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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松一口气~~),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8 自主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pr 22 13:45:08 2004), 站内信件

第八节 自主 本章长:4347字节
发表时间:2004-4-18 12:56:00 最后修改时间:2004-4-18 12:56:00  
 
    那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
    换句话说,那个该死的日本人从考究的意大利公事包里取出的几张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并不是他,台湾金融界和民进党政治圈里的双料明星。那什么也不是,只是这个日本混蛋
和他那个从来都没出现过的老婆在巴黎抑或是香港那个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翻云覆雨的照
片。
    不,也许不是,也许是两个喜欢拍摄自己的美国同性恋者,他们合欢的场面被他们自
己拍摄后发到了网络上供其它人欣赏,结果落在了某些喜欢恶作剧的家伙手里,他们用最
普通的图像处理技术把其中一个人的头部换成了他的。对,就是这样,他并没有出现在那
上面,他只是一个被侵犯肖像权的受害者而已,那不是证据,那什么也证明不了。
    余少文,这位掌管着总资产超过3亿美元的重量级投资基金的精英分子,对于任何危险
和挑战都显出了自己的自信和无畏,抑或是他表面上表现出了这些东西。此刻,余少文先
生的无畏态度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然而,他的公文包还是不由自主地从手边滑落了
。他听得到它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并看到公文包落在脚下的情形:他的包,他的钢笔,他
的护照,他的文件。尽管他的公文包并不比杜边的意大利公文包更便宜,但是他并没有屈
身去捡。他依然默默地盯着那些“伪造”的照片。
    也许是妥协的时候了,不,要先搞清楚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
    …… …… ……
    杜边下定决心对自己近10年来的头号目标下手时,他已经设法安排好了一切。他命令
朱鲲鹏全家离开台湾,前往香港避风,随身带上他给联络人的函件。同时,他将由他联系
的全部情报员的名单和联系暗号都整理成密码文件,放到了安全地点。他甚至准备好了自
己很少拿出来的安全药片,总之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自己的10年一直坚信的事情赌上
一把。
    他深知情报部门的游戏规则,如果他成功了,他会像英雄一样被召回大陆,被分配到
一个第二线的工作岗位上去,永远享受胜利带给他的荣誉和清闲。因为他违背了组织上的
命令,至少是钻了他们言语的空子(他们的指令是计划尚未成熟,推迟行动),像他这样
一个冲动的自作主张的人是不适合再在第一线工作下去的。如果他失败了,他可能要在台
湾阴森冰冷的监狱里呆上数年,受到最残酷的待遇,直到对岸的特工们抓到价值大到可以
交换他的台湾间谍,并且也榨干了那个家伙身上的东西之后,他才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乡和
亲人团聚。不过到那时候,他是否还活着就很难说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要这么做,尽管
作为一个优秀的间谍,他的心理素质不可不谓高,他的忍耐精神不可不谓不好,但是这还
是阻止不了他的冲动。人都是有自己的心理弱点的,只是有些人更善于遮掩它们罢了。

    尽管杜边打算在台岛之外和余少文接触,但是他实际上在这方面没有太大的选择余地
,在台岛的大选前,余少文大部分时间将呆在台湾,给自己的亲友、同事们站脚助威。另
外基金投资方面的事务又十分繁忙,由于台湾大选前的政治波动十分厉害,国恒基金完全
可以利用这种动荡局势大进大出赚上一大笔钱,就像过去他们做过的那样。所以,当杜边
好不容易找到和余少文单独相处的机会时,他告诉余少文那些日本照片的事情可能有一点
麻烦。
    他们在台北一家很有情调的咖啡屋里单独见了一面,杜边很清楚地知道对手是一个谈
判方面的专家,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可以制胜的底牌,你是不可能靠言语的上的讹诈逼他就
范的。所以几乎是一开始,杜边就开门见山,告诉余少文有一个组织得到了那些照片,他
们想让他提供一些能够让他们得利的消息。
    …… …… ……
    余少文试图从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面前的日本人口中套出一点什么东西,至少他想知
道自己的对手到底要什么,如果只是一些日本黑社会分子相和自己一起享用动荡带来的投
机收益的话,那就让这些愚蠢的家伙买几千万国恒基金好了,大不了再多给他们一些收益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他的守口如瓶中蕴含着的威胁意味。杜边用自己的沉默告诉余少
文,他面对的对手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街头混混,他们是一个强大的组织,这个组织也许一
开始就打定了敲诈自己的主意,只是放长线钓大鱼,等到他今天爬到这个位子之后才下手

    这个组织会毫无犹豫地采取手段逼迫自己按照他们的意图去做,但是又怎么能保证他
们不会在他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好处之后继续威胁他,利用他,这是一个期限很长久的合
同,他的效力将会延续到他把这一切带到坟墓里时。
    他们会不会是国民党的人,等自己上钩后,再向外界展示他,民进党的新生代成员在
出卖自己的党和国家,这也许会让民进党输掉随后的选举。不,不会。国民党那群白痴没
有这样的智慧,在几年前他从财经界跃升之前,国民党的人从来没有把他当回事情。他们
的印象里,余少文只是一个靠自己家庭影响发家的纨绔子弟。他们不会在十年前就开始安
排这样一场阴谋。那么他们是谁,他们想干什么?难道?
    当余少文想到对手的真实身份时,他的恐惧爬到他的脸上,他意识到了一切,他意识
到了他正处于一场多么危险的阴谋之中。看来,如果他不合作,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他
们会毫不犹豫地让他身败名裂。照片会出现在互联网、电视台和所有的亲国民党的报纸上
,也许他的那个旧情人还会出现在银屏上献身说法,把自己在床上的风情抖落出来。到时
候,所有的政客都会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自己,他的妻子会离开他,反正他们之间也没有
任何感情,基金的老头子们会比他辞职,反正这也是他们一直想做的事情。至于自己的叔
叔,鬼知道他还敢不敢收留自己,抑或给他一笔现金让他远离台湾到他乡某一条生路。也
许败坏民进党的名声比起在台湾的总统身边插下一颗钉子要少一些价值,但是比什么也得
不到相比,他们10年的努力或许能够得到更合理的报偿。
    “看来你们花了很长时间在我身上,我值得你们这么用心吗?”
    “什么你们?我说过我和这些讹诈者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给你带个口信,告诉你一
些事情。我不代表他们,你应该明白。”杜边捕捉到了余少文脸上的风云变幻,他已经心
里有数了,现在他显得那么得沉稳和公事公办。
    “别装了,你的国语什么时候说得那么好了?杜边?这不是你的真名吧?你们对我的
算计太久了,筹划的蛮周密的。我没有抵抗的余地,或许我应该一死以谢国人!”尽管余
少文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劣势,但是他还是恢复了惯有的谈判时的咄咄逼人,似乎这能让
他在投降之前心里好受一点。
    “那是你的事情,选择身败名裂还是一死以保清白,作为朋友我不愿意看到这些,但
是我想他们并不关心这些。他们只想要从他们的投资中获得收获,不管用什么办法!”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他们想要的很简单,你身上能够得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报表,也不是什么银
行利率的预期,你应该明白的。政治是一个好东西,也许你可以从中得利万贯。他们想要
的不过是比别人更早知道一些台湾政治的资讯而已。”
    “也许他们应当订报纸!”
    “那些个大人物心里想什么可不是报纸记者们能够知道的,少文,别和他们兜圈子,
这对你不好。”杜边的语气出奇地平静,没有一点点被嘲讽的怨气。
    “我怎么给你们?”余少文终于松口了,这一过渡显得十分的自然,尽管几秒钟前他
似乎还抱着抵抗的决心,但是现在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可笑的是,他心中的波澜却随着决
定的作出而平抑下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用笔把他们写下来,然后我会通知你怎么把这些文字给我。”

    “你开玩笑?这样要是被人发现了,我……”
    “不会的,至少我不会让调查局的人轻易地发现这些东西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写
成日记的形式。这样如果他们发现,你可以解释成你的日记被人盗窃或者强盗了。以你的
地位,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还蛮不错的。”
    “这当然是真的,没有人怀疑你是一个大人物,我们也包括那些秘密警察。不过正是
因为你的地位,我们才会向你伸出橄榄枝。”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以至于他也改
口承认始作俑者是我们而不是他们了。
    …… …… …… 
    当远在北京的江南看到杜边的报告时,他也多少显示出一点点的惊讶。余少文太深入
民进党了,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北京的情报员能够做到他这样。他的第一反应是下
达了将与杜边有关的全部材料列为绝密的命令,任何人没有国家安全部第一总局局长郝锐
和他的签字同意都不允许接触这些东西。同时,他开始下达其他的命令,以前和李载孝接
触的全部情报员都要换人经营,而李载孝本人也必须回到大陆。因为北京不可能允许这样
一个和其他情报网有着有密切联系的人经营一个有如此价值的情报员,李载孝被发现的风
险大得不能容忍,尽管在过去这是可以容忍的。
    当然这一切都要安静地进行,以免动作过猛,在台湾海峡中掀起一丝的涟漪。而且余
少文刚刚被策反,心理还不很稳定,对他的忠诚程度必须有清醒的认识。和李载孝想的不
一样,此时的江南想的绝对不是这个胆大妄为的情报员对自己的权威的挑战,他的年龄和
李载孝相近,他明白集权主义的决策当中的种种问题。他担心的是他的特工不要在他回到
大陆前出什么问题。
    好在还有红旗,他不会让自己对台湾的反情报威胁太过担心,江南总能找到安慰自己
敏感的心理和怀疑主义精神的途径。如果台湾人发现余少文的问题,红旗不可能不知道的
。最近国安部第一总局的烦恼实在不少,日本方面的一个谍报网出了问题,反监视人员发
现有人盯上了第一总局在日本的几个情报员。
    和以往一样,第一总局使得对内部怀疑之声降低了分贝,尽管江南对此也感到了不安
,但是他可以用来推断事情发展的材料是非常有限的,以至于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什么发
言权。不过很快,他对此事的怀疑因为第二总局反间谍情报局的一位年轻特工的报告而加
深了,这个叫杨睿的年轻人在这个局的二处担任副处长,尽管他的职务要比同年龄段的特
工们高一些,但是这并没有让他摆脱人微言轻的境地。二处并不是负责国安部的内部纪律
的处室,他们实际上一直在指导各地方国家安全厅局对在华日本人的策反工作,这让他们
和第一总局也有相当多的业务联系。
    他的报告中说,国家安全部反间谍情报局或者第一总局亚洲司内部可能有某个人在向
敌对情报机关提供情报,因为被破坏的情报网中的情报人员大多来自他们在国内策反的人
或者与他们有联系。在最近的两年中,通过他们的努力经营的情报网正在逐个受到破坏,
这种破坏是具有某种规律性的,尽管对手小心翼翼,但是他们还是暴露出了这一点。这份
报告当然地在第二总局领导中遭到了压制,因为刚刚出现的对第一总局的怀疑很快被指向
了第二总局,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不过这并没有难倒这个勇敢的年轻人,他顶住了
来自上级的压力,和国家安全部监察办公室进行了联系,而这个监察办公室是独立于任何
一个总局的特别机构,办公室的主任恰恰是江南的好友。
    于是,江南秘密安排这个年轻人与他的会面。
    在那次会面上,这个对权力斗争表现出惊人的不屑一顾的特工人员又让江南吃了一惊
,因为他不仅怀疑“鼹鼠”的存在,而且拿出了嫌疑人员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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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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