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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天惊：第八章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May 12 16:05:34 2000), 转信

        麦克阿瑟惊叫：第一次碰上优于美机的新型战
    机。空四师粉碎绞杀战，毛泽东看了战报后高兴写
    道："空四师奋勇作战，甚好甚慰……"空八师怒炸
    美军重要基地大和岛。

一、米格―１５与Ｆ―８６的争夺与反争夺

    １９５１年９月１３日，南朝鲜汉城，侵朝美军总司令部。这
一幢宽大的办公室，中间摆放着椭圆型的会议桌，桌子上堆
放着文件。
    侵朝美军司令麦克阿瑟将军，坐在会议桌的前面，抽着
手里的玉米芯烟斗，对坐在对面的美国侵朝空军司令汤姆森
中将说："不，我不要看文件，我也不要听那些枯燥的数字，
我要的是有说服力的事实！"
    汤姆森陷入了沉思，１９５０年，朝鲜战争爆发以来，美国
空军一直控制着朝鲜的制空权，可是这一年多来，中国北方
的银白色的喷气战斗机，能够从万米高空攻击美军的飞行员，
许多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王牌飞行员都败给了这种飞机。
    "将军，我们是败给了苏联新式飞机米格－１５，而不是别
的！"
    "难道我们的新式的Ｆ－８６'佩刀'式不行了吗？"麦克阿
瑟简直不敢相信。
    汤姆森站了起来，从架子上取下了两架飞机模型："将军，
Ｆ－８６和米格－１５，都是５０年代最新式的飞机，米格－１５在
爬升率和单位推重比方面占有优势，它的爬高速度很快，可
以占踞进攻的有利位置，而Ｆ－８６俯冲加速快，航程也远，空
战中停空的时间大于米格－１５，这也是一个不小的优势。米
格－１５有２３毫米火炮两门，３７毫米炮１门，火力很强，可
以击穿任何飞机的装甲，可是它的弹药有限。而Ｆ－８６有６
挺大口径机枪，弹药很充足。看来我们Ｆ－８６在升高和火力
上要差一些！"
    "是这个原因吗？没有别的了？"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那好吧，我马上给三军参谋长报告，请你记一下，美国
空军在开战以来，首次碰到了性能优于美机的新式战机，苏
制米格－１５，其爬高和火力都大于美国空军引以自豪的'佩
刀'式，请求国会拨款研制新飞机。"
    汤姆森将军的女秘书在一边已经记下麦克阿瑟将军的
话，麦克阿瑟接过来看了一遍，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过了几天，麦克阿瑟将军便接到了美国五角大楼的回电：
速提供一架米格－１５样机，以便研究之用。
    "这件事情，我想并不难办吧""麦克阿瑟将军说。
    "我一定尽力而为！"汤姆森将军点点头。
    "能告诉我用什么办法吗？"
    "我可以集中我们的王牌飞行员，将敌人的飞机击伤，而
后强其它落到我们的机场。"
    "这个办法不惜，就这么办吧！"听了麦克阿瑟将军的称
赞，汤姆森将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汤姆森将军马上拿起了电话："小姐，请接第４截击机联
队，叫詹姆斯上校接电话。是詹姆斯上校吗？我是汤姆森将
军，请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下，有重要的事情，是麦克阿瑟
将军亲自交办的。"
    詹姆斯上校是美军中的王牌飞行员，平日里傲气十足，听
到是麦克阿瑟将军的命令，他才马上赶来了。
    汤姆森将军命令他："挑选３名优秀飞行员，准备迫降敌
人的米格－１５飞机。"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活，我可以去吗？"
    "你如果带队出击，那当然更好了！"
    "美国军人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得到功勋的机会！"
    汤姆森将军笑了："祝你走运，我们先喝一杯。"说着打
开了酒柜，拿出了两个高脚杯。
    ９月１８日，中国安东机场，刚刚到达的苏联歼击机飞行
员克拉马连科驾驶米格－１５，进行常规训练，当他的飞机进
入朝鲜境内的时候，电台里传来了指挥员的声音："克拉马连
科注意，你的前方发现敌机，一共３架，马上返航。"
    克拉马连科一听敌机只有３架，当时有些大意。他是苏
联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飞行员，获得过空军英雄的称号，
曾经和德国空军十几架飞机作过战，所以３架敌机他根本就
没有放到眼里。
    美军上校詹姆斯发现了克拉马连科的飞机，他马上下了
命令："围住这一架，别让它跑了！"说着他一压机头冲了下
去。另外两架美机也紧跟而来。
    克拉马连科看到３架美机之后，并没有恋战，一转方向
朝中国北方飞去，可是３架美机紧追不舍。
    "别让那小子跑了！快一点！"
    ３架美机将克拉马连科团团围住了，任他左冲右冲，死死
不放。
    克拉马连科没有办法了，只好拿出了自己脱身的绝招，一
连朝下做了十几个螺旋翻滚，飞机突降了几千米。美军飞机
也不示弱，跟着翻了下来，可是克拉马连科在"表演"到一
半的时候停住了，把飞机正了过来，对准一架正在"表演"的
美机连连开炮，美机一个筋斗栽了下去。
    克拉马连科抓住这个机会返航了，可是美机头脑发胀，一
个劲地穷追，一直追到机场上空，这时詹姆斯看到又有几架
米格－１５起飞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这才掉头逃窜。
    克拉马连科回来之后，马上向上级报告，美军有意图要
逼他迫降，想得到我们的飞机。
    于是，苏联空军便有针对性地想出了办法，空战时飞机
从不靠近南朝鲜边境，作战地区也选在离美军机场比较远的
地方。这样一来，尽管美军采取了几次大的行动，其中也击
伤了几架米格－１５飞机，可是苏联飞行员因事先都有充分的
准备，还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飞回了自己的基地。
    汤姆森将军一连几次听了詹姆斯的报告，气得他大发脾
气："你让我怎么向麦克阿瑟将军交待，说我们无能为力，说
苏联人比我们技高一筹！"
    发完了火，汤姆森将军只好另想别的办法，他想到了钱，
于是便下令："凡是搞到一架米格－１５的人，将发给他１０万
美金。"
    美国人到处悬赏，可是没有一点动静，于是又把奖金增
加到了１００万。他们特别希望苏联和中国飞行员能来领这笔
钱，可是没有一个苏联和中国飞行员出卖祖国的利益。
    苏联人很快就知道了美国人的打算，苏联航空专家也早
就盯上了美国的Ｆ－８６，只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不久，一架中型苏联军用运输机在安东机场降落了，苏
联空军中将布拉戈维申斯基第一个走了下来："同志们，你们
好，我带来了一项秘密使命！"
    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神秘地对前来迎接他的人说。
    我们看到从飞机上下来的全是苏联的王牌飞行员，还有
老资格的试飞员，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挂满了勋章。
    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一下飞机，马上召集飞行团长和飞
行员们开会。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在会上宣布："同志们，我
们特别小组将在最短的时间内，迫降一架敌人的'佩刀'式
飞机。你们的任务就是向我们提供空中情报！"
    在场的飞行员充满了怀疑，只有克拉马连科站了起来：
"将军，美军的飞机有一整套作战防护措施，他们的飞机也没
有跳伞装置，所以很难迫降！"
    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不以为然："你是想难为我们嘛？你
以为我们做不到，那我们就做给你们看看！"
    "将军，我是说，可以想办法先击落它，尔后……"
    "莫斯科人"发火了："用不着你来教我，击落了之后得
到的是一堆碎片，而我要的是一架完整的飞机！小伙子，你
懂吗！"
    克拉马连科不再说话，会议不欢而散。
    第二天，特别小组驾驶５架飞机升空，因为是要迫降，所
以在遇到美机的时候，没有首先开炮，美国飞行员很有经验，
马上就明白了苏联人的企图。长机马上下令，猛打猛冲，仅
仅几分钟战斗，一架米格－１５被击落，两架受到重伤，好不
容易才回到机场。
    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气得把美国人大骂一通，可是他还
是不认输。这一次特别小组变得小心了，他们关在屋里一连
研究了８天，提出了新的计划。可是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他
们没有一个人去请教那些已经在朝鲜打过许多仗，并击落过
美国飞机的苏联和中国飞行员，这可以说是典型的闭门造车
了。
    ８天之后，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的特别小组再一次升空
作战，可是这一次美国人没有按他们的安排去做，所有的计
划都成了纸上谈兵，在空中的交战打成了平手，美国飞机急
匆匆地撤出了战斗。苏联的特别小组返航了，可是他们不知
道，美国人这只是一个圈套，他们派出了两架飞机悄悄跟了
过来。
    特别小组的飞行员久边科上校在降落的时候，美国飞机
冲了下来，好在参加过实战的苏联飞行员马上起飞迎敌，拦
住了敌机。但久边科的飞机在降落时，却意外倾覆，一下子
栽到了跑道上爆炸了……
    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的小组，就这样又失去了一位优秀
的飞行员。
    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的军衔很高，可是高军衔并不可能
使他无师自通，他不明白朝鲜空战的特点，需要从头学起，这
一点他就远远不如聂凤智将军聪明了。
    一时间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的小组，成了人们谈论的笑
料，当然也为无故失去好几位王牌飞行员感到惋惜。
    时间不长，布拉戈维申斯基中将的小组，便悄悄地返回
了莫斯科。
    可是许多事情难以预料，突然之间没用吹灰之力，得来
全不费功夫，苏联得到了一架Ｆ－８６战斗机。
    那一次空战，美军和苏联还有中国空军全都出动了，总
数有１００多架，一场恶战之后，苏联空军上校叶?佩佩利亚
耶夫的飞机弹痕累累，他只好退出了战斗，一个人开着自己
的飞机小心地朝回飞，当快要到达机场的时候，他突然发现
在自己前面有一架美军的Ｆ－８６飞机。这架飞机到底是追击
苏联飞机跑到了这里，还是自己迷失了方向？
    叶?佩佩利亚耶夫上校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因为美国飞
机已经发现了他，正在转向，他知道一旦美国飞机调过头来，
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他马上冲上去，连开两炮，正好击中
了美国飞机的着陆灯处，那个地方冒出了一团黑烟。叶?佩
佩利亚耶夫知道美机受到轻伤，飞不多远了，他也不开炮，就
在后面跟着，不让美机转回，美机只好往前飞，又飞了一小
会，便开始下落了，他看到美国飞行员飞到了海滩边上，开
始下滑，成功地把飞机降落到了刚刚退潮之后的沙地上。
    叶?佩佩利亚耶夫上校这时才把自己的飞机拉起来，朝
机场飞去，一边飞一边报告："机场，我迫降了一架美机，在
海滩上。"
    机场得到报告，马上派出了直升机，向海滩飞去。当苏
联空军的直升机到达海滩的时候，美国飞行员已经不见了。
    原来美军飞行员一着地，马上就发出了营救信号，正在
海上巡逻的美军直升机接到信号，马上就赶来了，救走了飞
行员。
    两个小时之后，４架美军强击机飞临海滩，他们轮番冲
来，又扫射又投弹，要炸毁这架美机。可是，这时海水开始
涨潮，浪涛飞溅，将飞机淹没起来，加之天渐渐暗了下来，美
军强击机飞行员，很难准确地击中目标。飞机完好无损。
    天黑下来之后，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也得到了苏联空军
击落敌机的消息，一支人马来到了海边，用揽绳将飞机拖到
了岸上，车拉人扛，苦干了一夜将飞机拉出了几里地远，这
时天已经亮了，大家怕美国飞机来轰炸，便用干草将飞机盖
起来，派人在一边看守。果然没过多大一会，美军飞机便飞
来了，在天上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那架飞机，美军飞机只
好飞走了。天黑下来之后，飞机运到了铁路上，这条铁路要
经过几个隧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飞机的翅膀拆了下来，
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早晨，终于将飞机运到了安东机场。
    当美军这架Ｆ－８６"佩刀"式出现在机场时，苏联和中国
飞行员都欢呼起来，人人欣喜若狂，每个人都想到机舱里坐
上一小会，在飞机边上排开了长队。
    几天之后，从苏联飞来了工程师，将飞机全部卸开装入
箱内，运往莫斯科，这是苏联在朝鲜战场上获得的珍贵战利
品。在米格－１５和?Ｆ－８６的争夺战中，苏联人占了上风。

    二、空四师清川江一仗打出军威

    安东，浪头机场。
    志愿军空军司令员刘震在视察了部队后，对空４师师长
方子翼、政委谢锡玉说："今年上半年，我们志愿军空军为了
取得在朝鲜的实战经验，大体上都是在看准时机，以小群多
批的方式，对美机进行空中打击，基本上达到了既打击敌人，
又保存了自己的战略目的。"
    刘司令员指着机场上的战鹰接着说："７月１日，侵略者
被迫坐下来谈判，可是在战场上，狂妄的侵略者仍想从空中
捞到他们在地面得不到的东西。因此，总部决定，要以师为
单位投入群体空战，打头阵的仍然是你们空４师啊！"
    方子翼师长对刘司令员说："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努力
完成党中央、毛主席交给我们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为祖国
争光！"
    刘震说："我们要敢于打美军大机群，这是朝鲜战场上的
历史转向，我们要坚决把制空权夺过来，不让美国侵略军逞
凶！"
    １９５１年９月２５日下午，志愿军雷达部队报告：美军用飞
机１１２架，活动于清川江一带。
    浪头机场，铃声大作，空４师３２架战鹰奉命腾空而起，
昂首直奔战区。
    穿过云层，一大队大队长李永泰看到机群前方出现了一
条弯曲的亮带――清川江。机身下的几条铁路和公路一起伸
向江上的金川里大桥。这里是连接我前后方的咽喉运输线，也
是敌人"绞杀战"轰炸封锁的重点地区。
    突然，耳机中传来地面指挥台的呼声："１号，１号，你
机前方发现敌机，请注意！"
    "１号明白！"李永泰也发现了远方天际处的一群黑点。
    黑点越来越大，这是闯过来的一批敌机。
    "投副油箱！３号、４号掩护。２号跟我攻击！"李永泰果
断下达战斗命令。
    随即，他率先驾机向左下方的８架Ｆ－８４敌机冲去，敌
机见势不妙，"嗡"的一下纷纷逃离。
    李永泰正要上升占位，猛觉得飞机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他
回头一看，机翼被打了几个窟窿。此时，后上方有４架Ｆ－８６
"佩刀"式敌机正恶狠狠地向他扑来。
    情况十分危急！他一个急右转弯，避开了敌人攻击。
    这时，僚机权太万从斜下方冲了过来，赶开了敌机。李
永泰抓住机会瞄准了敌人的二号机，两次猛按炮钮开火，可
惜！军械系统已被打坏，眼看着敌机从炮口下逃了出去。
    又有８架敌机向他连连开火，飞机中弹了！
    在四面受敌而又无法还击的情况下，李永泰毫不畏惧，一
会儿来一个垂直跃升，一会儿又一个盘旋下降，在敌机阵里
左冲右突，上下翻飞，用不规则的飞行动作避开了敌机的一
次次打击，并连连向威胁最大的敌机冲去，吓得敌机直线落
下逃跑而去。
    终于摆脱了十分困难的境遇，李永泰驾驶着中弹３０余
发、负伤５６处、座舱盖被打穿的战鹰安全返回了基地。在以
后的战斗中，他先后击落了４架"佩刀"式飞机，被大家誉
为"攻不破、打不烂的空中坦克！"
    ４号机刘涌新在李永泰反击敌人围攻时，单机与６架"佩
刀"式敌机奋勇周旋，沉着射击，打得一架"佩刀"式栽到
了地上，首创了人民空军击落敌人一再吹嘘的最新式Ｆ－８６
战斗机的记录。
    ９月２６日、２７日，我空军又连续与敌机进行大规模空战，
击落击伤敌机３２架。
    ９月２８日，李奇微电令侵朝美空军：战斗轰炸机以后不
得在米格走廊内进行封锁交通的活动。"
    １０月１０日，空４师１０团、１２团出动３８架战鹰，在清
川江以南空域以优于美军飞机的兵力，突袭来犯敌机，一举
击落美机Ｆ－８６型飞机４架，击伤１架。
    大队长华龙毅驾机与８架敌机周旋，他昂首冲上高空，猛
一翻身，俯冲向敌机扑去，套住一架敌机，"咚咚咚！"一阵
重炮，打得敌机凌空爆炸。
    看到伙伴被打，其他敌机仓皇逃命，有一敌机慌乱中一
下子冲到华龙毅的前方。
    "你跑不了了！"
    华龙毅咬紧牙关，套住敌机。这时敌机发现身后的华龙
毅，急忙爬高甩掉华龙毅。可华龙毅此时加大油门，冲了上
去，与敌机距离越来越近，８００米……６００米……开火！"咚
咚咚！"
    一阵炮响，敌机冒着黑烟，栽了下去。望着下坠的敌机，
华龙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１０月１６日，华龙毅奉命带队阻击敌机，在敌众我寡的情
况下，华龙毅的机身被敌机击中，座舱盖敲打穿，手臂被打
断。他仍然驾机猛打猛冲，与敌机周旋。当一架敌机直冲他
起来时，华龙毅咬紧牙关，用负伤的左手猛按炮钮，只见５０
发炮弹一下子打进了敌机身，"咣！"的一声，敌机凌空爆炸。
    其他敌机见此状，慌忙拉起机头，爬高升空，四散逃跑。
华龙毅猛追敌机，又打伤了一架。
    华龙毅看看油表，油已经不多了，他毅然掉转机头，把
这架满身创伤的战鹰驾回了机场。
    在机场举行的表彰大会上，华龙毅荣立了特等功。
    北京中南海菊香书屋。
    毛泽东伏在办公桌上批阅文件。卫士轻轻地走过来，把
一份志愿军的战报放在主席的桌上。
    毛主席拿起战报看了起来，这是一份空军上报的有关空
４师作战情况的报告。毛主席越看越高兴，提起笔来，在报告
上写道："空４师奋勇作战，甚好甚慰，你们予以鼓励是正确
的，对壮烈牺牲者的家属应予以安慰。"
    为了表彰志愿军空军飞行员奋勇作战，空军政治部专门
制定出了空军的飞行部队立功受奖标准。
    "凡击落敌机１架者为二等功；凡击伤敌机１架者为三等
功，击伤敌机两架者为二等功，击伤３架者为一等功。"
    空军政治部还以击落或击伤１架敌机后在座舱旁喷制一
颗红星来表扬作战有功的飞行员。

三、空八师怒炸大和岛

    １９５１年１０月２５日，朝鲜桧仓，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
    彭德怀司令员倒背双手，站在沙盘旁，作战参谋正在汇
报战况。
    "大、小和岛位于朝鲜的西海面，距我国的鸭绿江口约７０
公里，这是美国侵略军和南朝鲜军队的一个重要前哨阵地。岛
上盘踞着美国情报机关和'白马部队'５００多人，再加上邻近
岛屿上的敌军共１２００余人。"
    彭总问道："他们的装备情况如何？"
    参谋指着沙盘："敌人配备有防空的４管高射机枪和２０
毫米、４０毫米、９０毫米的高射炮，还有４艘海军炮艇。岛上
有灯塔和大功率的雷达、对空情报台和窃听装置，日夜搜索
和侦听我方情报，给美国飞机和轰炸活动提供保障。"
    彭总眉头紧皱，说："大和岛是敌人安插在我们眼皮下面
的一颗钉子，严重地威胁着我东北和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的
西部安全。非拔掉它不可！"
    １０月２７日，在彭德怀主持的志愿军总部作战会议上，决
定以志愿军空军歼击航空兵第２师、３师和轰炸航空兵第８
师、１０师各一部，配合志愿军陆军第５０军的所属部队攻占这
些岛屿，拔除这颗"钉子"。
    １１月１日，中国沈阳。
    志愿军轰炸航空兵第８师出征授旗、授枪典礼大会正在
举行。
    师首长向每个飞行员颁发苏制"五一"式自卫手枪。
    在军旗下，列队整齐的飞行员庄严宣誓：一定要学习和
发扬陆军老大哥的光荣传统，做一个艰苦奋斗、英勇善战、不
怕牺牲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战士，随时听从命令飞赴朝鲜
战场上空去英勇杀敌、保家卫国！
    起壮山河的吼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１１月５日上午，韩明阳大队长登上战鹰，率领９架飞机
编队冲破敌人高炮的阻拦，飞到了大和岛上空。
    这是我志愿军空军轰炸机第一次出现在朝鲜战场的上
空。
    "目标出现，作好战斗准备！"韩明阳大队长命令道。
    "报告大队长，准备完毕！"各机均回答。
    韩明阳果断命令："投弹！"
    霎时间，满载中朝人民仇恨的８１颗重磅炸弹倾泻到敌
巢，命中了大和岛上的敌军工事、营房、仓库等处。冲天大
火整整燃烧了一天一夜。
    对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的力量，外国也不敢正视，美联
社惊呼："大和岛遭到欧洲空军的精确轰炸"（暗示是苏联空
军参战）等等。
    韩明阳大队的初战胜利，大大鼓舞了志愿军飞行员，飞
行员杨大方在当天的日记中这样写道："看我们大队的战斗任
务什么时候来，看看我杨大方是熊样还是好汉！我一定要成
为一名英勇作战的人民空军战士！决不辜负党的培养，干吧！
飞吧！让战斗来考验自己，来争取入党！"
    １１月２９日，志愿军总部下达了准备轰炸大和岛灯塔区，
直接配合陆军部队解放大和岛的任务。空２师和空８师进入
了战前紧急准备阶段。
    在安东浪头机场的训练厅内，师领航主任详细地向参战
飞行员提出轰炸目标的具体要求。电讯主任讲了通信联络密
语：轰炸机代号"劳动"；歼击机代号"提琴"；浪头机场叫
"梨花"；请示进入轰炸为"到街上去"；返航为"回家"；请
示降落为"开饭"；前指代号为"三角一号"。
    下午，各机组的参战飞机进行了试飞，并对机上的枪炮
进行了校靶，校正了电台，做到了飞机、发动机及各种设备
一切处于良好状态。
    １１月３０日上午，空８师举行誓师大会，师首长下达了志
愿军总部的作战命令："此次战斗目标是轰炸大和岛，飞机到
达目标时间为１５点２５分，轰炸高度为１６００米，载弹９００公
斤，完成任务返航至浪头机场。"
    下午１４时２１分，轰炸机航空兵８师的９架飞机平稳离
地，各带７颗爆破杀伤弹、两颗燃烧弹，编成中队"品"形，
以大队纵队队形前进。当飞机至凤城附近上空，轰炸机与空
２师徐兆文团长率领的１６架拉―１１歼击机会合，编成联合机
群，满载着中朝人民的仇恨飞向大和岛。
    当机群通过鸭绿江大桥右转至轰炸航路时，突然遭到３０
多架美国Ｆ－８６喷气式战斗机的偷袭。
    "保持队形，坚决回击，勇敢前进！"机群指挥员、大队
长高月明面对极岂不利的形势，发出了斩钉截铁的战斗命令。
    这是一场强弱悬殊的较量。一方是３０多架敌人一再吹嘘
的最新式的Ｆ－８６高速喷气式战斗机，另一方是２０多架第
二次世界大战时的活塞式螺旋浆飞机。高月明心中十分清楚，
这又是一场智慧与胆气的拼搏，一方是保家卫国的正义之师，
另一方是罪恶滔天的美国侵略者。
    战斗就这样打响了！倾刻间炮声隆隆，火光闪闪，西朝
鲜湾的上空，展现出了一幅近代空战史上蔚为奇观的画卷。
    "３０号，掩护战机飞往预定目标！"高月明命令３中队掩
护轰炸机冲出敌机的重重拦阻。
    轰炸机群后尾的３中队立即迎向敌机，与敌机短兵相接，
承受着敌人的巨大压力。
    突然，宋凤声驾驶的左僚机被敌机击中右发动机起火了，
接着，左发动机也被击中，烈火和浓烟迅速向座舱蔓延。
    宋凤声手握滚烫的操纵杆，大声向大队长报告："飞机起
火，我们坚决同敌人战斗到底！"一边驾着着火的战鹰继续向
大和岛前进。
    火越来越大，宋凤声向机组成员发出命令：
    "你们赶快跳伞，我留下来坚决完成任务！"
    "机长，我不跳！"领航员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
    "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一起死！"宋凤声的耳机里
传来后舱通信员和射击员坚定的声音。
    "不！不能作无谓的牺牲！我决不会给机组丢脸！"宋凤
声的双手仍然紧把着操纵杆。
    火，烧着了他的衣服，座舱里弥漫着一片呛人的焦味。飞
机随时有爆炸的危险！
    "跳伞！执行命令！快！"宋凤声再一次大声发出了命令。
    "赶快跳伞！"大队长高月明命令道。
    战友们含着眼泪，离开座舱，跳伞了。
    宋凤声驾着飞机，犹如一条火龙向敌巢冲去。随着一声
巨响，宋凤声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激战中，梁志坚驾驶的右僚机也被敌人击落。
    敌人又瞅准了中队长邢高科的长机，加紧了对邢高科的
围攻。
    邢高科镇定地叮嘱机组的同志们："坚决顶住！把敌人的
火力吸引过来，支援前面的机组完成任务！"
    他的飞机快速地在空中做着机动飞行，上升、下滑、左
侧、右转，一面继续前进，一面开炮还击敌人。
    突然，一架敌机从侧后方打来了一串炮弹。"哗啦――"，
后舱盖被打得粉碎，呼啸的寒风一拥而进，几乎使人窒息。
    正在后舱奋战的通讯长刘绍基头部负伤，鲜血染红了半
边脸颊。他顾不上抹一把脸上的血迹，依然抱着机枪对准了
左前方袭来的一架敌机。当这个家伙离他有４５０米时，刘绍
基狠狠地按了下降电钮，"嗒嗒嗒――"敌机被打得翻了个跟
头，扭过屁股就跑。
    "你别想跑回去！着弹！"
    "打呀！快打呀！"邢高科驾驶着战鹰，紧紧地咬着敌机。
    刘绍基咬紧牙关，紧跟着又是一个连发，子弹像长了眼
睛似的，全钻进敌机肚子，"轰"的一声，敌机凌空爆炸了。
    这一炮，空战史上又增添了活塞式轰炸机击落喷气式战
斗机的新纪录。
    在轰炸机群抗击敌机一次又一次的凶猛攻击时，担任护
航任务的歼击机也机智灵活地与敌机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两架敌机从前上方向副大队长王天保扑来。
    王天保毫不畏惧，一推油门，迎头冲了上去。
    敌机慌了，急忙右转，企图利用喷气机的优越性能，咬
尾攻击。这一切王天保都看到了眼里。
    "拼速度，我不如你，但拼灵活性，一定能赢你！"王天
保充分利用活塞机转弯半径小的优势，一转机头，抢先转到
了敌机的内侧。
    "好！"眼看着两架敌机拉成一线进入瞄准光环，王天保
三炮启发，打得这两个家伙歪歪斜斜地向天海连接处逃去。
    "千万不能恋战，掩护轰炸机执行任务要紧！"王天保向
左一个急转弯，甩掉了后面想来偷袭的一架敌机。当他向轰
炸机群靠拢时，又陷入了７架敌机的包围。
    敌人凭借优良的装备，绝对的多数，满以为击落王天保
轻而易举。
    但他们的算盘打错了，只见王天保猛一蹬舵，将飞机的
起度增到最大，切半径紧紧咬住最后一架敌机。
    第一架敌机立即转弯前来解救，但无奈喷气机速度虽快，
对付活塞式却嫌转弯半径太大，一时切不上来。
    利用这个时机，王天保迅速发射出一串炮弹，打得又一
架敌机冒着黑烟而逃。这时，第一架敌机咬了上来。
    王天保不断灵活地切半径，充分发挥活塞式飞机良好的
水平机动性能，一次次摆脱了敌机的攻击，并乘机用瞄准光
环再一次套住了一架敌机。
    "嗒嗒嗒！"随着炮钮的按动，敌机迸裂出许多火星、火
球，一头坠落在海里，"轰！"的一声，海中腾起一股水柱。
    在王天保６次开炮，击落击伤４架敌机的同时，他的战
友们也接二连三地打掉和打伤了３架敌机。大队长徐怀堂击
落一架－８６，副中队长王勇和刘卓生各击伤一架敌机。?E
    英雄的志愿军空军创造了又一个世界空战史上的奇迹！
活塞式歼击机击落了喷气式战斗机。
    我轰炸机群仍然在坚定地向着大和岛挺进。
    敌人恼羞成怒，集中力量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两架敌机从一中队右僚机毕武斌的右后方直扑过来，接
着又有两架敌机从后上方冲来，毕武斌一边拉起机头，一边
命令射击手："快！打掉它！打掉它！"
    耳边里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原来，他的飞机尾部已经受重伤，射击手和通讯员都已
牺牲。
    这时，毕武斌又见有３架敌机从３个方向向他围攻过来，
他刚要向右作机动飞行，猛的感到身后一震，他一下子昏迷
了过去。
    飞机急剧下坠，从被打穿的座舱盖吹进来呼啸的寒风，使
毕武斌清醒了过来。
    他使劲地拉起操纵杆，加大油门，继续向大和岛前进。
    已经看清楚大和岛了！但是，毕武斌飞机上的高压油管
突然爆炸，油，像泉水一样喷出。风助火势卷向整个机身。
    "跳伞！快跳伞！"空中指挥员向毕武斌发出急迫的呼喊。
    毕武斌没有跳伞！只见他的机头猛地一倾，挟着满身的
烈焰，直向大和岛冲去。
    此时，执行轰炸任务的轰炸机几乎全部受了伤，有的飞
机操纵舵面被敌机机枪子弹击中出现大洞，操纵杆差一点被
打断；有的发动机、机舱中弹。尽管这样，机群仍然保持密
集的编队，组织好火力网相互支援进行还击。
    编队飞到了大和岛上空，复仇的炸弹似倾盆的大雨倾泻
了下去，射击手也对地面目标进行了猛烈地射击。
    敌人的巢穴随着爆炸声化作了一片火海。
    高月明望着岛上敌人工事的灯塔区已成了一片火海，高
兴地笑了。
    "编队五机楔队，左转返舵！"高月明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安东，浪头机场。
    刘亚楼司令员热烈地欢迎凯旋的空中勇士们。他说："这
次轰炸机和敌人最精锐的Ｆ―８６飞机遭遇，做到打不垮、冲
不散，飞机着火仍坚持编队，坚决完成轰炸任务，这充分体
现了我们军队勇敢沉着、不怕牺牲、坚决完成任务的决心。"
    刘亚楼又高兴地对大家说："现在，陆军战友们已胜利地
收复了大和岛，全歼了敌军！"
    此时，全体飞行员高兴地流下了热泪。
    正在浪头机场驻扎的苏联著名的空中英雄阔日杜布率领
着米格―１５飞机的飞行员们同胜利归来的中国飞行员紧紧
拥抱。并用中国话说："了不起，了不起！"向年轻的中国战
友翘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美联社报道：大和岛守军遇到新武器袭击。
    美国空军司令亚瑟惊呼："这绝不是中国人干的，一定是
欧洲人干的！"
    战斗结束后，志愿军空８师轰炸机大队被上级命名为
"英雄大队"，荣立集体二等功。大队长高月明被授予"志愿
军空军二级战斗英雄"称号，宋凤声、毕武斌烈士被追认为
"二级战斗英雄"并记一等功，打下敌人Ｆ―８６飞机的刘绍基
荣立一等功。其他人分别获得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颁发
的奖章、军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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