,反而
更紧张了。
门边的电铃旁贴了纸条:电铃已坏,请敲门。一切都同上司在伦敦交代的一样
。他略略放了心。他在电铃上按了五下,又在门上敲了五下。然后,他点上一支烟
,开始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实际才两分钟,门锁响,门框转,他下意识去摸那柄科尔特手
枪。他知道盖世太保们常在这种地下交通站诱捕盟军的特工。
门开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出现了。她长着粟色长头,腰身很动人。她穿着朴素
,并不影响给戴维留下的印象。
“Jeg fler meg ikke vel”(挪威语:我感到不舒服)
那姑娘明眸一动:“Jeg forst Dem ikke Vaer s a sniffa snakkengSOm”(
挪威语:我听不懂你的话,请你说慢点。)
戴维沉住气,一口气往下说,应该是易卜生的“培尔·金特”第四场的台词啦
:
“真糟糕,这一霄再难受不过了。”
面色红润的姑娘露齿一笑:“对,早晨比金子还宝贵。”
“大自然赋予白昼这种神奇的力量,可真做了件好事。”
暗语说完了。那姑娘拉着英国人的手,把他让进院子里。
那姑娘自我介绍说叫安娜。她把戴维引入一间很暖和的房子。房子里还有一个
高大英俊的男子,他自称“帕格森先生”。
安娜让戴维先去洗个澡,她去为戴维煮咖啡。当戴维拖着发热的躯体重新回到
客厅时,他真有股回家的感觉。
喝完咖啡后,戴维急于谈任务,帕格森和安娜却劝他先休息几个小时。他委实
太疲劳了,当他照过镜子之后,发现脸都变了形。
戴维睡了一个好党。安娜叫醒他时,已经是本地时间上午十点半了。安娜又招
呼他吃早点。安娜的家庭是一个中产价级家庭。书架上摆满了书,戴维认出他从小
就熟知的冰岛史诗《埃达》和《老埃达》。还有一幅北方大战题材的油画和一张南
森亲笔签名的本人照。
喝了几杯酒后,帕格森先生开始向英国人简略地介绍挪威的形势和奥斯陆生活
。他说,德军武装占领挪威后,形势暗淡,民众消沉。加之国王流亡异国,人民一
时失去了主意。德国占领军最早扶植吉斯林上台,但立刻发现他很不得人心。德国
人似乎还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便推行一种类似在丹麦的政策,尽量使用本地人。
他们设立了一个在最高法院权力下的行政委员会,表面上用这个委员会来取代
吉斯林,以维持奥斯陆和几个大城市的日常生活。占领军竭力宣传委员会的合法性
,宣传在伦敦的哈康国王和流亡政府已经失去宪法上的职权。占领军委任特伯文当
专员,避免使用“总督”这种刺激性的字眼。约瑟夫·特伯文专横拔扈,酗酒成性
,是个杀人狂和虐待狂,连德国人都害怕他。一九四一年九月,特伯文一手导演了
政党团体选举,以七十五票对五十五票的多数通过了所谓“王室在战争期间停止统
治”一案。戴维对五十五票公开反对德国人的提案表示敬佩,挪威人公开表现了自
己不甘屈辱的英雄气概。
帕格森先生继续说:后来,连这个傀儡内阁也混不下去了。当特伯文指派一个
吉斯林分子担任司法部长时,国务议员们全体提出辞职。九月二十五日,德国人放
弃了虚伪的民主,重新启用吉斯林临时内阁来代替行政委员会。与此同时,占领军
当局宣布取缔一切政党和政治活动,实行宵禁,实行人质法、枪支管制法和其他种
种严厉镇压抵抗运动的措施,彻底暴露了他们的凶残面目。现在,挪威的局面同波
兰、法国和俄国的德占区没有什么区别了。
目前,挪威国内共有四种政洽力量:特伯文和德国占领军;吉斯林和他的国社
党及赫德曼;沉默的人民;抵抗组织。
德军在挪威布署了七个步兵师、二个山地师和一个轻装甲师,除了法国外,挪
威要算德占区驻军最多的国家了。德国人建立了全套的行政、经济和警察系统,盖
世太保渗透了许多群众组织和抵抗组织。整个挪威海岸都被改造了。大量建筑材料
、钢材、地雷从德国运来。他们砍伐了大量树木,从北角以东的基尔克内斯修筑了
一条四百英里长的木头隧道,直逼到纳尔维克港,无论刮风下雪,军队和装备均可
以在木隧道中通过。在基尔克内斯,德国人安装了大口径的海岸炮,威胁着摩尔曼
斯克航道。挪威这个人口仅三百万的小国能拖住如此众多的德国军事力量,对盟军
也算不小的贡献了。
维德孔·吉斯林终于在一九四二年二月一日就任总理。他主要依仗两支力量:
萨默林和赫德曼。前者就是他的国社党,后者最早在奥斯陆商学院成立,是十六岁
以上的法西斯青年团体。吉斯林网罗了野心家、匪徒、罪犯和投机分子,诱之以高
官厚禄。遗憾的是,连挪威最著名的小说家克努德·哈姆生也用他的笔来吹捧占领
军,患难识朋友,真是一点不假。
帕格森说:广大的挪威人保持了沉默,这种沉默是对占领军的无声反抗。德军
在人烟稀少的辽阔挪威土地上感到孤独、凄凉和幻灭,没有人同他们说话,他们守
着据点,不得不天天看着同一处地方,茫茫的山和无边的海。他们的士气下降很快
,希特勒只好用瑞典的铁路运新的部队来换防。
戴维想起列车上的那些德国兵,可能就是刚从欧洲别的国家调来换防的。
戴维开始向帕格森和安娜讲述国王和流亡政府从事反法西斯活动的情况:
年迈的哈康国王念念不忘挪威人民,他对人民的苦难深为关切,对为抗德而牺
牲的志士和死在集中营里的挪威籍犹太人表示沉痛的哀悼。最初,英国广播公司在
挪威语广播中,曾号召挪威人组织罢工、怠工并且在大街上书写代表王一室的徽号
万字。当这些行动遭到占领军的疯狂镇压之后,国王中止了这种号召。国王和流亡
政府带走了挪威的全部黄金储备,他们正在把这笔钱用在反法西斯事业上。德国人
只占领了挪威六万平方英里的陆上领土。而未能俘获它庞大的商船队,这支船队在
战争初期仅损失了五分之一。国王手头有五百万吨船舶,其中包括二百万吨油船,
其中百分之七十是较新较快的内燃机船。这些船目前都行驶在世界海洋上,站在盟
军一边,为盟国的利益服务。挪威海员在国王的旗帜下,冒着德国潜艇的鱼雷威胁
,把军火、石油、各种物资从美国运到英国、俄国、北非,直接打击着纳粹军队。
一个如此之小的民族做出了如此之大的贡献,在历史上还不曾有过。
国王并不满足于仅仅从事海运事业,他还着手组建挪威武装部队。它们的成员
主要是外国的挪威侨民。国王的特使从强悍的南极捕鲸船队中招募了一千挪威人,
把他们编成一个挪威旅。这个挪威旅以苏格兰南部的达姆夫里斯为基地已经受训两
年了。他们准备在盟军反攻欧洲大陆时投入真正的战斗。
更为可喜的是挪威的空军。国王的飞行员同水手们一样出色。挪威皇家空军组
建后,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市完成了训练,他们早就投入了战斗。挪威皇家空军共有
四个中队:两中队“喷火”式战斗机,两中队“解放者”式反潜巡逻机。
挪威飞行员在保卫英伦的空战中表现卓著。英国战斗机部队司令官道丁勋爵评
价说:“挪威的喷火机中队,在我所指挥的中队里属第一流。”
除此之外,国王的外交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国王陛下任命了特里格夫·赖伊
博士做为外交部长。赖伊发挥了他的天才,在世界各地旅行演说,呼吁各国人民支
持挪威的解放事业。赖伊在美国的演说非常成功。过去的一个半世纪中,约有三百
万斯堪的纳维亚人移居到新大陆。象美国达科地州等地有大批挪威移民,他们热烈
地支持挪威的抵抗事业,赖伊在他的演说中甚至最先提“联合国”的主张。他说:
大西洋并不能使我们隔绝,相反。它把我们的海岸联接起来。他在给伦敦《泰晤士
报》的信中说:美国、英国、苏联和中国都应在“联合国”中占有特殊席位。罗斯
福总统非常欣赏赖伊的提法。
帕格森和安娜都为国外的挪威人而感到自豪。他们不知道,他们的那些同胞,
竟干出了这样一番大事业。“如果每个国内的挪威人都知道的话,他们将受到巨大
的鼓舞。”安娜兴奋得脸上放出光彩。她接着说:
“挪威人民没有忘记国王和政府,他们进行了广泛的抵制活动。除了最有效率
的米罗格组织外,还有泛文化统一战线。它是一九四○年底组织的,最初是几个体
育协会和俱乐部,包括著名的挪威足协。他们拒绝参加一切有德国人参加的比赛。
后来,国立唯一的立宪机构—最高法院拒绝承认吉斯林政权命令的合法性。一九四
二年,连教会也开始反对纳粹。面对最广泛的抵制活动,特伯文把大法官和主教都
软禁起来了。”
安娜开始做晚餐。三个人不知不觉谈了大半天。帕格森继续讲:
“最大的一次反抗浪潮是知识分子发起的。一九四二年三月,所有的大中学教
师都罢了课,拒绝教授德国占领军颁发的德语教材和吹捧希特勒的课本。这次活动
涉及所有学生和他们的家长,事实上,整个挪威都受到它的震撼。”
帕格森沉重地说:“我们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占领军当局和特伯文开始了
疯狂的镇压,全国有一千一百名大中学教师被捕,一些著名的教授和文化界名流被
公开枪决。德国鬼子凶残到了极点,将一半被捕者遣送到芬玛克。那里比俄国的西
伯利亚还苦,他们几乎无法从集中营里生还。目前,由于没有足够教员,挪威所有
的大学和大部分中学都停课了。我们的孩子们面临着文盲的危险。”
晚餐在沉重的气氛中进行。戴维对挪威人流了这么多鲜血感到震惊。这是一个
怎样的民族呀!不屈不挠,前仆后继,为了自由,不畏死亡。他来到这些人中间,
给自己增添了勇气和信心。
晚餐后,他们开始讨论“提尔匹茨”号的问题,气氛复转热烈。
“你们过去是怎样得知它的位置的?”戴维好奇地问。
帕格森详细地讲了他离开奥斯陆后,先去特隆赫姆,找到一个码头上管理淡水
的朋友。这位朋友掌握每天海港中淡水的消耗量,象“提尔匹茨”这样的大舰,每
次要加几千吨淡水,很容易发现。后来,德国人躲到峡湾中去了,淡水消耗大大减
少。但是他们征用了一条挪威船“海盗”号作为补给船。这是一条二百吨的渔轮,
为了保密,辞退了挪威籍船员,全部换上了德国人。但是“海盗”号不属德军后勤
船舶,德国人不给它油,它要在特隆赫姆加油。由于“海盗”号油箱容量有限,通
过港务燃料处的一位熟人,帕格森了解到它的加油情况,因此可以算出“提尔匹茨
”躲藏的半径来。德军占领挪威后,并没有禁止挪威渔民出海。在挪威几乎人人都
同海洋打交道。帕格森过去因为业务关系认识许多渔民。他和一艘渔船上的爱国电
气技师合作,搞出了一套简易的无线电测向装置。为此,一架英国飞机专门空投了
无线电元件和安装说明书。每当“提尔匹茨”发报时,帕格森就知道它的大概方位
,配合其他方面的资料,就能推算出它的大致位置。
安娜也为情报工作做出了贡献。她伪装亲德加入了“赫德曼”。然后,在一个
德国占领军的生活品批发中转机构中供职。她懂德语,颇得德国军官信任,因为肯
与他们合作的挪威人少得可怜。那些德国军官们带她出入社交场合。有时,几个人
同时追求她。她巧妙地在他们中间周旋,获得了不少情报,其中也有关于“提尔匹
茨”的。另外,我们的电话截听也获得过几次成功。
帕格森没有提到科特和其他米罗格成员。他们也都为挪威的自由默默无闻地工
作着。大量情报交由他来处理,剔去糟粕,取其精华,久而久之,帕格森就摸清了
“提尔匹茨”的活动规律。原来,德国舰长也并不熟悉挪威的峡湾,他不得不借助
几个挪威船长的意见以供咨询,大多数有经验的挪威船长的意见相去并不太远,因
为可供“提尔匹茨”这类四万吨巨舰淀泊、补给的峡湾并不太多。
“后来呢?”戴维继续问,自从一个月前,英国海军部就失去了“提尔匹茨”
的踪影了,这也就是空投戴维的原因。
“后来,”帕格森说,“德国人加强了反倩报工作。随同‘提尔匹茨’号前来
的有一个叫菲格尔的党卫军少校,专门负责‘提尔匹茨’号的保卫工作。菲格尔少
校逮捕了特隆赫姆那个淡水管理员,用一个德国兵来代替它。‘海盗’号的供给关
系也转到德国海军方面了。同时,‘提尔匹茨’号更加注意无线电静默。我们的侦
察船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了。”
“更重要的是,自从袭击NC-17船队后,‘提尔匹茨’已经转到了北挪威。那
里几乎是一片无人区。我们的人还没有在那里安插。那儿唯一的人就是拉普人。他
们可能是古代爱斯基摩人的一个分支,过着非常原始的生活。”
“那么,帕格森先生,你对目前‘提尔匹茨’号的隐藏地点有什么见解吗?”
“恐怕提不出什么肯定的意见。要是有的活,我估计它会在特罗姆瑟、纳尔维
克,或者几条偏僻的峡湾:塔纳峡湾、累克斯峡湾、波桑格峡湾或者是阿尔塔峡湾
。”
“阿尔塔?我去过那里。”
“什么时候?”
“战前。我在奥斯陆有几位朋友,我们相约去北方玩。我们乘了一条船,叫‘
芬玛克’号,我们去过阿尔塔峡湾。”
“无论它躲到哪里,我们都要找到它。我最近就要到北方去。那里的冰雪可以
让我这个滑雪运动员一显身手啦。”
帕格森跃跃欲试。
“如果方便的话,我与您同行,或许可助一臂之力。”
戴维也愿意去一趟芬玛克。那可是一块迷人的地方。
--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 .oooO Oooo.
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 ) ( )
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冷水味道, \ ( ) /
静静中体味被爱的味道. \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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