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itchcock (雨燕子), 信区: Green
标  题: 西方军事史--纳斯比会战(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25日09:58:07 星期五), 站内信件

    这个决定又引起了另外一个变化,因为国会方面一听到国王已经在行动中的消
息之后,马上就命令费尔法克斯前进并围攻牛津。华克说:“这把我们的计划全破
坏了。”克拉伦顿指出:“牛津的防御情况非常良好,不可能被攻陷,”所以费尔
法克斯如果屯兵坚城之下,对于查理而言是最有利的。虽然如此,国王和他的群臣
还是不能决断。此时蒙托斯于5月9日在奥地恩已经赢得了一次卓越的胜利,所以现
在是向北与他会师呢,还是向南以迎击费尔法克斯呢?结果又是采取折中办法,同
时改向南行并引诱费尔法克斯离开牛津。为了要想引诱费尔法克斯离开牛津,当然
最好的方法就是攻击国会方面占有的某个要地。
    符合这个条件而距离最近的城市就是莱切斯特,这座城由佩伊爵士据守,守兵
也很充足。王党决定攻占它。5月31日,经过苦战终于达到了目的。几天之后,查理
写信给王后说:“自从叛乱发生以来,我觉得希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伸手可及。”
    实际上,查理所处的地位非常危险,因为列文在北,而费尔法克斯在南。他本
应暂留在莱切斯特,先集合兵力再行动,可是他却贸然跳入最后一个泥沼。他本已
从西部召回格林,此外吉拉德也率领了三千名步骑兵正向南威尔士前进,也奉命来
援。可是此时,他却又收回成命,改命后者不要行动,并命令格林先占领纽布格以
压迫费尔法克斯解除牛津之围。他自己决定从蒂斯特直接向牛津前进。当他作出决
定之后,他又绕道往德文郡,在那里停留了五天,目的是为了搜集一些绵羊以便带
往牛津饲养。到6月13日,他才知道费尔法克斯已经离开牛津,率领一支远比他自己
实力更强大的部队,前进到了北安普顿,在他的东面约十五英里。这才使他大吃一
惊。
    事实真象是这样的,当国会知道莱切斯特沦陷的消息之后,就命令克伦威尔确
保艾里岛以保护东部各县,又命令费尔法克斯解围前进。后者遂于6月5日采取东北
向路线开始行动。6月7日,在谢林顿与费尔莫顿上校的二千五百兵骑兵会合。他们
在这里开了一次战争会议,并向国会要求以克伦威尔升补空着的中将空缺,并指挥
所有骑兵。6月9日又前进到了斯通斯塔福德,12日就到达了北安普顿大路上的基斯
林布里----距离德文郡只有八英里。
    这个前进使查理受到了突然袭击,斯普林格的记载说:“国王正在狩猎,全军
毫无秩序,马儿都在吃草,对我们的到来事先毫无所知。”因为费尔法克斯的步兵
尚未能够赶上,所以决定暂不前进。费尔法克斯军就宿营在那里,第二天上午六时,
他们正在举行战争会议,克伦威尔突然率领六百名骑兵来到,当即受到了全军官兵
的热烈欢迎。查理也不敢再耽搁一分钟,集合了分散的人员,退到了哈尔波罗,意
图退回莱切斯特,再从纽瓦克方面去调集部队。到黄昏时,又听到伊里顿已经把鲁
普特的一部分兵力赶出了纳斯比。王军方面又召开了一次战争会议,决定不再退往
莱切斯特,而是就地仓促应战。6月14日,查理把他的兵力展开在哈尔波罗南面一英
里远的一个长岭上面。
    在哈尔波罗以南约七英里远的地方,就是纳斯比村。它位于一个小山顶上。在
它周围都是旷野,也缺少树木,中间为一些宽岭所分隔,称为“丘陵”。其中有一
个夹在东法恩登与奥克斯顿马格那两村之间,阿斯特里爵士指挥的王党步兵就位于
这里。当圆颅党尚未出现之际,大约在上午八时,鲁普特已经感到不耐烦了,命令
他的搜索部队队长去寻找他们。他回来之后,仍然没有关于敌军的情报,于是鲁普
特亲自策马前进,到了克里普斯顿村南面的高地上,看到正如他所想象的,敌军已
经在全面撤退之中。他立即送了一个命令给阿斯特里,叫他前进到灰山。阿斯特里
照办,遂放弃了原先良好的防御阵地。
    当时鲁普特并不清楚的事实真象却是:6月14日上午三时,费尔法克斯在纳斯比
以南约四英里到四英里半远的地方,检阅了他的部队,因为相信查理会继续撤退,
所以就命令全军取道克里普斯顿,直向哈尔波罗前进。可是当他们开始前进不久后,
就发现王党不但不后退,反而已经向哈尔波罗以南前进。当费尔法克斯看到远方的
敌军时,克伦威尔就建议说,磨山是一个较好的阵地。所以全军开始转向前进。当
领先部队正由斯基彭集合时,他又奉命令从山地的北坡移到南坡,目的是希望使敌
人猜不到他们采取何种部署。鲁普特误以为敌人是在全面撤退,就使得王军放弃了
良好的防御阵地,匆忙中还把许多武器留在后面。
    现在查理也开始集合部队。全部数量是步兵不多于三千五百,骑兵不多于四千,
共分成三线。第一线,中央为阿斯特里所指挥的步兵,右面为鲁普特的骑兵,左面
为南格达里的骑兵,都是以中队为单位分为两线,第二线由霍华德的步兵所组成,
在步兵团中间又夹着骑兵中队。第三线为国王和鲁普特的步兵团,再加上国王的近
卫骑兵,共约五百人。
    费尔法克斯也采取了平行的队形,全部为骑兵及龙骑兵六千五百人,步兵七千
人,共分为二线。第一线,由斯基彭的步兵居中,前面没有前哨,左翼为克伦威尔,
右翼为伊利顿,都是骑兵。第二线为三个步兵团。为了保护左翼起见,欧克的龙骑
兵团又沿着南特弗德树篱布防,这道树篱横越战场,从费尔法克斯的左面到查理的
右面。
    十点钟时会战开始,王军进入宽广荒原,开始向对面的山脊爬登。此时,圆颅
党也进到峰顶,伊利顿被枪弹所击中,受到了重伤,他那一翼立即发生了混乱。鲁
普特一看见这种情形就立即冲锋,把敌人这部分骑兵逐出了战场。又和平常一样,
他控制不住他的部队,于是在疾驰之下,他们追入纳斯比村。在那里,鲁普特命令
费尔法克斯的辎重纵队投降,但却被掩护的火枪团击退。
    现在再说中央方面,华克尔记载说:“当我军前进到山顶时,叛军虽向他们射
击,但都瞄得太高,未能命中。双方步兵前进到了短兵相接的距离时才彼此可以看
清楚,于是立即发生了肉搏战,我们的刀剑和枪托发挥了很大的功效。我看见他们
的军旗纷纷倒下,步兵产生了巨大的混乱。如果我们左翼的表现能有右翼和中央两
面的一半好,那么在几分钟内就可以获得光荣的胜利了。”在这个决斗中,斯基彭
受了重伤,他的正面混乱不堪,向后撤退。加丁勒教授说:“在如此混乱之中还能
转败为胜的将领,未来无疑将征服英国。”
    这位将领就是克伦威尔,他正率领着3,600名骑兵,冲下山坡迎击对面来的南格
达里的骑兵。当双方接近之后,克伦威尔命令冲锋,立即把敌军击溃,使敌人秩序
大乱。现在克伦威尔就显示出他是一个真正高明的骑兵将领了。他并不像鲁普特那
样乘胜穷追,他只命令三个团去对付已经击退了的敌方骑兵,而把其余兵力向左旋
转,打击在阿斯特里的暴露左翼上。此时,查理也和他的预备队中的骑兵一同前进
以来阻止对那三个骑兵团的追击,这时发生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意外事件。克拉伦顿
的记载是这样的:当国王领着他的近卫骑兵,正要开始向敌人冲锋时,在他旁边的
卡尼华斯公爵突然用手抓住国王的马缰,嘴里用苏格兰粗话向他说:“你找死么?”
不等国王了解他的意义,就把马旋过头来,率领部队向右跑,既不向敌军冲锋,又
不去援助自己的部队。
    于是王军的中央部分完全孤立了,克伦威尔控制着他们的正面并攻击他们的侧
翼。而欧克的龙骑兵则攻击他们的背面。王军已经完全丧失了秩序,当国会军接近
时,他们就纷纷弃械投降了。正当此际,鲁普特回来了。他认为要想救出这些步兵
已经没有希望,于是赶紧追上国王与他们会合。他本来还想回头阻止追兵,但是他
的部下都不肯听命,于是只好一直逃走,而敌军跟在后面穷追。查理的残余兵力一
直跑到莱切斯特才停下。
    这是一次完全的胜利,如克拉登所说:“国王与王国都在这一战中输光了。”
五千名战俘,十二门火炮(查理一直未使用)和王军的全部辎重都完全落入了费尔
法克斯手中。此外还有八千套武器,四十桶火药和一百十二面军旗。王军的死伤数
字已不可考,估计在会战中损失约为七百人,在追击中再加上三百人,其中包括一
些营妓和军眷。
    国王最重要的损失是他的私人文件,包括许多他写给王后的信件草稿和副本。
从这些文件中又发现他曾经寻求爱尔兰和其他外国军队的援助,并且准备取消反对
英国天主教的法律。于是国会把凡是可以诬赖他的文件都公开发表。这对国王的声
望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
    但是纳斯比会战最重要的结果不是查理的失败,也不是他的名誉损失,而是这
个会战是新军的第一次大胜,而这支新军又主要是由独立主义者组成。由于纳斯比
的胜利,宗教独立派的势力大张,对长老会实为致命打击。(注:英国的主教制度
是代表一种王室控制的宗教形式。长老会是宗教中的贵族政治,由长老们进行集体
控制。而独立派则是主张在宗教中实行民主的原则。)
    克伦威尔在这一战之后,于6月14日黄昏时候曾在哈尔波罗向国会提出一个简单
的报告。结论是:“在这一战中最诚实的人曾为你们作忠诚的服务。先生们,他们
是可以信赖的,我以上帝的名义要求你们不要使他们丧失。我希望这一战能使所有
参战人员获得其应有的酬谢。他们曾为国家的自由而冒生命的危险,我希望他们为
了良知的自由而信赖上帝,你们为了他们所争的自由而信赖上帝。”这是对长老会
的寡头政治的直接挑战,所以后来下议院在发表这个报告时,特别把这一段删去了。
    纳斯比会战与马斯顿会战不同之点是:马斯顿会战若能继以激烈的扩张,就可
以使国会战胜国王,而纳斯比会战则使独立主义者战胜国会。它使英格兰免受苏格
兰教会的瘫痪性寡头政治的统治,而使这个国家接受了克伦威尔的统治,虽然也是
寡头政治,但却具有活力。在摄政时代中,就可以找到纳斯比会战对历史的影响。
    战争又拖了一年,查理的情况日益黯淡,最后因为害怕落入国会手中,于1646
年5月5日向苏格兰人投降了。可是苏格兰人因为想取得欠款四十万镑,于1647年1月
把查理送给英国国会作为交换,并离开新堡回国。
    国会重新获得了国王,也就等于获得一切宪法上的权力根据,为了能自由利用
它以在英格兰各地建立长老会制度起见,国会两院在1647年3月通过了一项计划,解
散陆军中的全部步兵。但是伊利顿和克伦威尔却知道只有陆军是唯一足以约束长老
会迫害热忱的工具,所以在他们心里另有计划。他们认为国王是权威的基础,军队
是权力的来源,二者若能结合起来,那么独立派的地位就可以绝对稳定了。所以在
5月31日----即军队预定解散的前一天----克伦威尔命令副官乔治骑马到国王被监禁
的地方霍姆比,去把国王弄到在新市的陆军司令部中来。到了6月7日,为了避免惩
处,克伦威尔和费尔法克斯都到了那里。
    7月17日,伊利顿本是独立派中的最激烈分子----他的态度远比克伦威尔更积极
----就拟定了一个新政策。它的内容为主教应取消司法权,宗教条约也废除,所有
新教各派都有完全的宗教自由,现有的国会自动解散,未来的新国会任期为两年。
在国会之下另设国务会议,责任为执行外交政策和控制海陆军。这的确象一个政治
家拟定的政策,当它被提交国会之后,军队也奉命向伦敦进军,并且于8月6日进入
该城。
    从这时起到10月底,克伦威尔曾竭尽全力来使国王复位,条件则为遵守这个新
计划。可是查理却拒绝合作。反之,他又秘密与苏格兰人勾结,后者答应拥护他复
辟,条件为在英国建立长老会统治,并压迫其他教派。这又造成了第二次内战,到
1648年8月17日,经过普雷斯顿会战才被克伦威尔消灭。
    伊利顿对查理完全丧失了耐心,十月份他拟定了陆军请愿书,坚持主权在民的
观念,并要求迅速审判国王。国会害怕伊利顿更甚于查理,拒绝受陆军支配。为了
消除下院中对国王有利的份子,12月6日,伊利顿派佩莱德上校率领一团人马到国会,
逮捕一百余人。
    圣诞节前不久,查理被送到温莎,并对他进行最后说服。在他拒绝接见上院代
表邓迪之后,下院就通过组成一个法庭来审讯国王的叛国罪。当上院----现在议员
总数已经少于十二人----反对时,下院却不顾一切地在1月6日组成了一个法庭,实
际是没有合法根据的。1月19日开庭审理,查理直接向这个法庭的权威挑战。虽然如
此,在1月27日仍被判处死刑。1月30日,他以高贵和冷静的态度,在白厅前接受了
死刑。民众的态度是沉默而恐惧的。
    克伦威尔一直都想营救查理,可是等到查理拒见邓迪勋爵之后,才一改态度,
力主审讯国王。我们必须先了解克伦威尔这个人,否则就会感到莫名其妙。克伦威
尔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混合物。实际上,他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而仿佛是由几个人
混合成为一体。由于他的活力惊人,所以无论在那方面的表现都是强而有力的。
(一)他是一个非常具有人性、单纯和多情感的人,一个浪漫和富有幻想力的人。
(二)他是一个性情激烈,刚强的人。(三)他是一个具有决断和钢铁意志的军人。
(四)他是一个工心计,善投机的政客,对一切都没有固定方针。(五)最后他自
认为是上帝的代表,替天行道,所以敢做任何残酷的行为。作为政治家而言,他完
全是个投机政客。
    事实上,除了完全信奉上帝以外,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具体的政策。所以他对每
个情况的处理,照他说都是遵从上帝的指示,也就是说,他只看需要与否,而不顾
及后果。他口头请求容忍,而他自己却毫无容忍的度量;他坚持作公开讨论,而实
际上却压迫言论自由。一直等到他自己继承了查理的地位之后,才明白国王所面临
的一切问题。他如何解决呢?不仅步了查理的后尘,而且他施行的暴政比起查理残
暴的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说到“替天行道”,他把一切都归于天命,对任何问题的解决无不托付于
祈祷。像所有清教徒一样,他可以称为“自欺的伪君子”,对于任何残酷的行为,
照他看来,在圣经中都可以找到有利的依据。所以他是以“自欺”的方式来“欺人”。
    对于他的暴行,有些未免夸张,有些未免掩饰,不过下述事实却是不能改变的
----在十二年战争中,爱尔兰一共牺牲了五十万人,总人口减到了一百万人以下。
    当查理受审时,克伦威尔首先是不断跪在地上祈求上帝指示。可是不等宣判,
他早就在死刑执行令上签好了字。以后,当某些审判官不愿在这个命令上签字时,
他却把他们拖到桌子边,握着他们的手签字,并向他们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当查
理被杀头之后,英国就受到克伦威尔的统治达十年之久。以上所述就是这个人的个
性----自大、暴烈、不稳定和神化。
    如果查理与国会之间的争执仅为财政问题,那么他一死之后,一切问题当可自
动解决。但是实质上这场纠纷却是宗教纠纷,独立派与长老会之间的仇恨并不亚于
长老会与主教制度间的仇恨。所以查理死后,克伦威尔补上了他的空缺。关于克伦
威尔在宗教方面的措施,不是本文所要讨论的,现在只讨论他因为要使人民不注意
其国内暴政,所以决定对外采取侵略政策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首要任务就是建立
一支强大的海军。这又可以说是纳斯比会战的一个真正具有永久性的后果。
    虽然不无牵强之处,但却可以说因为查理凭借“军舰准备金”所建立的舰队,
完全不用武装商船,所以它们可算是英国职业海军的始祖。在十一年当中,皇家海
军所增加的新船,不少于207艘。
    1638年,查理已经任命了一位海军元帅去指挥他的舰队。当叛变爆发之后,海
军宣布拥护国会,由华尔维克公爵出任该职。同时,国会设立了一个海军委员会以
代替旧有的海军局,1649年又撤消海军统帅,而代以一个海军小组委员会。以后在
国务会议之下,就是由这两个委员会来进行建立新型海军的工作。前者改善了海军
的待遇问题,使他们能按时领取优厚的薪饷,后者则注重司法问题,其所出台的
《战争条例》,成为以后一切海军法律纪律的基础。在委员会以下,有三个海军上
将,分别由波海姆,迪恩和布莱克担任,负责海上船只的分配和调动。这三个人中,
布莱克对海军指挥和战术具有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前二人也都是新陆军中的上校。
波海姆在青年时代也曾任海军军官,而后二人都曾经在商船上服务。)
    在1649年,布莱克的年龄是五十岁。他的职业本为商人,但对海军却具有相当
知识,因为当时的商船都有武装以对付海盗和私掠者,所以他可能也有海战经验。
在第一次内战中,他曾在新陆军中做过团长,因为既有战绩又有海上经验,他就成
为克伦威尔选拔的海军指挥官之一,不久他们就被称为海军上将了。关于布莱克,
克拉伦顿曾有下述评论:
    他是第一个不遵守旧规的人,显示出新科学的价值。他也是第一个使船只与岸
上炮台互搏的人,过去大家都认为炮台是无敌的,现在他却发现出这只是徒有虚名。
他把一股新的勇气注入了海军,使他们知道只要有决心,任何事都可为。他教会了
他们不仅在水上打仗,而且还要在火中打仗。
    有了强大舰队的支持,克伦威尔也就采取了古斯塔夫的路线,想在欧洲建立一
个新教帝国,而以英格兰为领袖。以后在1653年,他更向荷兰人提出这样一个惊人
的建议,主张英格兰和联合省应把欧洲以外一切有人居住的地区加以瓜分。可是荷
兰人在英国内战中,已经把英国的大部分海运贸易都接过来了,而且现在也不再受
法国威胁,所以当然不愿接受这个建议,因为这毫无疑问会使它在商业方面比英国
落后。当荷兰人表示拒绝之后,1651年10月9日,克伦威尔就以“航海法案”为报复,
禁止荷兰船只载运英属殖民地的货物。这是对荷兰人的商业优势的直接挑战。1652
年5月19日,当荷兰海军拒绝英国人执行搜查权利时,第一次荷兰战争暴发,到165
4年4月5日才结束,英国算是胜利了。
    由于在欧洲建立一个新教帝国的企图失败了,所以当荷兰战争结束之后,克伦
威尔就决心支持法国以对付西班牙,这一次的目的是比较实际的----为了要寻觅一
个海外帝国。可是他的动机还是混合的。一方面把西班牙人逐出殖民地,这对上帝
是一种服务;另一方面获得大量的财富,又是对英国有实惠的。他设计一个对西印
度群岛的远征,因为西班牙是一个天主教国家,所以他觉得对它实行袭击也并非不
荣誉的。
    1654年12月,这支远征军出发并攻占了牙买加,于是西班牙向英国宣战。其次,
克伦威尔又与法国订立攻势同盟,条件为在英国舰队和六千名陆军协助下,法国人
应代英国人征服敦刻尔克,格兰维林斯,马迪克等西班牙城市,以便英国人可以在
欧洲建立一个桥头堡以支持北欧的新教徒。说也奇怪,法国人居然表示同意,1657
年5月,英军在波罗根登陆。9月25日,马迪克投降,次年6月14日,又赢得了杜尼斯
之战,敦刻尔克投降,并移交给英国人。其他沿海各城也都迅速降服。
    1658年9月3日,克伦威尔逝世。现在西班牙已经力竭,遂与英法议和,1659年
11月7日,签订了比利牛斯和约。依照这个和约,阿维斯尼斯,洛西伦,菲立普维里
和马林堡都割让给法国,此外还有阿尔萨斯和洛林,不过略有附带条件。西班牙又
同意把菲立普四世的女儿特蕾莎嫁给路易十四。并且有一个约定书,如果她的嫁妆
付清了,则她应放弃对西班牙王室的继承权。但以后始终没有付清,所以路易十四
也就不承认这个约定书了。
    虽然荷兰战争使英国获得一些经济利益,但西班牙战争却是一个灾难。它使法
国在欧洲大陆称雄,却破坏了英国的贸易,而让荷兰坐收渔人之利。它使英国发生
了严重的经济困难,国债增高到二百五十万镑以上。所以詹姆斯曾经说过:“在摄
政时代,经济的不安定和政治的不安定是并行的,所以毫不奇怪,伦敦本是反对查
理一世的重心,以后反而对他的继承人表示莫大的欢迎。”
    虽然他的外交政策失败了,在国内也完全不能建立一个国会式的政府,但是克
伦威尔还是为他的国家留下了一笔极其重大的遗产。在1647年,他说他不知道要往
何处去,这是不无先知之明。九年后他又说一切都是天意,这种说法也并非完全错
误。正如詹姆斯对这个时代的问题所评论的:
    “在国内,一种积极信仰的教条帮助工业主义的成长。在国外,它也象征着帝
国主义的开始。上帝的选民应该比同辈居于较高的地位,基于同一理由,上帝所选
择的国家也应该支配他的邻国。”
    于是从清教徒的宗教烟幕中爬出了工业主义和帝国主义,从而成为英吉利文明
的基础。虽然这种文明并非克伦威尔之流所能梦想得到,但是自从纳斯比一战之后,
他的权力政策却使这种文明觉醒了。祭品已经献上,神喻也表示是吉兆,一个新的
时代已经开启,不久英格兰在时代中所担负的角色就可以与古罗马相提并论,在以
后二百五十年之中,把它的帝国之威洒遍了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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