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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离别),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27 多少悲欢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an 23 13:28:26 2004), 站内信件

第27节 多少悲欢 本章长：5375字节
发表时间：2004-1-20 21:00:00 最后修改时间：2004-1-20 21:00:00  
 
    我用那些坐在北京的办公室里的专家们给我的情报员造成的心灵上的伤害回应了北京
的指导官员们，他们应当明白自己的007式的想象力应该有一点点的限度，即使他们可以凭
借他们的作品得诺贝尔文学奖。我得到了总部的回应，他们也认为让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
情报员执行这样的任务有某种程度上的不妥，于是他们同意了我的要求，在下面的计划中
不再动用晓楠了。
    我们已经利用我们的特殊仪器搞清了布莱克教授的保险柜的内部构造情况，据说国家
安全部第五总局的技术装备局下属的锁具研究所的专家们花了不到10天的时间，绘制了大
量的图纸后，终于按照原先锁具的结构制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保险箱，并配置了一把钥匙
。第五总局的技术装备局是国家安全部各个业务局最主要的技术支援部门，他们下属的锁
具研究所更是集中了国内一大批顶尖的业内专家，对付这样的问题显得驾轻就熟。实际上
，那个技术小组也是从第五总局抽调的。这样，我们就拥有了打开那个保险箱所需要的全
部条件，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如何派人进入实验室里了。由于我们不能再让晓楠去冒险了，
技术情报局的人经过和英国处的协商后，决定派遣一个特工伪装成布莱克教授的模样进入
实验室，将保险箱里的材料全部复制。
    做这样的“脏活”，我们这些长着亚洲面孔的人显然是很难去做的，物色一个身高、
体形和布莱克教授差不多的人来执行这个任务的使命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当地情报网的身上
。好在布莱克教授的身形在英国并不算罕见，经过化装，我们的人完全可以“再造”一个
布莱克教授，当然很难包括他的大脑。
    至于教授的行为举止，他们完全可以通过装在他办公室里的监视器逐渐摸索出来，当
然为此要花不少的心血。在星期六的早上，我正在床上酣睡，却被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叫
醒了，我抱怨了几句后，便意识到也许我们在英国的朋友基本完成了他们的事情了。接完
电话，我赶到了我住的公寓往西一个街区的一家书店前，在书店里我见到了我上一次见过
的那个英国中年人，按照上一次见面时的约定，他向我发出了安全信号：穿一件灰色的风
衣，如果扣子没有扣上，表示已经查看过，确认周围没有跟踪的人（如果扣上了，表示目
前必须取消约会）。我们在同一个阅览架边翻着手边的书，他拿起了一本威廉;格尔丁写的
《幸运的吉姆》，看了一会，合上后，放了回去，之后就离开了书店。
    我对此心领神会，我在他离开后立刻把那本书拿到了手里，在书的第18页找出了那张
纸条，收进了自己的口袋。我敢打赌这位英国先生肯定在中国呆过，不然他怎么连中国人
的吉利数字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纸条上写着：下午2点带那个女孩到书店来。
    我和晓楠准时地到了书店门前，我看到我的联络人从书店中走出，钻进一辆福特车里
，在我们的前面引路。我们在伦敦的大街上转了几圈后，驱车到郊外的一个公园中。下车
后，我们前后走进公园，在再次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我们在一趟长条凳上坐下，等着我们
的英国朋友。令我们难以置信的是，一位颇有绅士风度的英国老人拄着文明棍向我们走来
，晓楠嘟囔了一声什么，站了起来向来人打招呼，“布莱克教授。”
    我笑了，显然情报网完成了他们寻找替身的工作，而且他们培养出的这位教授居然骗
过了晓楠的眼睛。在我揭破了“教授”的真实身份后，我们仍然在公园里呆了一会，让晓
楠有更多的时间来确认我们的替身先生身上没有太多能够让人一眼看出问题的破绽。
    几天后的下午，也就是2018年2月14日，在这个古罗马帝国时期形成的传统节日里，古
板却不失浪漫的英国人们热烈地欢度着美丽的时光。街上，穿着时尚的英国年轻男女亲热
地享受着青春的欢愉。在一天晚上，我请晓楠去了伦敦最好的一家也是葛兰素的技术人员
常去的一家餐厅吃饭，我们在那里碰见了晓楠的几位同事，大家热情地打了招呼，这样就
有一打人可以为我们证明在一个特殊的时刻，我们没有出现在实验室，而是在和大家一样
正常地休闲娱乐，尽管之前我们已经把布莱克教授将最后经过人体试验的乙肝病毒疫苗的
大部分资料放进了自己的保险箱这一事实报告了我们的朋友。
    就在此时，布莱克教授正在他的老屋子里喝着妻子精心调制的罗松汤，而他的回报是
把一大束美丽的玫瑰花送给伴他多年的妻子。他的屋子外面有一双警惕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的动向，以确保他不在不适当的时间出现在不适当的地点。
    我们的霍姆斯先生接到“MI5特工”的命令，让他打发走所有的安全人员，自己一个人
单独在实验室值班。这一点并不难办到，霍姆斯手下的小年轻们可不想错过和自己的爱人
相会的浪漫时刻。多年前与妻子离婚的霍姆斯先生则完全没有和女人亲热的兴趣，恐怕抓
间谍的刺激让他更加兴奋。从特工们那里得知，他盼望多日的最后一次行动就要在这个浪
漫的日子里到来了。为了等到这一天，他和他的特工朋友们作了很多事情，包括消除了布
莱克教授回家后他的电子胸卡一次匪夷所思的使用纪录，在教授的办公室里安装了秘密摄
像头，故意放弃了对实验室哪些可疑的中国人的监视。
    他高度紧张地坐在监视器屏幕前，等待着特工先生们的指令，他知道他们就在附近的
某个地方等待着嫌疑人的出现。就在这个时候，“布莱克教授”突然出现在了实验室，他
从容地走进地下停车场通往实验室的小门，在摄像机的注视下，他穿过一道道门，进入了
实验室A区，之后消失在了监视器可控范围的尽头。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的特工朋
友告诉他，进入实验室的不是布莱克教授，而是他们追踪的那位日本间谍，只不过他经过
了乔装打扮，他们准备在他出实验室后抓捕他，在此之前，他什么也不要做。
    身手轻盈的老人打开了布莱克教授办公室的大门，他毫无顾忌地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灯
，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在保险箱前他拿出了那些中国同志们花了很多心血才制作出
的钥匙，先按动密码键、之后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整个过程用时不到10秒钟，而我们却为
此花掉几个月的时间。保险箱打开了，老人抚平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把保险箱里的光盘和
磁盘有次序地取出来，布莱克教授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而他要比他更有条理。
    光盘被放进了他随身携带的特制的读取器中，这样我们可以不用让他扛一台电脑过去
。读取并记录全部的数据花了他很多的时间，但是他表现出惊人的冷静和耐心，因为那时
间再长也不会长过这位老人为红色中国工作的时间。这位曾经在香港作记者的劳工阶级的
儿子，怀着对殖民主义的愧疚和对共产主义事业满怀赤诚为中国工作了很长时间，他曾经
因为提供过港英当局的一系列重要情报而受到中共中央高级官员的秘密接见。在97香港回
归后，他回到祖国继续为中国工作，搜集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他退休后携老伴到北京生
活，醉心于京剧和太极拳。直到国家安全部的官员们突然意识到这位老人和布莱克教授有
很多相貌上的相同之处后，他才再次披挂上阵，到伦敦为他深爱着的中国人的健康而战斗
。
    当所有的光盘和磁盘内的信息都进入了附近技术支援人员的电脑里的时候，他又按照
次序把所有的东西放回了保险箱，锁上了箱子，然后顺原路走出实验室。与此同时，霍姆
斯先生也接到命令，立刻离开保安室，在实验室外，他亲眼见到几个彪悍的特工把那位假
布莱克教授塞进了轿车，一位他已经十分熟悉的“MI5特工”亲热得拍着他的肩膀，称赞他
的工作。不过特工先生随后要求把“布莱克教授”进入实验室的这段监视录像抹掉，因为
他们可能会逆用这个人，去抓他的同伙，在事情最后结束前，他们不想这事情过早为人所
知。
    “老兄，你知道，这是双十字委员会（英国二战时负责反间谍工作的特别机构）常用
的招数，发展双面间谍，利用他们抓更多的间谍。至于你的事情，我们会建议葛兰素公司
给你个更好的职位的，要知道他们可不应该忽视你这样优秀的保安官员。”
    …… ……
    在那个浪漫的情人节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的那位英国朋友，我只有默默地祝福他
交好运，在退休前不要被苏格兰场或者MI5甄别出来。因为关于这次行动的档案被理所当然
地列入绝密级，我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个晚上的收获有多大，我所知道的只是，几年后，中
国科学家宣布制造出了拥有完全知识产权的乙型肝炎疫苗。
    我接下来的工作随着晓楠在实验室里的地位的提高而有所变化，布莱克教授在乙型肝
炎疫苗研制成功后，在人事方面的发言权有了一定的提高。霍姆斯获得了提升，调到葛兰
素公司在法国的工厂担任保安部长，当然他接受了“MI5特工”的劝告，不能把当晚的事情
说出去。而安排这项调动的，显然是我们国家安全部在葛兰素公司上层的那位特殊的朋友
。由于布莱克教授的器重以及那个经常找亚洲人麻烦的霍姆斯先生调离实验室，晓楠成为
了他在新的心血管药物研发的高级助理，可以接触到很有价值的技术情报。这样我就再也
不需要和那些溜门撬锁之类的事情沾边了。实际上，我需要做的只是把她在办公室里复制
的技术资料交给我们的交通，带回祖国。
    不过我和晓楠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得有限了，她在实验室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她被我养
得渐胖的身体又开始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了。我尽可能在她的空闲时间里替她补充营养，但
是她的身体仍然出现了问题。那是她的家族的遗传病，她的胃肠的吸收功能不健全，所以
她的身体一直很瘦弱。平时在工作压力不那么大的时候，经过调养，她的身体还不至于太
糟糕。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潜在的危险正在逐渐露出水面。 
    在经历了几个月的轻松日子之后，我意识到我应该做点什么了。一个好的情报官员，
特别是非法情报官员必须保证自己掩护身份的可信度，因此我们有时候也要投入很多时间
到我们的掩护工作上。国家安全部拥有大量的掩护公司，为此还有专门的管理机构。在90
年代政法机关、军队脱离经商办企业的改革中，大多数军方和公安部门的企业都被地方接
受了，但是只有总参二部、总政治部联络部和国家安全部等情报机关所属的掩护公司保留
了下来。实际上，与大多数中资海外企业和国内的国有企业相比，我们的企业经营的还算
不错了。
    我的掩护单位----那个办事处有一系列的技术贸易谈判事宜要处理，于是我的大部分
时间被“正常的”的工作占用了。我经手的买卖也与技术情报搜集有着联系，我们受国内
一家民营企业的委托，替他们在英国购买合成塑料生产设备，而我们寻找的卖主安格尔顿
公司也是我们重点搜集情报的目标公司之一。我们从国内请来了一位合成塑料方面的专家
，和我们一起来完成这笔交易。
    安格尔顿公司的销售人员们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客人，这些销售人员
有点自作主张地把很多设备的技术细节向我们做了展示，急于在销售工作上做出一点业绩
的他们当然不知道一个优秀的工作团队完全可以依靠他们提供的资料，再加上搜集到的其
他资料和一点点成品或者一部分技术设备，破解他们的所有核心技术秘密。习惯了对“酒
香不怕巷子深”嗤之以鼻的销售人员们的保密意识都不算很高，这似乎是全球企业经营人
员的通病，在中国，这种情况其实一度也很普遍。
    之后，在我们的要求下，我们还参观了他们的工厂和观摩了他们的设备运行情况，甚
至还几乎获得允许和安格尔顿公司的技术人员进行一些交流，尽管这最后一项要求被安格
尔顿的技术总监婉言拒绝了。不过我们的收获仍然很大，首先我们的谈判成功了，其次我
们搞到了安格尔顿的技术人员名单和一大堆的技术细节。
    忙完了手边的事情，我去看望晓楠。之前我们只是保持电话联系，我有一段时间没有
见过她。小别重逢时，我吓了一跳，晓楠的气色糟糕透顶，她的脸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苍
白，眼窝深陷，透露出疲倦；面无血色，显示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步入危险的境地。我细细
一问，才知道她的实验室里来了几个来自台湾和韩国的年轻人，这些年轻气盛的技术人员
在业务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布莱克教授似乎有意塑造他们成为自己的助手，这迫使晓楠
拼尽全力地工作，以不让自己远离作为情报金矿的实验室。这加重了她的病况，但是她却
仍然在坚持工作，否则她很可能被布莱克教授调离现在的岗位。尽管布莱克教授是位值得
尊敬的科学家，但是他还是一位彻头彻尾的资本家，“合格”的管理者和组织者。他懂得
怎么样让员工之间产生竞争关系，驱策这个实验项目高速地向前推进。
    作为她的指导员，我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要求晓楠立刻放下自己手里的工作，回国
休假。
    晓楠笑了：“你不是更关心我们的祖国吗？如果我现在放弃了，我们就没办法得到现
在进行的项目的技术资料了。这也许会让我们少拯救很多人的。”
    我：“我当然在乎我的使命，但是你就是我的使命，而不是冷冰冰的光盘，我的首要
任务是保护你，不仅不能让英国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而且不能让你的身体出现任何问题
。”
    晓楠：“我是你的使命，但是我的使命又是什么呢？我不能放弃，相信我，我可以坚
持到实验结果出来的。”
    我妥协了，这将让我为此而抱憾终身。
    星期五，晓楠的实验室工作已经进入到了冲刺阶段，最后的一系列研究成果将在这个
阶段产生。而再过一天，也许两天、三天，她就能轻松下来，和我一起去法国喝我向她许
诺过的波尔多红葡萄酒。
    就在几天前，我向总局发出了电讯，指出晓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继续在英国工作下
去，我们必须让她回国，她在英国培养出的学 术素养应当可以让她在国内更好地为祖国工
作。她在为我们工作的过程中，没有像国家安全部索要一分钱，我们没有理由违背她的意
愿让她在英国呆下去。总部经过数日的研究，复文表示同意，让我告知晓楠随时可以停止
为我们工作，回国效力。
    我等她完成了实验结果的整理之后，去她的公寓准备告诉她这个消息，但是当我推开
她房门时，我发现她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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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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