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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离别),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26 理智与情感(二)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Jan 18 17:09:06 2004), 站内信件

第26节 理智与情感(二) 本章长:5118字节
发表时间:2004-1-18 12:1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4-1-18 12:10:00  
 
    从国家安全部在英国情报网递交给我的关于霍利斯的报告中我也觉察出了一些令人激
动的信息,显然这份报告出自一位葛兰素公司高层次管理人员之手。不然,我们不可能得
到关于霍利斯如此详细的资料。尽管我不一定会因为我们在葛兰素的高层豢养着一只鼹鼠
而有所收益,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对我不是什么坏消息。总部通过电子邮件发来指示,要
我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会对霍利斯采取一些行动。
    我不知道他们所谓的行动是什么意思,利用一场车祸或者让他心脏病突发而令他从这
个世界上消失,通常情报机关在使用暴力方面都谨小慎微,对于我们国家安全部来说,韬
光养晦在过去成为关键性的信条,不过随着国家实力和自信心的膨胀,传统的以通过公开
手段搜集情报为主要工作方向已经被准军事行动、秘密行动、谍报所代替。因此,如果忠
于国家和雇主的霍利斯先生被我们的人干掉,那绝对不是什么很不寻常的事情。
    不过,实际发生的事情与我猜想的正好相反,经验丰富的间谍从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的
表象,我在对霍利斯先生的个人品质方面或者是个人智力的判断的确有问题。我没有能够
看到关于霍利斯的档案,因此我并不知道我们在英国的情报网是怎么促使他与我们合作的
,但是我从科技局的同事那里听到过两种说法:
    第一种:霍利斯除了是一个蹩脚的保安官员和间谍小说爱好者之外,他还对赌博和应
招女郎很感兴趣,因此他的所有工资和从父母那里继承的一点点财产都耗费干净了,他很
需要钱,因此也就可望提升,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去挖掘身边的所谓间谍。这一点最终被
葛兰素的竞争对手发现,为他们服务的一家工业情报社对霍利斯采取了利诱手段,花大价
钱请他为他们搜集商业情报。而这一点被我们的情报人员发掘出来后,成为我们控制他的
最好砝码。一点点的暗示和大把的钱财让他根本无法抗拒我们的要求。
    第二种要来的曲折离奇一点,我们的人利用了霍利斯对为MI5效力的热衷,两位操着苏
格兰口音、自称是MI5的男子找到了他,向他展示了MI5的文件和证件,要求他为国效力,
协助他们诱捕来自日本情报机构的间谍(也就是我)。霍利斯对能够得到MI5的垂青表现出
了极大的热情,他接受了这项任务,并且按照要求保守秘密。实际上,他将按照情报网的
要求对我的一切举动都放任不管,甚至为我的“犯罪行为”的发生创造条件,以期MI5能够
“人赃俱获”。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更倾向于霍利斯是被欺骗而不是被威胁和收买,因为终归在人类
社会共同体中,忠实比叛卖来的普遍,而作为一个尊重其他民族的人,我认为霍利斯也是
一个忠诚的爱国者。
    在霍利斯的问题解决了以后,总部的行动方案也由一位信使带到了伦敦(最重要的材
料,我们还是通过人力传递,防止电子邮件出问题),我们得到的方案不知道是那些办公
室里的精英们思考了多长时间才产生的,不过我看了之后基本上觉得是哪个间谍小说家花
了几天构思出的小说情节,不过作为执行者,我必须绝对服从总局的命令。行动的主要方
向是布莱克教授在实验室里的保险箱,为此我们必须解决两个问题:要有人能够进入布莱
克教授的办公室,要打开保险箱而且不能破坏它。为此,他们将会派来一个技术小组来协
助我们执行任务。这就是技术情报局的风格,他们天天打交道的都是世界顶尖水平的科学
家和学术成果,以至于他们行动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派技术小组而不是让一个老谋深
算的特工大师来策划阴谋。问题是只有晓楠能够顺理成章地进入实验室,我们最后的行动
实际上要依靠她的作为,这让我对这个计划表现出了某种程度上的疑虑。
    在一个明媚的早晨,我正在为伦敦少有的好天气而感到快慰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
话,“您那里的电话是67311025吗?”那个人用英语重复了两次电话号码,我回答说他打
错了,大家就挂断了电话。我意识到技术小组或者是当地的情报网的人要和我接头,而时
间、地点都早已经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在汉诺威广场的圣乔治大教堂前见到了那个身材不高的英国男人,他的头有点秃,
带着一副有点古典主义风格的眼镜,穿着质地考究、但是款式却有点老旧的西服。透过厚
厚的眼镜镜片,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小而且没有多少的神采的眸子,来者有40
多岁,走在街上和所有的银行职员或者公务员没有什么不同。他看起来是一个很地道的英
国人,但是我从他的英语中总能感觉到某种熟悉的风格,显示他的英语似乎受到了亚洲人
的影响。我一开始就认出了这个家伙,因为他在广场上的老人和孩子中间显得很是突兀,
尽管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本不会觉察到什么。
    他也认出了我,“一个好天气,不是么,先生?”
    我:“当然,在伦敦呆了几个星期了,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天气呢。”
    “您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长得和我这样的面孔的人也许是韩国人、新加坡人抑或是台湾人。”
    “台湾人也是中国人,不是么?”
    我们完成了确认对方身份的过程,我们一前一后离开了广场,钻进了教堂后面的小巷
道,我们开始了交谈。
    “我需要一张电子卡片作为参考物,这样我们也许就不需要弄到布莱克教授的胸牌了
。”
    “我会尽力而为,还需要我做什么么?”
    “保护好你的小姑娘就行了,我们需要她执行最关键性的任务。”
    分手之后,我一直诧异于我们国家安全部对一个外国男人的信任程度,他不仅知道我
的身份,而且还了解我们在葛兰素发展了情报员。在任何国家的情报机关中,叛国者都不
会受到真正的信任,所有的情报员只要从事他们手边接触到的情报搜集工作就足够了,没
有人会让他们参与与其他情报员合作的事情里来。而现在技术局或者是英国处显然是把他
作为一个核心的人物来看待,他正在指挥这场行动。这个谜题不会解开,因为在我的一生
中都不知道那个英国男人到底是谁。也许他是在一个忠实于国际共运的英国共产党员,也
许是一个已经加入了中国国籍的爱尔兰技术专家,也许……有很多种也许,但是我知道我
必须信任他。
    我让晓楠在周末时刻把自己的卡片带了出来,这样我们的技术小组可以有2天左右的时
间去破解卡片的奥秘。我和那个英国人在原先的广场西侧的一个面包房前碰了头,只不过
这一次我们只是简单的擦肩而过,我的卡片扔进了他左手提着的纸带里,他们的效率高得
惊人,5个小时后,我的公寓房间房门被一位上门送比萨饼的男孩敲开,我没有要那东西,
而只拿走了他“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卡片和一张字条。字条上用中文工工整整地写着:很
遗憾,我们没有得到我们要的东西,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
    几年后我在向一个第五总局的哥们那里讨教技术问题的时候,他曾经对我解释过这里
的技术问题:一个电子卡片一般带有两套认证码:一套是所有的电子卡片中都有的,它可
以打开允许所有人进入的门,另一套是个人身份码,它允许使用者凭借此进入他们各自的
办公室和非限制性办公区,而且当使用者凭借卡片进入某一个系统时,系统计算机会纪录
他使用的时间和他的身份,这样就可以在将来要查证某些事情的时候提供佐证。糟糕的是
,当系统发现卡片使用时间显然违背使用者的工作习惯时,它会提醒管理人员进行查证。
有些卡片的设计者的设计是存在技术漏洞的,他们会允许某一个特定的认证码打开所有的
门,他们这么做也许是为了让一旦卡片丢失,他们仍然可以打开门,或者保安人员调查,
但是这成了我们通常会利用的一个技术漏洞。另外,如果认证码比较简单的话,我们也可
以凭借一个特殊的设备非法进入安全系统,破译他们的认证码设置。
    不过从技术小组放弃了这方面的努力看,这个系统既不存在这样的技术漏洞,系统编
码的复杂程度也不允许我们在短时间内破译它,我们剩下能做的只能是一件事情,把教授
的卡片弄到手。而也是由他们完成的,我仅仅在这件事情里起到了辅助作用。我得到通知
,要我在下一个星期五接晓楠的时候,注意一下布莱克教授是不是把自己的卡片带出来了
,像他过去总做的那样。
    我按照要求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之后的情况就不属于我可以知道的范畴了,总之,
他们没有伤害布莱克教授,也没有和他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在星期天,我接到了
电话,这一次那位嘴里嘟囔的电话号码成了67231010,不管电话有多长,电话号码最后的
一个数字0显示我们成功地得到了那张卡片的复制品。后来,那个英国人曾经告诉我,我们
研究晓楠的卡片为他们最后复制布莱克教授的卡片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们为此节省了不
少时间。至于,他们是怎么从布莱克教授那里得到卡片的,他闭口不谈。也许,他们收买
了布莱克的女仆,或者他们派了一位优秀的职业盗贼进入了他的寓所,我不知道,也不必
知道。
    接下来,让我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居然搞到了布莱克教授保险箱的电子锁密
码,而始作俑者居然是我们的保安官员霍姆斯先生,他按照情报网的要求在布莱克教授的
办公室里安装了三个微型摄像头,这让我们能够看到布莱克教授打开保险箱按密码键的时
候的具体动作,从而知道了保险箱的密码。这一点让我更加坚信,霍姆斯是被骗上贼船而
不是被收买的,因为如果情报网能够得到他的合作,而不是靠欺骗来促使他安装“能够监
控犯罪活动”的监视器的话,就完全不需要让晓楠去布莱克教授的办公室里安装什么特种
仪器了。
    布莱克教授的保险箱是一种双保险锁,它是由电子锁和一般意义上的物理锁具结合在
一起的,仅仅打开其中的一个是无法打开保险箱的,而那个物理锁具的钥匙是外人无法搞
到的,因为布莱克教授的钥匙存放在试验中心的另一个保险箱里的,而那个保险箱是由摄
像头24小时监控的。要是还要打那个保险箱的主意,我们的麻烦会更大。相比之下布莱克
教授的办公室虽然机关重重,却唯独没有人敢在他那里装摄像头。
    总局的下一步计划很简单,他们需要晓楠把一个特制的仪器装到布莱克的那个保险箱
上,以弄清内部的构造,好制备出打开保险箱的钥匙。那是一种特制的超声波探测仪,大
约是一个普通手机那么大,六面全部是平整密封的,四侧是胶木制作的,正面和底部都是
高级铝合金制成的,正面有一层特制的粘膜,使用前揭去粘膜,把它平放在保险箱门的锁
具上方,就会自动粘住,并且开始工作。半小时取下,原封不动送出去,就完成了全部了
解锁具结构的程序。
    不过,尽管晓楠对那个小盒子产生了技术上的兴趣,但是当我提出要让她把装到布莱
克教授的保险箱上时,她吓坏了。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坚决拒绝任何这种类型的
冒险活动。我好说歹说才说服她在模拟现场试一试身手。我把自己的寓所布置成了布莱克
的办公室的样子,她用了不长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模拟动作,顺利地做完这一切后,她多
少有了一点信心。
    星期五的下午,晓楠在实验室里工作到了很晚,她加班处置一个实验结果,布莱克教
授和另一位部门主管走之前,都劝告她不必那么着急、完全可以放下工作立刻回家,但是
晓楠以现在记忆比较清晰为由谢绝了。时钟摆渡到晚上8点,晓楠放下自己的工作,走出自
己的办公室,向布莱克教授的办公室所在的A区域,她的步伐很稳,呼吸也很平静,塞在小
巧的耳朵里的耳机中传来我鼓励的话语,从她的办公室走到布莱克教授的办公室只有不到
2分钟的路程,但是因为她的思绪,她似乎感到时间很长。她的思绪摇摆不定,就像一个喝
醉了酒的人的思绪一样,各种各样的情景在脑中闪过,各种各样的人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布莱克教授的、爸爸妈妈的、主管的、同事的,当然还有那个遥控指挥的我的声音。

    晓楠走进了A区,她用布莱克先生的胸卡顺利地打开了A区和布莱克教授办公室的大门
,走了进去,从怀里拿出了那个超声波仪器,按照操作了程序,装在了保险箱锁孔的上方
。她在办公室中又呆了5分钟,等仪器采集完它需要的数据,再把它从保险箱上弄出来。在
这漫长的5分钟内,我和晓楠共同经历了一段难熬的时间,我透过晓楠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中
微型摄像头,在取景器中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在最后的5分钟里,晓楠坐在了保险柜面前的
地板上,呼吸变得比以前均匀了,取景器中的景物也不再剧烈地运动了。她的心跳比原来
平缓了,而我的心跳却前所未有的加快了许多。
    晓楠取走了超声波探测仪,当然里面的数据已经传输到了我的电脑里。晓楠离开了办
公室,但是她的沉稳显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稳定,以至于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居然忘了关布
莱克教授的办公室门。经我的提醒后,她才回去做了简单的善后工作。晓楠离开了实验室
,带着仪器走进了我在实验室附近的汽车里。我带着晓楠在伦敦的大街上转了几圈,让她
的情绪彻底平静了下来。我把仪器连同一张数据光盘装进了一个箱子,放进了我在英格兰
银行租用的保险箱里,当然这一次完全是为了让别人拿走。
    我把晓楠送到了她的公寓门外,当我们在那里话别的时候,她突然抱住了我,在我的
怀里呜呜的哭泣起来,她求我不要再让她执行这样的任务了,她害怕这样的任务,此时我
才发现她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同意了她的要求,“我是不会让我们
四班的小公主受到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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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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