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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esy (天长地久 永恒的爱), 信区: Green
标  题: 挺进大洋20--远洋舰队出访欧盟(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r 25 20:50:39 2003) , 转信

第二十章 挺进大洋,远洋舰队出访欧盟(中集) 本章长:28479字节

 
    “啊!”法国高级酒店的花园中,传来Adrianne刺耳的惊叫。
    
    Adrianne脚下的一只可爱的毛毛虫停住了脚步,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用异样的眼光扫
了一眼这个漂亮女人,然后不理会她,继续扭动屁股,向前蠕动。
    
    “啊!啊!啊!!!”叫声更加尖利了,一层酒店的玻璃已不堪忍受的连连发抖,像
是要马上崩溃的样子。
    
    只见花园内人影一闪,卡特飞身而出,护住Adrianne:“怎么了Adrianne?怎么了?

    
    Adrianne急得快哭了,站在原地不敢移动半步,手僵硬的指指脚下,颤抖的声音说:
“毛…毛毛虫,快……快踩死它!”
    
    毛毛虫像是听到自已被宣判了死刑,连连加快脚步,想逃离这个事非之地。可卡特并
没有踩,而用手中的报纸将毛毛虫移放到树上,让它继续慢慢的蠕动,轻声说:“它也是
一条生命。不要打扰它。”
    
    受惊的Adrianne抱住了卡特,嘟着嘴责怪道:“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买报纸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中国海军远洋舰队特混编队将于XX日出访法国。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是吗?”Adrianne抢过报纸,神情注专看着《中国海军出访欧盟》的报道。
    
    卡特捡起一根小树枝,边逗着毛毛虫,边说:“我一直认为,中国海军就是条毛毛虫
。”
    
    Adrianne好不服气,眼中带着调皮的光,轻轻揪揪卡特手臂的体毛:“你才是毛毛虫
呐!”
    
    卡特丢掉了树枝,转过头,很认真的说:“其实,中国海军真的很像毛毛虫,蠕软的
身子,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活动,看似很软弱,但你要招惹它,它就会让你又痛又痒。它
天天梦想着能拥有一对美丽的翅膀,终于,时机成熟了,它隐蔽了所有的锋芒与光亮,裹
在锥子袋里蜕变。如今,它终于从狭小的空间中脱颖而出,变成一只蝴蝶,飞过了大洋!

    
    “这还差不多,那M国海军呢?”Adrianne满怀好奇的问。
    
    “M国海军是鹰,一生下来就会飞翔!并且无敌于天下!”瑞克·卡特得意十分。
    
    “讨厌!”Adrianne轻打了他一下,甜蜜的依偎在卡特怀中。
    
    见到缠绵的二人,毛毛虫露出了白云飞那标志性的不屑神情:“一对白痴!”
    
    
    此刻,法国国防部。
    
    部长办公室已被夜色笼罩,只有一盏台灯在发光,办公桌后面的国防部长仍在办公。
阴暗的效果,只看得见他那冰冷的下半张脸,而上半张脸在黑暗中,像罩着一层黑纱,看
不清楚,却令人能感到神秘、恐怖、幽默兼而有之。
    
    站在办公桌前的助手下半身在光亮中,而上半身同样看不见,只听深沉的声音在说:
“中方称:这次派来的飞行员,是中国海军最优秀的飞行员。而且,他们同是歼十战机的
试飞员。具我们情报了解,他们的飞行技艺精湛,素质过硬……”
    
    国防部长停下手中的笔,往座椅一靠,整个脸都看不见,只听得更为深沉地声音:“
我们的飞行员确定了没有?”
    
    “已经确定了,这是名单。”助手递过名单,灯光下两个划红线的名字更外显眼。
    
    “中方飞行员不是男性吗?”
    
    “是啊。”
    
    “那,改换这两名飞行员。”国防部长重新圈定了人选。
    
    “是。我马上安排。”
    
    “我要中国飞行员首败于此!”那口气十足的像个冷血的刽子手,给人以无形的压迫
感,连助手都预料不足的一怔。
    
    “你过来,我告诉这么对付中国人……”
    
    国防部长的声音消失在他微扬起的诡异的嘴边和助手那带有伤疤的耳边。
    
    
    两人来到酒店的19层,下电梯后,两家餐厅呈现眼前。去哪一家?两家都是西餐厅
,风格一个古典,一个现代;色调一个暗红为主,一个则是耦合色。只要两人单独在一起
时,总是由Adrianne来挑选餐厅。谁让Adrianne是来自中国的女孩,那是美食的王国,而
卡特一个M国人,只懂得汉堡+薯条+可乐,自然没有选择的权利。另外在世纪之初,一
部韩国电影,让所有中国女孩懂得了“拳头也可以说话”的道理。
    
    Adrianne毫不犹豫的拉着卡特,走进了那间“耦合色”餐厅。被选中的理由很简单,
那就是“耦合色”是Adrianne最喜欢的颜色。
    
    卡特点汤、牛排、沙拉、红酒及甜点。Adrianne看过菜单后,半撒娇半认真的偷偷对
卡特说:“我想要一份辣椒。”
    
    “我可不要啊!你也少吃点吧,小心脸上长痘痘。”卡特最怕吃辣椒,十分畏惧的劝
道。
    
    “没关系的,就吃一点点嘛。”
    
    “那你要吧,不过,先说好啦。你可不许逼我吃哦!”
    
    “嘻嘻,好吧。”
    
    用过小吃和汤后,让Adrianne期待,令卡特敬而远之的辣椒,终于上来了。餐盘里,
辣椒是整整的一根,因为是用微火烧烤而成,色泽青翠,芝麻大小的斑点密布于辣椒之上
,有点像中国的“虎皮尖椒”。
    
    Adrianne切了一块,放进口中,稍作咀嚼,一种火热感自舌尖唇端向整个口腔蔓延,
顿时令全身血脉通畅,脸上更是神气飞扬,连连夸道:“嗯,好香啊!这里做的真不错!

    
    卡特皱着眉,后仰着身看着Adrianne吃得津津有味,十分不可思意的问:“这能吃吗
?辣不辣啊?真受不了!”
    
    Adrianne眼中调皮的光一闪,“一点也辣!不信你尝尝。”
    
    “不要!看得就辣。”卡特一个劲摇头。
    
    “真的不辣,真的,你尝尝嘛,可好吃啦!”
    
    “不尝。”
    
    “尝尝嘛!就一小块。”
    
    “不,绝不。”
    
    Adrianne放下刀叉,一嘟嘴,不高兴的说:“大男人连辣椒都不敢吃,那你以后怎么
保护我啊。我们中国人讲话‘不吃辣椒不革命’啊!”
    
    卡特苦着脸说:“我只听说过‘不到长城非好汉’。”
    
    Adrianne又改换温柔的面孔,用哄小孩子的口吻说:“吃一块嘛,就一块,一点也不
辣的,我保证。”
    
    在Adrianne的软硬兼施下,卡特半信半疑的壮起胆子,钢叉插起一小块辣椒,放进嘴
里,单侧咀嚼,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小心,就像在放慢镜头。
    
    仅仅几秒钟后,卡特还在琢磨味道的脸大变颜色,通红透顶,嘴里就像被点燃了地狱
之火,鼻尖冒汗,头皮发麻。卡特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咧着大嘴,把舌头伸在外面“丝丝
”地直吸凉气,像小狗散热一样。
    
    看着卡特惨样,Adrianne直捂嘴巴呵呵笑。
    
    卡特急喝了两口冰水,嘴里的“火情”才得到了控制,一副深受委屈的大叫:“Adri
anne,你又骗我!”
    
    Adrianne马上扮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那眼神就像受委屈的小媳妇:“对不起嘛,辣椒
就是有的辣有的不辣嘛,不能怪我的……”可心里笑得更开心啦,奥斯卡奖不颁给我,颁
给谁呀?
    
    
      地中海,这个西方文明的发源地,凉爽的海风,温柔的海浪,自然平和,沉着含
蓄,尽显文明古海的绅士风度。此刻,在月光与海涛、深蓝与银白的交相辉映下,远洋舰
队告别了意大利,带着匆匆的脚步又踏上了蓝色征程。
    
      范长城的办公室,气氛很严肃。雷明略感担心的问:“这次飞行表演,法方相当
的重视,甚至看作与我们飞行员的一次‘实战对抗’。我听说,他们放出话来,要让中国
飞行员首败于此!”
    
      范长城表情坦然,胸有成竹的笑笑,没有在意。
    
      雷明继续说:“我是说,你为什么不派白云飞呢?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我看没有
人能够抵抗。这样会更保险!”
    
      “那可是我的最后一张王牌,岂能随意用!另外,法方点名要歼十;再者,你认
为高鹏和陈成会输吗?就算法方有更出色的飞行员,他们会服输吗?他们那股劲你还不知
道,就是骨头碎了也要拼下来。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况且,这只是一次‘飞行表演’
。”范长城心中的自信,在脸上表现出几分笑意。
    
      范长城的话有一定道理,令雷明有些疑心自已过于谨慎了,暗自安慰:也许是自
已想的太多啦。
    
      宿舍中,徐腾早早的钻进了被窝。这时,白云飞走出洗手间,拖着疲惫的身躯,
一头倒在了床上。刚上舰时的兴奋与好奇,早已荡然无存,替换来的是越来越重的训练和
执勤任务,加上舰上的生活实在太单调,游戏室里的电子游戏,自已不知道通关了多少遍
,越玩越无聊,越无聊越感枯燥,越枯燥越感疲惫,越疲惫越感枯燥……
    
      此刻的他,什么也不想干,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可是,人生不如意十
有八九。忽然,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好,脚步声过后又安静了,没想,没过多
久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阵阵时重时轻的脚步声,令白云飞辗转反侧,不得安睡,这对极需要休息的他
来讲,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外面嘈杂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更可恶的是
,他听到了高鹏的怪叫声。
    
      白云飞实在难以忍受“腾”地起身来,一脸萎顿,头发乱糟糟的像一棵沙蓬,惺
忪的睡眼充满怨火。这时,徐腾也被吵醒了,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外面干什么呢?这
么吵。”
    
      打开舱门,借助微弱的灯光,白云飞看见,陈成在走廊的一端,猫着身子,不知
在干什么。在另一端,高鹏表情狰狞的半爬在地上,“汪汪”地学凶狗叫。给白云飞的第
一影响,这两个人吃错药了,半夜发神经!
    
      可是,“喵……”像绒毛一样轻柔的一声叫,改变了他的想法。
    
      有猫咪?他们在捉猫?白云飞的双眼顿时来了神,疲劳感、困倦感也得到了稀释
,他收起了骂人的话,四处寻找,只见在阴暗的角落,一只小猫畏缩着脑袋,发亮的眼睛
在警惕的打量着他。
    
      “汪!汪!云飞,快,帮我们捉猫!”高鹏一边傻不愣登的学狗叫,一边带着慌
不择路地口吻说。
    
      “云飞,千万别让它跑了!”陈成也说。
    
      小猫被高鹏吓的不敢前进半步,但对陈成那边似乎也没有信任感,她哪也不去,
僵在这里,可怜的喵喵叫,哀婉得足以令人驻足。白云飞看见了小猫,就像看见Adrianne
一样,令人畏惧的神色完全不见了,只留下阳光般的微笑,和令人亲近的平实与温和。在
他眼中,小猫全身毛茸茸的,就是那么小小的一团,甚是可爱。
    
      “小猫猫来……”白云飞蹲下身子,逗猫的动作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小猫缓缓起身,探出脑袋,向四下打量了一下,似乎要对这个陌生的地方看个清
楚才能放心,带有试探性的抬起左抓,但却迟迟没有放下。小猫猫看起来是很弱小的,但
是她眼睛里的那一小点亮光却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就这么和白云飞直直地对视着。“小
猫猫来,过来呀……”白云飞眼中的光看起来比小猫还要温柔。
    
      终于,小肉垫放了下来,小猫向前迈出了第一步。高鹏?陈成?不,小猫哪也没
去,直径径的像被招了魂似的,向白云飞走去,尽管对她来说那是一个庞然大物。但她似
乎一点儿也不怕。
    
      白云飞把她抱了起来,小猫猫伏在他的掌心,委屈的小声嘤嘤,也许是叫累了,
也许是她知道自己终于安全了。白云飞小心翼翼得把她捧在手中,脸圆呼呼的,鼻梁微凹
,眼睛呈圆形,与其它猫咪不一样的是,它的两只小耳朵像个小帽子盖在头两侧,给人一
副小家碧玉的样子。白云飞甚为喜爱:“呦,还是个名门之后啊!(苏格兰折耳猫)”
    
      小猫猫嗅了嗅他的手,又舔了舔,然后依旧冲着白云飞嘤嘤叫:“喵……喵……

    
      “可算捉住了!云飞你真行!”高鹏和陈成松了口气,走了过来,徐腾也披着衣
服从服里出来。
    
      “呦,还是一个小公主呐!”白云飞一边逗着小猫,一边问:“哪来的小猫?”

    
      高鹏讲着小猫的由来,还有意无意的取笑着陈成。原来,是一名意大利女游客送
给陈成的。为什么送?陈成解释不清楚,只是说在协助一名女游客时,女游客他喜不喜欢
小动物。陈成回答对小猫小狗都挺喜欢的。没想,舰队离港那天,女游客便送来一只小猫
。对此,高鹏的答案是,女游客看上陈成了。高鹏还一个劲的抱怨,小猫这也不吃哪也不
吃,还跑了出来,捉不住,一点也没有狗好。在高鹏说的过程中,小猫咪那惹人疼的样子
,就像春风吹来,挠得心直痒痒。陈成和徐疼都实在无法抑止去爱抚他,触摸他,想对她
说话,想感受她的毛发。
    
      “猫咪追求的是独立与自由,与人保持着平等的关系!狗是人的奴隶,低三下四
,我最看不起!”白云飞凌厉的目光撇了高鹏一眼,一只手从头到臀部不断理顺猫躯体的
毛,抚摸猫的头,让猫咪舒服,“对了,你们给他们吃什么了?”
    
      “巧克力!”
    
      白云飞眼了高鹏一眼,懒得理他,冲着小猫说:“猫猫,饿了?给你拌了鱼汤饭
,好不好。”话语就像对Adrianne一样温柔。
    
      他们在外面的吵闹,惊动了其它人,纷纷打开舱门看个究竟。一问题又被扩大化
了,在“龙城”号航空母舰上是否可以养猫,成了疑问!办公室中,气氛略显沉重,范长
城在低头沉思,雷明和杨兴华则站在一旁,等待他的决策。屋外聚集着白云飞、高鹏、陈
成及众多关心小猫命运的水兵和飞行员们,他们把耳朵紧贴着铁门,屏息倾听。
    
      在他们当中,白云飞是格外的担心,尽管在他看来,猫猫是温柔的化身,上帝的
礼物,可是他知道,在有些人眼里,猫咪却是平平常常,又脏又难伺候,十分可厌。
    
      见范难以决策,雷明与杨兴华对视一下,像是在给他做引导似的,淡淡地讲起猫
的好处:“小猫的加入,可以缓解枯燥的舰上生活,可以起到心理医生无法起到的作用。

    
      “古时候,水手出海时,常把猫当作伙伴。对他们而言,猫不仅可以消灭船上的
老鼠,也是吉祥的象征。”
    
      “猫是人类的朋友……”
    
      “好了。”范长城抬起头,责怪的眼神看二人一眼,像是在说:我还不知道这些
吗?就怕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条件是小猫必须通过透视及电子检
查!
    
      早已睡下的李健和唐男,不得不起床,接受这个特殊的任务。小猫的到来,弄得
远洋舰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势。在冰冷的仪器面前,小猫显得
十分孤独,可怜兮兮的喵喵叫,叫的凄惨,令屋外的高鹏他们一个劲的感叹:“没有人性
啊!”
    
      在此同时,白云飞来厨房,精心为小猫准备着晚餐。他不嫌其烦的在鱼肉中挑鱼
刺,大刺小刺一概不放过。见白云飞如此细心,炊事班长开笑的说:“我女朋友病了,我
都没有给她挑过鱼刺。”一会儿的功夫,一盆香喷喷的“鱼肉泡饭”就做好了。自已还亲
自尝了尝,生怕味道小猫不喜欢。
    
      这时,唐男和李健的检查也完了。庆幸的是小猫十分干净,并不是“特洛伊木马
”。陈成见白云飞对小猫照顾有佳,决定把小猫留在白云飞这里。小猫像是饿坏了,狼吞
虎咽,风卷残云,不一会儿一半“鱼肉泡饭”下肚了,最后还把小盆舔了一个干净。
    
      小猫猫吃得饱饱的,乖乖地蜷在了白云飞的左臂和身子之间的夹角里,整个小身
体顿时成了一个毛茸茸的球。白云飞搔着她的脖子,十分安详,想着好像所有动物的小时
候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人也一样。想起自已的小时候,也和小猫咪一样。那时的自已也
爱睡觉,更准确的说,是睡懒觉。但在一次上学途中,他偶然遇到了Adrianne与她父亲晨
跑回来,他这才知道Adiranne天天和父亲晨跑。第二天,白云飞顶着早晨刺骨的寒,早早
来到操场等Adiranne,与她一起跑。尽管早上依旧寒冷,但心中的那种充实感,却像一股
蜜汁流入了心田。
    
    从此以后,自已便一直持续下去,养成了“早起+晨跑”的习惯。可以说,这个习惯
是为了Adiranne,何直这个,事实上,他为了Adiranne改变了很多,但是Adiranne却对此
丝毫不知。
    
      想着想着,他也闭上了眼,睡了。一场“风波”平息了。
    
      第二天早上,天边的朝阳映红了满天云霞,令人激情澎湃。
    
      白云飞与雷明商量后,把小猫带到上舰桥。这里有一间高级军官的休息室,隔音
效果很不错,小猫可以在这里享受充分的阳光,睡上美美的一觉。
    
      小猫来到新环境,好兴奋,上窜下跳的,好不有生气,先是纵身跃到书柜上,居
高临下的对白云飞、雷明等人视察一番,似乎全完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颇有“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之势。然后,跳到书桌台,毫无顾忌的在那里漫步,最后,选了一个阳光
最充足的、最舒服的地方,躺下睡觉。太阳斜斜的刚好晒在她身上。想起来就觉得惬意。
但是这个地方却令舰长杨兴华有点骑虎难下,因为小猫正睡在他的军帽里。
    
      不过,杨兴华还是表现得颇有大将风度,没有打扰小猫,只是“借用”了当天不
执勤的雷明的帽子。雷明也没办法,谁让来了一只比白云飞更有个性的猫呢?看得出大家
都挺喜欢、挺照顾这个新来的小成员。
    
    
      在此同时,高鹏和陈成的两架歼十,准时的出现在法国空军基地上空。突然,无
线电传来塔台的不客气话语:“中方飞行员,你们说好来两架,怎么只来了一架,你们失
约了!”
    
      只来一驾?高鹏和陈成不约而同地一楞,平静地回答:“塔台,我们来的是两架
飞机。”
    
      “可我在雷达屏上看到只有一架……对不起,欢迎你们。”
    
      当两架歼十解散编队后,法国空军的对空雷达才分辨出两架飞机。原来,歼十的
隐形涂料及高鹏和陈成的超密集编队竟令雷达难以辨认,弄出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几分钟
后,两架歼十伴着可人的朝阳,降落了。
    
      停机坪前两人将飞机交给提前来此的远洋舰队战机维护人员。此时,机场时有战
机起降。一架正在起飞的“阵风”战机吸引了高鹏的视线,只见它舞动着动人的韵律,附
有生命一般,飞翔蓝天。
    
      “呜喔!”高鹏兴奋的向他招手,笑着说:“你说,与咱们搭档的法国飞行员,
会是个什么样子?听说他们派出了最为出色的飞行员,扬言要让‘中国飞行员首败于此’
!”
    
      陈成忽然双眸一瞪,像是发现了什么,久久不动,没有回答高鹏的话。好一会儿
,陈成方扯出一个不可思意的笑来:“当一架飞机只有打开加力,方能返回机库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
    
      答非所问,注意天空中的高鹏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陈成用手一指:“就是用机腹降落。”
    
      “哦!这怎么可能!”高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前方不远处,一架“阵风
”战机不知为何,着落时竟然没有放下起落架,外挂架与腹鳍接地,疯狂地滑动,在跑道
上擦出火星,发出刺耳的响声,很快火星转变成了火焰和浓烟。肉眼可以清楚的看到,飞
机在颤动,就像人犯了心脏病。飞行员倒显得十分冷静,紧急打开减速伞减速,但尽管如
此“阵风”战机仍像一名醉汉,直不愣蹬地冲出跑道,冲进草坪。幸好没有携带导弹、油
箱,不然……
    
      陈成缓了过来,风趣的说:“这不会是在向咱俩表现实力吧?!”
    
      “嗯,这比咱俩在试飞院迫降时,难度要大的多。果然是高手!”高鹏符合。
    
      这时,救火车、急救车、大吊车从各方向驶来,众多工作人员也奔向出事飞机,
高鹏和陈成也趁乱混了进去。
    
      飞机的座舱缓缓打开,飞行员轻松的跳了下来,看样子好像一点也没受伤。不过
,他的飞机可惨了,垂头搭脑的,还不时发出几声低吟,机腹的破损处仍在冒着浓烟,看
来不回厂大修是不行了。飞行员蹲下来来,呆呆望着飞机的破损处半晌没动。
    
      高鹏想表现出几分亲和力,上前一搭法国飞行员的肩膀,笑道:“老兄,干的不
错啊!”
    
      谁知法国飞行员反感的摔掉高鹏的手,头盔一摘,一转身,秀美的长发瀑布一般
倾泻飘散,令高鹏和陈成惊诧,这竟是一名女飞行员!法国空军竟有女飞行员!
    
      “你要干么?”女飞行员转过脸,略带怒容的打量着高鹏和陈成。两人这才发现
,不仅是名女飞行员,而且是位漂亮的女飞行员。在她的一脸缨气下,蕴涵着几分柔媚;
如水的眸子,明亮透彻;修长的身材,在帅气的飞行服衬托下,尽显独特气质,与众不同
,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某种引人的气息,总之很惹人。
    
      女飞行员瞪了高鹏一眼,心中不禁产生一丝轻蔑和憎恶感。忽然她发现在高鹏身
旁,有一名风度翩翩、十分帅气的中国军官,他身材虽不魁梧,但不失英挺,眼睛深邃而
又灵动,仿佛透显一丝笑意。更重要的是,你能感受到,在他潇洒的外表下,隐藏着常人
难有的强劲身手。不禁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陈成。
    
      一辆军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又一名女军官出现在高鹏和陈成面前,她神色紧张的
直奔女飞行员,“艾米丽,你没事吧?你怎么搞的嘛,太让人担心了!”
    
      艾米丽撒娇的一笑:“起落架忘放啦。姐,没事的。天堂已经满员了啦!不会收
我了。”
    
      “天堂是满员了啦,医院还没满员呐!你老是粗心,太让人担心了。”艾米丽的
姐姐一脸愁容。
    
      这时陪同的法国军官也过来了,给大家介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
来自中国远洋舰队的高鹏和陈成。这是艾米丽,那是她的姐姐爱丽丝,她们就是与你们一
起参加飞行表演的飞行员。”
    
      “你好!”双方友好的握手打招呼。
    
      高鹏和陈成发现,两姐妹虽说不上天姿国色,但飘逸的金发,不得不令人赞叹那
独特的魅力,难怪国内许多年轻人喜欢将天生的、并且是同样具有魅力的黑发染成黄色,
但不管他们怎么染,也染不出天生的金黄,最后,只落得一个屎黄!
    
      姐姐的金发,像金黄色的麦穗,映射出一个收获的季节;妹妹的金发则像早上的
霞光万道,生气勃勃;而两人那深邃的蓝眼,犹如沉溺在大海之中,更是格外诱人。
    
      尽管接处不多,但高鹏和陈成已可以感觉到姐妹俩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姐姐爱
丽丝,成熟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笑容,刚才是责怪和担心,现在则是严肃和认真,似乎与这
个浪漫的国度不太协调。而妹妹艾米丽却不同,笑容好象一刻也没有消失过,虽然没开起
落架看上去十分粗心,但稚气未脱的样子,也让这种粗心透出几分可爱。法方竟派了两名
女飞行员,也让高鹏和陈成多多少少的吃了一惊。
    
      陈成顺嘴逗了一句:“哼……草原小姐妹。”差点把高鹏笑翻在地。
    
      飞机被地勤人员吊上大吊车,四个人则缓步向基地走。头顶上一架阵风战机呼啸
而过,震耳欲聋,掩饰着四人初次见面而找不找话题的尴尬。又走前了会儿,忽然,陈成
打破了沉默,向大家发问:“你们知道在飞行的时候,什么时候你会嫌弃燃料太多了。”

    
      “什么时候?”这个怪问题,令姐妹俩一愣。
    
      陈成处乱不惊的往天上一指:“就是着了火的时候!”
    
      只见空中的那架阵风战机喷尾口冒出长长的火焰,看得出飞行员还在极力控制飞
机,但飞机已经失去动力,最终弃机跳伞,基地内的消防车警铃又骤然响起。
    
      “你们怎么老摔飞机?”高鹏不怀好意的一笑。
    
      “因为我们的空战训练贴近实战,飞行员常常把战机开到极限,所以摔机是常有
的,就像优秀的运动员经常拉伤肌肉一样。难道你们没有吗?”爱丽丝很正色的回答。
    
      “有!我们也一样。你说的不错,怕摔飞机的,是绝对练不出好飞行员的!我们
的训练,就好像为了达到计算效果,将CPU的主频超高一倍,即使烧毁也在所不惜!”
陈成很坦白。
    
      妹妹艾米丽好奇的问:“你们的训练是不是很苦?我是说,你们中国长期保持和
平外交政策,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你们还有必要这么练吗?”
    
      “你说的不错,不过我要补充一点:中国是还没有实现国家统一的国家!军人在
和平时期的刻苦训练,对于战争、国家及军人本身来讲,就像在一个有感染了CIH病毒
的机器上,在25日23时59分,你运行了一个最新的杀毒软件,在26日来临之前,
拯救了系统、数据和硬盘!”
    
      陈成的幽默,令大家都轻松的一笑。
    
      “今天多摔一架,明天战场上就可以击落十架!当然,这也有例外……”
    
      爱丽丝和艾米丽一愣,高鹏解释道:“陈成说的是宝岛!”
    
      “哈……”
    
      幽默的话语和敏捷的思维,不禁令艾米丽更加留意了一下陈成。粗眉、高鼻、一
张可以使女人为之神魂颠倒的俊脸。而且,他的脸上好像始终带着笑容,笑起来的时候,
自已居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心中不禁猜想:他的人缘一定很好吧?
    
      又走了一会儿,艾米丽带情的目光望着陈成:“你们是王牌飞行员吗?”
    
      “从严格的意义上说,不是。”
    
      见艾米丽傲气的一笑,令高鹏很不满,看她样子也和自已差不多大,估计也没参
加过什么战势,便理直气壮的说:“有什么好笑的,你也不是吧。”
    
      “我当然不是,我姐姐是,她参加过‘科索沃战争 ’,共击落5架。你看那就是
我姐姐的座机,当时姐姐驾驶的战机是‘幻影2000’,现在和我一样换成了‘阵风’
。”艾米丽炫耀的用手一指,高鹏和陈成顺眼望去,果然,停机坪前一架阵风战机机身印
有5颗鲜红的桃心。
    
      被将了一军的高鹏和陈成终于意识到了,法方为什么把握十足的扬言:中国飞行
员将首败于此!派来的飞行员,姐姐是真正意义上的王牌,妹妹能用机腹着陆,并安然无
恙,飞行技艺也可想而知。果然是最为“出色”的飞行员!更重要的是,在美丽动人的法
国姑娘面前,以往那股与对手拼个“你死我活”的劲怎么也提不上来,反而感到自已的腿
肚子都软了,看来这回真是凶多吉少了。
    
      爱丽丝显得很平静,可妹妹艾米丽却不依不饶:“你们认为中、法飞行员的水平
如何?谁高谁低?”
    
      高鹏与陈成对视一笑,然后用手比了一比自已与她们的身高,说:“这就是我们
的差距。”
    
      妹妹艾米丽向姐姐使了个眼色,望着陈成和高鹏,甜甜的说:“那我们现在就比
试一下吧!”
    
      “怎么比?”陈成和高鹏一脸莫名。
    
      一转眼的功夫,他们来到了基地内的地面训练中心。这里多为一至二层灰白色低
层建筑,各建筑之间并没有格外的风格特征,显得很实用。推开玻璃门,空调的清凉迎面
而来。高鹏和陈成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切都简洁明快,没有丝毫不必要的装饰。在姐妹俩
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间长形房间,圆弧状的屋顶,像是太空座舱。房门是类似于潜艇舱
门,转轮锁定后,室内便成为一间完全密闭的小室。房内设有几个类似通风口的圆洞,在
一面的墙壁一个圆型仪表盘更外显眼,就像是汽车的速度表盘,标有0至200的刻度,
但单位却是100米。
    
      高鹏和陈成对这里的环境不并是很陌生,因为中国海军也有类似的训练环境。他
们知道,首先比试的,将是曾困扰飞机发展问题的低压环境,他们进入的便是低压模拟舱

    
      由于高空气压低,空气中的绝对氧分压也相应降低,这便会引起飞行员的高空缺
氧。一般来说,在3000米高度时人会出现轻度缺氧,4600米高度可发生中等度缺
氧,在6100米以上的高度,可出现严重的缺氧状态。脑和感觉器官对缺氧非常敏感,
缺氧直接影响飞行员的协调动作和智能功能(记忆、理解、判断),严重缺氧会引起意识
障碍,导致严重的飞行事故。
    
    而低压舱便是可在地面上模拟高空各种低气压状态。飞行员通过在低压舱的耽留时间
,可测试出其对缺氧的耐力,也可利用低压舱作为锻炼缺氧耐力的手段。
    
      四人手拿着氧气面罩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好,对面饿两名戴氧气面罩的工作人员。
舱内开始减压。高鹏有些紧张,总觉得对面的带氧气面罩的工作人员在看他,以至于给他
造成一种压迫感。不禁坐的笔直,就像金字塔里的木乃伊一样,十分僵硬。
    
      陈成却放松与艾米丽聊的很带劲。
    
      “你为什么参加空军?”艾米丽问。
    
      “因为我喜欢飞行!”陈成答。
    
      “为什么喜欢?”
    
      “飞行的乐趣很难用语言表达,我想,飞行除了可以摆脱地面的束缚、从感观带
来巨大的刺激和冲击、又能尽览美丽风光之外,还有的就是它是人类最远古的梦想,飞起
来的乐趣也许就在于实现梦想。你说呢?”
    
      陈成这么一说,倒让艾米丽也不是很清楚了,试着揣测自已的心境说:“小时候
喜欢舒展双臂迎风奔跑,任衣襟随风摆动,感觉就像在飞一样。也许是从那时起便对天空
充满了无尽向往。”艾米丽脸上带着会心的微笑。
    
      陈成接着用调侃的口气说:“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陆军太笨拙、太土
、脏兮兮的、又寒酸,就像一个小乌龟!”
    
      “嘿……”
    
      两人的对话,被细心的姐姐爱丽丝查觉出来,她怎么感觉怎么像男女朋友第一见
面时,相互了解对方。有意识的斜视了一眼妹妹。
    
      陈成却没有在意,该谈什么,想说什么,十分自然,一点也不拘谨,就好像今天
他是主人一样。也正是这种自然,加上话语间的幽默,使人感到一种亲和力,也令艾米丽
感到她与陈成十分谈得来。
    
      模拟高度已经超过了6000米,谁也不说话了,室内变得极为安静。高鹏的额
头上汗珠在凝聚,他转头看了一眼对手,姐妹俩脸上似乎还保持笑容,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时,陈成歪头很小声很吃力对他说:“我快不行啦。你怎么样?”
    
      “跟你一样。”高鹏同样吃力又小声的说。
    
      他俩的动静被妹妹艾米丽发现了,举起手中的氧气面罩,好坏心各占一半的说:
“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要带上?”
    
      “不,不用。很舒服!非常舒服!”
    
      艾米丽看着陈成极力掩饰的样子,觉得又可爱又可笑,心想:好啊,看你还能撑
多久,嘿嘿。
    
      忽然,陈成眼前出现一副情景。那是他在飞行学院的第一次飞行。陈成心中亢奋
与紧张并存,手心也不免出汗,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飞机沿着滑跑黄线,穿过停机坪,面
对伸向天际的跑道,在他眼中,跑道就像是通往苍穹的天梯!
    
      扬声器传来塔台的起飞命令,陈成僵硬的推油门杆向前,引擎开始咆哮,飞机疾
风闪电般向前冲去,跑道的标志线转瞬化作飞逝的线条……从未有过得体验速度,从未有
过得紧张,令他浑身僵硬,心跳加速。
    
      跑道尽头,陈成紧握操纵杆的右手感受一股稳稳拉向怀中的力量,飞机呼啸着腾
空而起,直指蓝天。飞机冉冉飞升,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像化入无边无际的云海里……

    
      突然,他见后舱的教官不知为何一下来到了他身前,把一个什么东西罩住了他的
嘴,发甜的氧气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呼吸器官。陈成感到眼前像是镜头的焦距变化,景象
从模糊到清晰。他这才发现刚才的驾机起飞是幻觉,自已还在低气压室,身旁的高鹏正在
大口的吸着氧气。这时听姐妹俩说道:“姐姐你要不要吸?”
    
      “我还行,你吸吗?”
    
      “我也无所谓。”
    
      到了8000米后,姐妹俩才很潇洒的带上氧气口罩。
    
      从低压室出来,高鹏直奔洗手间。由于早上吃的很饱,刚才又是模拟低气压环境
,气压下降使食物在体内产生大量的气体,并且膨胀,加重了心脏和血液循环的负担,引
起了恶心、呕吐。
    
      “哇……凹……”洗手间里传来高鹏的狂吐声音,听起来有点恐怖,就像要把前
一天的饭也要吐出来。
    
      洗手间外,妹妹艾米丽关切的问陈成:“你没事吧?”
    
      “缺氧反应,我倒并不难受,只是像做梦一样恍恍惚惚,神魂分离。”陈成出动
了一下手和腿,老老实实的回答,光影适度的衬托出脸上的落寞,俊朗的眉微皱着,眼帘
低垂,嘴角挂着无奈自嘲的苦笑。然后又调皮问:“刚才我是不是很失态?”
    
      “还好吧。有点像喝醉酒的酩酊状态,看起来好兴奋。”
    
      姐姐发现妹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休息片刻后,姐妹看出了高鹏和陈成的不服气,姐姐又提出比试抗过载能力。高
鹏和陈成十分清楚抗过载往往是浑身的肌肉对抗,这是一个很男人的训练科目,也是将比
分板回来的好机会,欣然答应。
    
      过载训练室装有一台大型的人体离心机。离心机的一端为固定于地面的一个转轴
,飞行员座舱在离心机的另一端,它以转轴为圆心作高速圆周运动,像地球饶着太阳。舱
内还有与飞机座舱相似的各类按钮及弹射手柄。
    
      首先测试的是高鹏,他的成绩达到了8.1G。众所周知战斗机在作高速机动飞行
时,飞行员要承受很高的过载(4~10G),但高过载使人的血液不能很好地输送氧,
流动缓慢,导致四肢运动困难,就像失去知觉一样,头部也可因缺血而引起“黑视”,甚
至导致意识丧失。因而飞行员都要穿上抗荷飞行服,最新的液式抗荷服可以达到10G以
上。而高鹏在没穿任何抗荷服的情况下,达到8G以上,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成绩,在场
的法国同行和俩姐妹也都点头称赞。
    
      高鹏出来后,陈成进入离心舱,工作人员帮他系好安全带,插上监控他身体心电
、脑电、血压的电极和电线。高鹏他们则在监控室,看着监视屏上传来离心机里陈成的图
象。
    
      “可以开始了吗?”
    
      “好了,开始!”
    
      工作人员按下电钮,离心机缓缓起动,就像杂技演员手里的“水流星”一样,,
一圈二圈三圈……转速在逐渐的加快。舱内的压力也随即上升,很快达到4倍压力。
    
      高鹏俯身对着话筒讲:“陈成感觉怎么样?”
    
      “很好,很舒服,就像洗温泉一样。看来突破你的8.1G,是没问题了!”监视
屏上,陈成的面部软组织有些下坠,外貌略有变形,但还是一副笑模样。
    
      高鹏嘿嘿一笑,心说:小样儿,别看你现在头脑清醒,再过一会儿,你就会像练
了“法轮功”一样,神志不清。
    
      果然,当超过6G,尤其是达到7G以后,陈成开始大口大口的调节呼吸,狰狞
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敌,看得出他在浑身用劲,像是绑在病床上的躁狂症患者
,要挣脱医生的治疗。
    
      不过,陈成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在海航的长期艰苦的训练,令他在8.1G坚持了一
分钟,在8.2G五秒后出现黑视,最终成绩与高鹏一样为8.1G。
    
      高陈二人认为这个成绩姐妹俩是不可能超越的,但不可思议的是,姐姐达到了8
.2G,妹妹艾米丽更是达到了8.4G。
    
      “怎么会这样?”高鹏和陈成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爱丽丝傲气的一笑:“妹妹,你告诉他们。”
    
      艾米丽神气的像只小兔子,一板一眼的说:“其实很简单,就因为你们是男人,
而我们是女人。抗过载除了肌肉对抗外,更主要的是心脏的供血功能。生理结构上女人的
心脏功能比男人强,我们的身高又没有你们高,血液不会流那么远。此消彼长,我们手脚
和大脑的血液自然比你们供应充足,所以胜出自然是我们。怎么样,服了吧!”
    
      爱丽丝补充道:“小孩子的抗过载能力要普遍强过大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高鹏一脸痞子般的苦笑,苦巴巴地望了陈成一眼:“人倒霉起来,踩到蚂蚁也会
摔跤!我们被算计了!”陈成也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同样的望着他,可不
吗?她们不仅赢了,还充分展现了《毛泽东思想》的精髓:集中优势兵力攻击敌薄弱环节

    
      2:0,中国飞行员首败于此!败的心服口服,败的淋漓尽致,败的心甘情愿,
败的心花怒放,难怪中国有句话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甘心。
    
    
      晚上,基地宿舍。
    
      姐姐爱丽丝在浴室洗澡,她还要赶回家里照顾孩子。艾米丽则半躺在床上,痴痴
想着自已的未来,脑海里还在回想着今天上午的比试和下午的实飞。她本以为高鹏和陈成
经过上午的“折腾”,飞不了,可没想他们竟恢复如此之快,一点也没有耽误下午的飞行

    
      尤其是她与陈成的“一对一”,歼十与阵风在顷刻间做大坡度转向、大角度俯冲
。自已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全力扑了上去;陈成却退避三舍,引而不发,像个陪小孩子
玩耍的大人,令自已只有追逐,而不能锁定。武控系统似手中的剑,越握越紧,可是自已
却没有将它刺下的力量。
    
      阵风咬住歼十,可自已却感受不到优势,在20°×20°的彩色液晶显示屏,
攻击标志始终套不上陈成的歼十。她知道这是陈成设下的十面埋伏,但就算有所察觉,也
无法应对。果然,歼十突然越过她的头顶向后仰去,而自已只觉天旋地转,之后便陷入四
面楚歌的绝境之中。
    
      艾米丽对这个“眼镜蛇机动”记忆由深,在她看来,“眼镜蛇机动”就像中国古
代交战时,骑马打仗的武将使用的一种绝招“回马枪”,佯装不敌,拖枪而走,待对手近
身时,突然反戈一击,迅如惊鸿,疾若流星,令对手防不胜防。又好像武林高手的必杀技
,不轻易出剑,出剑必见血!
    
        《眼镜蛇机动》
    
        一杆两舵笑苍穹
        三折其肱莫放松
        四爪向天露玄机
        五秒六秒尾在前
        七上八下敌喉锁
        九霄云外任遨游
        实战之中力无穷
        百炼千锤夺成功
    
      艾米丽拿着陈成写给她的《眼镜蛇机动》,这是演练后,陈成见她很关心“眼镜
蛇机动”便随手写给她的。艾米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觉得中国汉字造型各有不同,
但都有点像建筑物似的,一座座都坚如磐石、稳如泰山地屹立起来,就好像是根据力学平
衡的原理设计出来一样,端正平稳,方方正正,雄赳赳气昂昂,极富生气,好像每一个字
都是活的。给人一亲切、和善、厚重、博大之感,自已甚是喜爱。
    
      艾米丽拿起笔试着一笔一画地模仿起来,认真的样子,就像一只准备扑向猎物的
小猫。只不过一个个本该方方正正的中国字到了她手中,就好像都病倒了一样,东倒西歪
,柔弱无力,瘫成一团。艾米丽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自已的杰作,好笑自已也会写中国字
啦,好气为什么原本灵活的手变得笨拙了呢?
    
      这时,爱丽丝从浴室出来,坐在化妆台前摸着护服油。艾米丽献殷勤的过来给姐
姐按摩肩部,冲着镜子里的姐姐傻傻地问:“姐,你觉得今天那两个中国飞行员怎么样?

    
      “技术挺不错的。怎么了?”
    
      “姐,你觉得陈成怎么样?”
    
      爱丽丝警觉地看她一眼,然后认真的说:“他目光深邃、举止优雅、英气逼人,
我觉得陈成对女人来说很有震撼力,可与导弹的威力相媲美,而且他更像导弹的是,在他
射向你心之前,已经被高手给拦截了。他结婚了!”有意识的瞪了妹妹一眼!
    
      “我知道啦。”艾米丽漫不经心地回答,猛地,她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摆出一
副假正经的模样,挤眉弄眼的冲着姐姐吼:“难道你也……”
    
      “得了吧,谁跟你似的,别老把自已当小孩子,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就算你和陈
成能够幸福,那也是‘北京申奥’!”
    
      “怎么讲?”
    
      “第二轮胜出!”
    
      “哈……要真是那样,你说我是‘吉人自有天象’好呢,还是说‘瞎猫撞上死耗
子’比较恰当?”
    
      艾米丽笑了,笑得快内伤了,笑得好像内脏移位。
    
    
      中国海军远洋队沿地中海海岸南下,经过两昼夜的连续航行,于6月15日晨抵
达出访的第二站——有“欧洲集散中心”之称的法兰西共和国的第一大港马赛港。
    
      在法国海军3艘“XX”级护卫舰的引导护航下,中国海军远洋舰队挂满旗,双
方舰队在礼炮中互奏对方著名乐曲,法方奏响了《义勇军进行曲》,远洋舰队则奏响了《
马赛曲》。
    
      中国舰队的到来,受到了众多法国军民和华侨们的热烈欢迎,他们都兴奋地挥手
,并不断的摇晃着手中的中、法国旗,而卡特和Adrianne也在人群之中。Adrianne今天更
换上一件白色连衣裙,在众人之中,十分显眼,就像冰水中盛开的百合。
    
      期待的人们连连端起相机拍照,可是相机只有一个镜头可以使用,那就是广角,
因为“龙城”号航空母舰实在是太大了。
    
      从码头望去,“龙城”号航空母舰就像一座大山霸道地横在眼前,挡住了大海,
遮住了天际。在他们眼中,除了钢铁巨兽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了。随着“龙城”号的驶进
,码头上迎来一片阴影,阳光彻底消失了,就像乌云遮住日光。
    
      一艘艘大型快艇在前引导,像是拉开一条隐形的拉链,在船艉留下长长的白色条
痕。与“龙城”号相比之下,他们简直就是精致小巧的模型,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见到“龙城”号航空母舰徐徐的进港,Adrianne被震慑住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大
的船,而且这是一艘来自自已祖国的船。视线中,她不仅看到一艘庞大的军舰,看到了一
种粗犷、豪迈的霸气,一种舍我其谁的当仁不让,更看到了一股民族自豪感!
    
      礼炮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然而,在Adrianne的耳中却是异常的安静,她感到
了一种无法抗拒的气息,把过去经常出现、但从不重视的画面和情节汇聚:人群手中挥动
的和“龙城”号舰桥上的五星红旗,那是永不褪色的赤诚,令人感到无处不在的默契;“
龙城”号航空母舰鸣响那雄壮的汽笛,仿佛那是千万人的呐喊:“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
们!”;在舰舷两侧站坡的中国水兵,冷俊的面孔一个挨着一个,挺拔如松紧凑而整齐,
就像用血肉筑成的新的长城;奋进的音符刮起炽盛的雄风,终于,那首久违的歌在Adrian
ne心底涌起: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前进 前进进
    
      Adrianne心中的愉悦感和满足感,是在白云飞驾机接她之后,再一次得到了升华
。而“祖国”这两个字就像被烙上的印记,在心中突然变得清晰有力!
    
      “啊,好大啊!还是核动力,比‘小鹰’号还要好!”瑞克·卡特也被震慑住了

    
      “那是!”Adrianne得意的眉毛向上挑,这一刻她感到光荣。
    
    
      欢迎仪式上,马赛市市长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在热烈的掌声中,市长激动的宣
布:“为了庆祝中国海军舰艇编队的到来,我决定将今天定为:中国海军日!”
    
      二十分钟后,中国舰艇向游客开放。Adrianne和卡特紧随着人流,踏上了“龙城
”号。两人一脸陶醉相像进入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用近乎贪婪的目光打量着舰上的每一
架飞机,每一台设备。
    
      卡特用那近似间谍般的目光,打量着布满舰桥的顶结雷达、顶帆雷达、顶舵雷达
、前灯雷达、枭声雷达、突现群雷达等近30部雷达。他感觉“龙城”号虽是核动力,但
如此落后的电子设备,不战则已,战则必败!
    
      此刻,协助舰面巡视的白云飞和徐腾正漫无目的穿梭在人流之中。突然,徐腾面
露惊色,抬手一指:“你看……那个是不是Adrianne?”
    
      “瞎说,怎么可能。这里是法国,她去的是M……”白云飞以为徐腾又在逗他,
没有在意,可当他向所指的方向望去,他惊住了。在人群中,排列的战机前,一名身着洁
白的像朵莲和一个外国男子亲亲我我的女子,不就是Adrianne嘛!
    
      此时,正在听卡特讲解战斗机的Adrianne,感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正在盯着她,
她下意识的转过了脸,那清澈晶亮的眼睛和自己视线相对了,她不可置信的问自已:那是
白云飞?!
    
      几个人来到一块较清静的地方说话。
    
      白云飞望着眼前这两人,猜测着他们的关系,表情看似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可心
中却震颤般地等待回答。Adrianne掩饰着尴尬,主动介绍道:“这是白云飞、徐腾,我在
中国的朋友;这…是我的老公,卡特。”
    
      “老公?!”这个超出白云飞想像的词,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像一把尖刀穿破他
的耳膜,撕裂了寄存在脑海中的所有期盼和愿望。白云飞那颗等待的心,酸痛无比,他紧
锁双眉,心寒的目光直视Adrianne,从牙缝中挤出一股怨气:“你就嫁给了一个黄毛鬼?
!”
    
      让话让Adrianne极不爱听,心中由涌起一种异样情绪,再看白云飞不友善的表情
更让她反感,别过脸,故意刺道:“我就是喜欢!卡特就是比你强!你太让我失望了,一
点风度也没有!”
    
      这时,一个不识趣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的…船…很高…好大。和我们的…差
…否…多!”卡特用有限的中文勉强的说。
    
      徐腾不屑的用英文反问:“你们的船和我们的一样?”
    
      卡特连忙解释:“啊,我忘了说了,我是M国海军第七舰队‘小鹰’号航空母舰
的舰载飞行员,你们呢?”
    
      “飞行员?!”这三个字似乎让白云飞更加恼火,愤愤的看着Adrianne,而Adri
anne已经懒再看白云飞了。
    
      徐腾不带表情,冷冷的回答:“这个问题,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令白云飞厌恶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我们的国家还不是盟友。但我想,我们
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你们说对吗?”友善的笑容漾上卡特的嘴角。
    
      白云飞不耐烦的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直刺卡特,愤怒的骂道:“去你妈的!滚蛋!

    
      卡特虽然没听懂,但被这凶狠的目光吓到了,一脸莫名的不知该说什么好。Adri
anne感到这里太别扭了,白云飞让她恶心,她已经受够了:“你真是太可悲!太狭隘了!
”说着,拉着卡特就走。
    
      “怎么你生气了?”卡特不解为什么好端端的变成了这样,但他还不忘礼貌的打
招呼:“哦,我们先走了,希望以后再见。”
    
      为什么?四年的等待,竟幻灭在这个充满浪漫的国度。为什么?都是飞行员,就
因为他是M国人!白云飞想不明白,他的眼光已降到摄氏零下四十度,一切都是冰冷的。

    
      对此,徐腾爱莫能助。
    
    
      本来很高的兴致,却被白云飞缴了,Adrianne一脸怒容没心情再看航母,也不顾
卡特,一个人跑下军舰。卡特在后面紧追,到了下舰口正,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卡特定睛一看,欣喜的笑取带了困惑的表情:“高鹏,怎么是你。老朋友,你好
吗?”
    
      高鹏没正经的调侃道:“哎,你们M国海军怎么满世界乱蹿啊?没听说要在法国
设立‘禁飞区’啊!”
    
      “别这么说嘛!我和Adrianne法国休假,听说中国海军舰艇出访,我们可是改变
行程,专门来参观的!”卡特讲道。
    
      “对了,我刚才看见Adrianne气冲冲的走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刚才见到一个老朋友,就不高兴了。”
    
      “哈哈……没事,女人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我们明天有飞行表演,来吗?”
    
      “好吧。但我现在要追Adrianne了。”
    
      “好,明天见!”
    
      卡特匆匆下舰,追赶Adrianne去了。
    
    
      此刻,“龙城”号航空母舰笑声如潮,可对白云飞来说,却是像喝了一碗黄莲,
苦到心、肝、肺,然后在翻涌而出,充斥全身。下午,他请了假,离开了舰队,独自来到
海边。
    
      他不忍回忆那些曾经浪漫的相思,但是,一点一滴,一幻一影,竟如此清晰地闪
现在眼前,一切仿佛宛在昨日,静下来又觉恍如隔世,那种明明近在眼前,偏偏又永远也
不能得到的感觉折磨得心里绞着般难受。
    
      海浪不断冲刷着沙滩,发出悦耳的声响,可在他听来,这却是悲泣的哀嚎。心中
像被飞舞的利刀划过,显出累累伤痕。那股酸涌的浪,也趁火打劫一般,淹没了那充满回
忆的脚印,冲塌了用寄托堆起的沙堡。
    
      夕阳的余晖、潮涌的大海、松软的沙滩,只留下白云飞孤单的身影。
    
      夜幕降临的时候,“龙城”号航空母舰燃起了彩灯,照亮整个港口,白云飞也回
到了船舱。酸涩的眼中这条熟悉的走廊变得那么深那么长,就像空无人迹的小巷,那昏暗
的灯光,就像自已那暗淡的心情,孤苦零丁。就这样走着,走着,走向恬静漆黑的边缘。

    
      徐腾联欢去了,宿舍内显得空荡荡地。白云飞发呆般的坐在床上,不知该干些什
么,总有一种无着无落的感觉,仿佛飘于风中的柳絮,过来又过去,却没有一个可以平衡
的支点!忽然,“妙……”小猫轻轻叫了一声,把白云飞从泪湿的记忆中拉了出来。 
    
      “干嘛。”白云飞低头看它。小猫正用前爪抚弄着他的腿,又拱起身竖起尾巴,
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妙……”的一声,小猫顺着白云飞的裤腿爬了上来,像是找到了
温暖的窝,很自然地往他双腿上一趴。
    
      白云飞用手轻拂着小生命,动情的说:“给你取个名吧,就叫‘莹莹’好吗?”
 
    
      “吐噜!吐噜!”低低的一声从喉咙里发出来,表达它的心情愉快。
    
      “莹莹……”
    
      “吐噜……”
    
      小猫的到来,让白云飞过份伤心的心有些分心,也得到一种别人无法给予的安慰

    
    
      晚上,中、法两国的高级军官及政界要人,在希尔顿大酒店豪华宴会厅,像欢度
节日一样,共同举杯,祝愿中、法两国友谊长存。很多实质性问题,在欢快的气氛中达成
了一致。
    
      艾米丽找到了一个在中国大使馆打工的中国留学生作她的中文老师,高兴与姐姐
碰杯庆祝,只是爱丽丝又无奈又担心。
    
      法国国防部长也“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他一身戎装,慈祥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看上去就像一个和蔼的老伯。当他与范长城讲起“中国飞行员首败于此”只不过是开得
一个玩笑时,两人都笑了。范长城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好,爱丽丝和艾米丽赢得无话可说,
但高鹏和陈成输的也不丢人;法国国防部长也十分清楚,地面体测与空中实战相差甚远,
这个比试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是玩笑而已。不过,这也给中国海军在培养战斗机飞行员方
面提供了一个参考,毕竟在身体条件上,女飞行员要比男飞行员整整高出一个档次。
    
      之后,中方提出在“龙城”号航空母舰舰载飞行员之中,挑选3名优秀飞行员,
来法国受训“幻影”战机。但法方曾一度以“中国战机、中国飞行员都已非常出色”为由
,想拒绝这个要求,甚至提出,别说宝岛飞行员与中国海军航空兵交手,即使法国本土飞
行员也未必能在空战占什么便宜,而且强调法方已经为中方培训了30多名飞行员,已经
足够用了。
    
      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中方提出了交换条件,那就是中方向法方出售12架歼
十战机,充当法国空军的假想敌。这个条件是法方无法拒绝,事实上他们对歼十战机的超
常规机动非常感兴趣,早就垂涎三尺,这次他们可以如愿以尝了。
    
      就这样,中方为了“3名飞行员”,法方为了“12架歼十战机”,再一次举杯
,庆祝!
    
    
      第二天清晨,离港口不远处的军机场,歼十战机和阵风战机已准备就绪。
    
      “阵风”战机那巨大的三角翼与机身浑然一体,大的高位鸭式前翼,令人一看就
感觉到一种向上升的力量。进气道半埋藏在机身下两侧,互不干扰,与众不同。它有14
个外挂点,比歼十还要多出3个,威力不容小视。“阵风”战斗机与欧洲战斗机EF20
00“台风”和瑞典宇航公司正在发展的“鹰狮”并称为欧洲“三雄”,它们被认为是三
代半战斗机。
    
      阳光下的歼十与阵风,肃然凝重。
    
      观众们早早便来到看台就座,期待着这场精彩的表演。瑞克·卡特也如约而来,
可却不见Adrianne的踪影。在陈成的催促下,高鹏匆忙忙给李健和卡特作介绍,一溜烟的
跑下看台,同陈成一起上车,驶向机场。
    
      高鹏的离去,让两个本不相识的人,感觉略有点尴尬,但卡特率先打破了僵局,
温和的问:“李博士,在M国留学,对我们M国有什么印象?”  
    
      “嗯,其实很多不了解M国的人都会认为,M国人具有较高的素质。当然,M国
人受教育的程度确实很高,但可能身处在世界的巅峰,M国人并不像其它国家的人那样,
渴望了解世界、愿意了解世界。”李健很直率的回答。
    
      卡特抿着嘴琢磨了琢磨,有同感的说:“嗯,确实如此,有很多M国人连加拿大
首都是哪,都不知道。他们还经常误入为多伦多是加拿大的首都,就因为CN铁塔非常有
名。”说着,自已都笑了,接着一本正经的说:“但并不是所有M国人都这样,我就不如
此。”
    
      “我看的出来。”
    
      友善的眼神与友善的微笑相对了。
    
      这时,高鹏和陈成已赶到机场,步入座舱。法国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似乎对两名
中国飞行员十分感兴趣,围着他们拍来拍去,而冷落了本土飞行员。
    
    对此,陈成不以为然,全神贯注的做着最后的检查。而高鹏却扬起护目镜,笑兮兮地
摆了两个胜利的手势,非常配合的样子。他倒不是为了出风头,他知道,电视台的卫星信
号会直接传回国内,他希望能让母亲和如月看到自已。
    
      在海峡对岸的英国,迫不急待的想知道中国海军远洋舰队的情况,特意花大价钱
向法国够买电视信号。而这次转播的所有赢利,是法国电视台与中国远洋舰队和法国军方
平分的。在“龙城”号建造之前,有人说,航空母舰是个烧钱的家伙,从打造它的第一天
起,点燃一张一百圆的欧元,然后一张一张的接下去,时刻不停,直烧到它退役为止。可
没想,远洋舰队组建刚满半年,却已经开始赚钱了。
    
      工作间中,欧洲最知名的谈话节目的女主持人杰妮,身着深蓝色职业套装,站立
在电视墙前,目不斜视着盯着法国同行转来的画面。由于她的心高气傲,似乎不把任何的
富豪、贵族放在眼里,被媒体称为“冷美人”!
    
      杰妮双手交叉在胸口,看到高鹏胜利的手势,感到肤浅,觉得是个挑梁小丑,不
屑地吐出一句:“小眼飞贼!”
    
      当镜头转向陈成时,她看到俊美的脸上,不带一丝言笑,神情专注调试飞机,不
看镜头一眼。杰妮点点头,她感觉这个飞行员,还是瞒有看头的。
    
      这时,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皇家工作人员走进了工作间,将杰妮叫到了一边,递
出请柬:“王子邀请您出席游船晚宴。”
    
      杰妮厌恶的看着他,坚绝的说:“请转告王子,我还有工作,恕不奉陪!”
    
    
      特级飞行是表演,也是一种点线融合的艺术。浪漫的法国人,将音乐伴奏加入了
飞行表演之中,让观众们能像欣赏体操和滑冰那样,除了能观看高难度的技术动作和娴熟
的技巧外,同时还能欣赏到优美的音乐。
    
      随着音乐的响起,电视台工作人员开始撤离机场。两架阵风战机腾空而起。
    
      这时,高鹏和陈成也得到了起飞指令,启动战机,歼十划过跑道,双翼划开空气
的波澜,像从肉体中剥离出的灵魂,将意志、智慧和力量汇集一起,爆发出生命之光。
    
      升空不久,两架歼十与两架阵风排成菱形超密集编队,准备通场。此时,编队中
各机相距不到2米,稍有闪失,便会机毁人亡。可是,高鹏和陈成却不似为然。他们知道
,一名优秀的飞行员,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飞机的翼尖,就象一位展开双臂的盲人,能
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手臂的端部一样。同样法国飞行员也是如此,所以才不会有丝毫差错
。高鹏和陈成不禁带有敬意的目光,打量着身旁的爱丽丝和艾米丽。
    
      同样敬佩的目光,也出现在艾米丽和爱丽丝的眼中。她们与中国飞行员虽磨合不
久,但却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这种默契来自于双方飞行员的精湛,就像海豚之
间,即使他们不相识,也有某种理解和沟通。对于双方飞行员来说,“飞行”成为了一种
超越国界的语言,令沟通无阻碍。
    
      这时,四架战机尾部同时喷出彩色云烟,低空通场。
    
      对于,常坐飞机的法国人来说,一架飞机掠过头顶,实在不算什么。可当一支由
中、法最优秀的战斗机、最优秀的飞行员组成飞行编队,拖着彩带,呼啸而过,共舞蓝天
之时,他们不能不衷地惊叹于这精彩绝伦的表演,这是空中的芭蕾,这是艺术的天空!
    
      当编队通场后,观众们才发现多彩云烟竟在空中留下了一面法国的三色旗,正要
鼓掌欢呼,突见,四架飞机跃上高空,分开编队,启动了红色拉烟器,像编织着一张大网
,在空中相互穿梭。突然,四架飞机收起拉烟,疾驰而去,人们定睛一看,才发现一刻代
表中国的红色五星已凝固在空中,这把表演推向了高潮。
    
      “看你的啦!”
    
      “祝你好运!”
    
      “小心点!”
    
      陈成、艾米丽及爱丽丝纷纷向高鹏呼叫。随后,三架飞机脱离高鹏的歼十,返回
机场。场内所有的镜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架来自中国的战机,他们要看看中国海军
航空兵是个什么水平。
    
      歼十再次通场时,高鹏以通场线为基准,加满油门,柔和而又有力的将歼十垂直
拉起,并不时的向左翼检查,确保飞机绝对垂直,歼十像一枚火箭笔直的冲向云霄。但是
,人们却可以感到,歼十在直冲了一段后,速度在锐减,好像非常吃力,终于飞机的空速
表指向了零!
    
      “呜!飞机出故障了!”
    
      “快跳伞呀!”观众台上一片惊呼声,每个人都面露惊色,心中不免为飞行员担
心。
    
      然而,这却是高鹏想要的效果,就在歼十悬停在空中的那一瞬,他蹬左舵到底,
向右压杆,飞机以左翼尖为支点,在一个垂直平面内转弯掉头,飞机似头重脚轻,机尾一
下子翻上,完全失去动力一般,机头朝下笔直的下落,转速表在上升,地平仪在翻倾,高
度表在滚动……
    
      刚才还是垂直上升,转瞬就变成了直线下降,看的人们个个目瞪口呆。现在,留
给高鹏的时间,并不多,他收回油门,杆、舵回中,然后柔和拉杆,歼十在低空改出,掠
过看台。
    
      夹着一声声惊呼,在看台响起热烈的掌声。
    
      “漂亮!非常完美!”瑞克·卡特想起航展时的情景,他更加确信,高鹏和中国
海军航空兵是难对付的对手!
    
      “他表演的是什么机动?”李健在旁问。
    
      卡特讲解道:“这是‘锤头转弯机动’!之所以叫的‘锤头’,就是把飞机比作
一把锤头,把它垂直往上扔,上升的过程中,锤头在上,手柄在下的上升并减速,到顶时
,锤几乎不动,手柄突然翻下,到锤头的上面,变成锤头在下,手柄在上,然后往下掉。
如果,你觉得不好理解,你可以找一个锤头自已抛抛看,不过,我要提醒你,观察这个过
程时,你最好能退后几步。”
    
      “嘿嘿……有趣的机动。”李健笑笑。
    
      卡特仰头望着消失在云层的歼十,似乎想得到什么机密消息的问:“你们的歼十
是不错,但比起你们的导弹还差点,对了,听说你们还要上月球,为什么你们的航天技术
会发展的这么快?甚至比欧洲、J国、印度还要快?”
    
      李健想了想,轻松一笑:“因为我们有一个钱学森!而他们没有!”
    
      “呵,怪不得,中国没有飞机,就先有了导弹,没有航空工业,却先有了航天工
业。”卡特自我感觉良好的畅想道:“嗯,如果你们再有一个‘钱学森’的话,如果我是
M国总统的话,我绝不会让他回国!任何条件也不换!”
    
      “如果是那样,我们的导弹将会准确的击中你的办公室,然后,让下一任M国总
统签署命令,放他回国!”李健在微笑中回击。
    
      卡特带着疑惑、带着警觉、带着好奇的眼光,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健,试探的问:
“你会不会就是第二个钱学森?”
    
      李健好笑的回答:“我和他出生在不同的时代,他是我最崇拜的英雄,他的传奇
经历世间少有,我永远也不可能向他那样的优秀,但我和他却有一个完全相同的梦想,那
就是让中华复兴!”
    
      卡特又十分得意的说:“可是,在你们复兴之前,我们就要登陆火星了!”
    
      这时,歼十再次通场,高鹏拉杆,拾起机头,飞机在完成1/8筋斗后,马上4
5度角爬升,并半滚,接着一个5/8筋斗,高鹏又漂亮的完成一个“反半寇班机动”。

    
      由于飞机通场,巨大的轰鸣声,只让李健听到一个“火星”这个词,他思维敏捷
的说:“在未来的3、4年,中国宇航员将代表人类,第一次登陆外星球(月球)。”意
思是说:M国阿波罗登月计划只不是个骗局。
    
      卡特又一次仔细的打量着李健。
    
    
      就在这时,一架阵风战机忽然从暗淡的机场飘然而出,它似乎不愿让歼十抢了头
彩,气势凶凶咬上歼十。全场的观众们不住的惊呼:天哪!这是飞行表演,还是空战对抗
?!
    
    只见,天空中两架战机相互追逐,就像光和影一般,你飞我舞,似乎与真实的空战没
什么两样。可是,这却是中法飞行员事先商定好的,每一个机动都是经过了巧妙的设计,
但看上去却是那么真实,就像歼十与阵风进行的一场空中争霸,对抗产生的美,在人们心
中溅起和谐而优美的旋律!
    
      这时陈成与艾米丽也再次升空,加入这场空战。飞机尾翼的喷火由蓝到红,不可
遏制的颜色好像要把在场所有人的情绪点燃。
    
      天空中变成了“二对二”,演绎出更多的空战战术,令在场观众大开眼界。陈成
极为认真,掌控好一杆两舵,标准地完成每一个事先设计好的机动;对艾米丽来讲,与喜
欢的人一起飞翔,就像吃了一片阿司匹林,令人振作来精神。
    
      湛蓝的天幕上,“歼十”如烟如云,不可捉摸,在空气里飘行;“阵风”自由奔
放,天马行空,像法兰西一样的浪漫;一个像激情的战士,慷慨激昂,豪气云天;一个像
舞蹈的女郎,舞起了漫天彩霞;陈成与艾米丽像精彩的双人舞蹈,让在所的每个人都沉浸
这种洋溢的激情里,即使是那最冷漠的心灵,也会不自觉地受到感染,也会如痴如醉!
    
      歼十与阵风像空战般的飞行表演,创造出技术性强的各种艺术造型,那让人琢磨
不透的飞行轨迹,让所有观从如醉如痴,就像进入了梦幻世界,就像在观看一部超凡脱俗
的空战大片。
    
      同样,座舱中高鹏觉得一股喷涌的快感垂直进入身体,这是飞行所带来的无法抑
制的兴奋!他俯瞰看上台掀起的人浪,忽然,想起了如月,想起在航空展上的一幕一幕,
如月要在场就好了,她要看到今天的表演,一定会高兴的。
    
      法国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帮助了高鹏完成了这个愿望。在北京的曾如月,通过卫
星电视,看到了高鹏的笑脸,看到了飘扬在法国上空的红色五星,看到了那架在空中跳动
的歼十……
    
      在前几天,曾如月的“反海军联盟”进行了第一次活动。孙盈盈,还有李健的老
同学胡冰、张明磊都系数到场。
    
      几个人聚在一起是抱怨声声,胡冰和张明磊称:上了李健的当,上了贼船,项目
进展不大,自已连双休日也没有了。胡冰还病了,只流鼻涕,说着说着鼻涕就流出了好长
,但是低头一吸就不见了,令在坐的孙盈盈和曾如月咋舌。孙盈盈也对李健很不满意,出
去这么久,一封信也没有,太不象话了。他们打电话给杨雪,杨雪也没收到陈成的来信,
十分担心。曾如月一边责怪高鹏和范长城,一边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最后,他们达成一致,对中、法飞行员的飞行表演及中国海军出访的电视转播,
坚决不看!不能让他们感觉太好!以为自已什么是的。
    
      可是现在,曾如月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心早已随着歼十、高鹏起舞,她感觉
高鹏所做的失速转弯,跟随着不同类型的旋转,俯冲,筋斗……各种各样的空战机动,编
排的精巧,就像在用飞行语言表达着自已的思想和情绪,同时向她传递着情感。
    
      忽然,曾如月感到一丝失落,她觉得自已很不幸,遇到范长城这样的父亲。他破
灭了自已渴望飞行的梦想,还一口拒绝了自已上舰的要求。他非说“龙城”号是海军的尖
刀,是敌军打击的重点,危险性太高,她来是绝对不可以的!虽然,为此父女之间闹过“
冷战”,但她还是能够理解父亲的私心,她和母亲都是父亲的精神之柱,母亲去世了,父
亲不会再让自已冒险。可失去梦想的苦痛,却只能自已承担。
    
      同时,曾如月又感到一丝庆幸,因为上帝是公平的,上帝把高鹏送到了她的面前
。现在,高鹏就是她的寄托,寄托着她的情感,她的梦想,她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曾如
月不禁微闭双眼,双手合十,为高鹏祝福,为他祈祷,更幻想着有一天,高鹏能带着自已
,同在天幕下舞蹈。
    
      《起舞》
      --写给高鹏和曾如月的歌,还有歼十
    
      彩霞满天  
      你默默的看着我
      如常一笑 令人陶醉的味道
      在缘分的天空下
      我踏出了 你我关键的一步
      
      枫叶飘动
      你恍若天仙下凡
      崇高圣洁 唤醒我心底的梦
      从海角到云端
      这是属于你 也属于我的飞越
    
      月光粼粼
      让我牵着你的手
      飞旋如风 会令你精神一振
      就像凡间的精灵
      轻舞肢体 飞翔在大地之上
    
      梦想乘着风 心境因你我而超然飞升
      蓝天与白云 这是两个人湿润的心舞
      来九天之上 释放出你最真实的一面
      振翅腾空吧 这是我更高更远的爱恋
    
      让我们 丢掉束缚 跳一曲 灵魂之舞
    
    
      曾如月感到自已淡出了一个世界,淡入了另一个世界,自已似在银河的中心,四
周静极了,所有的星球、星系都在围着她翩然而动。情不自禁的她像展开双翅一样张开双
臂,让自已沉浸,像风儿环绕于身!
    
      在这一刻,曾如月把自已创造的“反海军联盟”忘得一干二净了!
    
    
      法国观众也被折服了,尽情的为中、法飞行员欢呼。同样被征服的还有英国女主
持人杰妮,这是她见过最为精彩的飞行表演。她对高鹏改变了观点,这个“小眼飞贼”还
是有两把刷子的。对陈成的好感更为加深了,人长的骏美,飞行技艺也是那样的精湛。
    
      杰妮吩咐道:“你们帮我找一下陈成的资料……还有高鹏的。”
    
      “你没听法国人介绍吗?陈成可是结过婚的人!”工作间里的同事开起了她的玩
笑。
    
      杰妮连忙掩饰:“别乱说,我只是想邀请他们来做节目。”
    
      “其实也没什么,我在中国留学时,看过几部描写的中国军人的电视剧,发现婚
外恋较多,还有N角恋,就算结婚了也没什么!哈……”大家继续开玩笑。
    
      “一边去!”杰妮瞪了他一眼,可是心里却扑通扑通乱跳的在想:陈成会是个什
么样的人呢?
    
    
      这几天里,中国远洋舰队的官兵们除了参观法国各军事院校和舰艇外,还与法国
海军进行了篮球、乒乓球等友谊比赛。值得一提的是,法国前世界乒乓球冠军盖廷也来了
。然而,乒乓球作为中国的国球运动,中国海军一点也不含糊。在艾米丽为首的拉拉队的
助威下,陈成以四个11:9将盖廷拿下。高鹏也想和盖廷较量较量,结果技不如人,被
盖廷狠狠地戏弄一番,满地找球,好没面子。
    
      在合影的时候,艾米丽不忘单独的与陈成合影。陈成表现的很大度,完全没当回
事。
    
      一天后,在“龙城”号即将关闭最后一次向公众开放的时刻,艾米丽突然跑来,
将一架纸飞机塞在陈成的手里,不说一句话,转身便跑下舰,乘车走了。
    
      为什么送我纸飞机?陈成看着手中的纸飞机,好奇心将纸飞机拆开,看见里面写
着一行歪七扭八的中国字:我喜欢你。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但我还是要说出这句话
,要是现在不讲,也许以后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讲了。纸飞机撞击着陈成的灵魂。
    
      “喂,不要像一个傻瓜一样发呆。”陈成感到身后一阵寒气,高鹏不知何时出现
在他背后。
    
      陈成掩饰着转身要走:“哦,没事,走吧。”
    
      高鹏笑的贼贼的:“刚才是艾米丽吧!”
    
      陈成被吓了一跳,吃惊的盯着高鹏:“你眼睛不大,眼神还挺好!”
    
      “那是!老实交代,你俩有什么勾当?”
    
      陈成索性把艾米丽的信给高鹏看,脸上留有坦然的表情,声音不带波动地说:“
她说她喜欢我,但我一点也不知道,全完的不知道,我对她没有感觉。也不会有,因为我
的心早已属于杨雪。但愿艾米丽只是一时的,也许很快就会把我忘了。”话语透着一股遗
憾和诚恳。
    
      车子上,艾米丽泪水在眼圈内打转转,难过的赖在姐姐的怀里。爱丽丝轻轻抚摸
着妹妹的秀发,好心的问:“你真打算学好中文以后去中国吗?你真的了解陈成吗?陈成
再好也不能做一辈子情人啊……”
    
      “姐姐,别说了!我不知道。”
    
      艾米丽脑子很乱,未来的事情谁会知道呢?
    
    
      与法方的活动,白云飞都没有参加,他觉得生活突然变得像一杯白开水,淡而无
味!除了正常值勤外,他就待在宿舍里,哪也不去。他的脑袋上方飘起了一个大大地问号
:难道我在Adrianne的命运中,永远只是一个配角吗?
    
      在此之前,也就是飞行表演的同时,Adrianne单独找到了白云飞,两个人都冷静
了下来。Adrianne对白云飞至今还等着自已,感到一丝感动、一丝愧疚、一丝遗憾,但也
只是一丝而已,她认为自已没有错,她对白云飞并没有许诺过什么,甚至都没承认过他是
自已的男朋友。Adrianne说了一大堆遗憾和歉意的话,希望白云飞能够把自已忘了,找一
个更好的姑娘。
    
      白云飞没有说一句话,心中郁闷堵塞,无从发泄。眼前这个人,在他心中是那么
的完美,有一种流过内心的灿烂。她的微笑最为动人,只要嘴角那么轻轻一牵,脸上便会
荡漾出一对不深不浅的小旋涡,天真无暇,特别的可亲可爱。可是如今,她却是伤自已最
深的人。
    
      在最后的时刻,白云飞还是不敢大声的说出那深藏在心底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心中的不平静,什么样的语言也无法表达,最终,他缓缓举起了右手,刚毅的放在了帽檐
下,一个庄严的军礼取代了缠绵的爱意和杂乱的思绪。此刻,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
现在还是一名中国海军的飞行员!
    
      这是他最后的支柱!
    
      现在,当中国海军远洋舰队起锚,“龙城”号航空母舰满载着收获,迎着风缓缓
离港的时候。卡特和Adrianne也踏上了回国的班机。
    
      “龙城”号航空母舰所有的官兵齐刷刷地分区列队,白云飞也在其中。望着眼前
这个代表浪漫的国家,他知道,自已可能再也无法与adiranne见面了;他知道,两个人之
间已经不可能了;可是,昨天晚上他又梦见了Adrianne,矛盾的心始终报着一丝希望,让
他念念不忘。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白云飞心中依然抱有希望,“飞豹”驾驶舱中的Adrianne
照片也依然尚在……
    
      唯一改变的是白云飞的双眼,剑眉下那如深夜大海般漆黑的双眼,好似无底深渊
而深不可测。也许刺激的神经已经到头了,又或许是小猫咪带来的精神寄托的缘故,与以
往不同,没有了以前曾出现过的茫然,更不见游离。只可惜的是,在他的眼睛里你看不到
柔情、也看不到温暖,只有令人结冰的冷咧!只有比平常更狠、更凶的杀气!就像是他的
心在发毒誓:他是飞行员,我也是飞行员,我一定要让Adrianne知道,谁是真正的飞行员

    
    
      远洋舰队离港后,满旗被撤下,改换代满旗。这时,在“龙城”号航空母舰上,
雷明也组织人将舰桥上那些像蛋糕、像大灯、像筛底的“雷达”统统摘下,掩饰物清除后
,整洁的舰面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这是一部远程相控雷达阵!
    
      原来,舰队出访意味着不同程度的解密,可远洋舰队并不想把家底全部露给人家
,所以各舰都有不同程度的伪装,以迷惑那些“好奇的人”。这些老式“雷达”,都是由
纳米技术制作的,极为逼真,虽然很轻,但非常有质感,不知情的人,就算走近了也未必
有够分辨出来。
    
      雷明摆弄着手中的“道具”,笑了:“纳米材料,有趣有趣。”
    
    
      同时,身在大西洋的093艇,艇长张力钧面临一个棘手问题。核潜艇的远洋,
不像远洋舰队那样风光,要处处隐蔽,没有补给站,到了后半程,艇内缺少蔬菜,缺少药
物,水兵尽管都在咬牙支撑,可身体必竟是肉长的,连续作业还是会吃不消。
    
      现在,就有不少艇员生病,而且病得很重,王副艇长也在其中。可是要回军港,
还需要一个月的航程。作为艇长,张力钧觉得自已有责任让艇员们减少痛苦,但为难的是
,他驾驭的不是普通的船,而是关系几个国家甚至是全人类生存的核力量。
    
      忽然,他灵光闪现,脱口命令:“航海长,计算远洋舰队的航线!”张力钧此言
一出,指挥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他。
    
      093核潜艇准备“伏击”远洋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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