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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hangcjj (屠夫),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16-2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y 29 18:59:06 2003) , 转信

第16节 逃离魔鬼城
    太阳从东方升起,渐渐地赶走了黑暗和寒意,赶走了卫戍了我们一夜的东西。在我们
的对手意识到我们的技术优势之后,他们放弃了在夜间进攻的念头。我们也乐得拖下去,
等待来自后方的支援。尤里观察了对手的动向后,认为白天他们将使用重武器将我们逐出
前沿阵地,为避免伤亡,我们应该现在就撤离那里。我同意了,显然尤里在阿富汗战场上
的经验帮了我们。不过,我们的对手从那里得到的恐怕更多,他们几乎所有的重装备都是
从那里得到的,而他们的指挥官则是参加过阿富汗内战,熟谙那些老掉牙却火力强大的各
色杂牌武器的使用之道。惟一可以称得上好消息的是,我们的审讯专家没费什么劲就撬开
了艾克哈什·卡迈勒的嘴,他的口供通过卫星通讯传到了总部。
    在阳光尚未完全照亮我们的魔鬼城前,107毫米火箭的呼啸声和37高炮弹的爆炸声已经
在我们撤离的阵地上响起了,这些由我们国家军工专家亲手设计的游击战利器,完全不顾
及它们目标的身份,又一次成功地打开了进攻的序幕。100多im shallah的士兵在皮卡的引
导下,涌入魔鬼城,扑向他们心中异教的魔鬼。我们在枪战中渐渐居于劣势,我被尤里指
派到了后方,我和阿丽达以及我们三个安全部的同行,带着我们的目标人物,向后方撤退
。魔鬼城里的地形是十分复杂和让人迷惑的,不管是对于我们这些先期闯入的外乡人还是
对于那些在当地居住多年的圣战者。因此,渐渐的,我们不自觉地在魔鬼城里和我们的对
手作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一些因为冲劲太猛而闯入大小岩石间的武装分子与我们碰了个正
着,神经高度紧张的我们先开了枪,但是我们的火力很快被经验老道的im shallah的兵油
子压制住了,我们且战且退,阿丽达这个草原民族的女儿,或许天生枪法出众,她和我的
交叉火力居然打中了2个武装分子,使得他们也不得不把AK步枪调到自动档,向我们倾泻弹
雨。不过很快我们意识到我们的麻烦大了,周围的武装分子越来越多,我们被包围在了一
个小土坡上。不知道是神来之笔还是亡羊补牢,惶惶间我把阿里木·尤努斯拽到了身前,
用他做了我的人体盾牌。我用阿拉伯语大喊道,“你们往前冲,我就杀了你们老板”。渐
渐的,对手手里的枪停止了吼叫,他们开始互相大吼大叫,在一通各色语言的交流后,射
向我们的子弹不在出现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从来没有告诉他们我绑架了他们的老板。
随后发生的事更是使我对此后悔不已,在我这个绑架者的要求下,为了人质的安全,他们
顺从地离开了他们用鲜血抢占的有利位置,脱离了与我们的战斗。尽管阿里木·尤努斯企
图阻止他们,但是被我的枪托搅了局,巨大的岩石间枪炮声停止了。他们全然没有了刚才
的凶狠,弄的我总感觉这场战斗更像是一场闹剧。那么多人的生命就在这场闹剧般的杀戮
中为了一个荒谬的结果结束了。
    我们重新陷入了与夜间一样的僵持和对峙中,他们似乎打定主意要等到我们弹尽粮绝
,向他们投降。就这样,他们等到了黄昏到来,然而最终要走的是他们,哈方的内务部队
的扫荡终于到了。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自己的家当,带走阵亡者的尸体,将重武器用
卡车拖走,在他们离开之前,他们开始了自己的祈祷仪式,似乎是为他们的首领又可能是
为战斗中的死者。他们齐刷刷地跪拜在自己的小毯子上,只留下几个机枪手,虎视耽耽地
防备我们偷袭。他们向着麦加的方向,行拜礼(伊斯兰教五功之一,穆斯林一天祈祷五次
)。简单但庄重的朝拜后,他们唱起了赞美先知的诗歌,举起枪向天空鸣枪致敬。然后,
伴着赞美安拉,安拉伟大的呼喊声,他们向着北方离去了。我们也在为我们的牺牲者作着
祈祷,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我们损失了3个人:夜里受伤的弗·李维诺夫因为伤势没有得
到及时救治,在当天中午离开了人世;谢·科尔扎诺夫,来自海军陆站队的机枪手,在早
上的战斗中死于枪伤;米·伊万诺夫,来自联邦安全部队的狙击手,死于火箭弹爆炸。我
们整理了牺牲者的遗体,为10多个轻重伤者做了伤口处理。
    终于,东方传来了直升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这架迟到的俄制MI-17直升机运走了我们的
伤员,望着渐渐消失在天际间的他们,我的眼睛湿润了。尤里走了过来,用胳膊挽住我的
肩膀,“别让他们在天堂里不得安宁,答应我,他们不会像我在阿富汗和车臣牺牲的兄弟
那样,被别人抛弃。”我点了点头。在哈萨克人来到魔鬼城前,我接到了总部的命令,一
个沙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不能把他们留给俄国人或者是哈萨克人,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吗?我不需要你带俘虏回来。”于是,在魔鬼城,那一天,枪声最后一次打破了宁静,我
们的任务在那两声枪响中画上了句号。
    夜即将降临这片重新安静下来的土地,但愿长眠于此的人们的灵魂得到安息,但愿他
们不再像生前那样彼此仇恨。在黑夜降临时,我离开了。
    2008年8月21日,一名俄罗斯族男子在新疆武警总医院病逝,在其余的伤者中有一人终
身残疾。
    2008年8月30日,北京市和山东省的国家安全机关逮捕了23名涉嫌参与恐怖活动的汉族
男子,其中16人在北京,7人在青岛。在16人中,有6人参加了奥运会的餐饮、清洁、翻译
等运动员村的服务工作,2人在北京市公安机关工作,3人在北京市自来水厂工作。青岛7人
中,有1人参加奥运会服务工作,3人在青岛一化工厂工作。
    2008年9月5日,第29届夏季奥运会在北京开幕。
    奥运会前后,刚刚参加了一次血腥的战斗的我仍旧在阿拉木图领馆中值班,我们要对
付的不仅仅是一个im shallah,其他一些伊斯兰极端组织也在这一期间有所动作,尽管有
能力在我国的腹地发动恐怖袭击的仅有im shallah一家,但是处理来自其他恐怖组织的各
种情报也使我们疲于奔命。情报站里的特工们全都投入到了有关的工作中,我的任务相对
简单,由于我们在一些组织中的情报员要报告一些核心的情报,一旦我们应对这些情报采
取行动,他们的身份极有可能暴露,因此要先期把他们撤走。当然,简单的事情也是有一
点讲究的,我们必须在我们的应对措施采取之后,才能让他们抛弃原来的掩护身份(否则
将会打草惊蛇,暴露我们在国内的行动),这方面协调的精度要求极高。我和小梁(因为
小梁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坚决不同意领导让他参加那次攻击行动的提议,因此他在我们动
手前,就回到了领馆)一起执行了2次这样的任务,都是和我们的情报员约定接头时间,然
后把他们一家人(有一个是单身一人)接走。行动都很顺利,接完人后,我们还要负责为
他们办好去中国的手续,直到把他们送上飞机。在这方面的工作之余,我还要兑现我对尤
里的承诺,为牺牲者和受伤的人的抚恤金等等的善后方面的事情奔波。所有的伤者在行动
结束后就已经被送往新疆的医院了,其余没有挂花的队员,经过一番周折,我也把他们连
同所有队员的家里人送到了中国,他们将在那里定居下来,不过以后是否起用他们还是未
知数,当然我已经没有这个精力去管它了。
    9月下旬,北京的各国运动健将们已经陆续回国,我们暂时可以从工作高峰中解脱出来
了。在8月初到9月中旬,我们一共协助国内挫败21起恐怖袭击,我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
价,我们在6个目标组织中的13名情报员被迫撤出,更重要的是,就像老陈说的那样,为了
奥运会,我们把我们在中亚的情报搜集能力彻底暴露,以后再想如此顺利地完成任务恐怕
会很难了。不久,国内对我们的突击行动的善后工作的意见拿出来了,每1名牺牲的队员拿
到了10万美金的抚恤金,伤者酌情减量,另外所有人均有5万美金的奖金,牺牲者家属如果
不愿意去中国的,还有2万美金的安家费(这种情况没有发生)。国内给我们领馆情报站记
集体一等功,我个人也拿到了二等功。
    巴威尔没有离开哈萨克,他依旧在为我们经营他的情报网,以后还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尤里陪着我处理善后工作后,去了中国。叶林被国内的部门要走了,阿丽达也被国家安
全部看中,回国后成为国家安全部门的一名正式工作人员。每一个人走,我都去送了,尽
管有人说,谍报界没有友谊,但是几乎每次送别,我们彼此都是撒泪相别。到底我们在作
为谍报人员的同时,还首先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老陈在给国内的报告中,对我有很高的评价,一句都没提我在突袭行动中的指挥过失
。和我的上一位上司一样,他把关于我的报告事先给我看了一遍,我知道,我又得搬家了
。在2008年12月,我奉命转调中国驻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的大使馆,我的身份是使馆
商务处三等秘书。
    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位于亚洲中部,内陆国家。南邻阿富汗,西北濒咸海,北面和
西北与哈萨克斯坦接壤,东与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相连,西南与土库曼斯坦毗邻。
面积4 4 .7 4 万平方千米。1 1 -1 2世纪以乌兹别克族为主的国家基本形成。1 3 世纪
被蒙古鞑靼人征服。1 9 世纪6 0 年代部分领土并入俄罗斯。1 9 2 4 年成为了苏联加盟
共和国之一。1 9 9 1 年8 月3 1 日独立。1 9 9 2 年1 月2 日与我国建立外交关系。人
口2 2 3 5 万。7 0 %为乌兹别克族,余为俄罗斯族、鞑靼族、哈萨克族等。居民多信奉
伊斯兰教,乌兹别克语为官方语言。自独立以来,它因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了美国\俄
罗斯两股政治势力竞相角逐的竞技场和积极拉拢的对象,同样由于它的这一地位,这里成了
美国\俄罗斯\中国以及欧洲国家对中亚乃至伊斯兰世界方面情报的交易中心.



第17节 平凡生活
    情报界也是有自己的游戏规则的。尽管各自所属的政府在为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争吵不
休,但是在乌兹别克斯坦的几家情报机关却毫无顾及地按照自己的行为方式在工作着。我
们和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等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情报和反恐怖机关有着不错的合作关系
,也和美国、英国、以色列等西方国家有一定的情报业务合作,当然仅限于在中亚、西亚
地区对伊斯兰极端势力的情报。这些国家的情报机关在北京有自己的办事处,但是由于官
僚主义和国家间的芥蒂,这些渠道的情报交流几乎没什么意义。然而在这里,由于我们的
接触是比较私下性质的,成果往往要大一些。
    我的上司老胡是一位颇有外交场合那种翩翩君子气质的人,他会说流利的英语和俄语
,能随口引用英国古典文学的名句和吟颂普希金的诗歌,看起来比那些真正的外交官更具
有绅士风度。另外,老胡在厨房艺术和品酒方面也有相当的造诣。我是一个很善于适应各
种环境的人,尤其这种环境曾是我十分向往的。听这位随和的上司说,国内可能在考虑提
升我,只是因为我太年轻,这个提升过程会费一些周折。当然说句实话,获得提升与否对
我现实生活的影响实在很小,我没有结婚,即使升了官,也不能去分房子;至于在国外的
工资待遇问题,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对于一个25岁的人,经历生生死死之余,还能捞到个
正科级,我已经很满足了。
    作为老胡的助手,我开始和CIA、MI、摩萨德以及俄罗斯对外情报局在塔什干的特工们
打起了交道,由于中国大使馆的厨师是国内选派的高级厨师,厨艺极其精湛(因为他们要
负责各种招待会的食品供应工作以及高层领导人来乌访问时的饭菜供应),我们在外交界
和情报界十分吃的开,但凡有点什么活动,几个重要国家的情报站的负责人就会到中国大
使馆来“联络感情”。当然他们个个都是最优秀的间谍,要想依靠一点饭菜就把他们打发
的服服帖帖的,根本上是幻想,我们用来做交换的情报筹码也是很丰厚的。
    在这帮家伙当中,我也渐渐有了几个私交不错的朋友,尽管我们之间的友谊总有一点
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之处,但是在远离亲人的地方,有时也需要这样的朋友。一个俄罗斯
特工,名叫瓦西里·卡赞采夫,他是个长的很帅气的俄国小伙子,我们年龄差不多,不过
他在俄罗斯情报站的地位挺高,据说是因为他的叔叔是俄罗斯军队的一位高级将领。他会
说流利的中文和英语,乌兹别克语说的也不赖,是一个情商很高、很善于和别人沟通的人
。另一个是澳大利亚人,叫汤姆·尼克尔森,是ASIA(澳大利亚秘密情报局)的特工,他
30出头,有点歇顶,他曾经在北京待过一段时间,也会说一点中文。第三个是以色列人巴
鲁赫·纽曼,那是一个真正的超级间谍的料,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会7国语言,对中国
文化的了解惊人的多,他告诉我他曾经在耶路撒冷大学学过哲学,拿了两个硕士学位之后
,才加入的情报机构。当然,除了这些比较讨人喜欢的人以外,还有一些让人感到头疼却
不得不要打交道的人。CIA的情报站长帕特里克·盖略特的跟班,那个叫帕瑞特·布鲁克斯
的家伙就是个很让人讨厌的家伙。他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是那种典型的狂妄自大的美国
人,他不会本地语言,也不会俄语(当地最重要的第二语言),对人总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可见CIA的人力情报收集水平差绝不是谣传)。有一次,他还用英语烦了我半天,从中国
的民主自由状况到中国女人在美国假结婚骗绿卡,没有一句话不呛中国人的肺管子。最让
人恼火的是,他还老问中国男人是不是性无能,好象中国女人都得他们去拯救才能真正享
受生活似的。最后,我冷冷地问他,“你知道中国功夫吗?如果,你再在这给我倒你那些
BULL SHIT,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除了差点把那个美国佬臭揍一顿以外,我在使馆里的生活的主基调仍然是平淡。最刺
激的事情也无非是从情报贩子那里买点情报,以及一次开着车,满世界寻找来这里“考察
”,玩的太尽兴把自己丢掉的几位高级官员。我开始学钓鱼了,当我的钓鱼技巧达到一定
境界的时候,我的休假请求得到了批准。尽管我曾经几次以休假的名义往返境内外,但是
正正经经的休假还是第一次。
    我一直认为命运对我是很公平的,当我在中学时,当我考上中国最好的大学时,当我
在安全部里干工作时,因为在我成就学业和事业时,命运从来没有让爱情眷顾过我,一开
始我还可以以男子汉先立业后成家为理由,但是到了当时,我只能告诉自己也许你天生打
光棍的命吧。不过,谁知命运女神给我的面子,远远比我想象的多。事情就发生在我回到
北京之后的第三天,我和常年只能通过网络联系的老友们打了招呼。结果,我从我的一个同
学口中得知,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RAIN出事了。RAIN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在我们那个女生
多成绩和长相呈反比的市重点中学,可以算作校花一朵。当年,追她的男生很多,其中还
不乏我的好朋友。因此虽然我亦有爱美之心,还是把“非分之想”埋在了心里。到后来,
文理分班、高考,我们也就不再有什么联系了。国人皆曰:红颜祸水,其实有时候女孩子
天赋的美貌的确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大学毕业后,RAIN在一家商贸公司工作。
    前些日子,她和男朋友兼同事去了北方某省区,到一个县城中办事。在一家宾馆里,
一个在当地很有势力的恶霸看中了她的美貌,晚间居然设法进了她的房间,企图强暴她,
身高近1米70的她拼死反抗,竟然将一把水果刀插进了那家伙的肚子,结果那家伙因为肝脏
破裂当场死掉了。当地的警察闻讯将她带回派出所,由于死的那个人的舅舅就是当地的县
公安局局长,本来一个不用负刑事责任的正当防卫,很快演化成了所谓的妓女勾引死者,
在就嫖资发生争议后,双方争斗,RAIN残忍地将被害人杀死。RAIN 被羁押在了当地的看守
所,等待检察院起诉。她的男友在受到警察把他作为同案犯抓起来的威胁后,跑回北京。
现在,RAIN的公司和她的家人正在为她奔走,看看能不能把她救出来。因为我的同学很多
在公检法里工作,我又是法学院的毕业生(我已经通过了国家司法考试),比较懂行,于
是我应邀和她的家人一起去了那个县所在的地级市。在那里我们碰了钉子,他们雇的律师
想见见RAIN都遭到了拒绝,花了一些钱,才得到了个消息:原来死者的叔叔居然是那个市
的政法委副书记!我和她的律师立刻明白我们通过正常渠道救RAIN算是泡汤了。记得在大
学时,我和我的同学曾经很多次作过这样的梦,作为律师的我们勇敢为当事人洗清冤屈,
最后美丽的当事人以身相许。然而在我们经办的法律援助机构中工作了一段时间后(LEGA
L AID 一种免费为家庭条件不好的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的组织,我曾经在那个组织中工作
了2年多),我们对中国司法领域的腐败也有了相当的了解,我很清楚这种情况下,如果我
们不采取特殊行动,RAIN必死无疑。即使他们不通过判她死刑来要她的命,如果他们在看
守所里把她折磨死,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我并不是等闲之辈,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
我的“小妹妹”就这么失去生命。
    由于我出生在法律世家,我的叔伯辈的长辈中(不是亲戚,而是我父亲的师兄师弟)
,有很多人已经在司法界中身居高位,其中还有一位是最高人民法院的副院长,在我的同
学中也有相当多的司法系统的官员。我很快就设法找到了一些朋友和长辈,让他们给这边
的法院施加影响。同时,为了防止他们使小动作对付RAIN,我把我一个在这个省区纪委工
作的同学约到了这边,在他的陪同下,我专门去拜访了死者的家属。在场面上对这件“不
幸事件”表示遗憾后,我的态度明确地告诉他们,我是在北京很有势力的人,如果他们不
怕我出手对付他们,他们最好让这件事情顺利地解决,不要横生枝节。我用一句软中带刺
的话结束了我的拜访:“现在有人说,纪委随便查个人,都能查出事了,说什么全都杀了
,肯定有冤枉的,隔一个杀一个,肯定有漏网的,我不同意这种话。像您几位,那么通情
达理,那么廉正,肯定是不会犯错误的。”······
    最终我的目的达到了,很快当地检察院决定不与起诉,将RAIN 放了出来,此时我们见
到的RAIN,全身是伤,体重减了20斤(她的身材原来就非常好),简直脱了人形了。这件
事情让我的假期全都耗光了,但是我曾做过的梦却部分地变为了事实,她和她表现懦弱的
男友分手了,主动做了我的······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乌兹别克斯坦时,我的妻子、房子、孩子……等第等等,就
算是开始有了着落。不过,造物主有时候也太公平了一点,它又让我经历了一回枪林弹雨

 

 第18节 2颗子弹
    在回到乌兹别克斯坦后,我的工作开始紧张起来了,原因很简单,我们这里接连出了
几件事,先是一个澳大利亚ASIA情报人员被人枪杀,他的掩护身份是SYDNEY一家报纸的记
者,在乌兹别克斯坦活动了2年多。据说,他在当地经营了一个相当强大的情报网,估计是
因为他获悉了某些阴谋,被对手灭了口。几天后,接连发生了几起针对外国人的袭击事件
,其中一起中,我们的一个商务处的官员受了伤。我受命广泛地搜集有关情报。于是,我
们一边在乌内务部中物色更加亲密的“伙伴”,一边开始加强我们的情报网。我们用银弹
相继打倒了几个在当地有相当多关系的商人,由于他们常年在乌国境内游走,消息相当灵
通,我们从中收获甚丰。我们查出的恐怖袭击的线索大多是针对西方和俄罗斯的,因为乌
兹别克斯坦靠近阿富汗和高加索地区,他们主要针对的是美国在阿富汗的驻军和俄罗斯在
车臣的部队。我们得到的情报大多与西方的情报机关做了交换,也有一些被我们埋在了报
告中。
    当然我们的工作也对国内的安全有一定的帮助,因为我们最终成功地收买了几个乌兹
别克斯坦伊斯兰民兵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是中亚地区走私军火的主力,我们通过内线情
报,为国内几次堵截向我国境内的武器走私创造了条件。
    在2009年11月,我们国家派出了一个军事代表团到乌兹别克斯坦来商谈与乌方的军事
合作。当然,说句实话,他们主要的目的还是游山玩水,带队的团长居然是兰州军区的副
司令员,参加团队的人有总参的一个少将,其他也都是上校军衔以上的军官,一共12个人
。其实中国的官员以各种名义到国外游历,对于使馆来说司空见惯,不过由于他们的身份
特殊级别不低,又加上最近这里的局势不是那么稳定,我们对他们的注意来的更多一点。
我的上级让我去帮一下武官处的忙(他们的武官已经回国休假了,在那里主事的副手又来
乌不久),负责一下对他们的接待和安全工作。当然由于历史上发生过军官在海外叛逃投
敌的事情,我的安全工作就不仅限于保护他们的安全,还有一点点监视的含义。和我共事
的那个军官是一个上校,好象原来并不是负责外事工作的,对于在境外迎来送往的事情实
在不是很精通,因此虽然我的官衔低于他,真正说的算的还是我。我先和乌内务部的官员
打了个招呼,请他们派警察来帮忙,不过他们肯出的人手太少,只派一辆警车。后来,我
又和乌国防部的官员接洽,请他们疏通派了几个军人参与警卫,当然我的说法是保护他们
负责接待的将领。11月19号,代表团到达,他们一下飞机先与接洽的乌方军官寒暄一番,
然后在警车开道下,大模大样地去了我们为他们定的宾馆(使馆的招待所容量有限)。2天
的会谈之后,乌方安排了一些军事方面的参观,再往后,就是这些军官的个人活动时间了
,按照惯例,我们要带他们去一些名胜游玩一番。但是这回,乌兹别克人就没有那么好客
了,他们不愿意再给我们派警卫人员。不过也好,有警卫跟着,这帮人就更加扎眼了。于
是,我就没有在坚持。
    我们坐火车去了乌第二大城市撒马尔罕(乘飞机有点风险,他们的苏制飞机已经很旧
了),撒马尔罕古称马拉干达(公元前329年有记载),为古代索格德王国和14-15世纪帖
木儿帝国的首都。1924-1930年曾为乌兹别克苏维埃共和国首都。作为世界著名的古城之一
,撒马尔罕 与罗马、雅典、巴比伦同龄,有2500多年历史,在古阿拉伯文献中被称为"东
方璀璨的明珠",是历史上中亚重要的政治、科学、文化中心,也是古"丝绸之路"上的枢纽
之一。城内现存文物古迹众多,如建于15世纪的帖木尔家族陵墓,15-17世纪的"列吉斯坦
"伊斯兰教神学院、15世纪的比比-哈内姆大清真寺、兀鲁伯天文台、11-15世纪中亚最大的
"不死之王"陵墓建筑群等。被列为联合国教科研组织"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项目。撒
马尔罕是乌铁路、公路、航空交通运输中心之一。在我的要求下,我们通通着便服,混杂
在城里的众多游客中。在这里有我们的总领事馆,我们向他们借了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小轿
车。因为我曾经来过这里,做导游倒也轻车熟路。我们在城里转了1天,在晚上跑出去吃抓
饭,看当地舞蹈,日子混的也十分逍遥自在。那些将校级军官也不欺小,大家相处的倒也
其乐融融。不过第二天的下午,当我们奔向最后一个景点郊外的帖木尔家族陵墓时,我发
现气氛有点不对,有一辆丰田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我思虑再三,没有放弃这次活动,一
是我想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二是如果跟踪我们的是当地反间谍机关或者反恐怖
机关的人,我比较激烈的反应反倒会让他们产生怀疑,节外生枝。我开着小轿车,超过前
面的面包,向开车的副武官打了个手势,让他注意后面的丰田。我们两辆车加速前进,不
久那辆车消失了。
我们顺利地到达了帖木尔家族陵墓,转了一圈,然后赶回总领事馆招待所。
在半路上,我突然发现我们一前一后又出现了可疑车辆,我意识到我们的麻烦来了,很可
能前面有人要伏击我们。我的第一反应是领着他们拐入了路边的加油站,寻求当地人的帮
助(他们很多人为了防身都有枪,而且根据我的经验,他们往往比较热心肠)。我们的车
刚拐进加油站,加油站前就停下了2辆车,8个人拿着枪从车上下来。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即
让武官和代表团的人往加油站里撤,实际上我们当中只有我有枪(在中亚养成的习惯,由
于我的特殊身份,总担心恐怖组织拿我开刀,因此我是使馆中少数带枪、穿防弹衣的人,
因为我是外交官,当地警察也不会找我麻烦)。我们的车相距大约30米,我看到那些大
大咧咧,拿着枪从车上下来的人(这一点让我有点迟疑,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我的对手如此
漫不经心,我甚至有点担心他们是不是一般的平民),但是当我的手一抖,扣动了扳机后
,一切迟疑都变得毫无意义了。我手中的格洛克式手枪的半自由枪机出奇的灵活,以至于
在对手还击前我已经射出了5发子弹了。两个高出车顶的脑袋,瞬间被击中,喷涌出血红的
物质。AK-47步枪的钢芯弹头撕咬着我的汽车,我曾经多次看过类似的电影,一个人用手枪
压制住了好几个持有步枪的暴徒,或者有人用步枪把汽车打的火花四溅(那意味着那辆车
没有被穿透),不过显然对于我这里的场景没有那么美妙,对手的步枪轻而易举地压制了
我的火力,轿车薄薄的钢板更谈不上是很好的掩蔽物,我躲在我的座车后,一发子弹穿透
汽车,拜访了我的左胳膊,鲜血染红了我白色的衬衣。
当然更多的子弹还是在车体和防弹衣的层层阻截下,停下了脚步。我下意识把枪举过头顶
,漫无目的地用9毫米枪弹骚扰我的对手,但当又一颗子弹划破我的右臂时,我不得不用带
伤的左臂替它包扎。加油站的那边的一座小屋中突然飞出一串火蛇,是熟悉的AK的枪声。
但是显然枪的主人对我没有恶意,因为倒下的是企图向我投掷手榴弹的武装分子。他的枪
法太准了,以至于向我这个方向飞来的枪弹都发飘了(他们也无法探出身子瞄准)。双方
的枪战持续了近5分钟,我就在双方对射区域的中间无所作为地等待着救援。旅游区的警察
的反应还是相当快的,在我因为流血过多而失去知觉前,他们的警笛声最终驱走了越打越
少的武装匪徒。我还得到了足够的时间把我的手枪檫净指纹,扔到了旁边(我不想给自己
找麻烦)。警察很快把我送进了医院。
随后的事情着实不太令人愉快,我们遇袭的消息很快上了当地报纸的头版,尽管我享受到
了乌军队医院的最高规格的护理,以及我们大使和乌内务部长的探望,不过我明白,一个
上了报纸头条的间谍不是成功的间谍(我教官的语录),我在乌兹别克斯坦待不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我还得费神去平抚我的父母对我职业风险的担忧。后来我知道,当时,我的保
护对象进了加油站,遇到了几个当地人,这些好客但是又有点怕事的人,最终把自己的枪
丢给了他们,自己抄小路溜之乎也。13位将校中有两位枪法奇准的上校,他们用AK-47步枪
使得武
装分子一死一伤,加上我的偷袭成果,一共三死一伤。很有意思的是,开枪的两位上校恰
恰是那些武装分子的直接目标,因为他们指挥的部队曾经在较早前平息一次疆独暴乱中打
死过很多恐怖分子,与一个恐怖组织东土耳其斯坦民族解放军结下仇怨(也因为他们在平
暴中的功勋,他们才有机会来乌兹别克斯坦),因此当他们一到这里,他们就制定了袭击
代表团的计划。本来他们准备在中途伏击我们,结果由于我突然停车,他们跟踪的人当机
立断决定当时就动手,由于他们根本没有料想到我们会有枪,于是才会有那场战斗中的损
兵折将。
 

 
第19节 东方明珠
在塔什干的医院里,医生从我的身体中取出了一颗子弹,但是还有一颗子弹嵌入了我的肩
胛骨,于是在回到北京后,我又不得不做了一回手术。在安全部的疗养院里,我颇庸懒地
呆了一段时间,我的女朋友RAIN得了空,还会去那里看看我。我花了很长时间和她进行了
沟通,慢慢地给她灌输职业不分贵贱,为人民服务就是好同志;什么特务是一种职业,和
工人、农民、医生一样,一样可以是高尚的职业。时间长了,一到我要向她长篇大论的时
候,她就特诚恳地说,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都没意见,不过今天我实在不想听普金和柳
德米拉的故事了。我的父母就没那么好哄了,我只能千方百计地证明那纯粹是一次事故,
就算我是正经八百的外交官,也一样可能挨枪子。最后,我只能使出一招:我向父母保证
,绝对在当年结婚(一般没有人会派一个有家世的人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到时候带媳妇
去看他们(他们在日内瓦驻联合国代表团工作)。
不久之后,我向RAIN求婚了,像普金对柳德米拉一样,我先强调了我的众多缺点,从工作
繁忙危险到平常不爱洗脸、洗衣服,说了一大堆,不过有我预先打过预防针的RAIN丝毫没
有惊讶的神色,反倒歪着头,笑呵呵地问我:你怎么一点创意也没有,人家普金这么值得
学习吗。于是,她也就毫无创意地接受了我的求婚。早已经调查过RAIN的背景的安全部顺
利地通过了我们的申请,我的上级还告诉我,作为对我的奖励,部里会替我们办好去瑞士
的手续,我们还可以在回国前去一趟埃及。就当我们准备着拿结婚证时,我接到了命令,
再去中亚执行一次任务。当我告诉RAIN我必须推迟和她的婚礼时,她真地被吓坏了,我不
能告诉她任务的性质,实际上我自己也对此知之不多,我只能告诉她,如果我回不来了,
她不必等我。当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的时候,我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儿女情长,
实际上就是那次从看守所脱险,她都没在我面前掉过眼泪。在她的坚持下,我们还是进行
了婚礼。我们的婚礼比较低调,只是请了几个老同学,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但是在婚礼
进行中,我被部里的一位朋友叫出了饭店,我在一辆红旗车前见到了我们的副部长。他是
特意来祝贺我的婚礼的。他没有上去和我们一起喝酒,他只告诉了我两件事情,第一我已
经晋升为副处级,第二如果我愿意,我可以不去中亚。我是一个不爱动感情的人,尤其对
政治人物的作秀非常反感,但是那一回,我真的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
还的感觉和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当然我没有放弃那次任务,我去了乌兹别克斯坦经历了
一回枪林弹雨。
…………………………
     坐在米-17的货舱里,靠着我的上级要的箱子(有微量反射性,所以我得以身作则,
坐的离它最近),我拿出随身带的阿语版古兰经,轻吟着。有时候花钱是一种很爽的感觉
,尤其是当那钱不是属于你的时候。我通过一位朋友从俄罗斯在当地的驻军那里租了一架
飞机,当然钱是要放进主管军官的兜里的,为了在行动完成后迅速撤离,同时不惊动乌兹
别克斯坦政府和俄罗斯军方(且不说他们内部有恐怖分子的间谍,就算没有,我也不敢通
知他们我要弄走前苏联的尖端武器),我们的人花了大量的美金去和方方面面沟通。想到
这,我笑了,想想似乎是我的这分工作让我从一个善良的大男孩变成现在这么一个事故、
狡猾、甚至有点冷酷和阴险的职业间谍。这让我想起了过去那个母校中的我。我曾经是个
满脑子齐家治国平天下梦想的人(第一章 老鸟初飞)。
回到北京后,我的领导兑现他们的诺言,我和RAIN去欧洲和埃及疯玩了一圈,还在日内瓦
见了我的父母,我们的蜜月旅行冲淡了RAIN的心理伤痛,也多少抚平了我父母对我工作的
忧虑。在花了总部几千美金之后(我出国的名义是所谓的外交信使,为我们在欧洲的特工
传递一些重要的文件,因此旅费是部里掏的钱),我们的旅程结束了,虽然多少有点慷国
家之慨的嫌疑,但是由于受政策所限,部里不能给我发奖金,也算是扯平了。在国际关系
学院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共产党的规矩,要升官就得过进修的关,其实没什么可学的,倒
是我给那些新学员上了几堂课,一个老师开玩笑,等我再升迁了,他会给我一个硕士学位
),我接到通知,部里可能会把我安排到香港,我得抓紧时间补粤语课。
2004年,连宋配击败陈水扁,当选总统,两岸趋于稳定。2008年的台湾大选,民进党人利
用所谓的“中国民族主义情绪加强,武力犯台的可能增加”的宣传,击败因为权力斗争而
分裂的泛蓝军,再次实现政党轮替。
总统李应元,此人1953年3月16日出生于台湾云林地区。曾就读于台大公共卫生系获学士学
位,在哈佛大学获医管硕士学位,北卡罗莱纳大学获医疗经济学博士学位。曾为美国南达
克达大学助理教授、台湾"独立建国联盟"副主席、秘书长 、台北护理学院兼任副教授、"
立法"委员、驻美国代表处副代表、"行政院"秘书长。曾长期担任民进党发言人,是党内的
少壮派代表。
副总统余政宪,1959年5月8日出生,台湾省高雄县人。民进党籍。台湾逢甲大学国贸系毕
业。曾任南亚塑胶公司作业员。1986年12月、1988年12月先后当选增额“立法委员”。19
91年起任高苑工商董事长。1992年12月当选第二届“立法委员”。1993年、1996年分别当
选高雄县长。还兼任私立高苑工商董事长。1988年10月任民进党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19
88年曾因“总动员法案”被判刑五个月,后减刑为两个半月,缓刑两年。1991年任民进党
“立法院”党团召集人。2002年1月新内阁改组,出任“内政部长”。
由于他们的台独立场,两岸关系开始紧张,中央在两岸问题上明显地分成了两派。一派以
军方为代表,主张速以武力解决台湾问题,一些在泛蓝军时期对和平统一寄于厚望却失望
而终的政界强人也支持他们的立场。另一派以外交部、国台办为代表,坚持在和平统一方
面找出路,他们得到了主持经济工作的国务院总理的支持。两派在中央政治局内僵持不下
。党的总书记采取了居中的态度,一方面继续增加军费,加强备战程度,一方面对外坚持
和平统一的表态。为了做出战略上的正确决策,中央对情报的需求量激增,由于军方的情
报系统不可能不偏不倚地提供有关情报,因此这方面工作的担子都压在了国家安全系统和
我们安全部的肩上。在这个背景下,我被安排到了香港,加强到对台、对美的情报搜集工
作当中。
香港由于特殊的政治地位和地理位置,一直以来都是中共情报战线的主要战场。我党早期
的情报英雄潘汉年就曾在这里组织过强大的情报网络,为中共中央提供战略决策的情报依
据。在大陆解放后,两岸的情报系统都把香港当作自己执行特别行动的跳板和据点,双方
甚至还多次刀锋相见。我们还利用香港的资本主义制度,购买我们需要的敏感技术,传递
关键性的情报。如著名的金山案,我们在CIA内潜伏的情报员金山就是利用在香港出差和旅
游的机会同我们的人接头的(后来他被捕,在狱中自杀殉国)。而英美情报部门也将香港
作为了对红色中国情报搜集的窗口,CIA 、NSA、MI甚至澳大利亚的情报系统ASIA也在香港
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站。在中苏恶化之后,苏联KGB也试图染指香港。60、70年代,香港成为
国际间谍聚首之所,场面甚为热闹。港英当局除了在本地建立了军事情报局MI的据点以外
,还在保安局下建立了政治保卫处,司职压制各方情报部门规矩行事,现在这个政治保卫
处成了我们的主要合作者。虽然这个保卫处以警察为主,反谍水平一般,对于两岸势力的
斗争一般听之任之,但是在中共和国民党的情报部门斗的你死我活,要酿成严重流血事件
时,他们会十分准确地开展所谓“逮捕国际间谍大行动”,给双方谍报人员间的冲突降降
温,把一些人赶走,对一些小喽罗,还会关他两天,以示警告。不过对于苏联情报人员,
他们则毫不留情地予以驱逐,甚至还逮捕过一些人。97年之后,我们对香港的影响力大增
,尽管有所谓的民主党在立法会给我们捣乱,但是换了主子的香港政治保安处完全为我们
所控制。
我在2010年7月携夫人到达香港,我的掩护身份是新华社驻港分社的一名主管台商由港赴大
陆经商旅游事宜的副处长,我很快在香港安顿下来,我的夫人开始安心打理我们90平米的
公寓房,我还托人给她找工作。我的老板是一个胖乎乎的48岁老特工,在香港前前后后加
起来混了20多年,怎么看都不像是大陆人。当然我们在香港的最高负责人是国家安全部的
一位副部长,他担任了新华社驻港分社的副社长。一到香港我就受命负责一项很有创意的
计划,它是“09·08”工程的子计划,代号“关注”。
 

 
第20节 代号“关注”
09·08工程是中共中央领导下的执行对台秘密工作的各计划的总称,中国各主要情报机关
以及统战、台办等部门都参与其中。我所领导的“关注”计划只是它众多分计划下的一个
子计划。
我和我的6名同僚的任务是监视来港的台湾政经界人物,搜集的他们的情报尤其是私生活和
个人政见方面的情报,为近一步的策反、统战以及必要时的“搞臭”提供基础。我的手下
几乎全是间谍技术方面的人才,他们大多是国际关系学院杭州分校的高才生,
我的同乡郑重和广东人梁辉负责窃听、窃照,他们是同班同学,只有27岁,却都取得了微
电子硕士学位。
姜平是伪造图象、文件的天才,还是个一流的电脑黑客,37岁,是小组里最年长的一位,
工作经验丰富。
沉默寡言的王力明,北京大学生化学博士,他负责各种药剂的配置。
不过他们和我们这些实务型的特工比起来,更像是一群不谙世事的大学生。我的副手大胡
比我年长几岁,也刚刚升为副处级,他已经在香港呆了2年,粤语说的很好,对香港地面也
十分熟悉,如果我不是所谓的功勋特工,我就是他的副手了。另一个是心理专家陆全,他
曾经是我在国家关系学院特训时的同学,后来去了浙江大学心理学系拿了硕士学位,是个
典型的“人际关系润滑剂”。
我们的工作有些类似于香港人常说的狗崽队,当一个我的上级认为有价值的目标出现在了
香港,我们就会受命跟踪监视窃听。这是一种很乏味的工作,因为目标人物很多都是来香
港吃吃喝喝、来旅游、来经商的,他们所言所行中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当然也有个别有
收获的。一次,台湾民进党的一个女性立法委员叫江楚云的,到了香港。我们事先去了她
预定的宾馆房间,因为在宾馆的工作人员中有“朋友”,我们得以在江进宾馆前半小时前
在那里安装了窃听器和监视摄像探头,并且在她的房间斜对面找了间房子部署设备。这位
立委女士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毫无防备。在她入住宾馆当天晚上,一个男人拜访了她,谁
能想到这位年近五十的半老徐娘竟然还有一个那么年轻的情郎,一番云雨之欢看的我年纪
轻轻的手下脸都红了,接下来的事情更加有意思。通过他们的对话,我意识到他们不仅仅
是情人,那个男人还在某些方面有求于女方,女人把一些文件交给了男人,而男人则告诉
她“按老规矩,老板已经把钱存进了你的户头”,又是一阵床第之欢后,男人在凌晨2点左
右离开了宾馆。我和陆全跟踪了那个男人。他开着一辆宝马,在街上兜了几个大圈子,他
几乎是下意识地采取了几个很专业的反跟踪动作,如果不是我的反跟踪经验也很丰富再加
上陆全对香港的地面很熟悉,我们几乎被他甩掉。显然他是一个间谍。不久,他在一家四
星级酒店停了车。在他的车上我们装上电子跟踪装置,随后跟进了酒店。陆全掏出香港警
察的证件,请饭店的服务小姐查询那个人是谁。我们得到的答案是此人是一位从新加坡来
的商人。我们查询了那辆车的号码,发现它属于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第二天,我们将对他
的监视交给了另一个小组,结果发现他曾经用公用电话给美国驻港的总领事馆的一个办公
室打了个电话,支支吾吾一番后说自己拨错了号码。……
我们的立法委员最终被证明在为美国人充当间谍,我们把详细的资料总结成报告,交给了
上级。显然,他们会好好利用这一切的,要知道培养一个为我们工作的立委可不是那么容
易的,美国人帮了我们大忙。
一些台湾商人的言谈也为我们提供了有意思的信息。这些家伙在闲谈当中除了谈女人以外
,有时也会说到一些政界的内幕,在一个国防承包商和一个学者的闲谈中,我们甚至了解
到了台湾军队正在大量购买一种特殊的涂料,以解决他们飞机部件的腐蚀情况,连数量和
价钱都说的请清楚楚。当然,我们还能了解那些混迹在中国大陆谋求生计的台湾商人有多
少是拥护统一的,而又有多少是赚着大陆的钱,唱着台独的曲。这些家伙有时甚至抱怨台
湾有背景的人非要往自己在大陆的分公司里安插一些根本不懂业务还不好好干活的人,显
然他们的闲谈足以暴露台湾国家安全局乃至军事情报局在大陆的间谍,因为他们所说的那
些有背景的人都是在我们秘密档案上有明确记载的间谍头子。
在这样的忙碌进行了近半年后,我手下的小组规模增大了,另一个完全由实务型的特工组
成的小组也被纳入我的麾下。显然我的上级也不愿意我丢下自己的小组,跑去跟踪监视突
如其来的目标。我们的新小组也是由6名特工组成的,他们的工作经验不算很长,都是国家
安全系统的,不过都是从福建和广东调来的,他们的闽南、客家、广东等等方言土语的水
平都不算低。
不过,像模像样的跟踪、监视、策反基本轮不到我们做了,因此除了和他们合练了几回“
车轮战”跟踪法,平时我基本把他们拆开了和技术小组一块工作。平常的工作是比较琐碎
,我的小组的效能完全无法发挥。于是,我向上级申请把我的小组的工作转给其他的小组
,我们转行监视策反台湾在香港的间谍和高官。不过,我的建议没有得到完全的认同,结
果我得到的答复是,我的小组可以在任务不算太紧张的时候,审查台湾在香港各家公司是
否有可疑情况。这简直是变相的惩罚,因为台资企业和他们的分支机构布满港岛,要想从
他们当中查出点什么东西,那完全凭运气。不过,我并没有放弃我在香港大干一番事业的
愿望(特别是当我发现那六位非技术同僚对工作的热情每况愈下),我苦思冥想了几天,
突然想出了一个挺混蛋的计划:用电脑软件排列可疑企业的名录。我的灵感来源于当初,
我们在上刑法课时,我的老师曾经给我们介绍过一种判案的辅助量刑软件,它的建立就是
把所有刑法考虑的加减刑罚的要件全部赋值,最后建立了一个计算公式。我向姜平询问建
立一个这样的软件的可行性,他告诉我只要我能提出思路来,他就帮我解决技术问题。我
开始把最近一段时间接触过的台湾间谍掩护公司的例子以及长期积累的其他国家情报部门
掩护公司的资料进行考虑,试图在他们当中寻找共同点。所谓的共同点无非是建立时间的
长短(不可能有历史悠久、享誉一方的掩护公司),资金和业务情况(如果业务开展很一
般,却有大宗资金运作,就是不是间谍,我也要怀疑他们洗钱),以及其他一些因素。最
终我在我夫人的帮助下(她是学金融的,数学水平比我强),搞出了一个有17个赋值的函
数方程。姜平和我夜以继日地工作了3天,把那个软件搞了出来。
我们利用这个软件,过滤了我们所有可以找到的台商企业的资料(大部分是公开的,还有
一些是香港警方和公司管理的内部资料),列出了一个嫌疑较大的公司名单。我把这个名
单交给了百无聊赖的非技术小组,让他们进行调查。有时,我一直在想,作为一个仕途很
顺的特工,究竟是运气还是实力对我的工作帮助更大一些。不过,这一次显然走运的成分
更大一些。因为当他们开始调查的第一天,他们就给我带回了好消息。当他们着手调查名
单上第一名的李顺记贸易公司时,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台湾间谍。小组的带队人
老吴(吴私,广东人,广州国家安全局的一名副处长)后来告诉我,当年在广州的一个机
关附近,一个自称是福建人的外地商人包了一个门帘,开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因为地
段好,再加上服务周到,因此顾客盈门。每天中午,很多机关的工作人员都来此喝茶、谈
事。结果,那段时间接连发生与这个机关相关联的泄密事件。老吴带人去那蹲点,清查泄
密问题。后来,他们发现了那个可疑的茶楼,当他们上门拜访时,发现老板已经离去多时
了。原来,那个客商是一个台湾间谍,他通过开办茶馆,吸引毫无防范的机关官员们到那
里喝茶,他们在闲谈当中泄露了很多秘密(很不幸,两岸人民对于保密都不十分在意)。
在后来,老吴带人去调查,也是那些口无遮拦的官员对国家安全局的抱怨引起了他的警觉
,立即跑路了。因为老吴也曾经在那里喝茶,他和那位老板有一面之缘,对他的印象很深
。谁知数年一别,他们居然在香港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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