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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汉风》15-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26 15:36:34 2003)

第一节 本章长：6664字节
发表时间：2003-7-26 10:25:00 最后修改时间：2003-7-26 10:25:00  
     
    公元2015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了盛大的国庆招待
会，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执行委员会书记、国务院总理赵长春致祝酒词。
    
    赵长春在祝辞中说：“从今年1月开始导现在的9个月里，国际国内的局势发生了较为
复杂的变化，中国面临着一个历史赋予的全新课题，经受了战火和洪水的严峻考验。党和
政府依靠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和信任；依靠中国人民解放军指战员的浴血奋战，顽强拼搏
；依靠社会各界的无私奉献和不懈努力；战胜了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战胜了来势汹涌的
滔天洪水，战胜了潜伏在党内的腐败势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今天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66岁生日，在这里，我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向全国各族人
民、港、澳、台同胞，海外侨胞致以节日的问候；向各民主党派，全国工商联、无党派人
士，向社会各界支持和帮助过我们的朋友们致以诚挚的感谢；向不怕流血牺牲，英勇奋战
在反恐抢险第一线的人民子弟兵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同志们、朋友们，中华民族的复兴大业才刚刚起步，我们应当看到，斗争还在继续
，前途依然艰险，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让我们紧密地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十八届
中央委员会周围，积极进取，努力工作，为了建设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具有自己民族
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而努力奋斗”
    
    “同胞们，经过37年的艰辛改革，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已经驶上了历史的快车道
，中华民族的腾飞已不再是梦想，我们伟大的祖国即将开始历史上最辉煌的历程，我们的
明天无限美好！”
    
    “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细心而敏感的人们在对赵长春充满激情的致辞报以热烈掌声的同时，纷纷把讶异的目
光投向了主席台。
    
    自中共十八大以来，“以秦启风同志为核心的中共中央”这一说法基本上成为了中国
官方固定格式的政治语言。可是今天，作为中共中央政治局的二号人物，赵长春总理却在
自己的致辞中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取代了它，这究竟代表了什么样的政
治含义呢？如果不是前几天由新华社发布的《中共中央十八届六中全会公报》墨迹未干，
多疑的人难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秦启风的地位下降了。
    
    秦启风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位子上，峭瘦的面庞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原先那种阴沉冷
峻的煞气变得淡薄了许多。他并不知道与会的宾客们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看着一些人稍显
错愕的神情，他也不禁在暗地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中共中央政治局的七名常委作为宴会的主人坐在主席台上；不过，与六中全会前明显
不同的是，原先在政治局中排名分别为第五、第六的龚德林和严伍各自向前移动了一个名
次。严伍的右边是在六中全会上新当选的两名新常委，中央军委副主席刘书亮和国务院副
总理冯云生。
    
    这些倒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在六中全会上已经辞去了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中共中
央政治局常委，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中央委员四个职务的国防部长陈炫华赫然坐在
主席台上；而在六中全会上保留了中央委员职务的国务院副总理黎伟却坐在台下的宾客席
里。
    
    坐在冯云生身边的陈炫华神态自若，肩膀上那两横两纵排列的四颗金星在璀璨的华灯
下闪闪生辉。
    
    这位白发苍苍的七旬老人此时的心态极为平和。他已经彻底地抛弃了对秦启风的成见
；这当然是沟通的结果，更为重要的是，通过两人之间那次坦诚直率的交流对话，通过几
个月来的患难与共，他更进一步的认识到了秦启风作为一个政治家的成熟、狡黠以及作为
一个领导人的决心和魄力。不管未来的国际和国内局势如何发展变化，中国这驾马车都将
在他的驾驶下以他的方式驶向复兴的顶点，自己的失败，仅仅在于对此认识得稍晚了一点
。
    
    不过他很满足，一级上将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最高军衔，自从1988年恢复军官军衔制
以后还没有人获此殊荣，包括军方元老，老红军出身的刘老将军在内的一批老资格将领都
仅仅以上将军衔退休。1993年全国人大常委会曾一度取消了这一军衔，只不过由于西北方
面的军事行动，今年三月份的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又批准重新设立了这一军衔。秦启
风此举的目的非常明显，他要用军衔的差异来弥补作为军内少壮派领袖的魏臣和沈辰在资
历上的不足。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这个因为犯了“错误”而被迫退居二线的顽固不化
的老军头竟然意外中奖，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第一名一级上将（1955年粟裕等十名
战功卓著的高级将领获授解放军第一批四星军衔，不过当时他们的军衔仿照前苏联的模式
称大将而非一级上将）。
    
    他对六中全会的结果很满意，虽说在这次会议上他从掌握中国政权核心权利的中共中
央政治局常委一下子变成了普通党员，党内地位一落千丈；但对于已经七十高龄的他来说
，这并非什么难以接受的变化，何况辞去这些职务的意见还是他自己提出来得。
    
    作为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者，能够苟全性命，退休安享晚年已经是他最理想的结局了。
不过，他未能完全如愿，在秦启风的主持下，十八届六中全会做出了不对外公开的内部决
议，决定让他继续担任国务委员和国防部长这两个职务直到2018年三月的十三届人大开幕
，相应的，他所担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职务也将继续保留到2018年
。也就是说，他在以后三年当中仍然有资格出席中央军委最高会议。
    
    让他倍感欣慰的是，才能卓著，忠诚直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陈家刚上将在六
中全会上被增补为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他一直比较反感
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魏臣上将则原地踏步，仍然是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书记
处候补书记。而在西线战事中立下赫赫战功的中央军委总体作战司令部司令员沈辰上将则
被增补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同日经秦启风任命，接替了陈家刚的总参谋长职务。

    
    更让他觉得痛快解气的是，在五月事变之后对自己落井下石倒打一耙的中共中央政治
局常委，国务院常务副总理黎伟在六中全会上受到了秦启风的严厉批评，被迫辞去了中央
政治局常委，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副书记和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职务，并将在明年的十二届
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丢掉副总理的宝座，仅仅保留一个中央委员的虚衔。
    
    即将在明年的全国人大会议上接替黎伟和因涉嫌经济犯罪在六中全会上被开除党籍的
原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副总理徐松的职务，出任国务院副总理的两
名文官——现任中宣部长、国务委员兼国家文化部长郑家帆和现任中共中央西北工作委员
会书记、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方面军政委何岩在六中全会上当选为政治局委员和书记处书
记。
    
    陈炫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六月份在长江大堤上最后发挥了一次余热，又和秦启风成
功地达成了政治上的和解，既保全了自己的革命晚节，又能够以一级上将的军衔体面荣休
，基本上可以算是全身而退了。六中全会对于自己而言，倒是一次意料之外的大丰收呢！

    
    此刻，坐在宾客席里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西北工作委员会书记
何岩心中却是百感交集。这个昔日的农家子弟从一个普通农业教员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来
，直至成为共和国副总理的预备人选，貌似风光无限的仕途之旅当中所包含掩盖的艰辛与
泪水又有谁能知道呢？
    
    “喂！何总理，怎么走神儿了？”，一个穿着军装佩戴着上将军衔却一脸无赖相的家
伙问道。
    
    说话的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军委委员，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兼中央
军委总体作战司令部司令员沈辰，年仅39岁的陆军上将，在西线战事中让全世界为之震惊
的军事奇才。
    
    何岩没好气地瞥了自己这位老搭档一眼，心想：难怪赵长春总理说这家伙是‘毫无名
将风范的名将’，嘴上却带着轻微的讽刺意味道：“你好象漏掉了一个‘副’字吧！随便
册封国家总理！你以为你是国家主席呀！”
    
    沈辰“嘿嘿”地发出一声足以让三百万解放军将士感到面上无光的傻笑，然后端起茶
杯喝了口水，随口嘟囔了一句：“走神有个屁用，赶紧找个老婆是正经！”
    
    何岩的眼角眨了一下，随即嘴角绽开一丝苦涩的笑容，沉默半晌，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像我这样的人怎么找？随随便便找一个，就算我能接受的了，小莲接受的了吗？”

    
    沈辰“灵机”一动：“对了，我们家那口子在301住过一段时间，医生护士的倒是认识
不少，要不，我让她帮你留意一下？”
    
    何岩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沈辰的新婚妻子，中共中央秘书处常务副秘书长楚虹，苦笑着
道：“这东西要看缘分，强求不得，老沈，这不是带兵打仗，和你的专业不对口！”
    
    楚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给尴尬不已的沈辰使了个眼色，却没有说话。
    
    ......
    
    国家招待会进行到下午四时三十分左右，中国国家曲艺团，解放军总政歌舞团和北京
蓝天幼儿园的演员们开始表演文艺节目。秦启风等国家领导人开始退场，在场的常委只剩
下国务院副总理冯云生一个继续主持招待会。
    
    依往年的惯例，国庆招待会以及联欢活动应该一直持续到晚上，只要没有外事活动安
排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均应在场与社会各界人士共同观看文艺演出。然而今天的情形却与往
年大相径庭，还不到五点，政治局七名常委除冯云生外其他六人已经溜得一个也不剩；到
五点半左右，连近来比较热门的几位政治局新贵也纷纷不知去向。众宾客不禁议论纷纷，
猜测是否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实际上，这些中途逃席的领导人既没有紧急工作要处理，也没有外国来宾要接见，他
们临时抽身的原因基本上属于私事范畴。
    
    因为今天是老总理的八十七岁生日。
    
    ......
    
    坐进自己的红旗轿车里，沈辰扭动着脖子仰靠在车子的后座上，一种全身肌肉放松的
舒适感让他感到说不出的惬意。他伸出右臂揽住妻子的腰肢，问道：“你的脸色好像不大
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楚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推拒丈夫的亲昵举动，反而顺势把头倚在沈辰宽厚的
肩膀上，轻轻地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觉得有点累。”
    
    沈辰怜惜地看着妻子苍白清秀的面庞，叹了一口气道：“我下周二就要飞拉萨了，那
里的高原气候你受不了，否则我应该带着你一块走。”
    
    楚虹轻轻一笑：“大将军上战场还拉家带口？没听说过。再者说秘书处刚刚成立不久
，好多事情都急等着处理，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去西藏。”
    
    沈辰眉梢动了一下，把嘴凑在楚虹耳边说道:“你的职务近期内可能会有变动。”
    
    楚虹一惊：“怎么变动？”
    
    沈辰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主席的秘书你可能不能继续兼任了。”

    
    楚虹顿时醒悟，暗骂自己糊涂，她是秦启风身边的工作人员中唯一的女性，现在又身
怀有孕，虽然她自觉襟怀坦荡，沈辰也不是多疑的人，可毕竟飞短流长人言可畏。更何况
她现在已经是解放军总长夫人，身份地位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再担任秦启风的秘书自然
不太合适。
    
    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刚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管老何叫总理？是开玩笑还
是认真的？”
    
    沈辰高深莫测地一笑，说道：“怎么理解都可以，以我和老何的关系，这种过头的政
治玩笑偶尔开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老何的年纪和能力，说我是认真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
    
    楚虹呆了一下，说道：“可是冯云生今年才42岁，比老何还年轻一岁，已经是政治局
常委，常务副总理，就算是等到长春总理任期届满，也轮不到老何来当总理呀！”
    
    沈辰摇了摇头：“冯云生分管的是农林水利，他的能力有限，顶多算个能独当一面将
才，不是当总理的材料，中国这么大的国家，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十几亿人；没有
一定的胸襟气魄和驾驭手段是治不了的。老何这个人志向高远又脚踏实地，从不夸夸其谈
，务实而不务虚；身在一隅却能胸怀全局，是百分百的帅才，在阿富汗不过是牛刀小试。
现在他根基刚稳，暂时还谈不上别的，以后总有他大显身手的一天。”
    
    楚虹点了点头，却用极为古怪的眼神看了沈辰一眼。
    
    沈辰笑道：“怎么？还不相信？你知道明年的国务院分工，老何负责什么吗？”
    
    楚虹答道：“不是说由他接手徐松的工作，分管工业，国有企业和西部开发吗？”

    
    沈辰撇了撇嘴：“岂止！黎伟一下去，金融、外贸都要交给他，郑家帆一介书生，主
要分管文教卫生和科技部。冯云生名义上是常务副总理，协助赵长春主抓全面；实际上除
了农业其他的工作他一窍不通，就是农业他也未必有老何内行；申国方依然主抓外交，别
的一概不管。老何实际上是没有名分的常务副总理。再考虑到陈炫华已经内退了，老何在
阿富汗给我当政委的表现不俗，十之八九连国防这一块都得扒拉到他的腕里。再加上他和
赵长春和严伍的渊源，十九大进政治局常委会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
    
    沈辰正自口水纷飞说得热闹，却见楚虹将两排座位之间的隔音玻璃升了起来。
    
    他不明白楚虹的用意，傻傻地看着楚虹放下了丝绒布的帘子，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盯
着自己。
    
    “你一直装蒜，扮猪吃老虎，是吗？”楚虹似笑非笑地问道。
    
    沈辰的脑筋此刻被楚虹的目光逼得有点不大灵光：“什么嘛！莫名其妙的......”

    
    “那个只会打仗不会做官，在战场上指挥若定战无不胜，在官场上天真幼稚晕头转向
的沈辰是你用高超的演技装扮出来的，是骗人的，对不对？实际上对政坛上和官场中那一
套把戏你比谁看得都明白都透彻，只是做出一副白痴相来哄人，让别人对你放心，让别人
觉得你好对付，是不是？你一直在演戏，其实你一定都不糊涂，是不是？”
    
    沈辰呵呵一声苦笑：“不要把我形容得那么阴险好吗？中国的环境比较特殊，我要是
真的象表面上的那么稀里糊涂早让人家半截腰废掉了！能挤进中央委员会的没有一个是傻
瓜和乖宝宝。戏法人人都会变，只不过有人变得高明有人变得拖泥带水。要讲协助秦主席
巩固政权稳定军队，我自认为没那本事。别人都以为我对魏臣看不上眼也不服气。实际上
我乐不得让他压我一头，出头的椽子先烂，别看魏臣滑得像个琉璃蛋，他是身在局中，两
眼迷离呢！”
    
    楚虹呆呆地看着丈夫，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说道：“这么说来你算局外人了？”
    
    沈辰促狭地收紧了手臂，将楚虹的身体搂了过来，反问道：“你说呢？”
    
    楚虹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好在帘子拉着，坐在前排的司机小方和警卫参谋张朝阳看不
到，也就顺从地把头贴在沈辰的胸膛上，却听沈辰在耳边说道：
    
    “魏臣很幸运，爹妈给了他一张生花妙嘴；又深通权变之道，马屁一拍一个准儿；本
来工作能力就无人能及，加上这一条，官场上他几乎可以畅通无阻。军内绝大多数人认为
他是个小人，其实那一半是误解一半是嫉妒，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魏臣这人确实算一
个官场老油条，但同时这个人身上又有很浓厚的江湖习气。这个人很讲义气，否则象凌濮
这样的人绝不会死心踏地地跟着他走。还有，他这个人虽说油滑，却不是无原则性的人，
朝秦暮楚、见风使舵这样的事他做不出来。对他来说，秦主席有知遇之恩，所以他这辈子
注定了勤勤恳恳忠心耿耿地为启风主席保驾护航。有人认为他马屁拍得过火，我看那实际
上是一片赤诚，放在以前他绝对是一个可以放心托孤的人才！”
    
    楚虹在沈辰怀中慵倦地一笑：“可惜启风主席春秋鼎盛，无孤可托！”
    
    沈辰微微一笑，低头在妻子面颊上轻轻一吻：“你说的对，所以说魏臣是当局者迷。
他对启风主席忠心耿耿，可惜政治这玩意儿从不讲良心和义气，只有大局和利益才是政治
家决定取舍的根本。从这个角度上讲，魏臣的地位似稳实危，好多人现在视他如眼中钉肉
中刺；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可那棵树毕竟不是自己掌握的了的......”
    
    楚虹忽地抬起头来，仰脸注视沈辰的眼睛道：“我懂了！”
    
    沈辰微微一笑：“你也明白了？我的前途和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而魏臣的前途和命
运却掌握在启风主席手中。”
    
    楚虹悠悠地道：“不管谁当政，哪怕是陈炫华也没关系，他们都必须用你去带兵征战
，都必须借助你的战功和威望去稳定自身的地位。秦主席也是如此，所以压根就没必要去
和魏臣争宠，因为他根本就争不过你。你说的不错，一旦中央政治格局有什么风吹草动，
魏臣的命运和前途都会随之起伏波动，而你却远离政治核心，坐拥军心和战功，坚如磐石
稳如泰山，因为你把命运和前途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不是我的命运和前途！”沈辰低下头去，隔着几绺柔发吻了吻楚虹的秀眸，说道：
“是‘我们’的命运和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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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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