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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美国飞行员对中美撞机的回忆(下)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9月12日09:19:51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发信人: sunq (乞丐), 信区: Military
标  题: 美国飞行员对中美撞机的回忆(下)zz
发信站: 一塌糊涂 BBS (Thu Sep 11 15:20:56 2003), 本站(ytht.net)
送交者: aspen 于 September 09, 2003 :
百家杂谈: http://www.excitecity.com/china/chat/car
  鱼头鱼尾 午餐仅能充饥
  我们每人都分到一个餐盘,并可选择叉子或筷子。午餐份量只能充饥:几汤匙米饭、
一些青菜、及一些不大不小的煮鱼。运气好的话可分到鱼身。不好的话,会分到鱼头或鱼
尾。有些人分到鱼头却无法下咽。
  不过,麦洛斯却把剩菜吃得津津有味。像他这种老水兵,知道吃总比不吃好。我也是
吃得点滴不剩-对自己的饥饿感倒有些讶异。然后,那位军官及译员把我喊到餐厅外头。
  译员说:「把机上所有人名字写下。」接着,他把一张纸及一支原子笔交给我。餐厅
外除了树干无处可写字,因此他们让我返回餐厅在餐桌上写。有些机员由于历经折腾已经
在打盹。我也累了,所以写得很慢。
  在此同时,两位低阶军官走进来,并自我介绍是我们新的「正式」传译员。其中一位
年轻军官微笑说:「我叫东尼少尉。」
  另一位说:「我是阿甘少尉。」
  我心想:开什么玩笑。不过,这就是那小子的名字没错,而他可能没看过「阿甘正传
」。
  东尼说:「要带你们去午睡。」我们鱼贯走出餐厅。我又是最后离开,因为要计数经
过我的每个人。军官营房就在不远处,是栋两层楼建筑。我们被带到二楼。
  「阿甘少尉」指着说:「你分配房间。」我等到每个人都挑好房间后,再把帕特及约
翰拉到一旁,与他们共用一房。房间陈设都差不多。沙地、功能不佳的壁上型冷气、及灰
色床单。事实上,大多数床褥还留有毛发,显示可能一阵子没洗了。不过,一切还算不错
。至少机员都还在一起,且可自由在走廊上走动。
  大夥儿挑好房间后,我叫他们到外头集合,一方面以免被窃听,一方面也方便讲话。
我指指耳朵说:「在里头讲话要小心。可能有人在偷听。大家保持冷静。我们会一起渡过
难关。」
  我转向麦洛斯说:「军士长,今晚派个轮哨卫兵,以保一切平安。」他答说:「听到
了。」我知道自己不必多说,他们会去处理细节。
  午夜审讯 录影机对着我
  半小时后,一等兵库尔森列出了一张卫兵排班表。每小时一班,每班两人,分别守卫
走廊两边。如此,他们夜里即可监看机员从房间走到走廊尽头如厕的动态。
  稍后,我跟几位机员在走廊上讨论对方可能下一动作。麦洛斯抽了口中国香烟后说:
「我们可能遭审问。」我答说:「我们受过这方面训练,知道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
大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中国人审问中国人手段残忍早有恶名,但我们不知道他们将怎
么对我们。
  我说:「听着。我们飞机坠毁,他们一定会很好奇。我们不必主动告诉他们太多,但
他们需要知道事实真相。这点我们得告诉他们。」我周遭四个人再度示意我说的有理。
  晚间就寝时,我浑身疲累但无法入睡,脑海里尽是胡思乱想。撞机及坠机过程的惊悚
画面历历在目。等到我驱走这些景象时,我又为不能合理预知下一步可能发生之事而担心

  就在我思绪一片混乱之时,门打开了,东尼少尉好似在摇我的肩膀:「奥斯本上尉,
我们要与你谈谈。」我没带表,但帕特的手表显示是午夜整点。
  我被带到走廊另一端一间较大、灯火通明的房间。房内一张桌子前摆了张椅子,有三
部架在三角架上的录影机对准椅子。还有个年轻人拿着摄影机站在录影人员旁边。我明了
了。中方要拿我们大肆宣传。
  有人命我:「坐下。」
  桌子后方坐着两位译员及两位高阶军官。其一是基地指挥官,另一位是指挥飞机旁部
队的司令官。我了解,这次审讯时间不会太短,而他们也刻意挑选午夜,这个我身心最脆
弱时刻来进行讯问。
  基地指挥官先开口:「我们要调查你们撞击我方飞机一事。我方飞行员失踪,仍未找
到。」译员的口音很难听懂。指挥接着说:「为了调查,我们要知道你们任务的细节。你
愿意告诉我们机上每人的姓名及位阶吗?」这一段由第二位译员翻译。除了口音重外,也
不流利。
  机员名册 中方一问再问
  我立刻了解到:这绝对不只是一次单纯的意外事件调查。我平静地说道:「我愿意说
出飞机上每个人的姓名、军阶与社会保险号码。但是我必须与美国驻北京大使谈话,并向
我的指挥系统回报。」
  「我们要知道机上每个人的职务。」年轻的军官坚持。
  我尽量保持语调平稳:「只要我先向我的上级回报全体人员平安,并且接受他们的指
示。我就能与这次『意外事件』的调查合作。」我特别强调「意外事件」这个字眼,避免
让对方觉得我在怪罪那架歼八的飞行员。
  但是那位海军少校还是透过通译要求,「我们要知道你的组员姓名与职务,」我回答
,「我可以给你飞行人员的姓名与职务。」
  通译拿纸笔给我,我写下驾驶与机械师的姓名。如果这是一次正规的意外事件调查,
中国方面就有权侦询飞行舱人员,要求提供事件的详情。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证人,就是
那架歼八僚机的飞行员,他一直跟在我们的左后方,目睹整个撞击事件经过。
  基地指挥官质问我:「你们为什么要撞击我们的战机?我们有证人看到你们这样做。

  原来歼八僚机的飞行员是这样「实话实说」。不过我能理解他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必
须迎合上级长官的意图。就算他说出真相,他的上级也不可能接受错在己方。
  审讯室内灯光刺眼,烟雾弥漫。我保持平静,清楚表白,「我们并没有去撞击你们的
战机。当时我们在海南岛东南方的国际领空上作业,往西南方飞行。这时看到两架战机,
有一架从我们右翼方向过来,靠得很近,后来我们左转往基地方向飞去,他们又在左方出
现,其中一架快速逼近,」我用手势示意,「他想煞住靠近的速率,拉高机头,就这样撞
击到我们第一号发动机的螺旋机。」
  「不对,是你左转才撞到他。」年轻军官说。
  「不对,我们当时是自动驾驶,我的飞机是到碰撞之后才向左转。」
  这时基地指挥官插进来:「不可能,如果是我们的飞行员撞到你们的左翼,那为什么
你们的飞机没有向右转。」
  我回答:「你们的飞行员撞到螺旋桨时,我的机头正在上升,撞击造成机身突然向左
倾斜。」
  「是你左转撞到我们的战机。」年轻军官重申。显然这些中国军官并不想搞懂空气动
力学。
  被撞左转 一再解释无效
  「不是,我们被撞击之后才左转。」
  「骗子!」基地指挥官大吼一声,猛力捶击桌面。「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为了你的家
人、你的组员,还有你自己的安全着想,你必须合作,奥斯本上尉!」
  尽管审讯室内燠热难当,我还是感到一股寒意直透心头。他们威胁我在美国的家人,
威胁我在海南岛的组员,还威胁要伤害我,想逼我「合作」。但他们要的不是真相,而是
「正确的」答案。我既愤怒又紧张,我并未说谎。虽然避免挑起冲突,我没有提到歼八飞
行员在撞击前的两次惊险逼近。无论如何,如果他们以为威胁可以逼我就范,他们可就大
错特错。
  中国军官持续重复同样的问题与威胁,而我的答案始终如一。我没有戴手表,不知道
自己被盘问了多久,我的飞行装浑身湿透,灯光与烟雾让我的眼睛刺痛不已。我筋疲力竭
,一阵恐惧袭来,他们会不会把我关进牢房开始痛殴?会不会把我与其他组员隔离,廿四
小时进行侦讯?更糟的是,如果他们在我面前对其他组员用刑,那该怎么办?我会不会屈
服,供认是因为我们左转才造成撞机?
  透过刺眼的灯光,我试图端详这两名中国军官的表情,判读他们的心思。但是他们的
脸上没有透露出什么讯息。若不是歼八僚机飞行员没有说实话,就是这些军官不肯接受事
实。他们也有可能是透过地面雷达看着撞机过程,因而误判责任在我方,但我认为这种情
况不太可能。中国军官要的答案与事实真相没有什么瓜葛,反而是与中国国内与国际政治
关系重大。
  如果他们能够逼迫身为任务指挥官的我-或是任何一位组员-拍摄自白录影带,承认
是我们肇祸。这样他们的「调查」将一举数得,歼八飞行员莽撞危险的驾驶不会受到责难
,美国要担起肇事责任。这么一来,人民解放军与中国领导人在面对美国时会更居优势。
当时我不可能知道美中两国之间的交手过程,但是我很清楚,这个事件已经引发重大危机

  因此我绝不会屈服,让他们称心如意。也许他们真的对我用刑后,我会重新考虑。但
是现在他们再怎么粗暴,也不可能让我承认错在己方。
  基地指挥官说:「如果你还想回家,就必须合作接受调查。」
  「我一直都在合作。」我的嗓音因为疲惫而粗嘎。
  年轻军官再度问道:「你为什么要撞我们的军机?」
  反覆盘问 他们不要真相
  我心想,你们已经技穷了。于是我再源源本本,将撞机事件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我知道你们来自嘉手纳。」基地指挥官突然说到,想要让我猝不及防。但我回答:
「是的,我们从冲绳飞来。」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中国军方监控我们已经好几年。
  现在他们改变策略,通译又拿了一份纸笔给我,中国军官命令:「画出事件经过,还
有你们从冲绳来的飞行位置图。」他们要的是详图,但我可不会照办。
  我只在纸上草草画出冲绳与海南岛,然后以虚线从嘉手纳基地往南画,直到出事起点

  年轻军官说:「我们要讯问全体组员。」
  我抹去脸上汗水,说道:「没有必要,因为他们在机舱中坐的地方并没有窗子,他们
也没有什么好补充说明的。」
  基地指挥官毫无表情,但我察觉到他的语调有了变化:「你坐在右座,所以你没有看
到全部过程。」
  我承认:「没错,你可以询问另两位飞行员与机械师,他们的话才算数。其他组员对
你们的调查不会有帮助。」
  「我要问过每一名组员,查清楚你们为什么要飞来这里。」基地指挥官说。但我强硬
反驳:「那与意外事件调查不相干。我愿意合作,但其他人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两名军
官收起我写的两张纸,以中文快速交谈。侦讯告一段落。
  第一次侦讯大约持续了五个半小时,等我浑身疲惫地爬上二楼时,太阳已经升起。那
天晚上帕特里克与麦洛斯也接受了侦讯。我们在房间中交换经历,三个人都被反覆问同样
的问题,也受到直接威胁,但是大家都保持冷静,并照实回答拦截与撞机的经过。
  麦洛斯说:「看来他们对事实没多大兴趣。」我点点头。这事件令中国十分难堪。陵
水机场是歼八战机的基地,过去歼八经常大胆挑□拦截,并引来华府抗议,但陵水的飞行
员显然置之不理。现在一名歼八飞行员失踪,一群美军人员九死一生,一架受损的EP-3停
在陵水机场的停机坪上,就像一头搁浅的巨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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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一塌糊涂 BBS ytht.net.[FROM: 210.42.10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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