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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Green
标  题: 挑战人类极限:苏联航天试验员传奇经历揭秘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Dec 19 21:35:54 2004)

2004年12月19日 13:33 舰船知识网络版 
 
  他们物质待遇并不丰厚,也从未获得“苏联英雄”此类的荣誉称号,他们从未邀游过
太空,虽然他们曾将自己的青春年华和身心健康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神秘太空。他们便是
在幕后为前苏联太空事业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的航天试验员。

  今天,在加加林等一连串闪光的苏俄宇航员背后,那些航天试验员的姓名不为人所知

 
  在苏联时期,并没有“航天试验员”这个职业——他们的活动对外秘而不宣,因为在
当时,利用人体进行试验被认为是不道德的……而到了后来,随着人类对太空了解程度的
逐步加深,这一职业已不再需要。

  俄罗斯《莫斯科共青团员》报的记者日前拜访了两位前苏联航天试验员米哈伊尔·诺
维科夫和维克多·列尼,从而披露出前苏联航天试验员们鲜为人知、匪夷所思的工作经历


  不为人知的幕后航天英雄

  “航天试验员”这一概念始于60年代初的苏联。当时在宇航员培训中心进行的所有试
验均属国家机密,航天试验员这一职业没有获得合法的地位,有关话题被禁止谈论。按照
道德规范,苏联的公民无权将自己的身体用于威胁生命的试验。

  “在宇航员培训中心总共有8名试验员。我们所有人的证件上标注的都是其它职业——
工程师或者科学工作者。”米哈伊尔·诺维科夫说:“其实我们是‘全能’的试验员,几
乎尝试了所有的太空试验:离心机试验呀、希洛夫秋千试验呀、压力舱试验呀、失重试验
呀……我们还服用那些用于使宇航员在太空飞行中保持良好感觉的药物,以检验它们的效
果。最为可怕的是我们必须经受各种严酷的生存训练。”

  “每三个月大伙们都得经专门的医学委员会检查一次,由他们批准是否可以去做试验
。‘适合从事专业训练’这一鉴定就意味着可以进行太空试验。”

  经历更严酷的考验

  苏联时期,宇航员完成太空飞行任务后,将自动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在今天的
俄罗斯,从太空返回的宇航员也会荣膺“俄罗斯英雄”的称号。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航
天试验员在失重状态下经受的时间要长得多,其躯体承载的负荷也要沉重地多。但是他们
当中谁也不敢为此要求给自己微薄的工资加薪。

  “事实上,也不是平白无故地给予我们宇航员荣誉称号。90%从太空返回的宇航员自我
感觉极差,而且不是所有的人最终都能康复。”——前航天试验员维克多·列尼说:“在
随后的四年内,他们往往无法恢复到以前的健康状况。一些宇航员首飞后便坚决拒绝再次
进入太空,甚至有一位很快就递交了‘自愿’退役申请。”

  “在经历过失重太空飞行后,几乎每名宇航员的听力、视力、脊柱和关节都受到损伤
。加加林宇航员培训中心的工作人员证实说,失重状态对人的整个躯体都有害,尤其是对
骨骼和肌肉组织。”维克多·列尼继续说:“通常在宇航员着陆后,立即用担架将其送至
医院。这不是因为他无法自行站立,而是因为在经历了10分钟的垂直失重状态后,他的腿
极易折断。如果宇航员着陆后马上伸手抓什么物品的话,他的手指十有八九会骨折。”

  在宇航员培训中心工作的30多年期间,维克多·列尼和米哈伊尔·诺维科夫经历了20
0多次试验,数千次模拟太空失重飞行。

  “我们试图在地面上模拟宇航员在太空遇到的各种情形。”列尼说:“乘坐实验飞机
做抛物线飞行时便可体会到失重的感觉。”

  航天试验员们还对躯体抗高温能力进行试验。试验是在人工控温室里进行。列尼和诺
维科夫被放入一个温度高达80度、湿度达40%的控温箱中。试验结束的时候,试验员的体温
上升至39度,脉膊跳动速度高达每分钟200下。

  “宇航员本人从未经历过类似的试验。有这样的观点:超越极限的负荷应该让航天试
验员测试。我们应该挑战人类的极限,这种挑战是真正的宇航员在太空飞行中极少经历的
。” 

  魔鬼式“浸没式模拟”试验 

  上个世纪60年代末,苏联医学家发明了一种太空八日飞行“浸没式模拟”试验。世界
上还没有一名宇航员曾经经受过类似的训练。

  “我们穿上‘鲑鱼’牌充气式海上救生衣后下到水中,一动不动在水面上躺了一天一
夜,”诺维科夫讲述道:“双腿双肩略微抬起,骨盆下陷。因为整个身体作手风琴折叠状
,所以肺部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且水波的摇荡对前庭器官也造成损伤,当然感觉极不舒
服。当我们上到陆地上时,这种糟糕的感觉有增无减。”

  经过一昼夜的“浸没”测试后,试验员接受了一次矫正检查。其目的是确定宇航员在
完成8天8夜的失重飞行后还能够站立的时间。 

  “我们能够站立至少半个小时。每两分钟对我们测量一下血压,”列尼说:“我的正
常血压是120-70。但是在站立过程中,高压和低压值在逐渐拉平,当达到100-100时,人会
进入一种亢奋状态,他会开始像疯子一样又笑又叫,最后便不省人事了。不是所有的试验
员都能通过半个小时的矫正检查。也正是在此类试验之后,医学家们得出结论:宇航员在
返回地面后千万不可继续在地面上站立。”

  现如今,俄罗斯已经超过15年没有做此类试验了,宇航员培训中心给出的解释是缺乏
资金。

  1984年,一项艰苦卓绝的试验任务落到了维克多·列尼身上。他受命在黑海海域试验
一种新型的三座太空飞行器。

  “我们被放入一个位于救生船的水池中,波浪不时地撞击着船舷。船体摇晃得如此厉
害,池中的水不停地往外飞溅,我们不得不往池水重新加了五次水。”列尼说:“我们被
巨浪抛出3米多高,脑袋差点撞上水池上方的木桶。之后,我勉勉强强通过了矫正检查,但
是我的两名同事当时就支撑不住了。”

  试验员们还没来不及休息,数小时后又被塞进一个狭小的航天器中,然后沉入黑海海
底。

  “我们在这只该死的太空船上呆了三天三夜。里面空间极其狭小,站也不是,坐也不
成,更谈上上走了,所有人必须像胎儿般蜷曲着,”列尼继续说:“航天器中的温度高达
38度,而湿度在达到了百分之百。还有最为可怕的——海涛引起了毫无规则的颠簸让人无
法忍受。”

  试验员们三天时间只给发了一份压缩口粮。这些口粮在制作过程中,排除了所有的水
份,从而压缩成了巧克力模样的小方块。

  “我们没有吃掉一块干粮,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感觉有一团让人恶心的东西堵上嗓子
眼上,提醒你说不饿,不要去吃东西。”列尼回忆说:“我的一位同事大声嚷嚷;‘我的
娘呀,我真是个大傻瓜,为啥要参加这种试验呢?’”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决定给同事们打打气。便从便携式应急装备中取出一块带有黑
李子干的干凝乳,其颜色和味道和粪便没什么两样。‘怎么样,哥们儿,开吃吧’,说完
我嘎崩咬了一口。这下坏了,大家恶心得更厉害了。”

  “还有个有趣的小插曲,”列尼说:“当时给我们每人分了一个特制的密封袋,以备
我们上厕所之用,但是我们大家一般不用。我的一位同事因此出了点小意外:他打了个盹
,在梦中没有控制住,往通风机上撒了一泡尿,结果弄得整个航天器中全是难闻的骚臭味
。”

  如今,再也没有必要进行类似的试验了。当今的航天试验员在海底航天器上的试验时
间不超过3个小时,轻松完成试验任务后,便离开航天飞船了。

  当记者问当前苏联为何做这种“魔鬼”式的航天试验时,列尼回答说:“因为飞船可
能会着陆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以前大家都认为,人处于放置在动荡不安海底的航天器中,
其能坚持的时间不超过2天2夜。而我们试验的结果推翻了这一说法。”

  沙漠与冻土带中的生存挑战

  1983年6月,诺维科夫、列尼和另外一位航天试验员被派往土库曼沙漠地区进行航天试
验,他们要在荒无人烟的戈壁度过三天三夜。那里白天日照时的温度高达65度。试验员们
随身携带的只有一艘太空船,数千米用于遮阳的降落伞布料——其实根本就无济于事,以
及6公升的水。

  “上面指示我们说要少活动,即便要活动,也只可能等到夜里气温下降到14度以后。
”列尼回忆说:“需要不停地喝口,但必须一小口一小口地呡——一次只喝不超过30克的
水,稍微濡湿舌头和咽喉。如果我们当中有谁猛地喝下整整一大杯水,我们便再也无法在
沙漠中逗留下去。脱光衣服、赤身裸体也被禁止,因为这样人体的水份蒸发速度会加快。
一天之后,我们的第三位同志(除列尼和诺维科夫之外的另一位)差点没疯掉,开始出现幻
觉,神经错乱。第二天夜里他偷走了剩下的所有的水,喝了个一干二净。结果我们不得不
中止试验,紧急补充储备物资。” 

  沙漠试验结束几个月后,列尼和诺维科夫又被派往了永久冻土带。

  “试验之前,我们大家浑身都粘满了各种传感器。我突然发现一个金属导管挂在电线
上,这时过来一位医生,递给我一瓶凡士林:‘这个传感器你自己安上。’”米哈伊尔·
诺维科夫说:“这个导管长约25厘米,应该插入肛门内,因为人体最精准的体温应是直肠
的温度。医生的招儿没错,可是体内多个管子感觉实在是极不舒服。” 

  和往常一样,试验之前试验员们被告之了一些试验的细节。还向每位试验员发放了皮
制“鲑鱼”救生衣、两套运动服、一双普通的袜子、一双软底皮靴,一顶运动帽,外加毛
线和皮制手套各一双。按照规定,试验期间试验员不可生火做饭或者烧水。

  “刚开始时我们团队中还有一位年轻士兵,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诺维科夫继
续说,“在严寒中呆了几个小时之后,他就感觉不舒服了。医生们马上让他退出试验。自
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到他。听说小伙子被送往莫斯科了,病情非常严重,命悬生死一
线。”

  “刚开始几个小时,试验员们用雪块搭建房子。里面塞进降落伞布料,这样房子里的
温度就会比露天温度略高一些。”

  “但是我们不敢在小雪屋中久呆,一是因为直肠中那根管子让我们无法落座,二来是
因为2分钟不活动就会感到整个身体都麻木了。我们从屋里冲出来,在雪地上奔跑。”列尼
说:“黑暗中我们像企鹅一样来往跑。气温下降到了零下50度,风速则高达每秒6-7米。”


  很快,试验员身着的“鲑鱼”皮制救生衣开始开裂。

  “身体的温度远远高于周边的温度,于是便产生了温室效应。只要稍稍弯腰,衣服便
开始爆裂。”诺维科夫说:“一个小时过后,双手便感觉到了刺痛。脱下手套,发现里面
都结冰了。冷风一个劲儿往腋窝钻。吃饭也吃不成,当我当一块食物仍进嘴里后,它没有
马上溶化,而是冻到了嘴唇上。”

  此次试验过后,列尼和诺维科夫被拉到浴室蒸了个澡,喝上了加蜜的白兰地。随后他
们下榻城里最好的“因图里斯特”(意外国外旅游者)宾馆。

  “宾馆里到处都是镜子墙面。我偶尔看了一下镜子,自己吓了一大跳。我的脸皮块块
剥落,狞狰可怖。原来,在北极冻土带试验时,我们的脸被严重冻伤,蒸完桑拿后它便开
始自行脱落了。”诺维科夫说到此,哈哈大笑。

  现在维克多·列尼仍然在宇航员培训中心工作,但是不做航天试验工作已经很多年了
。米哈伊尔·诺维科夫则在做个体生意。有时他们也会回忆起那段痛苦不堪的航天试验员
生涯,他们心中至今还存留着毕生的遗憾:自己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太空事业,却未能圆
了儿时的邀游太空梦。(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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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怕猫?
    那是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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