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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ihao (行者无疆), 信区: Green
标  题: 《汉风》9-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10 10:35:03 2003) , 转信


  公元2014年5月23日这一天，让北京的许多老百姓记忆犹新；不是因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
地位最高的军官------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陈炫
华上将在这一天不动声色地发动了一场未遂政变，而是因为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治中心
中南海近在咫尺的府右街北十四号在这天上午十点左右发生了一场离奇的火灾。
    
    之所以说它离奇，是因为这场火灾发生得毫无征兆；从发现火源到整个大院卷入火海
，
    从头到尾也不过短短三分钟时间；而且火灾发生后，公安和武警首先赶到封锁了整个
街区，消防人员由于途中发生了一起恶性交通事故姗姗来迟，以致于整个地区化为一片瓦
砾。
    
    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中央办公厅主任兼中央警卫局政委王冰赶到现场时，发现西城区
公
    安分局的干警和中央警卫局的战士正在采取各种各样的方法灭火，可惜毕竟不是科班
出身，收效甚微。
    
    王冰怒容满面地一把纠住一名二级警司的衣领，扯着嗓子吼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有
    没有人员伤亡？”
    
    那名警司本来就急得要死，又一眼瞥见了王冰肩章上那两颗晃眼的金星，几乎吓得腿
肚
    子都转了筋，结结巴巴地道：“报告....首....首长，我们也是刚到不久，不清楚情
况”
    
    王冰定了定神，看着愈烧愈旺的火头，心知此刻便实再着急也已经无济于事，反倒镇
定
    下来，见面前的这个年轻的警官脸色惨白满头是汗，不禁一阵好笑，他松开了手，问
道：“进公安系统几年了？”
    
    那名警司愣了一下，回答道：“5年了！”
    
    王冰又盯着火场扫视了几眼，轻轻的拍了拍那警司的肩膀，说道：“你是头一回处理
这
    种情况，难免手忙脚乱；别慌，和供电局联系一下，切断这个地区的供电系统，先阻
止火势蔓延再说，重点是救人！”
    
    那名警司为难地道：“首长，这里离中南海这么近，不能切断电源呀，否则连中央首
长
    们都没电用了，这可是大问题！我但不起呀！”
    
    王冰哑然失笑：“想不到你还挺有政治头脑和大局观，放心吧，中南海的供电网是独
立
    的，你就是把全北京的供电网全掐段，中南海照样灯火通明！快去吧，时间紧迫，救
人要紧！”
    
    看着那名警官飞奔而去的背影，王冰心中又渐渐焦躁起来，别的他倒是不怕，他主要
是
    关心楚虹的生死。这个秘书处单位虽小确是背景深厚，蒋联杰是不消说的，就连这个
到中央不满三个月得楚虹都不是好惹的角色，那是锦衣卫的总管，“西北王”的准夫人。
楚虹一旦除了什么差错，必然直接影响到西北前线指挥作战的沈辰的心绪，将直接影响前
线的军事，甚至可能导致战局的恶化。他是新任的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又兼任着中央警
卫局的政委，一旦楚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必然要承担主要责任；可是这个责任他实在是
担不起。
    
    他强压着不安走进隔离圈里，协调公安和警卫局的武警一边奋力扑救一边寻找生还者
。
    看着越烧越猛的大火，他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在如此猛烈的大火中搜寻幸存者简直
是个笑话，在这种温度和烟雾浓度下，大院中不可能还有活人。然而此刻，他却什么也不
能做，只能呆呆地看着。
    
    正在这时，他的大学同学，北京市西城区公安分局局长姚长胜灰头土脸地走了过来，
大
    声喊道：“老王，这批消防王八蛋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过来？他们是存心要我们西
城的好看呀！”
    
    王冰意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姚长胜，你别他妈的给我耍你那痞子腔，我还
没
    跟你算账呢！”
    
    姚长胜满腹地委屈无处发泄，不服气地争辩道：“我怎么了？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
么
    ？你打了个电话，我就赶紧派人过来，正赶上这场火，否则哪能火一起到得这么快？
你还不满意，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王冰怒道：“你还有理，我问你，要是你接了我的电话一早就把人派过来，这火烧得
起
    来吗？现在都十点多了，火都烧起来了，你的人才赶到，这会来了还有什么狗屁用？
”
    
    姚长胜一脸的无辜，他辩解道：“这能怨我吗？楚副秘书长坚持要我的人等到硬盘入
库
    才能从那边赶过来。”
    
    王冰一怔：“硬盘，什么硬盘？”
    
    姚长胜像看怪物似地看着王冰：“当然是电脑硬盘啦！一共8个。今天早上楚副秘书长
亲自带着六个警卫送过来的，就锁在我们武器库的保险柜里了，这个姑奶奶真是难缠。这
边都起火了还硬逼着我分出一半警力看守硬盘，还拿出严伍和你老兄吓唬我！”
    
    王冰听地眼睛一亮：“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火烧起来的时候楚虹同志不在这个大
院
    里？”
    
    姚长胜点了点头，说道：“那当然了，她现在就在我的分局呆着哪，守着那几个宝贝
硬
    盘，寸步不离呀！”
    
    王冰长出了一口大气，楚虹无恙，他就安心了，这里再乱也不会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祸
。
    他咧着大嘴冲着姚长胜一笑：“行了老兄，你这回算是立了大功了，我跟莫湝同志打
个招呼，你就等着上调市局吧！”，说罢把个一头雾水的姚长胜晾在一边，吹着口哨径自
悠哉游哉地去了。
    
    远处，救火车的尖叫声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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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炫华铁青着脸坐在勤政殿的沙发上，对老总理说道：“总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这场火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必要拿这个成立没几天的秘书处开刀
。这是一起恶性事件，性质极为恶劣，我怀疑这背后有人操纵。现在西北的军事正紧，这
是大局中的大局。这次事件必须严肃处理，否则可能会影响波及到前线，那就糟了！”
    
    老总理沉了片刻，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先不忙下结论，等下面汇报上来再
说吧！不过，炫华，这件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对你非常的不利！”
    
    陈炫华皱着眉头说：“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求中央政法委对此事进行彻底的调查，我
个人的前途无关紧要，什么处分我都接受，是我做的，我绝不推卸责任，但是我不能为我
没有做过的事背黑锅，我绝不能容忍友人忘我身上泼污水！”
    
    老总理点了点头：“你有这个心态就好，你这次犯了错误，而且是极为严重的错误，
你承认吗？”
    
    陈炫华苦笑一声，挺直了腰板说道：“我承认，第一，我向赵长春同志提议提前召开
党的六中全会，这是违反党章的行为；第二，我背着军委其他同志擅自下令检查战备通道
，并且携带有武器的警卫人员进入勤政殿，这一点说轻了是违反纪律违背原则，说重了就
是试图搞枪指挥党，叛党叛国，甚至是妄图篡党夺权。凭这两条罪名，最轻的处分应该是
开除党籍，如果要严办的话，死刑也不为重！”
    
    老总理严厉地说道：“陈炫华同志，我认为你的态度很有问题，你并没有真正认识到
自己的错误。现在没有人说你是乱臣贼子，唯一这么讲的人是你自己。你的错误在于你从
思想上和党中央离心离德，从小平同志开始，我们党中央的几代领导集体都明确讲过：不
能以腐败为代价来搞改革；我今天要加上一句，我们不能以腐败为代价来搞国防；那是旁
门左道！是乱国乱党之道；这不是工作失误，这是路线上的错误！”
    
    陈炫华反问道：“总理，你是从那一时期走过来的老同志，你说说看，自从八五年百
万大裁军以来，我们国家的国防受到重视了吗？张老主张科技强军，被架空了，叶老主张
对台实施军事压制，被劝退了，洪老一声不吭地埋头实干，致力于健全我军后勤体制，竟
然也不能幸免，也出局了。让几个听话的、在军队中什么威望也没有的人来压制军队‘忍
耐’，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可走？我们增加一点军费，不但外国人喊中
国威胁论，就连党内也一天到晚地危言耸听‘党要指挥枪了’；老总理呀，换了你是我，
你能怎么做？”
    
    老总理一步不让地盯视着陈炫华，带着他所特有的那种坚毅的诚挚说道：“炫华同志
，我承认，你所说的这一切也许确实存在，但这不是你借助腐败来搞国防的理由，意见上
有分歧，可以通过正常途径解决，就像今天，你对启风同志有意见，可以通过找他谈话的
方式解决，也可以通过在会议上发言的方式解决，完全没必要弄得这么剑拔弩张的。你想
过没有，纵然你的出发点并不坏，可是你的行为和采取的方式却在客观上包庇甚至是帮助
了那些祸国殃民的腐败分子，让他们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对国家和人民的财产进行鲸吞和
蚕食，你在无形当中充当了腐败分子的后台，正是因为有你这个强硬的后台，徐松等人才
会有恃无恐。为了查清楚这个案子，中纪委、监察部的同志们费了多大的劲呀，严伍同志
和翠峰同志受了多大得累呀？如果有你的配合甚至检举，徐松等人何至于直到今天才现出
原形？你扪心自问，为什么你明知这些人在搞什么花样，却在一旁装聋作哑？你这种行为
符合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吗？”
    
    陈炫华嘴唇微动了一下，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听老总理继续说道：“你不
说我也清楚，一旦检举了徐松，揭开了这个盖子，每年就没有人给你和总装奉送‘外快’
了，就会影响军队的现代化建设，对不对？可是炫华，你想过没有，你这种错误的沉默给
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呀？这些人不仅在经济上蛀蚀着我们国家的肌体，同时在政
治上败坏着我们党的形象，破坏广大人民群众对我们共产党人的信任，这些人罪大恶极，
确实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你呢？你和黎伟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形象？可悲呀，炫华，
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钻进这样的牛犄角里去呢？”
    
    陈炫华慢慢说道：“总理呀，你说得都没错，我承认，我这个人大局观不强。你毕竟
不是军人，所以你理解不了一个老军人的心情！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国家的坚强柱石，是为
改革开放保驾护航的，她的任务是保卫国家的安全，保卫国土不受外来势力的侵犯，保卫
人民不再受外国人的歧视和欺压，她不是用来压制老百姓的。一个有国无防的国家是一个
永远也不会强大起来的国家，同样，一支装备陈旧、士气低靡、思想僵化的军队是一支没
有生命力的军队。我们的人民解放军如果失去了生命力，我们的党和国家就危险了，我们
改革开放的事业就危险了！这不是危言耸听，您知道吗？海湾战争的时候，我刚刚45岁，
正当壮年，又是刚从国防大学毕业，知识层次相对不低。那时候，我还属于‘第三梯队’
的干部，年轻有为，可是，对于那场震惊世界的高科技局部战争，我竟然没有看懂，我看
不懂呀！老总理。那些新式的武器我都见过，可是大死我都不信，将这些硬件和软件在战
场上组合运用起来，竟然支撑着美军在海湾打了一场近乎零伤亡的战争。我自问，如果当
时和美军交手的是我们，结果是什么？那结论是很可怕的！我推算了一下，从美军的陆军
展开攻击行动之后，我军的抵抗时间将是12个礼拜，当然，这个结果并不科学，可是总理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高科技条件下的战争，我们根本不了解。为什么不了解
呢？因为我们缺乏培养高技术人才和军官的武器平台和技术平台。总理，一支军队如果处
于这种水平之下，这个国家就危险了，这比腐败所造成的危害要大多了，这是迫在眉睫的
危机呀！”
    
    老总理微微一笑：“炫华同志，有的时候我发现你真的很矛盾，既然你对这一点理解
的如此透彻，为什么还要背着启风同志搞小动作呢？你不会不清楚，启风同志对于军队建
设是抓得很紧的，这不正是你理想中的好领导吗？”
    
    陈炫华肃容道：“启风同志的问题在于搞小宗派、小集团，想以‘党中之党’取代中
央、取代政治局的集体领导。这是党的原则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让步，一是一、二是
二；而且，启风同志同志的思想和性格中不健康的东西比较多，思想上过于右倾，自由化
倾向比较严重，工作作风粗暴，性格过刚，这样的性格作为组织部长和中纪委书记是好的
，但作为总书记则是不可容忍的，继涛同志的温良谦恭，他一分都没有学到；而且，其风
同志家长制作风极为明显，政治局会议都快变成一言堂了，这已经背离了党内的民主原则
！”
    
    老总理摇着头叹道：“看来，你和启风同志之间，误会颇深呐！这恐怕不是一时半会
能够解决的，我建议你找个时间，找个机会和棋风同志交交心，好好地把你的想法谈一谈
！”
    
    陈炫华高傲地仰起头，却没有说话。
    
    老总理续道：“你今年整七十了吧！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刚才说的那些，恐怕都是表
面上的理由；在你的潜意识里，应该不是那么回事吧？我看你主要是不服老！”
    
    陈炫华顿时语塞，却见老总理摆了摆手：“你不必解释，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
，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人之常情嘛！不过有些事情要看开些，不必太执著了！人老了，
各方面机能都在退化，这是自然规律，违背不了。当然，你比我年轻，我这几天一直在想
这个问题，我这次本来就不该再出山，现在长春同志已经把国务院的摊子挑起来了，我也
没什么顾虑了，该退了，趁着脑子还明白自己退下来，省得给年轻人挡道。我都将近九十
多岁的人了，还在中央当这么大的官，再不走人家还以为我赖着呢！人家就要问了：中国
没人了怎地？你说，是不是？”
    
    陈炫华红着脸唯唯称是，这个历经宦海沉浮地老军人不是傻子，他已经若明若暗地明
白老总理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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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中央军委战略指挥中心，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第二部部长兼党组书记迟少
先少将冷冷地看着一脸灰土的田军，缓缓问道：“你确信没有任何问题？”
    
    田军得意洋洋地道：“绝对没问题，我亲眼看着八台电脑和六个大档案柜化成一堆飞
灰，那还能有错？”
    
    迟少先点了点头，又问道：“人呢？”
    
    田军抿了抿嘴唇：“不分男女，一共14个，我一锅都给他烩到里头了！”
    
    迟少先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很好，那里没有和外部联网，其实只要档案柜和电
脑报销了就很圆满，人嘛倒无所谓了，当然，死了最干净！”
    
    说罢又看了田军一眼：“你办得很好，下去吧，明天我就下文，调你到我身边来当高
参！先提少校，然后一月一提，三个月后你就是上校了！”
    
    田军听的眼睛发亮，感激涕零地道：“迟部长，客气话我就不说了！以后只要你有差
遣，水里火里，你一句话的事！”说罢，见迟少先再无表示，便喜孜孜地去了！
    
    迟少先看着它的背影冷冷一笑，抓起了电话机：“是戒卫处吗？总部一名叫做田军的
少校军官携机密情报准备外逃，现在已经到了七号楼楼下，我授权你们就地处决，不必经
军事法庭审判！”
    
    打完了这个电话，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始终在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参谋拿了一张纸进来，敬了个礼，把手中的纸递了过来，说道：“总
参传过来的传真件！”
    
    迟少衔接过来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公章印记，分别是：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
办公厅，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正文是：
    
    此令：
    
    因西北部边疆局势紧张，全体中国人民解放军，武警部队指战员自今日晚6时0分起进
入一级戒备状态，除兰州军区所属部队及西北方面军外，其余部队未经中央军委主席以手
令形式批准严禁离开或调离驻地。
    
    本命令必须于2003年5月23日下午3时以前传达至四总部、各大军区、省军区、警备区
、卫戍区几武警师级部队军事主官。
    
    签署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秦启风
    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刘书亮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陈家刚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魏臣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部长：苏戎生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部长：尤强
    
    迟少先仿佛万丈高楼失足一般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陈炫华失败了”这几个字在他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随后他又有些不能置信：陈家刚居然在这个关头倒戈了！
    
    他又拿起这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最高命令，不可思议地盯着上面的一个人的名字，
喃喃自语道：“魏臣这家伙，究竟躲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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