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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ihao (行者无疆), 信区: Green
标  题: 《汉风》8-1 图穷匕首现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10 10:26:26 2003) , 转信

后世的史学家们十分纳闷，在昆都士围剿战中，刘笑率领的先遣小分队如得神助般战胜了
“魔鬼的诅咒”里那令人谈虎变色的大沙暴；随后又未卜先知地将伏击阵地设在了山脉西
北麓的小盆地的缺口上；而那里正是杜热领导的东突厥斯坦独立游击队最隐秘的、也是唯
一的逃生之路。不过，这些号称无神论者的史学家们一致认为这些和那个后来被楚虹称为
“比大熊猫还要珍稀的国之瑰宝”的一代福将石戈达是分不开的。连沈辰都在自己的回忆
录中写道：“不可否认，只要是和那个大戈壁上来的疙瘩在一起的人，都会因他的缘故而
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我感到庆幸的是，这个冒失而木讷的家伙在投胎的时候选择了中国
，在成人之后又选择了参军；让我始终弄不明白的是：它的祖辈和父辈究竟基了多少阴德
，给中国、给解放军带来了这样一颗幸运之星。”
    
    当石戈达扑上去将杜热打翻在地的时候，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在无意间立了大功
。据刘笑后来汇报；他们本来已经迷了路；在大山里打转转，多亏了东突游击队大撤退时
使用的交通工具是一种噪音很低但频率和声调相当特别的东西，而这东西对于小个子甘肃
兵来说却绝对称得上“青梅竹马”；据他自己说（后来被证实为吹牛）在一公里半径内凭
鼻子他就可以搜索到这东西。不过无论如何，当这支22人的剿匪小分队循着骆驼的叫声翻
过山脊时；刘笑确实感受到石戈达其人那种不可思议天下无敌的狗屎运给他带来的震撼了
：他终于找到了东突厥斯坦独立联盟的主力。
    
    杜热一直到死都没有停止苦笑，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这句古话形容的一点都不错，直
到此刻为止，杜热在整体布局和谋略运用乃至决断意志上都和沈辰保持着平手态势，在局
部上甚至还要略胜沈辰一筹；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场棋局自己竟然输在了运气上，输给了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石戈达。这个时候的杜热，除了苦笑以外，还可以做什么呢？
    
    刘笑把出手的时机选择地恰到好处。以他的兵力，和东突厥独立联盟三千死士火拚绝
对是智力发育不正常的表现。他等这些人的大部队离开盆地后，才对队尾的六个人施以突
袭，在身边的一名战士发出一长串5.8毫米95式自动步枪子弹击毙一名持枪匪徒的同时，他
把一颗醒目的红色信号弹打上了天空。接下来的事让刘笑有点笑不出来，首先是石戈达带
了两个人绕过沙丘去抄敌人的后路始终没见动静；然后他的左肩被对面的一名面带煞气怒
目圆睁的年轻人手中的AK47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虽说没有碰到动脉也没有打着锁骨，但这
位29岁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中校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险些陷入晕厥的状态。就在
这个时候，偏偏已经走出去的几十名东突游击队员又翻身扑了回来。刘笑设在山顶的两名
狙击手明显挡不住冲击，在分别扔下4具人和骆驼的尸体后，这些人离缺口已经相当近了；
而东边山头上的狙击手的肺部已经嵌进了一颗子弹，明显无力再支撑下去了。如果这些人
冲进缺口，那么刘笑所率领的小分队除了横尸大漠以外决不会再有其他的下场，关于这一
点刘笑以及他的兄弟们可以拿他们的党性作保证。
    
    就在这个时候，迟迟不见动静的石戈达分队终于出现，他们先是隔着沙丘近距离甩出
一颗手雷，把另外两名正在依靠着一块大石头互相配合顽抗的大汉炸地飞了起来，然后紧
接着就从沙丘后一跃而起，在那个穿淡绿色军便装的中年男子反应过来之前对他施以老拳
；杜热的左手绝对抓住了他的拳头，却抵不住那强大的冲力（脚下的沙粒几乎不承受任何
重量，真不知道那个小个子中国兵怎么跳得起来？）；翻身栽倒在沙地上。两个人立时滚
作一团。
    
    在腰眼被枪口顶住的那一刹那，杜热做出了一个几乎出于本能的反映，用柯尔克孜族
语大声向在另一边的乱石堆后零星还击敌人的昆达少校大吼了一声：“昆达，走------记
住我说过的话！”
    
    “呸！”石戈达把满嘴由沙子和口水组成的混合物啐在了杜热的脸上：“叫你妈个鸟
呀！当了俘虏还不老实！”
    
    杜热听着那边的枪声已经沉寂下来，知道昆达已经服从了自己最后的命令；顿时浑身
轻松起来。他向着石戈达微微一笑，用标准的汉语回骂道：“没错，正是在叫你妈的鸟，
你很有学问，竟然能听懂我们的族语，很不容易。”
    
    石戈达怔了一下，他并不知道自己抓住得是谁，只知道队长说这个人必须活捉；不过
他现在真的觉得刘笑的命令很有一番道理：被俘虏了还敢骂街--------这么精彩的“鸟”
可真不多见。
    
    这时刘笑好歹包扎了一下走了过来，他的脸色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显得有些苍白；他
轻轻喘着气对杜热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东突厥斯坦独立联盟军务委员会主任杜热，
没错吧！”
    
    杜热稍微迟疑了一下，耸了耸肩头：“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也算个名人了，现
在我想我用不着否认了，对吗？中校先生？”
    
    刘笑盯着他说：“你是公安部明令通缉的叛国犯，我奉命必须将你逮捕！你必须让你
的那些部属放下武器，按照我们-----也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剿匪小分队的命令集中起来。
我们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和宗教信仰权利，但你们必须回国受审，接受政府的制裁和..
.........”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杜热不耐烦的晃着头回答说，“你的意思无非是
说：让我下达命令给外面的人，让他们停止攻击，对吗？”
    
    刘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可是现在局势不容他犹豫，他点头道：“我们都是中国人
，每一个中国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你应该下命令制止无谓的伤亡！”
    
    杜热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祖国？是吗？谁的祖国呢？我们这些人有祖国吗
？我们的祖国还没有诞生呢！行了，别说废话了，我也不希望东突厥的伟大战士在这里做
无谓的牺牲，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刘笑把杜热带到一处高约30公尺的石崖上，正对着在缺口外已经聚集了差不多近百人
的东突厥骆驼骑兵队；他用手枪顶着杜热的脑袋，用流利的柯尔克孜族语说道：“你不要
以为能耍什么花招，我不会给你机会的，明白吗？”
    
    杜热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的解放军中校，赞叹道：“沈辰手下有你这样的人才，是他
的福气。你迟早会成为一个将军的，如果你能够从今天的事情里吸取教训的话。”
    
    刘笑脸色一变，枪口向前一伸：“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耍花招！”
    
    杜热丝毫不理会自己脑后的枪口，面色严肃地用普什图族族语言喊道：“安拉的战士
们呀！汉狗的大军马上就要来了！我已经向昆达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你们必须服从他的指
挥，听从他的教导，蒙安拉之赐，我的灵魂和生命将因他而延续，继续带领你们迈向自由
和独立的国度！走吧！走吧！我要回到仁慈的安拉身边去了！”
    
    东突游击队中一阵骚动，百余名战士狂叫着：“安拉！杜热！先知！”驾驭着各自的
坐骑飞一般向北狂奔而去。
    
    杜热微笑着回过头，用汉语对瞠目结舌的刘笑说道：“小兄弟，刚才你连续犯了两个
错误，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刘笑虽说名字叫“笑”；可是现在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他恶狠狠地说：“不
错，我犯了两个大错误，第一，我不该对你这样顽固不化又诡计多端的人报有任何幻想，
第二，我不该在你讲话之前让你知道我懂得柯尔克孜族语言，这样，刚才你讲话的时候，
很可能就会用柯族语言来讲，我就不至于像个傻子似地站在这里发呆了！”
    
    杜热眼中闪过一丝顽皮的微笑，叹道：“你是否知道，就在刚才，你又犯了一个错误
！”
    
    刘笑大怒：“你他妈的敢拿老子当猴耍？”
    
    杜热脸色一变，大声骂道：“放屁，你以为你拿枪顶着老子的脑袋老子就得买你的账
？所谓知耻而后勇；你他妈的懂不懂？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你要是能当得了将军才怪！
我要是沈辰，得先敲打敲打你那颗木头脑袋，然后才敢用你！”
    
    刘笑哭笑不得地道：“倒好像我是俘虏，你拿枪抵着我一样！”
    
    杜热洋洋得意地道：“现在明白了吗？”
    
    刘笑点头道：“我承认，我要是能早一点下功夫，阿富汗的土语就能拿下来，就不至
于上你的恶当！你刚才说的是普什图语吧！”
    
    杜热摇头叹息道：“不管我刚才说的是什么语种，那都不是关键所在；你犯得最大的
错误是刚才没有当着我的战士们的面把我一枪干掉，你明白了吗？”
    
    刘笑脸色大变，正要有所动作，却见杜热微笑着向后伸出一只脚，缓缓地迈了出去。

    
    乔拉丹姆.杜热，东突厥斯坦独立联盟的精神领袖和军事首脑，就这样从刘笑的面前坠
落了下去，在30公尺的悬崖下的乱石堆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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