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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汉风》13-6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Jul 18 19:28:07 2004)

第六节

“你刚刚从潘家湾回来？”陈炫华语气温和地问坐在他对面那个破破烂烂的皮转椅上的中
共嘉渔县委书记常飞。 


面对的都是大人物，这让常飞多少有点拘束，他略带腼腆地点了点头：“是，这两天我一
直在那里！” 


“那里的地势相对并不算低，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陈炫华的语调仍然很温和，但问
题却问得极犀利。 


常飞叹了口气：“陈副主席，今年的水太大，我们的准备又不够充足。嘉渔1457名考生没
赶上七八九三天的夏季高考。这些学生拼命都拼了一年了，不能让他们的努力打水漂。我
们电话请示了市教育局，市教育局现在也顾不上。我们又给省教育厅打了电话，正好，国
务院前几天下达了国发132号文，灾区的学生可以使用B卷进行一次补考，就在这三天，教
育厅的苏厅长在电话里当场批准了嘉渔的考生参加考试。县公安局为这个专门抽调了四名
警力和一辆警车，跑了一趟省城，在省国家安全厅的同志陪同下把试卷运了回了。我们商
量了一下，潘家湾地势高，相对安全系数大一点，就把考场设在那里了。本来这是老桑分
管的工作，可是他死活非要上堤，我只好和他换换！” 


这时丁建云在一旁插话了：“陈副主席，您不知道，常书记已经在堤上守了三天两宿了，
拉他下来他就是不下来。桑书记是看常书记累得不行了才坚持要让常书记去潘家湾，那边
虽说也不轻生，但毕竟比堤上强点，能抽空休息休息。” 


常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副主席，老丁说的太夸张了。其实堤上也能休息的，老桑都
四十一了，我才二十五，年轻就是本钱。再者说常委会分工我管的是全局，现在堤上最重
要嘛！” 


陈炫华默默地听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堤上那种千军万马山呼海啸的环境能否休
息得了没人比他这个当年九八大抗洪的西段总指挥更清楚！而且他怎么也不能巴眼前这个
又黑又瘦的小老头和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联系起来。 


他摘下军帽，轻轻抚摸着帽檐上的八一军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堤上情况还好
吗？” 


常飞咧开嘴笑了笑：“我们都没经验，人是动员起来了，可就是没有章法。亏了钟旅长和
四十三军的同志们了。现在情况基本上正常，没有出现大的管涌。不过这雨下的很邪乎，
我担心照这么下下去，迟早要出大事情。” 


陈炫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抗洪一半看我们，一半看老天爷！不过嘉渔是不能出问题
的！嘉渔出了问题，就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你们的北边就是大武汉，南面连着两个
省四个地区，这几个地方都淹不得。水利部的专家们曾经研究过人工驱散雨云的办法，但
是这个办法会加大下游的压力，所以否决了！嘉渔的问题得靠你们自己解决” 


他顿了顿，说道：“嘉渔的干部体制改革搞得不错！不过长时间不给老师们转正不是办法
！精简体制绝对不能精简到教育系统头上。” 


常飞点了点头：“我们正在想办法，关键是社会要稳定。只要社会稳定，我们的工作就能
够按部就班的进行。目前嘉渔教师的情况只是权宜之计，我们担心的是嘉渔的政府人员编
制出现回潮。” 


陈炫华笑了笑：“你们的胆子到是不小，中央都没有胆子做的事情你们到是抢先一步做了
，不过是不是做的有点过火呀？” 


常飞怔了一下，答道：“陈副主席，嘉渔的情况比较特殊，社会稳定是第一重点。这里的
干群关系极为紧张，我来之前，曾经发生过好几起暴力抗税和暴力抗法事件，集体上访更
是家常便饭。这个县不算穷也不算富，但是一共才二十八万人口，却要养近万名干部，根
本养不起。老书记在我接任的第一天就告诉我，你要是解决不了嘉渔的干部问题，你就什
么也干不成！” 


陈炫华一愣，扭过头问张国明：“嘉渔的上一任书记不是被查处了吗？” 


张国明连忙答道：“被查处的是上一任嘉渔县委书记，常飞同志说的老书记是上上任嘉渔
县委书记陈炯，四年前就退居二线了，现在是嘉渔县人大常委会主任！他在嘉渔当了七年
副县长，五年县长，又干了整整十二年县委书记！” 


陈炫华笑了：“陈炯啊！我记得，九八年他就在堤上，当时他是副县长。是老抗洪队员了
！我以为他早就离开嘉渔了，没想到直到现在他还窝在这个地方。真是不容易呀！” 


常飞张了一下嘴，却没有说话。 


陈炫华又问常飞道：“你对中央这两年搞的政治体制改革怎么看？” 


常飞毫不迟疑地道：“这种改革早就该搞，在经济改革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搞。从经济学上
讲，这是要建立一套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上层建筑体系。西方国家的政治体制在
文艺复兴之后不断发生变革，归根结底是经济体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大一统的政权模
式对于充斥着资本活力的市场经济而言消极效应远远大于积极效应。从这个意义上讲，就
算我们不想改革，老百姓也会逼着我们改革。” 


张国明眉头一皱，说道：“常飞同志，你这几句话说的极有问题，你怎么能够把党和政府
同广大人民群众对立起来呢？” 


常飞笑了笑：“张省长，我们共产党人到底是人民群众的代表还是站在老百姓的对立面，
我们说了不算，老百姓说了才算呢！” 


张国明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是不能争论的，这种思想也很危险。我们的党代表了中国广
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取得了解放战争的伟大胜利。这是历史已经
证明了的。如果连这一点都要质疑的话，常飞同志，作为一个党员，你的党性何存？” 



常飞点了点头：“您说的对！正因为老百姓支持我们，我们才从国民党的手中夺取了政权
。老百姓当初如果不支持我们，我们就坐不了江山。所以说，共产党的江山是老百姓给的
！牢记这一点，是共产党员党性的根本体现，忘记了这一点，我们就忘了本，也就谈不上
什么党性了！” 


陈炫华心中一震，这个二十五岁的县委书记也许不够圆滑，但是确实有一张不同凡响的利
口！不动声色地用张国明自己的话抽了这位常务副省长一个大大的耳光。不过，得罪了这
么一个可以说手中掌握着他自己仕途命运的省级领导，对这个年轻人来说可着实不算是明
智的选择！ 


果然，张国明的脸色变了数变，还是忍不住讽刺道：“看来应该请常书记到省党校来给全
省的干部上几堂课了！全省这么多干部，我看数你常飞同志党性最强！” 


常飞笑了笑：“张省长，作为党员，自然要讲党性。但是作为一名干部，究竟有没有党性
，这要由老百姓说了才算，我们自己说了不算！从中央到地方的政治体制改革，为的就是
能让我们的党员能多讲一点党性。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能够多看看老百姓，少看一点上
级领导的脸色！” 


陈炫华开始有点明白张国明乃至咸宁市的大多数领导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常飞了。他这张嘴
是太厉害了点！他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常飞嘴里吐出来的话往往不应该由他
来说，而应该由秦启风来说才对！即便是他这样见惯各种大场面的人，听到常飞的话也还
难免会从心底酿上那么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就更不要说其他在场的人了！ 


见张国明还要说话，他赶紧把话头拦住了：“常飞同志，我看你们嘉渔没搞政治体制改革
，工作照样做的很好呀！” 


常飞苦笑一声：“陈副主席，我们打了十几次报告了，市里就是不批嘛！说句老实话，嘉
渔早就变法了，形式上没变，可实际体制上早就变了！不变根本不行。工作做不起来，经
济没法发展，干群关系没法改善，连在县里面增加几个公共厕所这样的小事情都干不成！
没办法，老百姓就是不信任你。我年级又太轻，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实实在在
地做点事情，谁把你放在眼里？” 


陈炫华笑了笑：“老百姓不信任你，你还敢得罪嘉渔的干部？” 


常飞想了想，一笑：“要想取得老百姓的信任，这些干部是非得罪不可的！不得罪他们，
老百姓就永远不会信任嘉渔的党组织。我做的是老百姓的官，不是嘉渔这些大大小小干部
的官。” 


陈炫华点了点头：“陈炯能够坚决的支持你，非常不容易！” 


常飞点了点头：“是，老书记带头做表率，不给任何人讲情。他在嘉渔工作了二十多年，
亲朋故旧一大堆。他谁都没有保，这些人开始是骂我，后来连他一起骂。老实说，没有老
书记的支持，我在嘉渔什么都干不成，早就被人挤走了！哪还有今天？” 


陈炫华想了想，说道：“听说现在省里和市里准备调你到别的地方去工作，你的意见呢？
” 


常飞摇了摇头：“我没意见！到哪里都是为老百姓工作！” 


陈炫华听了他的回答微微一笑：“可是听这位建云同志讲，似乎现在嘉渔的工作还离不开
你嘛！” 


常飞诚恳地说道：“地球离了谁都转！只要洪水一退，县委的工作随时都可以交接！” 



陈炫华一愣：“哦？你就不担心你辛辛苦苦创出的局面被别人破坏掉？” 


常飞笑道：“陈书记，不管谁来嘉渔当书记，都不能开倒车，谁开倒车谁就是和老百姓过
不去。一旦老百姓不再认可你，这个嘉渔县委书记就什么权力都没有了！这个道理很简单
！谁要是不懂这个道理，他就不配做共产党的干部！” 


陈炫华皱起了眉头：“你真的认为你手下的这些干部没有老百姓重要？” 


常飞叹了口气：“陈副主席，我懂你的意思。的确，在现在的干部选拔体制下，老百姓认
不认可你似乎无关紧要，只要领导认可你，干部认可你，你就能一帆风顺的把官当下去！
可是陈副主席，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共产党还能够继续执政的情况下这种关系才成立。
前苏联和东欧国家的干部就是前车之鉴，当整个政权体系垮下来的时候，一夜之间，你、
你的领导、你的领导的领导，全都变成了穷光蛋，你们赖以生存的权力不复存在，老百姓
咒骂你们、唾弃你们、嘲笑你们！那个时候还会有干部支持你们吗？他们的支持还有意义
吗？不错，得罪了干部，也许我这个正七品芝麻官就再也当不成了。得罪了老百姓，也许
我暂时还能够继续稳稳当当做我的官，但是这样一来嘉渔社会稳定的基础就被破坏掉了。
一旦二十八万嘉渔父老不再信任嘉渔的党组织，那么他们会用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把我们
这些所谓的人民公仆赶下台去！陈副主席，我这个县委书记才干了不到三年，我还不想这
么早就下台！” 


陈炫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社会稳定的基础……你所谓的社会稳定的基础是什么呢？
” 


常飞随口答道：“很简单，农民有土地，工人有工作。只要做到了这两点，社会就绝对出
不了大乱子！最可怕的就是农民失去了土地，工人失去了工作，而干部则失去了良知，这
个社会就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干部失去了良知？”陈炫华回过身用炯然生辉的目光凝视着这个今天刚刚满二十五岁的
县委书记，缓缓地开口说道：“看来，你才是他真正的知音呐！” 


常飞大惑不解地望着陈炫华，不明白他的意思。陈炫华也不解释，抬头看了看窗外哗啦哗
啦下的正欢实的雨。说道：“走吧，常飞同志，辛苦你一趟，陪我到堤上看看吧……” 



………… 


坐在飞机上的沈辰此刻正在冥思苦想。 


总参谋部实际上是全军的司令部，直辖于中央军委，在解放军四大总部当中排名第一。因
此总参谋长这个职务也就成为了最具实权的一个职务。从北京陈孚处传来的消息已经得到
了证实，中央办公厅正在做十八届六中全会的准备工作，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是安排犯了
错误的陈炫华退休，做为一号替补的魏臣这次没有能够顺杆爬上军委副主席的宝座，秦启
风选择了在五月未遂政变当中陈炫华集团中唯一没有湿鞋的总参谋长陈家刚，而空出来的
总参谋长一职，当然就非在西北立下了赫赫战功的沈辰莫属了！ 


现在沈辰比较头疼的不是自己未来的地位，而是如何在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的总参谋部真正
扎下根来。从权力构架上讲，总参谋部和总体作战司令部是绝对不一样的。在总体作战司
令部的时候，沈辰手下的凌濮、陆水元、陈孚、方青等人要么资历与他相当，要么资历比
他浅，而唯一一个资历比他老的魏臣又从来不过问日常工作，因此总体作战司令部基本上
是沈辰一个人说了算。可是，总参谋部就不同了，现任的四个副总参谋长年龄都在五十岁
以上，而且其中的常务副总参谋长朱恒复的军衔还是上将，已经当了七年的副总长，是总
参谋部的实权人物。他今年整六十，这个年龄在军队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恰好比现
任总参谋长陈家刚大三岁。另外三名中将副总长每人都有具体的工作分工。在这种情况下
，如果没有一个在资历和军衔上都拿得上台面的副总参谋长替沈辰帮陈，他就算真的当上
了总参谋长也只不过是个无所作为的傀儡罢了！ 


“老李，跟我去总参吧！”沈辰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把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李翔龙吓了
一大跳。 


“你说什么？”一脸不知所措的李翔龙睁大眼睛问道。 


沈辰笑了笑：“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会拐着弯说话，你也知道总参现在的情况。听
说迟少先最近也要升副总长了。老实说，这个摊子我玩不转，需要你老兄帮忙。” 


李翔龙想了想，问道：“这个忙你希望我怎么帮？” 


沈辰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请你屈尊去当副总参谋长，海军仍然归你分管。我想老司令应
当会同意这种安排，只是委屈了你了。” 


李翔龙皱了皱眉头，他有点明白沈辰的想法了。 


李翔龙出任副总参谋长，凭他的资历和年龄以及上将军衔，他足以震住包括迟少先在内的
五名中将，而他做为中央军委委员的党内职务以及在波斯湾海战中立下的赫赫战功足可以
让朱恒复俯首称臣。唯一的问题仅仅在于李翔龙一中央军委委员的党内职务兼任副总参谋
长，而且还不是常务副总长，这确实是屈尊了！不过李翔龙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军衔
，在总参谋部绝对是不加常务头衔的常务副总参谋长。 


但是，这么重要的事请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公然拿出来讨论呢？沈辰做事情真是儿戏的可以
。 


李翔龙正色道：“这种重大的人事安排，必须中央军委开会集体研究决定！我们在这里做
出的任何决定都没有意义！” 


沈辰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我回和军委的领导请示。虽然我只有列席中央军委会议的权
力，但是只要你答应，我会在必要的时候向军委提出建议。老实说，你不答应，这个总参
谋长我根本就没法做。” 


李翔龙想了想，笑着答道：“如果你在军委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我一定会表态的！” 



沈辰明白了李翔龙的意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此刻，硕大的图204专机正呼啸着飞过河北省省会石家庄上空…… 


………… 


秦启风放下手中的笔，用手揉着太阳穴对坐在沙发上的蒋联杰说道：“这一阵子楚虹同志
的精力主要放在军务机要和外事活动上。秘书处是个刚刚组建起来的单位，你得多操操心
了！” 


蒋联杰抬起头看了秦启风一眼，笑道：“我不是当官的材料！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秘书处
交到我手里就不值钱了！这个单位我挂个名还凑合，真叫我管，别说我管不了，就是管得
了，我也不能管！” 


“哦？”秦启风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为什么不能管？” 


蒋联杰神色颇为悠闲地答道：“古语说的好，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
密则成害！秘书处虽然不是国家强力部门，行政级别也不过正厅，但是却是由中共中央书
记处直接领导的具有独特职能和作用的机构。它和中共中央办公厅的秘书局看似重复设置
，其实根本不属一个工作系统。这个机构的性质决定了它只能实行一元化领导。本来嘛，
总共只有不到三十名工作人员，由一名秘书长领导足矣。仅仅是因为楚虹同志的党龄比较
小，所以才由我挂名，秘书处本来就只有她一个‘副秘书长’，不是‘常务’也是‘常务
’。几个月来的工作都是她在主持，我从来就没有过问过。六中全会一旦开过，楚虹同志
的职务上那个‘副’字也就应该拿掉了！” 


秦启风点了点头：“秘书处办的都是机密，应该这样！” 


蒋联杰微微一笑，和秦启风在一起呆了两三年，他已经把这个人的心思摸透了。中央秘书
处实际上是为了调查徐松案件而临时设立的一个机构。但是这个单位在2·18大案和五月陈
黎事件当中所发挥出的巨大作用却让秦启风始料不及。这是一把刃身极短但杀伤半径却极
大的政治斗争利器。楚虹几个月来的出色表现无疑已经得到了秦启风的认可和嘉许。这个
正处于上升阶段的小女子是中共中央秘书处唯一的当家主事人。无论是在秦启风心目中还
是在实际工作中，中央秘书处这柄匕首都只能握在她的手里。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大哥的儿子叫蒋雨存，今年十八。昨天大哥给我打电话
，告诉我这小子估分估了679分，第一志愿填的是北大光华。” 


秦启风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跟自己聊起了和政治风马牛不相及的
闲话家常。 


蒋联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叹着气说道：“我父母去世的很早，我和弟弟联英都
是哥哥供着上完了学！为我们哥俩，我哥哥三十八岁才结婚，他明年就要退休了，儿子今
年才十八岁。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求过我什么，昨天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能在大学里带一带
这孩子。我昨天打电话征求了一下王唯成校长和中央党校办公室的意见，他们说只要您肯
放人，他们同意我调回北大。” 


秦启风这才反应过来：“你要调回北大去教书？” 


蒋联杰耸了耸肩膀：“我总要带一届班主任，这样评教授的时候别人才不会说闲话！” 



秦启风沉默半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三年多啦！” 


蒋联杰诚恳地道：“我知道，这几年，我几乎已经成了你的影子。在一起工作了那么长时
间，要说彼此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这种感情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很危险的
事情！” 


秦启风站了起来，背着手溜达到写字台对面，仰起脸看着胡德鹏父亲的手书条幅说道：“
当省委书记的时候，尽管四面楚歌，可我毕竟还有几个朋友。自从开始在这个办公室里办
公之后，原先的朋友慢慢的就都疏远了！” 


蒋联杰笑了笑：“这很自然。在中央机关带的时间越长，我的脑子就越迟钝，也许这就是
当局者迷。回去教书，我不但可以继续保持一个朋友的超然身份，该帮忙的时候，照样还
可以帮的上你的忙！” 


秦启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只有这一个理由吗？” 


蒋联杰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重复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
成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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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民不怕鬼、不信邪。在中国人民面前，没有任何事情比捍卫自己国家的
主权和领土完整更为重要、更加神圣。我们将以最大的诚意、尽最大的努力争取祖
国和平统一的前景。但是，如果台湾当权者铤而走险，胆敢制造“台独”重大事变，
中国人民将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彻底地粉碎“台独”分裂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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