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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卖托福磁带), 信区: Green
标  题: 我在黑暗中19 假面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Fri Sep 10 22:00:19 2004)

第19节 假面

陪同余少文去大陆的是国家安全会议副秘书长罗欣文,这个人是民进党内难得的较为低调
的人物,他曾经担任过李应元的政策顾问和竞选班子负责人,李应元上台后对这位幕僚委
以重任,由这样一个知晓内情又不太为外界注意的人来承担两岸之间沟通联络的责任,倒
也恰到好处。但是,余少文不愿意仅仅成为一个带路人,他有控制局面的习惯,而且如今
讨自己大陆的控制者的欢心也很重要。因此他拜访了自己的叔叔,从这位副总统嘴里得到
了李应元政府内部的第一手情报。 

罗欣文带上了几个随从,这些面貌普通的人据说都来自行政院陆委会,但是余少文总觉得
这些人的举止更像是军事情报局或者国家安全局的人。“但愿是我精神过敏。”余少文对
于在大陆能不能顺利地与国家安全部的人建立上联系感到了些许不安。 

这些人加上余少文的秘书助理,一行8人轻装简从地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 

……………… 

杨睿似乎是反间谍情报局中唯一因为杜铭的叛逃而得益的人,首脑的叛逃使得整个情报局
陷入了瘫痪,监察办公室和第二总局的联合调查组一遍遍地审查情报局的档案、文件和部
署,试图搞清楚杜铭的叛逃到底给国家安全部造成了多大损失,以及究竟什么人应当为此
负责。很多情报局的部署在一线的工作人员不得不从岗位上离开,回到北京进行新的身份
伪装,一些情报员也停止了工作。因此当杨睿被破格提拔为情报局的副局长时,他和另外
两位正副局长面临的最紧迫的任务就是恢复情报局工作人员的士气和重新整理局里的工作
架构。根据局里的分工,他主管业务,尤其是新情报网的建立和旧情报网的修复。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台湾人的出现让局面豁然开朗。 

上海国家安全局向第二总局报告,被他们重点监控的一个台湾军事情报局的情报网近日出
现了异动。这个情报网是由3名台商和5名曾经在境外接受过秘密训练的大陆人组成的,负
责人是军事情报局上海站的中校副站长。几年前这个情报网的一名大陆成员被上海局秘密
逮捕,此后此人便转而为国家安全部门工作,进而整个网络都被控制。不过,为了“放长
线”,上海局一直没有“拆网”。 

几天前,那位副站长在与台湾方面进行联络时,收到这样一则消息,军情局要派一名高级
情报官员来上海进行督导,而副站长要负责接洽这位情报官员。由于此人的军衔显然高于
这个在上海活动的中校副站长,那么也就意味着来大陆的这个人应该是军情局的上校或者
上校以上级别的官员。因为军事情报局内部上校级别的军官就相当于一个处的副主任了,
而军情局内少将军官更是屈指可数,像这样一个大人物进出大陆,上海局自然立刻报告了
第二总局,而第二总局也正想拿这样一个战果来振奋士气,于是下令反间谍情报局评估策
反这个人的可能性,如果没办法拿下这个人,则视时机将整个情报网连同此人一网打尽。
 

杨睿和一个工作小组赶到了上海,会同上海局的侦察人员,开始对这个情报网进行布控。
 

那位军情局的中校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间谍,这位所谓的台商曾经在台湾受过极其严格的反
跟踪训练,因此上海局的侦察员一般不会贸然对他进行近距离跟踪,而只能远远地采取技
术手段监视。杨睿带来了几位技术部门的同行,在他们的指导下,上海局侦察员就能够在
尽可能远的距离上实现对中校的追踪了。 

然而被紧密监视着的中校显得再正常不过,他在自己的公司里上班,忙着各种各样的应酬
,和方方面面的人物打着交道。他甚至还有时间陪自己在上海的“女朋友”一起去逛时装
店。直到周末,电话监听显示中校打了一个电话给机场,问他们从广州飞过来的东方航空
公司的航班是否会准时到达。杨睿意识到,该来的人就要来了。 

当天早上,中校很从容地开着汽车在大街上转了几个圈子,在他的汽车上装了电子跟踪器
的侦察员们自然不需要费神紧盯着他,陪他完成自己的反跟踪作业。之后,感觉自己身上
“干干净净”的中校驱车赶往上海国际机场,在机场的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座位,开始等
人。等待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一个看起来胖乎乎的矮个子中年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简
简单单地一晃,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便离开了咖啡厅。 

中校也起身离开了,两个人在机场的停车场再次碰头,迅速乘车开往城区。杨睿通过监视
器观察到了整个过程,作为反间谍部门的行家,在他眼里,中校的反跟踪技巧可圈可点,
而那名神秘来客却似乎从来没有在国家安全部的档案中出现过。在来上海前,杨睿把国家
安全部掌握的军事情报局上校以上军官的照片挨个看了一个遍,可是这个人显然不是部里
掌握的人。 

“把监视器的图像取下来,传到总部去,让他们核实这个人的身份。”杨睿此时所能做的
也只能是如此了。他命令技侦小组紧密监控这两个人,保证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记录下
来。 

“陆老板,在大陆生意好做吗?”监听录音带中中年人的声音当中几乎听不出一点的闽南
口音,那是极其纯正的普通话,很是好听。 

“托你老兄的福啦,生意还算过得去了。你老兄在那边过得可好?”中校的声音多少带着
点沉重。 

“也没什么,我加花了。” 

“这么说,你老兄现在是少将主任的职衔了!恭喜恭喜啊!” 

“靠你们在这边打拼了,我们这些坐办公室的有什么本事,虽然花加得快,但是还不是空
架子。对了,也要恭喜你啊,你现在已经是上校了。刚下来的命令,给你开了一个新帐号
,奖金已经存在里面了。” 

“唉,上校、少校的又能怎么样呢?钱直接给我老婆孩子就可以了,那些我反正也用不上
。让你来不是单单为了给我告诉我这个事情吧?还有什么训示?” 

“是为了打仗的事情,要看看这边是不是真的要动手啊!那边急得要命。” 

“这种事情他们急,我们也急。我们有什么消息还不是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不过现在风声
也很紧,历来这种时候都会出事,也不知道哪天就轮到我们头上。你老兄是不是带着任务
来的,还是呆会就走?” 

“那边有说让我见机行事,最好在这里多听听,多看看。可能还要几天才回去了。” 

“哈哈,老兄不便言说吧,没关系了。总之,有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 

那位军情局的少将住进了浦东的一家三星级宾馆里,在宾馆里,他出奇得安分,没有和任
何人接触,也没有去宾馆以外的地方。这倒是给监视小组省了不少的事。杨睿开始认真反
复地听两人之间的对话录音,试图从里面发觉出点什么。但是,这位少将基本上没有带来
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中校的话启发了杨睿,这家伙是不是真带着特殊任务,不便和这个接
洽者言说呢。军情局就算是兵多将广,但是绝对不会闲着没事把一个少将派到危机四伏的
大陆来,鼓舞一个上校副站长的士气。 

他到底要干吗?应该抓住他,审问他,还是慢慢地等待,等待老鼠出洞的那一天?这些坐
办公室的军情局高级官员们的嘴应该是很容易撬开的。可是现在不能,他是一个台湾商人
,也许拿的还是新加坡、加拿大或者是澳大利亚的护照,没有充足的证据不能动他,更何
况拿下这样一个人,也许会惊动另一些正在黑暗中窥测的人,让他们逃脱国家安全部门的
注视。他们的威胁也许远远比一个军情局的少将要大得多。 

现在只有等待总部的指示了,当他们监视的对象是一个少将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间谍时,
最终的决策就要由级别更高的领导来做了。 

……………… 

决策是也是由人来做的,情报官员的级别并不意味着智慧和经验,但是,到底他们的视角
是最为宏观和全局性的,他们的情报来源也是最丰富的。此时,就是由新任第二总局局长
蒋正明来做这个决策,他下令反间谍情报局会同上海局,伺机逮捕这名少将军官,摧毁整
个情报网,但是行动必须严格保密,因为总局要求“逆用”这个情报网。当然他也就此通
知了“公司”,根据惯例,“公司”有权力要求各个部门提供有关台湾情报部门的一切情
况。 

不过,此时“公司”的CEO江南正在深圳处理更为重要的事情,他和国台办副主任陈秉义正
在深圳迎接那些来自对岸的秘密访问者。相对于那个棘手的军情局少将,对岸来的那位国
安会议副秘书长不仅来头更大,而且确实更不好对付。 

他们一行人一到香港,新华社驻港分社副社长就依照中央的指示与他们进行了接触,希望
他们能够到深圳去与陈秉义会谈。但是,罗欣文以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到大陆为由拒绝了。
此君似乎更加倾向于在一个中立的地点和大陆方面的人见面,而这个地点本应当选在日本
或者新加坡这类地方,到中国大陆控制之下的香港来,就已经是给了中国共产党莫大的面
子了。 

江南和陈秉义商量了一番,决定先由一向行踪诡秘的江南出马和他们去谈,到底有着极高
曝光律的陈秉义一出现在香港,很可能就被人们注意到,他的官方身份很容易引起外界的
联想和猜测,到时候还没有谈就引起舆论的关注,这对双方之间的沟通是不利的。而且,
江南也决定在正式的会见前先杀杀这个罗欣文的威风,同时和余少文私下接触一下,获得
对手阵营中的第一手情报。 

会见在希尔顿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进行,江南是由驻港分社的副社长陪着来的,他们两个
是老相识。跟着他们来的,还有一个三人技术小组。大酒店早已经被国家安全部的特工们
梳理了一遍,把里面的嫌疑分子吓跑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全都看得死死的。因此,江南没
有带自己的警卫来,他和副社长两个人走在一起,在富贵如云的酒店大厅里,并没有显示
出出众之处。大厅里,余少文的助理正等在那里。 

江南早就知道余少文和罗欣文不会来迎接他们了,原本余少文准备来的,但是被罗欣文拦
住了,显然这位国安会的副秘书长没把这位间谍首脑的到访当会事,觉得余少文出马迎接
太丢台湾的面子。国安部的窃听小组能够监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这种事情自然也跑不
脱他们的耳朵。 

江南和罗欣文在套房门口见面了,这似乎已经最大地体现出了罗欣文对客人的尊重。 

江南很客气地对罗欣文说,“罗先生不介意我们先把这里打扫打扫吧,干我们这行的,比
较忌讳录音和录像。”说完,他随即挥手让自己的技术小组进了套房,去检查有没有窃听
装置。当然技术小组的使命不是去挖出自己布设的窃听器,而是确定他们不对北京以外的
地方“广播”。 

罗欣文虽然脸色并不好看,但是还是把江南和副社长让进了会客间,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余少文也在旁边作陪。双方都很守规矩,因此房间里没有录音,也没有记录人员。江南
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直到技术小组完成自己的使命,离开房间。江南毫无表情地注视着
眼前的罗欣文,温和的眼神中却带着淡淡的杀气,让罗欣文感到了一丝寒意。他对这个中
共间谍头子有了新的认识。 

“听说你又买了套房子?令千金是不是该上大学了,好像联考时考的还不错嘛?应该能上
台大吧?果然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谁也没想到江南会说这些,好像是在和罗欣文聊家
务事。当然江南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要为罗欣文作亲家。 

“怎么?你们平常的工作就是研究我的家务事吗?江先生是不是对我的私事太过关心了?
” 

“政治家是没有什么公事、私事的,家里面出了问题,政治家就会因此受到牵连。同样,
政治家承担的风险,也往往会转移到自己的家人身上去。听说应元先生派了特勤队保护自
己的亲属,不知道罗先生有没有这方面的安排。就算不担心打仗,防一下黑社会也是好的
。”江南的语气很是平淡,完全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对手进行最严厉的威胁。 

罗欣文半晌无言,看得出来,他确实受到了一点触动。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咄咄逼人的
常态,“江先生,你们这样赤裸裸的武力威胁,实在是很没有诚意,难道你们不应该检讨
一下自己的态度吗?2000多万台湾人民是不害怕武力胁迫的,我们是不会屈服于飞弹的。
” 

“是吗?我不知道应元先生的想法,他如果真的不担心我们的军事打击,那就应该安心整
军备战,何苦要把你这样的帅才派到我这里和我费嘴皮子呢?我希望你们能够表现出一点
对台湾人民的诚意,如果真的是来避免战争的,就最好不要逞口舌之快,拘泥于你们个人
的面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是以实力说话的,如果你有实力跟我讨价还价,我倒不在
乎你是在台北还是在香港和我们谈。” 

这个时候,余少文终于“忍不住”插话进来:“好了,好了,大家既然来了,就是都有坐
下来谈的诚意了,我们这也是非正式的东西,本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我想江先生
是误会了。所有的事情都好商量,你们讲,大家是骨肉同胞了,兵戎相见不是好事情。”
 

江南很清楚,余少文话代表了李应元政府的真实出境,表面上他只是唱了个红脸,但是江
南已经心里有数了。果然,罗欣文的态度也顺着余少文的话逐渐缓和下来了。 

……………… 

深夜,上海国家安全局的侦察员们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在宾馆里
拿下那位军情局的少将。行动必须绝对保密,否则惊动了军情局的眼线或者是周围的群众
,将会使今后的“逆用”功亏一篑。一名侦察员拿出了宾馆房间门的钥匙,轻轻地打开了
房门,其余的人无声无息地摸了进去,把睡得正沉的少将拖出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在上海国家安全局的秘密审讯室里,仍然睡眼惺忪的少将对着盘问他的杨睿
,说了一句令杨睿颇为吃惊的话:“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何苦下手那么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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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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